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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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影/王耀东
  初夏的晚上,去衡山路上的香樟花园喝卡布基诺,耳边萦绕着流浪歌手漫不经心的歌声,我默默享受着在热热闹闹人群中的孤独。
  突然,一张浓装艳抹的女人的脸掠过我座位的窗口,她披散的头发和猩红的嘴唇让我感到莫名的恐惧。我发现自己再也无法静下心来,尽管那女人早已不在,可我还是抛下喝了一半不到的卡布基诺,匆匆逃离了。
  在我,这种现象并非第一次发生。可笑的是我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自己如此害怕。也许我惧怕的只是生活中存在着的太多不安定因子,于是,在无数的一惊一乍中生命便这样渐渐老去。 有人告诉我,你惧怕的其实是现实的诡异。 可是,现实的诡异无处不在。 在城市中行走,常常会感觉有陌生的目光在跟踪着自己,眼神很妖,甚至带点凶险,我知道这是充斥在城市中的阴性广告造成的心理幻觉。无奈的是在我们目力所及的范围到处都是和女人有关的种种,商场的橱窗、地铁里的灯箱、在马路上开来开去的公交车的车身上,随处可见女性产品的代言人,遗憾的是她们谄媚的笑容实在太缺乏亲和力,相反却使人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笑容下的脸颊还常常遍布着不知来自何处的累累伤痕。
  这让我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幅画,画面是一个美丽的女人浸在嫣红的血水里,那是一幅画得很精致的工笔画。
  在更多的情况下,现实的诡异猝不及防,而且是不按常规出牌的。
  4月1日,打开电脑,蓦的看见张国荣跳楼的消息,以为是愚人节的玩笑,可偏偏是真的。那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哥哥”真的去了。
  对于偶像的猝然而逝,我们其实并不陌生。许多年前,令无数人倾倒的三毛用一双丝袜结束了自己灿烂的生命,在平庸的人间留下了她长发飘飘的永远的撒哈拉女神形象。
  在生活中,我们中的许多人不是也有过面对将要临头的泼天大祸,却依旧浑然不觉的痛苦经历?可怕的是事先连一点预兆都没有。事后想起来,不是没有,而是常常被自己的粗心所忽略。这算不算现实诡异的一
  即便是作为城市的旁观者,目光所及处也难以逃离诡异的感觉。那种感觉来自于我们对眼前发生现象的惘然无知。于是,便只能在种种猜测中扩展自己有限的想象力,于是在诡异中又夹带进了几分神秘。那是由城市的暧昧所暗示的。
  现实的诡异使我们不由自主地陷入一种走投无路的状态,有人把这称之为现代体验。
  [编辑•程小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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