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小瓷遇见赵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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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的成长方式都不尽相同,但结果只有一个,就是趋向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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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九八年夏天,燥热,无论是街道还是校园,整个世界被太阳晃得白花花的,时而有雨,然而对白小瓷来说那些雨怎么下都不算够。这个世界乱糟糟,白小瓷想,雨水冲刷一次,世界就会干净一点,忧伤就会模糊一点。
  那时候白小瓷盘腿坐在宿舍里,隔着铁栏杆看着窗外的苹果树,天空偶尔很蓝,蓝得没有云朵。耳机里放着赵薇的《雨季的故事》,那个雨季,确实是有故事的吧,《还珠格格》出乎意料地热播,扮演小燕子的赵薇火速窜红,那时候她还是在校生,而白小瓷正在读初二,每日纠缠在教室、宿舍、食堂之间,老生常谈,三点一线。白小瓷不喜欢像其他人那样挤在学校商店或食堂里看电视,看着剧中的小燕子险象环生,看着格格阿哥间的感情拉锯。但是那个年代的白小瓷还是受这“还珠热”影响的,她买回来赵薇的第一盘专辑《小燕子——穿越时空的精灵》左一遍右一遍地翻着带子听。那时候白小瓷还没有CD机,更没有MP3、MP4,那时候赵薇只作为那个开心果般的闹腾姑娘小燕子被大众认识且喜爱,那时候,她们都很青涩,像刚酝酿出来的果实,羞涩又好奇地挂在枝头。
  就是那个时候开始,白小瓷遇见赵薇,当然,这仅限于白小瓷单方面的角度,事实上,这也是很多年后,当白小瓷再回首看时,总结出来的。她们遇见的时候,彼此青涩,一个扮着欢天喜地的角色,一个独守着自己的忧伤。可能那个年纪,那个阶段,忧伤总是难免的,如同辛老所说“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然而,那个时候的白小瓷确确实实不属于“为赋新词强说愁”的行列,虽然从家里搬出来住到学校,可是每次打电话回去,还是听着母亲在那边细数父亲的种种不是,唉声叹气,想必,又是吵过打过的。所以那个时候的白小瓷很少打电话回家,因为母亲的那种语气总是让白小瓷听得心里憋闷,晚上会睡不着觉,会失眠,会头疼。
  于是白小瓷的床头放了一个小的纸壳箱子,里面全是磁带,新歌老歌,男的女的,国内的,国外的,听得懂的听不懂的,白小瓷唯有依靠这些静心,催眠。白小瓷照例穿着天蓝色的校服,照例按学校规定剪了短头发,尽管这规定毫无理由,但是白小瓷像其他孩子那样都一一照做了。而且白小瓷照例不出班里的前五名,照例单科成绩可以有两三门拿年级第一。白小瓷也照例在班主任的物理课上睡觉,等到大部分同学答不上来问题的时候,班主任把白小瓷叫起来,于是白小瓷把问题回答得有板有眼且绝对正确,于是爱开玩笑的年轻男老师告诉白小瓷可以继续睡,如同语文课时,明明那个戴老花镜的老太太发现白小瓷在看小说,也会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夸白小瓷作文写得好,将来一定有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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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华正好的白小瓷鲜灵灵地养在校园里,那个校园很干净,不大,却是让人喜欢,教学楼和宿舍楼之间隔了一块长方形草坪。很多个自习课的下午,白小瓷一只手托着脑袋,望着对面窗子里飘出来的天蓝色窗帘发呆。
