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国没有忘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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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湘潭市雨湖区姜畲镇建中村,记者见到了2015年9月3日天安门前受阅的抗战老兵卢庆炎。
  卢庆炎,虽然没有直接拿枪与日军在战場上血肉相拼,却是抗日战争史上一件重大事件——衡阳保卫战的见证者,而且衡阳守军的“最后一电”就是经他的手发出的。衡阳城沦陷后,他也被日军关进了俘虏营。正是凭着坚定的信念,他和战友冒着危险逃出,重新回到中国军队里。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卢庆炎的家本在长沙登隆街,祖父在长沙南门一带经商,他也在长沙市善正小学读书。他出生不久,父亲卢大章就离家了,当时正值农民运动高涨,不知是不是参加了红军,一直没有音讯。7岁时,母亲改嫁到湘潭姜畲,他就和祖父相依为命度日。抗日战争爆发,长沙“文夕大火”惨剧发生,寄身的窝只剩下残垣断壁,没奈何只得随着祖父避难迁居到湘潭市,在湘潭新群小学读书,完成了高小学业。
  1940年,唯一的依靠祖父也去世了,他成了孤儿。家没了,国有难,平日受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的思想熏陶,在老师的鼓励下,他立志投军抗日。而没有亲人的牵绊,孤苦无依,更让他勇往直前。
  1941年6月,他考入了国民党陆军“泰山军”(即第十军)无线电速成班。当时,这个军刚取得第三次长沙会战胜利,正在进行兵员补充。这支部队严重缺乏通信人员,就把此作为短板来解决。“泰山军”组织培训无线电人员,课业主要以无线电报收发为主,还有电器原理、故障修理和步机枪使用、步兵知识、防毒等,培训6个月。卢庆炎此时只有14岁,仅高小毕业,也不到报名的文化标准。好在他对无线电知识并不陌生,因为他有个亲戚在长沙防空司令部工作,那里有部电台,他老早开始留意并掌握了无线电电报的发报程序知识,因而面试时就自我介绍说,自己比较了解、熟悉无线电报,结果一下就被取录了。
  他记得,这个班6月1日开学,共招收了60多个学员,课堂就设在荷花池原兑泽中学校址,这期间60多个学员集体加入国民党。班主任就是后来衡阳守将方先觉。在这里,他们既学习电台方面的业务,也学习军事方面的知识。结果,他以优秀的成绩结业,被分在第十军通信营无线电台任少尉班副,也就是报务员。
  守住唯一对外“通道”
  在卢庆炎的抗战经历中,最让他终生难忘的是参加衡阳保卫战那47个日日夜夜。
  1944年,第十军接到命令,奉命坚守衡阳城。衡阳是湘桂路和粤汉路的交会点,位置非常重要,日军想打下衡阳,就是希望从这里直通桂林,然后再通过出海口与他们在太平洋作战部队会合,也就是史上说的“打通南北交通线”,并想通过此举压迫重庆政府媾和。当时,蒋介石交给第十军的任务,是坚守衡阳一个星期,当然半个月更好。当时,日军参战的兵力约十万人,而中国军队的作战人员不足一万五千人。
  就在衡阳保卫战开战前夕,卢庆炎被调到军部电台了。他回忆说:“那时年纪不大,只有十六七岁,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晓得战场的可怕,不晓得战场杀伤力的厉害。日军围着衡阳城,想尽了办法,晚上飞机炸,白天大炮轰。电台里除了我,还有其他报务员和站长,一共5个人。我们的任务是搞通信,与重庆联系,与友军联络。我们电台每天都将我军与日军作战的情况汇报到国民政府去,有什么指示,也要经过无线电报接收过来。还有,有什么要派送的弹药及生活用品,也是经过电台请求空运。在守城的后期,我们电台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与重庆最高通信台联系,请求解围,要外围的部队来解围。”“可是,我们没有得到一点有望解围的信息。当时的通信器材也落后,15瓦的手摇机,4灯收音机,发出去的信号很小很小,收到重庆的信号跟蚊子叫似的,声音很小很小。有时,解围部队离我们近一点,我们电台收到的信号就清清楚楚;解围部队如果隔得远,声音就极其微弱。有时,我们和重庆联系不上。没办法,我们只好让芷江空军电台中转。空军电台功率大,是100瓦的。我们发往重庆的电报,许多就是通过芷江空军电台转的。”
