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匹扑向草原的猎豹(外三首)

来源 :骏马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uugoooo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太阳下
  最鲜艳的花朵
  四季开放
  草原
  最宽厚的手掌
  握住月光
  天空下
  一匹扑向草原的猎豹
  嘹亮地举起火把
  点燃风一样的鬃毛
  脚窝里插满生锈的剑戟
  草地,浴火重生
  在最热恋的七月
  把九州的烟火点亮
  一个民族的精神
  在背上繁衍
  九个儿女
  九只响哨的弓箭
  蹄音下翻动的翅膀
  直接扑向草尖
  让拓跋鲜卑的王冠
  一次次点亮树梢上走过的鹰眼
  一切的一切
  都来自草原
  来自零下四十度的民族
  在楼兰西域的肩上
  斩断最后一缕情愁
  用掠食疾风劲雪的性格
  走过狼群
  扑向草原
  扑向太阳
  母亲的味道
  煤油灯
  灯光窜。母亲
  灯花里的双手,一针一线
  穿透所有儿女的心事
  密密的针,整整齐齐
  啼血的文,写满秋天的屋顶
  北,九月初九
  叶子和风,一起走远
  只有母亲,用树的姿势
  站在那里守望
  守望,再也走不动半步的山岗
  我用飘过雪花的眼睛,一言不发
  背起粮仓和粮仓里的母亲
  在山顶,在风中
  杨树
  河边上
  种子,在放排人的号子声里分娩
  年轻的鲜——一群细胞
  啄破黑土地尘封的外壳
  父亲、叔叔们
  在天空和大地的热吻里
  一夜间,完成了蛹与蝶的蜕变
  像完成一首诗,麦苗、野花、牛羊
  看着你吹着口哨生长
  我,借用拓荒者的犁
  在打着布衣丁的字典里
  翻出了你的名字
  挺拔、伟岸、气节
  统统给你
  在深夜
  你经常连门也不敲一下
  踩着我的企盼
  走进我最疼痛的心房,在今夜
  借用海子的一句话:
  我不关心所有的人类
  只是想你
  在春天里回家
  挎着诡,一分一厘地
  把童年积攒起来
  放进书包
  教室里启蒙的火炉
  燃燒着拼音字母歪歪曲曲的面孔
  幼稚的骨骼,在打着补丁的肩上钙化
  在春天里回家
  因为那里有一锄一犁
  播种的太阳,和满满一院子鸡鸭鹅狗
  泥土里长出的娃
  在春天里回家
  远远地迎接我的
  是乡间野菜和满山的杏花
其他文献
屈石匠最终在二儿子建国家走完了自己恓惶的一生。临闭眼的时候,他在心里默默骂着大佛寺庙门口算命的瞎子,说好了他活不过七十三,可是硬生生让他捱到了八十三。换作别人,可能高兴还来不及,可是放在屈石匠身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多出来的十年不好熬啊!  屈石匠开始放命的时候被建国从三姐家接回来。已经立夏,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屋里的暑热像蒸锅里的水蒸汽,处处弥漫着。枯瘦如柴的屈石匠也热,浑身燥热,他躺在床上,把自
期刊
毕鲁图山下是蓝色哈达一般飘动的伊敏河,蒙根诺尔镜子一般映照着蓝天上柔软变幻的白云。视线从这里向远方无限延展,绿油油一望无际的就是鄂温克草原。乌日娜就出生在这片草原上。那个牧区的小村庄像草原上无数个以山河湖泊命名的村落一样,叫做毕鲁图嘎查。  天上朵朵白云悠然飘荡,地上是白云一般的羊群缓缓流淌。乌日娜最喜欢看云朵的暗影投射到草原上,那时候亮绿无垠的草原像一匹展开的绸缎印上了墨绿色的云纹,就像是额吉在
期刊
