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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中国古代墓室壁画中的图式渗透了独特的创作思维以及别具匠心的寓意。以其别致而又统一的形式彰显出东方传统的感性审美理念。本文在对中国古代墓室壁画图式的分析中，阐述了墓葬绘画在中国艺术史的发展历程中所具有的重要地位。古代墓室壁画的视觉不朽魅力将鼓舞并引领画家为中国壁画艺术的发展而辛勤奋斗。
关键词：古代墓室 壁画 图式
Discussed China shallowly ancient times in the tomb chamber mural scheme
Zhou Wei
Abstract：China ancient times in the tomb chamber mural scheme seeped the implication which the unique creation thought as well as has great originality.Clear appears the Eastern tradition by its unique and the unified form the perceptual esthetic idea.This article in to China ancient times in the tomb chamber mural scheme analysis，elaborated the grave drawing the important status which has in the Chinese art history development course.But ancient times the tomb chamber mural visual immortal charm will inspire and eagerly anticipates the painter to struggle industriously for the Chinese mural art development.
Keywords：Ancient times the tomb chamber Mural Scheme
【中图分类号】G4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646(2009)04-0124-02
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中华民族创造了灿烂辉煌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而中国古代墓室壁画更是处处彰现中华民族的智慧，它是中国历史文化宝库中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而古代墓室壁画中的图式来源于生活，长期植根于民间，它在农耕文明中孕育，在多民族文化融合中成长，它是在历史长河中逐渐绘成的瑰丽夺目的艺术画卷。
《左传·成公十三年》写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我们的祖宗讲究“天人合一”，敬天法祖，非常注重祭祀，因而古代墓室里布满了壁画。国人对古代墓室壁画深具神圣威严之感，满怀崇拜礼敬之情。
战国时代是蕴涵特定观念的墓葬绘画图式的初创时代。战国时代墓室壁画的表现内容和题材异常丰富。有表现由众多神人灵异构成的诡秘怪诞世界；也有表现由人物和人物活动构成的人间现实生活场景，包括继嗣礼仪、车骑田猎、插秧播种；还有由日、月、星、辰构成的宇宙天象景观等。战国时代墓室壁画当中的图式讲究浓重的装饰意趣和清新的写实风格交相呼应。风格上则采用半抽象的图案化构成以及虚幻的描述性表达，甚至是完全模拟实物造型，形成了新的造型方式和审美取向。湖北荆门包山2号楚墓出土的漆奁绘画，(图1)画面描绘的是出行、迎宾的现实生活场景，情节连续，人物虽稚拙，但画面中动物的造型十分逼真，尤其是并行的几匹马，已经有了些透视的味道，透出明显的装饰味道。
