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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采用元分析方法探討大强度间歇运动（high intensity interval training， HIIT）和中等强度持续运动（moderate intensity continuous training， MICT）对情绪和享受感的影响，并分析影响两种不同运动诱发情绪和享受感差异的调节因素。方法：使用中英文关键词在Web of Science、EBSCO、Pubmed、中国知网、万方等数据库进行联合模糊检索，18篇英文和1篇中文对比HIIT和MICT情绪和享受感的全文文献纳入研究，累计419个样本。结果：1）情绪的合并效应量WMD为-0.79，95%CI为[-1.33， -0.25]，p=0.04;I2 = 79%，p=0.00，说明HIIT的情绪更消极。2）享受感的WMD为6.48，95%CI为[4.00，8.96]，p=0.00;I2=88.4%，p=0.00，说明HIIT的享受感更高。3）一次运动、全力冲刺、100%VO2max以上HIIT、身体肥胖、20～30岁等亚组的HIIT诱发的消极情绪反应更高。4）一次运动、长期运动、85% VO2max、正常身体指数、20～30岁、跑台和间歇模式=1：1等亚组的HIIT诱发更高水平的享受感。结论：MICT的积极情绪更高，HIIT的享受感更高，MICT和HIIT诱发情绪和享受感受调节因素影响。未来研究需进一步探讨HIIT和MICT改善情绪，提高享受感的原因和调节因素，探讨不同间歇模式HIIT提高情绪和享受感的差异及HIIT在不同人群中的干预效果。
关键词：大强度间歇运动;中等强度持续运动;情绪;享受感;元分析
中图分类号：G 804.82 学科代码：040302 文献标识码：A
Abstract：The meta-analysis was used to explore the influence of high intensity interval training （HIIT） and moderate intensity continuous training （MICT） on mood and enjoyment， and to further analyze the moderation factors that may influence the differences of mood and enjoyment induced by two different exercise modes. Chinese and English keywords were used for joint fuzzy search in Web of Science， EBSCO， Pubmed， CNKI and WanFang database， a total of 18 English and 1 Chinese essay including 419 samples compared the affective response and enjoyment between HIIT and MICT were included in this meta-analysis. Result： 1） The WMD of FS was -0.79， 95% CI [-1.33， -0.25]， p= 0.00， I2 = 79%， p= 0.00， which suggested that the mood induced by HIIT was significantly negative than that induced by MICT. 2） The WMD of PACES was 6.48，95%CI [4.00， 8.96]， p=0.00， I2= 88.4%， p=0.00， which suggested that enjoyment was high in HIIT than MICT. 3） Short-term exercise， SIT， HIIT above 100% VO2max， obesity， age from 20～30 were significant factors influencing mood， and the mood in SIT was negative than MICT. 4） Short-term exercise， long-term exercise， 85% VO2max， normal body index， age from 20～30， treadmill， stimulus-recovery ratio equals 1：1 can induce higher levels of enjoyment. Conclusions： The positive affect level of MICT is higher， but the enjoyment of HIIT is better. However， due to the high heterogeneity，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results needs to be cautious. Future research should further explore the moderating factors of HIIT and MICT to improve mood and enjoyment， explore the differences of positive affective response and enjoyment among different stimulus-recovery ratio of HIIT， and the effects of HIIT in different populations. Keywords：high intensity interval training; moderate intensity continuous training; mood; enjoyment; meta-analysis
大强度间歇运动（high intensity interval training， HIIT）是目前全球最受欢迎的身体运动方式[1]。有研究认为，HIIT是一种能够替代中等强度持续运动（moderate intensity continuous training， MICT）的运动方式[2]，对健康和疾病人群都是安全有效的[3]。HIIT运动时间短，趣味性强，锻炼者更喜欢[4]，能够提高运动锻炼坚持性[5-7]，同时既能保证锻炼者的运动强度，又能使锻炼者获得良好的情绪[8]，因此，HIIT的心理效益成为近些年研究者关注的重点。另外，无氧阈是运动诱发情绪反应的主要影响因素[9]，不同强度运动诱发的情绪反应可能因为无氧阈差异而有所差别，因此，目前很多研究者关注不同强度运动尤其是HIIT和MICT在诱发情绪反应方面的差异。同时又由于享受感是运动锻炼坚持性的重要影响因素[5， 10-11]，研究者也关注HIIT和MICT在诱发运动情绪和享受感方面的效果，结果也发现两种运动方式在诱发情绪和享受感之间的差异。