  那个时候很美好,几乎所有人都可亲,这是时至今日仍给白小瓷留下的印象。包括那些脸上起着青春痘给白小瓷写情书的男生,也包括那些装着酷老远就对白小瓷打口哨的男生。尽管白小瓷不接受他们,不亲近他们,甚至看见了尽量避开,但打心底,白小瓷还是不讨厌他们的。白小瓷总是想,呵,这些孩子可真有意思,其实,她又何尝不是。
  然而白小瓷却被恐吓了,虽然这说法有些夸张。来者是高年级的女生,当然是来头不小的狠角色,白小瓷曾经听人说起过这个女生,说她打男生耳光男生连声都不敢吭,训班级同学像训儿子似的。白小瓷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或者白小瓷清楚不是自己出了问题,而是来者不善。还好,没有太大风波,白小瓷只是被那个女生警告了一下而已,那个女生说,别以为有人罩着就了不起,别那么嚣张。临走还说了一句脏话,白小瓷当时目瞪口呆,就算多年之后的今日,那个字眼儿仍是白小瓷难以启齿的,当时白小瓷在心底感叹,这个女生还真是火辣啊。
  消息走得还真是快啊,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第二天早上就有人来找白小瓷。仍然是个女生,告诉白小瓷别怕,她说那个女生是她表妹,是那个女生不对,让白小瓷别往心里去,不要跟她计较。身材单薄的白小瓷站在高自己多半头的学姐面前,觉得自己完全就是一只青柿子,所以木讷地点头,那个女生说这样就好,还拉了白小瓷的手说,以后有事情你来找我,就当我是你姐姐。
  此后,那些前来打扰白小瓷的男生也少了,白小瓷知道,暗地里确实是有人罩着白小瓷的。于是,白小瓷又可以安然坐在窗前望着对面窗口发呆,而不是又被谁塞了纸条和玫瑰。短短头发大大眼睛的白小瓷是办公室里的常客,不是被训话,而是确实是老师找去“喝茶”,几乎整个大办公室里的老师都认识白小瓷,音乐老师找她填词,语文老师找她写稿子,物理老师找她判卷子,而教代数的老太太则叫她去给做头部按摩。白小瓷想,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起特别喜欢老头儿老太太的,的确,白小瓷对老年人有很深的好感,那是一种亲切感,可以说是爱屋及乌,因为白小瓷从小到大最喜欢的人是她的爷爷。
  记得有个男孩给白小瓷写过很多的信,字迹潇洒,那是白小瓷交的笔友,事隔多年,白小瓷早已忘记当时两个人说了些什么,只记得总是提起冬天和星星,那种很干净很清冷的美,如年少岁月,如此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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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九九年《还珠格格》二部仍然热播,有人说好,有人说比不上第一部,争论颇多。然而,那个剧中的小燕子还是活蹦乱跳,剧外,她出了第二张专辑《爱情大魔咒》,还跟苏有朋搭档了另一部电视剧《老房有喜》,在里面,仍有一个不算正规却很喜气的名字,叫做吉祥。白小瓷看着走在长满梧桐的上海街上,给游客们讲张爱玲和胡兰成的故事时,那个事隔五年的吉祥,一转身,看见自己心爱的人,竟说不出悲喜,白小瓷想,时间真是快啊,一转眼的功夫。
  当赵薇的《情深深雨濛濛》开始在各个频道热映的时候,白小瓷和好友经常到学校外的一家礼品店里看电视。白小瓷觉得自己跟那个依萍很像,独立又倔强,像刺猬一样,只是白小瓷没有恨,从小到大,白小瓷对人对事的态度,低到一定标准就是失望或绝望,不存在什么怨恨。白小瓷曾经看过一句话,说爱的反义词其实并不是恨而是放弃。无疑,白小瓷历来选择的都是放弃,对别人也对自己一次性宣布死刑。
  对于这段感情,四年之后,白小瓷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又看见那个男生和那个女生,他们仍然在一起。白小瓷扳着手指跟身边的朋友说,我怎么感觉他们都没变化呢,时间是件多么神奇的事情,曾经为之伤痛欲绝的人,现在看来,已没半点波澜了,白小瓷想,我怎么就会看上他呢?
