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对等”理论指导下的军事文本汉法翻译策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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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  以“功能对等”理论为依托,从词法、句法两个层面分析了军事文本的文体特点,并以丰富的实例探讨了军事文本汉法翻译常用的策略,以更好地提高军事文本的翻译质量。
   [关  键  词]  “功能对等”理论;军事文本;汉法翻译策略
   [中图分类号] G710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6-0603(2015)10-0055-03
   随着我军开放程度的不断增加以及对外交往的不断深化,军事外训工作已成为我军联系外军、展示自我形象的重要窗口。而其中一个重要方面就是通过翻译军事方面的文本资料,将信息传递给外国军事留学生。因此,军事文本翻译质量的好坏直接影响着他们能否充分了解中国军队的军情和发展状况,正确解读我军先进军事理论和策略以及全面学习武器装备的操作使用,真正做到学有所获,学以致用。
   然而,很多法语译员在进行军事文本翻译的过程中会遇到重重困难,这是因为国内目前有关军事法语的资料非常匮乏,很多军事术语在法语中无法找到已定译的版本,一般的综合性汉法字典上也没有答案可查询,所以很多情况下,译员需要在理论的指导下进行创造性工作。在此背景下,我们有必要在“功能对等”翻译理论的指导下,通过对军事文本特征的具体分析,确定相应的翻译策略,以更好地提高军事文本的翻译质量。
   一、“功能对等”理论
   在大量翻译实践研究的基础上,翻译理论家尤金·奈达(Eugene A. Nida)提出了翻译过程中的“功能对等”理论,即“要让译文和原文在语言功能上的对等,而不是在语言形式上的对等”。他所提出的“功能对等”追求的是译文对读者产生的影响,强调译文读者对译文的反应要与原文读者对原文的反应基本一致,突出信息表达的准确性与真实性,并把这一点作为评价译文好坏的标准。
   该理论对于以传递军事信息为主要功能的军事文本翻译具有很大的指导意义,因为军事外训工作的最终目的就是让外国军事留学生更广泛、更全面、更深入地了解中国军队,而在跨文化背景下,用符合目的语受众接受信息习惯的语言来进行军事文本翻译是保证军事交流成功的关键。
   此外,尽管他强调了翻译中内容的重要性,但这并不意味着形式无足轻重。仅仅注重内容,原文的美感就会缺失,译文显得枯燥乏味。因而在军事文本法语翻译中,语言形式和语言风格的选择也应从属于这个功能。
   二、军事文本的特点
   一般来讲,军事文本可分为以下四类:第一类为军事指导文件,特指军队中用于上呈下达的各种文书;第二类为军事学术著作,一般指专门研究军事思想、战略战术和战争规律的各种文学著作;第三类为军事技术资料,特指有关武器装备、后勤保障和专业训练等方面的文字资料;第四种为军事文学作品,包括以军事内容为题材创作的军旅文学、战争小说、名人传记等作品。
   在军事外训中,常常遇到的便是军事学术著作和军事技术资料这两类文字资料的翻译,具有很强的军事性、政治性和专业性,这些文字资料的准确翻译对传达原文内涵至关重要,需要对它们的基本文体特征进行具体的分析。
   (一)词汇特点
   1.使用缩略词
   军事缩略语不仅语言简练,还能起到保密、提高信息传递速度等作用。大部分军事文本涉及的概念和设备较多,其中缩略语运用十分普遍。军事缩略语的构成是多种多样的,大致可分为以下几种:
   (1)单词缩略:深弹(深水炸弹 Bombe sous-marine)、加榴炮(加农榴弹炮 Obusier-canon)、总参(总参谋部Etat-major général)、军委(军事委员会
  Commission militaire)、卫勤(卫生勤务 Service médical)。
   (2)多词缩略:二战(第二次世界大战 La Seconde Guerre Mondiale)、英阿马岛战争(英国与阿根廷马尔维纳斯群岛战争 Les Guerres des Malouines entre le Royaume-Uni et l’Argentine)、二医大(第二军医大学 La Seconde Université des Sciences médicales militaires)、陆航旅(陆军航空兵旅 La Brigade d’Aviation terrestre)。
