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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言文中,某一词属于某一类,一般是比较固定的。各类词在句中的“职责”也有一定的分工,如名词经常做主语、宾语、定语,动词经常做谓语,形容词经常做定语、状语、谓语等等。这方面文言文和现代文基本上是相同的,但是文言中有些词可以按照一定的习惯而灵活运用,不过这种活用只是这个词在句子中的临时“职务”,如果离开了特定的上下文,就没有这种功能了。
一、文言文中词类活用的情况
1. 名词活用情况
(1)范增数目项王。(《史记·项羽本纪》)
目:名词用如动词,是“使眼色”的意思。
(2)卒廷见相如,毕礼而归之。(司马迁《廉颇蔺相如列传》)。
廷:名词作状语,“在宫廷”的意思。在现代汉语中,名词不能用来作状语,文言文却是常见的,翻译时一般加介词。
(3)先破关入咸阳者王之。(司马迁《鸿门宴》)
王:名词使动用法,是“推为王”的意思。
(4)扁鹊过齐,齐桓公客之。(《扁鹊仓公列传》)
客:名词意动用法,是“把……当作宾客”的意思。
2. 动词活用情况
(1)曹军方连船舰,首尾相连,可烧而走也。(《资治通鉴·赤壁之战》)
走:动词使动用法,是“使……逃跑”的意思。不及物动词带宾语,一般就是使动用法。
(2)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史记·陈涉世家》)。
死:动词为动用法,意思是“为了……而死”的意思。凡是动词对于宾语含有介词“为”、“为了”之意,就是动词的为动用法。
(3)盖其又深,则其至又加少矣。(《游褒禅山记》)
至:动词活用为名词,意思是“到的人”,这个动词在句中具有明显的表示人与事物的意义。
3. 形容词活用情况
(1)天下苦秦久也。《史记·陈涉世家》)。
苦:形容词用如动词,是“以……为苦,”即“认为……苦”的意思。
楚左尹项伯者,项羽季父也,素善留候张良。(《鸿门宴》)
善:形容词用如动词,是“友善”,“友好”的意思。
(2)扼腕墓道,发其志士之悲哉。《五人墓碑记》
悲:形容词用如名词,是“悲情”的意思。
(3)欲居之以为利,而高其直,亦无售者。(《促织》)
高:形容词在现代汉语中不能带宾语,句中“高”带上宾语“其直”,成为形容词使动用法,是“使……高”的意思。
(4)登泰山而小天下。(《孟子·尽心上》)
小:形容词意动用法,是“认为……小”的意思。
4、数词活用情况
(1)六王毕,四海一。(杜牧《阿房宫赋》)
一:数词用如动词,是“统一”的意思。
(2)古者,天下散乱,莫之能一。(《史记·秦始皇本纪》)
一:数词,用如动词,“统一”的意思。
二、如何理解、辨识、判断文言词类活用的现象
1. 两个总趋势
词类活用复杂纷纭,灵活多变,但大体说来是两个总趋势,即词的“动化”和“名物化”。
所谓“动化”,即非动词(主要是名词、形容词和数词)在特定的语境中临时具备了动词的语法功能,不仅具备了表示动作、变化的意义,而且大多数能带宾语,如《史记?淮阴侯列传》:“(汉王)予我数万众,解衣衣我。”很明显,前一个“衣”当“衣服”讲,是解的宾语,属于常用;后一个“衣”就是临时改变了用法,它不仅具备了“给……穿”的含义,而且后面还带上宾语“我”。所谓“衣我”即“把衣服给我穿”。至于形容词,有些因其本身就是陈述事物的某种状态特征的,它的动化也就更容易理解,如“春风又绿江南岸”,“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登东山而小鲁”,其中的“绿”“老”“幼”“小”用来表示动作变化是一目了然了。
