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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作者蒋岩是一位慈母，更是一位眼光深远的严母。她一手把儿子办到了新西兰留学，没想到儿子才去几天就打退堂鼓。本期选刊了留学新西兰的儿子写来的几封家信和一盘录音带全文，字里行间,读者可以感受到一个孩子在母亲的鞭策下成熟的过程，读者更能从这份浓浓的关怀下体会出一位伟大母亲的良苦用心。
儿子想放弃留学，我严厉地斥责了他
没收到儿子来信，不知学校如何，更让我放心不下的是他的学习。星期一，儿子打来电话，着急地说：“妈妈，今天我开始上课，但一句也听不懂，你赶紧给我买一个快译通，我立即上街去买，花了几百元特快邮递给他。”星期二晚上，一进家门，孩子爸爸气呼呼地说：“你儿子刚打来电话说，上课一句也听不懂，又找不到中国人，没办法学。你还想让他三年学会英语，这样子，我看十年也学不会。不是学习的料，出什么国，真是白扔钱，瞎折腾。”当时我心情特别乱，没心吃饭，更加担心儿子一句英语不会讲，又找不到中国人说话，心想，最后英语没学会，别再把中国话给忘了。星期三，儿子又打来电话，“妈妈，上课一点儿也听不懂，我真学不下去，怎么办？”听口气想要回来，我没有客气，生气地说：“我告诉你，世界上最好学的语言是英语，最难学的语言是汉语，维维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从美国来到中国，一边带孩子一边学习，学会了汉语。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儿子哑口无语，呆了一会儿，咣铛一声挂了电话。
一连几天，儿子再也没有打任何电话，我们一直很担心他，直到几天后收到儿子刚到惠灵顿的第一封信。
信件一
亲爱的爸爸、妈妈：
你们好，昨天我到达惠灵顿。从香港到惠灵顿，中途转机与搬运行李都非常顺利，外国人对我很友善。在韩国转机时，专门有一个人带我们转飞机到奥克兰。新西兰人特好，检查我行李的人带我去换票处，然后一个女士又带我等机场巴士，下车后，巴士司机又帮我。我顺利到达惠灵顿。奥克兰和惠灵顿机场很美，比电视上的任何机场都美丽。出机场后，等了一个多小时没见到接我的人，我便自己找到了一个学校。我的学校位于惠灵顿繁华的市区，它是在一幢高楼上，从五楼到九楼。九楼很大有很多像国内的大办公室，非常漂亮和整齐，很先进。这个学校最多的是日本人，其次是韩国、德国、法国、马来西亚人，只有我一个中国人，今天是星期三，学校让我下星期一上课。我现在住在一个菲律宾夫妇家，他们很好，对我很热情，室内环境真是太美了，外面有小山和无际的大海，和电影里浪漫爱情故事环境是一样的，比我去深圳那些人的家要美好几倍，我会照照片寄给你们。我的护照和钱都保管得很好，在这里我一切都很好。我知道，这一切来之不易，我会努力学习，有一天我会成功的，我也不多说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正在慢慢长大，慢慢成熟。
妈妈我希望你能给我寄一本能与人交流的英汉双语对照书。最后祝爸爸身体健康。祝妈妈永远美丽。速回信。
儿子
看完儿子的来信，感觉儿子的学校和住宿家庭都很令人满意，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马上提笔给儿子回信，鼓励他再接再厉，坚持就是胜利。不久儿子打来电话，说他上课已能听懂10%了。一个多月后，儿子寄来了照片和一盒他的录音磁带，我们急忙打开录音机，听到了儿子的声音。
儿子的录音带
