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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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里“我们”目光躲闪 看手机或望天花板 这算不上“无话可说”。“我们” 还不具有说出一个简单的词的慷慨 合伙数年。像吵闹不休的夫妻 终于陷入寂静:只有厨房锅铲的声音 桌上碗筷声,或抽水马桶 一阵哗啦之后咕咚一声 没有证据依然下达了批捕令 铁窗外的警察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除了嘴唇嚅动几下,像齿轮卡住 除了拒绝签字,你还有什么说的 站在街口回望看不清 她往常站在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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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里“我们”目光躲闪
看手机或望天花板
这算不上“无话可说”。“我们”
还不具有说出一个简单的词的慷慨
合伙数年。像吵闹不休的夫妻
终于陷入寂静:只有厨房锅铲的声音
桌上碗筷声,或抽水马桶
一阵哗啦之后咕咚一声
没有证据依然下达了批捕令
铁窗外的警察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除了嘴唇嚅动几下,像齿轮卡住
除了拒绝签字,你还有什么说的
站在街口回望看不清
她往常站在阳台上的挥手
雾霾里的汽车,像浑水鱼
楼宇参差,像海市蜃楼
一根连通着言语的下水管
高处的哗哗而下,淹没和冲走一切
几处抵触的浪花,那也在封闭中
见不到光,即化作了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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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准备出门。他一早就等在楼下 打开车门,手搭在门框上沿 像在下雨的屋檐下 向我伸出一把伞 蜜蜂的殷勤。家狗的亲热 石匠的勤劳——把一块块花岗石 垒高:它们来自我的特长的库房 台阶仿佛为我修建。也是他的 为夯实根基,他甚至深入酒店 偏于某个过道的小姐房 从一片莺鶯燕燕中为我挑出 足以撩动人心的声音 所有的结实和柔软,不过是刀鞘 唰的一声,刀抽出来——那是 七月的一个午后
深夜无事、无醉 在手机上写微蓝的断章 练习越狱。 短信無处寄,翻看通讯录里的脸 想一一删除,心向夜空 做一个不入流的隐者 但有生活的篱笆需要补亡,有肉身 需要一个防盗笼。为此 有些号码不敢删:水电、煤气 开换锁公司,一个警察朋友和一个流氓朋友的 恐明日路上多困厄,今夜 也有猛烈的敲门声。
我只想问几个问题 高墙有多高,有多长,有多厚 所有的男人,是不是用单数来代替 母亲们,是不是都派给了剩下的 偶数——像子宫里还孕育着一个个小小的囚徒 他们降生的时刻,是不是也要问: 高墻有多高,有多长,有多厚……
天空中一直没有落下的 厄运和石头,交给二娘寨的荷花 一万亩的波涛上,开一朵 散淡的花。 不知道什么時候塞到手心里的 眼泪和匕首,交给龙华寺的菩萨 在她的渡口上,洗手、洗脸 拔掉鬓边的白发。 贴着胸口的,骨肉里的 账单、恩膏、废墟 就交给马游村的梅葛,光禄古镇的石头 它们自己有自己的指路经 自己是自己的 纪念碑 假如姚安县的秋风和流水,还将带走 那些强加给我或我自愿领受
“我们在金沙江……送一个故人 去梅里雪山……” 借这酒精的海拔,我们 纷纷登高,把送别的酒席 喝成重逢者的三月三 杜松、胡正刚、李安庆 子人、阿強、阿刚、晓斌、金山,三五个 大理人,一两个来自湖北或陕西 另外的家伙,来历不明,像我 话音里夹着风声和水响 仿佛没有故乡,也没有未来。 没心没肺,我们嘲笑取譬 委任他为局长大人,让他 回到梅里雪山下的国税局,代我们 向雪花和流
祁门红茶一喝到就喜欢上了,香啊。闻起来香,喝进嘴里更香。鼻底的香缥缈肆意,挥之不散。嘴里的香,遮遮挡挡,断断续续,像读章回体的鸳鸯蝴蝶派小说。嘴里的香比鼻底的香好,好在真真切切回味,又如雪泥鴻爪。 不管是鼻底的香还是嘴里的香,一律香得喜气。香气是出世的,喜气是入世的。香气也好,喜气也好,都是一片琉璃世界。琉璃世界是药师佛的净土,佛经上说,药师琉璃光佛手执药钵,医治一切众生无名痼疾。 祁门红茶泡
东南风吹了一夜, 从远处,群山顶着微光忽然變绿。 树木在摇着自己的枝叶, 大池路一带的建筑,一眼 望不到头。还有那些 被寂静磨得发亮的旧街巷。 还有,被晨光敲响了记忆 一张张将醒未醒的脸。 还有就是,他们之上还是古代那块天幕, 依然空阔、靛蓝,对应着 永恒,和令人不安的虚无。 我俯下身子,想到已逝去的日子。 但附近,五月的鲜花在盛开, 流水在带来一些人的梦…… 是的,在
一天过去了。很快, 苍茫夜色填满我居住的小屋, 浩瀚,幽蓝,不时地 送出宁静。我一个人, 总是一个人,在屋子里走动。 在窗前,凝望喧嚣过后的 梁溪路、鸿桥路、梁青路。 像个陌生人,我重新打量 给我带来爱和悲伤、梦和不安的 这些家具,这座城市。尤其 这个共用我名字和身体的人。他, 他的偏执狂曾是我的财富, 如今,他虛度的光阴默送我老去。 夜色不时地,沉寂。 周围有他,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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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初冬。午后下起了 零星雨。不远处的某地, 闲静乡村,裹着河道菜畦水泥桥, 同我记忆里那些断断 续续的鸟鸣,无端厮磨着。 窗戶半开,江南景物平远。 枯枝,在檐墙间隐现, 对应桌上倪云林《容膝斋图》的笔法。 这萧简质朴,是真实的美, 值得用一辈子精力去追慕。 关于一个人如何过一种合乎内心 所想的生活。关于 很多年前被鸟鸣惊扰而中断的 话题,仍有效,悬在时间里。 但这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