  他记得,电台最初随第十军军指挥所设在郊区五桂岭湘桂铁路局内。但军指挥所离前沿阵地只有300米,太危险了。战斗的第七天,方先觉军长在师长们的催促下,把军指挥所搬到城内中央银行的地下室。军部电台是唯一跟外部联系的通信工具,也被安置在中央银行的金库里。那个金库不大,非常坚固,上面周围都是钢板构成的,炮弹都打不进。从6月底守城开始一直到8月7号、8号,军部电台始终在那里没动。守城期间,日军的飞机来炸过,大炮射击过,还有小队伍来偷袭过,都没能破坏它。他记得,一次,竟有信号弹从中央银行附近发出,日方飞机接到指示后,马上飞来投下炸弹,还用机枪扫射,在这里上空盘旋了好久。在这次空袭中,卢庆炎的同学罗学先被炸死。现在回忆起这一幕时,他还心有余悸地说:“那种爆炸声和机枪声,让我听得心惊胆战。”
  守城期间,卢庆炎所在的电台任务就是每天与芷江空军台联络4次;与九战区台、二十七集团军台,每日联络两次;与友军六十二军台一日一次或数次;与地方台(主要是岣嵝洞情报站)一日联系一次。
  有时,卢庆炎们也在3楼的阳台上,用望远镜看城外的战斗情况。他回忆说:“预十师师长葛先才守的阵地就是五桂岭、张家山、虎形巢一带,葛先才可以说是一名虎将,他原来是副师长,后来接替孙明瑾任师长。战斗很激烈,日军用梯式进攻,一排一排的。百把人一排,前排100多个,后面又是100多个,打着赤膊,全身只兜一条白布,端着刺刀,弯起腰,对着守军阵地猛冲。如果不是第十军有过长沙守城、常德会战经历,了解日军这种战斗方法,一般人看到都会害怕。夺张家山也打得苦,日军夺去,中国人又夺回来,连打了14次,夺来夺去,死伤的人员可以说不计其数。”第十军死死遵守方军长的命令——三不打:打不到打不准不打,看不见不打,打不死不打。第十军用铁丝网围着阵地,方便架枪,等日军进入到射程之内就开枪,隔得远的时候,根本不理会他们。如果日军冲到阵地的几十米之内,第十军就扔手榴弹。
  发出最后一电
  8月6日这一天,日军在衡阳的北门打开了个缺口。第十军军长方先觉马上召开紧急会议。参加的有第三师师长周庆祥、一九〇师师长容有略、预十师师长葛先才、参谋长孙鸣玉、督战官蔡汝霖等高级指挥员,主要就是讨论商量守还是不守,如何守等。第三师师长周庆祥表态要突围,他把城里能作战的人员统计了下,加上卫队、通信、医疗等人员,大约有2000多人。那些被打伤的有6000多人,一共有8000来人。2000人还能抵抗一下,6000多人的伤兵根本没有什么抵抗能力。周庆祥表示要带着这2000人突围出去,但方先觉不同意。方说,这6000多人的伤兵都是信任他的,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战士,他要对他们负责。如果突围,他逃出去能免一死,但日军攻进城后肯定会无情地杀害伤兵。以前就出现过这种事。确实,第十军在衡阳城外设立过伤兵医院,后来日军侵占了那些地方,架起机关枪扫射,把那些动不了的伤兵都活活杀死了。他表态:“我决不出去,但我决不替日本人做事。我被俘了,要杀要剐随他,我真的不能一个人出去。”受这种感染,那几个师长也没有人再说突围的事。   6日中午12时开会以后,军部拟了一份电报,下午由译电室送到电台,并交代卢庆炎他们,发出该电后,就将电台捣毁。当天下午5时30分,这份电报以加急电发往芷江,再转發重庆。当时,卢庆炎并不知道电报的内容,因为用了加密。直到抗战胜利后,卢庆炎回到贵阳第十军办事处,才在重庆版《中央日报》上看到这份电报,内容大概是:今晨日兵突破北门,进入衡阳城,我军已无兵员周济,缺弹,在这种情况下,已经是兵尽粮绝……电文中,方先觉最后一句话是:此恐为最后一电,老师,来生再见!这就是全国著名的“最后一电”。