   (3)概括缩略:对我军优良传统和行动准则概括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Trois Disciplines et Huit
  Attentions),表示对核、化学、生物武器防护的三防(Trois Protections)。
   2.词义模糊性
   在现代汉语中,很多词语的词义都具有模糊性,这是因为语言使用者总想用最少量的符号来传递最大限度的信息。模糊词语的含义是清楚的,只是其语义外延没有明确的界限范围而已,这在军事文本中也是经常遇到的现象。例如,院校培养的初级指挥员实际就是指排长(Chef de section),如译为“年轻指挥员”(Les jeunes commandants),就出现了偏差;又如“五个军校领导”在总部院校改革扩大会议上交流经验,这里是译成“Un dirigeant de cinq académies militaires”(一名管理着五个军校的领导),还是“Cinq dirigeants venant de cinq académies militaires”(五名来自五所军校的领导们),需要根据上下文来进行确定。
   3.同义重复性
   汉语历来讲究行文宜双不宜单,有很多字面看起来不同但语义却基本相同的词语被组合在一起,在构词中也经常会出现很多的修饰词的叠加,军事文本也具有这样的特点。比如说,在描述优秀参谋的素质时,经常用到“能参善谋”,这里“能参”和“善谋”是一个意思;在实战或军事演习中,我们要组织和实施“连续不断的进攻”,“连续”和“不断”经常搭配使用,尽管两个词的意思完全相同;还有,在讲后勤保障的主动性时,要求各种勤务力量要“力避被动,力争主动”也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两者都强调各级后勤人员的主观能动性。    (二)句法特点
   汉语属于汉藏语系,是一种以分析性为主要特征的语言;而法语属于印欧体系,是一种以综合性为主要特征的语言。两者在句子结构、语法关系和意念功能上存在着很大的差异。汉语中常有大段的长句和四字结构用于其中,多平行排列,语气强烈,与法语句子的展开方式是完全不同的。
   为了说明观点,论证思想,表述复杂概念,军事文本行文多使用长句、复合句,且以陈述语气为主,使其表述完整,逻辑严密,结构紧凑。例如,适应军队信息化建设需要,改革完善领导指挥体制,调整优化作战力量编成结构,充实新型作战力量和保障力量,突出陆上群队、海上编队和空中编队建设,积极推进军兵种建设转型,逐步提高模块化编组和合成化使用水平,努力构建精干、联合、多能、高效的作战力量体系(2010中国国防白皮书)。该段落共包含八个长句,具有很强的逻辑性。
   三、功能对等理论指导下的军事文本翻译策略
   通过以上对文体特征的分析,可以看到,军事文本资料本身所具有的要素特征要求译文须贴近原语的语义和句法结构,这也是“功能对等”理论所追求的目标。而两种语言在语言文化、表达风格等方面的差异又使得“功能”不能完全“对等”,因此在翻译过程中,译者应根据实际情况选取归化、异化或两者相结合的策略,尽可能地准确有效地传达原文的思想内容。
   (一)归化法
   所谓“归化法”,是指“译文应以目的语和原文读者为归宿,采用他们习惯的目的语表达方式,来传达原文的内容”(张秀玲,2002)。在军事外训中使用归化法进行文本翻译时,要尽可能考虑到目的语读者(外国军事留学生)的接受能力和理解层次,不拘泥于原文的形式,迎合他们的语言习惯和文化背景,以便更好地传达原文的要素内容。
   在功能对等理论中,奈达明确了以下两种情况下需要采取归化策略:一是形式对等会导致语言失去意义,二是形式对等会导致信息传递失真。
   例如,所有机关干部要正确认识岗位练兵:不是只会拟制作战计划的就是好参谋,不是觉得把材料写好、把嘴巴练巧就是优秀干事,不是把后勤保障搞好的就是合格助理员。
   以上例句中出现了“参谋”“干事”“助理员”三种存在于中国军队的机关干部,而外国军队将他们统称为参谋,只是通常在编制体制运行中具体区分为作训参谋、人事参谋、油料参谋、营房参谋等。在翻译成法语时如简单地根据字面意思译为“assistant”“aide”“conseiller”或“secrétaire”,虽有“助手、秘书”之意,却会导致信息无法正确传递,需要在法军体系中找到与该职务所承担的工作相对应的职位。因此,译为法语时应使用“officier d’état-major”一词,并根据其工作领域明确具体是上述哪类参谋,比如说上述例子中的三词可分别译成“officier d’état-major chargé de l’entra■nement”“officier d’état-major chargé du personnel”和“officier d’état-major chargé des affaires logistiques”。在紧扣原文内涵的前提下,这种翻译处理选用了恰当的译文词汇对原文进行“归化”性处理,把文化差异尽量缩小,忠实地体现了原语的核心信息。
