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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图画书是图画和文字两种不同的表现形式相结合的复合文本,文字和图画是不同的符号,有着不同的叙述和表达。解读两者的复杂关系是图画书最具魅力的部分,对于图画书的阅读指导也有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图画书;图文关系;故事
图画书是一个复合的文本,由图画和文字两种不同的表现形式结合而成。“图画书是用图画与文字来共同叙述一个完整的故事,是图文合奏。说得抽象一点,它是通过图画与文字这两种媒介在两个不同的层面上交织、互动来诉说故事的一门艺术。”[1](P10)在图画书中,图画不再是文字的辅助,文字与图画并重。
“事实上,图画同文字一样,只有在读者懂得它借以表达的语言时才能传达意义。”[2](P452)图画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具体、直观,图画也有特定的符码和能指系统。解读图画语言是一种重要的阅读能力,图画具备强大的叙事功能和隐藏寓意的功能。图画文本与文字文本在图画书中的关系是复杂的,解读这种关系是图画书最具魅力的部分。本文试图探讨图画如何提供故事的信息、图画和文字的关系并解读文字与图画讲述的故事以便进行图画书阅读指导。
一、图画如何提供故事的信息
文字和图画,它们是不同的符号,有着不同的叙述和表达。“图画涵盖空间而非时间,无法以简单的方式表达因与果、主与次、可能与现实的时间关系;文字则涵盖时间而非空间,其语言文法能轻易的表现这些关系。”[3](P454)图画和文字相互补充,图画隐藏着文字未表达的细节,从而不断完善故事的主体,共同建构成意义丰富的完整故事。
文字和图画的差异需要对图的理解也向文字一样,有专门的诠释系统,看看图画书中的图画如何提供信息,如何讲述故事。“图画书的画,生成的意义和给别人的想象空间,不是因为这个画无法表达、画不出来,而是在创作之初,有那种绘画的构思,我这个画要传递一种什么样的信息。”[4](P140)
二、图画和文字的关系概述
图画书与我们熟知的插图型儿童读物不同,连续的图画作为与文字平等的语言符号参与叙述,创造出一个近似于电影或戏剧的复合文本。图画与文字各自叙述一部分内容,通过内容、风格、形式上的合作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文本。在图画书研究中,图画和文字之间关系大家论述的较多。
加拿大著名儿童文学家佩里?诺德曼认为说:“一本图画书就至少包含着三个故事,一个是文字讲述的故事,一个是图画暗示的故事,还有一个是文字与图画相结合而产生的故事。”[5](P484)文字能让读者注意图画的细节并用特定的方式解读,同样图画也能让读者注意到文字中的细节并进行解读。
对于图画书中图画和文字的关系,两次获得凯迪克奖金奖的美国儿童文学作家芭芭拉?库尼比喻为:“图画书像是一串珍珠项链,图画是珍珠,文字是串起珍珠的细线,细线没有珍珠不能美丽,项链没有细线也不存在。”[6](P26)在图画书中,文字规定了故事的主干和方向,像串珠子的线,图画展示着故事的主题和细节,像一颗颗珠子,图画与文字彼此相互成就共同营造出了完美的故事。
日本“图画书之父”松居直曾用一个简单的公式精彩而形象的表示插图读物与图画书之间不同的图文关系:文+ 画=有插图的书,文×画=图画书。[7](217)虽然文有文的作用,图有图的意义,但图文完美整合后带来了新的东西,获得了最独特的艺术效果。
三、文字与图画讲述的故事
在图画书阅读中,面对这些图画与文字之间呈现的多层关系,如何解读图画文本与文字文本提供的故事呢?图画书最大特征就是叙事的多重性,它是开放的、多元的,同时也是具象的、运动的,需要个人经验和想象力的融合,也需要在阅读过程中对图画传递的意义加以诠释和解读,并将其与文字的意义结合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建构起一个意义丰富的、叙事连贯的完整故事。
