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C定制奥运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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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C早在北京获得主办权之前就开始了2008年奥运会的准备工作。为改变开幕日期,他们说服了萨马兰奇;为改变赛事时间提高收视率,他们游说罗格;为广告招商,他们大打“菲尔普斯牌”……
  
  2005年夏天,NBC体育与奥林匹克主席迪克•埃伯索尔提出的一项改变北京奥运会比赛项目时间的提议获得国际奥委会的支持:游泳和体操这两个项目的决赛被改为北京时间上午进行。这个时间正是美国晚间的黄金收视时段。即便如此,埃伯索尔还得征询一个人的意见——这个人就是后来在北京奥运会独得8块游泳金牌的迈克尔•菲尔普斯。
  
  8月24日,在NBC北京奥运转播工作圆满完成之后,埃伯索尔大曝内幕:“菲尔普斯是我第一个征询意见的人。”埃伯索尔希望弄清楚,上午比赛是否会影响到这位美国奥运明星的表现。菲尔普斯的回答很干脆:没问题!
  
  赛程改变带来1亿美元利润
  
  菲尔普斯告诉埃伯索尔,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这项赛事更强大更精彩。
  在黄金时段直播泳坛新星菲尔普斯和体操女将肖恩•约翰逊的比赛,这只是NBC在北京奥运会取得的巨大成功之一,为此NBC早在8年前就开始了准备工作。北京奥运会NBC收视人数达到创纪录的2亿多人次,广告利润超过1亿美元。这恐怕是这一代美国人中关于奥运转播最好的数据。
  事实上,从一开始,NBC对北京奥运会就很担忧。除了时差,还有污染问题和政治因素,这些都让NBC担心收视率可能不会高。
  埃伯索尔说:“一切都充满风险。”他指的是奥运会开幕前5个月,那时北京奥运会的前景看起来并不光明。“当时我确信我们会亏本。”经济不景气,企业收紧广告预算,NBC许多奥运广告时段无人问津。
  然而随着奥运会开幕临近,广告销售开始加速。随着开幕式的成功,广告销售开始火爆,埃伯索尔将这归结为美国经济不景气带给NBC的好处。
  “经济前景如此黯淡,油价涨到每加仑4美元,更多的人放弃外出度假而是选择留在家里看奥运会。”这使人们更有空闲并且更容易受到奥运会精彩赛事的吸引。随着奥运会赛事的进行,整个美国都处在随时为某种可能真正引爆疯狂的临界点上。
  
  8月8日开幕背后的经济考虑
  
  将游泳和体操决赛改在美国黄金收视时段举行,这并非埃伯索尔对奥运赛事安排最大的改变。早在悉尼奥运会期间,埃伯索尔对北京奥运会举办日期的变动就发挥过举足轻重的作用。
  1995年,NBC就与国际奥委会签署了一项协议确保其未来的转播利益,甚至在任何城市获得奥运会主办权之前——这是埃伯索尔推荐给国际奥委会的一个方案,这个解决方案总比让主办城市不知道能从电视转播中获得多少收益而盲目计划强。2000年夏天,在北京获得2008年奥运会主办权之前一年,NBC就已经获得了包括2008年奥运会在内的奥运转播权。
  悉尼奥运会由于在9月下旬开始举行,对NBC的收视率并没有产生多大的提升作用。时任国际奥委会主席萨马兰奇因妻子过世,在开幕式之后第二天就离开了。萨马兰奇返回悉尼后,参观了NBC转播中心,并且觉察到NBC收视率并非预期的那么高,他问埃伯索尔是否有什么他可以帮得上忙的。
  埃伯索尔告诉萨马兰奇,“这届比赛就算了”,但他有另一个想法。“我当时相信北京会获得2008年奥运会的主办权。”埃伯索尔说,他还听说中国申办奥运会将按照悉尼奥运会的日期来规划,他问萨马兰奇主席是否可以劝说中国把日期提前4周,也就是说放到8月举行。
  埃伯索尔谈了自己的理由:“奥运会放在9月举行,NBC必然会损失很大一部分男性观众。因为9月每周日和周一都有NFL橄榄球大联盟比赛的转播,NCAA的大学联赛也将开始,每周有四到五个晚上安排了比赛。如果奥运会提前到8月中旬举行,所有这些不利因素都不存在。”另一方面,9月份已经开学了,孩子们要上学,家长们不会同意孩子们很晚还坐在电视机前面,等着看美国女子体操明星娜斯佳•柳金的平衡木比赛。“只有奥运会才会使全家坐在一起看电视。”埃伯索尔强调。
  萨马兰奇仔细倾听了他的分析。“48小时之后,当中国递交官方申办书时,举办日期变为8月中旬。”然而消息一出,这个日期也很难保证,因为国际网联一听说是8月中旬,就建议往后调一周,否则纳达尔、费德勒、威廉姆斯姐妹以及其他网球明星都会放弃奥运会去参加美国网球公开赛。
  中国人再次做出了调整,将开幕式定在2008年8月8日,这引起了极大的关注,因为8在中国人眼中是神奇吉利的数字。“但是那并不是奥运会选在那天开幕的真正原因。”埃伯索尔称。
  这两次调整都与NBC的愿望不冲突,“不存在金钱交易。”埃伯索尔说,NBC支付北京奥运会美国转播权的8.94亿美元已经打入一家中国银行,但是国际奥委会对确保他们的美国电视合作机构取得成功深为关切,因为美国电视台支付的奥运转播费用超过全球其他所有转播机构加起来的总和。相比之下,中国电视机构为北京奥运会转播权支付了1700万美元,却收获了4亿美元的广告收益。
  
