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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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年元月10日,是张爱萍上将诞辰110周年。张爱萍长期从事国防科学技术和国防工业战线的领导工作,是我国国防科技事业的杰出领导者。他先后4次担任核试验委员会主任委员、现场试验总指挥,长年奔波在大漠深处、穷乡僻壤,与科学家、工程技术人员和参试部队官兵工作在一起,生活在一起,呕心沥血,殚精竭虑,成功地组织了我国第一代地地导弹、首次原子弹塔爆、空爆及第三次原子弹爆炸试验。在首次核试验中,他的足迹踏遍了罗布泊试验场区的每一个工号、每一片帐篷、每一个测试点。张爱萍将军在大家心中是首长,是前辈,是战友,是亲人,他的故事在核试验基地一直广为流传。
  阳平里 西瓜 东风渡
  在最艰苦的1960年冬天,核试验基地在罗布泊地区建起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个气象站。当时,几名气象战士乘着大卡车在戈壁滩上奔波了三天三夜,才找到他们的“家”——勘察队留下的一个木桩。他们立即支起帐篷,放飞罗布泊有史以来第一个探空气球。
  1963年,随着我国第一次核试验的临近,这个气象站搬到试验指挥部720地区阳平岗以里的一片戈壁滩上。张爱萍提议,这个气象站就叫阳平里气象站。
  1963年8月,张爱萍来到阳平里气象站。关于这次活动,基地没有保留下更多的文字材料。但是,当年基地气象处演唱组创作的一个《总部首长来看咱》的锣鼓快报,却真实地保留了当时的生动细节。
  “8月13日这一天,同志们正在学毛选,戈壁滩上一溜烟,大车小车一大串,转过脸往西看,什么车子奔咱站?大家正在胡参谋,滴滴,车子一转到了跟前。第一个下来的是副总长,其他首长在后边……首长问寒又问暖,转身来到帐篷间,摸摸被子摸摸垫,各个角落都看到,一把二胡少根弦。副总长看了看,对着站长开了言:王站长,这把二胡少根弦,你们文娱活动咋开展?调皮的小李开言道:这件事情都怨俺,因为昨天开晚会,给我定音断了弦。昨天演得啥节目?演段我们看一看。好!咱们这就演。”
  “首长四周看了看,对着小王开了言:听说你们爱写诗,拿来给我看一看。听说首长要诗看,马上拿来数十篇,首长微笑接过去,又是划来又是圈:这首写得比较好,这首还有小缺点,写得不好不要紧,今后经常多锻炼,我也写首你们看,写的不好提意见。首长提笔中间坐,周围同志围了个满,只见笔尖来回转,不到两分钟就写完:人民战士巧夺天,戈壁滩上乐家园,耕云播雨观变幻,善断未来赛神仙。……首长虽住一两天,知心话儿说不完,同吃同住同娱乐,共同谈笑戈壁滩……”
  茫茫戈壁,荒无人烟,战士们在那里非常寂寞。张爱萍回到北京后,专门托人给他们送来了一台半导体收音机。1964年9月,张爱萍又送给气象站3个西瓜,战士们舍不得吃,就写了封慰问信连同西瓜送给了场区医院的伤病员。听说这西瓜是张副总长送来的,伤病员怎么也不肯吃,又把西瓜送给了防化分队;防化分队又把西瓜送给了别的单位。就这样,3个西瓜在场区转了一圈儿,又回到了张爱萍那里。他再次把西瓜送到了阳平里气象站,命令他们一定要吃掉。
  1966年,国防部命名阳平里气象站为“模范气象站”。从第一颗原子弹试验到1996年我国宣布暂停核试验,阳平里气象站一直战斗在核试验场区最前沿。
  1963年秋,为保障核试验下风方向人民群众的安全,基地决定敦煌后坑建一个气象站。地点选定后,气象处长韩云升向正在基地检查工作的张爱萍和基地首长汇报,首长当即拍板同意。张爱萍問:“那个站准备叫什么名字?”韩处长说,就叫后坑气象站。张爱萍说:“不好听。”这时张蕴钰司令讲:“还是请副总长给命个名吧。”张爱萍笑了笑,沉思片刻,朗诵了一首唐代诗人王之涣的《凉州词》:
  黄河远上白云间,
  一片孤城万仞山。
  羌笛何须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
  朗诵完后,他说:“春风不度的地方,我们的战士将乘革命的东风到那里去建站,就叫东风渡气象站怎么样?”大家同声说好。1963年12月,东风渡气象站正式开展工作,为核试验提供了宝贵的气象资料。
  八千里巡逻小分队的珍贵记忆
  第一颗原子弹爆炸前,为保障核试验场区的安全,7名警卫战士在罗布泊最荒僻的地方徒步巡逻8300里,相当于从东海走到帕米尔高原。他们到楼兰故城巡逻,返回途中迷路了,缺水断粮,靠顽强的意志和仅存的3支25毫升葡萄糖液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刻,坚持下来。
  巡逻小分队楼兰之行遇险的消息传到指挥部,张爱萍将军立即乘坐直升机去看望他们。
  飞机在孔雀河畔、楼兰故城的上空盘旋,战士们激动地跳着跑着向飞机欢呼。张爱萍从机舱窗口望着下面的战士,急切地问飞行员:“怎么还不降落?”
