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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治《庐山新装》
《鉴宝》第71页
名称:《庐山新装》
来历:北京
时代:现代
规格:73×52厘米
珍贵程度:九级
收藏者:私人收藏
专家估价:人民币5万—八万元
升值空间:★★★★
【鉴定结果】
纸本,设色。此图以写生为基础,描绘了庐山水电站的壮观景色。庐山是我国著名的风景旅游胜地,庐山水电站自建成以来,便成了庐山重要的旅游景点之一,它也是我国水力发电的重要工程。画家怀着对这一宏伟工程的景仰之情,挥毫泼彩,将自然地貌、人工壮举,表现的淋漓尽致。作品构图丰满,活泼高雅,气势博大。画家以高度的运笔技巧,将墨、水、色、线融于一体,交相辉映,苍韵雄健,爽利凝练,风格清新文雅。
【专家点评】
宋文治积极改造旧技法,将中西绘画的技巧综合起来,时而加入版画的拓印技巧和水彩的方法,风格独特。其作品2005年市场表现强劲,2004年成交总额为1625万元,而2005年成交总额则达到4208万元,提升幅度较大。荣宝春拍的《四季山水》也以154万元成交。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正是我国画家表现社会主义新中国建设成就的创作期。一大批山水画家莫不以在画面上展现水库、大桥、巨轮等为“能事”。庐山水电站自然是一些画家包括宋文治先生笔下的重要表现对象,而且宋文治先生还对庐山水电站情有独钟,一画再画。
宋先生的山水画,起手于清初四王,复转益多师,从张石国、吴湖帆、陆俨少、朱屺瞻诸先生习山水,故其传统根基颇深。所作笔墨融合南北,骨力劲健,气势高迈,善作高远、深远之景;又因他生长于江南,对江南三月的旖旎风光极为喜爱,因而创以独特的笔墨形式描绘江南水乡的秀美,创造了二十世纪中后期山水画中与众不同的美学境界。每每站在他的画作前面,无不让人尽情地品味到烟雨缥缈的江南水乡之美。这一风格特征看似不是那么张扬外露、惊心动魄,实则却是藏辣于秀――笔墨之凝练、渲染之恬淡、画面之洁净诚非俗辈所能企及。
以此来衡之《庐山新装》,给人的第一感觉却是非常污浊,构图之窘迫,线条之无序,敷色之生浊,款书之低劣,几乎无一处合宋氏笔墨之三昧。
正因为宋先生对庐山水电站的情有独钟,也引发了一些作伪者的趋之若鹜。如另一副名为《庐山新装》的作品(1963年作,系某集团藏),虽画中某些线条近似宋先生,却因构图布局刻板而又显松散,整幅画作的物象与物象之间缺乏应有的呼应,远景琐碎且又违背了透视关系,设色也显得花哨,凡此等等,都足以证明该图是一件伪且劣的赝品。
黄胄《五驴图》
《鉴宝》第74页
名称:《五驴图》
来历:香港
时代:现代
规格:68×45厘米
珍贵程度:八级
收藏者:私人收藏
专家估价:人民币2.5-5.5万元
升值空间:★★★★★
【鉴定结果】
纸本。此画中众驴造型准确,意态生动,简括传神。阔笔纵横,线条简约干练流畅而有力,整体效果生动,风格奔放隽永,生活气息浓郁。款识:“黄胄乙丑年写。”钤“黄胄”白文印。
【专家点评】
为了精透传统笔墨技艺,黄胄大量临摹古代精品,把传统笔墨运用于创作中去,形成了以写意与重彩相融的独特风格。“文革”期间,他赶驴三年,与毛驴相依为命,故他的笔下毛驴千姿百态,灵性跃然。他认为国画家在生活中直接用毛笔搜集素材,才能与国画的笔墨功夫(高注:“国画”是一个无主观能动性的画种名词,因而它自身不可能具备或不具备什么“笔墨功夫”;左右“笔墨功夫”的有与无或高与下的主体是指操持画笔画国画的人而不是“国画”。)结合得好,因此他在生活中积累了成千上万的素材,才创作出了大量笔墨流畅、技艺新颖、意境清新的作品。
黄胄先生笔下的毛驴,不管是其形态造型,还是其笔墨意趣,都可与齐白石先生的虾、徐悲鸿先生的马相映成辉。那毛绒绒的皮毛,那欲动幽静的小蹄,那无比善良的眼睑,活像人见人爱的一种尤物,画毛驴,成为世人公认的一绝。
我曾经看过黄先生画毛驴,一管适中的健毫提笔,下笔之恣肆、快捷,运笔之多变、精湛无不令人乍舌。正因为如此,故其笔下的毛驴造型极其丰富,意态生动,简括传神。墨色简约且鲜活明亮,笔与笔之间却又使人感觉到动物结构的分明。而这些,又完全得力于黄先生娴熟而又精湛的写生功课。由此,我们或可从中进一步体悟到“生活是创作的源泉”是千古不易的法则。
再言之,黄先生之用笔,不是概念上的传统用笔方法的再现,当然也不是西洋画写生技法的简单翻版。他的用笔方法全是他对物象长期观察、体会、提炼的结果,因而在创作过程中真正实现了“师造化”——通过对物象的仔细观察、写生来揭示自然的规律和发现自然的美,最后提炼出既符合自然规律、也合乎这个时代画家自身性格特征和审美要求的笔墨技法来实现状物寄情的目的。这正是唐?张彦远《历代名画记》中所说:“景者,制度时因,搜妙创真”以及五代?荆浩在其《笔法记》中明确表示的那样:“画者,画也,度物象而取其真。”从而也践行了唐?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阐述的“六法”,即:“夫画有六要:一曰气,二曰韵,三曰思,四曰景,五曰笔,六曰墨。”
可以这样说,黄先生的笔墨是其审美意趣和功力的自然流落,其气、其韵、其思、其景、其笔、其墨,真可谓“气者,心随笔运,取象不惑;韵者,隐迹立形,备仪(一作遗)不俗;思者,删拨大要,凝想形物;景者,制度时因,搜妙创真;笔者,虽依法则,运转变通,不质不形,如飞如动;墨者,高低晕淡,品物浅深,文彩自然,似非因笔。”
仅以黄胄真迹来比较《五驴图》,我们就会发现后者的笔墨是非常拘谨和涩滞的。这是因为作伪者没有黄先生的生活经历和娴熟、洒脱的写生技艺,因而在物象造型和笔墨处理上没有连贯性,只是依样画葫芦,从而导致笔触呆板,气息不贯通,如此,墨相既没有韵致,质感也不复可见。此外,其款识“黄胄乙丑年写”也书写的油腔滑调,用笔及行笔与黄先生笔触大相径庭。
刘旦宅《芭蕉仕女》
《鉴宝》第75页
名称:《芭蕉仕女》
来历:北京
时代:现代
规格:6845厘米
珍贵程度:九级
收藏者:私人收藏
专家估价:人民币4.5万—6万元
升值空间:★★★
【鉴定结果】
纸本,设色。此图中有一窈窕淑女,身着华丽衣饰,手持团扇,背身站在芭蕉叶下。人物造型高贵秀美,颔首垂目,平静幽雅;淡粉色披肩,白色长裙,素雅简洁;腰间围群图案复杂,飘带带绿,缀饰精美,团扇上的花卉与周围的景物色调相融相辅;硕大的芭蕉叶,舒展柔软。作品线条简练顺畅,设色清淡,画面基调青素,但加以红色樱桃、碧绿翠竹的点缀,整幅图就产生了淡雅清丽之美。题识:“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淑英同志正文(之)。已未夏,旦宅于北戴河。”
【专家点评】
刘旦宅天资过人,幼年即在家乡举办十龄童画展,被誉为“神童能够”,画艺精进。其作品价格近年突飞猛进,数十万元的作品大幅增加。如,2003年朵云轩春拍的《藕香榭咏菊图》以93.5万元成交,不久,《先贤诗意图集》十二屏又以242万元成交,刷新了拍卖最高记录,其市场行情不断看好。
这件署名为刘旦宅的《芭蕉仕女》,在稍有美术鉴赏水平人的眼里可能都会判定其为一件仅得十之一二皮毛的低劣仿本,却被专家们鉴赏为“此图中有一窈窕淑女,……整幅图就产生了淡雅清丽之美。”
我们在刘旦宅先生的真迹作品中检索到了《芭蕉仕女》的母本。只是《芭蕉仕女》的款识将宋人蒋捷《一剪梅?舟过吴江》中的最后一句“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全抄录了,并添加了“淑英同志正之”的上款;有趣的是纪年是一致的,同是“已未夏”,而画家的作画地点却不在一处,《芭蕉仕女》是“旦宅作于北戴河”,真迹是“旦宅作于上海”。尽管我们难以了解刘旦宅先生已未(1979年)的行踪,是年的夏天刘先生是不是去过北戴河我们也无从知晓,但从这两幅图的构图、造型乃至笔墨处理的角度来分析,即便刘旦宅先生去过北戴河或应“淑英同志”之请再次画过类似(或在北戴河返回上海后又画了一幅类似《芭蕉仕女》)的画,我相信,纵然刘旦宅先生笔墨娴熟精到,也不可能将两张同题材的画“复制”的“一模一样”;再,既然笔墨功夫如此惊人,那么为什么在笔墨处理上竟有着不可比拟的天壤之别?
