绚烂如同烟火

来源 :花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ygeneral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㊀
  
  我叫程洁。认识颜寒时,我十七岁,青春正好,却朴素如纸。大部分时间我穿湖蓝色T恤,牛仔裤,塞着耳机独来独往。
  庄秦接收我之前,我正满大街地晃荡,倘若你们以为我是孤儿,那就大错特错。七岁以前,我的童年完整又美好,有慈爱的父亲和美丽的母亲。我家境优良,乖巧听话,虽然长相普通,却是大家一致认定的“小公主”。
  庄秦说:“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监护人。”
  我偏过脸,嚼口香糖看他。脸上挂着伪装的不屑一顾,我说我好像和你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我记忆里也从没出现过你这号人物。
  庄秦笑着向我走来,他宽阔厚实的手掌按在我的肩膀,竟有莫名的温暖。他说果然啊,是个刺猬一样的小姑娘。那你从现在起记着,他掏出一张表格,我瞟过一眼,惊觉自己名字后头跟着陌生的姓名:庄秦。括号内还写着监护二字。
  庄秦只比我大六岁,已经是一家公司的企划主管。他会长时间地凝视我,眼神复杂而充满怜爱。我放缓啃鸡翅的节奏和他对视。庄秦说程洁,你要健康快乐地成长啊。
  他的感慨让我疑惑,不错,我喜欢他,喜欢这个抚摩我的头发叫我刺猬姑娘的男人,喜欢他望向我的眼神,里面神秘的情愫,喜欢他沉思时低垂的长睫毛。但是我不能确定这就是爱情。在我风霜剑雨命运多舛的十五岁,我的心仿佛沉睡千年的枯井,在阳光的照射中逐渐苏醒。只因为庄秦。
  所以,当他提议说程洁,我送你去二中读书吧。我毫无异议,收拾好行李就直奔目的地。夏末的空气还有些湿闷,花园里到处都是火红的石榴花,和悉悉索索私语的恋人。这是茂盛的季节,盛开着同样茂盛的校园爱情。
  庄秦要去北京公干,为期半年。我缠着他给我发短信,结果只收到寥寥数语:程洁,我已到京,用心读书,勿念。
  我趴在窗台上,大脑一片空白。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二中,不喜欢这里的严肃紧张,同学之间貌和神离。我习惯了自由散漫,但是庄秦要求,我会义无反顾去做。落了半学期课,我的成绩明显跟不上,勉强够上及格。期中摸底测试我是全班第二,倒数的。我把成绩发给庄秦,他半天才回我一条:要加紧努力。
  我握着手机的手在夏日微醺的风中开始发凉。
  
  ㊁
  
  我不了解庄秦。他的家世、身世,我一无所知。就像我不理解颜寒为什么会死乞白赖地追求我一样。我说我这个人冷漠孤僻长相普通成绩又差,你看上我哪一点。
  谁知颜寒正色回答我:“我喜欢你身上任何一点,哪怕你冷漠孤僻长相普通成绩又差。”
  颜寒的出现彻底扰乱了我的生活,甚至令左晴晴对我误会颇深——左晴晴喜欢颜寒,是妇孺皆知的秘密。左晴晴愤怒地指着我的鼻尖,她问程洁你还算是我的好朋友吗?
  我微笑不语。那天傍晚颜寒提着一兜水果站在门口,是我开的门。左晴晴嗯嗯呀呀地躺在床上,她体育课上扭伤了脚踝,医生建议她多作休息。我感觉颜寒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一瞬:
  “这个,是你的吗?”
  他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只小木偶。
  我无法形容我的感觉。这只脏兮兮的小木偶,陪伴了我整个童年,与我不离不弃。多少年来,我依靠她才能在夜半安心睡去,像枕着母亲温软的胸膛。在等待庄秦短信的某个黄昏,她从我的指尖坠落,任凭我搜遍宿舍楼的每处角落,依旧不肯现身。现在,她安静地卧在颜寒手心,等待我小心翼翼地重新收留。
  我接过木偶,笑了一笑:“谢谢你。”
  “作为回报,我能知道你叫什么吗?”
  这就是我跟颜寒的初识。他来探望左晴晴,却把过多的关注投射到我身上。当他越来越频繁地以各种借口出现在我面前,大家都意识到:颜寒对我的兴趣,要远远超出一般友谊。
  左晴晴与颜寒属于青梅竹马,但是俩小无猜白头终老并非适用于每一对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左晴晴指责我:程洁,你让颜寒背叛了我。
  我拒绝解释,我不想说如果颜寒喜欢你根本就不会受任何人的影响。
  但是我介意被误会,我不想庄秦再来看我时听到风言风语。
  
