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智民 莲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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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成都是一座“选秀之城”的话,那莲花府邸绝对是选秀明星最大的“输送站”之一。谭维维、郁可唯、王铮亮……这一个个实力派唱将全是从这间酒吧里走出来的。但身为这间酒吧的掌门人,江智民却十分低调,不上网,不用QQ,独自待在莲花深处,守着属于自己的舞台,依然低吟浅唱着属于自己的调调。
  他,就是风格
  下午4点的莲花府邸大厅里,黑漆漆一片,没有闪烁的霓虹,没有酒精。吧台右侧的舞台上,一束追光灯发出的光亮格外刺眼,一支乐队正在台上排练,江智民手里夹着一支烟坐在暗处,嘴里吐出的烟圈在黑暗中氤氲。当天晚上,这支专程从丽江远道而来的乐队将在莲花府邸演出,江智民提前赶来盯场。
  即使没有特别的演出,江智民每天这个时候也会来酒吧看看,“每天酒吧里总有杂事等着处理。”灯泡不亮、椅子坏掉、和工人商量价钱……酒吧的一切,他事必躬亲。
  如果把那些从莲花府邸走出的选秀明星们,比喻成莲花府邸端出的一道道佳肴,那么江智民就是这个酒吧里屹立不倒的金字招牌。每晚都有歌迷专程赶来听江智民唱歌,唱了快20年歌,他一年中几乎有360天都站在舞台上。直到现在,江智民身上依然有股“满到就快溢出来”的摇滚歌手的范儿,山羊胡、小辫子……这些装束让他在人群里显得十分扎眼。他不说话,静静地坐在那里,也会有种让人震慑的力量。
  江智民生活在成都这座风格明确的城市,在一个风格明确的街道里,拥有了一间风格明确的酒吧。
  来过成都的外地人,都说成都有两种样子——白天薄雾包裹着绿树,夜晚斑斓霓虹冲破天空。来过锦里莲花府邸酒吧的人也说,莲花府邸有两种样子——白天绿荫半掩假山,锦鲤穿梭于池塘中,一杯清茶配悠扬古筝,夜晚啤酒泡沫满场飞溅,乐手敲击着架子鼓,极具中国风的装修风格在黑夜的映衬下冲击着眼球……
  莲花府邸的全部古苣饰品,都是江智民自己淘来的。所有与“江智民”三个字有关的东西,似乎都有强烈的个性风格。因为他,就是风格。
  8年,是一种磨难
  江智民开酒吧一共已经有12年了,莲花府邸在锦里也已经矗立到第八个年头。在外人看来,酒吧老板风光无限,但是江智民说:“8年,这是一种磨难。”从开小酒吧,到中型酒吧,再到最后开了莲花府邸这样大型的演艺酒吧,江智民却没有享受到成功的快感。“我一直处在低潮期,现在过得并不快乐。”名声在外的成都著名酒吧老板,最无法从自己经营的酒吧中获得快乐,他最怀念的,是20年前穿梭在街巷里的跑场时光,“那时候,没有太多牵挂,一个背包就能装下我所有的家当,唱完一场,背着包就走。”现在的江智民身上被倾注了太多关注,太多牵扯,他跑不起来,也停不下来。
  其实一开始,江智民并没有想过要成为一名歌手。
  “高中时我的理科很好,我以为自己将来会成为一名工程师。”在大学时,江智民常常参加一些歌唱比赛,每次几乎都能拿回第一的奖杯。“那时候我开始想,也许我还可以唱歌。”于是大学时,他开始了跑场驻唱的生活。从四川大学塑料工程系毕业后,他顺利进入了川路塑胶。白天穿着工作服,满身扑着白色塑料粉末,晚上换上皮衣皮裤,背着吉它走进酒吧驻唱。在中国摇滚最好的上世纪90年代,年轻的江智民披着长发,像黑豹、唐朝那样去歌唱,即使这样下来,一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但是他心里是快乐的。
  生命,必须接受洗礼
  就在白天和黑夜两份工作都平衡顺利地发展时,江智民的一个决定忽然打破了这种平衡——他辞去了川路塑胶的工作。“我不能继续按照这个轨道走下去,我觉得当时的自己需要一场洗礼。”
  在20出头的年纪,毅然辞去一份稳定的工作,刚好又与大学时交往的女友分手,“当时我看不到未来,但是我清楚地知道这个时刻是我人生的拐点。当拐点来临时,我需要一次洗礼,这是我成长的仪式。”于是他独自骑单车去拉萨,那是1998年4月。
  一个人,一辆自行车,40多天,2107.1公里。一路上,江智民遇到了冰雹、雨雪,睡过兵站、小学教室、老乡家,曾被四五条狗追着跑了大半天,也曾遭遇暴风雪,只好躲进公路边的水沟里,更偶遇了一位在巴塘落难的同乡,上演了一出萍水相逢,倾囊相助的故事……全程几乎没有一个人可以和他说话,也无法用通讯工具与外界交流,“在成都发生的一切好像都离我很远很远了,我要做的,就只是单纯地向前,向前。”40多天的时间里,江智民全靠压缩饼干度日,偶尔住宿在旅馆,就会央求老板煮八九个鸡蛋装在身上,饿了争出来,就着白水吃。经过了40多天的骑行,江智民终于到了拉萨。这一段旅程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一次磨难,也是心灵上的一次磨练。在这期间,他直面过死亡,也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最纯粹的信任和真情。