所谓“名物化”,即非名词(主要是动词、形容词)在特定的语境中临时具备了名词的主要语法功能,充当句子的主语或宾语。如“殚其地之出”,“义不杀少而杀众”,“将军身披坚执锐”,其中“出”“少”“众”“坚”“锐”都充当宾语而“名物化”了,是不难识别的。
2. 一条总原则
我们在阅读文言文中判定某个词是否活用以及怎样活用,主要依据是具体的语境;离开了具体语境,就无从谈用法,这可视为理解活用的总原则。请看下面几例:
(1)小国寡民。
(2)工师得大木,则国喜;匠人斫而小之,则王怒。
(3)(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
例中“小国”、“小之”、“小天下”,孤立地单从词的组合形式看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形容词与名词(含代词)组成的偏正结构,但仔细分析语境就会发现,例(1)中的“小”只对其后的“国”发生语法制约的关系,它直接修饰、限制后面的“国”。这是形容词的常用功能,属于常用。但例(2)与例(3)的情形就不同了,与“小”发生语法制约关系的主要不是紧贴其后的“之”与“天下”,而是远置于其前的“匠人”和“孔子”,就是说,“小”在例(2)、例(3)中的语法功能主要是对前边主语(匠人、孔子)有所陈述。这种语法功能借助于“而”而显豁出来,例(2)中的“斫”是动词,是来陈述主语“匠人”的,于是,被“而”所连接、与“斫”构成并列关系的“小”也就活用为动词;例(3)中的“登泰山”是动宾结构,是用来陈述“孔子”的,于是,被“而”所连接、与“登泰山”构成因果顺承关系的“小天下”也随之演化为动宾结构,其中的“小”也就随之“活用”,这样一分析,我们就可以判断例(2)例(3)中的“小”是活用为动词了。还有,例(2)例(3)中的“小之”、“小天下”虽然都呈动宾结构关系,但其意思和用法又各不相同。这是一种特殊的动宾关系:即这个临时活用而成的动词不是用来支配宾语的,即它回答的不是宾语承受何种动作的问题,而是宾语怎么样的问题。这一切语法关系的“异化”与含义上的“蘖生”都是来自于主语的“意志”,这种“意志”或表现为使宾语怎么样(即所谓致使性),或表现为认定宾语怎么样(即所谓意谓性),前者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使动用法”,后者即所谓“意动用法”。
3. 两个总方法
(1)是否活用看职能。某类词在句子充当什么成分,担负何种职能,一般是固定的,如名词一般充当主语、宾语,动词一般充当谓语等等。如果某个词在句中改变了它原有的职能,那大体就是活用了。例如:“尔欲吴王我乎?”这个句子,“尔”是主语,“欲”是谓语,这是无疑的,那么“吴王”、“我”的职能是什么呢?是全句两个并列的宾语吗?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句话翻译出来应是:“你想念吴王和我吗?”,这显然不合辙,文言里决没有这样的说法,而且,“欲”也决不等于现代汉语的“想念”、“思念”一类词。并列在一起的“吴王”和“我”两个名词(其中一个为人词),既不能按并列关系理解,也无法按偏正关系理解,那么它们之间必须有一种特殊组合关系。仔细分析就会发现,原来,所谓“吴王我”的意思是“把我当作(看作)吴王”,“吴王”在这里已活用为动词,充当了谓语,“我”成了宾语,这就是通常所说的意动用法。
(2)怎样活用看组合。所谓看组合,就是看词语前后的制约关系。例如:杜牧《阿房宫赋》“鼎铛玉石,金块珠砾。”课本上译为“把宝鼎当作铁锅,把美玉当作石头,把黄金当作土块,把珍珠当作瓦砾。”这诚然不错。但如果我们问同学们这属于何种用法,粗心的同学一定会很快说成意动用法,但仔细一审察,就会觉得有问题。试比较“鼎铛”和“宾语其父”,“鼎”和“宾客”都活用为动词,“铛”与“父”在形式上都充当宾语。后者翻译出来即为“把他的父亲(注意:”父“是宾语)当作宾客”,这是典型的意动用法。可“鼎铛”却不能照前类推,翻译为“把铛(注意:似乎也是宾语)当作“鼎”,而要理解为把鼎当作“铛”。很显然,“宾客其父”是意动用法,而“鼎”是名词用为动词的一般用法。