战国时期出土的漆器和漆画主要来自于楚国墓穴。楚文化有极为明显的民族和地域特色。比如：楚国漆画和漆器中最常出现以下四种图式纹样：①动物图式纹样，这类图式纹样在楚国出土的漆画和漆器中大量出现，与早期的图腾崇拜有着渊源的联系。漆画中动物类型已经十分豐富了，有龙、凤、鸟、虎、蟾蜍、变形鸟纹、变形凤纹和窃曲纹等。②植物图式纹样，战国时期的漆器上开始少量出现植物图式纹样，主要有树纹、四瓣花纹、扶桑树纹、柳树纹等等，多数起到辅助衬托和充实图案的作用。③自然景象图式纹样，此类图式主要有卷云纹、勾连云纹、云雷纹、三角形雷纹等，均来自于自然中的各种现象和视觉印象。一般也是做陪衬性的纹样出现，当然在不同时期会有变化。④几何形图式纹样，此类图式纹样主要有旋涡纹、方块纹、圆圈纹、三角形纹、弧形纹等。在漆器和漆画中占有重要地位，战国早期比较繁复，晚期则变得简约和单纯了。⑤社会生活场景图式纹样，主要反映战国上层贵族生活场景，有车马出行、宴请奏乐、狩猎、武术等场面。例如，在曾侯乙墓出土的彩绘—乐舞纹鸳鸯盒的两侧，用朱漆绘制的乐人撞钟击磬、擂敲建鼓和舞人翩翩起舞的场景。
曾侯乙墓室壁画的图案化倾向和装饰意趣则更为浓厚和鲜明。首先，在色彩上，外棺内朱外黑，棺表以红、黄两色绘以几何装饰纹样，纹饰工整细密、对称和谐。内棺则以黑漆做底，主要部位涂一层朱漆，然后再以黑、金等色同时绘出繁缛华丽、奇异诡秘的图式。其次，图式上也具有鲜明的象征意义，耐人寻味。两侧板后端各描绘一扇门，各绘10个神灵。神人均呈站立状，两手侧伸，其中一手执戈。形象有三：一种是人面、兽足、带冠；一种是虎面、人躯，头上双角；最后一种是人面、鸟足、大耳，头带双凤尖冠。这20个执戈神人犹如墓室主人的保护神一样。一块侧棺门板上有4只大鸟，意在辟邪和镇守门户。漆画上的众多神灵、鸟兽构成一幅神奇诡秘、灵异的气氛和景致。曾侯乙墓室中还有两个出土的漆箱上的绘画也不得不提。同样也是内朱外黑，外部图式均以红漆涂绘。其中一个的漆箱盖儿上正中间有一个篆文“斗”字，围绕“斗”字是篆书题二十八宿名称，“亢”宿下书“甲寅三日”；箱盖四角均绘曲尺形符号。箱盖左右两旁分别是青龙和白虎。青龙一侧箱端面中间绘一似月的纹样，内涂一点，上端有2个“十”字纹；白虎一侧的箱端面绘一蟾蜍纹样。两个纹样被分别认为是日、月的象征[4]。箱盖一端的两侧各绘两棵大树，其中两树的树巅上各落两只大鸟，另两树每树树巅上都栖息着一兽和一人首兽。箱盖每侧两树间各有一戈射者和被射中的大鸟。有学者认为这组图象表现的是后羿射日的传说[5]。这两件漆箱上的图式绘画不单单只是出于装饰目的，也不单单只是幅天文图，而是具有象征寓意的宇宙“式图”。表达了墓主灵魂只有在宇宙循环时间和恒长空间内，才能得到永生和不朽。
汉代在封建历史中是一个上升阶段，统治阶级奢侈无度，崇尚厚葬。汉墓壁画的题材内容可以分为以下四大类：一是宇宙天象和各种仙灵祥瑞组成的仙境；二是各种神人怪灵组成的驱邪镇墓的情景；三是和墓主有关的家居生活场景；四是标榜儒家道德理想的历史故事和历史人物。这四类题材并不完全同时出现，图式往往是随朝代的变更、观念的变迁还有地域民族的不同而各有侧重。但关系密切，常会交融、混杂在一起。第一类题材始终贯穿整个汉代墓室壁画发展历程，图式往往分布在墓室顶部和四壁上端，一般是具有特殊意义的瑞祥图式。①日月；②星宿；③祥云；④人首蛇躯的伏羲女娲；⑤青龙、白虎、朱雀、玄武；⑥句芒、祝融、蓐收、玄冥、后土五方之佐；⑦由西王母、玉兔、蟾蜍、九尾狐和三足乌组成的瑞祥图案；⑧飞升的羽人，或乘龙、或御虎、或驾麟、或跨鱼、或骑鹤；⑨昆仑仙山；⑩升仙的墓主之灵；龙首虎躯、龙首人躯、鱼身鸟、仙鹤、天马等天界神怪灵异以及灵芝、瑞草等。第二类题材在汉代墓室壁画中也一直持续不断，但有所变化。狰狞怪异的神灵作为镇守墓室、守护墓主的守护者出现在西汉后期和东汉前期。但就图式的总体发展来看，狰狞的怪兽已经逐渐被现实生活中的人物形象所代替。第三类题材盛行与东汉后期和汉魏之季，常有图式是：①墓主人宴饮、观赏乐舞杂耍、博局对奕等闲情逸致；②描绘墓主仕宦经历场面；③描绘墓主迎宾受礼场面；④侍从、属吏；⑤墓主的家居生活场景；⑥描绘墓主任官场所及墓主庄园、官邸、庭院场景。第四类在汉代墓室壁画中虽不常见，但也有一席之地，有二桃杀三士、老子、孔子及弟子、伍子胥、孟苛母、等古代先贤圣母、孝子列女、刺客义士等人物的相关故事。汉代墓室壁画在内容题材上涉及面相当广泛，上天文、下地理、包举神灵、囊括人事，涉及到思想、信仰、科学、宗教、神话、军事、政治、礼仪等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汉墓壁画的布局十分严谨，构图充满气势和神韵。其布局构图上也可以分为四大类：①独幅小构图，多是一砖一画，具有独立的意义；②连续的长卷式构图，画面中常有众多人物组成相关联的事物过程；③全景式构图和大场面平面构图，此构图往往由日、月、星、辰和神人灵兽组成宇宙天堂景象；④分层式构图，一般现实生活场面安排在中下层，天堂仙界安排在墓室顶部。总之，汉墓壁画的构图都十分的饱满，无论是上述哪种构图类型，画面几乎不留白，给人琳琅满目、应接不暇的感受，加之布局严谨，给人一种强烈的具有生命力的气势。