有研究发现，HIIT诱发的消极情绪水平高于MICT[4， 12-17]，也有研究发现HIIT诱发的消极情绪水平低于MICT但并没有显著差异[18]。研究者也探讨了HIIT诱发的享受感，结果发现HIIT的享受感更高[4， 14-15， 19-22]，但也有一些研究发现HIIT的享受感低于MICT[12， 23]，还有研究发现两种运动结束后的享受感没有差异[13，16-18， 24-28]。一项元分析显示，整体上HIIT会有更高的享受感，但情绪体验与MICT没有差异，且HIIT诱发的积极情绪和享受感与HIIT的间歇模式和测量时间有关[8]。总体来看，虽然更多研究发现HIIT在改善情绪方面不如MICT，但在提高享受感方面比MICT有优势[10， 19]。关于HIIT和MICT在改善锻炼者情绪和享受感方面的研究仍然较少，并且不同研究由于运动干预方案设计差异造成结果并不一致，例如最大摄氧量，间歇运动模式，以及干预对象年龄、身体指数等的差异。有研究也发现HIIT和MICT诱发的情绪体验和享受感与年龄[29]、间歇运动强度[30]和测量时间有关[31]。Ramalho等的元分析[8]研究虽然为HIIT在诱发情绪和享受感方面提供了一定的证据，但该研究仅纳入8篇研究论文，可能会增加发表偏倚水平，再加上纳入了大强度持续运动，导致元分析结果失真甚至错误[31]。
因此，本研究通过检索近20年国内外比较HIIT和MICT改善情绪和享受感的文献，探讨两种运动在改善情绪和享受感方面的效果，并分析造成HIIT和MICT情绪和享受感差异的原因，以期为未来理论研究和实践应用提供一定的理论指导。
1 研究方法
1.1 文献检索
本研究使用Web of science、EBSCO、Pubmed、中国知网、万方等数据库，以英文关键词“high intensity interval training”“high intensity interval exercise”“sprint interval exercise”“moderate intensity continuous training”“moderate intensity continuous exercise”“perceptual responses”“psychological responses”“affective responses”“pleasure”“enjoyment”和中文關键词“高强度间歇训练”“中等强度持续运动”“持续运动”“情绪情感”“愉悦感”“享受感”“心理效益”进行关联模糊文献检索。同时通过文献回溯，在百度学术、谷歌学术进行文献再次搜索，以及通过论文参考文献进行文献再次查找。最后一次检索时间为2019年7月11日，由本文第一作者和第三作者共同完成。
1.2 文献纳入和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①所有研究必须同时包含MICT与HIIT（或SIT）干预;②情绪和享受感的测量必须使用FS、EES和/或PACES量表;③干预对象为正常健康人群;④文献为期刊论文全文或硕士学位论文;⑤文献发表时间在2000年至2019年;⑥结局指标明确：平均值和标准差。
排除标准：①综述或元分析研究;②运动干预没有同时包括MICT与HIIT（或SIT）干预;③情绪体验和享受感的测量使用FS、PACES和EES以外的量表;④干预对象为非健康人群，例如糖尿病、心脏病患者;⑤论文中没有平均值与标准差，以及向作者索要未果的文献;⑥非英文或中文期刊文献。
1.3 文献筛选
文献筛选分别由本文第一作者和第三作者根据2.2纳入和排除标准独立完成，分为“纳入”“不确定”和“删除”3类。然后对比筛选结果，若筛选结果存在差异，则由本文第二作者再次筛选。将按照2.2的检索要求检索到的1 019篇文献做第一轮筛选，首先排除重复文献237篇，对剩余的782篇文献进行标题、摘要筛查，排除750篇没有同时包含HIIT和MICT对比，且没有使用FS、EES和/或PACES量表的摘要和全文文献，以及不相关文献。依据2.2的纳入与排除标准对32篇文献全文再次筛选，排除使用其他量表的论文1篇，疑似与期刊论文重复的学位论文1篇，综述或元分析论文2篇，非健康人群4篇，不能获得干预的均值和标准差的论文4篇，运动强度不符合纳入标准的1篇，最终纳入文献共计19篇，其中外文文献为18篇，中文文献为1篇，共有419个样本。 1.4 文献质量评价
本研究使用Cochrane偏异风险评估工具[32]对纳入文献进行质量评价。图1显示，本研究纳入文献中随机分配、分配隐蔽、被试盲法、结果完整性、选择性报告、其他偏倚的偏倚风险较小，但Starkoff等[26]、Vella等[28]和张丹丹[22]3项研究的结果评估存在高风险偏倚（见图1）。可能是因为在这3项研究中HIIT干预的时间较长，至少为30min，最长45min，且为本研究纳入的仅有的3篇长期的HIIT干预研究，可能导致多次测量影响了结果评估的盲法。
1.5 效果量计算和异质性检验
效果量合并一般采用固定效应模型[33]和随机效应模型[34]两种方式。两种模型均采用最大似然法对平均数进行估计。当研究中存在异质性效应时需要采用随机效应模型[35]。由于元分析研究纳入文献在样本特征、运动干预方法等方面的差异，以及考虑到测试的随机误差导致不同研究存在异质性，因此，当异质性较高时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合并效应量。
异质性检验是单一研究效应量合并成整体效应量的重要步骤，一般采用Q 检验和I2 统计量。I2描述研究之间的方差在总体方差中的比例，I2的范围为0～100%，其判断标准为：I2 < 25%为低度异质性，25% <I2 < 75%为中度异质性，I2 > 75%为高度异质性[36]。当存在高度异质性时，需采用亚组分析探讨异质性高的原因[37]。
1.6 研究工具
以PRISMA原则[38]和Cochrane手册[32]作为元分析研究的指导方法，使用RevMan 5.3和Stata 15.0进行元分析数据分析。
2 结果
2.1 纳入文献基本信息
由本文第一作者提取文献相关信息，具体信息如下：①论文题目、作者、发表年限;②研究对象年龄、性别、组别与样本量、身体指数（BMI）和最大摄氧量;③运动干预方法：实验设计、运动类型、运动强度、间歇模式、运动时间、运动干预次数;④结局指标的测试结果。情绪的结局指标为FS得分，享受感的结局指标为PACES和EES得分。此外，一次运动干预的结局指标提取运动前后测试的结果，长期多次运动干预的结局指标提取运动前和最后一次运动后的测试结果（见表1）。
2.2 发表偏倚检验
漏斗图是一种常用的发表偏倚检验方法[39]，它将各研究表示为直角坐标系中的散点图，横坐标为效应量值，纵坐标是样本量。样本量越大，效应量估计越准确，反之误差越大。结果显示，漏斗图左右两侧不完全对称，说明情绪和享受感纳入文献均可能存在发表偏倚。
进一步通过失安全系数法对该研究的偏倚大小进行评估，其中情绪纳入文献的失安全系数Z = -15.65、Nfs0.05 =76.01、Nfs0.01 = 30.16，即p=0.05水平时，需要76个阴性结果才可使结果发生逆转，当p=0.01水平时，需要30个阴性结果才可使结果逆转。由于需要相对较少研究可以推翻该结论，说明存在发表偏倚的可能性;享受感纳入文献的失安全系数Z =44.71、Nfs0.05 = 717.11、Nfs0.01 =342.26，即p=0.05水平时，需要717个阴性结果才可使结果发生逆转，当p=0.01水平时，需要342个阴性结果才可使结果逆转。由于需要大量研究结果才可能推翻本结论，因此，说明该量表研究存在发表偏倚的可能性很小。
进一步使用Egger法进行发表偏倚检验，结果显示，情绪各研究Egger检验p=0.019，95%CI [-9.82， -1.07]，存在一定发表偏倚;享受感的Egger检验p= 0.004，95%CI [0.65， 3.11]，存在一定发表偏倚。
2.3 HIIT与MICT对情绪和享受感的影响
2.3.1 HIIT与MICT对情绪的影响
