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夜晚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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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看画的太太约了周一,上午九点。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太太,如此勤勉,也许是想体会一下上班开工的感觉。周一,她二分之一个休息日,本来打算把欠的觉补上,把没看的书看了。现在计划全被打乱了。
  离文创园还有三站路,得换车,前面修地铁,堵着了,眼看就要迟到。车门一打开,她着急往外看,站台后面停着一辆摩的,司机也会意似的观望着她。她下了公交,左右张望几下,还是走向摩的。差不多同时,司机将车发动,满足地笑了。“那边都是画室吗?”
  “也有书店、餐吧什么的。”
  “你们的工作环境真好。”
  “还可以吧……”
  “这条路上下班时间太堵了。地铁修不完就一直堵。还是坐我们摩的最快。”
  “在门口停吧。”
  “送你进去,又不加钱。你们这里送人是可以进去的,不然进不去。”
  不由分说,司机驶进园内,她稍一犹豫,就被他往画室相反方向带,在园里绕了一大圈,才到达了目的地。
  那位太太已经在了,从头到脚打扮妥当,纤尘不染,笔直地立在画室前的台阶上。她一边找钥匙和钱包,一边想要招呼她,笑容在脸上几次堆起又落下。
  “不用急,”摩的司机索性下了车,绕到她面前,对着她正在翻腾的书包说,“你们上班时间是九点吧?还差几分钟。”
  她匆匆把钱塞到他的手里,没抬头看他一眼,转过身去开画室的门。她为自己的慌乱向太太道歉。
  “不急。”太太大方地说,露出雅致又冷淡的微笑。
  门打开了,她伸手进去开画室的大灯,又退一步让太太先进屋。这是她来画室之后才学会的礼仪。以前她总是急急忙忙,认为省掉推让不仅避免尴尬,也为大家都节约下了时间。
  带着刚才那种微笑,太太移步进去,是审阅的态度。墙上的画让她的眼睛立刻发了光。
  这位太太有点特别,单独一个人来。一般太太总是和其他太太一起来,或者带一个司机模样的人。一起来的太太们喜欢叽叽喳喳品评一番。画家有相熟的太太团,他就是这样称呼她们的——太太们。太太团在她来上班后的三个月里来过几次。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一派幸福的样子。太太们兴致勃勃,洋溢着审美的愉悦和消费的冲动;画家安静一些,站在她们中间矜持却友好的样子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并符合人们所期待的艺术家气质。看起来,他们享受于对方的态度。欢声细语中,有位太太曾开口询问有没有“团购价”,画家轻笑了一声,随即朝别处望去。大家都立刻觉出这三个字是可鄙的。价钱标在那里,是不允许被讨论的。画家张开双臂,展示没有被挂起来的版画,看起来与油画也差不太多,引来太太们的一阵赞叹。
  而这位太太,显然拥有独立抉擇的自信,她在画室内踱步,前前后后,来来回回。墙上的油画画的是鲜花或风景,变了形,但能看出样子来,能看懂,又具有不可名状的艺术的美。
  她介绍着这些画属于哪个系列,出自什么理念,参加过哪些画展,同系列的画参加拍卖的成交价。她刚本科毕业,专业是汉语言文学,但只要听画家说几遍,再看过几篇关于画家的报道,不久也就业务精熟。
  太太听着,偶尔点头,并不发问,更没有提到价钱。她几次顺势观察太太的眼神,希望她仔细看了标价。
  “还有一些版画,我也给您展示一下。”
  “不需要了,我就是想选一幅油画。”
  “没事儿,就是拿出来您欣赏一下,您先坐着喝杯茶,我们可以慢慢聊。”她不喜欢聊天,不聊天的话她就有更多时间看书备考。但这是工作的一部分。她说这话的时候听起来是否真诚,她自己也没有信心。但反正大家应该都听惯了这样的话,希望没人会去计较。她也发现如果赏画、喝茶、聊人生这一系列的事情都做过以后,客人没有买,那她心里的失望和厌烦是压都压不住的。“不需要了,我等会儿还有事儿。”
  她应该再坚持一下的,但今天她没有心情。
  “就它吧。”太太摇摇玉指。被选中的是画家书桌上方的一幅瓶中蔷薇。这幅画常常被来客看上,又常常因为“这么小一幅却这么贵”而被放弃。
  没有多说什么,太太从包里拿出一沓钱,抽出了其中几张,将其余的连带信封一起交给了她。
  她喜欢这笔体面的交易。她从柜子里把点钞机取出来,插上电源,将钞票分批放进去,重复点了两遍,自觉动作行云流水。这是这位太太对气场产生的影响。
  她又说:“您坐下来喝杯茶吧。”
  “我还有事。”
  又是那样的笑容,也许还有评价的目光,叫她心虚。在爽快成交之后,她的邀请听上去是不是格外真诚呢?
