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层:乌蒙山区煤矿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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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南东北部的乌蒙山区煤矿、煤窑星罗棋布,而一些政府早就明令不许开采的小煤窑、小矿洞更是不计其数。挖掘出售煤炭是当地重要的收入来源,成为当地经济的支柱。人们纷纷拥到那一座座荒凉的山头,寻找矿脉,开采煤炭。
  前任国务院总理朱镕基曾到过昭通,他为所看到的贫困景象而老泪纵横。大概在中国任何地方都没见过如此可怕的赤贫,他当即掏出自己所有的钱捐给老乡。
  这是个典型的高海拔寒冷山区。高产的农作物在这里无法生长。只有那贫瘠的大山地层下面的煤矿,可以保证他们起码的温饱。
  矿工们一般在早上八九点钟就进洞干活,干到下午四五点钟收工,一天只吃两餐饭,进洞前吃一餐,出洞收工吃一餐。中午肚子饿时,一般就吃一两只烤土豆充饥。他们每天的工作时间在8小时以上。一个壮劳力每次用竹筐从矿洞里背出的煤块都在80公斤以上,出洞后他们连人带煤站到大台秤上,由老板过磅秤量,除去他们的体重和筐子的重量,就是他们背出来的成果。他们这样背上一天,约能挣到20元人民币。
  在全国无数的煤矿不停地爆出各种人命事故的时候,政府也曾三令五申抓安全生产,关闭甚至炸毁各地的非法小煤窑。在政府管制得紧的时候,煤窑老板们就将矿洞草草掩盖起来,暂时不挖掘,一旦风声松动一些,他们就又刨开矿洞,照样挖煤。
  偶尔矿洞里压死人或有人受伤,老板一般都瞒着不上报,自己悄悄私了掉,不少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悄悄消失不见了。矿上死人伤人的事儿,在矿工们看来实属正常。“吃饭都还会噎死人呢!”为了挣钱养家,再有风险也得做。
  由于与外界几乎没有什么交往,矿工们大多朴实木讷、厚道本分,待人处事真诚友好。吸烟和喝酒咸了矿工们面对危险和沉重劳动的盾牌,也是他们唯一的享受。他们抽烟都很凶,而且是抽很辣的劣质烟。平时在洞里是不能吸烟的,所以他们出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抽烟。白天干活时一般也不喝酒,晚饭时喝上一顿酒,是他们减轻疲乏的“良药”。煤矿上几乎没有任何文化生活,唯一的娱乐就是几个人凑在一堆,打打扑克牌,打打台球,一元两元的小赌上一点。
  他们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生活于社会的最底层。对他们来说,人生的转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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