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躺下来的时候世界会比较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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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躺下来的时候,整个世界还处于一种尚未发育的状态,看待世界的眼睛也将变得扁平,这在翡翠岛上尤其明显。
  我很少来海边,来到这座岛上也有些时日了,但天气一直没放晴。我不喜欢一座被烟雾缭绕的岛屿,每天推窗望去,都看不清海平面,除了从薄雾中传来的鸟鸣,我置身岛屿和在别处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一直在等待这座岛屿从睡梦中苏醒。这天,岛屿终于苏醒了,我穿上泳衣,来到海边,把脚印留给退潮的沙滩,我的脚印串在上面,像大海戴的手铐,我转过身,在海水声中望着来时路。我还记得一周前我在一辆颠簸的汽车中醒来时,没过一会儿,翡翠岛就已经在我脚下了。
  汽车行驶得很慢,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戴着墨镜的司机目不转睛地望着路面,打方向盘的是一双长满老茧的手,方向盘被他的手磨光了,兜兜转转的运行方式让我晃眼。我吃了晕车药后,脑子很快进入了黑夜,打起了瞌睡。我从未想过我的失眠能如此轻易被治好,被一辆破旧的小卡车,两粒白色的晕车药。
  我的梦很沉,像裹着床单从二楼的阳台往下坠落。这个裹着床单的梦带着我远离喧哗的城市,最后降落在这座人迹罕至的翡翠岛。期间我醒来一次,发现车玻璃上阳光刺眼,这种阳光经玻璃二次回收,变得比真正的阳光更加热烈,我把车的遮阳帘拉下,把头抵在上面,脸颊隐隐发烫,车内的光线霎时暗了许多,那些刚才还在阳光下浮游的尘埃已被黑暗吞噬。我望着前方,以一个老司机的执拗,看着前方被车轮碾压的高速公路。
  路旁有指示牌,随时提示着此去离城市已有多少公里,另一侧公路的指示牌则刚好相反,提醒着旅人还有多少公里即能进入夜幕中的城市。蓝色的指示牌在灰蒙蒙的空气中庄严肃穆,白色的数字严阵以待。这座城市连指示牌都冷冰冰的,当我逃离那幢钢筋水泥,摆脱内心压抑已久的块垒后,我发现空气居然是甜的。
  司机抿着嘴不说话,墨镜下的眼睛没有表情,只有那双手在来回转动。如果此刻我乘坐的是一艘船,司机手里握的就是舵,车轮下的公路便是茫茫大海。置身在海风咆哮的海面,船长只能凭借经验掌握方向,没有指示牌指示方向,也没有休息站供我们整理倦容,只有一座隐匿在风雨中的灯塔。近视的船长误把漩涡当成灯塔发出的微弱之光,一头栽了进去,狂风暴雨拖拽着船只,船长和船员在呕吐。
  “下来休息会儿吧。”司机摘下墨镜,叫醒我。
  休息站到了。我收回思绪,跟随司机的步伐走到厕所,人很多,排着长队。休息站旁边有个不喷水的小池子,旁边的花草沾上了累累灰尘。我脱离队伍,去买了瓶咖啡,一饮而尽,脑子还是昏沉沉的,司机从厕所出来,裤裆处洇开了一片水迹。他拿出烟,我没接,我已经戒烟很久了。司机把烟点上,重重吸了一口,我发现他的表情是一种入定后的愉悦。我盯着那辆车,那辆满载行李的小卡车。
  卡车上有我的书柜,有我的书桌,有我的凳子,还有一摞摞看完的和还没来得及看的旧书新书。这次离开我带上了全部家当,终于决定从一座城市来到一座岛屿。我不知道前方等待我的是什么,也不知道我以后会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在此之前,我从事一份看上去很有前途的工作:审片。这份工作很符合这座城市浮躁的调性。我无数次在加完班后走在城市的街道,数着那些沉默以对的路灯,有些时候地铁还未停运,我看着容纳地铁通过的地道,像一节节弓着背的毛毛虫。在这样的夜晚,我一般满怀心事,这和白天的我不太一样。上班的时候,我表现得很活泛,与每个同事都相处得很好,但这些每天与我一起吃午饭的同事们,不会知道我在黑夜中的模样。