  “这是送您的画册。”
  “我有一本的,不需要了。”
  “您真有眼光。画家自己也很喜欢这幅画,他说画上的光影是偶然得到的。”
  “我不懂,只是觉得好看而已。”太太话仍不多,脸上的表情倒是柔和了起来。
  她好像的确喜欢上了这位太太,也许因为平常见到的来画室的太太们总是磨蹭着企图显得风雅和有见识。她难得对客人有什么喜好,冷眼旁观倒是多的。但可惜,她不喜欢她。
  “如果还有时间,您坐下喝会儿茶吧,刚来了一些小青柑,口感不错,可以试试。”她想做最后的努力。
  “昨天去茶叶市场了,你这话似曾相识啊。”太太笑出了声,“我赶时间,谢谢你。”
  她心里一沉,但无奈也只好笑了两声。
  她说要帮太太把画送到车上,太太没有拒绝。
  她们一路无话,太太可能真的有事赶着去做,领着她迅速地走到了车旁。不远处,她瞥见画家刚停好车,她不知道是否应该让他们俩见个面。但她看到太太也留意着那个方向。
  “老师!”她向画家招手。
  画家走过来,步履潇洒,脸上茫然的表情渐渐被喜出望外所替代。“是您呀。”
  太太主动伸出了手。两个手一握,画家像是获得了巨大的安慰。   “真不知道是您来,介绍人也没说是您,今天上午又有美协的会议,早知道是您来,我就不去了。”
  “没事。您这边的年轻人介绍得非常好。”太太说着热情地望了她一眼。
  “真不好意思啊……”画家看看包好的画,“您要了哪张?”
  “《瓶中蔷薇》。”她替太太回答了。
  画家看上去严肃又惊讶,这种表情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会儿。
  “您真的有眼光。”
  她第一次看到画家这样的表现。
  “这幅画,应该送给您的。”像是酝酿了很久,画家说出这样一句来。
  “不不,应该尊重您的艺术成果。”太太说着从她手里接过画框,又急急地和他们道别,关上了车门。
  画家和她一起看着太太的车走远,保持着目送的姿态。画家告诉她这是一位省内高官的夫人。那位官员的名字连她也曾在看新闻时留意到过。
  “挺低调的。”她评价说。
  “当然了,他们现在都很注意的。不像那些土豪。”
  在回画室的路上,她告诉画家那位太太说下个星期一这个时间也许还会再来。画家说他会再和她联系的,下次她在家休息就可以了。
  “我也可以过来上班的。”
  “不用了,休息日你就休息吧。我来接待她就行。”
  她心里有些失望。这失望使她警觉起来。
  上个周六是画家的画展。画家安排她负责指引和接待。她不太为此担心,大学里,她也服务过一些校内外活动。她发愁的是邀请函上写着的“请着正装”。邀请函还是她根据画家的意思来拟的,但她不知道穿什么样的衣服才恰当。
  为了给太太们发邀请函,画家提前一个星期请她们来画室饮茶,随后一起去用晚餐。她们围着黑檀木大桌面喝茶,讨论要戴什么样的帽子来配那天穿的礼服,因为有个太太说起:“这幅画上的花的紫蓝色和我画展时要穿的礼服裙颜色很像,我就配一个背景那样的灰色的帽子吧。”太太们才慢慢开始讨论起着装的问题来。从头到脚,她们早已准备好了行头。
  她制止自己继续聆听太太们的交谈,沉溺于此是错误的。错在哪里呢?她告诉自己,因为她们不一样,这也不是她所追求的。她只是暂时寄身于此,她所追求的是成为一名记者,要像她所崇拜的卓越的记者那样。而她目前追求的就是考上传媒的研究生。
  画展那天,她意外地发现在文创园工作的其他两个女孩也去帮忙负责签到。一个穿了黑色礼服短裙,露单肩;一个穿了碎花连衣长裙,几乎拖地。两人都化了明显的妆,她们口红的颜色是一样的。她走到签到台的时候,一个正在帮另一个拈走黑色裙子上的粘毛。已经有来宾走过了。
  她最终决定穿的是白衬衫和黑色裙裤,利落地跑前跑后,甚至于搬运饮料。和她一起把飲料从步行街入口搬到会所的是画家的学生。这学生只比她大几岁,是最常去画室的人之一。听画家说他是美专毕业的,这几年一直跟着他学画。画家坚持称这是他的学生,而不是徒弟,“又不是旧社会”。画家只收了这么一个学生,他说他收学生主要是看人品和耐心,现在的年轻人大多都太浮躁。
  “你这样穿倒也很得体。干练也有气质。”在电梯里,画家的学生颇欣赏地对她说。
  这让她感觉良好。那两个女孩在工作上的怠慢使她厌烦,但同时,也让她有一种清醒着的优越感。
  长裙的女孩对短裙的女孩说:“不知道为什么,画廊的客户虽然年纪比我都大很多,但都对我很好,就像我是他们的妹妹一样。你看见刚才进去的那个姐姐没有?她来的时候总会给我带点进口水果。还说要约我喝茶。”另一个女孩回应说,她认识的客户也是一样。
