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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如此的美貌,根本不必有如此的演技;她有如此的演技,根本不必有如此的美貌。”这句话是好莱坞对费雯丽的评价。费雯丽一生结婚三次,却始终挚爱一人——劳伦斯·奥利弗。他们是全世界仅有的两对都获得过奥斯卡最佳主角奖的夫妻)之一。这段不顾伦理结合的婚姻轰轰烈烈相恋20多年,最后以离婚收场。媒体将一切归责于费雯丽的出轨。然而,劳伦斯·奥利弗传记中,却坦白:离婚不过是劳伦斯·奥利弗残忍的阴谋……
《英国大火》燃烧的情欲
这段孽缘起于1935年那场《英国大火》。
初出茅庐的费雯丽担任了这部电影的女主角,与她演对手戏的是鼎鼎大名的巨星劳伦斯·奥利弗。在与他合作之前,费雯丽便对这位巨星仰慕已久。他英俊魁梧,谈吐幽默,深邃的眼神一忘无底。费雯丽想尽一切办法引起他的注意。实际上,这位巨星便早已沦陷在她的美貌里。她那双既温情脉脉又如猫般狡黠的灰蓝色双眸,柔媚可人中混杂着桀骜不驯,使无数个热情奔放的崇拜者尽折腰。奥利弗深深迷恋她的美貌。
《英国大火》点燃了他们的情火,也点燃了他们的苦恼。当时,费雯丽早已与伦敦出名的大律师霍尔曼结为夫妻,而奥利弗也和女明星吉尔共结连理。一个罗敷有夫,另一个使君有妇,费雯丽抛不下对她恩爱有加的霍尔曼,而奥利弗的事业更缺不了岳父的支撑。世俗与伦理阻却了他们相爱的脚步,可爱情的地雷埋在费雯丽和奥利弗心中,越是克制,就越是相思成疾。1937年,费雯丽与伦敦艾尔西摩剧院签约,在《汉姆莱特》中扮演为爱情绝望而死的奥菲莉亚,那位鬼魂般复仇的丹麦王子正好由奥利弗扮演。两人在现实生活中难成眷属,而在银幕上则可以堂而皇之,他们再也控驭不住爱情烈马的缰绳,开始了甜蜜刺激的婚外恋情。
这段恋情如罂粟般甜蜜,却又致命。铺天盖地的骂名指责费雯丽是个勾引有妇之夫的荡妇,说她勾搭奥利弗不过是为了在演艺圈占有一席之地,甚至还说奥利弗鬼迷心窍,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勾住了魂。这段悖于世俗的爱恋遭受了各方面的打压,奥利弗的岳父勃然大怒,威胁他若再和费雯丽纠缠不清,就断了他事业的支撑。岳父的话让奥利弗犹豫了。选择费雯丽意味着要放弃唾手可得的成功。
可费雯丽不知道他的担忧,她以为奥利弗是听了媒体的谗言,认为她缠着他是有利可图。她发誓要和奥利弗比肩,她四处寻觅机会野心勃勃期待走红。1940年,一部《乱世佳人》轰动了整个演艺圈。费雯丽饰演的郝思嘉热情火辣,如一株迎风怒放的铿锵玫瑰,她倾城美貌和精湛的演技深入人心,令人深深折服。她祈求他:“只要离婚,只要离婚我们便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亲爱的奥利弗,难道你不想与我长相厮守吗?”