  利用菲尔普斯的光环效应
  
  埃伯索尔还做了个先见之明的决定,将NBC的广告营销活动围绕菲尔普斯和他的母亲来进行。首轮北京奥运广告推广活动是以NBC的感恩节游行报道为背景,聚焦菲尔普斯和他母亲的亲情故事。与此同时,NBC还拍摄了菲尔普斯和他的爱犬赫曼的特别节目,并放在感恩节游行之后的全美犬类大赛报道中播出。埃伯索尔说:“一年当中,感恩节游行和全美犬类大赛是全家一起观看节目的重大日子。”
  2007年4月,菲尔普斯更加直接地参与到NBC的市场推广活动中。NBC有史以来第一次将一位奥运会参赛选手推到前台——大赛前为广告客户举办的广告招商会(类似每一季度黄金时段广告招商会)埃伯索尔邀请菲尔普斯亮相以吸引广告客户。为了不耽搁训练,这位游泳名将只出席了一天的活动,而且分文未取。
  在转播计划编制过程中,埃伯索尔还同意了下属提出的加入运动员经历介绍的内容。这些“零距离和个人化”的介绍通常叙述运动员如何战胜困难和挫折的感人故事。介绍运动员数量从悉尼奥运会的160位,到雅典的80位,再到北京奥运会的60位。埃伯索尔说:“我一直爱着他们,我坐在那儿为他们加油,我似乎也成为了我们一直想打动的女性收视群体中的一员。”
  
  从罗格开始做游说工作
  
  将赛程改到晚间收视的黄金时段,对埃伯索尔来说是个非凡的个人成就。他在2001年夏天的一次交谈中,首次向罗格提起。罗格当时刚刚就任奥委会主席一职,飞到美国和美国奥委会官员交流,返回欧洲前特地到埃伯索尔位于玛莎葡萄园的家中做客。
  罗格给埃伯索尔的儿子们上了一堂帆船课(罗格曾代表比利时参加奥运会帆船比赛),埃伯索尔回馈了一堂与电视转播相关的课程。
  埃伯索尔说,“我们绕着埃德加镇边走边聊”,在散步过程中,他向罗格讲解了为什么游泳和体操在电视转播中如此重要,因为这两项竞争激烈赛事是最吸引女性观众观看的,而奥运会转播能否取得成功正取决于这一群体。罗格对此表示赞同,但他表示自己不愿意做任何影响运动员比赛的事情。
  
  “我指出游泳运动员通常早上5:30起床训练,而且在以往的奥运会中在上午进行小组比赛。”埃伯索尔为罗格提供了更好的理由。
  这一赛程安排,罗格最终获得了国际泳联和国际体操联合会的支持,在埃伯索尔咨询了菲尔普斯之后很长时间,这项变动才被正式宣布。
  对于那些认为迁就美国电视转播机构的时间安排会被证明对运动员有害的质疑,菲尔普斯在北京时间上午10:00夺取金牌的表现给了埃伯索尔强大的反击理由。一些澳大利亚游泳官员就持批评态度。
  “菲尔普斯和他的教练向他们证明:世界上最强的游泳选手能在一天中任何时候比赛。”埃伯索尔补充道,“问题的关键在于澳大利亚电视机构希望在他们的黄金时段进行游泳比赛。”
  直播果然点燃了美国人的收视激情,尤其需要感谢菲尔普斯,他几乎每个晚上都为美国人带来胜利,并且不断刷新世界纪录。更多证据表明上午进行游泳比赛并不存在障碍,游泳运动员在“水立方”里创造了20项新世界纪录,这相当于前两届奥运会的总和,而且部分是澳大利亚运动员所创造。
  
  伦敦奥运会还能如愿否?
  
  然而,埃伯索尔在北京奥运会上所争取到的赛事安排在4年后的伦敦奥运会上可能不那么顶用,英国人会赞同为迎合美国人的收视习惯,而在当地时间下午1点进行游泳决赛么?
  埃伯索尔表示:“伦敦会有所不同,我有一些想法,我会和一些关键的广告客户交流,了解他们在未来4年的打算。”
  埃伯索尔还提到互联网的飞速发展,特别是未来4年中宽带将会改变媒体,这使得电视转播这一现代奥林匹克运动的广告发动机将面临严峻的挑战。问题依然存在,他说,网站视频开始前的商业广告以及横幅广告从不会像奥运电视转播商那样为观众付费。“我们和媒体的所有人一样,不可能将美元变成虚拟货币。”
  尽管如此,埃伯索尔无法预测伦敦奥运会是否会成为NBC历史悠久的奥运转播的最后一站。他期待NBC会成为14个月后将宣布的2014冬奥会和2016夏奥会转播机构中的一员。这不包括61岁的埃伯索尔,他准备交出指挥棒,有传闻说北京奥运会转播是他职业生涯中完美的巅峰之作。
  对于他不会出现在温哥华和伦敦奥运会的说法,埃伯索尔的回答是:“不可能!我的身心都和这项事业密不可分。”■
  
  [编辑 陈 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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