从技艺和风神气象来看,《芭蕉仕女》的母本与《黛玉》的笔触是一脉相承的,符合刘先生所特有的造型清俊、情思横逸、秀拙相蕴、冲和淡远的艺术风格。
林散之《草书》
《鉴宝》第91页
名称:《草书》
来历:北京
时代:现代
规格:80×34厘米
珍贵程度:九级
收藏者:私人收藏
专家估价:人民币3万—5万元
升值空间:★★★
【鉴定结果】
纸本。释文:“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其书法被称为“散体”草书。其字极其讲究用笔,挥毫落纸如行云流水,结体随方就圆、虚实相生、千变万化,既有法度,又富新意。款识:“贾岛五绝一首,已未冬日,林散耳”,钤“大年”朱文印、“散之印信”白文印。
【专家点评】
林散之书法被当代艺坛公认为“几百年才出一个的当代草圣和一代宗师”。几年前,其作品价格平均为1500-2000元/平尺,现在涨到1.5-2万元/平尺。目前其作品呈现出一派“洛阳纸贵”的现象,10万元的作品大幅增加。2005年荣宝推出的草书《临阁帖》长卷以176万元成交。尤其值得关注的是,在国家文物局于近年下发的“1949年后已故著名书画家”作品限制出境鉴定标准中,他被列入“作品一律不准出境或原则不准出境者”之一。
尽管《鉴宝》编者对这件署款为林散之的草书条幅赞之为“其字极其讲究用笔,挥毫落纸如行云流水,结体随方就圆、虚实相生、千变万化,既有法度,又富新意。”并以“尤其值得关注的是,在国家文物局于近年下发的‘1949年后已故著名书画家’作品限制出境鉴定标准中,他被列入‘作品一律不准出境或原则不准出境者’之一”来进一步显现其“身价”,但在我看来,可能无须论及其书写水平,单就其中的三个明显的错字便可判定其为无可争议的伪作。
如“言师采药去……贾岛五绝一首”中的“采药”、“贾”字非但不合林散之的结体特征,也不合古人的草字规范。作为深谙草书艺术的林散之先生,虽其草书艺术形成了极具个性的林家样,但在处理草字结体上无不是字字有来历,笔笔有交代。
如果再从书法艺术上来衡量这件贾岛五绝书法,我们只能说大体上似林散之先生风格。然考其用笔,因系依样模仿,故而笔触多有乖处,方圆不能通达;行笔过于谨小慎微,因之气息不贯;加之笔力不济,浓墨重笔划臃肿,如“师”、“中”、“云”、“贾”;细笔划纤弱飘浮,如“只在此山”、“冬日”、“耳”。如此,当知作伪者的书写水平,充其量是有着两三年习书经历且系不得书法要领的一般爱好者。
顺便说一下,林散之先生之所以最终确立了其独特的草书风格,除了他雄厚的法书功底和渊博的学识和他后来耳聋,心境不为世俗所欺外,他晚年右手的残疾和他习惯用的特制长锋羊毫笔也是影响其草书风格的因素之一。我尝称:在相当程度上,一个风格的确立与其作者的心理因素和生理因素乃至工具材料是紧密相关的。心理因素主宰作品的内在审美意趣,而生理因素及至对工具性能的把握运用在一定程度上又会左右作品的外在笔墨符号的特点习性。不明白这一点,是难以探究一个艺术家作品的内在和外在的艺术魅力。当然,也无由涉猎艺术品的鉴定工作。
林墉《鸟语》
《鉴宝》第78页
名称:《鸟语》
来历:北京
时代:现代
规格:69×137厘米
珍贵程度:十级
收藏者:私人收藏
专家估价:人民币1.5万—2.5万元
升值空间:★★★
【鉴定结果】
纸本,设色。此图描绘一美妍妙龄少女,手捧小鸟,倾心关注。少女头戴花巾,腕带手镯,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托着一只小鸟;小鸟伸着舌头,望着女孩,仿佛正在与之对话。衬景不满梅花、竹叶,预示着春的气息。画面由线条、色彩、水墨、集合而成,表现出一种强烈澎湃的时代感。款识:“鸟语。癸酉,林墉。”钤“林墉”、“珠江白云”(高注:此印释文应为“珠水白云”)印。
【专家点评】
林墉是一位多才多艺的画家,善于描绘具有典型南方特制的年青女性形象,他成名很早。上世纪七十年代,就有很多人欣赏他的画作。八十年代后期,随着其声名的不断扩大,作品价格也逐年上升。2000年北京翰海的《清香》就拍出1.5万元;2002年广州嘉德的《人物》19开册页,以9.35万元成交,创其市场价新纪录。他的人物画在市场上一般为四尺整纸在2万元以上。
我很喜欢林墉先生的绘画,诚如以上专家所说“上世纪七十年代,就有很多人欣赏他的画作。”我自是欣赏他的画作的其中一员,尤其是欣赏他的表现巴基斯坦和印度人文特色的画作,因为那时的大多人物画“红色”的居多。看了林墉笔下“异样”的风土人情,一如沐浴一股南国飘来的清风,感觉是极其美好的。当然,后来陆续解读林墉的人物画,感受他的画在不断升华,而这悄然的升华,是归咎于“林墉有精湛的功底,其作品时而细致时而简练,蕴藏着一个严肃的态度;但有时却又玩世不恭到荒唐的地步,有时信手点缀,寥寥数笔白地满片,有时大气磅礴,水墨淋漓,不经意、不负责、不关心,却仿佛处处留意、精心。”(黄永玉语)他的画也就慢慢渗透了南国特有的楚骚意蕴――“其思甚幻,其文甚丽,其旨甚明,凭心而言,不遵矩度。”( 鲁迅评《离骚》)当知人们谓林墉的画是“骚人画”的道理。
早年规范的美院系统训练,使得林墉先生的物象造型和素描技能非常扎实。因之,在他不惑之年后,以唯美写实为其创作追求。为此,他对水墨韵致关钮在于“水”的体悟是超常的,因为只有充分而又深刻的认识到“水”在传统绘画中的“媒介”作用,笔墨(线条、点、块、面)和色彩的功效才能得到最大化、最有效的表现。我们品读林墉先生笔下的女性画作,其笔墨之所以清新、洒脱淋漓;线条之所以跌宕多姿,色彩之所以透明、清丽、响亮;气息之所以洋溢着南国特有的秀美、温润,“水”的高妙掌握和“滋润”是其绝活。
由是,我们审视《鸟语》,应该是一幅苍白且燥烈的作品,整幅布局主体人物和衬景风格不统一,无疏无密以致缺乏剔透的空间感,其与林墉先生的习性极为不合。
具体表现在:
一、人物面部造型臃肿且五官比例失调,也不符合林墉先生笔下粤地女孩面部额凸眼凹的结构特征;女孩头发的处理非但线条杂乱无序,蓬松出来的前额刘海有突兀之感;更糟糕的是眉、眼、嘴、鼻的笔墨处理非常拙劣,毫无质感可言;花巾的线条与面部线条缺乏对比,花巾的红、黄、紫色块的点厾机械刻板,花巾须的笔墨亦复如是,因此,花巾的质感也不复可见;此外,女孩手上的那只小鸟笔墨的处理简直是毫无道理,结构、比例、线条极其荒唐;而手镯的笔墨也与其他部位的笔墨不合,勾勒死结、敷色板结,不知此镯系何物质?女孩的眼神与小鸟的视线之间没有呼应的关系,何来女孩“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托着一只小鸟;小鸟伸着舌头,望着女孩,仿佛正在与之对话”?比之真迹,可知《鸟语》所依之本。
二、《鸟语》的另一致命硬伤是衬景的杂乱无序:梅花的出枝、勾勒以及竹子的出竿、撇叶乃至梅竹的穿插,无不充分暴露了作伪者胸无点墨的底子,这等不懂物理、物态、物趣的乱来之笔,哪里有一点林墉先生的风格习性?又如何让人感觉到“预示着春的气息”?
