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中图分类号：F840 文献标识：A文章编号：1006-7833(2012)04-000-02
摘要通过引入契约经济学的分析方法，本文将养老金视为一系列的契约以及契约的执行，在考察了养老金契约性质的基础上，我们将养老金的运营与企业类比。从维持平衡运行的角度，分析了养老金面临的风险：收入风险、支出风险及其他运营风险。
关键词契约经济学养老金风险
一、各国的养老金制度
从世界各国的实际情况看，在英美型经济体中，养老保险制度几本上就等同于养老保险基金及其伴随的相关法律制度和规则。这深深地根植于其自身的社会、经济结构与环境。高度市场化的养老保险制度（养老保险基金）归纳起来主要依靠两方面的基础：第一，发达高效的金融体系带来的在以经济个体自由竞争而实现资源配置的市场，使得养老金计划深刻而广泛地参与到金融市场中；其次，政府的职能和权限都受到较多的限制。因为在通过或实施包括整个社会范围内的立法或行政时，这种涉及过多利益与资源再分配的制度，对导致各个利益集团，游说团体等毕竟投入过多的资源以政治寻租，使其效率遠低于市场。此外，西方社会可能更偏好市场的解决方案也是养老保险基金制度化的原因。
相对于英美国家以金融市场为主导的金融体系而言，德国与日本等以银行为主导的金融市场下，养老保险基金规模和程度都远远低于英美国家。以德国为例，其养老保险制度为典型的“三支柱”模式，虽然其养老金替代率略高于英美国家，但其中基本养老保险仍采取的以现收现付制为主的资金筹集模式，以家庭个人缴费和政府补贴为其主要资金来源，基金积累更多地在补充性养老保险中得以运用。其养老基金的运行更多地表现为在养老保险制度的框架内运行。
对于正处于经济结构升级，社会转型期间的中国来说，政治制度的带来的影响则更为明显，不论是处于历史原因还是改革过程，政府都更为深入和广泛地参与到国民经济的各个方面。我国的养老保险体系也正处于改革和完善中，其中基本养老保险基金作为改革的一个重点，事实上完全可以视为养老保险制度的产物。
二、养老金的契约经济学特征
根据新帕尔格雷夫辞典（New Palgrave Dictionary）的定义，养老金（pensions）是指一种旨在为人们提供当其达到一定年龄后退出劳动后退休收入的契约。契约经济学产生于1970年代。受益于科斯（Coase，1937，1960，1976）对于市场外部性的颠覆性的洞识；产权学派（Alchian，1961；Demsetz，Furubotn and Pejovich，1974）对于财产制度，产权效率的研究；以及将管理和行为科学的方法引入公司研究和法律的经济分析，现代的契约经济学主要有三个方向：激励理论，不完全契约以及交易费用理论。契约经济的分析源于针对瓦尔拉斯市场缺陷的批判和补充，其分析重新将市场、价格和规则、制度联系在了一起。契约的方法引入了一个相对简单而又严格的框架来分析更广义上的包括市场、企业、组织等的协调机制。
现代社会的突出的特点就是以市场和国家主导的社会经济，其中，养老保险很大程度上就是在国家和市场的范围内得以解决的，通过国家建立的养老保险制度体系，在社会范围内实现对于社会成员老龄化的经济补助。这一方面需要国家、政府等以立法或者行政手段实现；另一方面，由于涉及到的是资源的重新配置，由市场来完成的养老保险的模式在最近几十年来逐渐成为世界趋势。在此意义上，将养老金视为涉及个人储蓄，跨期分配等一系列的契约，以契约的视野重新审视养老金，可以带来一些新的洞见。
本质上，养老保险制度是实现具有利他主义性质的社会资源重新配置的社会经济制度。从养老保险功能的角度看，养老保险制度是实现养老保险功能的具体的社会结构、规则与参与者的集合，而养老金就是特定的一种资源配置的方式。从资源配置的角度理解：本质上，金融就是对于时间和风险的市场化配置。作为资源重新分配的养老保险因为其交易费用过大，因而难以通过市场得以实现有效的资源配置，这也是政府必须参与到养老保险体系中根本的原因。然而，对于政府在养老保险体系中最优的角色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可能存在着多样的理解。但从全球范围来看，近20年来在养老保险体系演变中，政府逐渐在退却，并将更多的职能让渡给了市场。养老金作为一种制度安排是政府和市场共同作用的结果，广义上，不论市场还是政府，作为一种契约，养老金是内生于社会经济结构与模式的。