对纳入的10篇文献进行分析，结果显示：异质性I2=79%，p=0.00。故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合并效应量，WMD =-0.79，95%CI[-1.33， -0.25]，p=0.04，说明与MICT相比，HIIT的情绪反应更消极（见图2）。由于有高度异质性，需进行亚组分析探讨影响情绪的调节因素。
2.3.2 HIIT与MICT对享受感的影响
对纳入的18篇文献进行分析，结果显示：异质性I2 = 88.4%，p = 0.00。故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合并效应量，WMD = 6.48，95%CI [4.00， 8.96]，p=0.00，说明HIIT比MICT的享受感更高（见图3）。由于有高度异质性，需进行亚组分析探讨影响享受感的调节因素。
2.4 亚组分析
由于情绪和享受感合并效应量的异质性较高，根据表1纳入文献信息，分别对运动干预周期等7个因素的调节作用进一步分析。
2.4.1 运动干预周期
分析结果显示，一次运动干预对情绪合并效应量显著，长期运动的合并效应量不显著（见表2），说明相比MICT，一次HIIT运动诱发消极情绪更高;一次运动对享受感的合并效应量显著，长期运动的合并效应量显著（见表3），说明不论是一次还是长期HIIT的享受感均优于MICT。
2.4.2 HIIT強度
分析结果显示，SIT（全力冲刺）、100%VO2max以上HIIT诱发情绪的合并效应量显著，但85%VO2max的合并效应量不显著（见表2），说明更高强度的HIIT诱发的消极情绪高于MICT;85%VO2max HIIT诱发享受感的合并效应量显著（见表3），说明与MICT相比，稍低强度的HIIT对享受感的影响更积极。 2.4.3 运动工具
分析结果显示，跑台和功率车HIIT诱发情绪的合并效应量均不显著（见表2），说明跑台和功率车HIIT对情绪的影响和MICT没有显著差异;跑台和功率车HIIT诱发享受感的合并效应量均显著（见表3），说明这两种运动方式的HIIT的享受感优于MICT。
2.4.4 身体指数
分析结果显示，肥胖组的情绪的合并效应量显著，身体指数正常时的合并效应量不显著（见表2），说明肥胖者在HIIT运动中的消极情绪显著高于MICT;正常组诱发享受感的合并效应量显著，肥胖时的合并效应量不显著（见表3），说明正常运动者在HIIT运动中的享受感明显高于MICT。
2.4.5 年龄
分析结果显示，20～30岁运动者诱发情绪的合并效应量显著，30～60岁的合并效应量不显著（见表2），说明20～30岁运动者在HIIT中的消极情绪显著高于MICT;20～30岁运动者享受感的合并效应量显著，但10～20岁、30～60岁的合并效应量不显著（见表3），说明20～30岁运动者在HIIT中的享受感明显高于MICT。
2.4.6 运动干预类型
分析结果显示，HIIT、SIT与MICT诱发情绪的合并效应量均显著（见表2），说明与MICT相比，两种大强度间歇运动诱发的消极情绪均显著高于MICT;HIIT的享受感明显高于MICT，SIT的享受感和MICT没有显著差异（见表3）。
2.4.7 间歇运动模式
分析结果显示，小于1∶1的HIIT诱发的消极情绪高于MICT（见表2），等于1∶1的间歇运动模式的享受感的合并效应量最大（见表3），说明在1∶1的间歇运动模式下的享受感更高。由于小于1∶1和大于1∶1的研究文献（情绪）均只有1篇，该结果需谨慎对待。
2.5 敏感性分析
由于大多亚组具有中到高度的异质性且具有显著性意义（见表2、表3），因此，采用逐一排除文献法对各亚组进行敏感性分析，探讨各亚组异质性的文献来源。
2.5.1 以情绪为结局指标的亚组敏感性分析
分析结果显示，4个亚组在排除1～3篇文献后，异质性显著降低，说明排除文献是引起亚组内异质性的主要来源，同时合并效应量仍然有统计学意义（见表4）。
2.5.2 以享受感为结局指标的亚组敏感性分析
分析结果显示，10个亚组在排除1～5篇文献后，异质性显著降低，说明排除文献是亚组异质性高的主要来源，同时合并效应量仍有统计学意义（见表5）。
3 讨论
3.1 发表偏倚和异质性分析
研究者认为，发表偏倚是客观存在的，但若矫正发表偏倚，可能会导致元分析效应量降低，也可能增加无效应量及负效应量出现的风险[40]。本研究采用漏斗图、失安全系数、Egger 线性回归法对研究纳入的情绪和享受感研究的总体效应量的发表偏倚进行分析，结果显示，漏斗图左右两侧不完全对称，Egger 线性回归结果显著，纳入情绪研究需要30个阴性结果推翻结论，说明本研究纳入文献存在发表偏倚，这可能与文献检索不全面导致纳入文献不全有关。同时也可能与研究阳性结果较多有关[41]，本研究中运动诱发情绪研究阳性结果占比为70%，享受感阳性结果占比为64%，可能是造成存在发表偏倚的原因。进一步剪补法结果显示，使用FS量表的，总体缺失4篇研究，剪补法前后的效应量由0.79降低至0.35，发生了较大变化，说明结果不太稳定;使用PACES量表的，总体缺失1篇研究，剪补法前后的效应量由6.48升高至6.92，结果未发生明显变化，说明结果稳定。总体来看，情绪和享受感的研究均存在发表偏倚，但情绪研究受到发表偏倚的影响较大，效果量不稳定。
异质性检验结果显示，本研究纳入的情绪和享受感的研究存在高度的异质性，这说明运动诱发情绪和享受感可能受到一些调节因素的影响。亚组分析结果也证实运动类型、运动工具、身体指数、运动强度是明显的调节因素，说明这些因素可能是引起纳入文献结果异质性高的部分原由。亚组分析结果进一步显示，多数亚组仍然存在高度异质性，说明可能还存在其他影响异质性的因素。因此，通过敏感性分析进一步探索异质性高的原因。分析结果显示，不同亚组在研究对象年龄、运动强度、身体指数等方面的差异是造成亚组异质性高的重要原因。按照逐步排除法删除这些研究之后发现，亚组的异质性均显著降低至中低水平，证实不同亚组研究在研究方法等方面的差异是造成异质性高的主要原因，但合并效应量的结果仍然显著（见表4、表5），说明在排除这些文献后元分析结果仍然比较稳定。
3.2 HIIT和MICT对情绪的影响
元分析结果表明，HIIT诱发的消极情绪显著低于MICT，说明MICT对情绪的影响更积极。Ramalho等[8]的研究发现，HIIT和持续运动对情绪的影响没有显著差异。这可能与该研究只纳入6篇文献有关，并且其中1篇文献比较了HIIT和大强度持续运动情绪反应，由于大强度运动导致更消极的情绪体验[42]，因此，该论文纳入可能缩小两种运动诱发情绪的差异。本研究纳入10篇国内外文献，包括15个独立效应量，结果更加真实可靠，也为MICT诱发更积极情绪提供了证据。此外，从纳入的10篇研究论文分析结果来看，大部分结果也证实MICT诱发积极情绪显著高于HIIT[4， 12-17]。
亚组分析结果表明，一次运动、SIT、100%VO2max以上HIIT、20～30岁、运动干预类型等亚组更容易诱发消极情绪，同时与MICT相比，全力冲刺的SIT和HIIT诱发更高水平的消极情绪，并且100%VO2max以上HIIT诱发的消极情绪也低于SIT，效应量-1.10小于-0.78。功率自行车和跑台、长期运动、85%VO2max以上HIIT、间歇模式等对HIIT或MICT中的情绪反应影响没有显著差异。根据双加工理论[43]，运动诱发情绪反应由认知因素（例如身体自我效能）和内脏感受线索（例如来自化学感受器、压力感受器、温度感受器和内脏感受器的信号）共同决定。当运动强度超过通气阈时，内脏器官的感受将会显著影响锻炼者的情绪体验。因此，低于通气阈（ventilatory threshold， VT）的MICT能夠诱发积极情绪体验，而高于通气阈的HIIT显著降低积极情绪体验。由于SIT、100%VO2max以上HIIT均为高于通气阈的大强度运动，因此，比低于通气阈的MICT诱发的消极情绪更高。但是一些研究也发现，SIT、HIIT或MICT的情绪体验和享受感没有显著差异[18， 27， 44-45]，SIT诱发的消极情绪体验还低于大强度持续运动[18]。因此，未来研究也需要进一步探讨SIT、HIIT和MICT对情绪的影响。 此外，亚组分析结果表明，HIIT和MICT的消极情绪反应受身体指数影响，与MICT相比，肥胖者在HIIT中的消极情绪水平更高。有研究者认为，肥胖者运动中的消极情绪水平随运动强度的提高而提高，当运动强度超过通气阈之后情绪反应会加速下降[43]，有关研究也证实了超过通气阈的运动导致积极情绪水平显著下降，而低于通气阈的运动不会影响积极情绪[46-47]。这可能是由于肥胖者的心血管适能较低，在运动中需要克服更多的自身重力负荷，不能承受较大强度的运动负荷，因此，即便是低于通气阈的运动也会导致他们比正常体重者体验到更高水平的消极情绪，先前的研究也证实了这一观点[42， 48]，即更高水平的消极情绪可能是由于肥胖者运动中的内脏器官感受更消极所致。其他分析结果显示，小于1∶1的HIIT的情绪更消极，但由于小于1∶1和大于1∶1的FS研究结果均只有1项，对该结果需谨慎对待，未来研究也需要进一步探讨不同间歇模式的HIIT对情绪的影响。