三、《鸟语》的款识,也是与林墉先生的笔触格格不入;其“林墉”(白文印)和“珠水白云”(朱文印)与《喜气洋洋》上的印章系同规格、同内容的印章,究其刀法,与《喜气洋洋》上的印章风神迥异,其与画、款乃是一炉出品——伪且劣。
陆抑非《富贵平和》
《鉴宝》第78页
名称:《富贵平和》
来历:北京
时代:近代(高注:应为现代)
规格:138×68.5厘米
珍贵程度:九级
收藏者:私人收藏
专家估价:人民币3万—5万元
升值空间:★★★
【鉴定结果】
纸本,设色。牡丹代表富贵,鸽子代表和平。此图中,在盛开的牡丹花下,一对鸽子静立石上。画家笔法以雄盖秀,舒展性灵,心摹手随,笔墨生辣,敷色浓妍,清健明丽,讲究韵味。款识:“惟有此禽真友爱,互孵互育用青春。庚午中秋海虞陆抑非并题。”钤:“抑非书画”朱文印。
【专家点评】
陆抑非以花鸟画见长。其作品价格大致在0.5-7万元之间。大多在1-3万元。其中,1996年中国嘉德秋拍的《集锦册》12开册页,最终以6.6万元成交,是当时的最好成绩;2003年中国嘉德的《牡丹湖石图》和朵云轩的《嘉玉满枝》成交价均为19.8万元;2005年浙江皓翰的《梅花鹦鹉轴》以72.6万元成交。业内人士认为,随着艺术品市场的逐步规范和收藏品位的提高,其作品会进一步得到市场的认可。
陆抑非先生是上世纪海上花鸟画坛“四大花旦”(唐云、江寒汀、张大壮)之一。初从李西山,复问业于陈迦庵,1937年列海上画坛盟主吴湖帆先生门下,吴先生爱其才学为其改字“抑非”。
“四大花旦”有一个共性,他们主要承传的都是恽南田、新罗山人一路的花鸟画风。陆抑非先生尝称:“我学古画是从明朝入手。重点学习周之冕、陈洪绶、林良、吕纪、华喦、恽南田等人的表现方法。”以上诸家的画作基本上是工中见写、粗细相间。陆抑非有此基础,上可追溯宋元,下可探及明清青藤、白阳、石涛、八大、扬州八怪、赵之谦、任伯年、吴昌硕以及齐白石、潘天寿。因此,陆抑非笔下的花卉、翎毛、草虫,或工笔、写意,或没骨、泼墨,皆能得心应手,且善以书入画,笔墨生辣朴茂,而不失清丽典雅的韵味,艳而不俗,工而不滞,风格气象抚媚雅逸,收雅俗共赏之效。
陆抑非先生的画最显著特点是在师古的基础上,极为注重写生,其“獭祭而成”,“写意应从严谨来”,“取、舍、借、变”,“以画入书、以书入画”,“上通传统、中通心源、下通生活”等论点深得书画文艺界人士叹服。王朝闻先生评论说:“非翁‘三通’三句话,胜过有些人拖泥带水的三十万字”。他说:“美术脱离不了造型,造型从写生中来。”因之,他对花木禽鸟的观察写生极为考究,甚至对日常吃的蔬菜、鱼虾都仔细揣摩研究,故而郑逸梅先生说他的画“一花一木,随着四时代谢,日月递差,而有所点缀。如国色牡丹、春烟芍药、秋水芙蓉、萱草忘忧、合欢蠲忿,谌妙在芬敷掩冉之中,超迈在规矩准绳之外”。这一点,我们完全可以从他的课徒画稿以及没骨《牡丹》、小写意《牡丹》、大写意《牡丹》、《牡丹栖雀》、《献寿图》诸图中得到验证。
一般说来,一个画家的笔墨特征,是构建在其习惯造型基础上的,因为笔墨不是一个抽象的东西,它是依附于结构的笔墨语言,也可说是形象元素符号。陆抑非先生的笔墨(色彩)之所以丰富清雅亮丽,这都是因为陆抑非先生对物象的物理、物态的深入了解,加之他对恽寿平没骨画的精到研究,不仅造型阿娜多姿,用笔、用墨、用色富于变化,极具撩人的韵致。
以此来比较《富贵平和》,我们就会发现该图诸多没有造型的弊端。主干和出枝不符合牡丹花的结构特征、花朵的点厾和花蕊的点缀也无结构;尤其是牡丹叶的处理更是杂乱无序,无结构、无层次,每片叶,每组叶不知所依何枝;叶片的色彩处理也显得很单薄,缺乏质感,钩筋的笔墨线条少变化、乏层次;两只鸽子的笔墨琐碎滞涩,石头的笔墨稚嫩,缺乏厚重的质感且与陆抑非的习惯风格殊异。
陆抑非先生的书法有其个性,早年问津晋唐诸家,中年探究文征明、华新罗,晚年浸淫怀素、孙过庭,并旁及米芾、黄庭坚,故其法书结体开张,线条富有律动感,跌宕多姿、爽健奇崛,配之其画堪称相得益彰。惜《富贵平和》的款识,结体拘谨、用笔呆板、线质死结、行气阻塞,比之真迹款识,可以推想伪造此画者的无知。
唐云《绣球花鸟》
《鉴宝》第66页
名称:《绣球花鸟》
来历:北京
时代:近代(高注:应为现代)
规格:11×57厘米
珍贵程度:八级
收藏者:私人收藏
专家估价:人民币3万—6万元
升值空间:★★★
【鉴定结果】
此幅《绣球花鸟》描绘的是绣球花与鸟等景物。绣球花占满画幅的上半;下半为一块方石,一鸟站在石头边沿,低首啄爪;石下布满青草。所作不受描绘对象枝节上的束缚,画家善于抓住特点大胆落墨,细心收拾,笔墨上能融北派的厚重与南派的超逸于一炉,清丽洒脱,生动有致。
【专家点评】
唐云画作一直是中国艺术品市场中的宠儿,其价位处于中等偏高一档,成交率极高。1997年朵云轩的《山花烂漫图》成交价为19.8万元;2000年广州嘉德的《飞雪迎春》成交价为46万元;2004年荣宝的《爱晚亭》成交价为82.5万元;2005年中国嘉德的《葵露滴芳园》以44万元成交;2006年荣宝的《桃柳八哥》成交价为28.6万元。其书画作品近期涨幅较大,后期行情可高看一成。