三、养老金与企业的类比
与契约经济学多有契合之处的新制度经济学（New Institutional Economics）指出，制度是一系列的社会博弈规则，其中既包括通过正式的约束（如法律、契约等），也包含了非正式的约束（如习俗、规范、行为准则等）。博弈的核心是交易，而交易就包括了事前交易合约的达成，与事后交易的执行——本质上即可视为一种契约。一般地，自由交易的原因就在于交易能够实现有利于自己的资源配置。制度就是能够实现交易的规制保障。根据奈特在完全竞争的市场中企业将不存在利润或亏损的基本结论。进而在不确定性假设下，企业所有的生产决策都是在知识有限的情况下作出的，因此对可能出现结果的概率计算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所以，这种情况下，对于企业来说，相对于实际生产本身，决定生产什么与如何生产则更为重要。于是，具有管理才能，并能够承担不确定性的人开始负责生产和经营活动，绝大部分风险规避和风险中性者的人则愿意交出自己对不确定性的控制权，而条件是风险偏好者（企业家们）要保证其工资。于是，在对于不确定性的一项交易达成了，契约的结果就是企业的诞生。
在契约经济学中，风险与制度的关系部分地以交易费用（transaction cost）的形式出现。在其著名论文《企业的性质》中，科斯也引用过奈特关于风险让渡与雇佣的段落。事实上，以科斯的几篇经典论文为源泉的新制度经济学重新将交易、交易的执行与保障视为研究的中心时，各种广泛存在的风险即是交易费用最主要的来源。这本质上也是将一些不确定性加以识别甚至试图将其量化了。比如某项交易中，来源于对手方的“卸责”或者由于交易达成而造成的不当的激励（寻租与道德风险）很大程度上由今天的委托-代理问题得到描述；而相对于双方的不完全信息（逆向选择）以及对于交易及其执行过程中信息不对称，在契约经济学中则由不完全契约来对其加以分析。
养老金本质上则是类似于企业的一种经济组织。无论是市场还是企业都可以视为一种制度安排，其本质只是为保证交易得以顺利进行的一些规则。造成市场与企业这种不同制度安排的原因就是契约经济学的主要研究范畴：包括由于信息不对称造成的合约的签订与执行及其监督的成本，资产的专用性，以及投机行为的个人，以及规模经济等。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养老金是一种具有很多企业性质的社会制度结构。首先，养老金是针对老龄化的风险而被设置的涉及个人储蓄或者资源再分配的制度——这本质上是为了降低养老的简易费用和风险而达成的契约；其次养老金的治理结构具有典型的委托-代理的性质，广大的养老金的收益人和养老金的管理运营、投资都是不同的主体，其中信息不对称等都是养老金管理和运营中广泛存在的问题；最后，不论是养老金-企业内部的风险，还是由于市场风险的广泛存在，即使在市场化程度很高——对应的市场规则都很完备——对于任何一项交易来说，都存在着的各种风险，都使养老金具有企业的性质。因此，养老金的风险管理也和企业类似，处于企业管理的核心位置。
四、基于契约视角的养老金风险分析
将养老金视为一种类似企业的契约安排制度，从根本上说，其基本业务就是管理风险。而正是企业-市场这一深刻的制度划分，同样可以将风险二分出来：对于一个企业而言，从业务决策，商业经营环境，公司战略等等都面临的风险，而这些风险正是由企业来负担，这就是商业风险；或者就是内部风险，其本质在于通过企业制度来将某些交易的风险内部化了。而在企业边界之外，很多风险则通过金融市场来予以完成即金融市场风险。
对于契约而言，风险可以二分为签约前的信息和讨价还价带来的不确定性以及契约签订后，保证其得到执行过程中面临的各种风险。在契约的角度下，养老金契约的签订，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乃是强制的——事實上，正式这种强制性来保障签约前的风险被最小化，虽然从经济的角度而言这可能带来一定的经济效率损失，而这也是养老保险制度多支柱以及私有化进程的依据。在契约签订后，其执行的风险就是养老金最为重要的风险。
养老金执行中，最根本的风险就是为维持预算平衡而遇到的风险。不论是资金的筹集、保值、增值以及发放，都面临着各种风险。因此，从维持预算平衡的角度出发，我们将风险分为：收入风险、支出风险及其他运营风险。