爸爸、妈妈你们好，我在这里挺好的，已经学习了一个多月了，每天早上我9点一刻上课，中午休息1个小时，下午3点钟放学，放学以后，我在学校的图书室，图书室不大，50多平方米，3个书柜，书挺多的，有很多电脑。我每天都把当天不太懂的单词使劲背，背得头胀胀的，回到家就想睡觉，但不能睡，反正特别困难。真后悔当初在国内没有好好学，不过现在还算努力，一步一步的，已经有头序了。你来信说先让我到初级班，我第一天上课，参加完分班考试，被分到了初级班。这里上课，教育方法和中国不同，不讲单词，每天讲一种句型练习说话。这里的老师不像国内的老师，下课立即收拾东西，下楼到车库开车就走，国内的老师下了课，只要你问他问题，他会一直给你讲。一开始上课，我什么都听不懂，也不习惯这种教学方式，现在我只有自己努力。我现在的词汇量不大，所以背单词是最重要的事儿，只要认真背，每天都会有收获。上午的课最简单，我可以听懂50%，下午的课讲得快，我只能听懂10%。每次布置的作业我都可以认真做。这里日本人最多。日本人有的友好，有的不太友好，但我都会处理好的。挺佩服日本人的，他们都比我年纪大，大部分21岁—25岁左右，都是在日本自己打工挣钱，再到世界各个国家度假、边度假边学习，都是自己挣钱实现自己的理想，这种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很值得我学习，而且他们从来不满足于一种状态总是不断地进取。有一个日本人和我特别好，他的英语和我差不多，我们俩互相帮助，但他学一月就要去农场，听说是去打工。最近学校来了一个大连人，在国内高中毕业，学了一年英语后来到这里，他告诉我，有什么想法不要轻易对人说，心里不痛快，不要轻易发泄，这里不像国内。他比我大，比我懂得多，他说得很有道理。
有一天上课，我们练习使用时间，然后互相采访，每人拿个单子，上面有很多问题，比如几点起床，算时间和单位，还有唱自己国家的国歌。我在很多人面前不会特别表现自己，有点害羞，但那天我没有害羞，我大胆地把我们的国歌从头唱到尾，感觉特别好，老师也说唱得非常好。真的感觉特别好！
下午上课，老师经常带我们出去，学校有一个漂亮的面包车给我们用，比如讲咖啡馆，老师就带我们去咖啡馆喝咖啡；讲到森林，我们就去森林对话。
这里的巴士非常舒适，每天我从寄宿家庭到学校35分钟，车速70—80千米，速度很快，和香港一样，一切都有条不紊。
每天中午，我都在街上吃饭，这里的饭不贵，5—6新元。学校有免费的牛奶和咖啡，随便喝。这里很多东西和国内不一样，该便宜的不便宜，该贵的不贵。国外的教科书特别贵，我买了一本语法书，就花了35新元，可能是这里的人们注重学习吧。
这里的建筑、商店，超市都特别漂亮，我去过香港，感觉就像把香港的精品全搬来了，人们都说中国人聪明，可我觉着外国人聪明。他们制造的东西从小到大，特别舒服、耐用，门特别高级，你打开了，不用管，它会越来越慢，快关上时会更慢，全新西兰的门都是这样。这里的街上非常干净，没有一粒灰尘，很让我惊讶。我系鞋带的时候，特意用手摸了一下地，手上没有一点灰尘，一点不夸张，真是这样。满街的鸽子，人们拿着汉堡包，三明治，鸽子都飞到人的旁边，一块儿吃。这里的厕所特别干净，都是五星级的感觉，街上还有淋浴的地方，里边有各种洗浴用品，非常干净。
这里有年轻人，可能是潮流人吧，我看着特别难受，因为他们嘴唇上、鼻子上扎着一个耳环一样的东西，或者嘴唇下面画着蛇一样的东西，特别恶心，他们穿着肥大的裤子，肥得都看不见屁股，平平的，爱滑滑板，滑滑板去上学。
前几天，我自己坐车去中国大使馆，一路上我跟别人问话，多少我能听懂一点，到了中国大使馆，一个接待我的人非常好，他还答应帮我找工作。
还收到了许多同学的来信，他们都鼓励我。现在我学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是为自己，更是为父母、朋友，很多人对我的期望很高，所以，我必须努力学习。今天是我离开中国以来，中国话说得最多的一次。我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录这盘带子，所以现在我想录音到此为止。最后我劝爸爸要少抽烟，多运动，最好去游泳，妈妈每天有好心情。我这里一切都很好，如果你要来这里一看，一定很放心，我会照顾我自己，生活上不要为我担心，我就是学习上有困难，但我会努力的。