第一种是图画与文字相互补充的关系类型,图像和文字共同讲述一个故事,文字和图画之间存在着一种言说空间和视觉空间的内在无限张力。文字文本负责讲述故事的框架,很少有渲染和铺陈,语言的丰富、形象、生动、精妙和细微缺乏表现,而图画的配合则完善了文字隐藏的细节,增强故事主题的表现力,从而获得的阅读文学的满足感和快感。
第二种是图画和文字分别讲述的类型,图像和文字独立,讲述不同层面的故事。如约翰?伯宁罕的《莎莉,离水远一点》,文字和图画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书中每一个跨页都被分成了左右两边,左边是妈妈唠叨的文字和成人世界平淡的生活画面,右边则是莎莉头脑中幻想出来的多姿多彩的冒险画面。在第四个对页中,左边一页是爸爸坐在椅子上,文字是妈妈的唠叨:“你可不可以小心一点,不要把新鞋子弄脏。”右边一页的画面却是莎莉划着一只小船驶向了海盗船。左右两边的画面形成鲜明的对比,构成了成人与儿童、平淡与多彩、单调与丰富之间的张力。两相对照,衍生出无穷的意味。
第三种是图画和文字相对照的类型,图像和文字背道而驰,讲述的故事相互矛盾,并利用这种形式的双重本性来达到反讽的目的。在一些特别有趣的图画书中,图画提供的信息与文字提供的相冲突,让读者在矛盾的信息中品味并获得乐趣。例如《母鸡萝丝去散步》、《遥远的国度》、《奥莉薇》等图画书文本。尤其是《母鸡萝丝去散步》,文字讲述的是一只母鸡散步的平淡乏味的故事,但图画里出现了一只狐狸,叙述的重点变成了隐藏在文字背后的故事,狐狸追捕母鸡的惊心动魄的故事。狐狸虽然是画面中的主角.也贯穿了故事的始终,可是在文字文本图画不断呈现的狐狸却只字未提。这是一本绝对会让孩子笑得前仰后合的图画书,喜剧效果来自鲜明的对比:一个是永远保持着一个姿态、半闭着眼睛、不紧不慢的母鸡萝丝;一个是紧跟其后张牙舞爪却又总是丑态百出的贪婪狐狸。这样文字和图画所提供的信息之间的差异形成了一种有趣的反讽关系。
第四种是有图无字的类型,也就是无字图画书,是一种没有文字,通过提供一连串互相关联的图画来暗示故事,是纯粹靠图画来诠释故事的图画书。如阅读瑞士作家莫妮克的无字书系列,便能够充分感受其“无字而有文”的精妙。雷蒙﹒布力格斯的《雪人》可以探讨无文字型图画书如何讲述故事。这本图画书可以看成图文完全合一到达极致状态的范本,甚至有的评论者站出来反问读者:“讲故事还用得着字吗?”无字图画书并不是是无故事,它们的无字完全基于作者刻意的设计和隐藏,文融合在图中,以图的方式存在和呈现。
优秀的图画书,都是图文合一的典范, 阅读时读者的注意力在文字与图画之间不断往来,读文字, 先在想象中有了形象, 再看图画, 觉得果然是这样,读图画, 觉得是文字的延伸。好的故事文字是扣人心弦的, 文字迫使我们问道:“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好的图画同样是吸引人的, 图画迫使我们停下来专注于细节, 因此故事情节的发展会因我们细读图画而打断。图画只能描写瞬间发生的事,无论文字多么简洁,画家都只能从中选取特定的瞬间,选择要呈现的那一刻。在图文的地位和结合方式上,图画和文字通常具有同等的地位, 图文以各自的表意功能,实现完全的、真正意义上的合一, 协调配合甚至达到了不可分割的程度。
勿庸置疑,图画书将成为未来孩子童年阅读的主体,探讨图文关系,指导儿童阅读图画书是当下值得做的,目的在于以一种开放的形式激发儿童自主的感受力、想象力和创造力,提高阅读图画语言的能力,从而深入理解图画书的精髓,在阅读中获取更多乐趣。
参考文献:
[1][6]彭懿.图画书:阅读与经典[M].南昌:二十一世纪出版社,2006.
[2][3][5][加]培利·诺德曼.阅读儿童文学的乐趣[M].陈中美译.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2008.
[4]梅子涵等.中国儿童文学阅读六人谈[M].天津:新蕾出版社,2008.