养老基金的收入包括三个方面，参与养老保险计划的人缴纳的养老金、政府支持财政拨款或者私人捐赠，以及基金池里面投资保值和增值。其中，私人捐赠虽然带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但是由于其带来的主要是盈利，因此这种不确定性我们将不予考虑。在既定的制度下，缴纳的养老金、政府支持财政拨款应该是相对固定的，从而面临的风险也较小。因此，收入方面的风险主要来自于基金在金融市场的运行中面临的风险。
类似地，在既定的养老保险体系下，既定的养老金面临的个人的养老金支付应该是相对固定的，从而支付面临的风险主要就是人口结构的变化带来的，人口的老龄化——老年人的人数增多和老年人寿命的延长等带来的风险就是支付的主要风险。
五、结语
老龄化作为一种自然规律，是人类社会不得不面对的问题。而作为一种社会制度，养老保险可谓历史悠久，从广义的社会功能-制度的视角看，不论是原始的氏族、传统的家庭还是现代的养老金，都是承担着养老保险功能的社会结构-制度。养老金的各种经济意义最终指向的不是所谓的经济效率而是更为远大的包括公平与平等在内的社会目标。虽然不同的社会意识形态造成的社会目标可能不尽相同，但是作为人类普世价值的体现之一，对于老年人的关怀和照顾是所有社会的共识。在此意义上，通过市场和经济配置来实现此目的的养老金，对于其在市场经济运行中的风险可谓关乎甚大。因此，对于养老金的风险认识和管理都是我们需要慎重研究、分析和解决的重大课题。
参考文献：
[1]弗兰克·H. 奈特.风险、不确定性与利润.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11.
[2]高顿·L. 克拉克.养老金基金管理与投资.北京:中国金融出版社.2008.11.
[3]张秀梅.我国养老金风险管理分析.理论界.2007.06:238-239.
[4]赵飞.我国社保基金投资及其风险研究.吉林大学.2008.6.
[5] Eric Brousseau, Jean Michel Glachan.契约经济学：理论和应用.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01.
摘要通过引入契约经济学的分析方法，本文将养老金视为一系列的契约以及契约的执行，在考察了养老金契约性质的基础上，我们将养老金的运营与企业类比。从维持平衡运行的角度，分析了养老金面临的风险：收入风险、支出风险及其他运营风险。
关键词契约经济学养老金风险
一、各国的养老金制度
从世界各国的实际情况看，在英美型经济体中，养老保险制度几本上就等同于养老保险基金及其伴随的相关法律制度和规则。这深深地根植于其自身的社会、经济结构与环境。高度市场化的养老保险制度（养老保险基金）归纳起来主要依靠两方面的基础：第一，发达高效的金融体系带来的在以经济个体自由竞争而实现资源配置的市场，使得养老金计划深刻而广泛地参与到金融市场中；其次，政府的职能和权限都受到较多的限制。因为在通过或实施包括整个社会范围内的立法或行政时，这种涉及过多利益与资源再分配的制度，对导致各个利益集团，游说团体等毕竟投入过多的资源以政治寻租，使其效率遠低于市场。此外，西方社会可能更偏好市场的解决方案也是养老保险基金制度化的原因。
相对于英美国家以金融市场为主导的金融体系而言，德国与日本等以银行为主导的金融市场下，养老保险基金规模和程度都远远低于英美国家。以德国为例，其养老保险制度为典型的“三支柱”模式，虽然其养老金替代率略高于英美国家，但其中基本养老保险仍采取的以现收现付制为主的资金筹集模式，以家庭个人缴费和政府补贴为其主要资金来源，基金积累更多地在补充性养老保险中得以运用。其养老基金的运行更多地表现为在养老保险制度的框架内运行。
对于正处于经济结构升级，社会转型期间的中国来说，政治制度的带来的影响则更为明显，不论是处于历史原因还是改革过程，政府都更为深入和广泛地参与到国民经济的各个方面。我国的养老保险体系也正处于改革和完善中，其中基本养老保险基金作为改革的一个重点，事实上完全可以视为养老保险制度的产物。
二、养老金的契约经济学特征