儿子开始慢慢适应新的学习生活，感觉他一下长大了，似乎黑暗中露出一点曙光，有了一点希望。10多天后，儿子打来电话，说他认识了一个搞清洁工的中国人，想搬到中国人家住，我一听极力反对，劝儿子还是安心在菲律宾人家里住，不要折腾，但我明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久儿子来信了。
信件二
爸爸、妈妈：
你们好，学习3个月了，比刚来时有了很大进步，我每天都在学习，从一点儿听不懂，到现在可以听懂60%，我可以骄傲地说我能在课堂回答老师的一切问题。刚来的第一个月里，有些日本学生笑我，只是处于礼貌打招呼，后来他们看见我努力学习多少有点佩服，现在都很喜欢和我在一起了。老师给了我两张成绩汇报单，一个是上一个月的，一个是这一个月的，说我有了进步，表扬我在课堂上提的问题非常好。前几天又来了一个大连的中国学生， 28岁，英语特差，可能和我刚来时差不多，她经常需要我翻译。我可以和日本人用英语说笑，现在有两个日本人和我关系特别好，日本人英语都比我好，但他们都是22岁以上，我想我到了他们这个年龄英语一定会比他们好，但我没有他们钱多，我要抓紧时间努力学习，这样才对得起每天的学费和生活费。你信上说要我赶紧取得托福成绩，你也别心太急了，托福对我来说太难了，现在我好比一个人，只长了两只脚，我才开始学走路，凡事儿都得一步一步来。
最终，我还是决定搬家，在中国人家，他们说可以教我学习。在这里非常安全，比中国安全多了，这里的流浪汉过来问我要钱，说：“打扰一下，你能给我2元钱吗”我说：“没有”，他说：“谢谢，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我现在买了一个韩国卡，往中国打电话便宜。以后有事我给你打电话，你尽量不要打，省点钱。
祝爸妈身体健康！
儿子
儿子搬到中国人家，我立即打电话表示感谢，电话里中国女主人不冷不热应付了几声。以前给菲律宾人家里打电话，虽然语言不通，但电话里听到他们呜哩呜啦大声叫儿子，感觉非常热情，儿子接电话也非常高兴。在中国人家我感觉儿子接电话非常紧张，不敢多说话，儿子生日那天，我打电话给他“儿子，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祝你生日快乐，吃蛋糕了没有？”儿子有气无力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别人听见说“哪来的生日蛋糕。”我急忙安慰儿子说“不要紧，妈妈以后给你补上”这时儿子声音稍高了一点说：“妈妈，今天上课的时候，老师和同学们全体起立，拍手给我唱“祝你生日快乐……”我特别激动。”我说：“这比吃蛋糕有意义多了。”
十多天后，大清早，我还在睡梦中，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我迷迷糊糊地拿起电话，听见儿子喊了一声“妈妈。”已泣不成声，吓我一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不要哭，慢慢说。”儿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中国人就是为了挣我的钱，给我吃的特别差，连早饭都没有，他们家很穷，家里不放暖气，晚上特别冷，这都无所谓，主要是他们还看不起我，那男的从来都不和我说话，不理我，妈妈你不知道，可难，可难了。”我说：“那怎么办，当初我就不让你搬，你不听我的话，我也没办法，你自己想办法吧。”儿子哭着把电话挂了。
儿子从小就坚强，男儿有泪不轻弹，无论受多大的委屈，从来不哭。现在一定是在中国人家受了很大委屈。我想这样也好，磨炼磨炼他。
