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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17日,在父亲节来临之时,84岁的传媒大亨鲁伯特·默多克做出一个重大决定——在7月1日卸任21世纪福克斯CEO一职,将传媒帝国这一核心业务交给次子詹姆斯·默多克打理,被媒体称为是“老子送给儿子的一份大礼”。2013年以后,原新闻集团被拆分为两大块,21世纪福克斯因专注于广播电视和电影娱乐业务,被认为是最有竞争力的一部分,而新闻集团负责的报纸等媒体已日渐衰落。詹姆斯的此次上任,自然颇受关注。
默多克在3段婚姻中共育有6个孩子。大儿子拉克伦和女儿伊丽莎白都曾被认为是有力竞争者,詹姆斯最终能接过父亲的“权杖”,经历了不少考验。
“问题少年”成接班人
詹姆斯从小就叛逆不羁,没人会想到这个“问题少年”能成为接班人。1972年,他出生在英国的温布尔登。人们第一次关注詹姆斯是在他15岁的时候。一次,默多克安排詹姆斯到报社实习,他居然在新闻发布会上打起了盹儿。有媒体拍下这一幕并刊登在报纸的头版上,讽刺这位“富二代”的纨绔之态。
上大学时,詹姆斯也没听父亲话,而是去哈佛大学读了与传媒业务无关的历史专业。他还留胡子、戴眉钉、刺文身、染头发,俨然一副“嬉皮士”的模样。1995年,詹姆斯做了一个更加离经叛道的决定:从哈佛大学退学,开了一家嘻哈音乐公司。一年后,默多克收购了这家公司。有人说是因为詹姆斯创业成功,盈利了上百万美元,默多克为让儿子收心才出钱收购;还有一种说法是,唱片公司陷入危机,默多克在为儿子擦屁股。无论怎样,詹姆斯由此“改邪归正”。1996年,他进入新闻集团,任数字媒体部经理,负责美国福克斯电视台的网络开发和建设。同事曾回忆说,詹姆斯变得低调起来,经常西装革履,还戴着金丝边眼镜,说话办事很有分寸。
3年后,默多克把詹姆斯派到香港,担任亚洲星空卫视主席一职。但在外界看来,这并不是一次“提拔”。因为从1995年默多克买下星空卫视起,它已亏损了6.5亿美元(约合54亿元人民币)。不过,詹姆斯经受住了考验。他把目光投向了尚未完全成熟的印度电视市场,并在当地大获成功,一举扭转了星空卫视的亏损局面。儿子的这些成绩,默多克都看在眼里。他对媒体说:“我不是偏心,詹姆斯确实是我所见过的人中最棒的。”
2003年,默多克不顾股东反对,让31岁的詹姆斯坐上了英国天空广播公司总裁的位置。这回他仍旧没让父亲失望,用4年时间将广播公司的收费用户由715万户增至867万户,经营收入从1.9亿英镑(约合26.6亿元人民币)增长到3.75亿英镑(约合52.5亿元人民币)。默多克在接受《财富》杂志采访时得意地说:“他彻底改变了英国天空广播公司,全面提高了标准,而且给新闻集团创造了巨大的价值。”
靠数字战略挽回局面
詹姆斯以自己的优异表现,回击了那些曾质疑他靠拼爹上位的人。2007年,默多克又宣布了一项令人吃惊的任命,让詹姆斯接替自己,出任天空广播公司主席,负责新闻集团的欧洲和亚洲业务。此时,詹姆斯已经被外界视为传媒帝国最热门的接班人。
然而,一场“窃听丑闻”彻底打乱了默多克的接班计划。2011年夏天,詹姆斯主管的英国低端小报《世界新闻报》,向一名保卫英国王室安全的警卫购买王室成员信息,超过10名王室成员的电话遭到《世界新闻报》记者的窃听。丑闻曝光后,轰动全球,詹姆斯不停地被传唤到议会作证,成了英国“最不受欢迎的人”。
在舆论的压力下,詹姆斯关闭了《世界新闻报》,辞掉英国的职务,回到新闻集团在美国的大本营。之后,在默多克的支持下,詹姆斯打起精神,干了几件“十分有水平的事”。他劝说父亲收购了前沿多媒体Vice公司5%的股份,该公司现在已开发出美国知名的线上视频网站;2012年,詹姆斯又投资了一款可以通过手机观看网络视频以及电视频道的播放器,也非常成功。詹姆斯充分认识到了传统媒体面临的挑战。在一次投资者大会上,他说:“我们认为,在5年至10年内,电视产业无可避免地向网络视频转变。”
詹姆斯也十分看重数字广告,认为这是广告发展的新机遇。2014年,默多克以2亿美元收购TrueX网络广告公司,詹姆斯正是幕后执行者。他还经常与年轻的广告技术公司高层进行交流,“疯狂地了解广告技术产业的发展”。加拿大媒体评价说,詹姆斯对数字与技术的关注“显示了他的眼界”。在股东们看来,“与擅长资本运作的默多克相比,詹姆斯对数字网络的兴趣更大,这能使默多克的传媒帝国进一步适应数字时代的挑战”。
默多克还要在背后扶持
媒体这样评价从“窃听门”中走出的詹姆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人,像他父亲一样喜欢冒险。”在今年初的Vice公司广告发布会上,詹姆斯被媒体拍到在一旁戴耳机听着音乐,悠闲地喝着威士忌,“他看起来更气定神闲了”。
其实,默多克从未动摇过对儿子的支持。据美国媒体报道,新CEO还未正式上任,集团内部已经开始为“詹姆斯时代”到来做准备,将来公司还要搬到位于纽约世界贸易中心的新办公楼。
尽管詹姆斯之前的业绩不错,默多克对他也大加赞赏,但外界还是有些担心詹姆斯出任CEO的消息传出后,集团股价会下跌。最大的担心来自于集团“监护人”蔡斯·凯里,他辅佐默多克打造了传媒帝国。在许多人眼中,凯里是站在默多克身后真正的实力派。但凯里与默多克几个子女的关系不好,在窃听丑闻曝光后他曾跟自己的朋友说“詹姆斯是个蠢蛋”。所以,默多克这次交权,可能意味着凯里将在短期内离职,这将对集团股价产生不利影响。
此外,詹姆斯与哥哥拉克伦的关系也让人担心。去年,默多克将离开集团的拉克伦找了回来,让他出任21世纪福克斯的联席执行董事长。默多克是希望两兄弟齐心协力为集团效劳,但不少人认为詹姆斯的上位可能会使他们兄弟的关系变得紧张。
但也有人认为,这次权力交接并不会给这个传媒帝国带来太多震动。默多克虽然卸任了,但仍有绝对的领导权,“很多下属表示将越过詹姆斯直接向默多克汇报工作。对于默多克,这应该‘只是称呼的变化,而不是角色转变’”。再者,不少媒体说詹姆斯是个“保守派”,不要指望他继任后会进行大幅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