  她想,她俩搞错了,她们对自己的处境产生了幻觉,她拒绝这种幻觉,因为那是可悲的。
  但她自己有时候也会搞错。回到画室,她不由得就想起了今早的摩的司机。在付钱的时候,她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纠结游走在毫厘间,她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它,使它成立,仿佛是为了自我惩罚,她沉浸其中,耗费了坐下来后最初的几分钟。
  再见到画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在停车场与太太告别后,画家先是在路上打了个电话给介绍人,向她详细询问了今早这位太太的近况,并郑重地邀请她约上太太一起吃个饭,时间就定在本周。随后,他去了园区办公室“见个人”。
  她打算跟画家说一声就先回家,但画家告诉她下午有个她的同学会来采访,问她要不要留下聊聊天。
  她知道是他,但还是问:“哪个同学?”
  “日报文化版的记者。是同班同学吧?”
  “我是有个同学在日报负责文化版。”
  就是他嘛,还有谁像他这样求仁得仁。
  记者来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太阳斜射在黑檀木桌面上。之前她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醒来后做了一套新闻传播学的例题。他看到她的时候有一点诧异,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她的近况,这个稍微一问就知道的,也就是说他没有在关心她的近况。
  她打电话给画家,铃声在墙的那一边响起。画家从工作间出来,没穿外套,边走边解掉身上满是油墨的黑色棉麻围裙,纽花毛衣在他身上包裹得恰到好处,他昂首挺胸与记者握了手。记者没有画家那样的挺拔,也未报以同样的热情,但淡然自信的态度让人对他的专业身份有所信赖。
  画家主导了这场采访,她没有像期待中那样听到记者发表高见。画家谈到他的经历,其中很多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她没有想到他在年轻的时候还做过市里领导的秘书,后来又被派去负责一家企业的改制工作。在他的口中,这些都算是走错的路。画家的辗转让她对人生的长途有了一种具体的认识。这对她来说也算是安慰。她在这里耽搁一小会儿,也算不了什么。
  采访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结束了。她发现留下来是毫无必要的,在最初的相认后,她和记者没有再说些什么。她只是端茶送水,像她在这里一向所做的那样。画家对她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意思是她可以下班了,转头又进了工作间。她收拾包出去,发现记者正站在画室对面的路边抽着烟。他朝她一扬下巴,说:“一起走走吧,头一次来。”   “你们不要这么死脑筋。就好比你从你的这一间搬到她的这一间,只是多走几步路。你们考研的,还有她,在大学城工作的,住在我们村里是最方便、最安全的了。为什么不愿意呢?”女房东继续无奈地诉说着,末了,她摆出一句,“今天搬走,我把押金还你。”
  导购从她的屋子里冲出来,抢过司机手里的合同,翻到最后一页看了几眼,又递到她手里:“你看看,违约怎么赔?”
  她拿起合同一页页地读起来,合同是房东拿给她签的,她确定日期和金额没有问题,但其他的,她也没有印象。
  她前前后后翻了几遍,不情愿地说出:“好像没写。你签的也是一样的一份吗?”
  “签的时候你没有好好读一遍?我可是因为你都签了所以才签的呀。”导购抱怨道。
  “签合同是有法律责任的,只能你自己对自己负责。”司机对她说。
  “你朋友?”导购看看司机,又看看她,故意露出意外又不解的神情,“我想你是大学生,又是学中文的,总不会有什么错。”
  在导购的质疑声和女房东自信的沉默中,她泄了气,没有了对抗的激情,但这种无望倒使她下定了主意。
  “我是不会搬的。”她只说了这么一句。
  男房东从门外进来,戴着劳保手套,客气地说:“借了个三轮车,我帮你们搬过去。”
  一个温和的人突然闯入,不顾紧绷的气氛,憨憨地笑着,好像矛盾根本就不存在。
  导购朝外面望了一眼。
  “再怎么样也应该赔一点。”导购走过去对男房东说。男房东看看老婆,请求道:“要不考虑赔一点?”