一个星期后，儿子打电话兴奋地说：“妈妈，我又搬回来了，昨天菲律宾爸爸、妈妈给我补过了一个生日Party，做了特别漂亮的大蛋糕和很多好吃的，很多朋友和我的同学都参加了，特别热闹，照了很多照片，我马上寄给你，我现在很好，你不要担心！”我真不明白，当初他说搬走就搬走，怎么好意思搬回去的，总之他亲身体验了挫折和压力，提高了解决问题的能力也是件好事儿。（待续）
儿子想放弃留学，我严厉地斥责了他
没收到儿子来信，不知学校如何，更让我放心不下的是他的学习。星期一，儿子打来电话，着急地说：“妈妈，今天我开始上课，但一句也听不懂，你赶紧给我买一个快译通，我立即上街去买，花了几百元特快邮递给他。”星期二晚上，一进家门，孩子爸爸气呼呼地说：“你儿子刚打来电话说，上课一句也听不懂，又找不到中国人，没办法学。你还想让他三年学会英语，这样子，我看十年也学不会。不是学习的料，出什么国，真是白扔钱，瞎折腾。”当时我心情特别乱，没心吃饭，更加担心儿子一句英语不会讲，又找不到中国人说话，心想，最后英语没学会，别再把中国话给忘了。星期三，儿子又打来电话，“妈妈，上课一点儿也听不懂，我真学不下去，怎么办？”听口气想要回来，我没有客气，生气地说：“我告诉你，世界上最好学的语言是英语，最难学的语言是汉语，维维是三个孩子的妈妈，从美国来到中国，一边带孩子一边学习，学会了汉语。怎么办？你自己决定！”儿子哑口无语，呆了一会儿，咣铛一声挂了电话。
一连几天，儿子再也没有打任何电话，我们一直很担心他，直到几天后收到儿子刚到惠灵顿的第一封信。
信件一
亲爱的爸爸、妈妈：
你们好，昨天我到达惠灵顿。从香港到惠灵顿，中途转机与搬运行李都非常顺利，外国人对我很友善。在韩国转机时，专门有一个人带我们转飞机到奥克兰。新西兰人特好，检查我行李的人带我去换票处，然后一个女士又带我等机场巴士，下车后，巴士司机又帮我。我顺利到达惠灵顿。奥克兰和惠灵顿机场很美，比电视上的任何机场都美丽。出机场后，等了一个多小时没见到接我的人，我便自己找到了一个学校。我的学校位于惠灵顿繁华的市区，它是在一幢高楼上，从五楼到九楼。九楼很大有很多像国内的大办公室，非常漂亮和整齐，很先进。这个学校最多的是日本人，其次是韩国、德国、法国、马来西亚人，只有我一个中国人，今天是星期三，学校让我下星期一上课。我现在住在一个菲律宾夫妇家，他们很好，对我很热情，室内环境真是太美了，外面有小山和无际的大海，和电影里浪漫爱情故事环境是一样的，比我去深圳那些人的家要美好几倍，我会照照片寄给你们。我的护照和钱都保管得很好，在这里我一切都很好。我知道，这一切来之不易，我会努力学习，有一天我会成功的，我也不多说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正在慢慢长大，慢慢成熟。
妈妈我希望你能给我寄一本能与人交流的英汉双语对照书。最后祝爸爸身体健康。祝妈妈永远美丽。速回信。
儿子
看完儿子的来信，感觉儿子的学校和住宿家庭都很令人满意，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马上提笔给儿子回信，鼓励他再接再厉，坚持就是胜利。不久儿子打来电话，说他上课已能听懂10%了。一个多月后，儿子寄来了照片和一盒他的录音磁带，我们急忙打开录音机，听到了儿子的声音。
儿子的录音带
爸爸、妈妈你们好，我在这里挺好的，已经学习了一个多月了，每天早上我9点一刻上课，中午休息1个小时，下午3点钟放学，放学以后，我在学校的图书室，图书室不大，50多平方米，3个书柜，书挺多的，有很多电脑。我每天都把当天不太懂的单词使劲背，背得头胀胀的，回到家就想睡觉，但不能睡，反正特别困难。真后悔当初在国内没有好好学，不过现在还算努力，一步一步的，已经有头序了。你来信说先让我到初级班，我第一天上课，参加完分班考试，被分到了初级班。这里上课，教育方法和中国不同，不讲单词，每天讲一种句型练习说话。