   (二)异化法
   “异化法”以译文源语或原文读者为归宿,主张保留和传递原文内涵,在风格和其他方面突出源语与目的语不同的地方,尽量传达原文的文化特色。在军事外训中使用异化法进行文本翻译时,要尽可能保留源语国(中国)的文化特点,以帮助外军军事留学生更好地了解中国和中国军队,符合不同民族文化交流的需要。
   虽然奈达认为翻译中“内容第一,形式第二”,但并不否认既符合原文语义又体现原文文化特色的译文就不是好译文。当然完全展开原文文化内涵是不可能的,译者只能最大限度地再现源语文化。
   例如,毛泽东带领秋收起义后的部队在井冈山建立了第一个革命根据地。在这里,建立了地方政权,区、县成立了赤卫队。自力更生办起了红军医院,发展了经济,建立了军民鱼水关系。
   翻译不是一种纯粹的语言转换,它还牵涉到各种文化因素。如在以上例句中出现了“秋收起义”
  “赤卫队”和“红军医院”为中国土地革命战争时期出现的特有词,译者须最大限度地保存原文所蕴含的文化特色。其中,“赤卫队”和“红军医院”中的“赤”和“红”都指的是红色,红色是共产党的代表颜色,象征革命,一直沿用至今,如红色记忆、红色文化、红色旅游、红色旋律等,这里可采取异化翻译策略,分别译成“Garde Rouge”和“H■pital de l’Armée Rouge”,如翻译成“Organisation non gouvernementale”(群众武装组织)和“Armée révolutionnaire”(革命军队)就失去了原有的中国革命文化特色。
   (三)归化异化结合法
   无论是采用归化法还是异化法进行军事文本翻译,都有各自的优缺点。当然,两者并不是水火不容,在实际翻译中最常见的便是归化法与异化法结合使用,只是有主次、多少之分罢了。
   例如,同志们好!首长好!同志们辛苦了!为人民服务!当首长检阅部队时,常会说以上这样的句子。但是,在外文中根本就没有这种表达方法或者形式,也找不到合适的相对应的短语来进行翻译。这是因为外国国家的元首或将军阅兵时一般不说话,或只敬礼,不讲话,官兵们也不喊口号。这是具有典型中国特色的上下级官兵之间的问候语,其形成有着深刻的历史背景。如采用归化法,译成“Bonjour tout le monde!Bonjour le chef!Merci pour votre travail! C’est notre honneur!”(大家好!长官好!对你们的努力工作表示感谢!非常荣幸!)译文的处理可以让目的语读者更好地理解句子内涵,但归化过了头,就会显得“文化失真”;如采用异化法,译成“Bonjour les camarades!Bonjour mon chef!Vous avez travaillé dur!Nous servons le peuple!”(同志们好!长官好!你们工作很努力!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这样保留了原文体现的中国军队特色,但显得有些突兀,使译文读者无法理解句子的内容。在这种情况下可考虑归化法与异化法结合使用,译成“Le chef dit bonjour aux officiers et soldats, les officiers et soldats saluent le chef”,意为“首长向部队官兵问候,官兵向他们的首长敬礼”,这样一方面考虑了译文读者的接受能力,另一方面也不会造成“文化缺失”,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总之,一个好的军事文本翻译作品不仅要忠实于原文的意思与风格,还要用地道的译文正确地表达原文的内容、风格与情感,达到传意传声的目的。奈达的“功能对等”等理论并非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由于中西语言文化的巨大差异,翻译中不可避免地存在不同程度的形式上、意义上的缺失,因而其适用范围也受到了一定限制,这就需要我们在具体的翻译实践中灵活运用该理论,确保信息准确有效地传递。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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