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失落在婚姻保卫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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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庆幸自己及时制下了事件的发展,丈夫又回来了。可是我并没有一个胜利者的喜悦,也许,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赢家吧!
  
  平淡却顺利地结合
  
  我和丈夫在中学就是同学,他家境不好,父亲死得早,靠寡母抚养长大,艰难可想而知。他也许在那时就有了出人头地的强烈愿望,当然这也没什么不好,那最初的愿望也挺朴素的,是为了让母亲过上好日子,也让他母亲为他骄傲。他真的很聪明,人也长得高大斯文。
  我就是在那时喜欢上他的。我长相平平,又瘦又小,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我只有拼命学习,结果,我们俩一起考入县里的一所重点高中,又分到一个班。在高中,他一心学习,想考北京的一所重点大学,因此,他对喜欢他的女生都保持着距离。我们因为来自同一所中学,彼此自然熟悉得多。我的家境比他强,有时会把家里送来的酱菜或鸡蛋留给他。
  放假回家的时候,他会主动叫上我,我们从县城坐汽车,路途有两个多小时,汽车的颠簸,让我们的身体不时碰撞在一起,我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但自从那以后,我们彼此见面都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高考的时候,他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四川一所著名的大学,而我考入四川一所院校的护理专业。毕业后他留校工作,我分配到一家医院,我们顺理成章地结了婚,婚后有了一个儿子。
  丈夫很快就出了成果——他写了两本学术专著,其中的观点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很多单位请他去作报告,他还出国到美国做了一年的访问学者,回国后成为学校里最年轻的教授。
  我觉得自己的命真不错,家境殷实、住房宽裕,比其他女人少了许多生活的艰辛。
  除了工作,我把精力都放在家里,什么活儿都不让他干,即使上夜班,也在走之前做好一切家务,不让他操一点儿心。
  
  来自年轻女孩的威胁
  
  也说不清在哪一天,我忽然有了一种恐慌的感觉,我们家的电话多半都是找我丈夫的,而这些电话里又有很大一部分是女性,从声音和语气上听得出她们都很年轻。
  我这时似乎才发现,我丈夫高高的身材,气质越发的儒雅,散发着中年男人成熟的魅力。而我,显得比他大好几岁。因为经常上夜班,脸色也不好,还长了暗斑。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很自卑,也没有了安全感。
  我开始注意观察他。
  他确实不像那些浅薄的男人,刚有点儿钱、出点儿名就不知天高地厚。我家里也常来一些女人找他,请他讲课,或是出版社的女编辑和他商量出书事宜。这些女人一看就是文化人,气质比较好,打扮也入时。但丈夫书房的门总是微微敞开着,一般谈话的时间也不长,我们家住5楼,没有电梯,丈夫从不下楼送客。
  我只有更细心地照料他。我们在性生活上还比较和谐,因为我们在这方面都比较淡,他习惯晚上写作,而我又有时上夜班,彼此相安无事。
  一天,家里来了一个杂志社的编辑,向我的丈夫约稿。
  这是一个白皙清秀的女孩,性格活泼,管我丈夫叫老师,叫我师母。我给女孩泡好一杯茶就悄悄退了出来,但不知为什么,我却无法安心做事;直觉上总感到会发生什么事情。有时,女人的直觉挺准的。
  我几次借故经过我丈夫的书房,从微微敞开的门缝里能听见女孩一直咯咯笑着,似乎在说什么高兴的事。我丈夫也好像受了女孩的感染,朗朗地笑着,我很少听到他这样开怀的笑声。
  女孩告辞的时候,我和丈夫一起把女孩送到门口,我悄悄看了我丈夫一眼,他眼里温柔的神色让我吃惊,我本能地感到一种来自女孩的威胁,心里不由得警惕起来。
  后来,女孩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
  我想自己可能是庸人自扰,我丈夫不是那种品质恶劣的人,而且很理性。他对女孩也许仅仅是一种单纯的喜欢,我理解丈夫在外面很累,而女孩的可爱和活力,使丈夫可以放松。我就这样自我矛盾着。
  不久之后,我凭女性的直觉还是感受到了丈夫的变化,他的性要求突然多了起来,高潮的时候还闭着眼睛,十分陶醉的样子。我突然想到一本杂志里说过很多男人都有性幻想,我不知他这是不是在幻想中把我当成了那个女孩的替身。这是我的感觉,可没法问他,但我,心里很不舒服。
  一天,女孩又来了,黑亮的齐耳短发,宽大的白毛衣,深蓝色牛仔裤,显得身材格外修长和充满青春的活力。丈夫见到女孩很高兴,我能够看得出来,心里酸溜溜的。
  正在这时,我的一个朋友也来看我,我把她引到卧室坐下,给她沏茶倒水,耳朵却听着书房里的动静。那里很安静,这让我不安,我对朋友说我去给你拿相册看吧。走出卧室,我发现书房的门关上了,我轻轻走过去推开门,只见女孩坐在沙发上,我丈夫正把一只削好的水果递给女孩。他们的手相碰的一刹那,女孩的脸红了。听见门响,丈夫飞快地往旁边闪开,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我装作没看见,从书柜里拿了相册走出来,但心里很慌乱。幸好,朋友很识趣,见我家还有客人在,很快就走了。
  过了一会儿,女孩也起身告辞。我看丈夫一边换拖鞋一边说:“下面楼层的灯坏了‘,我送你。”我来不及细想,抢在他前面拿起大衣说:“外面冷,我替你送吧。”我说得很轻,但语气不容质疑。女孩只好温顺地跟在我的后面。在楼梯拐角处,我抬头看了看丈夫,见他的脸上写满了失落。我暗暗得意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回到家里,丈夫已经躺下了,我知道他看出了我的心计,却又不便发作。我上了床,他翻身把背对着我,我看他还在赌气就拉过他的手放在我的胸上。他冷冷地把手抽回去说累了,然后依然背对着我,不再说话。
  那一晚,我很久都没有睡着,一直默默地流泪,心里很委屈。可我知道,我不能吵闹,那样等于把他往那个女孩的怀里推。女孩的优势很明显,年轻漂亮,似乎还很多情,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
  从那以后,我心里总疑神疑鬼的,上夜班时也不踏实,因为儿子上高中以后就住校了,周末才回来,家里只有他,万一女孩去找他说不定就会出事了。
  一天我上夜班时,往家里给丈夫打电话,他显得心不在焉,我仿佛听见有轻轻的脚步声,我故意东拉西扯,我想证实我听到的声音,好像又听见有极轻极轻的喘息声……放下电话,我眼前总晃动着这样的情景:我丈夫在接电话,女孩轻轻走过去用双手环绕着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脸……我正值班走不开,心里七上八下的。
  回到家里,我仔细地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但我仍不能释怀,总觉得家里留下过女孩的气息。
  这件事很折磨我。
  我知道,很多男人有了名有了钱就在外边养女人,也许女人才是男人最深层的理想和追求,男人求名求官位,还不是为了得到自己喜欢的女人,而这个世界上,又有多   少女人盯着男人的钱袋和权力啊。我了解丈夫,他不是那种道德败坏的人,但他一旦喜欢上这个女孩子就会动真感情,这也正是我最害怕的。不过我想,丈夫是个爱面子的人,又受地位所累,只要我不逼他,他轻易不会离婚。何况,我手上还有儿子这张王牌,他们家是三代单传,儿子对他很重要。
  