这里的老师不像国内的老师，下课立即收拾东西，下楼到车库开车就走，国内的老师下了课，只要你问他问题，他会一直给你讲。一开始上课，我什么都听不懂，也不习惯这种教学方式，现在我只有自己努力。我现在的词汇量不大，所以背单词是最重要的事儿，只要认真背，每天都会有收获。上午的课最简单，我可以听懂50%，下午的课讲得快，我只能听懂10%。每次布置的作业我都可以认真做。这里日本人最多。日本人有的友好，有的不太友好，但我都会处理好的。挺佩服日本人的，他们都比我年纪大，大部分21岁—25岁左右，都是在日本自己打工挣钱，再到世界各个国家度假、边度假边学习，都是自己挣钱实现自己的理想，这种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很值得我学习，而且他们从来不满足于一种状态总是不断地进取。有一个日本人和我特别好，他的英语和我差不多，我们俩互相帮助，但他学一月就要去农场，听说是去打工。最近学校来了一个大连人，在国内高中毕业，学了一年英语后来到这里，他告诉我，有什么想法不要轻易对人说，心里不痛快，不要轻易发泄，这里不像国内。他比我大，比我懂得多，他说得很有道理。
有一天上课，我们练习使用时间，然后互相采访，每人拿个单子，上面有很多问题，比如几点起床，算时间和单位，还有唱自己国家的国歌。我在很多人面前不会特别表现自己，有点害羞，但那天我没有害羞，我大胆地把我们的国歌从头唱到尾，感觉特别好，老师也说唱得非常好。真的感觉特别好！
下午上课，老师经常带我们出去，学校有一个漂亮的面包车给我们用，比如讲咖啡馆，老师就带我们去咖啡馆喝咖啡；讲到森林，我们就去森林对话。
这里的巴士非常舒适，每天我从寄宿家庭到学校35分钟，车速70—80千米，速度很快，和香港一样，一切都有条不紊。
每天中午，我都在街上吃饭，这里的饭不贵，5—6新元。学校有免费的牛奶和咖啡，随便喝。这里很多东西和国内不一样，该便宜的不便宜，该贵的不贵。国外的教科书特别贵，我买了一本语法书，就花了35新元，可能是这里的人们注重学习吧。
这里的建筑、商店，超市都特别漂亮，我去过香港，感觉就像把香港的精品全搬来了，人们都说中国人聪明，可我觉着外国人聪明。他们制造的东西从小到大，特别舒服、耐用，门特别高级，你打开了，不用管，它会越来越慢，快关上时会更慢，全新西兰的门都是这样。这里的街上非常干净，没有一粒灰尘，很让我惊讶。我系鞋带的时候，特意用手摸了一下地，手上没有一点灰尘，一点不夸张，真是这样。满街的鸽子，人们拿着汉堡包，三明治，鸽子都飞到人的旁边，一块儿吃。这里的厕所特别干净，都是五星级的感觉，街上还有淋浴的地方，里边有各种洗浴用品，非常干净。
这里有年轻人，可能是潮流人吧，我看着特别难受，因为他们嘴唇上、鼻子上扎着一个耳环一样的东西，或者嘴唇下面画着蛇一样的东西，特别恶心，他们穿着肥大的裤子，肥得都看不见屁股，平平的，爱滑滑板，滑滑板去上学。
前几天，我自己坐车去中国大使馆，一路上我跟别人问话，多少我能听懂一点，到了中国大使馆，一个接待我的人非常好，他还答应帮我找工作。
还收到了许多同学的来信，他们都鼓励我。现在我学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是为自己，更是为父母、朋友，很多人对我的期望很高，所以，我必须努力学习。今天是我离开中国以来，中国话说得最多的一次。我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录这盘带子，所以现在我想录音到此为止。最后我劝爸爸要少抽烟，多运动，最好去游泳，妈妈每天有好心情。我这里一切都很好，如果你要来这里一看，一定很放心，我会照顾我自己，生活上不要为我担心，我就是学习上有困难，但我会努力的。
