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喆:音乐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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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陶喆是在紧贴着黄浦江边的一幢高层建筑的顶层,透过玻璃窗可以清晰地看见大半个上海。在这里,陶喆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衬衫,还有那缕挑成白色的头发,对于男人来说,这大概都是简单的华丽。
  在专辑封套上,陶喆用手捂住耳朵。手上的掌纹也是一种路,它们代表着做音乐的过程。而捂住耳朵的姿势,可以把音乐听得更加清楚,听到更多东西。
  
  走过寂寞季节
  
  在做自己的概念精选唱片的时候,陶喆用了“ULTRASOUND乐之路”这个标题。他说,音乐是一条路。“乐之路”又是对陶喆6年来的一次“超声波”的审视——6年来他的所有的音乐,在他看来,自己所有的音乐就像是一个个孩子,这一次,把它们放在一起。“24个小孩”是音乐路上的见证,旧孩子和新孩子一道,揭示了音乐的成长。
  在《乐之路》中,有一首叫做“寂寞的季节”的新歌。听到的时候,耳朵里的感觉是有点突兀的。因为它似乎有点远离了陶喆一贯的风格,这个从来都把音乐当作游戏,在音乐里面使劲地加入各种各样的新鲜元素的音乐人,突然又回到了最最原始的木吉他民谣的年代。缓缓的伴奏里混合着曼陀林,苏格兰风笛以及木吉他和人的声音,而浅浅的吟唱则可以带领人们穿越寂寞的心情。
  写这首歌的时候,整张专辑的筹备已经到了最后,还缺最后一首歌。于是,陶喆抱着吉他开始唱,唱出来的是最最简单的乐曲,也是他当时的心情。陶喆说,那时候连他自己都会有些怀疑,这样的曲子是否太过简单了一点。只是,当情绪带着歌走的时候,所有的思绪和心情都会化作音符,此时此刻,倒是不需要过多的修饰过多的花哨,因为“寂寞”这样人心里面最最简单的东西,就足以打动听歌的人。
  写歌的前半年,陶喆说自己一直陷于一种寂寞中。和我们看到的光彩夺目和风光相反,陶喆觉得“出专辑的时候对艺人来说,往往会有一种失落感和空虚感。”那种感觉来自一种不确定的忐忑,“在唱片市场整体低迷的今天,有时候也会困惑,不是为了金钱,而是怀疑自己的音乐是不是可以得到尊重。”
  想起来“黑色柳丁”里的愤青,想起来“I'm OK”里面对于世界大同的讨论,也想起来“找自己”中的洒脱,甚至是“我喜欢”的那种充满跳跃感的愉悦心情……突然觉得原来,每个人的心里面都会有脆弱的一个角落。只是音乐是温暖的,各种乐器和音符神奇地搭配,就可以赶走寂寞,把快乐重新找回来。
  后来,陶喆把这首简单的曲子给了作词的娃娃,他跟她诉说着种种浮现在眼前的场景——陶喆说,这也是他们合作完成一首词曲所用的惯常的方式——最后,他跟娃娃姐说,这首歌的名字,一定要叫“寂寞的季节”,那是属于陶喆的曾经走过的一整个季节,这也是属于陶喆的另一种心情。
  走过寂寞季节的陶喆,有着关于未来的种种计划。2004年发表第四张全新专辑。2005年完成终身大事。2006年重返校园攻读心理学。2007年身为人父。2010年导演第一部电影……
  