  那个男孩不是最出色也不是最优秀的,然而,白小瓷却为那个男孩儿耗费了三年光阴,感情、热情、心思、精力,种种种种,却还是不了了之,白小瓷想,可能自己的心思那个男孩是知道的吧,可是他只能装作不知道,因为他对于白小瓷的感情无法回应。那个男孩曾经跟别人说,其实他也喜欢白小瓷的,只是白小瓷个性太强,不像其他女孩那样柔顺。
  白小瓷听到这话的时候,就又想起来《情深深雨濛濛》里的依萍。她们都为自己想得到的感情吃了很多苦,可是不同的是,依萍得到了,而白小瓷没得到,所以白小瓷总是趴在课桌上听赵薇的《最后一次分手》。真的是最后一次吗?以后都是完满结局吗?放开了就真的过去了吗?然而那个时候的白小瓷还是放不开,尽管她不再同那个男孩接触,甚至连话都不说,但是那个男孩的小寸头和橘黄色的T恤衫总是让白小瓷神经紧张。以至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无论在哪,白小瓷对穿橘黄色T恤的男生都要多盯上几眼,那个时候白小瓷觉得自己彻底病了,可是却不能从这浩劫中逃离出来,于是白小瓷引用了《东京爱情故事》里赤名莉香的台词,爱上你是我的劫难。
  
  4
  
  零二年圣诞节前夕,电影频道正在播《夕阳天使》,里面的那三个女人可真帅啊,舒淇一如既往的性感,莫文蔚还是带着中性的帅气,而赵薇在里面像个愣头愣脑的虎妞,三个,都是白小瓷喜欢的女人。白小瓷喜欢那段舒淇和莫文蔚的打戏,带着些挑衅和泼皮,白小瓷也喜欢接近结尾时赵薇离开的那一段,亲吻了莫文蔚的嘴唇,很多同学看到这段的时候都说,“晕,不是吧”,然而,白小瓷却懂得,无论那个吻是通过谁抵达谁,总之,她们都是相似的人,所以彼此相惜。
  白小瓷和好友站在礼品店的柜台里帮忙包苹果,从一个苹果两元四,到一对苹果二十四元,白小瓷跟老板说你们可真是能赚啊,老板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老板后来送白小瓷她们一人一对苹果,那些都是出自白小瓷她们之手。好友说不如我们也去教堂吧,白小瓷说不了,很晚了,怕是教堂里的人挤都挤不进去,于是,好友回家,白小瓷回宿舍,买了一大盒冰激凌。白小瓷盘腿坐在床上一边吃冰激凌一边看杂志,都是圣诞装什么的,可爱且甜美,白小瓷想这感觉多么好啊,牵了谁的手去看一场焰火呢。
  宿舍电话响,只有白小瓷一个人在,正是找白小瓷的,那边的人没说话,静了几秒钟说,白小瓷吧,白小瓷说嗯。那人说,没出去玩吗,白小瓷说没有。那人说就你自己啊,白小瓷说嗯。就这么三两句话,就挂了,临挂的时候那人说,大冬天的,别总吃凉的。白小瓷坐在床铺的铁栏杆上笑,心想这傻小子可真有意思啊,还这么腼腆,连话都不好意思说。
  那个男孩白小瓷是知道的,也是曾经被白小瓷拒绝的男生之一。可是与其他男生不一样,白小瓷对这个男孩是颇有好感的,如果不是白小瓷心里装着另一个人,恐怕就会喜欢上他吧,可是,哪来那么多如果呢。
  两年之后,白小瓷在大学宿舍里,坐在桌子前翻了电话本给那个男孩打电话。那种心情白小瓷也说不清楚,有些紧张的,可是后来白小瓷还是知道一切都过去了,无论是错过,还是擦身而过,总之,都是过去了。过去的事情便不会再回头,刻舟求剑只是寓言一个人多么愚蠢的故事,然而,并不是事后下水,剑就找不到了,但是那需要极大的勇气和运气,白小瓷想自己是没有的,所以,选择放弃。
  所有故事的开场总是看上去浩浩荡荡,以为会多么千回百转,荡气回肠,但是到最后可能就是不了了之,总是连一个完美的道别仪式都没有。我们只能把回忆里的某个片断拿出来作为年少岁月的最后定格画面,毫无例外,我们选的那个片断总是美的,于是当我们回忆起来时,就微笑着忽略了其间过程的支离破碎。