最后，元分析结果还显示：30～60岁人群HIIT和MICT的情绪反应没有显著差异，而是20～30岁人群在HIIT运动中的消极情绪反应更高。一般情况下，30～60岁人群的心血管适能低于20～30岁人群，在HIIT运动中的情绪反应可能更消极，但元分析结果刚好相反，这一结果也与双加工理论[43]矛盾。原因可能与纳入元分析研究的30～60岁人群的效应量只有3个有关，或者虽然年龄较大但心血管适能水平并不比20～30岁人群差有关。此外，还可能与运动干预的强度存在差异有关。因此，未来研究需要进一步关注不同人群在参加HIIT和MICT的情绪反应的差异及其原因。
3.3 HIIT和MICT對享受感的影响
元分析结果表明，HIIT的享受感明显高于MICT。从本研究纳入文献的结果看，6篇研究发现HIIT的享受感更高[4， 14-15， 19-20， 22]，2篇研究发现MICT的享受感更高[12， 23]，还有9篇研究发现两种运动的享受感没有差异[13， 16-18， 24-28]，但其中大多研究仍显示HIIT的享受感仍然稍高于MICT。因此，元分析结果支持了HIIT有更高的享受感。这与Ramalho等[8]的研究结果相同，即HIIT的享受感高于持续运动（中等强度和大强度持续运动）。这可能是因为HIIT的恢复期降低了不良生理体验[8]和消极情绪反应[4]，例如6组间歇运动的恢复期有14 min，占50 min MICT时间的28%[19]，虽然MICT强度相对较低，但持续运动的单调感会影响享受感[4]，因此，HIIT的享受感更高。
亚组分析结果显示，排除文献后10个亚组的合并效应量仍然显著，且异质性水平降低至中等以下，说明Meta分析的结果稳定可靠。不管是一次运动还是长期运动，均能够显著改善运动者的享受感，且长期运动的合并效应量更大;跑台和功率车运动都能够显著提高享受感，但跑台对享受感的影响更积极，可能是更好的运动。至于原因，可能与跑台和功率车的不同特点有关。有研究认为，体重大的被试在功率车运动中有一定优势[49]，这是因为运动者的自身重力可以降低骑行中的用力感，而对于正常体重人群来说，功率车的运动负荷可能大于跑台，运动中有更消极的体验，影响享受感。85%～100%VO2max HIIT的享受感明显高于MICT，说明相比SIT和100%VO2maxHIIT，运动强度较低的HIIT是享受感的最佳选择。此外，正常身体指数以及20～30岁的人群的享受感更高，说明HIIT的享受感与运动者的个人特点，尤其是年龄和身体指数有关。与肥胖者相比，正常体重的人有更好的心血管适能，更能够忍受或适应HIIT的短时大强度运动给身体带来的巨大生理应激，享受感更高;而20～30岁的人群一般情况下也比未成年人和30岁以上人群有更好的心血管适能（随着年龄增长有自然衰退趋势），因此也能够更好地适应HIIT产生的生理应激，享受感也高于其他年龄人群。这部分结果也与双加工理论假设吻合[43]。而与SIT相比，HIIT的享受感比MICT更高，这是因为SIT的强度更大，使运动者产生的生理应激更高，降低了享受感。虽然研究中SIT的恢复期更长，但并不能降低短时超高强度运动产生的负面影响，同样也与双加工理论假设一致。
亚组分析结果还显示，HIIT的享受感受间歇运动模式的影响，其中“=1∶1”和“>1∶1”两种间歇模式HIIT的享受感均高于MICT，“=1∶1”的间歇模式的合并效应量更高，即1∶1的间歇模式运动对享受感的影响更积极。至于HIIT为何更有利于提高享受感，或许可以从心率和最大摄氧量视角进行解释。先前有研究发现，运动中的心率和享受感呈正相关，即心率越高，享受感越高，并且HIIT的最大摄氧量更高，因此享受感也高[26]。与MICT相比，HIIT会导致运动者的生理应激水平更高，在运动中的心率和最大摄氧量水平也更高。因此，HIIT的高享受感可能与心率和最大摄氧量更高有关，但未来需要更多研究支持这一观点。此外，不同间歇HIIT对享受感的影响与倒U理论吻合，即随着恢复时间的减少，HIIT的享受感会先升高后降低。这也印证了先前研究者提出的运动强度和认知表现之间的关系。运动中享受感的变化也符合该规律。小于1∶1的HIIT诱发的享受感不如MICT，可能与其诱发了运动者过度的生理和心理唤醒有关。但先前研究认为，1∶1以及小于1∶1的间歇运动模式不适合心血管适能水平较低的普通人群[5， 7， 50]，这类运动可能对普通运动者造成潜在的生理和心理方面的健康风险。本研究结果显示，1∶1的HIIT并不会产生心理健康方面的风险，反而有更大益处。因此，不同运动—恢复时间间隔的HIIT对享受感的影响有何差异，原因是什么，哪种间歇模式的HIIT更适合健康或非健康人群也需要未来研究进一步探讨。
4 结论与展望
4.1 结论 1）MICT比HIIT更能诱发积极情绪，一次运动、SIT（全力冲刺）、≥100% VO2max HIIT、肥胖、20～30岁等是更重要的运动诱发情绪的影响因素。
2）HIIT比MICT更能提高享受感，长期运动干预、85% VO2maxHIIT、正常身体指数、20～30岁、跑台、“≥1∶1”的间歇模式等是更重要的运动享受感的影响因素。
4.2 展望
本研究元分析结果显示，MICT和HIIT诱发情绪和享受感受到年龄、身体是否肥胖、运动强度、间歇模式等因素的影响，这提示未来研究者需要设计更科学、全面的运动干预方案，探讨什么方式（例如：强度、时间）的运动能够更好地提高不同人群（例如：肥胖者、老年人群）的积极情绪和享受感。具体可以从以下方面切入。
1）目前研究使用的HIIT间歇模式差异很大，在情绪方面的研究也较少关注小于1∶1和大于1∶1的间歇模式。目前研究发现不同间歇模式使锻炼者获得的体验有所不同[51]，恢复时间小于运动时间的间歇模式使锻炼者产生更大的生理应激以及消极情绪[12， 16]，尤其小于1∶1的间歇模式，例如1∶0.5，会使运动者产生更高水平的生理应激，从而显著降低运动者的积极情绪体验和享受感，本研究元分析结果也进一步证实了这一点。即使是1∶1的间歇模式，120 s大强度运动导致的情绪体验也显著低于60 s 和30 s[8]，享受感也低于60 s时的享受感[30]。因此，不同间歇运动模式HIIT对情绪和享受感的影响有何差异，运动和恢复时间如何安排才能更好地提高积极情绪和享受感是未来研究的重点。