  ㊂
  
  庄秦来看过我。十月,小镇遍地桂香。庄秦忧伤地望我,他说小姑娘你要懂事,怎么能用读书的时间谈恋爱?
  我第一次跟庄秦争辩。我倔犟地说你不要相信子虚乌有的事情。庄秦很明显受了伤,他十分生气,甩开我的手:
  “我没想到你还撒谎!”
  我张皇失措。不是因为庄秦的愤怒,而因为他生气,仅仅是认为我不好好读书,辜负了他的期望。清风猎猎,从我的头顶呼啸掠过,我的眼睛装满了泪水。我问庄秦:
  “假如我要恋爱,对象也一定不是别人,是你!是那个宠我爱我带我去喝冰镇酸梅汤吃肯德基的庄秦!”
  庄秦背过的身躯颤了颤,我听见他轻声的吁叹,利刃般地从我心尖划过。我蹲在宿舍楼下,头痛让我呼吸沉重。可是他没有再看我一眼。我努力控制住哭泣,接着颜寒蹲在我身旁,他伸手搭在我的肩膀问:
  “程洁,你哭了?”
  我缓缓起身,狠瞪颜寒一眼,噔噔地跑上楼。真讨厌这个男生,总是出现得不合时宜。
  庄秦给我写了一封长信。原谅我不敢看完整,拆信时掉出一张他与女朋友在天安门广场的合影,男人潇洒女人漂亮,十指相扣笑容甜蜜。庄秦说程洁姑娘,我郑重地向你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菲儿,我们预备过完年就结婚。
  我开始做梦。熟悉的场景,总是半掩的门扉,母亲披散长发,面色狰狞,将一把明晃晃的刀扎入父亲胸口,父亲只来得及向我投递惊恐的一眼,然后他的躯体倒下,像一团面似的瘫倒在地。血流潺潺流经门口,在我脚底肆意绽放。
  七岁后,母亲的脸很模糊。梦境里时而亲切时而恐怖,她张开双臂,说洁儿来呀,妈妈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这时我就会惊醒,眼泪打湿了整片枕巾。
  我想我是个早熟的姑娘。遇见庄秦前,我觉得爱情是一瓶毒药,谁喝下它就该自认倒霉,万死莫救。是庄秦让我隐约感受到了爱情,只是像夏日的阳光一样,它浮泛白光,雾气缭绕,美得太不真实。
  
  ㊃
  
  我说颜寒我请你离我远一点儿。
  我已经很久没跟庄秦联系,我不知自己是在和他赌气,还是羞于面对他。庄秦也一样沉默,只在每月按时给我寄来生活费。我把那张相片压在箱底,想不通为什么一转眼世界好像倒置了,难道那些眼神和微笑都是假的吗?
  颜寒正色看我。这是深秋的午后,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望外面黄叶飘落。颜寒忽然冒出来,他说程洁,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脸上浓浓淡淡的心事。我说你真无聊。颜寒说知道吧,庄秦原来是有个妹妹的。和你差不多大,也像你一样多愁善感,甚至和你有点儿相像。
  他提到庄秦,我抬眼望他,期待他把话讲圆满。
  颜寒走到窗边,仰望天空:
  “是的。你们有点像。她叫庄莹,十四岁那年撞车死了。”
  我终于了解到庄秦的秘密,可笑的是与爱情毫不相关。
  颜寒说完静静看我。我的心潜入池底,却挤出一只可怜兮兮的笑容。我感觉自己笑得一定很丑,颜寒局促地等待我的爆发,可是他不会明白:当疼痛成为习惯,愤怒已是奢侈的幸福。
  那个午后,我终于理解了庄秦对我与众不同的感情。那是一种寄托。他挚爱的妹妹,从此可以光彩重生,永存静世。我伫在窗边,看如蝶飞旋的梧桐叶片,想着庄秦的模样。他如同午夜镜中的影像,面目难辨。颜寒的叙述渐而退化成为背景配音,像一段口齿清晰的独白萦绕耳畔。我听见颜寒谨微地问:
  “要不要出去透透气?”
  我断断续续地与颜寒分享了我的经历,我听见母亲与父亲的争执,从此家无宁日,直至母亲的利刃捅进父亲的胸口。我说几句便停滞片刻,大口喘息,生怕回忆会像铁蒺藜一样永久缠缚我。我们并肩坐在看台,之间隔着一条沉默的河流,我的讲述零星散乱,颜寒脱下外衣,轻轻披在我的肩膀上,他说他自小成长得顺风顺水,十分羡慕有故事的人。原来并不是每出故事,都值得好好珍藏,如果那故事让你受伤,不如放下。
  颜寒没有看我。他眺望的远方,有一只大烟囱正向外吞吐云烟。这个小镇惟一的烟囱,也将于不久之后轰然倒下,不见天光。
  