汉墓壁画中的造型是具有想象力和创造力的，汉墓中的壁画总是给人一种虚幻飘渺的天堂仙界景致。主要体现在汉墓壁画常常描绘天堂仙界和神人灵兽上。例如汉墓壁画中常常会有伏羲女娲、玉兔蟾蜍、日月的结合，这象征了宇宙天象具有生命的活力；要么选取伏羲、女娲、西王母、句芒、祝融、玄冥等神人的部分形象，进行结合，以形成具有特定含义的超自然的力量和气势，西王母和东王公隐喻阴阳交合；还有将动物和植物进行组合的图式，例如在青龙和白虎身上发出几枝花蕾，意境诡秘深邃。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创作者们丰富的想象力和造型意识之上的。
有“九朝之都”的洛阳，其汉代壁画墓堪称整个汉代时期壁画墓的典型代表。墓室构造精良，壁画布局合理，技法娴熟，有极佳的视觉效果和丰富的内涵，充分地展示了当时的社会风气和丧葬习俗。但汉墓壁画毕竟处于中国绘画发展史的早期阶段，造型特征还显稚拙，还残留原始作风和朴素的风格，但汉墓壁画正是由于写实能力的局限，而造就了没有实物参照的各种神灵的图式。造型上的主次分明以及极度夸张变形的造型手法营造出故事情节的高潮气氛。并且更加专注于物象外部的、大的形态描绘，忽略细节刻画，更加的简洁精练。
汉墓壁画极大的丰富和充实了中国早期墓葬绘画的图式内容，它涉及到早期中国人的灵魂观念、超越生死的道家思想、追求永生的神仙信仰、阴阳五行图式下的天人相应思想以及儒家忠、孝、义、节的伦理道德观念等。在创意构思上，展现了丰富的想象力和无穷的创造意识；在线条运用上，把传统线条引入一个至高境界；在图式造型上，质朴夸张和简约自然相结合；在色彩运用上，发展了战国的平涂技法，同時进一步完善了晕染技法，还开始尝试了一些没骨等新的表现手法，增强了物象的表现力度。作为一种丧葬艺术，汉墓壁画所具有的宏大、复杂的思想架构和系统、深邃的观念形态是任何时代的墓葬艺术所不能企及的。
中国古代墓室壁画中的民间图式既是艺术之源，又是艺术之流：它是珍贵的民族艺术遗产，凝聚着劳动人民对生活的热爱、对幸福的美好祝愿、对美的向往和追求。古代墓室壁画的视觉不朽魅力亦鼓舞并引领画家为壁画事业而辛勤奋斗。
参考文献
[1] 参阅：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济南市八里洼北朝壁画墓》(《文物》1989年第4期)
[2] 参阅：何敬群著.《楚辞·原游》(见《楚辞精注》，中国台湾正中书局1976年版，第186页)
[3] 同上书，第180页
[4] 参阅：孙建君编著.《中国民间美术教程》，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
[5] 参阅：贺西林著.《古墓丹青——汉代墓室壁画的发现与研究》，西安：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2001年版
关键词：古代墓室 壁画 图式
Discussed China shallowly ancient times in the tomb chamber mural scheme
Zhou Wei
Abstract：China ancient times in the tomb chamber mural scheme seeped the implication which the unique creation thought as well as has great originality.Clear appears the Eastern tradition by its unique and the unified form the perceptual esthetic idea.This article in to China ancient times in the tomb chamber mural scheme analysis，elaborated the grave drawing the important status which has in the Chinese art history development course.But ancient times the tomb chamber mural visual immortal charm will inspire and eagerly anticipates the painter to struggle industriously for the Chinese mural art development.