儿子开始慢慢适应新的学习生活，感觉他一下长大了，似乎黑暗中露出一点曙光，有了一点希望。10多天后，儿子打来电话，说他认识了一个搞清洁工的中国人，想搬到中国人家住，我一听极力反对，劝儿子还是安心在菲律宾人家里住，不要折腾，但我明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不久儿子来信了。
信件二
爸爸、妈妈：
你们好，学习3个月了，比刚来时有了很大进步，我每天都在学习，从一点儿听不懂，到现在可以听懂60%，我可以骄傲地说我能在课堂回答老师的一切问题。刚来的第一个月里，有些日本学生笑我，只是处于礼貌打招呼，后来他们看见我努力学习多少有点佩服，现在都很喜欢和我在一起了。老师给了我两张成绩汇报单，一个是上一个月的，一个是这一个月的，说我有了进步，表扬我在课堂上提的问题非常好。前几天又来了一个大连的中国学生， 28岁，英语特差，可能和我刚来时差不多，她经常需要我翻译。我可以和日本人用英语说笑，现在有两个日本人和我关系特别好，日本人英语都比我好，但他们都是22岁以上，我想我到了他们这个年龄英语一定会比他们好，但我没有他们钱多，我要抓紧时间努力学习，这样才对得起每天的学费和生活费。你信上说要我赶紧取得托福成绩，你也别心太急了，托福对我来说太难了，现在我好比一个人，只长了两只脚，我才开始学走路，凡事儿都得一步一步来。
最终，我还是决定搬家，在中国人家，他们说可以教我学习。在这里非常安全，比中国安全多了，这里的流浪汉过来问我要钱，说：“打扰一下，你能给我2元钱吗”我说：“没有”，他说：“谢谢，祝你有美好的一天！”
我现在买了一个韩国卡，往中国打电话便宜。以后有事我给你打电话，你尽量不要打，省点钱。
祝爸妈身体健康！
儿子
儿子搬到中国人家，我立即打电话表示感谢，电话里中国女主人不冷不热应付了几声。以前给菲律宾人家里打电话，虽然语言不通，但电话里听到他们呜哩呜啦大声叫儿子，感觉非常热情，儿子接电话也非常高兴。在中国人家我感觉儿子接电话非常紧张，不敢多说话，儿子生日那天，我打电话给他“儿子，今天是你的生日，妈妈祝你生日快乐，吃蛋糕了没有？”儿子有气无力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别人听见说“哪来的生日蛋糕。”我急忙安慰儿子说“不要紧，妈妈以后给你补上”这时儿子声音稍高了一点说：“妈妈，今天上课的时候，老师和同学们全体起立，拍手给我唱“祝你生日快乐……”我特别激动。”我说：“这比吃蛋糕有意义多了。”
十多天后，大清早，我还在睡梦中，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响，我迷迷糊糊地拿起电话，听见儿子喊了一声“妈妈。”已泣不成声，吓我一跳，“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不要哭，慢慢说。”儿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中国人就是为了挣我的钱，给我吃的特别差，连早饭都没有，他们家很穷，家里不放暖气，晚上特别冷，这都无所谓，主要是他们还看不起我，那男的从来都不和我说话，不理我，妈妈你不知道，可难，可难了。”我说：“那怎么办，当初我就不让你搬，你不听我的话，我也没办法，你自己想办法吧。”儿子哭着把电话挂了。
儿子从小就坚强，男儿有泪不轻弹，无论受多大的委屈，从来不哭。现在一定是在中国人家受了很大委屈。我想这样也好，磨炼磨炼他。
一个星期后，儿子打电话兴奋地说：“妈妈，我又搬回来了，昨天菲律宾爸爸、妈妈给我补过了一个生日Party，做了特别漂亮的大蛋糕和很多好吃的，很多朋友和我的同学都参加了，特别热闹，照了很多照片，我马上寄给你，我现在很好，你不要担心！”我真不明白，当初他说搬走就搬走，怎么好意思搬回去的，总之他亲身体验了挫折和压力，提高了解决问题的能力也是件好事儿。（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