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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本文通过对南朝时期的模印画像砖《竹林七贤与荣启期画像砖》的造型、工艺和风格的分析，对画像砖中所表现的七个魏晋名士的传说和事迹加以梳理，对他们特立独行、放荡不羁的“魏晋风度”做了进一步探讨。
关键词：竹林七贤；画像砖；魏晋风度
嵇康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由妈妈和哥哥一手养大，喜欢看书，讲究养生，能言善辩，弹得一手好琴。他1米88的个子，长得很帅还超有气质，见过他的人都说他俊秀绝伦，就连喝醉的样子都令人着迷。他走在路上，经常有一群花痴跟随着，所以他一早就被曹操的曾孙女长乐亭主相中，还得到一官半职。当然除了长得帅最重要的是他才华横溢，据说，有一次他去讲学，成千上万的太学士成了他的忠实铁粉。正是这样一个人，却生在魏晋南北朝那个大乱世，他隐居在竹林中，除了看书，还喜欢赤着脚打铁，当然也可以换点钱，经常有人慕名而来。其中有个叫钟会的贵公子，他是大书法家和政治家钟繇的儿子，但钟会是当权者司马昭的手下，嵇康对他没有好感。他写了一篇稿子来请教，但由于太崇拜了竟致不好意思敲门，在门口踌蹴了很久，最后扔了稿子害羞得跑掉了。后来钟会当了大官觉得自己有了底气，又来拜访偶像，见偶像依旧在门口哼着曲子打铁，估计在享受重金属摇滚乐，压根没搭理自己，当钟会最后想灰溜溜走的时候偶像才问了句“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会尴尬地回答道：“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从此怀恨在心。其实，嵇康看不起钟会的为人才这样怠慢他，对于他看得起的人他既热情又真挚，所以在他身边渐渐聚集了一大帮的同道中人，这群文人，壮志难酬，蔑视世俗礼法，崇尚老庄思想的放达与无为，喜欢谈论佛道，是玄学的代表人物。为了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他们借酒明志，常常聚在一起喝酒，唱歌，聊天，又叫做“清谈”，他们分别是阮籍、山涛、刘伶、阮咸、向秀和王戎，被称为“竹林七贤。”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七个堪称古代“中原男子第一偶像天团”的高士的才华品行和精神竟深深植入华夏子孙的内心，对后世影响深远。虽然那时候没有相机，但我们仍能从大量画作中窥得他们的影子，如唐代孙位画的《高逸图》，明代的仇英、清代的任伯年、近代的张大千画的《竹林七贤图》等。但最早出现的竹林七贤形象的是南朝几个墓室里发现的若干套画像砖，这些久远的砖石上所刻画的人物形象应该最接近传说中的七贤。
这套砖画叫《竹林七贤与荣启期》，为什么多了一个人呢，原来为了画面构图的均衡，在最后面穿越了一位春秋时代的高士荣启期。当时只有地位很高的贵族才能用这套砖来装潢自己的墓。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墓室两侧各砌有一面砖，每面砖上有四个人物，各长两米多，高将近1米，一共竟然用了200多块砖，象拼积木似的拼接而成，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全图以线描为主，人物形象虽然很简单，但给我们的感受却很生动，有人说砖的原稿是东晋大画家顾恺之创作的，可谓气韵生动，还真是有这种可能。
咱们首先看到的是弹琴的嵇康，就是咱们一开头讲的那个美男子，他是七贤的精神领袖。对人很和善，但又太直爽，最后因为得罪钟会而要了自己的命。据说，钟会因为受到怠慢回去后越想越气，由铁粉立马变成了黑粉，他终于找到机会在司马昭面前诬陷嵇康，最后皇帝头脑发热命人斩首嵇康，将近有3000人的太学士一路哭着请愿，只见嵇康潇洒地走向刑场，他要过一架琴，在高高的刑台上，面对成千上万前来为他送行的人们，弹奏了最后的《广陵散》，铮铮的琴声，神秘的曲调，铺天盖地，飘进了每个人的心里，感动得围观的人们为之饮泣洒泪。他收住琴，昂天长叹：“吾死不足惜，《广陵散》啊可惜要失传了！”弹完之后，嵇康从容赴死，年仅四十岁。