  坐我旁边的同事,甚至每天都借故提早去吃午饭,好让我可以拼他的凳子睡一个午觉。我不知道当我睡熟时,在旁边耐心等待我醒来的他心里在想什么。就像我不知道每天下午我们一起走进审片室看那些五花八门的电影时,他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他心里所想。
  他送过我一个垫枕,图饰是红蓝相加的球衣,10号的梅西。我每天中午把梅西枕在脑后,休息半个小时或一个小时,而旁边是站立着空想的他。在审片室,他的眼睛会变得很亮,和他站着的样子很不一样。他和我一起坐在凳子上,看着屏幕,刚掐灭灯的审片室灰蒙蒙一片,我们把屁股坐在失去颜色的椅子上,胳膊抵在同样失去颜色的桌子上,眼前人影晃动,人声飘渺。和电影院不一样的是,审片室很安静,没有吃爆米花和嘬可乐的声音,也没有情侣热吻的唇,一切都很安静。有些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来到了坟墓,除了小鸟掠响翅膀的声音,坟头青草哔剥的拔节声,死者和他们所置身的墓穴都是悄无声息的。
  只有他例外,他很兴奋,眼睛照耀出来的光是这个黑暗的审片室里唯一的亮色。他正襟危坐,这是他的招牌动作,不管是走路还是打篮球,都是一副抬头挺胸的姿态,好像一个随时待命的士兵。他觉得这样会让他看起来比较精神,他还年轻——年逾不惑,就应该要有年轻人的样子。我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在变相说我萎靡不振,他也许看到了在黑夜中的我——与白天的我大相径庭,看到了我在黑夜中弯腰驼背,以一副嫌弃这个世界的表情趿拉着脚后跟,走在华灯初上的城市街头。
  不过这样也好,审片需要两双相异的眼睛。他闪耀着光芒的眼睛可以发现我未曾留意的细枝末节。我们需要把看过的每部影片写一份详细的报告,最后在末尾写上“同意”,“修改”或者“待定”。前者是一些爆米花电影,我们对此类电影的看法大都一致,中间的是一些比较激进的(我们觉得会带来不好的示范),有些时候,群众很脆弱,经常会受一些电影、书籍和画作的影响,为了避免产生此类影响,我们只好让这种电影陷入无限修改的泥淖,直到导演麻木放弃或者直接引入地下放映。我们只关切看得见的,至于地下还是其他地方放映,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内。最后的通常是一些又想赚钱又想保持所谓操守的电影,一般都四不像,我们会开会讨论,需要剪掉哪些保留哪些,导演刚开始老大不高兴,誓死捍卫自己的作品,但上头会许诺增加一些排片量来打消对方的不满。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需要捍卫的东西,在某些东西面前,坚持——人们所说的可贵的坚持,会变得不堪一击。我们对此非常了然。我的同事很多时候都在试探这些导演的底限所在,但结果都证明,他们的底限会随着我们提出的修改意见而变化,也就是说,他们甚至允许最后的成片和自己的设想南辕北辙。他一直乐此不疲,对此我也不好说什么,用这种方法揭开人们心中糊的窗户纸,让他们看清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还在城市的时候,我的同事领我去了一回迷宫。铸造迷宫的铁墙将近一人高,当然对我来说,不止一人高,对我同事来说,一人高未满。他是北方人,生来高大。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错综复杂的迷宫,而是迷宫中央的观灯亭,传说每年元宵或中秋,皇帝会命宫女举着花灯闯迷宫,谁第一个顺利到达正在俯瞰她们的皇帝身边,谁就会在当晚沐浴到皇帝的雨露。皇帝一般站在观灯亭,看着脚下宫女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会享受到一种类似小孩吃到糖的喜悦,这种喜悦是对他久居深宫的一种补偿。