  读高中的白小瓷喜欢看刘墉的书,那么平和的淡定的豁达的睿智的态度。刘墉说“成长是一种美丽的疼痛”,于是,白小瓷便信了。
  
  5
  
  白小瓷又换了眼镜,从当初的远视到近视,从几十度到一二百度,白小瓷换了两三副眼镜。这次换的镜框是酒红色的边框,直到后来白小瓷看到超女里周笔畅的眼镜才发现好像一模一样,不过当时挑选镜框的白小瓷确实还没听说过超女,那是二零零三年的冬天。白小瓷蜷在网吧里看《绿茶》,觉得赵薇在里面女硕士生的扮相很有意思,白小瓷记得朗朗的经典台词“这世上没有坏人,都是买卖人”这也是后来被传得脍炙人口的,白小瓷也记得里面关于女人的一个著名论断,这世上有两种女人,一种是森林型,一种是罗马型。白小瓷戴着耳麦不出声地笑,她在想,自己属于哪一种女人。
  是的,是从那个时候起白小瓷开始用女人来称谓自己和女伴的,白小瓷知道他们和她们都已被时间推入一个流坡,他们长大了。那种半夜三更从床上跳下来防备着老师在宿舍里偷偷煮面的日子一去不复返,那种骑着单车塞着耳机摇头晃脑的日子一去不复返,那种和老师面对面据理力争的日子一去不复返,总之,白小瓷看见自己过去的青春一去不复返了,所以,白小瓷感叹自己开始苍老了,像个女人了。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的话题,不再是故事笑话,而是都晋升到了真人版,例如谁几岁初恋,交过多少男友,例如谁的胸大谁的胸小,吃什么丰胸,穿什么塑身,抹什么美白,白小瓷只是觉得突然间就天翻地覆了,怎么连课堂上男女生拉手老师都不管呢。
  就是从这个时候起,白小瓷觉得自己真的应该换个方式了,白小瓷觉得之前的那种思维方式到这个象牙塔里突然就变得又青又土,于是白小瓷变了,然后白小瓷恋爱去了。可是白小瓷并不喜欢那个男生,直至那个男生牵她的手,白小瓷会立马把手缩回来,白小瓷想,原来,真的是不喜欢啊,只是不想看着一个关心自己的人流落到她人手上关心别人去罢了,于是白小瓷把男生约出来,吃了最后一顿午餐,干脆利落,出了餐馆分道扬镳。白小瓷在回来的路上,看到校园内有采血的,于是白小瓷大义凛然去献了200CC的血,然后回到宿舍睡了一大觉,晚上借口给自己补补,邀了朋友又出去奢侈一把。
  白小瓷喜欢人民街上一家粥铺的粥,甜的咸的,热的凉的,素的肉的,蔬菜的水果的,总之,白小瓷很喜欢。这是一个不算繁华也不算大的北方小城,有季节性的风沙,白小瓷对于这个城市毫不熟悉,除了饭店林立的人民街,便是购物的中央大街。白小瓷当年在入学通知书上看见学校楼群后面就是海,可是来了之后发现没有,只是矮趴趴的山,还有很细的水流,还好,讲古典文学的老师说这是很适合读书的环境,于是白小瓷尽量让自己沉浸下去,享受的样子。趴在书桌上睡了一堂又一堂,醒的时候落日余晖昏黄,白小瓷觉得远处的水流一定有一半结上冰了,还有一半汩汩地流着水。
  
  6
  
  虽然二零零四年国旗装事件对赵薇的负面影响很大,可是却还是没有耽误其在事业上的如日中天。福布斯“中国名人榜”名列第三,专辑《飘》蝉联三星期销售冠军,单曲《渐渐》更是荣获不少奖项。和谢霆锋拍了电影版的《玉观音》,登上《FHM》杂志中文版《男人装》的创刊号封面和著名时尚杂志《时尚.COSMO》六月号封面,这一年的赵薇惊喜参半,舆论颇多曝光颇多业绩颇多,不是不忙的,有人要把她打压下去的时候,同样有人站在她背后把她挺起来。