  飞行员说:“地形不行,不能降落。”
  张爱萍说:“好吧,那我就坐汽车再来。”
  几天后,张爱萍乘坐吉普车来到了巡逻小分队的生活点。一下车,张爱萍就笑着说:“看来楼兰王国不喜欢我这个老头子,不让直升机降落,但我还是要来,来看看你们,你们辛苦了。”
  在孔雀河畔的土丘上,张爱萍席地而坐,同战士们聊起了家常。他伏在一个罐头箱前即兴挥毫,给每个战士在笔记本上签字留念。
  巡逻小分队队长何世武一直珍藏张爱萍为他题写的这首诗:
  人民战士不怕难,
  巡逻戈壁保江山,
  沙岭连绵腾细浪,
  罗布湖洼没膝间。
  饥食野肉饮苦水,
  风雹露宿促膝谈,
  四千公里路艰险,
  主席思想首当先。
  开饭了,将军亲自拿着勺子一个一个地给战士盛菜。   临走,张爱萍对陪同前来的工作人员说:“过几天,把他们接到720指挥部去休息两天吧,让他们好好洗个澡,看场电影。也给他们理理发,这几个月,他们都是拿剪刀剪的……”
  望着首长远去的汽车,战士丁铁汉感慨说:“张副总长真是老红军作风。”
  排长王万喜却有点遗憾地说:“首长还专门来看我们,我们就是走了几个月路,连个特务也没有抓到……”
  何世武说:“还特务呢,几个月连个人影也没看到……”
  10月上旬,随着那个伟大的历史瞬间的临近,小分队的巡逻范围逐渐缩小到距离核爆心几公里的范围内。10月14日,他们来到托举原子弹的铁塔下,进行昼夜24小时巡逻。10月15日的夜晚,他们手握钢枪警戒在铁塔周围。王万喜说:“那一夜够我们记一辈子,那时候我们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光荣和神圣。”
  木兰村 假小子 戈壁石
  在云集戈壁的千军万马中,有40多名女同志,她们的5顶帐篷正好围成了一个“四合院”。
  张爱萍来看望大家,问:“生活苦不苦?”
  “不苦。”大家异口同声回答。
  “你们这里有没有名字啊?”
  “没有。”旁边有人开玩笑:“干脆叫姑子庵吧!”大家又七嘴八舌叫起来:“不好。”
  张爱萍笑着摇了摇头,说:“当年,花木兰出塞替父从军,立下战功;如今,你们出塞,为了祖国的核试验事业奋战戈壁。我看就叫木兰村吧。”
  “好!就叫木兰村。”
  那时,大家责任心特别强,又有些紧张,怕完不成任务。经常是明明把仪器调试好了还不放心,还要再回去摆弄几下,结果捣鼓坏了,还要重新调试,有的女同志急得要哭鼻子。张爱萍就到她们工号去到她们帐篷去,给她们讲:从前有个猴子生了一只猴娃,抱在怀里怕捂着,放在地下怕摔着,关在屋里怕闷着,搬到外面怕晒着,搬弄来搬弄去总不放心,最后把猴娃给搬弄死了。张爱萍说你们不要学猴子搬娃。她们就破涕为笑,心里就轻松了踏实了。直到今天,木兰村的许多“核大姐”还记得这个猴子搬娃的故事。
  木兰村有一个叫翟芳芝的姑娘,刚刚20岁,是电缆组的。电缆铺到哪里,电缆组就要工作到哪里。张爱萍对电缆组的人员说:“电缆一头连着主控站,一头连着原子弹,是血管、是动脉,电不通,弹不响。你们工作很重要,马虎不得,出一点儿问题就可能引起严重后果。”翟芳芝把张爱萍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和男同志一样穿着肥大的背带工装裤,把两根小辫塞在帽子里,在电缆沟里面爬着检查,每天爬几公里,用小扒子一点点扒着检查电缆。偶尔帽子一摘,施工的战士惊奇地说,啊!来了女同志。她干活风风火火,就连走路也是连跑带颠的,张爱萍见到她,开玩笑说:“噫!哪儿来的假小子啊!”从此,翟芳芝便有了一個“假小子”的雅号。
  1964年八一建军节,核试验场区举行了一场特别的篮球赛,球场挂两个牌子——马兰村、木兰村。首长们是马兰村,张爱萍副总长、张蕴钰司令员、张震寰副秘书长等首长都上场比赛。开始,木兰村有点缩手缩脚,首长们领先了。张爱萍叫暂停,说让着她们点,别给打哭了。张爱萍对翟芳芝说:“假小子,拿出你虎头虎脑的劲儿来,勇敢点。”最后木兰村队赢了,张爱萍表扬说:“你们木兰队还真有花木兰的气概呀!”