  我们置身在迷宫中,他走得比较快,我落在他后面,很快我就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了,可是他却看不见在铁墙内左支右绌的我。我已经迷路了,只能尽量昂起身用目光追寻他越来越快移动的脑袋。虽然有指引,但那些墙壁就像鱼肠一样,也不是相通的,而是设置了很多障碍。我在迷宫里,头一回碰壁这么多。等到最后,我已经看不见他了,而是听到了一阵震耳的笑声,他已经站在观灯亭上了,俯视着我,看着我忙忙似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不知路在何方。
  在暗夜里,他用发光的手机屏幕为我指示方向,经过无数次失败之后,我终于和他站在了一起,并肩。我用手擦拭脸上的汗水,享受着俯瞰迷宫的喜悦。迷宫在我们脚下,的确像极了二维码,这些二维码出现在无数商品包装袋中,经无数小贩的嘴吆喝出来,经常让我生出一种购物堪比乱麻的错乱感。那天晚上,我终于可以正视迷宫了,之后我也可以在经过那些嚷嚷着“扫一扫”的人们身边时,停留下来,和其他人一样,像能捡到多大便宜似的掏出手机,让这些二维码和我的手机打个照面,从此以后,我所需的物品就和它们关联上了。
  然而,我到底还是认不清路。
  “你怎么一个人?”司机终于说话了。
  我没有回答他,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学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很多人都对我至今一个人感到很奇怪,在他们看来,一个人大概算一种病,一种可大可小的病,在家人看来,这种病无药可医,只有找到另一半才能自行痊愈,在朋友看来,这种病无关痛痒,顶多关乎一个男人的自尊。但对我来说,这真的不算病,我既不需要另一半,男人那脆弱又好笑的尊严我也不在乎。
  “一个人比较舒服。”我说。
  司机点了点头,好像赞同我的看法,“就快到了,你为什么去翡翠岛?”
  “翡翠岛远离陆地,在大海漂泊,就像一个人。”我说。
  司机终于笑了。
  我们在进岛的路上看到孔明灯绽放。天已经黑了,天上没有星星,只有人为的孔明灯飘在半空,让还没下车的我们依旧可以看清路旁的指示牌——阿那亚,1km。
  很可惜,这个充满希腊神话般色彩的地名与诸神无关,只是一个度假村,仅仅是一个度假村而已。而此时驶过的这座桥也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茹荷桥,同样无关上古神话,只是一座桥,一座在海边渐渐腐烂的栈桥。车胎碾过,发出饱经风霜的咳嗽声。我们循着孔明灯的亮光,抵达了海中的翡翠岛。
  我们在黑夜里看不清岛屿的轮廓,远眺海面,只有几艘还未进港的渔船的帆,在模糊的夜色中发出达达似的发动机响声。司机把我送到屋旁,这是一座年久失修的木屋,之后花了我半天的时间修葺,才将将可以住人。司机看了我一眼,无法确定我真的要住在这座荒凉的岛屿。岛上什么都没有,唯一的生活超市,还在几公里以外的进岛小道旁。
  我从他手里接过我的行李,司机看了一眼地上放的书柜等物品,矮身钻进了车,开动发动机,车灯在夜幕中渐渐地熄了,我与岛屿重新陷入了无垠的黑暗中。天上的孔明灯飞得很高,烛火闪烁,隐隐像一只身陷囹圄的飞蛾。
  第二天,我醒来时,打开窗看到有人在沙滩上踢球,几辆JEEP在沙地上打滑,旋起一阵风沙,车辙印在沙土中凹凸分明。各种垃圾堆满了涨潮的海滩,浸泡在水中,吐着白色的泡沫。这里的海没有天空的蓝,只有阴天的灰,说是海,其实更像一瓢刚洗完碗筷的池水。
  好几次,我想去海边,但不作美的天公每次都让我打消此念。我只好躺在还未修葺完毕的木屋内看书。等到夜晚来临,我点燃从远处小树林里捡来的木柴,小树林很多朽木,被海水泡得发白,白蚁在里面打穴,搬运的时候,需要敲打朽木,让白蚁落尽。当火燃起来,这些朽木很快会被火焰吞噬。海滩边还有篝火的灰烬,像被灼伤的一块皮肤。
  这样过了几天,我感到百无聊赖,我已经备好了泳衣泳裤泳帽,就等天放晴,下海畅游一番了。这些游泳必备品还是我同事送我的,就像他送我梅西睡枕一样,我事先也不知道。