2）运动诱发情绪受到最大摄氧量的影响[20， 22]。有研究發现，运动中的心率和享受感呈正相关，大强度运动导致的高心率可提高享受感，并且HIIT的最大摄氧量更高，因此享受感也高[26]。本研究结果也显示全力冲刺和100% VO2max的情绪更消极，85%～100% VO2maxHIIT的享受感更高。因此，最大摄氧量可能是影响运动诱发情绪和享受感的重要因素。但Ramalho等[8]认为，最大摄氧量可能不是主要的运动情绪体验的影响因素。一些研究中的最大摄氧量虽然相同，但结果却完全相反，例如：Decker 等[12]和Martinez等[30]的研究、Thum等[4]和Kilpatrick等[18]的研究。因此，未来研究可继续探讨最大摄氧量如何影响运动诱发的情绪和享受感。最后，根据Solomon的对立过程理论的观点[52]，消极刺激结束后可能会出现反弹效应。因此，运动结束后测试的情绪和享受感可能高于运动中的情绪和享受感，而运动中的享受感是运动坚持性的重要影响因素。目前的大多研究并没有关注运动中的情绪和享受感，因此，未来研究可关注运动中的情绪和享受感的变化，探讨不同运动类型之间的差异，从情绪和享受感视角解释运动行为的坚持性。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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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大强度间歇运动;中等强度持续运动;情绪;享受感;元分析
中图分类号：G 804.82 学科代码：040302 文献标识码：A
Abstract：The meta-analysis was used to explore the influence of high intensity interval training （HIIT） and moderate intensity continuous training （MICT） on mood and enjoyment， and to further analyze the moderation factors that may influence the differences of mood and enjoyment induced by two different exercise modes. Chinese and English keywords were used for joint fuzzy search in Web of Science， EBSCO， Pubmed， CNKI and WanFang database， a total of 18 English and 1 Chinese essay including 419 samples compared the affective response and enjoyment between HIIT and MICT were included in this meta-analysis. Result： 1） The WMD of FS was -0.79， 95% CI [-1.33， -0.25]， p= 0.00， I2 = 79%， p= 0.00， which suggested that the mood induced by HIIT was significantly negative than that induced by MICT. 2） The WMD of PACES was 6.48，95%CI [4.00， 8.96]， p=0.00， I2= 88.4%， p=0.00， which suggested that enjoyment was high in HIIT than MICT. 3） Short-term exercise， SIT， HIIT above 100% VO2max， obesity， age from 20～30 were significant factors influencing mood， and the mood in SIT was negative than MICT. 4） Short-term exercise， long-term exercise， 85% VO2max， normal body index， age from 20～30， treadmill， stimulus-recovery ratio equals 1：1 can induce higher levels of enjoyment. Conclusions： The positive affect level of MICT is higher， but the enjoyment of HIIT is better. However， due to the high heterogeneity，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results needs to be cautious. Future research should further explore the moderating factors of HIIT and MICT to improve mood and enjoyment， explore the differences of positive affective response and enjoyment among different stimulus-recovery ratio of HIIT， and the effects of HIIT in different populations. Keywords：high intensity interval training; moderate intensity continuous training; mood; enjoyment; meta-analysis
大强度间歇运动（high intensity interval training， HIIT）是目前全球最受欢迎的身体运动方式[1]。有研究认为，HIIT是一种能够替代中等强度持续运动（moderate intensity continuous training， MICT）的运动方式[2]，对健康和疾病人群都是安全有效的[3]。HIIT运动时间短，趣味性强，锻炼者更喜欢[4]，能够提高运动锻炼坚持性[5-7]，同时既能保证锻炼者的运动强度，又能使锻炼者获得良好的情绪[8]，因此，HIIT的心理效益成为近些年研究者关注的重点。另外，无氧阈是运动诱发情绪反应的主要影响因素[9]，不同强度运动诱发的情绪反应可能因为无氧阈差异而有所差别，因此，目前很多研究者关注不同强度运动尤其是HIIT和MICT在诱发情绪反应方面的差异。同时又由于享受感是运动锻炼坚持性的重要影响因素[5， 10-11]，研究者也关注HIIT和MICT在诱发运动情绪和享受感方面的效果，结果也发现两种运动方式在诱发情绪和享受感之间的差异。
有研究发现，HIIT诱发的消极情绪水平高于MICT[4， 12-17]，也有研究发现HIIT诱发的消极情绪水平低于MICT但并没有显著差异[18]。研究者也探讨了HIIT诱发的享受感，结果发现HIIT的享受感更高[4， 14-15， 19-22]，但也有一些研究发现HIIT的享受感低于MICT[12， 23]，还有研究发现两种运动结束后的享受感没有差异[13，16-18， 24-28]。一项元分析显示，整体上HIIT会有更高的享受感，但情绪体验与MICT没有差异，且HIIT诱发的积极情绪和享受感与HIIT的间歇模式和测量时间有关[8]。总体来看，虽然更多研究发现HIIT在改善情绪方面不如MICT，但在提高享受感方面比MICT有优势[10， 19]。关于HIIT和MICT在改善锻炼者情绪和享受感方面的研究仍然较少，并且不同研究由于运动干预方案设计差异造成结果并不一致，例如最大摄氧量，间歇运动模式，以及干预对象年龄、身体指数等的差异。有研究也发现HIIT和MICT诱发的情绪体验和享受感与年龄[29]、间歇运动强度[30]和测量时间有关[31]。Ramalho等的元分析[8]研究虽然为HIIT在诱发情绪和享受感方面提供了一定的证据，但该研究仅纳入8篇研究论文，可能会增加发表偏倚水平，再加上纳入了大强度持续运动，导致元分析结果失真甚至错误[31]。