画像砖中的人物之间以垂柳、梧桐、银杏等树木相隔，大家各占一席之地，既然是“竹林七贤”，画面上为什么没有“竹林”，有专家考证认为，“竹林”很可能是河南焦作一个地名，也有人说，“竹林”是佛教徒在天竺隱居地的别称。紧挨着嵇康的正在吹箫的是阮籍，他学识渊博、才华横溢，一般人他都看不上，就对嵇康最服帖，对于他看不上的人就翻个白眼，看到喜欢的人就用他的大黑眼珠子满怀深情地望着你，这就是成语“青眼相加”的来历。在政治上他采取谨慎避祸的态度，他经常一个人跑到山上吹口哨以发泄心中的郁闷，他还经常坐着破牛车随便逛，走到没有路的地方大哭一场再回去，后世用来形容悲伤的“穷途而哭”就是这么来的。有个卖酒的老板娘长得很漂亮，阮籍喝完了酒就躺在老板娘身边呼呼大睡，老板以为头顶的帽子要变颜色了，结果发现这家伙是真的睡着了。他得知母亲突然去世的消息时正在和朋友下棋，他面无表情地坚持下完棋，朋友走后他一口血喷了出来。
第三个正在喝酒的是山涛，据说他酒量很大，具有长者之风还颇有政治头脑，后来山涛去做官还顺便推荐了嵇康，嵇康立马写了一篇文章叫《与山巨人绝交书》，他以老庄崇尚自然的论点，说明自己的本性不适合当官，公开表明了自己不与司马氏合作的政治态度。虽然表面上绝交了，可嵇康死前独独把遗孤就是自己的儿子托付给山涛，因为他知道山涛才是最可信赖的朋友。
第四位手执如意的叫王戎，据说他七岁的时候和小朋友们看到路边李树结了很多李子，小伙伴们都争着去摘，只有王戎不动声色，别人问他原因，他答道：“李子树在路边长了很多果子，却没人去摘，一定是苦李子。”别人摘下一尝，果然如此。王戎也很抠门，他卖李子，怕别人把优良种子拿去了，所以在卖之前，把所有李子的核都挖出来。
静静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是向秀，他与嵇康关系最密切，两人经常在嵇康家门前的柳树下打铁，嵇康拿着锤子，向秀鼓风，配合默契，自得其乐。嵇康锻铁戏弄钟会的时候，向秀在旁边给嵇康拉风箱。嵇康被司马氏杀害后，向秀路过他们旧日的居所，黯然泪下，写下了著名的《思旧赋》。
长相丑陋、拿着酒杯的是刘伶，为避免政治迫害，他常常装醉，据说一次有客来访，他不穿衣服。客责问他，他说：“我以天地为房子，房子为衣服，你怎么跑我裤裆里来了？”他常乘着一辆鹿车，手里抱着一壶酒，命仆人提着锄头跟在车子的后面跑，并说：“如果我醉死了，便就地把我埋了。
拨弄琴的叫阮咸，他把从西域传来的琵琶由曲柄改成了直柄，这种乐器就叫“阮咸”，简称“阮”，一直流传到现在。阮咸是阮籍的侄子，在蔑视礼教上比阮籍有过之而无不及。母亲的葬礼尚未结束，他就和姑母的鲜卑族婢女发生了一夜情，硬是穿着孝衣骑着驴把她追了回来。七月七流行晒衣服，人家都晒绫罗绸缎，他把自个儿的粗布大裤叉晒到院子里，故意跟富人分庭抗争。他喝酒不用杯子用大缸，猪闻到酒香过来，他趴下就和猪抢着喝。
在魏晋时代，这样的故事随处可见：一个人放旷，另一个人就有雅量。雅量并非内心没有情绪，而是喜怒哀乐不形于色，是魏晋时期人们深深追求的一种修养，但雅量的表达必须要有放旷做铺垫，没有放旷就没有雅量。所以整个魏晋的历史，就是放旷与雅量的交锋。
在当下的时代，我们追寻魏晋，是因为那一代名士人格独立、精神自由、性情率真、爱惜自我，他们高旷美好的品格，透过千年的时光震撼着我们的内心。我们追慕，是因为我们缺乏我们迷失并准备在污浊中继续执迷。很多时候，我们并不了解人生的真相；我们怀念，是因为我们的祖辈曾经拥有远比我们纯粹的深情。
那一代名士人格独立、精神自由、性情率真，他们做了中国精神史上最具魅力的一次远行：向内，他们发现了心性自由之美；向外，他们发现了山川自然之美。他们孤独地站在历史的云端，用他们的泪水、长啸和痛饮，对生命的价值与天地光阴做了最彻骨的一次追问。他们高旷美好的品格，透过千年的时光震撼着我们的内心。
这七个人如此之怪，却被称为“贤”，那是因为他们即使生活在历史上最黑暗的时代，也从来没有因此而放弃对人生的信仰。嵇康和阮籍同年而殁，竹林七贤，自他俩死后，盛景不再。但他们追随自我、率真的性情、自由的精神，却流传了下来，其实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位竹林七贤，因为他们，为我们指明了生命中的那束光。