  翟芳芝告诉我:“第一颗原子弹爆炸前,待命,大家心里都很紧张,张爱萍副总长带我们到戈壁滩上去拣石头。那里是古海,有很多化石,挺美的,还有各种各样的石头,也都挺好看。我们拣了不少,后来又都丢了,没带出来,不是说不能动场区的一草一木吗。想起来挺后悔的。怎么不从爆心附近带回块石头作纪念呢!那里的石头,后来都被原子弹烤化了。”
  1988年春,在电视系列片《祖国不会忘记》文学脚本中,我写了这个故事:“这位叫翟芳芝的大姐至今还是一位单身妇女。一切都过去了,只有当年核试验场上那火热的生活,成了人生最美好的回忆。她们不为悄悄增添的白发发愁,不为悄悄消失的青春后悔,她们后悔的是:当年没有从爆心拣一颗彩色的石子作为纪念。”
  时任军委副秘书长的张爱萍将军在这段文字旁边批示说:“代我问候这位女同志,她如果想要,我这里有几块戈壁石可以送给她。”
  不眠之夜 一点遗憾 伟大瞬间
  毛主席、党中央和中央专委对我国首次核试验的要求是:“一定保响,基本保测,确保安全”“一次成功”。
  第一颗原子弹核爆炸前夕,张爱萍亲自写了一个大大的“响”字贴在试验指挥部的帐篷上。
  10月15日的夜晚,张爱萍通宵未眠。夜晚2点多钟,他还把春雷文工团团长郝作非叫去问文工团的情况。郝作非报告说:“舞台已经搭好,团员们情绪很高,不管气候变化多大,大家都保证完成任务。”
  张爱萍问:“你有把握吗?”
  “有!‘保证完成任务’是大家的心愿、誓言。”
  张爱萍关切地说:“一定要大家休息好。”
  郝作非说:“大家都很兴奋,睡不着。”
  “那不行!命令他们去睡!”张爱萍说,“你告诉大家,我已向防化部队打招呼,明天让大家好好参观一下。不睡觉,我就把命令撤销。”
  郝作非说:“是!请首长也注意休息。”
  张爱萍站起来,伸了伸腰说:“不工作12小时,还算什么共产党员!”
  郝作非说:“我看你两夜没关灯了。”
  张爱萍说:“啊,原来是你带头不睡呀!快给我回去睡觉!”
  郝作非回忆说:我说声“是”,忙跑回来,叫大家快睡。大家都躺下了,可谁也没睡着。此时已是凌晨3时多了,再过几个小时,我们的“春雷”就要响了。大家怎么能不激动呢?   10月16日早晨,张爱萍和张蕴钰、李觉、朱卿云去铁塔,张震寰去主控站。接着,他们分头到各个单位进行最后的检查和落实。在防护作业队,张爱萍走到队伍前,作了鼓舞人心的动员,大家群情激奋,齐声表示:“坚决完成任務!”
  在1988年和1993年的两次采访中,老将军都激动地向我谈了当时的心情,话语中隐隐带着一点遗憾:
  “离开铁塔,走了一段后我又让车停下来,下车回头看了看。这个钢铁巨人就要在爆炸中消失了,我带着相机呢,想照张相做纪念。又一想,我规定的不准照相,我要带头遵守才行,就没照,连张相片也没留下……”
  10月16日14时30分,张爱萍、刘西尧进入距爆心60公里的白云岗观察所。北京的周总理和核试验场的张爱萍同时守在电话机旁,等待着这个伟大的瞬间。
  时任国防科委二局参谋姚献新告诉我:
  指挥所在山坡上挖了一道半人深的堑壕,张爱萍就站在堑壕里工作,我在他一旁守电话机。“零”时快到了,让参观场的人都背对爆心卧倒,堑壕里的人都蹲下,我蹲下后一看张副总长还站着,就站起来了。张爱萍一把按在我的头上,把我按下去了,我又站起来,他又把我按下去,我说首长你怎么不蹲下呀?他说你们还年轻,一定要注意安全,我这个老头子眼睛已经花了,伤一点也没什么。他就那么一直站着,朝着铁塔的方向……
  10月16日15时,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张爱萍向周总理报告:“原子弹已按时爆炸,试验成功了!”
  毛主席指示:“是不是真的核爆炸,要查清楚。”
  张爱萍再次报告:“火球已变成蘑菇云,根据景象判断是核爆炸。”
  毛主席说:“还要继续观察,要让外国人相信。”
  随后,张爱萍签发的一份证明确实是原子弹爆炸的详细文字报告传到北京。
  当晚,在接见音乐舞蹈史诗《东方红》的演职人员时,毛主席让周总理宣布了这一特大喜讯: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了!
  第二天,周总理在人大会议上感慨地说:“我们能不能自力更生地攀登科学技术高峰,这不仅在国外而且在国内都是有人怀疑的。但是,随着我国第一颗原子弹的爆炸,现在是应该扫除一切自卑感的时候了。”
  1964年10月16日这一天,张爱萍在戈壁滩上写下了这样一首词:
  东风起舞,壮志千军鼓。苦斗百年今复主,矢志英雄伏虎。霞光喷射云空,腾起万丈长龙。春雷震惊寰宇,人间天上欢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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