唐云先生在“四大花旦”之中是最具才华、最具灵性且最具个性的画家。谢稚柳先生尝称:“唐云花鸟,得华新罗(华喦)之神理,近年大笔奔放,松鹰墨荷,豪气横溢,才调清新,为人所共赏。”所谓“豪气横溢,才调清新”,正是道出了唐云的绘画特色。
豪气横溢,是言唐云先生的笔墨大气、线质坚挺生辣,巧藏虚谷的冷逸坚涩一改华喦之“绵”; 才调清新,是指唐云笔下的物象造型删繁就简,空灵洗练,设色浓丽,又因善用复笔(或曰复色),因而物象不仅有着很强的清新亮丽的质感,并有着厚重粲然的立体效果。
《绣球花鸟》且不论绣球花的勾勒无层次、无结构,仅就枝叶而言,就不难看出该图不可能出自唐云先生的手笔,这是因为该图的枝干穿插违背植物的结构规律,线条烦杂软弱;尤其是叶子的笔墨处理,非但杂乱,而且其用笔不是写而是摆,故而了无写意画的笔意。唐云先生写叶,墨中略掺花青,用笔稳而重且富变化,为了突出叶子的前后层次,有时在一些叶子的色墨近七、八成干时,再在上面施加第二笔,在钩筋时,也不是平均为之,而是根据叶子的结构和墨色的轻重或实、或繁、或虚、或简,因此,叶子与叶子之间就显得有层次感和空间感了。
《绣球花鸟》的石头画法,线条缺乏力度,勾勒无结构可言,皴擦点染无方;石头下面的杂草更是凌乱无序,与《绣球小鸟图》的石头翠鸟局部相比较,真伪自显。
《绣球花鸟》与《绣球小鸟图》从纪年款来看,皆系同一时间(前图纪年是“一九七八年之夏”,后图纪年是“一九七八年七月廿六日”),但两图的技艺悬殊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再比较唐云其他画作上的一九七八年(戊午)纪年款,《绣球花鸟》的“一九七八年之夏”款书,其行笔造作扭捏,实在令人作呕。
江寒汀《花鸟》
《鉴宝》第58页
名称:《花鸟》
来历:北京
时代:近代(高注:应为现代)
规格:131×36厘米
珍贵程度:九级
收藏者:私人收藏
专家估价:人民币3万—4万元
升值空间:★★★
【鉴定结果】
纸本,设色。此图为喜鹊登梅的传统题材,喜鹊工细灵巧,梅花鲜红艳丽,枝干折曲四散,灵石奇秀透漏,配以清淡竹叶,表现了自然景物的和谐。其构图设计颇具匠心,喜鹊形象生动,极富动感,羽毛以色块及勾描结合,准确生动。整体设色清雅明丽。题“拟周少谷笔意。壬午春二月。寒汀”。钤“江寒汀”朱文印。
【专家点评】
江寒汀有“江虚谷”之称,作品很早就在市场上出售,1993年《芭蕉雪羽图》以2.2万元成交。近年其精品价格大幅攀升,2004年荣宝的《石榴双翠》以71.5万元的价格创下了其作品的最高成交记录。从市场总体表现来看,目前价格明显偏低,后期应具潜力。
江寒汀先生也是“四大名旦”中的名角,非但有“江虚谷”之名,且享“百鸟之王”之誉。其绘画成就,诚如吴湖帆先生所评:“吾友寒汀道兄性喜养禽鸟,纱笼列陈,不少百计。三十余年之经历,凡各种鸟性,具能稔悉,飞鸣宿食之态,尽在目中,更积三十余年学画之功力,一一写之,摹之,传之,章之。……凡鸟百种,不独生趣盎然,色彩煊烂已焉。”
其于双钩填彩,没骨写生,均所擅长。早年师法宋元严谨写实的风格,后服膺华喦、虚谷、任颐。故其画作画风严谨,物象造型准确、姿致生动,笔墨典雅清新,色彩淡雅明丽。其格、其趣不让膺华喦、虚谷、任颐独美于前。能耐如此,海上罕见。
以此来审视《花鸟》,再看以上专家鉴定结果,实在是风马牛不相及。
大致说来,该图的鸟、梅、竹、石及苔点的笔墨不统一,诸多物象虽在一张纸上,因笔墨功夫欠缺,物象与物象之间不能融为一体。而所题款识“拟周少谷笔意。壬午春二月。寒汀”更是自曝其伪。这是因为我们在另一件画作上也看到了“拟周少谷笔意。壬午春二月。寒汀”的款识(钤“江荻私印”白文印,该图为上海嘉泰拍卖有限公司2005年春季艺术品拍卖会拍品),两图款识布局段落、内容、字数完全一致,值得探讨。
所幸该卷的鉴定专家给了我们一个不得不“追究”的问题,那就是专家称《花鸟》“为喜鹊登梅的传统题材”,并进一步描述:“喜鹊工细灵巧,梅花鲜红艳丽,枝干折曲四散,灵石奇秀透漏”,这一“鉴定结果”实在难以令人接受。
《花鸟》真的是喜鹊登梅吗?非也!因为那只小鸟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看,它也不是喜鹊;如果硬要说那就是喜鹊,可那鸟雀的头也不应该是青色、腹部也不可能是黄色,自然界应该是没有这种颜色喜鹊的。其实这鸟雀的形态我们在江寒汀先生的另一幅《花鸟》中见过,虽然我们叫不出该鸟的名,但可以肯定地说它绝不是喜鹊。作为深谙百鸟之形态、习性的“百鸟之王”,断断不会如此混淆鸟之形态,这是有据可查的,江先生笔下的喜鹊原来是这样的,如果将《花鸟》真迹中的小鸟与此《花鸟》的“喜鹊”作一比较,真不知“喜鹊”是怎样的一种“工细灵巧”又是如何“形象生动,极富动感,羽毛以色快及勾描结合,准确生动。”的?