因此，本研究通过检索近20年国内外比较HIIT和MICT改善情绪和享受感的文献，探讨两种运动在改善情绪和享受感方面的效果，并分析造成HIIT和MICT情绪和享受感差异的原因，以期为未来理论研究和实践应用提供一定的理论指导。
1 研究方法
1.1 文献检索
本研究使用Web of science、EBSCO、Pubmed、中国知网、万方等数据库，以英文关键词“high intensity interval training”“high intensity interval exercise”“sprint interval exercise”“moderate intensity continuous training”“moderate intensity continuous exercise”“perceptual responses”“psychological responses”“affective responses”“pleasure”“enjoyment”和中文關键词“高强度间歇训练”“中等强度持续运动”“持续运动”“情绪情感”“愉悦感”“享受感”“心理效益”进行关联模糊文献检索。同时通过文献回溯，在百度学术、谷歌学术进行文献再次搜索，以及通过论文参考文献进行文献再次查找。最后一次检索时间为2019年7月11日，由本文第一作者和第三作者共同完成。
1.2 文献纳入和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①所有研究必须同时包含MICT与HIIT（或SIT）干预;②情绪和享受感的测量必须使用FS、EES和/或PACES量表;③干预对象为正常健康人群;④文献为期刊论文全文或硕士学位论文;⑤文献发表时间在2000年至2019年;⑥结局指标明确：平均值和标准差。
排除标准：①综述或元分析研究;②运动干预没有同时包括MICT与HIIT（或SIT）干预;③情绪体验和享受感的测量使用FS、PACES和EES以外的量表;④干预对象为非健康人群，例如糖尿病、心脏病患者;⑤论文中没有平均值与标准差，以及向作者索要未果的文献;⑥非英文或中文期刊文献。
1.3 文献筛选
文献筛选分别由本文第一作者和第三作者根据2.2纳入和排除标准独立完成，分为“纳入”“不确定”和“删除”3类。然后对比筛选结果，若筛选结果存在差异，则由本文第二作者再次筛选。将按照2.2的检索要求检索到的1 019篇文献做第一轮筛选，首先排除重复文献237篇，对剩余的782篇文献进行标题、摘要筛查，排除750篇没有同时包含HIIT和MICT对比，且没有使用FS、EES和/或PACES量表的摘要和全文文献，以及不相关文献。依据2.2的纳入与排除标准对32篇文献全文再次筛选，排除使用其他量表的论文1篇，疑似与期刊论文重复的学位论文1篇，综述或元分析论文2篇，非健康人群4篇，不能获得干预的均值和标准差的论文4篇，运动强度不符合纳入标准的1篇，最终纳入文献共计19篇，其中外文文献为18篇，中文文献为1篇，共有419个样本。 1.4 文献质量评价
本研究使用Cochrane偏异风险评估工具[32]对纳入文献进行质量评价。图1显示，本研究纳入文献中随机分配、分配隐蔽、被试盲法、结果完整性、选择性报告、其他偏倚的偏倚风险较小，但Starkoff等[26]、Vella等[28]和张丹丹[22]3项研究的结果评估存在高风险偏倚（见图1）。可能是因为在这3项研究中HIIT干预的时间较长，至少为30min，最长45min，且为本研究纳入的仅有的3篇长期的HIIT干预研究，可能导致多次测量影响了结果评估的盲法。
1.5 效果量计算和异质性检验
效果量合并一般采用固定效应模型[33]和随机效应模型[34]两种方式。两种模型均采用最大似然法对平均数进行估计。当研究中存在异质性效应时需要采用随机效应模型[35]。由于元分析研究纳入文献在样本特征、运动干预方法等方面的差异，以及考虑到测试的随机误差导致不同研究存在异质性，因此，当异质性较高时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合并效应量。
异质性检验是单一研究效应量合并成整体效应量的重要步骤，一般采用Q 检验和I2 统计量。I2描述研究之间的方差在总体方差中的比例，I2的范围为0～100%，其判断标准为：I2 < 25%为低度异质性，25% <I2 < 75%为中度异质性，I2 > 75%为高度异质性[36]。当存在高度异质性时，需采用亚组分析探讨异质性高的原因[37]。
1.6 研究工具
以PRISMA原则[38]和Cochrane手册[32]作为元分析研究的指导方法，使用RevMan 5.3和Stata 15.0进行元分析数据分析。
2 结果
2.1 纳入文献基本信息
由本文第一作者提取文献相关信息，具体信息如下：①论文题目、作者、发表年限;②研究对象年龄、性别、组别与样本量、身体指数（BMI）和最大摄氧量;③运动干预方法：实验设计、运动类型、运动强度、间歇模式、运动时间、运动干预次数;④结局指标的测试结果。情绪的结局指标为FS得分，享受感的结局指标为PACES和EES得分。此外，一次运动干预的结局指标提取运动前后测试的结果，长期多次运动干预的结局指标提取运动前和最后一次运动后的测试结果（见表1）。
2.2 发表偏倚检验
漏斗图是一种常用的发表偏倚检验方法[39]，它将各研究表示为直角坐标系中的散点图，横坐标为效应量值，纵坐标是样本量。样本量越大，效应量估计越准确，反之误差越大。结果显示，漏斗图左右两侧不完全对称，说明情绪和享受感纳入文献均可能存在发表偏倚。
进一步通过失安全系数法对该研究的偏倚大小进行评估，其中情绪纳入文献的失安全系数Z = -15.65、Nfs0.05 =76.01、Nfs0.01 = 30.16，即p=0.05水平时，需要76个阴性结果才可使结果发生逆转，当p=0.01水平时，需要30个阴性结果才可使结果逆转。由于需要相对较少研究可以推翻该结论，说明存在发表偏倚的可能性;享受感纳入文献的失安全系数Z =44.71、Nfs0.05 = 717.11、Nfs0.01 =342.26，即p=0.05水平时，需要717个阴性结果才可使结果发生逆转，当p=0.01水平时，需要342个阴性结果才可使结果逆转。由于需要大量研究结果才可能推翻本结论，因此，说明该量表研究存在发表偏倚的可能性很小。
进一步使用Egger法进行发表偏倚检验，结果显示，情绪各研究Egger检验p=0.019，95%CI [-9.82， -1.07]，存在一定发表偏倚;享受感的Egger检验p= 0.004，95%CI [0.65， 3.11]，存在一定发表偏倚。
2.3 HIIT与MICT对情绪和享受感的影响
2.3.1 HIIT与MICT对情绪的影响
对纳入的10篇文献进行分析，结果显示：异质性I2=79%，p=0.00。故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合并效应量，WMD =-0.79，95%CI[-1.33， -0.25]，p=0.04，说明与MICT相比，HIIT的情绪反应更消极（见图2）。由于有高度异质性，需进行亚组分析探讨影响情绪的调节因素。
2.3.2 HIIT与MICT对享受感的影响
对纳入的18篇文献进行分析，结果显示：异质性I2 = 88.4%，p = 0.00。故采用随机效应模型合并效应量，WMD = 6.48，95%CI [4.00， 8.96]，p=0.00，说明HIIT比MICT的享受感更高（见图3）。由于有高度异质性，需进行亚组分析探讨影响享受感的调节因素。
2.4 亚组分析
由于情绪和享受感合并效应量的异质性较高，根据表1纳入文献信息，分别对运动干预周期等7个因素的调节作用进一步分析。