他当然想,当看到她红遍好莱坞的时候,奥利弗意识到:如果失去这个女人,将是一辈子的遗憾,而失去事业,说不定声名鹊起的费雯丽会成为他的助力。奥利弗再也没有任何顾虑地离婚。
1940年8月21日,费雯丽与奥利弗在美国圣巴巴拉城结婚,他们不顾世俗伦理的爱恋被誉为20世纪举世瞩目的爱情。然而这段凌驾于奥利弗私欲之上的爱情终究是邪恶的,邪恶到为这段婚姻埋下了祸根。
《魂断蓝桥》下分裂的爱
爱情修成正果,事业也一帆风顺。随着《魂断蓝桥》、《汉密尔顿夫人》、《安娜·卡列尼娜》等电影的出演,费雯丽名声大噪。而奥利弗也一手承包了莎士比亚的舞台剧,这对夫妻在娱乐圈的地位不可撼动,他们在银幕上出双入对,婚姻生活美满和谐,两人的生活好似蜜里调油,羡煞旁人。
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为这段婚姻埋下了祸根。一次次忘我地置身于这些角色中的费雯丽终于病了,她的神经开始异常,没有人知道费雯丽患上了躁郁症。她开始变得莫名其妙的亢奋。她要求与奥利弗同台演出,甚至操控他出演的每一部剧。不仅如此,躁郁症初期的她似乎永远不知疲倦,在他们的爱巢里频繁举办派对和沙龙。强烈的工作控制欲令奥利弗无处可遁,而无休止的社交漩涡又令他窒息,自私的他开始找借口逃离。
失去了奥利弗的费雯丽开始变本加厉,不可理喻地大发雷霆并对人大打出手,无缘无故地对朋友横加指责。经医生诊断,她患有严重的躁郁症。孤独无助的费雯丽渴求丈夫的关怀,奥利弗不得不暂停工作,照顾生病的妻子。
为了使她精神振作,医生建议让费雯丽生个孩子。可偏偏命运捉弄,三个月身孕的费雯丽不幸流产。她非常沮丧,之后,费雯丽被确认患上了癫狂症。孩子的流产让奥利弗颇受打击,妻子的癫狂更让他精神崩溃。奥利弗的耐心也在逐渐消磨殆尽,一面要努力赚钱支持昂贵的医疗费,一面要忍受躁郁的费雯丽给他带来的精神折磨,她那张闭月羞花的脸变成一副凶神恶煞的面罩。他突然意识到:这个接受药物治疗的费雯丽,与他曾经爱过的费雯丽,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他的情感和欲望必须另寻出路。
很快,年轻女演员琼·普鲁莱特走入了他的生命。琼的热情和朝气滋润了他久旱枯竭的心,他在她身上找到了年轻的感觉,他背着病妻偷情,这感觉让他如染上毒瘾般沉迷。他开始产生了摆脱费丽雯的想法。可与精神不正常的病妻离婚,不但法律上不允许,恐怕道德上也会遭谴责。苦恼之下的奥利弗离家出走。
丈夫的出走让费雯丽后悔不已,她在寂寞的深夜独自哭泣,埋怨奥利弗的冷心绝情。在她写了一封长达22页的信依然没有挽回丈夫的心后,一个叫杰克·梅里弗的男人走入了她的生命。奥利弗的出走正好给了他机会。他以仰慕的名义上门请教,当看到形容枯槁,坐在堆满杂物的屋子里的费雯丽时,他深深震撼了。
费雯丽不认识这个年轻男人,她不认为现在自己这副样子还能让人动情或迷恋,所以她立即将他赶出屋子。可不想他却如同烦人的蜜蜂,每天坚持不懈地来,起初她还有心情去赶他离开,后来却懒得去赶了。索性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帮她扫扫屋子,将带来的鲜花插好,淡淡的香气袭来,费雯丽躁郁的心渐渐安宁。她不犯病的时候也与他交谈,如果费雯丽精神正常并且心情不错的话,梅里弗还能借用她的厨房,给她做上一顿美味的三明治。 日子就在这样的静谧中流淌,费雯丽的躁郁症渐渐好转,心中的壁垒在梅里弗坚持不懈的殷勤中逐渐坍塌。她像溺水的羔羊紧紧抓住梅里弗这棵救命的稻草,在一望无际的海啸中飘荡。然而她又极其矛盾,对梅里弗的依赖让她觉得背叛了丈夫,她无数次告诉自己和梅里弗:“不,我爱的是奥利弗,只能是奥利弗。”