所谓该图“梅花鲜红艳丽,枝干折曲四散”,实在是不懂梅花枝干穿插和点花姿致的信口开河。古人云,梅花出枝似“女”字型,意思是要有“花枝俏”的趣。唯有“俏”,梅花才有精神;而圈点梅花,花朵要有“出处”,即花要生长在应该生长花的花枝上,这不仅仅是要符合物理,而且只有在合乎物理的前提下体现物态,物态出来了,姿致(物趣)也就引人入胜了。
我们看《花鸟》的梅花枝干,其穿插没有“俏”的意趣,枝干的线条勾勒也极为琐碎乏力,因而没有体现梅干的傲骨之态;更为拙劣的是,梅花的点厾很是失位,花朵的造型也极为单一死板,了无姿致。我们再看江寒汀先生笔下的梅花,虽点厾不多,却造型各异,收仪态万方之效。
而《花鸟》的“灵石奇秀透漏”,可能是专家没有见过江寒汀先生笔下“奇秀透漏”的石头,倘若见过,可能会懂得什么是“奇秀透漏”的。
此外,《花鸟》“奇秀透漏”“灵石”后面的花青色竹子,其穿插用笔与江寒汀先生的习性根本不合。我们看江先生的竹子画法,竹竿极富弹性,出枝十分洗练,疏疏几片竹叶空灵而又洒脱。
《花鸟》竹石下方的赭黄色苔点也点厾得干吧死结,无笔意、无层次,其与真迹的苔点比较,简直不堪入目。【待续】
《鉴宝》第71页
名称:《庐山新装》
来历:北京
时代:现代
规格:73×52厘米
珍贵程度:九级
收藏者:私人收藏
专家估价:人民币5万—八万元
升值空间:★★★★
【鉴定结果】
纸本,设色。此图以写生为基础,描绘了庐山水电站的壮观景色。庐山是我国著名的风景旅游胜地,庐山水电站自建成以来,便成了庐山重要的旅游景点之一,它也是我国水力发电的重要工程。画家怀着对这一宏伟工程的景仰之情,挥毫泼彩,将自然地貌、人工壮举,表现的淋漓尽致。作品构图丰满,活泼高雅,气势博大。画家以高度的运笔技巧,将墨、水、色、线融于一体,交相辉映,苍韵雄健,爽利凝练,风格清新文雅。
【专家点评】
宋文治积极改造旧技法,将中西绘画的技巧综合起来,时而加入版画的拓印技巧和水彩的方法,风格独特。其作品2005年市场表现强劲,2004年成交总额为1625万元,而2005年成交总额则达到4208万元,提升幅度较大。荣宝春拍的《四季山水》也以154万元成交。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正是我国画家表现社会主义新中国建设成就的创作期。一大批山水画家莫不以在画面上展现水库、大桥、巨轮等为“能事”。庐山水电站自然是一些画家包括宋文治先生笔下的重要表现对象,而且宋文治先生还对庐山水电站情有独钟,一画再画。
宋先生的山水画,起手于清初四王,复转益多师,从张石国、吴湖帆、陆俨少、朱屺瞻诸先生习山水,故其传统根基颇深。所作笔墨融合南北,骨力劲健,气势高迈,善作高远、深远之景;又因他生长于江南,对江南三月的旖旎风光极为喜爱,因而创以独特的笔墨形式描绘江南水乡的秀美,创造了二十世纪中后期山水画中与众不同的美学境界。每每站在他的画作前面,无不让人尽情地品味到烟雨缥缈的江南水乡之美。这一风格特征看似不是那么张扬外露、惊心动魄,实则却是藏辣于秀――笔墨之凝练、渲染之恬淡、画面之洁净诚非俗辈所能企及。
以此来衡之《庐山新装》,给人的第一感觉却是非常污浊,构图之窘迫,线条之无序,敷色之生浊,款书之低劣,几乎无一处合宋氏笔墨之三昧。
正因为宋先生对庐山水电站的情有独钟,也引发了一些作伪者的趋之若鹜。如另一副名为《庐山新装》的作品(1963年作,系某集团藏),虽画中某些线条近似宋先生,却因构图布局刻板而又显松散,整幅画作的物象与物象之间缺乏应有的呼应,远景琐碎且又违背了透视关系,设色也显得花哨,凡此等等,都足以证明该图是一件伪且劣的赝品。
黄胄《五驴图》
《鉴宝》第74页
名称:《五驴图》
来历:香港
时代:现代
规格:68×45厘米
珍贵程度:八级
收藏者:私人收藏
专家估价:人民币2.5-5.5万元
升值空间:★★★★★
【鉴定结果】
纸本。此画中众驴造型准确,意态生动,简括传神。阔笔纵横,线条简约干练流畅而有力,整体效果生动,风格奔放隽永,生活气息浓郁。款识:“黄胄乙丑年写。”钤“黄胄”白文印。
【专家点评】
为了精透传统笔墨技艺,黄胄大量临摹古代精品,把传统笔墨运用于创作中去,形成了以写意与重彩相融的独特风格。“文革”期间,他赶驴三年,与毛驴相依为命,故他的笔下毛驴千姿百态,灵性跃然。他认为国画家在生活中直接用毛笔搜集素材,才能与国画的笔墨功夫(高注:“国画”是一个无主观能动性的画种名词,因而它自身不可能具备或不具备什么“笔墨功夫”;左右“笔墨功夫”的有与无或高与下的主体是指操持画笔画国画的人而不是“国画”。)结合得好,因此他在生活中积累了成千上万的素材,才创作出了大量笔墨流畅、技艺新颖、意境清新的作品。
黄胄先生笔下的毛驴,不管是其形态造型,还是其笔墨意趣,都可与齐白石先生的虾、徐悲鸿先生的马相映成辉。那毛绒绒的皮毛,那欲动幽静的小蹄,那无比善良的眼睑,活像人见人爱的一种尤物,画毛驴,成为世人公认的一绝。
我曾经看过黄先生画毛驴,一管适中的健毫提笔,下笔之恣肆、快捷,运笔之多变、精湛无不令人乍舌。正因为如此,故其笔下的毛驴造型极其丰富,意态生动,简括传神。墨色简约且鲜活明亮,笔与笔之间却又使人感觉到动物结构的分明。而这些,又完全得力于黄先生娴熟而又精湛的写生功课。由此,我们或可从中进一步体悟到“生活是创作的源泉”是千古不易的法则。
再言之,黄先生之用笔,不是概念上的传统用笔方法的再现,当然也不是西洋画写生技法的简单翻版。他的用笔方法全是他对物象长期观察、体会、提炼的结果,因而在创作过程中真正实现了“师造化”——通过对物象的仔细观察、写生来揭示自然的规律和发现自然的美,最后提炼出既符合自然规律、也合乎这个时代画家自身性格特征和审美要求的笔墨技法来实现状物寄情的目的。这正是唐?张彦远《历代名画记》中所说:“景者,制度时因,搜妙创真”以及五代?荆浩在其《笔法记》中明确表示的那样:“画者,画也,度物象而取其真。”从而也践行了唐?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阐述的“六法”,即:“夫画有六要:一曰气,二曰韵,三曰思,四曰景,五曰笔,六曰墨。”
可以这样说,黄先生的笔墨是其审美意趣和功力的自然流落,其气、其韵、其思、其景、其笔、其墨,真可谓“气者,心随笔运,取象不惑;韵者,隐迹立形,备仪(一作遗)不俗;思者,删拨大要,凝想形物;景者,制度时因,搜妙创真;笔者,虽依法则,运转变通,不质不形,如飞如动;墨者,高低晕淡,品物浅深,文彩自然,似非因笔。”
仅以黄胄真迹来比较《五驴图》,我们就会发现后者的笔墨是非常拘谨和涩滞的。这是因为作伪者没有黄先生的生活经历和娴熟、洒脱的写生技艺,因而在物象造型和笔墨处理上没有连贯性,只是依样画葫芦,从而导致笔触呆板,气息不贯通,如此,墨相既没有韵致,质感也不复可见。此外,其款识“黄胄乙丑年写”也书写的油腔滑调,用笔及行笔与黄先生笔触大相径庭。
刘旦宅《芭蕉仕女》
《鉴宝》第75页
名称:《芭蕉仕女》
来历:北京
时代:现代
规格:6845厘米
珍贵程度:九级
收藏者:私人收藏
专家估价:人民币4.5万—6万元
升值空间:★★★
【鉴定结果】
纸本,设色。此图中有一窈窕淑女,身着华丽衣饰,手持团扇,背身站在芭蕉叶下。人物造型高贵秀美,颔首垂目,平静幽雅;淡粉色披肩,白色长裙,素雅简洁;腰间围群图案复杂,飘带带绿,缀饰精美,团扇上的花卉与周围的景物色调相融相辅;硕大的芭蕉叶,舒展柔软。作品线条简练顺畅,设色清淡,画面基调青素,但加以红色樱桃、碧绿翠竹的点缀,整幅图就产生了淡雅清丽之美。题识:“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淑英同志正文(之)。已未夏,旦宅于北戴河。”
【专家点评】
刘旦宅天资过人,幼年即在家乡举办十龄童画展,被誉为“神童能够”,画艺精进。其作品价格近年突飞猛进,数十万元的作品大幅增加。如,2003年朵云轩春拍的《藕香榭咏菊图》以93.5万元成交,不久,《先贤诗意图集》十二屏又以242万元成交,刷新了拍卖最高记录,其市场行情不断看好。
这件署名为刘旦宅的《芭蕉仕女》,在稍有美术鉴赏水平人的眼里可能都会判定其为一件仅得十之一二皮毛的低劣仿本,却被专家们鉴赏为“此图中有一窈窕淑女,……整幅图就产生了淡雅清丽之美。”
我们在刘旦宅先生的真迹作品中检索到了《芭蕉仕女》的母本。只是《芭蕉仕女》的款识将宋人蒋捷《一剪梅?舟过吴江》中的最后一句“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全抄录了,并添加了“淑英同志正之”的上款;有趣的是纪年是一致的,同是“已未夏”,而画家的作画地点却不在一处,《芭蕉仕女》是“旦宅作于北戴河”,真迹是“旦宅作于上海”。尽管我们难以了解刘旦宅先生已未(1979年)的行踪,是年的夏天刘先生是不是去过北戴河我们也无从知晓,但从这两幅图的构图、造型乃至笔墨处理的角度来分析,即便刘旦宅先生去过北戴河或应“淑英同志”之请再次画过类似(或在北戴河返回上海后又画了一幅类似《芭蕉仕女》)的画,我相信,纵然刘旦宅先生笔墨娴熟精到,也不可能将两张同题材的画“复制”的“一模一样”;再,既然笔墨功夫如此惊人,那么为什么在笔墨处理上竟有着不可比拟的天壤之别?