2.4.1 运动干预周期
分析结果显示，一次运动干预对情绪合并效应量显著，长期运动的合并效应量不显著（见表2），说明相比MICT，一次HIIT运动诱发消极情绪更高;一次运动对享受感的合并效应量显著，长期运动的合并效应量显著（见表3），说明不论是一次还是长期HIIT的享受感均优于MICT。
2.4.2 HIIT強度
分析结果显示，SIT（全力冲刺）、100%VO2max以上HIIT诱发情绪的合并效应量显著，但85%VO2max的合并效应量不显著（见表2），说明更高强度的HIIT诱发的消极情绪高于MICT;85%VO2max HIIT诱发享受感的合并效应量显著（见表3），说明与MICT相比，稍低强度的HIIT对享受感的影响更积极。 2.4.3 运动工具
分析结果显示，跑台和功率车HIIT诱发情绪的合并效应量均不显著（见表2），说明跑台和功率车HIIT对情绪的影响和MICT没有显著差异;跑台和功率车HIIT诱发享受感的合并效应量均显著（见表3），说明这两种运动方式的HIIT的享受感优于MICT。
2.4.4 身体指数
分析结果显示，肥胖组的情绪的合并效应量显著，身体指数正常时的合并效应量不显著（见表2），说明肥胖者在HIIT运动中的消极情绪显著高于MICT;正常组诱发享受感的合并效应量显著，肥胖时的合并效应量不显著（见表3），说明正常运动者在HIIT运动中的享受感明显高于MICT。
2.4.5 年龄
分析结果显示，20～30岁运动者诱发情绪的合并效应量显著，30～60岁的合并效应量不显著（见表2），说明20～30岁运动者在HIIT中的消极情绪显著高于MICT;20～30岁运动者享受感的合并效应量显著，但10～20岁、30～60岁的合并效应量不显著（见表3），说明20～30岁运动者在HIIT中的享受感明显高于MICT。
2.4.6 运动干预类型
分析结果显示，HIIT、SIT与MICT诱发情绪的合并效应量均显著（见表2），说明与MICT相比，两种大强度间歇运动诱发的消极情绪均显著高于MICT;HIIT的享受感明显高于MICT，SIT的享受感和MICT没有显著差异（见表3）。
2.4.7 间歇运动模式
分析结果显示，小于1∶1的HIIT诱发的消极情绪高于MICT（见表2），等于1∶1的间歇运动模式的享受感的合并效应量最大（见表3），说明在1∶1的间歇运动模式下的享受感更高。由于小于1∶1和大于1∶1的研究文献（情绪）均只有1篇，该结果需谨慎对待。
2.5 敏感性分析
由于大多亚组具有中到高度的异质性且具有显著性意义（见表2、表3），因此，采用逐一排除文献法对各亚组进行敏感性分析，探讨各亚组异质性的文献来源。
2.5.1 以情绪为结局指标的亚组敏感性分析
分析结果显示，4个亚组在排除1～3篇文献后，异质性显著降低，说明排除文献是引起亚组内异质性的主要来源，同时合并效应量仍然有统计学意义（见表4）。
2.5.2 以享受感为结局指标的亚组敏感性分析
分析结果显示，10个亚组在排除1～5篇文献后，异质性显著降低，说明排除文献是亚组异质性高的主要来源，同时合并效应量仍有统计学意义（见表5）。
3 讨论
3.1 发表偏倚和异质性分析
研究者认为，发表偏倚是客观存在的，但若矫正发表偏倚，可能会导致元分析效应量降低，也可能增加无效应量及负效应量出现的风险[40]。本研究采用漏斗图、失安全系数、Egger 线性回归法对研究纳入的情绪和享受感研究的总体效应量的发表偏倚进行分析，结果显示，漏斗图左右两侧不完全对称，Egger 线性回归结果显著，纳入情绪研究需要30个阴性结果推翻结论，说明本研究纳入文献存在发表偏倚，这可能与文献检索不全面导致纳入文献不全有关。同时也可能与研究阳性结果较多有关[41]，本研究中运动诱发情绪研究阳性结果占比为70%，享受感阳性结果占比为64%，可能是造成存在发表偏倚的原因。进一步剪补法结果显示，使用FS量表的，总体缺失4篇研究，剪补法前后的效应量由0.79降低至0.35，发生了较大变化，说明结果不太稳定;使用PACES量表的，总体缺失1篇研究，剪补法前后的效应量由6.48升高至6.92，结果未发生明显变化，说明结果稳定。总体来看，情绪和享受感的研究均存在发表偏倚，但情绪研究受到发表偏倚的影响较大，效果量不稳定。
异质性检验结果显示，本研究纳入的情绪和享受感的研究存在高度的异质性，这说明运动诱发情绪和享受感可能受到一些调节因素的影响。亚组分析结果也证实运动类型、运动工具、身体指数、运动强度是明显的调节因素，说明这些因素可能是引起纳入文献结果异质性高的部分原由。亚组分析结果进一步显示，多数亚组仍然存在高度异质性，说明可能还存在其他影响异质性的因素。因此，通过敏感性分析进一步探索异质性高的原因。分析结果显示，不同亚组在研究对象年龄、运动强度、身体指数等方面的差异是造成亚组异质性高的重要原因。按照逐步排除法删除这些研究之后发现，亚组的异质性均显著降低至中低水平，证实不同亚组研究在研究方法等方面的差异是造成异质性高的主要原因，但合并效应量的结果仍然显著（见表4、表5），说明在排除这些文献后元分析结果仍然比较稳定。
3.2 HIIT和MICT对情绪的影响
元分析结果表明，HIIT诱发的消极情绪显著低于MICT，说明MICT对情绪的影响更积极。Ramalho等[8]的研究发现，HIIT和持续运动对情绪的影响没有显著差异。这可能与该研究只纳入6篇文献有关，并且其中1篇文献比较了HIIT和大强度持续运动情绪反应，由于大强度运动导致更消极的情绪体验[42]，因此，该论文纳入可能缩小两种运动诱发情绪的差异。本研究纳入10篇国内外文献，包括15个独立效应量，结果更加真实可靠，也为MICT诱发更积极情绪提供了证据。此外，从纳入的10篇研究论文分析结果来看，大部分结果也证实MICT诱发积极情绪显著高于HIIT[4， 12-17]。
亚组分析结果表明，一次运动、SIT、100%VO2max以上HIIT、20～30岁、运动干预类型等亚组更容易诱发消极情绪，同时与MICT相比，全力冲刺的SIT和HIIT诱发更高水平的消极情绪，并且100%VO2max以上HIIT诱发的消极情绪也低于SIT，效应量-1.10小于-0.78。功率自行车和跑台、长期运动、85%VO2max以上HIIT、间歇模式等对HIIT或MICT中的情绪反应影响没有显著差异。根据双加工理论[43]，运动诱发情绪反应由认知因素（例如身体自我效能）和内脏感受线索（例如来自化学感受器、压力感受器、温度感受器和内脏感受器的信号）共同决定。当运动强度超过通气阈时，内脏器官的感受将会显著影响锻炼者的情绪体验。因此，低于通气阈（ventilatory threshold， VT）的MICT能夠诱发积极情绪体验，而高于通气阈的HIIT显著降低积极情绪体验。由于SIT、100%VO2max以上HIIT均为高于通气阈的大强度运动，因此，比低于通气阈的MICT诱发的消极情绪更高。但是一些研究也发现，SIT、HIIT或MICT的情绪体验和享受感没有显著差异[18， 27， 44-45]，SIT诱发的消极情绪体验还低于大强度持续运动[18]。因此，未来研究也需要进一步探讨SIT、HIIT和MICT对情绪的影响。 此外，亚组分析结果表明，HIIT和MICT的消极情绪反应受身体指数影响，与MICT相比，肥胖者在HIIT中的消极情绪水平更高。有研究者认为，肥胖者运动中的消极情绪水平随运动强度的提高而提高，当运动强度超过通气阈之后情绪反应会加速下降[43]，有关研究也证实了超过通气阈的运动导致积极情绪水平显著下降，而低于通气阈的运动不会影响积极情绪[46-47]。这可能是由于肥胖者的心血管适能较低，在运动中需要克服更多的自身重力负荷，不能承受较大强度的运动负荷，因此，即便是低于通气阈的运动也会导致他们比正常体重者体验到更高水平的消极情绪，先前的研究也证实了这一观点[42， 48]，即更高水平的消极情绪可能是由于肥胖者运动中的内脏器官感受更消极所致。其他分析结果显示，小于1∶1的HIIT的情绪更消极，但由于小于1∶1和大于1∶1的FS研究结果均只有1项，对该结果需谨慎对待，未来研究也需要进一步探讨不同间歇模式的HIIT对情绪的影响。