  那一年的白小瓷画很多画,听很多歌,写很多字,买了很多水晶球,那种带音乐的,白小瓷想,多么美好啊。爷爷说白小瓷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几乎看过白小瓷的人都这么说,然而白小瓷却想,从小到大,除了没有什么太大的磨难,哪来的福气呢,家里总是吵吵闹闹,父亲母亲离离合合,而自己遇到的人不是不对,就是差了半拍,白小瓷想这哪里是福气呢?难道非得应到那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
  白小瓷喜欢《京华烟云》里姚木兰和大嫂穿的旗袍,感触最多的是姚木兰在新婚之夜蹲下身来给丈夫洗脚的那段,这就是夫妻吧,即便没有那么爱,但是却有责任和尊重在里面。那个时候白小瓷总是在期待一个人出现然后给她洗很长很长的头发,蓄了这么长的头发,白小瓷下了多大的决心和毅力。
  
  7
  
  零六年冬天的时候,白小瓷围着白色围巾走在公园里,很多老年人在锻炼,打球或健身什么的。白小瓷想,浮生偷得半日闲,这感觉可真好啊。又是年末,白小瓷想着自己的大学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这是代表着整个学生时代的告一段落吧,初中校园里的那块长方形草坪再不见,楼下三米高的孔子像再不见,记得那时候白小瓷还爬到台阶上给孔老先生擦灰来的。高中校园里篮球场旁边的葡萄架再不见,场上的少年再不见,广播里点名批评的那些名字也早已像天空般遥远。调皮捣蛋的白小瓷再不见,寂寞忧伤的白小瓷再不见,没心没肺的白小瓷再不见,凛冽戾气的白小瓷再不见,正如赵薇唱的那首《渐渐》,消失不见。
  白小瓷盘算着买多少东西,剩多少钱,街上节日气氛已经很浓了,各大商场里都在装扮圣诞树,那上面贴着的银色星星和紫色花朵可真漂亮。白小瓷站在一个柜台前正在想挑选什么花样的巧克力送给某人,结果收到某人的短信,问白小瓷喜欢什么花样,桃心,三角,圆的还是方的,黑巧克力还是白巧克力。白小瓷低着身子,握着手机就笑了。
  这就是白小瓷此后的“福气”吗,是这个人吗?白小瓷想是吧,因为这一次白小瓷不再胡闹,不再抗拒,而是尽量让自己平和和安稳。然而关于此,白小瓷总是不肯多说的,因为白小瓷开始认为不能太得意,而且好的东西要是秘密,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们,终于都学会低调行事和小心翼翼了。
  零六年冬,白小瓷终于恋爱了,算是颇为正式地完成了人生之中的一大事宜,之前的那些旅行计划,怕是得多加一张远程车票了。
  零六年冬,白小瓷去了《双》里赵薇唱的那个城市:繁华的大都会,护城河的西河沿,古老城墙边,淡淡四季天。空气里的微甜,树荫里的夏夜,想起来不远,一九九八年。的确,当白小瓷遇见赵薇的时候一九九八年。六号楼的九单元,现在早已拆迁,我和上官燕,曾分租两个房间。我们不常见面,我很忙,她很闲。那些艰难岁月,梦想好难实现。我们分享过同一碗泡面,一眨眼,一九九九年。
  白小瓷明白赵薇唱的不是她和上官燕,而是她和她自己,和之前的小燕子,吉祥,姚木兰,安心,朗朗……抬起头望着天,仰张固执的脸,在他乡的房间,执著自己的心愿。同样,白小瓷在遇见赵薇的很多年后又遇见自己,住隔壁房间的白小瓷和上官燕。彼此怀念,逝水流年。
  未来来之前,还有多少时间。一眨眼,二零零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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