  ㊄
  
  庄秦再来时已经冬季,小镇下了第一场雪,皑皑如玉。庄秦给我买了羽绒衣、电热毯。他胖了些,笑容依旧能化开冰雪。我们坐在星巴克,讨论他婚礼的种种细节。
  如今,庄秦是我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亲人,我用了整整一个秋季来接受事实。颜寒一直陪同我与另一个自己奋战。是的,我不再厌恶颜寒,也不再介意有人谈论我们的关系:当我把秘密摊开晾晒在他面前,这个男生就必将与我捆绑在一起对这个秘密负责。
  庄秦向我道歉:我也不该阻止你交朋友,那是你的权利。
  我笑,诚心祝愿:期待你和她白头偕老恩爱一生。
  我想自己只是缺乏关爱。现在颜寒近距离地守在身旁,感觉也不赖。他会在天冷时端上热腾腾的馒头,在我胃疼时冲泡养胃颗粒递给我,会在我陷入寂寞时,安静坐在我的身旁。我的心像爆米花那般,变得温软,甜香、膨胀。
  我终于能勇敢面对过往,我告诉颜寒:
  “妈被逮捕的那刻,我看见她眼里奇怪的光亮,像一只绝境逢生的小动物。我的脖颈上还残留着她的指痕,只能惊悸地望她,连妈这样简单的字都叫不出来。她就盯住我,眼泪泛滥。她说洁儿,妈妈不好,没有尽到责任,没能带你去天堂。”
  我已能安然淡泊地向颜寒陈述。母亲不再经常窜进梦来。颜寒的掌覆在我的手背,他说天底下没有一个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你需要原谅和被原谅。
  是我揭发了母亲。当我脚下盛开出血色花时,我惊惶得挪不开步。然后突然惊跳着向门外狂奔,大喊:妈妈杀了爸爸!声音隔着一条长街都能听清楚。
  我偏过头看颜寒,他说他成长得一路坦途,从未有过故事。我相信。只有干净纯粹的孩子,脸上才会有属于年轻的光彩。
  然而他说原谅、被原谅。他洞察世态,竟比我还要睿智。
  