  R&B是一种态度
  
  1997年的陶喆,从唱R&B开始他的乐之路。一直觉得有点稀奇的是,这个在音乐上产量极少的音乐人,却始终是华语歌坛中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从一个普通的音乐人到华语乐坛公认的“R&B教父”,陶喆只用了不到6年的时间。
  然而跟陶喆聊起R&B的时候,他却并不认为自己是唱R&B的歌手,也不喜欢“教父”这个头衔。这倒也是,把陶喆的4张专辑翻来覆去地听的时候,不禁要感慨这是一个太过丰富的音乐人,从R&B,到一点点的PUNK,再到抒情的英式摇滚,陶喆是无法用一种曲风禁锢住的,也是无法用一种风格来概括的。“我的确很喜欢R&B,但是也很喜欢摇滚,没有任何音乐是不喜欢的。”在陶喆看来,R&B不只是一种唱法而已,而是一种态度——他开玩笑地说并不是嘴唇厚屁股大的黑人唱的是R&B。那么,只要喜欢,在陶喆的眼里面,音乐本来就是游戏,有什么是不可以的呢?看到有人写下的这样一段话,“没有人该被神话,陶喆也一样。也许音乐对他仅仅是一种游戏,可以最大限度地尝试,让那些在云起月落时刻哼唱的旋律由一个动机变成一个流行的奇迹,这无疑是太过于幸福恣意的状态。反而是那群跟着他自由,又没能跟着他继续自由的人们,在一个永远失之交臂的所谓暑期档中,再拿到这些也刻进了自己的成长岁月的CD时,四围都是玻璃墙,连撞出去的机会都已经没了。”也许是的吧,相比那些陷入生活的琐碎和失望中的孩子们,至少在音乐里,陶喆还是幸福恣意的——他在形容自己和音乐之间的关系时,还会用上“狂热”这样的字眼。
  面对着如今已经开始充斥着R&B的华语流行音乐,问陶喆会不会害怕这样的风潮有一天会走到了尽头。陶喆笑着说这也许就像牛仔裤,可以在很多年里变化出很多种款式,只是,它会永远存在着,那种蓝色就是永远不会褪色的流行。
  只是,我们也不会永远停留在一种音乐里,对于新华语音乐来说,对于陶喆想做的音乐来说,R&B也好,ROCK也好,它们都仅仅是一种包装罢了,“关键是要把中国人的精神融入到华人的音乐里面。”
  
  灵魂的力量
  
  举办大型的演唱会是陶喆一直以来的梦想。纯粹的音乐,不需要太多的噱头,也不需要华丽的服饰,只要在舞台上的表演就可以让陶喆感到无比快乐。当陶喆把他的演唱会定名为“Soul Power”的时候,就注定了这是充满了力量的,而这样的力量更由有内而外的,音乐是灵魂的一种诉说。在香港,在台湾,陶喆都自信自己的演唱会可以是最好的。
  在舞台上的感觉是最快乐的,那些美妙的瞬间也可以让陶喆想到很多年前的事情来,重新回到那个十六七岁和朋友们玩乐队的时候。那时候,可以和志同道合的伙伴们一起背着吉他,拎着电源箱四处跑,寻找一个可以唱歌可以玩音乐的地方,蓝天白云,快乐的少年,那时候,可以把音乐玩到最纯粹也最动听。所以,对于陶喆来讲,不管多有钱,多有名,始终还是要回头,还要记得那时的少年激情。
  除了演唱会和一张概念精选之外,陶喆还将把自己的音乐历程用DVD的方式记录下来。这部属于陶喆的音乐记录片,记录了制作《黑色柳丁》的全过程,在影像里,可以看到创作着的陶喆,可以看到陶喆专辑幕后的很多人,可以看到音乐诞生的环境和步骤。
  在记录片之后,在大学里曾经辅修过电影的陶喆也梦想着可以拥有一部自己的电影,电影就跟音乐一样,无所谓题材,只是会讲男与女之间的东西,会拍属于中国人的故事。
  陶喆把他的前三张专辑看成是最初的三部曲,在这张概念精选之后,在音乐之路上,他就要再次出发。陶喆说,第五张专辑一定会有很大的改变,但是如何改却还是个谜,连他自己都不晓得——突然发现,32层楼的窗外,可以看到浦东浦西的两条上海最宽阔的路,不知道这样善意的背景,是不是会给在音乐路上的陶喆带来一点好运和祝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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