Keywords：Ancient times the tomb chamber Mural Scheme
【中图分类号】G40-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9646(2009)04-0124-02
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中华民族创造了灿烂辉煌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而中国古代墓室壁画更是处处彰现中华民族的智慧，它是中国历史文化宝库中极其重要的组成部分。而古代墓室壁画中的图式来源于生活，长期植根于民间，它在农耕文明中孕育，在多民族文化融合中成长，它是在历史长河中逐渐绘成的瑰丽夺目的艺术画卷。
《左传·成公十三年》写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我们的祖宗讲究“天人合一”，敬天法祖，非常注重祭祀，因而古代墓室里布满了壁画。国人对古代墓室壁画深具神圣威严之感，满怀崇拜礼敬之情。
战国时代是蕴涵特定观念的墓葬绘画图式的初创时代。战国时代墓室壁画的表现内容和题材异常丰富。有表现由众多神人灵异构成的诡秘怪诞世界；也有表现由人物和人物活动构成的人间现实生活场景，包括继嗣礼仪、车骑田猎、插秧播种；还有由日、月、星、辰构成的宇宙天象景观等。战国时代墓室壁画当中的图式讲究浓重的装饰意趣和清新的写实风格交相呼应。风格上则采用半抽象的图案化构成以及虚幻的描述性表达，甚至是完全模拟实物造型，形成了新的造型方式和审美取向。湖北荆门包山2号楚墓出土的漆奁绘画，(图1)画面描绘的是出行、迎宾的现实生活场景，情节连续，人物虽稚拙，但画面中动物的造型十分逼真，尤其是并行的几匹马，已经有了些透视的味道，透出明显的装饰味道。
战国时期出土的漆器和漆画主要来自于楚国墓穴。楚文化有极为明显的民族和地域特色。比如：楚国漆画和漆器中最常出现以下四种图式纹样：①动物图式纹样，这类图式纹样在楚国出土的漆画和漆器中大量出现，与早期的图腾崇拜有着渊源的联系。漆画中动物类型已经十分豐富了，有龙、凤、鸟、虎、蟾蜍、变形鸟纹、变形凤纹和窃曲纹等。②植物图式纹样，战国时期的漆器上开始少量出现植物图式纹样，主要有树纹、四瓣花纹、扶桑树纹、柳树纹等等，多数起到辅助衬托和充实图案的作用。③自然景象图式纹样，此类图式主要有卷云纹、勾连云纹、云雷纹、三角形雷纹等，均来自于自然中的各种现象和视觉印象。一般也是做陪衬性的纹样出现，当然在不同时期会有变化。④几何形图式纹样，此类图式纹样主要有旋涡纹、方块纹、圆圈纹、三角形纹、弧形纹等。在漆器和漆画中占有重要地位，战国早期比较繁复，晚期则变得简约和单纯了。⑤社会生活场景图式纹样，主要反映战国上层贵族生活场景，有车马出行、宴请奏乐、狩猎、武术等场面。例如，在曾侯乙墓出土的彩绘—乐舞纹鸳鸯盒的两侧，用朱漆绘制的乐人撞钟击磬、擂敲建鼓和舞人翩翩起舞的场景。