可梅里弗就像是一缕阳光,在她坠入深渊的时候,照亮她濒临死亡的身体和心灵。离开他,她会再次被寂寞吞噬。费雯丽矛盾的内心不断煎熬。梅里弗不忍她受折磨,只好发誓道:“我保证只是照顾你,绝对不会有非分之想,只求美丽的郝思嘉给我这个机会,哪怕是让我做个佣人的机会……”
费雯丽看着卑微的梅里弗,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坏极了,因为她实在无法忍受无边的寂寞,决定将梅里弗当成排解寂寞的伴侣,他们在寂静的深夜交付彼此,梅里弗抱着她无数次恳求:“不要将我推开,我保证,奥利弗一回来,我便立刻离开。”
奥利弗果然回来了,不过是带着阴谋而来。他破门而入,捉奸在床。指责她不守妇道,并趁机提出离婚。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费雯丽泪水涟涟,卑微地请求他原谅,可是奥利弗摆脱她的决心如磐石不可动摇。
《乱世佳人》魂归塔拉庄园
1960年11月5日,在费雯丽生日这一天,迎来的是奥利弗无情的离婚协议书。她伤心欲绝,一度想寻短见,可是梅里弗无微不至的关怀却让她割舍不下。
为了麻痹自己,她频繁地拍戏,从《斯通夫人的罗马春天》和《傻子之船》,到《苏联同志》,她的精神病状已经恶化到了极点。她的躁狂发作更加频繁,她会突然扯下所有珠宝首饰,大声喊叫,逮谁打谁,拒绝睡觉,即使彻夜不眠依然躁狂不已。费雯丽对自己喜怒无常的行为也了然于心,她一次又一次无奈地对梅里弗说:“我为什么就不能得一种体面一点的病?”
梅里弗的回答则是满脸泪水,紧紧拥抱这个可怜的女人。他们共同享受了许多平和温馨的日子,她说她是爱他的。可是,他知道,她对奥利弗的痴迷丝毫没有消减。事实上,自从分手之后,她对前夫的深爱甚至与日俱增,历久弥坚。她的床头柜上始终摆放着用精美相框装帧的奥利弗的肖像照片,而且她总是拿出奥利弗当年写给她的那些情书,一遍又一遍反复朗诵给自己听。
梅里弗的心终于不堪折磨,向费雯丽道出了真相:原来,他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奥利弗的精心安排,只要他能俘获费雯丽的心,帮助他成功离婚,奥利弗便让他在好莱坞站稳脚跟。
这则消息犹如惊天霹雳,将费雯丽对生活仅剩的希望尽数摧毁。最爱的奥利弗如此算计自己,而对自己最好的梅里弗又是心怀不轨,万念俱灰的她病情恶化,开始不吃不喝,时常浑浑噩噩,清醒的时候也是念叨着奥利弗的名字。
梅里弗在她的病床前一遍遍痛哭忏悔,说自己当初虽然心怀不轨,可相处中他确实爱上了这个如罂粟般致命的女人,现在他愿意用一生弥补。
可费雯丽等不到他的一生了。1967年7月7日,费雯丽终于离开人间,去世之前,她拉着梅里弗一遍遍请求:“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让真相跟着我一起埋葬,你看,我亲爱的奥利弗,就算他如此对我我都舍不得报复他呢……”梅里弗的心仿佛被撕裂般苦涩,他一遍遍质问,“你可曾爱过我?”而病入膏肓的费雯丽只能苦笑:“演戏是我的命,奥利弗是我的运,对于这样的命运,我还能怎么选择呢……”
就如同那《乱世佳人》里的郝思嘉,她热情奔放,敢爱敢恨,将所有爱都献给了那个叫阿希礼的男人,直到最后才发现她一直痴迷的阿希礼原来只是她心里的幻象,真实的他根本不值得她爱,所有的一切也只能随着南方塔拉庄园美梦的结束而终结。尽管奥利弗回馈给费雯丽的是致命的伤害,但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因为这就是她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