  他告诉我说,躺下来这个世界会比较不一样。
  当我躺在公司的凳子上时,我知道这个世界会比较不一样,我看不到人们的面容,只能看到他们的大腿小腿,让我像误入了丛林深处。他让我去尝试游泳,只有躺在水面,才能看见站着时看不见的景物。说这话的时候,他已经走出泳池,换上了正装,只有头发还湿漉漉的,露出了他锃亮的额头。我接过他手里的袋子,点点头。只是他永远不会想到,我始终没去游泳池游泳,而是去了远离城市几千公里之外的翡翠岛。
  那段时间,我一直想去翡翠岛看看,只是一直没有勇气和上司说。同事送给我泳衣之后的几天,我一直徘徊在上司办公室门口。我还没找到离职的借口。上司在百叶窗内发现了我,招手叫我进去。我迟疑着开了口。上头微微一笑,说现在刚好是审片淡季,出去走走也好。就这样,我获得了为期一周的假期。
  可是,现在假期快结束了,我还没去海边好好地看一看,我不想让这次翡翠岛之行被天气破坏。然而不管我多着急,天空还是没有放晴的征兆,黑着一张脸,好像时刻会从紧锁的眉头挤出水来似的。我只好躺在屋内的木板上,听海风穿过屋檐的声音。好在中午的时候,天终于放晴了,我穿上泳衣,戴上泳帽,走在足迹慢慢变少的沙滩,望着发黑的海水,站了很久,始终不敢下去。我无数次在下班后站在湛蓝的游泳池边,望着发蓝的池水,站了很久,始终不敢下去。小时候我也是游泳的一把好手,数米高的悬崖一跃而下,迸射起朵朵水花,可是突然有一天,我被飘忽而至的大水冲到了下游,如果不是有人用一把锄头把我拉上岸,也许我早就不在人世了。从此,我一见到水就鼻腔发酸,两耳嗡声作响。我不会游泳了。
  我绕道去远处的生活超市。那里有帐篷兜售。既然我始终无法亲近海水,总可以露营在沙滩,尽可能拉近与海水的距离。我知道海洋深处,是一个五彩的世界。我曾经在无数影片中看过海底世界,那些扇贝、珊瑚、鱼类在海底组成了一个秩序分明的社会。而且,海洋远比陆地广袤,生活在里面,应该不会感到拥挤。
  退潮的海滩躺着各种颜色的贝壳,泥沙里有许多细小的孔眼儿,那是某些浮游动物逃生的窟,远处海鸥带来一团白云,海面作业的渔船在朦胧中像梦一样遥远。超市老板给了我一个单人帐篷,还问我会不会搭,我说有说明书问题就不大。走出超市后,我才发现墙上到处是宾馆、海鲜的信息,几间残垣断壁屹立在海边,像默默守卫海洋的使者。
  当天晚上——距离假期只剩最后一天,我没住在那座木屋里,而是在沙滩上把帐篷搭起。搭帐篷不太容易,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搞清楚那两根铁杆的作用,花了更多的时间学会分辨帐篷的正面和反面,还与越来越大的海风搏击了很久,才让帐篷竖立在风中。
  帐篷搭好后,天也黑了。我在大雨到来之前钻了进去,刚眯上眼睛,帐篷就被兜头一浇,雨降下来了,落在帐篷上,像大火燃烧森林的声音。这是一个美好的夜晚,在这个酷似翡翠的翡翠岛上,我在帐篷里听雨,外面蛙声叫了一夜。不过,明天我始终是要回去的。
  雨越下越大,我感受到帐篷越来越矮,越来越吃重,帐篷顶端就快接近我躺着的脸了,像被千斤坠压着,喘不了气。我掏出装进塑料袋里的手机——避免进沙,拨打求援电话,可是信号断了,潮水已经漫上来了。我终于在躺着时真正发现这个世界的不同之处了。
  “我觉得这部电影的结尾太悲观了,没必要让主角以这种方式死去。”同事看完电影说,“而且他已经离开城市了,结尾应该光明点。”
  “我不赞同你的看法,我觉得很好,影片结尾已经说了,第二天他又要回到城市,他的假期结束了,只有这种方式才能让他永远离开城市。”我说,“而且我觉得他并不想死,只不过当死亡真的来临时,他已经无从选择了。”
  我们第一次为一部电影的情节相持不下。最后他生气地摔门而去,我耸耸肩膀,走出公司,准备把谋划已久的出游计划付诸行动,最好是去往一座岛。
  特约编辑◎邵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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