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望(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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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眼睛里,为你准备了足够多的晨曦
  每个晨曦都是一座時光的悬崖
  你只要稍微一瞥,就会制造出一场风暴
  四目相对,我们同时被挟带到空中
  风暴迭起的漩涡,有一万多丈高
  我们置身其中,已经找不到下去的梯子
  此刻,除了我们,没有谁能拯救我们
  整座天空都在旋转,只有云彩幸免于难
  ——在我们身后,悄然长出毛茸茸的翅膀
  倾斜
  我时刻都在想:
  在七夕,得囤积些爱情
  以便在兵荒马乱时
  有饥可充。仓库不必很大
  装满一座太仓,刚好够用一生
  人间太浅,幸好月夜够长
  足以让我做梦,倾斜
其他文献
诗与永恒  时间似乎在日复一日的重现中带着我们往前去,而记忆时常提醒你,“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人如何不同?这是一个残酷的问题。大约公元680年后,满世界寻不见唐人刘希夷,他三十而没,他的诗歌《代悲白头翁》替他活着,且青春不老。  “断竹,续竹;飞土,逐宍。”这首名曰《弹歌》的诗,流传于上古时期的中国,即早于夏朝建立的公元前2070年以前。多么遥远的往昔! 创作了这首歌谣的猎人是谁呢?
外出  他们返回学院时身体还冒着热气  这是深秋,银杏树叶飘满天空  激情不断重临,恐惧尚未到来。  他们喝了几瓶啤酒,散乱的步子  开始踩寻浪漫的点儿。他们正往回走  方向没错,那儿永远播放着一首流行的赞歌。  他們牵手攀爬一座天桥,有人乞讨  有人坐在小板凳上眼巴巴地讨生计。  他们就要走到门口,影子忽近忽远  他们呆呆地愣在那儿,他们只是途经。  学院深处,饥渴的灵魂找不到可以拥吻的  地方
重力  雨带来了湿冷,湿冷带来了额外的温暖  ——不仅仅是毛衣和床;言语的关切  被筛选过的依稀可忆的爱  在远离家的安静的夜晚,耳朵替代了眼睛  想象替代了耳朵。在冰冷的硬币的  另一面,寒雨击打着香樟树摇摇欲坠的枯叶  而新叶几乎透明,像玩具刚被加工出来  像一个永不被察觉的欺骗:被说出的希望  你的舌头正在被重新锻造,明亮、热烈  岩浆般涌出对未来的赞歌  再给疲惫的大脑上紧无尽幻想力的发条
那些未见光的地方  墙上,那朵茉莉开了  静谧的露珠终于滚落  泥土,开始变得柔软  像突然爱上一个人  从内部深陷  一阵雨吹散了所有的透彻和深情  每一片空荡的脚印背后  是更為寒冷的洼地  经脉般分布于僵硬的泥土上  光线,大雾,追着树影  月亮的一只脚  立在那条悠远的长堤上  剩下那些未见光的地方  停着越来越多的“原住民”  等待奇迹  在裂声与噪声的对话中  舒缓的只有幻觉  我用一
1.写诗首先基于诚实——诚实地感受、诚实地写。诗的虚构更需要诚实。  2.诗人的感受来自对生存的感受、对宗教和哲学的感受,对语言和诗的感受。只有当你感受到,思考才成为可能。思考首先是对感受的思考。当然,思考也会触发感受。可只有当感受开始感受自身,此种感受才来到自觉。  3.感受的深度决定一切。  4.诗意是相对的。此刻你觉得一个隐喻、一首诗有诗意,或许明天会觉得它仍然只是表象。或许,十年后才会有此
7月末,正值学生们紧张的期末备考中,中国药科大学举办了一场生化歌曲大賽,即把生物化学繁杂的知识点改编进耳熟能详的歌曲中。大家并没有因为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就轻视这个活动,而是将它作为一个学习生物化学的契机,认认真真地准备了起来。  中国药科大学,有“四大名补”课程,这四门课学科,因为课程难度较大、不易掌握、补考率高,被调侃为“四大名补”,生物化学就是其中之一。同学们称这次生化歌曲大赛在享受音乐的同时
似鹰一样展翅、采食、彼此搏斗,  千个玩伴抓紧线条,  我们便是黑夜里冥想的五线谱。  聆听大雪勾销黄蒿的绿  与马兰菊的白瓣——  眺望枯叶叼在柳枝间,  它时常思索 我,一个生灵;  还能为这片田园留下什么?  秋分将至,意味着骄阳短促;  同僚随即低至几十。  对于一只挺过两个冬季的麻雀,  正在忧虑:生存怎奈何这般低微。  划过的燕群,她的高冷,  只因不去窃食谷物吗?  迁向南方的候鸟,
人偶  多数时候它们面对面  不确定有交流  也许只是在消化长久以来  积压胸中的石块  有时被风吹成了背对背  但形态相似,没有违和感  天气阴晴或路灯明暗  并不影响观看小区翠竹林中  悬挂着的两个白色人偶  因为太过醒目  乍一看有些惊悚  她怀疑过人的身体和灵魂  每时每刻重合在一起  就像每天下班回家  高跟鞋踩着两小团阴影经过一楼院落  那对租户已经搬走很久  但是留下的人偶  时常还
“乡村是神圣的:哦,居住在亲切的乡村”  托马斯的乡村不是我的乡村 我只是  在细雨中 路过一个个陌生的乡村  这山野峻岭间的村庄 都被二月的冷雨  淋湿了 我可以远远地打量几眼  也可以停下车 在小巷里走上几步  在农家院子的门口 往里面探望  或者与那些世居的村民聊上几句  但这样亲切的乡村 我无法居住下来  在一座城市到另一座城市的间隙  我选择一条乡村公路 慢慢地  用更多几倍的时间赶路 
出门散步,去哪举棋不定,  犹豫中我开始牙痛。  暮色渐浓,我用手捂住嘴,  庆幸自己不能说话。  习惯走盲道,常常感觉自己  也是一个盲人,  害怕被绊倒,手中无形的  导盲棍,像上帝。  身影在盲道上警惕地跟着,  曾经走过的路  又再次来到我的脚下,  痛风的脚踝和夜晚一起红肿。  还是手提鞋子光着脚走路,  “我们都要从原路返回。”  路灯下,乌黑的爆米花机  在炉火上滚动……  空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