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友山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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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基米德点
  你是几?我被蒙在鼓里的性别,暂且是一个不规则的四边形
  我在里面做的梦发生在同一天
  或者更准确地说,都发生在同一个年代,但与它只保持
  一些必要的联系,而非一定的距离
  另一半则比它的价值还连续,短暂,所以会被牺牲很多次
  但每一次都不会太多,比如说,两天,一晚,一顿饭,和无数次,够了吗?
  我觉得,既然我们都到这里了,不如回去吧
  我打开了一扇最神奇的门。是什么,在一棵树被等待的
  且树最少的地方,等待一个人,仿佛在等那个人之外的
  使人无限高的深度或者句式?
  果然!那它一定是群山无法从渡鸦中得到
  而被健谈的天空迅速同意和远远超过的
  那种黑暗,仿佛一幅衰落,美丽的
  热成像图。我爱你。它总是如此,无论
  人们把它想象成什么,或者,无论你比什么更黯淡,讽刺
  就说明什么不会发生,但还是发生了的
  比如一个坏掉的指示灯,和它所提示的那件惊人的事
  毕达哥拉斯定理
  我梦见一部电影的启迪,由距离、权力和监控室的光构成
  我淤积众多孤星,骨头和干草堆
  我装满了替身与惊喜,我梦见,我住在一个我没有声音的地方
  回到就是成为,发生就是穿过,一个空的缩影
  井口,夕阳和一列远去,出神
  的绿皮火车,还在虔诚地萎缩,物质的收成
  被空投到无人,但喧嚣的意识里
  就像此刻我突然松开,天际
  我梦见,我是一头十七岁的长颈鹿,我看见水、光、棕榈,和湮灭
  我在使用我的头发和眼睛,我在比较一些稍低于我的利益
  和由微风,人类和一尊铜像表演的对几何的欲望
  它们彼此轮流的关系,而非过于频繁的原则,使我感到激动,使我希望被
  得到
  并只使用我的心,去发现
  水,光,棕榈,和湮灭
  我住在一个只有声音的地方,我坐在
  一个空的循环里,我曾从一段距离
  一个充满结构的过程,不断开始
  进入一个客厅的暗示,到那颤抖,衰败的枝叶之间
  蓝湖
  传输者抚摸着他脖子上的条件反射,他想要出去玩
  而对法律的触碰,可以神奇地激怒从而削弱它
  从不会让它失望,好比猎物给猎人不断带来的忧伤
  和欢乐
  它想要制造,卑鄙与邪恶的区别,而不是事先传递
  某种所剩无几的制度,只为扶手电梯变得更加宏观,更加
  一劳永逸,仿佛一座唯物主义女孩的环状陵墓
  记忆着力于本质,但疲劳永远领先,如一个虚词
  有一天,你可能会觉得,如果蓝色无限缓慢和自由
  季节的更替就和它的目的完全相同,沿着唯一的分支
  伸出无数个交叉点,如一座只用时间做成的钟
  却比时间沉重
  那么抵达是否就和离开一样
  幽默了呢?对这样间接,持久的爆炸
  你是否会在你的脸上感到满意?我们突然发现
  任何对雪的思念和询问,都只会加速它们的融化
  传播和呈现,就像寒意在皮肤上的每一次
  停顿,实际上都是意义在本质中的闪烁
  呼吸和萌芽
  他莫昔芬
  回到家中,卫生间发着恐怖的低烧
  仔细聆听,除湿机的沉默
  直到它更像一个结论,而非结束
  比如你所熟悉的
  电梯间合拢的一种方式
  很像他莫昔芬,雨,难溶于
  玉米油,或街头的黄色灯光
  树叶和思想一同闪烁,无言
  仿佛不能被自己所理解
  并因此神秘,有用
  但只是对于死者
  有人,在窗台边洗碗
  水,流进暗处休息,流进
  一片是什么做的海
  什么就是真的?又是什么
  尚未发生,却有了后果
  才使我们知晓自己仍在梦中
  但最好不要做出一些事情
  利多卡因
  就这样望着它,仿佛它才是你望着的
  三个人在你的前面走着,一个人向你走来
  一棵树在左侧,沿蓝色栏杆留下
  一串向前狂奔的剪影
  就這样望着它,直到你不能
  总的来说
  在它的周围,一切要发生的都还没有
  因此好优美
  这些即将把光破溃的枝条
  令人感动,但不可能总是如此
  所以形势就严峻到了
  一个静默的歌唱家
  必须把光固定在一句话的中心
  为了使他没有说出的话,看起来已经说完
  森林进入了下一个乐章,还是上一个?
  你觉得变安静了一点
  只有一棵树在摇晃,在许多树之间
  一只空皮鞋事先蓄满了雨水
  以便昭示那些尚未到来,但已经改变的改变
  在科尔沁,阿昔洛韦
  你上上下下,但不是在求索
  那只有在付出之后,才成为代价的
  因为在科尔沁,这不单是一个情感的游戏
  橘子葡萄奇异果,苹果草莓,橄榄樱桃李子
  我们天天睡觉,在我们只有两次的原因里
  在你的抒情的虚线上,一千棵柏树一定是一千个女王
  一定的,平衡倒向,你不在,但能被听见的那一边
  因为这不是一个身份的故事,发生在圣彼得堡和特拉维夫
  因为一个情感的游戏,我们也只能在科尔沁玩玩
  嘘,这枚杏仁充满了物质
  因为那充满力量的
  必然导致力量的不足,即玫瑰的必要性
  而玫瑰的花瓣,和衔住它的光线一样纯粹
  那么历史会从姿势以及
  包含于姿势的动作中突然减慢,分离,就像这片花瓣
  对玫瑰一直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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