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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脑溢血的爱人像大山一样颓然倒下,不会说话的爱人用左手笨拙地寫下她的名字,不会走路的爱人像小孩子般跌跌撞撞、蹒跚学步,想学走路的爱人用两个小时走完300米的距离,只为看到她满脸欣喜……。
4年前,灾难和重创击中了她的爱人、她的家庭。
4年间,她从最初的孤身无助到终于直起腰板。
她收获了爱人奇迹般的日渐康复。
她收获了各项业务指标位居全省前列的骄人业绩。
她收获了遇到灾难全力承受的面对苦难的态度。
她----就是建设银行临汾分行个人金融部客户经理李红英。
守护爱人,自牵手那天起,恪尽职守,到离开岗位止。4年间,李红英,这个眼睛里永远有工作、心里永远有客户、肩膀上永远有责任、脸上永远有笑容的员工、妻子用瘦弱身躯谱写了人间大爱,用顽强意志书写了“五个没有”的工作业绩!2014年7月,中国建设银行董事长王洪章对李红英的先进事迹作出批示:“虽无惊天伟业,看似事迹平平,但本人承载的份量和持之以恒的‘五个没有’的工作业绩,难以不让人赞叹和感动。这是建设银行员工的优秀代表,是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生动写照。”9月26日上午,建行临汾分行召开“李红英先进事迹报告会”,10月13日,山西省分行召开“李红英先进事迹报告会”,11月3日,总行举办“李红英先进事迹报告会”多角度、全方位的述说着,李红英的事迹再一次全场感动。
身高1米6的李红英并不比我们高大。然而,接近她、采访她的近两个月时间里,她对爱人的坚守、对工作的付出、对真善美的诠释,足以让我仰望!
(一)
2010年农历腊月初十零点刚过,同在建行临汾分行工作的爱人秦志伟在家中突发脑溢血,出血量80毫升,紧急送往医院后,人虽然救活了,但没有思维、不能说话、无法行走。李红英的世界从此彻底改变。
五天后腊月十五,秦志伟第二次发病,出血量40毫升,二次手术后的秦志伟甚至一度失去了对李红英的记忆。那时起,李红英75岁的老母亲天天中午在家做好饭送到医院来;她的二姐把自己的家扔下,连续两年守在医院里,一个人顶两个护工使;红英则在母亲和二姐的替换下,辗转于医院和单位之间……
为了尽快帮志伟恢复,李红英买了一大堆识图卡,指着上面的“房子”、“桌子”教他辨认、发音,看着卡片,志伟手舞足蹈,常常“嗖”地一下,把卡片像扔纸飞机一样扔得满地都是……每次出现这种情形,二姐都红着眼圈偷偷瞅红英,红英总是假装看不见,“心里特别难过,以前特别要强的一个男人……不管用什么办法,就算他的智力只有刚出生的小孩那种程度,我也要尽最大的努力帮他找回记忆、找回尊严!”
2012年,病情渐渐稳定下来的秦志伟第三次发病,出血量虽然只有11毫升,但这次发病让李红英对之前的盲目乐观有了清醒的认识。第二次手术后,看着在自己的努力下,一天天逐渐康复的爱人,她还在想,用不了几年志伟就会恢复到像正常人一样,他们又可以一起上下班、一起讨论业务、一起逛街买菜……“第三次发病后的病危期间,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只要他人能醒过来,只要我下班后、女儿放学回家后能看到他,就算他不会走路、不会说话、哪怕不认识我们,只要他活着,我再累再辛苦都愿意!”
第三次手术过后没多久,女儿秦雪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也下来了。李红英一手拿着通知书,一手捏着女儿小时候的照片,忍了很久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三次发病的治疗费用、两年来的康复训练费用已经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亲戚朋友也已经借遍了,30万元的外债拿什么还?女儿上大学的费用从哪儿来?一直忙着照顾志伟,已经对女儿亏欠了太多,难道还要再搭上女儿的前途?想到这些,李红英一宿一宿睡不着觉。
病床上,仍然口齿不清的志伟不住地用左手捶着床,反复念叨着两个字——“死吧!”“死吧!”,为了求死,志伟拒绝服药,不再配合治疗,他嫌弃自己拖累了女儿。懂事的小雪也红着眼圈把录取通知书悄悄藏了起来,决定放弃就学,她怕父亲多心,影响康复。父女俩之间的自责、体谅,李红英看在眼里,痛在心底。“哪怕卖掉房子我也要让志伟康复、让小雪上大学!”
李红英真的决定卖掉一家人住了近二十年的房子,而且要把卖房款中的大头儿拿去还债。
亲朋好友轮番劝说。“卖掉房子你们住哪儿呀?往长远些想,这实在不是个好办法!”“房子是你唯一的财产了,就算要卖,也不用急着还债呀,康复需要钱,你们过日子也需要钱,这种时候自私一点儿别人都能理解,你倒好,全用来还了债,以后再要用钱怎么办?”……
七嘴八舌中,李红英力排众议,第一次拂了众人的好意,房子最终还是卖掉了,34万元卖房款中,30万元用于还债,剩下的零头给志伟交了医疗费,还留了些用作小雪的学费。
“当时怎么想的呢?用钱的缺口那么多,别人的劝说也还在理呀。”听到卖房款的去向后,记者也有些震撼。“往大了说这叫诚信,往小了说,也得摸着良心呀。之前想着等志伟病好了,我们省着过日子,两个人一起还,很快就能还完。直到他第三次发病后我才意识到,志伟的康复期可能会更长,甚至无法再上班,那么多的债靠我一个人还的话,什么时候才能还完?如果人人都用自己的困难当借口,借了钱不及时还,以后又还有谁会伸出手去帮别人呢?”