根据新帕尔格雷夫辞典（New Palgrave Dictionary）的定义，养老金（pensions）是指一种旨在为人们提供当其达到一定年龄后退出劳动后退休收入的契约。契约经济学产生于1970年代。受益于科斯（Coase，1937，1960，1976）对于市场外部性的颠覆性的洞识；产权学派（Alchian，1961；Demsetz，Furubotn and Pejovich，1974）对于财产制度，产权效率的研究；以及将管理和行为科学的方法引入公司研究和法律的经济分析，现代的契约经济学主要有三个方向：激励理论，不完全契约以及交易费用理论。契约经济的分析源于针对瓦尔拉斯市场缺陷的批判和补充，其分析重新将市场、价格和规则、制度联系在了一起。契约的方法引入了一个相对简单而又严格的框架来分析更广义上的包括市场、企业、组织等的协调机制。
现代社会的突出的特点就是以市场和国家主导的社会经济，其中，养老保险很大程度上就是在国家和市场的范围内得以解决的，通过国家建立的养老保险制度体系，在社会范围内实现对于社会成员老龄化的经济补助。这一方面需要国家、政府等以立法或者行政手段实现；另一方面，由于涉及到的是资源的重新配置，由市场来完成的养老保险的模式在最近几十年来逐渐成为世界趋势。在此意义上，将养老金视为涉及个人储蓄，跨期分配等一系列的契约，以契约的视野重新审视养老金，可以带来一些新的洞见。
本质上，养老保险制度是实现具有利他主义性质的社会资源重新配置的社会经济制度。从养老保险功能的角度看，养老保险制度是实现养老保险功能的具体的社会结构、规则与参与者的集合，而养老金就是特定的一种资源配置的方式。从资源配置的角度理解：本质上，金融就是对于时间和风险的市场化配置。作为资源重新分配的养老保险因为其交易费用过大，因而难以通过市场得以实现有效的资源配置，这也是政府必须参与到养老保险体系中根本的原因。然而，对于政府在养老保险体系中最优的角色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可能存在着多样的理解。但从全球范围来看，近20年来在养老保险体系演变中，政府逐渐在退却，并将更多的职能让渡给了市场。养老金作为一种制度安排是政府和市场共同作用的结果，广义上，不论市场还是政府，作为一种契约，养老金是内生于社会经济结构与模式的。
三、养老金与企业的类比
与契约经济学多有契合之处的新制度经济学（New Institutional Economics）指出，制度是一系列的社会博弈规则，其中既包括通过正式的约束（如法律、契约等），也包含了非正式的约束（如习俗、规范、行为准则等）。博弈的核心是交易，而交易就包括了事前交易合约的达成，与事后交易的执行——本质上即可视为一种契约。一般地，自由交易的原因就在于交易能够实现有利于自己的资源配置。制度就是能够实现交易的规制保障。根据奈特在完全竞争的市场中企业将不存在利润或亏损的基本结论。进而在不确定性假设下，企业所有的生产决策都是在知识有限的情况下作出的，因此对可能出现结果的概率计算实际上是不可能的。所以，这种情况下，对于企业来说，相对于实际生产本身，决定生产什么与如何生产则更为重要。于是，具有管理才能，并能够承担不确定性的人开始负责生产和经营活动，绝大部分风险规避和风险中性者的人则愿意交出自己对不确定性的控制权，而条件是风险偏好者（企业家们）要保证其工资。于是，在对于不确定性的一项交易达成了，契约的结果就是企业的诞生。
在契约经济学中，风险与制度的关系部分地以交易费用（transaction cost）的形式出现。在其著名论文《企业的性质》中，科斯也引用过奈特关于风险让渡与雇佣的段落。事实上，以科斯的几篇经典论文为源泉的新制度经济学重新将交易、交易的执行与保障视为研究的中心时，各种广泛存在的风险即是交易费用最主要的来源。这本质上也是将一些不确定性加以识别甚至试图将其量化了。比如某项交易中，来源于对手方的“卸责”或者由于交易达成而造成的不当的激励（寻租与道德风险）很大程度上由今天的委托-代理问题得到描述；而相对于双方的不完全信息（逆向选择）以及对于交易及其执行过程中信息不对称，在契约经济学中则由不完全契约来对其加以分析。