  ㊅
  
  母亲给我写信,我不知她从何得知我就读的学校,竟从狱中三天两头地寄信来。她被判了十年徒刑,罪名是误杀。我把信件原封不动地退回,母亲又坚持不懈地寄来,结果这些信件如同一艘艘无根的小船,在学校与监狱之间徜徉。后来我索性不去传达室收取信件,任由它们自生自灭。
  颜寒劝我拆开信来阅读:“起码清楚她过得好不好。程洁,我相信你内心一直深爱着她,有机会重逢是喜事,否则这道伤一直盘结会越来越痛。”
  我在十二月的最后一天将母亲的来信平摊在膝,一封封地抚摩过去。母亲一遍遍说她的愧疚与后悔,纸上全是风干的泪痕。颜寒看我怔忡着掉泪,他叹息着说:其实,你们从来不曾相欠。她依然是你的好母亲,你也依然是她的好女儿。
  我想我喜欢上了这个男生。他的眼睛清澈,却有深不见底的智慧。他干净、善良,像阿波罗般温暖。
  快放假时,颜寒突然收到加急电报,他看完电报神色骤变,急匆匆向外跑,在楼道还打了个趔趄。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慌张,就像家中忽然失火急需抢险,我跟着奔出校门,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却和购物归来的左晴晴撞个满怀。
  那一夜,冷风凛冽,刮得眼睛生疼。我坐了整整一夜。左晴晴的话不时蹦出一两句:
  “颜寒。”这姑娘早已放弃了他,“小时候挺好的。后来父母离婚了。听说他母亲被关进了监狱。”
  “什么原因?我不清楚。总之他成天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这是他的隐私,我也没往外传,今天你不问,我不会说。”
  “现在?他的家?说起来好笑,他跟他父亲过日子,结果他父亲前几年肝癌去世了,现在家里是继母继父。”
  我手脚冰冷,呼吸困难。严冬的空气,每一丝都镶着细碎的刺,我误读了颜寒,这一场疼痛是因为爱情里善良的欺骗。若干年后,我去接母亲出狱,阳光如金色叶片,铺得脚下一片锦绣。母亲站在监狱门外,她问:
  那个叫颜寒的孩子呢?
  母亲与颜寒的生母被关在同一片蓝天之下。在那里,她们缔结友谊互诉秘密。女人禁不住向儿子透露出一切,并把母亲深切的自责情绪一并传达给了孩子。她说: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帮她观察一下,这孩子到底长成什么样了。
  那时,母亲已经知道我在二中求学。庄秦自“接收”我后,定期会给母亲带口信。
  但那时,颜寒早已消失。
  