参考文献
[1]《魏晋风华》 魏风化 中华书局 2017
[2]《真名士，自风流：竹林七贤传》苏河中国华侨出版社 2014
（作者单位：中国美术学院）
关键词：竹林七贤；画像砖；魏晋风度
嵇康很小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由妈妈和哥哥一手养大，喜欢看书，讲究养生，能言善辩，弹得一手好琴。他1米88的个子，长得很帅还超有气质，见过他的人都说他俊秀绝伦，就连喝醉的样子都令人着迷。他走在路上，经常有一群花痴跟随着，所以他一早就被曹操的曾孙女长乐亭主相中，还得到一官半职。当然除了长得帅最重要的是他才华横溢，据说，有一次他去讲学，成千上万的太学士成了他的忠实铁粉。正是这样一个人，却生在魏晋南北朝那个大乱世，他隐居在竹林中，除了看书，还喜欢赤着脚打铁，当然也可以换点钱，经常有人慕名而来。其中有个叫钟会的贵公子，他是大书法家和政治家钟繇的儿子，但钟会是当权者司马昭的手下，嵇康对他没有好感。他写了一篇稿子来请教，但由于太崇拜了竟致不好意思敲门，在门口踌蹴了很久，最后扔了稿子害羞得跑掉了。后来钟会当了大官觉得自己有了底气，又来拜访偶像，见偶像依旧在门口哼着曲子打铁，估计在享受重金属摇滚乐，压根没搭理自己，当钟会最后想灰溜溜走的时候偶像才问了句“何所闻而来？何所见而去？”钟会尴尬地回答道：“闻所闻而来，见所见而去。”从此怀恨在心。其实，嵇康看不起钟会的为人才这样怠慢他，对于他看得起的人他既热情又真挚，所以在他身边渐渐聚集了一大帮的同道中人，这群文人，壮志难酬，蔑视世俗礼法，崇尚老庄思想的放达与无为，喜欢谈论佛道，是玄学的代表人物。为了表达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他们借酒明志，常常聚在一起喝酒，唱歌，聊天，又叫做“清谈”，他们分别是阮籍、山涛、刘伶、阮咸、向秀和王戎，被称为“竹林七贤。”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七个堪称古代“中原男子第一偶像天团”的高士的才华品行和精神竟深深植入华夏子孙的内心，对后世影响深远。虽然那时候没有相机，但我们仍能从大量画作中窥得他们的影子，如唐代孙位画的《高逸图》，明代的仇英、清代的任伯年、近代的张大千画的《竹林七贤图》等。但最早出现的竹林七贤形象的是南朝几个墓室里发现的若干套画像砖，这些久远的砖石上所刻画的人物形象应该最接近传说中的七贤。
这套砖画叫《竹林七贤与荣启期》，为什么多了一个人呢，原来为了画面构图的均衡，在最后面穿越了一位春秋时代的高士荣启期。当时只有地位很高的贵族才能用这套砖来装潢自己的墓。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墓室两侧各砌有一面砖，每面砖上有四个人物，各长两米多，高将近1米，一共竟然用了200多块砖，象拼积木似的拼接而成，难度之大可想而知。全图以线描为主，人物形象虽然很简单，但给我们的感受却很生动，有人说砖的原稿是东晋大画家顾恺之创作的，可谓气韵生动，还真是有这种可能。
咱们首先看到的是弹琴的嵇康，就是咱们一开头讲的那个美男子，他是七贤的精神领袖。对人很和善，但又太直爽，最后因为得罪钟会而要了自己的命。据说，钟会因为受到怠慢回去后越想越气，由铁粉立马变成了黑粉，他终于找到机会在司马昭面前诬陷嵇康，最后皇帝头脑发热命人斩首嵇康，将近有3000人的太学士一路哭着请愿，只见嵇康潇洒地走向刑场，他要过一架琴，在高高的刑台上，面对成千上万前来为他送行的人们，弹奏了最后的《广陵散》，铮铮的琴声，神秘的曲调，铺天盖地，飘进了每个人的心里，感动得围观的人们为之饮泣洒泪。他收住琴，昂天长叹：“吾死不足惜，《广陵散》啊可惜要失传了！”弹完之后，嵇康从容赴死，年仅四十岁。