卖掉房子的那年秋天,女儿小雪考上了运城师范学院,刚到学校不久就生病了,在校医室连吊了7天液也没好利索,身体的不舒服让小雪的情绪一落千丈。这天晚上,她终于忍不住挂通了妈妈的电话。李红英在电话里听见孩子沙哑的嗓音,硬着心肠对女儿说:“你自己去输液吧,我要照顾你爸,还要忙工作,抽不出时间去看你。”李红英狠了狠心把电话挂了,躲在角落里放声哭了一场。
“志伟生病的这几年,我的注意力和精力全在他和工作上,很多时候都忽略了孩子。孩子饿了、冷了、受委屈了、有心事了……不等她开口,我就用一句话把她堵回去了,找你姥姥去、找你二姨去,那件事之后我才知道这么多年孩子一直在体谅、在隐忍,我这个妈妈实在不称职!” (二)
在网点工作时,因為经常加班加点,红英总是不能按时回家,忙得厉害的时候,她经常会接到秦志伟的电话,电话这头的红英总是回答说“马上”、“大马上”,一旁的同事满脸狐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问了她才知道,他们俩的通话内容是:“你多会儿回来?”“马上!”“大马上还是小马上?”“大马上。”“‘小马上’表示就快加完班了,很快就能回家,‘大马上’表示回家没点儿。”夫妻二人之间的“暗语”一度在网点风靡。
2005年,李红英在建行尧都支行当网点负责人时,有个客户从柜台上取了十几万元现金,装在一个纸袋里抱走了,下一个客户办理业务时,发现仍有一沓钱落在银槽里。当时关于客户的信息中,除了他的姓名外,只有地址栏里写有“蒲县”这个地名。因为红英也是蒲县人,所以她迅速发动她在蒲县认识的所有亲属、朋友、同学打听这个人,花了三天时间,一场不亚于“人肉搜索”的折腾终于有了结果,一万块钱送还到客户手中时,他还不知道少了一沓钱。一句轻描淡写的“谢谢”,让在场的建行同事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觉得红英这样做不值。对此,红英很坦然,“咱们的本职工作就是努力让客户满意,跟客户是什么态度没关系。”此前,她爱人开玩笑说她“卖”给建行了,这件事之后,我们又觉得她“卖”给客户了。
秦志伟的病情逐渐稳定下来后,下午下班回到家的李红英照顾爱人吃完饭,常常会用电动车载着他沿街遛弯,一方面是带爱人出来散散心,另一方面是顺道看看沿街的网点有无异常情况,看看ATM机有无损坏。爱人秦志伟则坐在电动车上等她。
(三)
同事张芳今年3月份才从侯马支行调到分行个金部,对分行许多部门的门朝哪个方向开都不清楚,而且由于以前在前台工作,对调过来以后要负责的后台业务也不熟悉。红英正好坐在她后面,加上之前一直在兼顾张芳调来后负责的业务,理所当然成为张芳的“姐姐”和“师傅”。
今年7月10号晚上9点多,张芳加完班回家时,被一辆速度挺快的摩托车撞倒在地上,摩托车逃逸了。当时张芳几乎走不成路。令张芳头疼的是,第二天开始,分行要面对全行员工进行为期三天的“个人金融业务”培训,她得连着三天分别讲三堂课,虽然每堂课只讲两个小时,但她同时还得负责学员签到、放置投影仪、搬桌椅、发卷子等培训前后的一系列辅助工作。时间这么紧,马上换人根本来不及,第二天张芳挪到办公室后,红英知道了她昨晚的遭遇,一个人把她讲课之外的所有工作全做了,尤其因为8楼教室的椅子不够,需要从6楼会议室搬椅子上去,当时电梯不巧坏了,红英一个人满头大汗,把30多张椅子分批搬上楼,搬了十多趟。那段儿时间,她坚持用电动车送张芳回家,一直到张芳好彻底了她才没有再送。记者和她的同事提起这事时,大家都说,“红英对谁都这样,谁有事她都会积极帮忙。”
“回来?开会?”
“缴费!”
“谢谢,吻!”
……
这是2014年以来秦志伟陆续发给李红英的短信,从没有思维能力、不认得李红英到能够用左手编发短信、表达感情,爱人的每一个进步都离不开红英的无数次努力、无条件付出。
“他在创造小小的奇迹!”红英把手机递给笔者时轻轻地说,爱人发给她的短信她一条也舍不得删。“累的时候翻出来看看就又有劲了!别人能看到的是我的辛苦和不易,其实志伟努力康复的样子才是我能够一直坚强下去的动力,他在,家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