  ㊆
  
  颜寒消失前回过学校。他甚至假装开心地转到我面前凝视我的眼睛,我狠狠瞪他,我说你下次再不见我就打110报警。
  他作举手投诚状:绝对不敢。
  庄秦来探我的第三次,我高三,暖春,迎春花开得黄艳艳,庄秦身旁挎着位漂亮女子。庄秦问起颜寒,我才记得他们之间,连照面都不曾打过。命运竟如此玄异。
  我的成绩已一跃而上,考取一所理想的大学不是难事。庄秦非常欣慰。
  那是颜寒消失的第三个月。
  颜寒母亲死于狱中,罕见的遗传症。消息是我若干年后于母亲口中得知的。我无法确定颜寒当时的心情:那种失去至亲被撕扯的疼痛,我曾经那样深刻地体验过。我更无法去想象,颜寒面对我时那一脸精心堆集出的笑容背后,究竟有怎样的一番隐忍。
  现在我清楚颜寒何以会无故消失:他害怕终有一天,我会眼见他日渐衰竭,最终撒手离去。这个男生是如此注重他的信誉,他说他要给我幸福,但他并不坚信自己能挽着我的手走到尽头。
  他惟一给我留下的财富,是懂得谅解自己最亲爱的人。
  我时常在夜半抱膝坐在窗边,或许,三年、五年、十年后的某天,我们得以重见。这不是我的期待,这是我的信念。
其他文献
雪儿是在那个冬日的傍晚轻轻地敲我的门的。雪儿敲门的声音很轻,又很急促,听到我说“请进”,她先是轻轻地推开了一条小小的门缝,半个脑袋先探了进来,然后不好意思地问:“是……风信子姐姐吗?”  坐在我面前的雪儿有点儿拘谨,我给她倒了一杯水,她很礼貌地站起身,双手接过去。雪儿是个长相秀气的女孩,眉目之间是那种江南的秀气,雪儿告诉我,妈妈是江苏人,爸爸是东北人。说起爸爸妈妈,雪儿的神情放松了许多,她说,当初
期刊
A    醒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我看见彦暮站在那棵巨大的法国梧桐的阴影里朝我微笑,我那么想跑过去,可是那棵梧桐树就好像是天上明晃晃的太阳一般,无论我怎么努力地跑,都接近不了。我看见彦暮露出失望的表情,似乎要从阴影底下离开,我大叫着他的名字,他却不理我。我一个人蹲在地上哭,我不记得哭了多久,只记得有一个人在我的耳边问:“林素你是不是很疼,眼泪都流出来了。”  于是我就醒了,看
期刊
很久以前,当我还是一个梳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我常常在混沌的日光下,孤独地坐在门前的小板凳上睡思昏沉,我眯着眼睛瞅着你在不远处流着口水摇着膀子晃来晃去,你自言自语的样子很滑稽,我看着你跟在一群孩子后面嘿嘿傻笑着无动于衷,我不告诉任何人我的伤心。  没有人会想起你曾经是个英姿飒爽的警察,投射在你身上的更多是同怜和嘲笑的眼光。那时候我情绪失落,当我趴在桌上看到玻璃下你从前的照片,身着军装,手持钢枪的样子让
期刊
1977年李银河已大学毕业,在《光明日报》社做编辑,而王小波还是个街道工厂的工人。正在准备参加高考的王小波写了一篇手抄本小说《绿毛水怪》,这本小说很快在朋友中间流传起来。有一天,李银河在他们一个共同的朋友那里看到了这本小说。  小说写在一个有漂亮封面的横格本上,字迹密密麻麻,左右都不留空白。小说写的是一对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的恋情。看过之后,李银河被这篇小说中的某些什么东西深深地拨动了心弦。心里有个
期刊
1    妈妈打来电话的时候,我正骑着单车去新单位上班。她的声音急促而又惊恐,抖颤着说:“小贝,你爸出车祸了,在县医院……”  十月的阳光,在我瞪大的眼里定格成一地碾碎的金箔。我答应一声慌慌地往医院赶,扑进病房,看到妈泪眼婆娑地站在病床边,雪白的被单下,是打着点滴的爸,头上缠了绷带,从右脸到耳边,都是大块的擦伤。妈哭着说,最重的是腿上撕裂的伤口,半尺来长,深可见骨。医生已处理完了,可爸还是昏迷。 
期刊
相传古时河南金牛山有一对挛生姐妹,她们在刨地时刨出一个白光闪闪的银喇叭。神仙告诉她们说:“金牛山里有一百头金牛,这个喇叭就是开金牛山的钥匙。打开山门以后,你们进去抱回一头金牛。但有一条,不能用嘴吹,一吹,金牛就会变成活牛跑出来。”姐妹俩想了半天,最后决定把金牛变成活牛,分给穷苦的乡亲们。姐妹俩拿起喇叭就吹,随着喇叭的声响,金牛变成了活牛,顺着山洞向外冲,到最后一头牛的时候,却被卡在山洞口。姐妹俩又
期刊
倾诉人:默默  我和苏南相恋一年多了,曾经有过的幸福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第一次遇见苏南的时候我就被他吸引了,他像极了我喜欢的歌手陈楚生,害羞、腼腆,安静地站在人群里,沉默寡言,可是不知怎么的,他好像有一种特殊的气场,会让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他。  那次公司的年会之后,我便有意无意去他所在的技术部咨询各种电脑问题,他总是温和耐心地帮我解决。相处得久了,我发现苏南的眼睛会追随我的身影,忽然被我发现,又慌
期刊
    我心情好时叫他哥哥,因为我想有个像他这样的哥哥;心情不好时,就叫他聋子,因为他的耳朵听不见;心情一般时就直呼其姓大李,因为他是个憨憨的傻大个。  那时,我刚到那家酒楼打工,端着一大堆撤下的满是菜汁的盘子进厨房,大李在通往厨房的过道里躬着身,在冰柜里翻找什么,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他叫大李。让一让,让一让。我嘴里喊着,手下没了劲,眼看那堆盘子就要掉到地上。而大李如同没听见一样,仍堵住过道慢条斯
期刊
编辑眼中的她:  认识本文作者苏蓉嫣已有三年之久,那时我还在《中学生博览》,她写的故事,文中每一个人物个性鲜明,深入读者心里。故事发展离奇却也在生活中可寻。越来越认为苏蓉嫣是个有着从容心态和丰富感受的成熟的个性十足的作者,其实,苏蓉嫣年龄不大,老爸很想把她揪回去念书,可是用她自己的话说,她就是个无所事事,传闻中的败家女。这个月她人在丽江,几个月之后小丫头又踏在成都的土地上,再次联系却又在感受着江南
期刊
永失我爱之——期待下一站的幸福  我想到一个新的世界  那里的风景和这里一模一样  只是那里没有人  没有欢乐也没有忧伤  ——《失去》  最难过的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那个爱了你很多年的人转身离去。  关键词:暗恋 骄傲 犹豫 后悔  小北喜欢了我5年。默默地跟着我,向日葵追逐阳光一般,静默地,执著地。  我对他,不是没有喜欢,可总觉得似乎还差那么一点点,那一点点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也说不上来。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