  女房东背转身从裤兜里掏出一叠钱,抽出一张一百来递给了导购。
  “还有押金。”
  女房东上楼去拿押金。
  “你看嘛。”导购不满地对着她晃了晃手上那张可怜的钱,也不知道是在怪她还是在怪自己。
  她头一偏,没有理她。
  导购自知无趣,进屋收拾东西去了。
  “对,我们就在这里跟他们耗着。”司机兴奋地对她说,他摩拳擦掌的样子仿佛是要去参加一个刺激的竞技游戏。
  她固执地站在屋里,没有打算再挪动似的。她需要他,从回来到现在,他一直以她能接受的方式在帮着她,但她还是说:“不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
  “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他说着坐到客厅的沙发上,还躺下试了试。那是张破败的皮沙发,皱纹发黑,到处露着海绵。
  她仔细回想了她帮助他脱离困境的那一幕幕,以此来说服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帮助。
  大门口一阵乱。她听见有人向导购不停地表达谢意,又听见导购热情地跟他们说再见。
  租下底层三间房的新租客,一家老小,三代六个人挤挤挨挨地走进来。最小的还在襁褓里,由瘦小的老妇抱着。大的男孩身上有种刚吃饱的迟钝,他咂巴着嘴在拥挤的客厅里原地打转,发现哪儿都迈不开腿。
  “这房东不讲信用,你们被骗了。”司机主动去跟他们说话。这家人对他保持着警惕,没有回应,只有老妇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她走出来,尽量耐心地跟他们解释房东的过错。她得让对方知道他们是同一战线的。
  “不是说我们回来她们就搬走了吗?”中年男人质问女房东。
  “一个已经搬走了,这个到现在还不肯搬。”女房东指指她。
  “是你不好嘛……”老妇人埋怨了女房东一句,又抱着孩子靠近她。婴儿对这次搬家一无所知,正在她怀里安睡。老妇忧愁地对她说:“但你看我们这么多行李,还抱着孩子,天也晚了……只能请你帮帮忙了。”
  女人们央求她,男人们附和说都是房东不对。男孩子走到沙发那里坐下,又躺下,把腿搁起来,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要不今天先挤挤,明天你再找找?”老妇与她商量。
  “我们也再找找。”中年男人气呼呼地说。
  “我们……”老妇看看儿子,叹了口气,眼前的混乱加重了她的疲惫。
  走出出租房的时候将近十点。她把行李寄放在客厅里,打算明天找到住处再搬,她坚决不去女房东找的那家。女房东很生气,说她这是在为难她。摩的司机追着女房东要赔偿、押金和剩下的房租,她磨蹭了好久才拿出来。
  “只是从这个房间搬到那个房间,你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钱给你,完全是出于道义。”
  “不说道义不道义,这个钱是赔偿,赔偿是应该的。”男房东边和老婆使眼色,边把钱递给她。
  出门之前,司机提醒新租客看清楚合同再签。
  她和司机打着手电往路口走去,在这个时候,她觉得身边有一个人比她独自离开要好多了。但同时,他见证了她的困窘。她没有坚持到底,在果断地帮助他又拒绝他之后,她这么轻易地就投降了。
  “我看到那家人进来,我就想,姐你大概是要让出来了。因为姐你是好人。”
  他们就快走到路灯照及的地方了。這句话局部安抚了她挫败的心。但这话也证实了,这个比她还小的“卖苦力的”,了解了她的弱。
  她与他告别,这告别已经被拖延了一个夜晚。她告诉他她会留宿在同村的同学家里。
  “你要是需要帮忙,还可以找我。”
  “好!”她点头微笑,又朝他挥手作别。
  没有人开口询问对方的姓名,更不用提彼此的联系方式。
  司机骑着车调了个头,在离开前,他回头对她说:“我就在文创园那一带,这几天不一定,过了这阵应该还在的。”
  她想,如果再次遇到他,她会跟他打个招呼,说说话,就像朋友那样。
  下了出租车,她走进文创园的大门。她想去画室睡一宿。她没有同学住在那个城中村。她没有告诉摩的司机实情,毕竟他有过那样的想法,而且已经这么晚了,留个心眼无可厚非。她打开书包,发现画室的钥匙不见了。
  回想这一整天,从帮太太打开画室的门之后,钥匙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记忆中过。她也许把它落在了画室的哪个角落,以前就发生过一次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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