养老金本质上则是类似于企业的一种经济组织。无论是市场还是企业都可以视为一种制度安排，其本质只是为保证交易得以顺利进行的一些规则。造成市场与企业这种不同制度安排的原因就是契约经济学的主要研究范畴：包括由于信息不对称造成的合约的签订与执行及其监督的成本，资产的专用性，以及投机行为的个人，以及规模经济等。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养老金是一种具有很多企业性质的社会制度结构。首先，养老金是针对老龄化的风险而被设置的涉及个人储蓄或者资源再分配的制度——这本质上是为了降低养老的简易费用和风险而达成的契约；其次养老金的治理结构具有典型的委托-代理的性质，广大的养老金的收益人和养老金的管理运营、投资都是不同的主体，其中信息不对称等都是养老金管理和运营中广泛存在的问题；最后，不论是养老金-企业内部的风险，还是由于市场风险的广泛存在，即使在市场化程度很高——对应的市场规则都很完备——对于任何一项交易来说，都存在着的各种风险，都使养老金具有企业的性质。因此，养老金的风险管理也和企业类似，处于企业管理的核心位置。
四、基于契约视角的养老金风险分析
将养老金视为一种类似企业的契约安排制度，从根本上说，其基本业务就是管理风险。而正是企业-市场这一深刻的制度划分，同样可以将风险二分出来：对于一个企业而言，从业务决策，商业经营环境，公司战略等等都面临的风险，而这些风险正是由企业来负担，这就是商业风险；或者就是内部风险，其本质在于通过企业制度来将某些交易的风险内部化了。而在企业边界之外，很多风险则通过金融市场来予以完成即金融市场风险。
对于契约而言，风险可以二分为签约前的信息和讨价还价带来的不确定性以及契约签订后，保证其得到执行过程中面临的各种风险。在契约的角度下，养老金契约的签订，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乃是强制的——事實上，正式这种强制性来保障签约前的风险被最小化，虽然从经济的角度而言这可能带来一定的经济效率损失，而这也是养老保险制度多支柱以及私有化进程的依据。在契约签订后，其执行的风险就是养老金最为重要的风险。
养老金执行中，最根本的风险就是为维持预算平衡而遇到的风险。不论是资金的筹集、保值、增值以及发放，都面临着各种风险。因此，从维持预算平衡的角度出发，我们将风险分为：收入风险、支出风险及其他运营风险。
养老基金的收入包括三个方面，参与养老保险计划的人缴纳的养老金、政府支持财政拨款或者私人捐赠，以及基金池里面投资保值和增值。其中，私人捐赠虽然带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但是由于其带来的主要是盈利，因此这种不确定性我们将不予考虑。在既定的制度下，缴纳的养老金、政府支持财政拨款应该是相对固定的，从而面临的风险也较小。因此，收入方面的风险主要来自于基金在金融市场的运行中面临的风险。
类似地，在既定的养老保险体系下，既定的养老金面临的个人的养老金支付应该是相对固定的，从而支付面临的风险主要就是人口结构的变化带来的，人口的老龄化——老年人的人数增多和老年人寿命的延长等带来的风险就是支付的主要风险。
五、结语
老龄化作为一种自然规律，是人类社会不得不面对的问题。而作为一种社会制度，养老保险可谓历史悠久，从广义的社会功能-制度的视角看，不论是原始的氏族、传统的家庭还是现代的养老金，都是承担着养老保险功能的社会结构-制度。养老金的各种经济意义最终指向的不是所谓的经济效率而是更为远大的包括公平与平等在内的社会目标。虽然不同的社会意识形态造成的社会目标可能不尽相同，但是作为人类普世价值的体现之一，对于老年人的关怀和照顾是所有社会的共识。在此意义上，通过市场和经济配置来实现此目的的养老金，对于其在市场经济运行中的风险可谓关乎甚大。因此，对于养老金的风险认识和管理都是我们需要慎重研究、分析和解决的重大课题。
参考文献：
[1]弗兰克·H. 奈特.风险、不确定性与利润.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11.
[2]高顿·L. 克拉克.养老金基金管理与投资.北京:中国金融出版社.2008.11.
[3]张秀梅.我国养老金风险管理分析.理论界.2007.06:238-239.
[4]赵飞.我国社保基金投资及其风险研究.吉林大学.2008.6.
[5] Eric Brousseau, Jean Michel Glachan.契约经济学：理论和应用.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