[7][日]松居直.我的图画书论[M]. 郭雯霞、徐小洁译.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09.
关键词:图画书;图文关系;故事
图画书是一个复合的文本,由图画和文字两种不同的表现形式结合而成。“图画书是用图画与文字来共同叙述一个完整的故事,是图文合奏。说得抽象一点,它是通过图画与文字这两种媒介在两个不同的层面上交织、互动来诉说故事的一门艺术。”[1](P10)在图画书中,图画不再是文字的辅助,文字与图画并重。
“事实上,图画同文字一样,只有在读者懂得它借以表达的语言时才能传达意义。”[2](P452)图画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具体、直观,图画也有特定的符码和能指系统。解读图画语言是一种重要的阅读能力,图画具备强大的叙事功能和隐藏寓意的功能。图画文本与文字文本在图画书中的关系是复杂的,解读这种关系是图画书最具魅力的部分。本文试图探讨图画如何提供故事的信息、图画和文字的关系并解读文字与图画讲述的故事以便进行图画书阅读指导。
一、图画如何提供故事的信息
文字和图画,它们是不同的符号,有着不同的叙述和表达。“图画涵盖空间而非时间,无法以简单的方式表达因与果、主与次、可能与现实的时间关系;文字则涵盖时间而非空间,其语言文法能轻易的表现这些关系。”[3](P454)图画和文字相互补充,图画隐藏着文字未表达的细节,从而不断完善故事的主体,共同建构成意义丰富的完整故事。
文字和图画的差异需要对图的理解也向文字一样,有专门的诠释系统,看看图画书中的图画如何提供信息,如何讲述故事。“图画书的画,生成的意义和给别人的想象空间,不是因为这个画无法表达、画不出来,而是在创作之初,有那种绘画的构思,我这个画要传递一种什么样的信息。”[4](P140)
二、图画和文字的关系概述
图画书与我们熟知的插图型儿童读物不同,连续的图画作为与文字平等的语言符号参与叙述,创造出一个近似于电影或戏剧的复合文本。图画与文字各自叙述一部分内容,通过内容、风格、形式上的合作构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文本。在图画书研究中,图画和文字之间关系大家论述的较多。
加拿大著名儿童文学家佩里?诺德曼认为说:“一本图画书就至少包含着三个故事,一个是文字讲述的故事,一个是图画暗示的故事,还有一个是文字与图画相结合而产生的故事。”[5](P484)文字能让读者注意图画的细节并用特定的方式解读,同样图画也能让读者注意到文字中的细节并进行解读。
对于图画书中图画和文字的关系,两次获得凯迪克奖金奖的美国儿童文学作家芭芭拉?库尼比喻为:“图画书像是一串珍珠项链,图画是珍珠,文字是串起珍珠的细线,细线没有珍珠不能美丽,项链没有细线也不存在。”[6](P26)在图画书中,文字规定了故事的主干和方向,像串珠子的线,图画展示着故事的主题和细节,像一颗颗珠子,图画与文字彼此相互成就共同营造出了完美的故事。
日本“图画书之父”松居直曾用一个简单的公式精彩而形象的表示插图读物与图画书之间不同的图文关系:文+ 画=有插图的书,文×画=图画书。[7](217)虽然文有文的作用,图有图的意义,但图文完美整合后带来了新的东西,获得了最独特的艺术效果。
三、文字与图画讲述的故事
在图画书阅读中,面对这些图画与文字之间呈现的多层关系,如何解读图画文本与文字文本提供的故事呢?图画书最大特征就是叙事的多重性,它是开放的、多元的,同时也是具象的、运动的,需要个人经验和想象力的融合,也需要在阅读过程中对图画传递的意义加以诠释和解读,并将其与文字的意义结合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建构起一个意义丰富的、叙事连贯的完整故事。