曾侯乙墓室壁画的图案化倾向和装饰意趣则更为浓厚和鲜明。首先，在色彩上，外棺内朱外黑，棺表以红、黄两色绘以几何装饰纹样，纹饰工整细密、对称和谐。内棺则以黑漆做底，主要部位涂一层朱漆，然后再以黑、金等色同时绘出繁缛华丽、奇异诡秘的图式。其次，图式上也具有鲜明的象征意义，耐人寻味。两侧板后端各描绘一扇门，各绘10个神灵。神人均呈站立状，两手侧伸，其中一手执戈。形象有三：一种是人面、兽足、带冠；一种是虎面、人躯，头上双角；最后一种是人面、鸟足、大耳，头带双凤尖冠。这20个执戈神人犹如墓室主人的保护神一样。一块侧棺门板上有4只大鸟，意在辟邪和镇守门户。漆画上的众多神灵、鸟兽构成一幅神奇诡秘、灵异的气氛和景致。曾侯乙墓室中还有两个出土的漆箱上的绘画也不得不提。同样也是内朱外黑，外部图式均以红漆涂绘。其中一个的漆箱盖儿上正中间有一个篆文“斗”字，围绕“斗”字是篆书题二十八宿名称，“亢”宿下书“甲寅三日”；箱盖四角均绘曲尺形符号。箱盖左右两旁分别是青龙和白虎。青龙一侧箱端面中间绘一似月的纹样，内涂一点，上端有2个“十”字纹；白虎一侧的箱端面绘一蟾蜍纹样。两个纹样被分别认为是日、月的象征[4]。箱盖一端的两侧各绘两棵大树，其中两树的树巅上各落两只大鸟，另两树每树树巅上都栖息着一兽和一人首兽。箱盖每侧两树间各有一戈射者和被射中的大鸟。有学者认为这组图象表现的是后羿射日的传说[5]。这两件漆箱上的图式绘画不单单只是出于装饰目的，也不单单只是幅天文图，而是具有象征寓意的宇宙“式图”。表达了墓主灵魂只有在宇宙循环时间和恒长空间内，才能得到永生和不朽。
汉代在封建历史中是一个上升阶段，统治阶级奢侈无度，崇尚厚葬。汉墓壁画的题材内容可以分为以下四大类：一是宇宙天象和各种仙灵祥瑞组成的仙境；二是各种神人怪灵组成的驱邪镇墓的情景；三是和墓主有关的家居生活场景；四是标榜儒家道德理想的历史故事和历史人物。这四类题材并不完全同时出现，图式往往是随朝代的变更、观念的变迁还有地域民族的不同而各有侧重。但关系密切，常会交融、混杂在一起。第一类题材始终贯穿整个汉代墓室壁画发展历程，图式往往分布在墓室顶部和四壁上端，一般是具有特殊意义的瑞祥图式。①日月；②星宿；③祥云；④人首蛇躯的伏羲女娲；⑤青龙、白虎、朱雀、玄武；⑥句芒、祝融、蓐收、玄冥、后土五方之佐；⑦由西王母、玉兔、蟾蜍、九尾狐和三足乌组成的瑞祥图案；⑧飞升的羽人，或乘龙、或御虎、或驾麟、或跨鱼、或骑鹤；⑨昆仑仙山；⑩升仙的墓主之灵；龙首虎躯、龙首人躯、鱼身鸟、仙鹤、天马等天界神怪灵异以及灵芝、瑞草等。第二类题材在汉代墓室壁画中也一直持续不断，但有所变化。狰狞怪异的神灵作为镇守墓室、守护墓主的守护者出现在西汉后期和东汉前期。但就图式的总体发展来看，狰狞的怪兽已经逐渐被现实生活中的人物形象所代替。第三类题材盛行与东汉后期和汉魏之季，常有图式是：①墓主人宴饮、观赏乐舞杂耍、博局对奕等闲情逸致；②描绘墓主仕宦经历场面；③描绘墓主迎宾受礼场面；④侍从、属吏；⑤墓主的家居生活场景；⑥描绘墓主任官场所及墓主庄园、官邸、庭院场景。第四类在汉代墓室壁画中虽不常见，但也有一席之地，有二桃杀三士、老子、孔子及弟子、伍子胥、孟苛母、等古代先贤圣母、孝子列女、刺客义士等人物的相关故事。汉代墓室壁画在内容题材上涉及面相当广泛，上天文、下地理、包举神灵、囊括人事，涉及到思想、信仰、科学、宗教、神话、军事、政治、礼仪等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