  电报发出后,卢庆炎和战友们没有捣毁电台。他们都在等待友军信号出现,希望有奇迹发生。8日凌晨,卢庆炎正守在电台旁边,日军进城了,并很快地包围了中央银行的前后门。卢庆炎回忆当时的情景说:“几十天血战后,他们身上的衣服也很脏,看上去和我们一样狼狈。我们被日军从电台所在地中央银行押着出来,一路上没看见衡阳城老城那一条蛮长的街道挂白旗,等于就是显示第十军没有投降。”卢庆炎至今认为,方先觉没有投降,因为他没有看见白旗。
  逃出集中营
  被俘后,卢庆炎等被关在衡阳的一个天主教堂里,里头约两三千人,日军用机关枪守着。当天下午,美国飞虎队的飞机轰炸衡阳城内,机枪一阵乱扫。日军在大门口架起机枪,把我们关在教堂里面,不准我们外出,防止逃跑。一个月后,第十军的俘虏都被押到衡阳郊外修机场。
  卢庆炎被关了3天后,和14名年轻力壮的俘虏被押去做苦役。他们被带到离城5里路的一个民房内,这里住着4名日本军官,还有10多个日本士兵。原来日军也没有饭吃,让卢庆炎他们到老百姓地里去收割粮食。
  在这里,卢庆炎见到了第三师师部电台张廷登台长,却装作互相不认识。几天里,卢庆炎还认识了七十四军五十七师师部王参谋、警卫排长张排长和其他3名五十七师人员。收稻谷的时候,日军端着武器远远监视着,俘虏们可以悄悄地说话,大家一个心思就是如何逃跑。5天后,这些日军撤离衡阳,他们把俘虏们带上,向零陵方向开去,预备去攻打桂林。零陵有个飞机场,日军怕白天遭飞机轰炸,选择夜里行军,白天休息。走了5天,离进大山区只有两三里路了。这天,日军让俘虏们去弄点吃的——抢百姓的粮食,由一个日军押队,还发给王参谋、张排长一人一支步枪帮助押队(他们已经被俘一年多,日军比较信任他们)。王参谋用眼神暗示大家,逃生机会来了。到了目的地,王参谋、张排长和那个日军留在山下等待,让其他人上山去。卢庆炎和张廷登上山进入一家老百姓屋里,向主家说,只求一顿饱饭,吃完就走。这家人知道他们是衡阳保卫战的军人后,不仅管饭,还拿出了肉。卢庆炎他们第二碗刚吃一口的时候,就听到山下枪响了两下,王参谋、张排长背着步枪气喘吁吁地上了山,喊大家快跑,原来他们把那个日军打死了。一行人绕着深山走了一晚上,第二天向百姓问清公路远近后才敢下山。他们就这样逃了出来。逃到武冈,他们碰上了王耀武的七十四军。这时,他们才松了一口气:“归队了!”
  一个多月后,卢庆炎得知第十军在贵阳成立了办事处,接收回队的人员,就从武冈步行到了贵阳,参加第十军的重建。卢庆炎在军部通信营电台任中尉台长。
  收集战友遗骸
  抗战胜利了。1946年,卢庆炎等被派到衡阳城去收殓战友的忠骸。
  他们来到张家山。因为张家山是衡阳保卫战最重要的战场,守军与日军在这里你争我夺,来回打了14次以上,双方伤亡惨重。他们在这里收集了不少战友的遗骸。
  一收4个多月,卢庆炎他们收集了3000多具战友的遗骸。其他牺牲在这里的战友,有的被当地百姓掩埋了,有的被家属运回了故乡。忠骸搜集完成之日,卢庆炎们把忠骸逐一移入墓穴。不知怎的,他鼻头一酸,禁不住悲从中来,泪如雨下,心里默默念道:“弟兄们,我敬爱的弟兄们!若非我身历其境,又怎能体会到这‘求仁得仁’的背后,竟隐藏了这么深重的悲怆!真是锥心,痛心!”默哀良久,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墓地。
  2010年8月8日,卢庆炎又一次来到衡阳城,参加“衡阳抗战纪念城·公祭抗战英烈大典”活动。活动中,他除了表达对牺牲的战友的怀念之情外,还表达了对衡阳人民的敬佩之感。他说:“在衡阳守城的47天中,我忘不了方先觉军长那悲壮的‘来生再见’,最使我忘不了的还是衡阳人民。47天当中,日军飞机狂轰滥炸,把所有的房屋都烧了,所有的粮食也烧焦了,储存的粮食也没有了。衡阳人民在离开衡阳之前,配合当地政府,为我们这些衡阳守军抢救了大批粮食。我们守到20天左右的时候,生活已变得相当困难,幸亏还有老百姓抢救的粮食,虽然也被飞机炸弹烧糊了,但还是能吃点烧糊的米,没有菜就蘸点盐水,每天就吃点烧糊的饭跟盐水来维持生命。”
  “祖国没有忘记我们!”
