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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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的无线电波接通另一头无措, 白大褂笼罩病床,呼吸机窃窃私语, 躺着的是灵魂皱眉和细胞吐纳, 见得床前该隐与亚伯泪目, 微动脚趾好似蚂蚁爬进耳朵, 闻得毛孔摧枯拉朽,静默拥抱, 消毒水和着草木灰拖在地板上。 红色鞭炮纸黄色铜钱纸漫天, 观世音背光不辨男女双手合十感恩, 地阎王交叉抱胸沉溺慈悲, 三更不耐五更寒,五更不待攫去過一座桥, 桥上白水绕梁,香烛缭缭, 花轿开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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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的无线电波接通另一头无措,
白大褂笼罩病床,呼吸机窃窃私语,
躺着的是灵魂皱眉和细胞吐纳,
见得床前该隐与亚伯泪目,
微动脚趾好似蚂蚁爬进耳朵,
闻得毛孔摧枯拉朽,静默拥抱,
消毒水和着草木灰拖在地板上。
红色鞭炮纸黄色铜钱纸漫天,
观世音背光不辨男女双手合十感恩,
地阎王交叉抱胸沉溺慈悲,
三更不耐五更寒,五更不待攫去過一座桥,
桥上白水绕梁,香烛缭缭,
花轿开路,大神起舞,鸡啼三声,米洒三斗。
唢呐呜哩哇啦打得人跪下,再扶起,
长长的棺材从片片麻布上掠过,
面佛手抓住护心肉不撒手。
寿字纹暗红滚边袄与密匝千层底黑布鞋,
踏着这依山傍水之福地,
玉镯长翠,松脂常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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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子”突然蹦入我的脑际是因为一个人。一个消失了三十年(或者还更久远)突然就又撞见的人,使我想起了鞋子。 院子里,寂静地坐着一家人。灯光昏暗,一院子黑色的影子。大人、小孩、男人、女人,一个一个黑色的人躲在黑色的影子里,就连屋子正中停放的装殓着老去的女主人的棺木和棺木下面也是一片浓重的黑色。黑色象征高贵,就这个意义来说,现在的黑色名副其实。从繁花似锦到秋草连天,从温馨满院到孤寂暮年,躺在黑色里的女
十一月二十日的清晨 天已晴了数日 也囤积了 无数个太阳 初冬的昆明不算太冷 从连芳西路一直向东出发 环雨花湖一圈 树梢上挂着几声鸟鸣 阳光透过罅隙 洒落在 湖中天鹅斑驳的身影上 一道金黄在天边 贯穿两岸 湖中沉睡着楼的倒影 或者是 楼的倒影在湖外复苏 在我眼里 每一个清晨 都恍若初生 父亲的锄头 它安静地躺在了角落里 影子黑过父亲的脸 银亮的光芒被遮盖 褐色的铁锈
忏悔录 关灯那一刻 我听见走针捋顺秋后的遗物 在一堆银杏叶前,时钟尽力了 双脚踏进冬天。如此自然 就像宽恕我,荒废这半年 的笔尖。长风无息时* 可以肯定,路灯已摸清小道尽头 我越来越怯步于这里 今晚只剩月亮,想起亲手撕下的日历 想起那些死在我手上的时间 雨点就跃上窗子,整个黑夜 便紧紧含住我,没有松口 *出自陶渊明《庚子岁五月中从都还阻风于规林》之二:“崩浪聒天响,长风无
梨花贴 梨花盛开时节,故乡是一座空山 母亲一个人,守着故土家园 她的石头房子是一座空房子 有野草和苔藓在墙壁的缝隙里生长 风雨在房子的外墙上留下足迹 她年过半百的残疾丈夫远走浙江 在义乌人的轻工业厂里整日与布为伍 她的大龄儿子依旧在外求学 他们是她用土地长出的玉米、大豆、 蔬菜一寸寸养育长大的,转眼 就到了离开故乡的年纪,知识和前程 都在群山之外。十多年来,她已习惯 每年
水從山中来,流到缸中 老人坐在墙角,白花花的头 将核桃敲开,白花花的核桃米 饱满和瘪,都是一个春秋 房顶上,有人安装新式太阳能 螺丝固定、水管连接 夕阳也从山脚,移到山顶 炊烟四起,又在风中凌乱 乌鸦啄食,从远处来 又到远处去,每一只乌鸦 都像水中浸泡的石头 带着亘古的残梦 在红乐,天黑之前 我有一个方向,来了要回去 下雪偶感 雪花,轻巧玲珑 安静地躺在地上 它有
那黑色的保温杯是父亲的 带着它走,带着它来 永远离不开那随身的公文包 杯壁脱落的漆是他匆匆的脚步 那透明的玻璃杯是母亲的 一会拿起,一会放下 永远逃不出那把透明的茶几 杯壁重叠的指印是她不变的等待 那随处可见的杯子都是女孩的 今天咖啡杯,明天玻璃杯 永遠没有一个杯子能陪她走太久 杯壁鲜艳的口红是她未知的前路
我喜欢 偌大的相片只有一个孑然的背影 眼前人 或是站在天台边缘 发丝被风吹乱 瘦削的身形仿佛融进如墨的黑夜 温暖的万家灯火洒满孤寂 或是站在粼粼湖畔 长身伫立背包比肩 被云纱遮住面庞的太阳影影绰绰 湖里的成双天鹅划开离别 这一刻 万千清欢在你眼前铺成画卷 可你不是局中人 你用孤独的背影与热闹的世界水乳交融 而我只想走上前 張开双臂拥抱你 就像拥抱了全世界
被雨淋湿的男人 到了傍晚,喧嚣了一天的火车站广场才开始慢慢安静下来。其实,也算不得安静,是另一种热闹就要开始了。 我和李冉把桌子一张一张地搬了出来。我们每天都要干这个活儿,八张小方桌,梧桐木的,并不沉,但日复一日。黎明的时候把桌子搬回屋里,傍晚再搬出来。确切说,是早上七点赶在城管巡逻车到来之前和下午六点等到城管下班之后。当然,这绝不是说城管只在这个时间段执法,而是说,相对安全——他们随时执法,
早就忘了那些少年时候四方游走的话 我决定隐居在纸上田园 用诗来打渔,牧马,翻瓦,春耕秋收 用诗来打伞,点灯,濯衣,生火做饭 每天都要守着太阳 守着太阳从牛眼睛里落下去 鸡嗓子里升起来 我决定坦荡 我决定空旷 我决定跌跌撞撞 你不用说话,我都明白 诗人的宿命 只有风吹麦浪 只有一首孤独,一声大雁 在六个平米的出租屋 单扇门,向外开 開合起来像书的一页被翻动 像鳃
我的马蹄声不响, 你雪中自在, 彷徨。 稀稀落落的不是寒冷, 是破碎的婚纱。 浪迹浪迹, 支支吾吾的半天一声 你这无声的脚步, 是重锤在我心口的鼻息。 何日的夕阳, 余晖中, 一缕清香。 我捏着清香, 漫步血红的长江。 我的马蹄声不响, 長江不响, 你也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