从技艺和风神气象来看,《芭蕉仕女》的母本与《黛玉》的笔触是一脉相承的,符合刘先生所特有的造型清俊、情思横逸、秀拙相蕴、冲和淡远的艺术风格。
林散之《草书》
《鉴宝》第91页
名称:《草书》
来历:北京
时代:现代
规格:80×34厘米
珍贵程度:九级
收藏者:私人收藏
专家估价:人民币3万—5万元
升值空间:★★★
【鉴定结果】
纸本。释文:“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其书法被称为“散体”草书。其字极其讲究用笔,挥毫落纸如行云流水,结体随方就圆、虚实相生、千变万化,既有法度,又富新意。款识:“贾岛五绝一首,已未冬日,林散耳”,钤“大年”朱文印、“散之印信”白文印。
【专家点评】
林散之书法被当代艺坛公认为“几百年才出一个的当代草圣和一代宗师”。几年前,其作品价格平均为1500-2000元/平尺,现在涨到1.5-2万元/平尺。目前其作品呈现出一派“洛阳纸贵”的现象,10万元的作品大幅增加。2005年荣宝推出的草书《临阁帖》长卷以176万元成交。尤其值得关注的是,在国家文物局于近年下发的“1949年后已故著名书画家”作品限制出境鉴定标准中,他被列入“作品一律不准出境或原则不准出境者”之一。
尽管《鉴宝》编者对这件署款为林散之的草书条幅赞之为“其字极其讲究用笔,挥毫落纸如行云流水,结体随方就圆、虚实相生、千变万化,既有法度,又富新意。”并以“尤其值得关注的是,在国家文物局于近年下发的‘1949年后已故著名书画家’作品限制出境鉴定标准中,他被列入‘作品一律不准出境或原则不准出境者’之一”来进一步显现其“身价”,但在我看来,可能无须论及其书写水平,单就其中的三个明显的错字便可判定其为无可争议的伪作。
如“言师采药去……贾岛五绝一首”中的“采药”、“贾”字非但不合林散之的结体特征,也不合古人的草字规范。作为深谙草书艺术的林散之先生,虽其草书艺术形成了极具个性的林家样,但在处理草字结体上无不是字字有来历,笔笔有交代。
如果再从书法艺术上来衡量这件贾岛五绝书法,我们只能说大体上似林散之先生风格。然考其用笔,因系依样模仿,故而笔触多有乖处,方圆不能通达;行笔过于谨小慎微,因之气息不贯;加之笔力不济,浓墨重笔划臃肿,如“师”、“中”、“云”、“贾”;细笔划纤弱飘浮,如“只在此山”、“冬日”、“耳”。如此,当知作伪者的书写水平,充其量是有着两三年习书经历且系不得书法要领的一般爱好者。
顺便说一下,林散之先生之所以最终确立了其独特的草书风格,除了他雄厚的法书功底和渊博的学识和他后来耳聋,心境不为世俗所欺外,他晚年右手的残疾和他习惯用的特制长锋羊毫笔也是影响其草书风格的因素之一。我尝称:在相当程度上,一个风格的确立与其作者的心理因素和生理因素乃至工具材料是紧密相关的。心理因素主宰作品的内在审美意趣,而生理因素及至对工具性能的把握运用在一定程度上又会左右作品的外在笔墨符号的特点习性。不明白这一点,是难以探究一个艺术家作品的内在和外在的艺术魅力。当然,也无由涉猎艺术品的鉴定工作。
林墉《鸟语》
《鉴宝》第78页
名称:《鸟语》
来历:北京
时代:现代
规格:69×137厘米
珍贵程度:十级
收藏者:私人收藏
专家估价:人民币1.5万—2.5万元
升值空间:★★★
【鉴定结果】
纸本,设色。此图描绘一美妍妙龄少女,手捧小鸟,倾心关注。少女头戴花巾,腕带手镯,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托着一只小鸟;小鸟伸着舌头,望着女孩,仿佛正在与之对话。衬景不满梅花、竹叶,预示着春的气息。画面由线条、色彩、水墨、集合而成,表现出一种强烈澎湃的时代感。款识:“鸟语。癸酉,林墉。”钤“林墉”、“珠江白云”(高注:此印释文应为“珠水白云”)印。
【专家点评】
林墉是一位多才多艺的画家,善于描绘具有典型南方特制的年青女性形象,他成名很早。上世纪七十年代,就有很多人欣赏他的画作。八十年代后期,随着其声名的不断扩大,作品价格也逐年上升。2000年北京翰海的《清香》就拍出1.5万元;2002年广州嘉德的《人物》19开册页,以9.35万元成交,创其市场价新纪录。他的人物画在市场上一般为四尺整纸在2万元以上。
我很喜欢林墉先生的绘画,诚如以上专家所说“上世纪七十年代,就有很多人欣赏他的画作。”我自是欣赏他的画作的其中一员,尤其是欣赏他的表现巴基斯坦和印度人文特色的画作,因为那时的大多人物画“红色”的居多。看了林墉笔下“异样”的风土人情,一如沐浴一股南国飘来的清风,感觉是极其美好的。当然,后来陆续解读林墉的人物画,感受他的画在不断升华,而这悄然的升华,是归咎于“林墉有精湛的功底,其作品时而细致时而简练,蕴藏着一个严肃的态度;但有时却又玩世不恭到荒唐的地步,有时信手点缀,寥寥数笔白地满片,有时大气磅礴,水墨淋漓,不经意、不负责、不关心,却仿佛处处留意、精心。”(黄永玉语)他的画也就慢慢渗透了南国特有的楚骚意蕴――“其思甚幻,其文甚丽,其旨甚明,凭心而言,不遵矩度。”( 鲁迅评《离骚》)当知人们谓林墉的画是“骚人画”的道理。
早年规范的美院系统训练,使得林墉先生的物象造型和素描技能非常扎实。因之,在他不惑之年后,以唯美写实为其创作追求。为此,他对水墨韵致关钮在于“水”的体悟是超常的,因为只有充分而又深刻的认识到“水”在传统绘画中的“媒介”作用,笔墨(线条、点、块、面)和色彩的功效才能得到最大化、最有效的表现。我们品读林墉先生笔下的女性画作,其笔墨之所以清新、洒脱淋漓;线条之所以跌宕多姿,色彩之所以透明、清丽、响亮;气息之所以洋溢着南国特有的秀美、温润,“水”的高妙掌握和“滋润”是其绝活。
由是,我们审视《鸟语》,应该是一幅苍白且燥烈的作品,整幅布局主体人物和衬景风格不统一,无疏无密以致缺乏剔透的空间感,其与林墉先生的习性极为不合。
具体表现在:
一、人物面部造型臃肿且五官比例失调,也不符合林墉先生笔下粤地女孩面部额凸眼凹的结构特征;女孩头发的处理非但线条杂乱无序,蓬松出来的前额刘海有突兀之感;更糟糕的是眉、眼、嘴、鼻的笔墨处理非常拙劣,毫无质感可言;花巾的线条与面部线条缺乏对比,花巾的红、黄、紫色块的点厾机械刻板,花巾须的笔墨亦复如是,因此,花巾的质感也不复可见;此外,女孩手上的那只小鸟笔墨的处理简直是毫无道理,结构、比例、线条极其荒唐;而手镯的笔墨也与其他部位的笔墨不合,勾勒死结、敷色板结,不知此镯系何物质?女孩的眼神与小鸟的视线之间没有呼应的关系,何来女孩“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托着一只小鸟;小鸟伸着舌头,望着女孩,仿佛正在与之对话”?比之真迹,可知《鸟语》所依之本。
二、《鸟语》的另一致命硬伤是衬景的杂乱无序:梅花的出枝、勾勒以及竹子的出竿、撇叶乃至梅竹的穿插,无不充分暴露了作伪者胸无点墨的底子,这等不懂物理、物态、物趣的乱来之笔,哪里有一点林墉先生的风格习性?又如何让人感觉到“预示着春的气息”?