  1947年春,卢庆炎所在部队在河南省驻马店祝王寨被解放军二野包围打垮,他将电台交给了解放军。
  那时,解放军的政策是去留自由,卢庆炎选择了回乡。这时,他从1941年参军出去已有七八年了,一无所成,还是一个人,没有结婚,没有后代。于是,他回到母亲所住的湘潭姜畲镇。回到姜畲镇,见到了母亲和继父,由于继父病重,家里生活困难,无收入来源。他在长沙、岳阳等地到处找工作。为了生活,他再入国民党部队做技术工作。不久,继父去世,为照顾母亲,他再次回乡。
  新中国成立后,卢庆炎因为参加过国民党部队,又同解放军面对面战斗过,日子自然过得艰难。这种日子一直持续到1979年。
  就在卢庆炎准备平平淡淡、安安静静度过晚年时,一纸通知让他迎来了人生第二春——赴京参加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阅兵式。
  “做梦都没想到呀!我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去北京,高兴得不得了。”
  2015年8月20日是卢庆炎启程的日子。早上6时,他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便起来把早就准备好的行李又翻出来检查了一遍,把几枚纪念抗战的勋章又多包裹了一层。
  8月21日15时许,列车到达北京站。一下车,部队官兵、医护人员与鲜花掌声一起,把卢庆炎一行人,用专车接到了首都大酒店。
  从入住这家五星级大酒店开始,年近九旬的卢庆炎经历了很多人生第一次:参加庆祝晚会、被授予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勋章、坐上观光车游览北京城……
  9月3日,这一天终于来了。8时30分,卢庆炎登上第十一号阅兵车,坐在第三排右侧。9时,车子开到了天安门附近,停在一条马路上。他发现,周围已热闹非常,人们挥舞着国旗、鲜花,向他们致敬。不久后,军歌响起,士兵们一首接一首地唱,卢庆炎的心也越来越激动,他恨不得站起来,走下车,融入这热闹的场景。
  10时,70响礼炮响彻云霄,紧接着国歌响起,悬挂着国旗的直升机从卢庆炎的头顶飞过,20架直升机摆出“70”的字样飞行,拖着七道彩虹尾巴的战斗机飞来。卢庆炎想到了71年前,他在一个15瓦的灯泡下,发着电报,飞机轰鸣声、炮声把17岁的他吓坏了的场景。可现在,这些飞机声里、礼炮声里传出的是喜悦之声、胜利之声。“中国,再也不是过去的中国了。”卢庆炎感慨万千。
  突然,车子开始启动,卢庆炎心跳到了嗓子眼。车子沿着阅兵线一路前进,当老兵方阵出现在观礼嘉宾和群众面前时,欢呼声将卢庆炎环绕,他有点不知所措,举起手来,向大家挥手。卢庆炎看到,身边的老兵们,眼角里含着激动的泪花,脸上却露出幸福的笑容。
  很快,车子驶到天安门城楼下,卢庆炎紧紧盯住主席台的方向。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主席台正中央,那是习近平主席在向他们这些参阅老兵们挥手致意。卢庆炎赶紧也挥了挥手,完成了这次意义非凡的挥手礼。
  “祖国没有忘记我们这些老兵。”他说。他为国家奋斗过,付出过,现在回想起来,再大的牺牲,再多的付出,都应该,也都值得。如果再回到70多年前,他还会这样选择。
  生活就是这样,有波澜,有漩涡,更有平静。阅兵后,卢庆炎又回到建中村的家里。今年89岁的他和80岁的老伴邓立文过着种菜养鸡、自炊自饮的生活。好在两个儿子孝顺,老俩口生活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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