画像砖中的人物之间以垂柳、梧桐、银杏等树木相隔，大家各占一席之地，既然是“竹林七贤”，画面上为什么没有“竹林”，有专家考证认为，“竹林”很可能是河南焦作一个地名，也有人说，“竹林”是佛教徒在天竺隱居地的别称。紧挨着嵇康的正在吹箫的是阮籍，他学识渊博、才华横溢，一般人他都看不上，就对嵇康最服帖，对于他看不上的人就翻个白眼，看到喜欢的人就用他的大黑眼珠子满怀深情地望着你，这就是成语“青眼相加”的来历。在政治上他采取谨慎避祸的态度，他经常一个人跑到山上吹口哨以发泄心中的郁闷，他还经常坐着破牛车随便逛，走到没有路的地方大哭一场再回去，后世用来形容悲伤的“穷途而哭”就是这么来的。有个卖酒的老板娘长得很漂亮，阮籍喝完了酒就躺在老板娘身边呼呼大睡，老板以为头顶的帽子要变颜色了，结果发现这家伙是真的睡着了。他得知母亲突然去世的消息时正在和朋友下棋，他面无表情地坚持下完棋，朋友走后他一口血喷了出来。
第三个正在喝酒的是山涛，据说他酒量很大，具有长者之风还颇有政治头脑，后来山涛去做官还顺便推荐了嵇康，嵇康立马写了一篇文章叫《与山巨人绝交书》，他以老庄崇尚自然的论点，说明自己的本性不适合当官，公开表明了自己不与司马氏合作的政治态度。虽然表面上绝交了，可嵇康死前独独把遗孤就是自己的儿子托付给山涛，因为他知道山涛才是最可信赖的朋友。
第四位手执如意的叫王戎，据说他七岁的时候和小朋友们看到路边李树结了很多李子，小伙伴们都争着去摘，只有王戎不动声色，别人问他原因，他答道：“李子树在路边长了很多果子，却没人去摘，一定是苦李子。”别人摘下一尝，果然如此。王戎也很抠门，他卖李子，怕别人把优良种子拿去了，所以在卖之前，把所有李子的核都挖出来。
静静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是向秀，他与嵇康关系最密切，两人经常在嵇康家门前的柳树下打铁，嵇康拿着锤子，向秀鼓风，配合默契，自得其乐。嵇康锻铁戏弄钟会的时候，向秀在旁边给嵇康拉风箱。嵇康被司马氏杀害后，向秀路过他们旧日的居所，黯然泪下，写下了著名的《思旧赋》。
长相丑陋、拿着酒杯的是刘伶，为避免政治迫害，他常常装醉，据说一次有客来访，他不穿衣服。客责问他，他说：“我以天地为房子，房子为衣服，你怎么跑我裤裆里来了？”他常乘着一辆鹿车，手里抱着一壶酒，命仆人提着锄头跟在车子的后面跑，并说：“如果我醉死了，便就地把我埋了。
拨弄琴的叫阮咸，他把从西域传来的琵琶由曲柄改成了直柄，这种乐器就叫“阮咸”，简称“阮”，一直流传到现在。阮咸是阮籍的侄子，在蔑视礼教上比阮籍有过之而无不及。母亲的葬礼尚未结束，他就和姑母的鲜卑族婢女发生了一夜情，硬是穿着孝衣骑着驴把她追了回来。七月七流行晒衣服，人家都晒绫罗绸缎，他把自个儿的粗布大裤叉晒到院子里，故意跟富人分庭抗争。他喝酒不用杯子用大缸，猪闻到酒香过来，他趴下就和猪抢着喝。
在魏晋时代，这样的故事随处可见：一个人放旷，另一个人就有雅量。雅量并非内心没有情绪，而是喜怒哀乐不形于色，是魏晋时期人们深深追求的一种修养，但雅量的表达必须要有放旷做铺垫，没有放旷就没有雅量。所以整个魏晋的历史，就是放旷与雅量的交锋。
在当下的时代，我们追寻魏晋，是因为那一代名士人格独立、精神自由、性情率真、爱惜自我，他们高旷美好的品格，透过千年的时光震撼着我们的内心。我们追慕，是因为我们缺乏我们迷失并准备在污浊中继续执迷。很多时候，我们并不了解人生的真相；我们怀念，是因为我们的祖辈曾经拥有远比我们纯粹的深情。
那一代名士人格独立、精神自由、性情率真，他们做了中国精神史上最具魅力的一次远行：向内，他们发现了心性自由之美；向外，他们发现了山川自然之美。他们孤独地站在历史的云端，用他们的泪水、长啸和痛饮，对生命的价值与天地光阴做了最彻骨的一次追问。他们高旷美好的品格，透过千年的时光震撼着我们的内心。
这七个人如此之怪，却被称为“贤”，那是因为他们即使生活在历史上最黑暗的时代，也从来没有因此而放弃对人生的信仰。嵇康和阮籍同年而殁，竹林七贤，自他俩死后，盛景不再。但他们追随自我、率真的性情、自由的精神，却流传了下来，其实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位竹林七贤，因为他们，为我们指明了生命中的那束光。
参考文献
[1]《魏晋风华》 魏风化 中华书局 2017
[2]《真名士，自风流：竹林七贤传》苏河中国华侨出版社 2014
（作者单位：中国美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