  从拉萨回来之后,江智民更加笃定了自己的信念:“我要唱歌。”于是,他开始背着背包,走进了成都的酒吧,成为了驻唱歌手。凭借自身实力,仅仅几年他便成为了成都酒吧中最著名的歌手之一。也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他遇到了谭维维。
  舞台,带来快乐和悲伤
  那时,江智民已是成都本土歌坛的“老大哥”了,而谭维维是后起之秀。两人像两条平行线一样,各自在成都各大酒吧跑场。有一次,一间酒吧邀请谭维维去驻唱,谭维维说:“江智民在不在这家唱嘛?他在我就来唱。”就这样,两个人终于有了交集,那是2000年。自此,两人谱下了一段长达7年的恋曲。
  2006年,谭维维参加了《超级女声》,“当时我们正准备结婚,我也知道她一旦去参加了比赛,我们可能会就此分开。”那一年,江智民毅然支持了谭维维的决定,“我认为这就是命运,可能你已经预感到了它的最终走向,但你只能让它去,你改变不了。”
  谭维维和郁可唯的相继成名,却把江智民推到了一段奇怪的“三角恋情”的漩涡中。“低调现身”“到场支持”“赠送花篮”“疑似劈腿”等在娱乐圈明星身上常见的词语,突然全部落在了江智民身上,这是他未曾想到的。性格直爽的江智民说:“我确实和谭维维在一起过,但是确实没有和郁可唯在一起过,郁可唯只是我们莲花府邸的驻唱歌手,我把她当作妹妹,送她的花篮,是天娱以我的名义送的,但是我并不知情。”江智民说自己是一个大男子主义者,不想听到“这是某某的男友”的说法,他只想安静地待在角落里,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   现在,能让江智民快乐的东西,已不是酒吧和舞台,“舞台曾给了我快乐,也给了我悲伤。”自己开设了酒吧,站在自己的舞台上唱歌,江智民反而无法洒脱,他必须上台唱歌,下台应酬,遇到再难缠的客人,他也必须努力克制——对于一个脾气火爆的川东汉子来说,这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现在我的脾气已经被磨掉了很多,生存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得妥协。现在,我唯一的底线就是,不能欺负我的员工。如果有人欺负我的员工,那我必须还击,除此之外,我都可以妥协。”
  即使在酒吧里,江智民也不喜欢待在客人太多的地方,他更喜欢找一个角落坐下。但不管他坐在哪个角落,总有客人能把他“揪”出来,同他喝酒。“我也想自己创作点歌舞,可是创作必须要先把自己停下来,我没有办法停下来。我只能身处在这座城市里,心一直漂泊在别处。”
  川东长大的江智民,骨子里有尚武情结。20岁时,他还能像武侠小说里的侠士那样,背着包,说走就走。“现在我只能希望,在五六年后,能突然归隐,看看书,种种花草,玩玩古昔……”
  问他
  文艺女青年挺好
  Q=《成都女报》
  A=江智民
  Q:在你的酒吧里听歌的客人里,男人多还是女人多?
  A:女人居多。男女比例大概是4:6,还算比较“阴阳调和”嘛。
  Q:你自己最欣赏的成都女歌手是谁?
  A:这个问题非常尖锐哦。如果非要说欣赏的话,张靓颖、谭维维和郁可唯三个我都很欣赏,因为她们各有特色。张靓颖的特色在于音色和英文歌曲很不错;郁可唯优点是唱清新情歌时,感情真挚饱满;谭维维的特色是一流唱功和爆发力。
  Q:在全国范围内,成都也算是一个盛产文艺女青年的地方。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A:我觉得这和成都悠闲的文化土壤有关,而且成都女孩从小都接受着琴棋书画这些艺术文化的培养和熏陶,她们中很多人从小就会去参加各种艺术培训。我发现,成都的各种艺术培训班的数量在全国属较多的,这和成都市民的经济并没有太大关系,例如以前有个路灯下的芭蕾舞女孩,她家庭并不宽裕,可是父母却也很支持她学芭蕾。所以,我认为是成都人悠闲的生活方式,让他们除了追求物质生活,更追求着丰富的精神生活。
  Q:成都的酒吧数量很多,类型也很多,你觉得混迹于成都酒吧里的女人,和其它城市的有什么区别?
  A:首先美女更多,其次是她们懂得打扮。我觉得成都酒吧里的女人,可能看起来会比其他城市的含蓄,可是她们也有性感和开放的一面。
  Q:从男人的角度来看,你眼中文艺女青年是什么样?
  A:首先她们的穿着打扮与一般的女孩不一样,她们不一定穿着性感,她们更多的是追求简单舒适自然。我店里的文艺女青年,她们不会长时间地泡在里面,不会喝太多酒,听完歌就安静地离开。
  Q:你是如何定义“文艺女青年”这个群体的?
  A:这是一种感觉,我不太好定义。我觉得文艺女青年,至少要有一定的文化底蕴,她会去品鉴、欣赏和感悟生活。
  Q:好多男人表示对“文青”“小清新”类型的女生欣赏无能。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A:我觉得是这个时代让一部分男人对物质和精神的追求,已变得有所局限。这是这个社会中一种无奈。
  Q:那么,你不欣赏什么样的女人?
  A:我不欣赏太物质的女人,我不喜欢女人总是被物质迷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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