第一种是图画与文字相互补充的关系类型,图像和文字共同讲述一个故事,文字和图画之间存在着一种言说空间和视觉空间的内在无限张力。文字文本负责讲述故事的框架,很少有渲染和铺陈,语言的丰富、形象、生动、精妙和细微缺乏表现,而图画的配合则完善了文字隐藏的细节,增强故事主题的表现力,从而获得的阅读文学的满足感和快感。
第二种是图画和文字分别讲述的类型,图像和文字独立,讲述不同层面的故事。如约翰?伯宁罕的《莎莉,离水远一点》,文字和图画说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书中每一个跨页都被分成了左右两边,左边是妈妈唠叨的文字和成人世界平淡的生活画面,右边则是莎莉头脑中幻想出来的多姿多彩的冒险画面。在第四个对页中,左边一页是爸爸坐在椅子上,文字是妈妈的唠叨:“你可不可以小心一点,不要把新鞋子弄脏。”右边一页的画面却是莎莉划着一只小船驶向了海盗船。左右两边的画面形成鲜明的对比,构成了成人与儿童、平淡与多彩、单调与丰富之间的张力。两相对照,衍生出无穷的意味。
第三种是图画和文字相对照的类型,图像和文字背道而驰,讲述的故事相互矛盾,并利用这种形式的双重本性来达到反讽的目的。在一些特别有趣的图画书中,图画提供的信息与文字提供的相冲突,让读者在矛盾的信息中品味并获得乐趣。例如《母鸡萝丝去散步》、《遥远的国度》、《奥莉薇》等图画书文本。尤其是《母鸡萝丝去散步》,文字讲述的是一只母鸡散步的平淡乏味的故事,但图画里出现了一只狐狸,叙述的重点变成了隐藏在文字背后的故事,狐狸追捕母鸡的惊心动魄的故事。狐狸虽然是画面中的主角.也贯穿了故事的始终,可是在文字文本图画不断呈现的狐狸却只字未提。这是一本绝对会让孩子笑得前仰后合的图画书,喜剧效果来自鲜明的对比:一个是永远保持着一个姿态、半闭着眼睛、不紧不慢的母鸡萝丝;一个是紧跟其后张牙舞爪却又总是丑态百出的贪婪狐狸。这样文字和图画所提供的信息之间的差异形成了一种有趣的反讽关系。
第四种是有图无字的类型,也就是无字图画书,是一种没有文字,通过提供一连串互相关联的图画来暗示故事,是纯粹靠图画来诠释故事的图画书。如阅读瑞士作家莫妮克的无字书系列,便能够充分感受其“无字而有文”的精妙。雷蒙﹒布力格斯的《雪人》可以探讨无文字型图画书如何讲述故事。这本图画书可以看成图文完全合一到达极致状态的范本,甚至有的评论者站出来反问读者:“讲故事还用得着字吗?”无字图画书并不是是无故事,它们的无字完全基于作者刻意的设计和隐藏,文融合在图中,以图的方式存在和呈现。
优秀的图画书,都是图文合一的典范, 阅读时读者的注意力在文字与图画之间不断往来,读文字, 先在想象中有了形象, 再看图画, 觉得果然是这样,读图画, 觉得是文字的延伸。好的故事文字是扣人心弦的, 文字迫使我们问道:“ 然后发生了什么事?”好的图画同样是吸引人的, 图画迫使我们停下来专注于细节, 因此故事情节的发展会因我们细读图画而打断。图画只能描写瞬间发生的事,无论文字多么简洁,画家都只能从中选取特定的瞬间,选择要呈现的那一刻。在图文的地位和结合方式上,图画和文字通常具有同等的地位, 图文以各自的表意功能,实现完全的、真正意义上的合一, 协调配合甚至达到了不可分割的程度。
勿庸置疑,图画书将成为未来孩子童年阅读的主体,探讨图文关系,指导儿童阅读图画书是当下值得做的,目的在于以一种开放的形式激发儿童自主的感受力、想象力和创造力,提高阅读图画语言的能力,从而深入理解图画书的精髓,在阅读中获取更多乐趣。
参考文献:
[1][6]彭懿.图画书:阅读与经典[M].南昌:二十一世纪出版社,2006.
[2][3][5][加]培利·诺德曼.阅读儿童文学的乐趣[M].陈中美译.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2008.
[4]梅子涵等.中国儿童文学阅读六人谈[M].天津:新蕾出版社,2008.
[7][日]松居直.我的图画书论[M]. 郭雯霞、徐小洁译.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