一、文言文中词类活用的情况
1. 名词活用情况
(1)范增数目项王。(《史记·项羽本纪》)
目:名词用如动词,是“使眼色”的意思。
(2)卒廷见相如,毕礼而归之。(司马迁《廉颇蔺相如列传》)。
廷:名词作状语,“在宫廷”的意思。在现代汉语中,名词不能用来作状语,文言文却是常见的,翻译时一般加介词。
(3)先破关入咸阳者王之。(司马迁《鸿门宴》)
王:名词使动用法,是“推为王”的意思。
(4)扁鹊过齐,齐桓公客之。(《扁鹊仓公列传》)
客:名词意动用法,是“把……当作宾客”的意思。
2. 动词活用情况
(1)曹军方连船舰,首尾相连,可烧而走也。(《资治通鉴·赤壁之战》)
走:动词使动用法,是“使……逃跑”的意思。不及物动词带宾语,一般就是使动用法。
(2)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死国可乎?(《史记·陈涉世家》)。
死:动词为动用法,意思是“为了……而死”的意思。凡是动词对于宾语含有介词“为”、“为了”之意,就是动词的为动用法。
(3)盖其又深,则其至又加少矣。(《游褒禅山记》)
至:动词活用为名词,意思是“到的人”,这个动词在句中具有明显的表示人与事物的意义。
3. 形容词活用情况
(1)天下苦秦久也。《史记·陈涉世家》)。
苦:形容词用如动词,是“以……为苦,”即“认为……苦”的意思。
楚左尹项伯者,项羽季父也,素善留候张良。(《鸿门宴》)
善:形容词用如动词,是“友善”,“友好”的意思。
(2)扼腕墓道,发其志士之悲哉。《五人墓碑记》
悲:形容词用如名词,是“悲情”的意思。
(3)欲居之以为利,而高其直,亦无售者。(《促织》)
高:形容词在现代汉语中不能带宾语,句中“高”带上宾语“其直”,成为形容词使动用法,是“使……高”的意思。
(4)登泰山而小天下。(《孟子·尽心上》)
小:形容词意动用法,是“认为……小”的意思。
4、数词活用情况
(1)六王毕,四海一。(杜牧《阿房宫赋》)
一:数词用如动词,是“统一”的意思。
(2)古者,天下散乱,莫之能一。(《史记·秦始皇本纪》)
一:数词,用如动词,“统一”的意思。
二、如何理解、辨识、判断文言词类活用的现象
1. 两个总趋势
词类活用复杂纷纭,灵活多变,但大体说来是两个总趋势,即词的“动化”和“名物化”。
所谓“动化”,即非动词(主要是名词、形容词和数词)在特定的语境中临时具备了动词的语法功能,不仅具备了表示动作、变化的意义,而且大多数能带宾语,如《史记?淮阴侯列传》:“(汉王)予我数万众,解衣衣我。”很明显,前一个“衣”当“衣服”讲,是解的宾语,属于常用;后一个“衣”就是临时改变了用法,它不仅具备了“给……穿”的含义,而且后面还带上宾语“我”。所谓“衣我”即“把衣服给我穿”。至于形容词,有些因其本身就是陈述事物的某种状态特征的,它的动化也就更容易理解,如“春风又绿江南岸”,“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登东山而小鲁”,其中的“绿”“老”“幼”“小”用来表示动作变化是一目了然了。
所谓“名物化”,即非名词(主要是动词、形容词)在特定的语境中临时具备了名词的主要语法功能,充当句子的主语或宾语。如“殚其地之出”,“义不杀少而杀众”,“将军身披坚执锐”,其中“出”“少”“众”“坚”“锐”都充当宾语而“名物化”了,是不难识别的。
2. 一条总原则
我们在阅读文言文中判定某个词是否活用以及怎样活用,主要依据是具体的语境;离开了具体语境,就无从谈用法,这可视为理解活用的总原则。请看下面几例:
(1)小国寡民。
(2)工师得大木,则国喜;匠人斫而小之,则王怒。
(3)(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
例中“小国”、“小之”、“小天下”,孤立地单从词的组合形式看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形容词与名词(含代词)组成的偏正结构,但仔细分析语境就会发现,例(1)中的“小”只对其后的“国”发生语法制约的关系,它直接修饰、限制后面的“国”。这是形容词的常用功能,属于常用。但例(2)与例(3)的情形就不同了,与“小”发生语法制约关系的主要不是紧贴其后的“之”与“天下”,而是远置于其前的“匠人”和“孔子”,就是说,“小”在例(2)、例(3)中的语法功能主要是对前边主语(匠人、孔子)有所陈述。这种语法功能借助于“而”而显豁出来,例(2)中的“斫”是动词,是来陈述主语“匠人”的,于是,被“而”所连接、与“斫”构成并列关系的“小”也就活用为动词;例(3)中的“登泰山”是动宾结构,是用来陈述“孔子”的,于是,被“而”所连接、与“登泰山”构成因果顺承关系的“小天下”也随之演化为动宾结构,其中的“小”也就随之“活用”,这样一分析,我们就可以判断例(2)例(3)中的“小”是活用为动词了。还有,例(2)例(3)中的“小之”、“小天下”虽然都呈动宾结构关系,但其意思和用法又各不相同。这是一种特殊的动宾关系:即这个临时活用而成的动词不是用来支配宾语的,即它回答的不是宾语承受何种动作的问题,而是宾语怎么样的问题。这一切语法关系的“异化”与含义上的“蘖生”都是来自于主语的“意志”,这种“意志”或表现为使宾语怎么样(即所谓致使性),或表现为认定宾语怎么样(即所谓意谓性),前者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使动用法”,后者即所谓“意动用法”。
3. 两个总方法
(1)是否活用看职能。某类词在句子充当什么成分,担负何种职能,一般是固定的,如名词一般充当主语、宾语,动词一般充当谓语等等。如果某个词在句中改变了它原有的职能,那大体就是活用了。例如:“尔欲吴王我乎?”这个句子,“尔”是主语,“欲”是谓语,这是无疑的,那么“吴王”、“我”的职能是什么呢?是全句两个并列的宾语吗?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句话翻译出来应是:“你想念吴王和我吗?”,这显然不合辙,文言里决没有这样的说法,而且,“欲”也决不等于现代汉语的“想念”、“思念”一类词。并列在一起的“吴王”和“我”两个名词(其中一个为人词),既不能按并列关系理解,也无法按偏正关系理解,那么它们之间必须有一种特殊组合关系。仔细分析就会发现,原来,所谓“吴王我”的意思是“把我当作(看作)吴王”,“吴王”在这里已活用为动词,充当了谓语,“我”成了宾语,这就是通常所说的意动用法。
(2)怎样活用看组合。所谓看组合,就是看词语前后的制约关系。例如:杜牧《阿房宫赋》“鼎铛玉石,金块珠砾。”课本上译为“把宝鼎当作铁锅,把美玉当作石头,把黄金当作土块,把珍珠当作瓦砾。”这诚然不错。但如果我们问同学们这属于何种用法,粗心的同学一定会很快说成意动用法,但仔细一审察,就会觉得有问题。试比较“鼎铛”和“宾语其父”,“鼎”和“宾客”都活用为动词,“铛”与“父”在形式上都充当宾语。后者翻译出来即为“把他的父亲(注意:”父“是宾语)当作宾客”,这是典型的意动用法。可“鼎铛”却不能照前类推,翻译为“把铛(注意:似乎也是宾语)当作“鼎”,而要理解为把鼎当作“铛”。很显然,“宾客其父”是意动用法,而“鼎”是名词用为动词的一般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