汉墓壁画的布局十分严谨，构图充满气势和神韵。其布局构图上也可以分为四大类：①独幅小构图，多是一砖一画，具有独立的意义；②连续的长卷式构图，画面中常有众多人物组成相关联的事物过程；③全景式构图和大场面平面构图，此构图往往由日、月、星、辰和神人灵兽组成宇宙天堂景象；④分层式构图，一般现实生活场面安排在中下层，天堂仙界安排在墓室顶部。总之，汉墓壁画的构图都十分的饱满，无论是上述哪种构图类型，画面几乎不留白，给人琳琅满目、应接不暇的感受，加之布局严谨，给人一种强烈的具有生命力的气势。
汉墓壁画中的造型是具有想象力和创造力的，汉墓中的壁画总是给人一种虚幻飘渺的天堂仙界景致。主要体现在汉墓壁画常常描绘天堂仙界和神人灵兽上。例如汉墓壁画中常常会有伏羲女娲、玉兔蟾蜍、日月的结合，这象征了宇宙天象具有生命的活力；要么选取伏羲、女娲、西王母、句芒、祝融、玄冥等神人的部分形象，进行结合，以形成具有特定含义的超自然的力量和气势，西王母和东王公隐喻阴阳交合；还有将动物和植物进行组合的图式，例如在青龙和白虎身上发出几枝花蕾，意境诡秘深邃。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创作者们丰富的想象力和造型意识之上的。
有“九朝之都”的洛阳，其汉代壁画墓堪称整个汉代时期壁画墓的典型代表。墓室构造精良，壁画布局合理，技法娴熟，有极佳的视觉效果和丰富的内涵，充分地展示了当时的社会风气和丧葬习俗。但汉墓壁画毕竟处于中国绘画发展史的早期阶段，造型特征还显稚拙，还残留原始作风和朴素的风格，但汉墓壁画正是由于写实能力的局限，而造就了没有实物参照的各种神灵的图式。造型上的主次分明以及极度夸张变形的造型手法营造出故事情节的高潮气氛。并且更加专注于物象外部的、大的形态描绘，忽略细节刻画，更加的简洁精练。
汉墓壁画极大的丰富和充实了中国早期墓葬绘画的图式内容，它涉及到早期中国人的灵魂观念、超越生死的道家思想、追求永生的神仙信仰、阴阳五行图式下的天人相应思想以及儒家忠、孝、义、节的伦理道德观念等。在创意构思上，展现了丰富的想象力和无穷的创造意识；在线条运用上，把传统线条引入一个至高境界；在图式造型上，质朴夸张和简约自然相结合；在色彩运用上，发展了战国的平涂技法，同時进一步完善了晕染技法，还开始尝试了一些没骨等新的表现手法，增强了物象的表现力度。作为一种丧葬艺术，汉墓壁画所具有的宏大、复杂的思想架构和系统、深邃的观念形态是任何时代的墓葬艺术所不能企及的。
中国古代墓室壁画中的民间图式既是艺术之源，又是艺术之流：它是珍贵的民族艺术遗产，凝聚着劳动人民对生活的热爱、对幸福的美好祝愿、对美的向往和追求。古代墓室壁画的视觉不朽魅力亦鼓舞并引领画家为壁画事业而辛勤奋斗。
参考文献
[1] 参阅：山东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济南市八里洼北朝壁画墓》(《文物》1989年第4期)
[2] 参阅：何敬群著.《楚辞·原游》(见《楚辞精注》，中国台湾正中书局1976年版，第186页)
[3] 同上书，第180页
[4] 参阅：孙建君编著.《中国民间美术教程》，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
[5] 参阅：贺西林著.《古墓丹青——汉代墓室壁画的发现与研究》，西安：陕西人民美术出版社，2001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