最后，元分析结果还显示：30～60岁人群HIIT和MICT的情绪反应没有显著差异，而是20～30岁人群在HIIT运动中的消极情绪反应更高。一般情况下，30～60岁人群的心血管适能低于20～30岁人群，在HIIT运动中的情绪反应可能更消极，但元分析结果刚好相反，这一结果也与双加工理论[43]矛盾。原因可能与纳入元分析研究的30～60岁人群的效应量只有3个有关，或者虽然年龄较大但心血管适能水平并不比20～30岁人群差有关。此外，还可能与运动干预的强度存在差异有关。因此，未来研究需要进一步关注不同人群在参加HIIT和MICT的情绪反应的差异及其原因。
3.3 HIIT和MICT對享受感的影响
元分析结果表明，HIIT的享受感明显高于MICT。从本研究纳入文献的结果看，6篇研究发现HIIT的享受感更高[4， 14-15， 19-20， 22]，2篇研究发现MICT的享受感更高[12， 23]，还有9篇研究发现两种运动的享受感没有差异[13， 16-18， 24-28]，但其中大多研究仍显示HIIT的享受感仍然稍高于MICT。因此，元分析结果支持了HIIT有更高的享受感。这与Ramalho等[8]的研究结果相同，即HIIT的享受感高于持续运动（中等强度和大强度持续运动）。这可能是因为HIIT的恢复期降低了不良生理体验[8]和消极情绪反应[4]，例如6组间歇运动的恢复期有14 min，占50 min MICT时间的28%[19]，虽然MICT强度相对较低，但持续运动的单调感会影响享受感[4]，因此，HIIT的享受感更高。
亚组分析结果显示，排除文献后10个亚组的合并效应量仍然显著，且异质性水平降低至中等以下，说明Meta分析的结果稳定可靠。不管是一次运动还是长期运动，均能够显著改善运动者的享受感，且长期运动的合并效应量更大;跑台和功率车运动都能够显著提高享受感，但跑台对享受感的影响更积极，可能是更好的运动。至于原因，可能与跑台和功率车的不同特点有关。有研究认为，体重大的被试在功率车运动中有一定优势[49]，这是因为运动者的自身重力可以降低骑行中的用力感，而对于正常体重人群来说，功率车的运动负荷可能大于跑台，运动中有更消极的体验，影响享受感。85%～100%VO2max HIIT的享受感明显高于MICT，说明相比SIT和100%VO2maxHIIT，运动强度较低的HIIT是享受感的最佳选择。此外，正常身体指数以及20～30岁的人群的享受感更高，说明HIIT的享受感与运动者的个人特点，尤其是年龄和身体指数有关。与肥胖者相比，正常体重的人有更好的心血管适能，更能够忍受或适应HIIT的短时大强度运动给身体带来的巨大生理应激，享受感更高;而20～30岁的人群一般情况下也比未成年人和30岁以上人群有更好的心血管适能（随着年龄增长有自然衰退趋势），因此也能够更好地适应HIIT产生的生理应激，享受感也高于其他年龄人群。这部分结果也与双加工理论假设吻合[43]。而与SIT相比，HIIT的享受感比MICT更高，这是因为SIT的强度更大，使运动者产生的生理应激更高，降低了享受感。虽然研究中SIT的恢复期更长，但并不能降低短时超高强度运动产生的负面影响，同样也与双加工理论假设一致。
亚组分析结果还显示，HIIT的享受感受间歇运动模式的影响，其中“=1∶1”和“>1∶1”两种间歇模式HIIT的享受感均高于MICT，“=1∶1”的间歇模式的合并效应量更高，即1∶1的间歇模式运动对享受感的影响更积极。至于HIIT为何更有利于提高享受感，或许可以从心率和最大摄氧量视角进行解释。先前有研究发现，运动中的心率和享受感呈正相关，即心率越高，享受感越高，并且HIIT的最大摄氧量更高，因此享受感也高[26]。与MICT相比，HIIT会导致运动者的生理应激水平更高，在运动中的心率和最大摄氧量水平也更高。因此，HIIT的高享受感可能与心率和最大摄氧量更高有关，但未来需要更多研究支持这一观点。此外，不同间歇HIIT对享受感的影响与倒U理论吻合，即随着恢复时间的减少，HIIT的享受感会先升高后降低。这也印证了先前研究者提出的运动强度和认知表现之间的关系。运动中享受感的变化也符合该规律。小于1∶1的HIIT诱发的享受感不如MICT，可能与其诱发了运动者过度的生理和心理唤醒有关。但先前研究认为，1∶1以及小于1∶1的间歇运动模式不适合心血管适能水平较低的普通人群[5， 7， 50]，这类运动可能对普通运动者造成潜在的生理和心理方面的健康风险。本研究结果显示，1∶1的HIIT并不会产生心理健康方面的风险，反而有更大益处。因此，不同运动—恢复时间间隔的HIIT对享受感的影响有何差异，原因是什么，哪种间歇模式的HIIT更适合健康或非健康人群也需要未来研究进一步探讨。
4 结论与展望
4.1 结论 1）MICT比HIIT更能诱发积极情绪，一次运动、SIT（全力冲刺）、≥100% VO2max HIIT、肥胖、20～30岁等是更重要的运动诱发情绪的影响因素。
2）HIIT比MICT更能提高享受感，长期运动干预、85% VO2maxHIIT、正常身体指数、20～30岁、跑台、“≥1∶1”的间歇模式等是更重要的运动享受感的影响因素。
4.2 展望
本研究元分析结果显示，MICT和HIIT诱发情绪和享受感受到年龄、身体是否肥胖、运动强度、间歇模式等因素的影响，这提示未来研究者需要设计更科学、全面的运动干预方案，探讨什么方式（例如：强度、时间）的运动能够更好地提高不同人群（例如：肥胖者、老年人群）的积极情绪和享受感。具体可以从以下方面切入。
1）目前研究使用的HIIT间歇模式差异很大，在情绪方面的研究也较少关注小于1∶1和大于1∶1的间歇模式。目前研究发现不同间歇模式使锻炼者获得的体验有所不同[51]，恢复时间小于运动时间的间歇模式使锻炼者产生更大的生理应激以及消极情绪[12， 16]，尤其小于1∶1的间歇模式，例如1∶0.5，会使运动者产生更高水平的生理应激，从而显著降低运动者的积极情绪体验和享受感，本研究元分析结果也进一步证实了这一点。即使是1∶1的间歇模式，120 s大强度运动导致的情绪体验也显著低于60 s 和30 s[8]，享受感也低于60 s时的享受感[30]。因此，不同间歇运动模式HIIT对情绪和享受感的影响有何差异，运动和恢复时间如何安排才能更好地提高积极情绪和享受感是未来研究的重点。
2）运动诱发情绪受到最大摄氧量的影响[20， 22]。有研究發现，运动中的心率和享受感呈正相关，大强度运动导致的高心率可提高享受感，并且HIIT的最大摄氧量更高，因此享受感也高[26]。本研究结果也显示全力冲刺和100% VO2max的情绪更消极，85%～100% VO2maxHIIT的享受感更高。因此，最大摄氧量可能是影响运动诱发情绪和享受感的重要因素。但Ramalho等[8]认为，最大摄氧量可能不是主要的运动情绪体验的影响因素。一些研究中的最大摄氧量虽然相同，但结果却完全相反，例如：Decker 等[12]和Martinez等[30]的研究、Thum等[4]和Kilpatrick等[18]的研究。因此，未来研究可继续探讨最大摄氧量如何影响运动诱发的情绪和享受感。最后，根据Solomon的对立过程理论的观点[52]，消极刺激结束后可能会出现反弹效应。因此，运动结束后测试的情绪和享受感可能高于运动中的情绪和享受感，而运动中的享受感是运动坚持性的重要影响因素。目前的大多研究并没有关注运动中的情绪和享受感，因此，未来研究可关注运动中的情绪和享受感的变化，探讨不同运动类型之间的差异，从情绪和享受感视角解释运动行为的坚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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