  夫妻之间的谈判
  
  一天,我又上夜班。
  不知道为什么,那晚心绪特别不宁,我值前半夜的班,换班后,我没有像往常那样留在值班室休息,而是找了一个借口打车回家了。我轻轻打开房门,看见了我最不愿看见的一幕:女孩软软地靠在我丈夫的怀里,双手环绕着他,丈夫一边亲吻女孩一边说:“是你改变了我的一生……我曾经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名声、地位、金钱我都有,妻子也很爱我。但是自从认识你之后,我才知道今生不能拥有你,是多么大的缺憾……”
  我悄悄退到客厅,两腿发软,脑海里一片混乱:我该怎么办?如果我这时候冲进去,一定会做出丧失理智的事情,而这楼上楼下,住的都是丈夫的同事,丈夫被逼急了说不定会离婚。可我如果不惊动他们,不是等于继续给他们机会吗?
  我站起来,故意弄出一些响动,又拧亮了客厅里的灯,然后,我走进卧室。不一会儿,我听见女孩离开了,丈夫没有送她。
  当晚,我和丈夫进行了一场谈话,这场谈话虽然发生在夫妻之间,却更像一场谈判。我威胁丈夫说,我全都看到和听到了,他必须和她断绝任何关系。丈夫争辩说,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我说:“我不管,如果女孩再来我们家,如果你提出离婚。我就会把你们的事情捅到学校去,让人们看看你这个教授是如何为人师表的。还会捅到女孩的单位,她可能还没结婚吧?没结婚就坏了名声,看谁还肯要她,你总不至于那么自私吧?”丈夫说:“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怎么不可以?孰重孰轻。你看着办吧。”
  我决绝的态度让丈夫吃惊。其实,连我自己都有些吃惊,觉得自己像个悍妇。但是,我只能如此,我必须捍卫自己的家庭,不能让别人抢走我的丈夫。
  
  保住婚姻失去爱
  
  从那以后。女孩再也没有来过,丈夫每天按时回家,吃完饭就躲进自己的书房看书写字。
  我庆幸自己及时制止了事件的发展,丈夫又回来了。可是我并没有一个胜利者的喜悦,也许,在这个问题上没有赢家吧。 一天吃饭时,丈夫喝了点儿酒。然后闷闷地睡下了。我给他送茶水,丈夫含混地说:“她要走了。”
  “谁?”我问,但一下明白了,丈夫说的是那个女孩。
  丈夫还想着她,我的心里一阵疼痛。我强作镇定地问:“她要去哪儿?”
  “去国外……出国没什么不好,可为什么要嫁一个外国老头?为什么?”
  丈夫又昏沉沉睡去,坐在床边,我突然发现,丈夫仿佛一下老了许多,鬓边都有了一根根触目的白发。
  我心里有些酸楚,关掉台灯,听着丈夫的呼吸,在黑暗中坐了很久。
  我的婚姻在形式上保持了完整,但却失去了婚姻的实质:爱和性。
  我们再也没有亲密的肉体关系,他不再碰我。也许他是真的不行了。
  我想不通,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怎么就抵不过青春和美色呢?
  我没有提出离婚,就这么过日子吧。我有时会胡思乱想,丈夫去世时,心里想着的那个人,是我还是那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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