三、《鸟语》的款识,也是与林墉先生的笔触格格不入;其“林墉”(白文印)和“珠水白云”(朱文印)与《喜气洋洋》上的印章系同规格、同内容的印章,究其刀法,与《喜气洋洋》上的印章风神迥异,其与画、款乃是一炉出品——伪且劣。
陆抑非《富贵平和》
《鉴宝》第78页
名称:《富贵平和》
来历:北京
时代:近代(高注:应为现代)
规格:138×68.5厘米
珍贵程度:九级
收藏者:私人收藏
专家估价:人民币3万—5万元
升值空间:★★★
【鉴定结果】
纸本,设色。牡丹代表富贵,鸽子代表和平。此图中,在盛开的牡丹花下,一对鸽子静立石上。画家笔法以雄盖秀,舒展性灵,心摹手随,笔墨生辣,敷色浓妍,清健明丽,讲究韵味。款识:“惟有此禽真友爱,互孵互育用青春。庚午中秋海虞陆抑非并题。”钤:“抑非书画”朱文印。
【专家点评】
陆抑非以花鸟画见长。其作品价格大致在0.5-7万元之间。大多在1-3万元。其中,1996年中国嘉德秋拍的《集锦册》12开册页,最终以6.6万元成交,是当时的最好成绩;2003年中国嘉德的《牡丹湖石图》和朵云轩的《嘉玉满枝》成交价均为19.8万元;2005年浙江皓翰的《梅花鹦鹉轴》以72.6万元成交。业内人士认为,随着艺术品市场的逐步规范和收藏品位的提高,其作品会进一步得到市场的认可。
陆抑非先生是上世纪海上花鸟画坛“四大花旦”(唐云、江寒汀、张大壮)之一。初从李西山,复问业于陈迦庵,1937年列海上画坛盟主吴湖帆先生门下,吴先生爱其才学为其改字“抑非”。
“四大花旦”有一个共性,他们主要承传的都是恽南田、新罗山人一路的花鸟画风。陆抑非先生尝称:“我学古画是从明朝入手。重点学习周之冕、陈洪绶、林良、吕纪、华喦、恽南田等人的表现方法。”以上诸家的画作基本上是工中见写、粗细相间。陆抑非有此基础,上可追溯宋元,下可探及明清青藤、白阳、石涛、八大、扬州八怪、赵之谦、任伯年、吴昌硕以及齐白石、潘天寿。因此,陆抑非笔下的花卉、翎毛、草虫,或工笔、写意,或没骨、泼墨,皆能得心应手,且善以书入画,笔墨生辣朴茂,而不失清丽典雅的韵味,艳而不俗,工而不滞,风格气象抚媚雅逸,收雅俗共赏之效。
陆抑非先生的画最显著特点是在师古的基础上,极为注重写生,其“獭祭而成”,“写意应从严谨来”,“取、舍、借、变”,“以画入书、以书入画”,“上通传统、中通心源、下通生活”等论点深得书画文艺界人士叹服。王朝闻先生评论说:“非翁‘三通’三句话,胜过有些人拖泥带水的三十万字”。他说:“美术脱离不了造型,造型从写生中来。”因之,他对花木禽鸟的观察写生极为考究,甚至对日常吃的蔬菜、鱼虾都仔细揣摩研究,故而郑逸梅先生说他的画“一花一木,随着四时代谢,日月递差,而有所点缀。如国色牡丹、春烟芍药、秋水芙蓉、萱草忘忧、合欢蠲忿,谌妙在芬敷掩冉之中,超迈在规矩准绳之外”。这一点,我们完全可以从他的课徒画稿以及没骨《牡丹》、小写意《牡丹》、大写意《牡丹》、《牡丹栖雀》、《献寿图》诸图中得到验证。
一般说来,一个画家的笔墨特征,是构建在其习惯造型基础上的,因为笔墨不是一个抽象的东西,它是依附于结构的笔墨语言,也可说是形象元素符号。陆抑非先生的笔墨(色彩)之所以丰富清雅亮丽,这都是因为陆抑非先生对物象的物理、物态的深入了解,加之他对恽寿平没骨画的精到研究,不仅造型阿娜多姿,用笔、用墨、用色富于变化,极具撩人的韵致。
以此来比较《富贵平和》,我们就会发现该图诸多没有造型的弊端。主干和出枝不符合牡丹花的结构特征、花朵的点厾和花蕊的点缀也无结构;尤其是牡丹叶的处理更是杂乱无序,无结构、无层次,每片叶,每组叶不知所依何枝;叶片的色彩处理也显得很单薄,缺乏质感,钩筋的笔墨线条少变化、乏层次;两只鸽子的笔墨琐碎滞涩,石头的笔墨稚嫩,缺乏厚重的质感且与陆抑非的习惯风格殊异。
陆抑非先生的书法有其个性,早年问津晋唐诸家,中年探究文征明、华新罗,晚年浸淫怀素、孙过庭,并旁及米芾、黄庭坚,故其法书结体开张,线条富有律动感,跌宕多姿、爽健奇崛,配之其画堪称相得益彰。惜《富贵平和》的款识,结体拘谨、用笔呆板、线质死结、行气阻塞,比之真迹款识,可以推想伪造此画者的无知。
唐云《绣球花鸟》
《鉴宝》第66页
名称:《绣球花鸟》
来历:北京
时代:近代(高注:应为现代)
规格:11×57厘米
珍贵程度:八级
收藏者:私人收藏
专家估价:人民币3万—6万元
升值空间:★★★
【鉴定结果】
此幅《绣球花鸟》描绘的是绣球花与鸟等景物。绣球花占满画幅的上半;下半为一块方石,一鸟站在石头边沿,低首啄爪;石下布满青草。所作不受描绘对象枝节上的束缚,画家善于抓住特点大胆落墨,细心收拾,笔墨上能融北派的厚重与南派的超逸于一炉,清丽洒脱,生动有致。
【专家点评】
唐云画作一直是中国艺术品市场中的宠儿,其价位处于中等偏高一档,成交率极高。1997年朵云轩的《山花烂漫图》成交价为19.8万元;2000年广州嘉德的《飞雪迎春》成交价为46万元;2004年荣宝的《爱晚亭》成交价为82.5万元;2005年中国嘉德的《葵露滴芳园》以44万元成交;2006年荣宝的《桃柳八哥》成交价为28.6万元。其书画作品近期涨幅较大,后期行情可高看一成。
唐云先生在“四大花旦”之中是最具才华、最具灵性且最具个性的画家。谢稚柳先生尝称:“唐云花鸟,得华新罗(华喦)之神理,近年大笔奔放,松鹰墨荷,豪气横溢,才调清新,为人所共赏。”所谓“豪气横溢,才调清新”,正是道出了唐云的绘画特色。
豪气横溢,是言唐云先生的笔墨大气、线质坚挺生辣,巧藏虚谷的冷逸坚涩一改华喦之“绵”; 才调清新,是指唐云笔下的物象造型删繁就简,空灵洗练,设色浓丽,又因善用复笔(或曰复色),因而物象不仅有着很强的清新亮丽的质感,并有着厚重粲然的立体效果。