2021年的春风,拉开了《骏马》新征程的大幕,在此,我和《骏马》编辑部的同仁,向关心爱护支持《骏马》的相关部门,向为《骏马》的成长和远行付出笔香墨宝的文学界朋友道一声感谢!愿我们在新的一年里,初心所向,追夢千里。  不平凡的2020年,在我们的记忆里留下了太多的难忘。作为一名呼伦贝尔文学人,是否还记得这样的画面:在中华民族面临疫情之际,许多文艺工作者顶风冒雪,守护家园,同时他们坚持创作,以“艺”抗
期刊
春节刚过,天气仍然十分寒冷,刚硬的风一波波袭来,吹到脸上像小刀划过,塑料袋、烟盒纸、枯树枝都被寒风赶到了角落里,像难民挤在一起避寒,路边的积雪却在悄然消融。工人们逆风走在路上,三五个人靠在一起,耸着肩膀,缩着脖子,手插袖管,好像藏在壳里的乌龟。  屋里的暖气热量很足,金俊站在窗前,透过落满粉尘的玻璃望着咸蛋黄似的夕阳。斜阳照着他黝黑的脸,厚厚的眼镜片一圈一圈折射着余晖,层层叠叠的皱纹里藏着难言的苦
期刊
二甲在春宝眼里就是一个十足的憨包。  两个月前,俩人去县城,发现一位老人跌倒在地,无人敢扶。二甲二话不说,把老人送进了医院。医生说:“幸亏送得及时,否则性命堪忧。”二甲连句谢谢都没得到,还自己先行垫付了不少医药费。  上个月,俩人又去县城,发现一辆货车急拐弯时侧翻,满车的苹果散落一地。路过此地的人见了,顺手牵羊。二甲站在人群中间,拼命地挥舞着双手说:“放下,放下!”劝阻了一场哄抢。司机掏出二百元,
期刊
马强带着银行的工作人员,忽然来到了秀花家。  秀花看他们带着电脑和文件包,表情严肃,心里禁不住咚咚地跳。  马强说:“秀花,贷款到期了,我已打了利息,请你再帮我续贷一年吧。”  秀花搪塞說:“你兄弟在天津打工,等他回来再说吧!”  马强有些迫不及待,说:“你先把手续办了,我再去天津找他。”  秀花坚持说:“还是等他回来吧。”  秀花不想再帮马强续贷了。四年前,马强是村主任,碍于情面,秀花和男人以自
期刊
一  姑妈走了,我得回村一趟,送她最后一程。  走进村庄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远远地,传来一阵阵节奏鲜明的锣鼓声,还有先生唱经的声音。脚下的路曾走过千百次,如今长满了灌木杂草。时间过得真快,当年这条路上的少年,而今早已过了而立之年并以不可阻挡的速度奔向四十的山头。风挟裹着呜呜咽咽的诵经声钻进耳膜,像一群带刺的蜂子,蜇痛了我的心。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一个铁的事实:那盏或明或暗的灯光下,永远不会再出现姑妈
期刊
夏日的苍穹和秋日的天空  大地绽放  向着你无限奔放  一百天的旅途  你以火热的心  奔向大地  在牵手的空间  在你的心灵散发的热力中  仿佛所有的生灵都要燃烧  在你心灵的切近之处  仿佛所有的生命都要窒息  挣扎  隐忍的岸边忽然醒来  你  退潮于岸,渐渐回到水流深处  慢慢收起欢愉的火焰  唤醒抚慰土地的疆域  像是在柔弱的花海中畅游  任性地奔走至今  感到疲倦而归的你  回首一望时
期刊
弦里弦外  琴弓左右滑动  一条河穿过木质的身体  裹挟着漩涡,沙砾  以及,芦苇半青半黄的影子  天空淡灰,云朵压低枝头  几声鸟鸣在琴弦之外  岸滩,满是倾倒出的雨声  由近及远,一根弦被打湿  直至四根弦皆被打湿  那滴落的呜咽,仿佛是叶片  抽出了秋的筋骨,仿佛是  花朵化为春泥  用旧的和弦,在暮色中奔突  高音过去了,低音迂回曲折  不断的重复中,一把瘦骨  已打磨成弦,交给落日之弓 
期刊
其实,关于眉豆这个物种,谁不熟悉她呢?弯弯的,绿绿的,可以汆,可以炒,可以凉拌,作为佐餐菜蔬,经常出现在饭桌上。  在河北老家时,我是不知道她还有“眉豆”这个别名的,只晓得她叫豆角。奶奶或妈妈挎着筐出去,一会儿工夫就会摘回一筐来,把角和蒂掐掉和蜡肉炖在一起,很是好吃的。豆角伴随我的记忆走过了在老家的那段岁月。  那时侯,夏秋的饭桌上豆角的身影是不可或缺的。豆角这个家族有好多成员,“开锅烂”是一种圆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