《绣球花鸟》且不论绣球花的勾勒无层次、无结构,仅就枝叶而言,就不难看出该图不可能出自唐云先生的手笔,这是因为该图的枝干穿插违背植物的结构规律,线条烦杂软弱;尤其是叶子的笔墨处理,非但杂乱,而且其用笔不是写而是摆,故而了无写意画的笔意。唐云先生写叶,墨中略掺花青,用笔稳而重且富变化,为了突出叶子的前后层次,有时在一些叶子的色墨近七、八成干时,再在上面施加第二笔,在钩筋时,也不是平均为之,而是根据叶子的结构和墨色的轻重或实、或繁、或虚、或简,因此,叶子与叶子之间就显得有层次感和空间感了。
《绣球花鸟》的石头画法,线条缺乏力度,勾勒无结构可言,皴擦点染无方;石头下面的杂草更是凌乱无序,与《绣球小鸟图》的石头翠鸟局部相比较,真伪自显。
《绣球花鸟》与《绣球小鸟图》从纪年款来看,皆系同一时间(前图纪年是“一九七八年之夏”,后图纪年是“一九七八年七月廿六日”),但两图的技艺悬殊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再比较唐云其他画作上的一九七八年(戊午)纪年款,《绣球花鸟》的“一九七八年之夏”款书,其行笔造作扭捏,实在令人作呕。
江寒汀《花鸟》
《鉴宝》第58页
名称:《花鸟》
来历:北京
时代:近代(高注:应为现代)
规格:131×36厘米
珍贵程度:九级
收藏者:私人收藏
专家估价:人民币3万—4万元
升值空间:★★★
【鉴定结果】
纸本,设色。此图为喜鹊登梅的传统题材,喜鹊工细灵巧,梅花鲜红艳丽,枝干折曲四散,灵石奇秀透漏,配以清淡竹叶,表现了自然景物的和谐。其构图设计颇具匠心,喜鹊形象生动,极富动感,羽毛以色块及勾描结合,准确生动。整体设色清雅明丽。题“拟周少谷笔意。壬午春二月。寒汀”。钤“江寒汀”朱文印。
【专家点评】
江寒汀有“江虚谷”之称,作品很早就在市场上出售,1993年《芭蕉雪羽图》以2.2万元成交。近年其精品价格大幅攀升,2004年荣宝的《石榴双翠》以71.5万元的价格创下了其作品的最高成交记录。从市场总体表现来看,目前价格明显偏低,后期应具潜力。
江寒汀先生也是“四大名旦”中的名角,非但有“江虚谷”之名,且享“百鸟之王”之誉。其绘画成就,诚如吴湖帆先生所评:“吾友寒汀道兄性喜养禽鸟,纱笼列陈,不少百计。三十余年之经历,凡各种鸟性,具能稔悉,飞鸣宿食之态,尽在目中,更积三十余年学画之功力,一一写之,摹之,传之,章之。……凡鸟百种,不独生趣盎然,色彩煊烂已焉。”
其于双钩填彩,没骨写生,均所擅长。早年师法宋元严谨写实的风格,后服膺华喦、虚谷、任颐。故其画作画风严谨,物象造型准确、姿致生动,笔墨典雅清新,色彩淡雅明丽。其格、其趣不让膺华喦、虚谷、任颐独美于前。能耐如此,海上罕见。
以此来审视《花鸟》,再看以上专家鉴定结果,实在是风马牛不相及。
大致说来,该图的鸟、梅、竹、石及苔点的笔墨不统一,诸多物象虽在一张纸上,因笔墨功夫欠缺,物象与物象之间不能融为一体。而所题款识“拟周少谷笔意。壬午春二月。寒汀”更是自曝其伪。这是因为我们在另一件画作上也看到了“拟周少谷笔意。壬午春二月。寒汀”的款识(钤“江荻私印”白文印,该图为上海嘉泰拍卖有限公司2005年春季艺术品拍卖会拍品),两图款识布局段落、内容、字数完全一致,值得探讨。
所幸该卷的鉴定专家给了我们一个不得不“追究”的问题,那就是专家称《花鸟》“为喜鹊登梅的传统题材”,并进一步描述:“喜鹊工细灵巧,梅花鲜红艳丽,枝干折曲四散,灵石奇秀透漏”,这一“鉴定结果”实在难以令人接受。
《花鸟》真的是喜鹊登梅吗?非也!因为那只小鸟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看,它也不是喜鹊;如果硬要说那就是喜鹊,可那鸟雀的头也不应该是青色、腹部也不可能是黄色,自然界应该是没有这种颜色喜鹊的。其实这鸟雀的形态我们在江寒汀先生的另一幅《花鸟》中见过,虽然我们叫不出该鸟的名,但可以肯定地说它绝不是喜鹊。作为深谙百鸟之形态、习性的“百鸟之王”,断断不会如此混淆鸟之形态,这是有据可查的,江先生笔下的喜鹊原来是这样的,如果将《花鸟》真迹中的小鸟与此《花鸟》的“喜鹊”作一比较,真不知“喜鹊”是怎样的一种“工细灵巧”又是如何“形象生动,极富动感,羽毛以色快及勾描结合,准确生动。”的?
所谓该图“梅花鲜红艳丽,枝干折曲四散”,实在是不懂梅花枝干穿插和点花姿致的信口开河。古人云,梅花出枝似“女”字型,意思是要有“花枝俏”的趣。唯有“俏”,梅花才有精神;而圈点梅花,花朵要有“出处”,即花要生长在应该生长花的花枝上,这不仅仅是要符合物理,而且只有在合乎物理的前提下体现物态,物态出来了,姿致(物趣)也就引人入胜了。
我们看《花鸟》的梅花枝干,其穿插没有“俏”的意趣,枝干的线条勾勒也极为琐碎乏力,因而没有体现梅干的傲骨之态;更为拙劣的是,梅花的点厾很是失位,花朵的造型也极为单一死板,了无姿致。我们再看江寒汀先生笔下的梅花,虽点厾不多,却造型各异,收仪态万方之效。
而《花鸟》的“灵石奇秀透漏”,可能是专家没有见过江寒汀先生笔下“奇秀透漏”的石头,倘若见过,可能会懂得什么是“奇秀透漏”的。
此外,《花鸟》“奇秀透漏”“灵石”后面的花青色竹子,其穿插用笔与江寒汀先生的习性根本不合。我们看江先生的竹子画法,竹竿极富弹性,出枝十分洗练,疏疏几片竹叶空灵而又洒脱。
《花鸟》竹石下方的赭黄色苔点也点厾得干吧死结,无笔意、无层次,其与真迹的苔点比较,简直不堪入目。【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