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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随着信息技术的出现和发展，从20世纪末开始,世界远程教育领域正涌动着一场信息技术变革的热流。“交互”、“独立”、“合作”等一些概念成为了当前的热点教育名词。其中，“交互”这一概念在基于Web的网络教学（WBI）中更是倍受关注。但是人们对WBI交互的理论认识仍然比较匮乏。因此，我们需要根据已有的一些学习和交互理论，对WBI交互进行科学的理论抽象，把握WBI的交互模式。这样才能使我们对WBI交互有深刻的认识，便于我们更好地运用这一手段为网络教学服务。
［关键词］ 网络教学；网络交互；教学交互；交互模式
随着信息技术的出现和发展，从20世纪末开始,世界远程教育领域正涌动着一场信息技术变革的热流。“交互”、“独立”、“合作”等一些概念成为了当前的热点教育名词。其中，“交互”这一概念在基于Web的网络教学（Web-Based Instruction, 简称WBI）中更是倍受关注。它有时被用于描述系统的功能，有时作为一种学习的形式，有时还被用做代表网络教学中的活动和过程。一时间，对于“交互”的需求和使用变得十分热烈。但是表面的热闹并不能掩饰人们对网络教学“交互”理论认识的匮乏。正如James C Taylor 所说：“技术能够快速准确地将打了包的教育信息从一个地方传递到另一个地方，但技术不能够自动地根据师生双方的需要决定信息的内容和组合，信息的打包过程必需由教育机构来决定。”换句话说，技术的进步为我们提供了“交互”在WBI中应用的可能，但是技术不能代替“交互”的理论研究。当前，要想抓住WBI交互的本质，利用好的交互手段创建有效的WBI服务，就需要我们对WBI的交互模式做出科学的理论抽象。
一、基于独立学习理论的WBI交互模式分析
1．独立学习理论的提出
独立学习在传统教学中就已经出现，但鉴于传统教学是以教师课堂集体传授为主要教学方式，因而学习者的独立学习大多都不是自觉的，而是一种自发的学习行为。随着远距离教学的出现，独立学习逐渐成为了教学过程中一种重要的学习方式，有关独立学习的理论开始不断涌现。在这些理论中，对独立学习的研究较为深入和突出的是美国威斯康星大学的教育学教授魏德迈。他在描述大学程度的远距离教育时，给独立学习下了这样一个定义：“独立学习是一种学习，一种变化的行为，一种学习者在空间时间进行的活动结果。在这种学习中，学习者的环境与学校完全不同，学习者可以接受教师指导但决不依赖他们，学习者承认自由程度、入学责任并完成引导学习的活动。”魏德迈的独立学习理论的核心思想涉及六个“屏障”和三条灵活自主原理。其中，三条灵活自主原理是其独立学习思想的关键。三条灵活自主原理概括起来包含两个方面：（1）学习者是独立学习的中心；（2）在独立学习中，学习者面对的学习要素是多方面的（如：课程、进度、考试等）。
尽管魏德迈提出的独立学习理论的时间比较早(上世纪60－70年代)，当时网络教学还并未出现，但作为WBI前身的远距离教学已经在教育领域内如火如荼的开展了。因此他所提出的独立学习理论与今天的WBI有着很多共同之处，是我们研究WBI交互模式一个重要的理论基础。
2．基于独立学习理论的个人独立交互模式分析
根据魏德迈在独立学习理论中提出的灵活自主原理，我们可以得出个人独立交互模式的结构（如图1所示）：
在这副模式图中，教学交互主要有三个要素：独立学习者、Web交互媒体和Web学习资源。独立学习者通過Web交互媒体对Web学习资源进行自主调控（包括：在线课程的选择、教师指导的需求、向其他网络学习者发出学习交流的要求、学习进度的安排等），然后，Web学习资源根据独立学习者的自我调控生成一套符合其要求的学习资源（资源反馈）。这里要重点提到的是，教师和其他网络学习者都被囊括进了Web学习资源这个要素之中。这是因为从以独立学习者为中心的角度看，无论是教师还是其他网络学习者都已经成为了学习资源的一部分。在独立学习者的眼中，这两者和在线课程、多媒体网络资源等其他学习资料没什么分别，都是需要他自主调控的学习资源。是否和这两者发生交互，完全取决于独立学习者的个人的学习需要和安排。
二、基于合作学习理论的WBI交互模式分析
1．合作学习的含义及其要素分析
合作学习又称为协作学习，它被定义为：学习者团体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在一起工作（Resta, 1995）。其核心思想就是让一群学习者“共同”去完成某项学习任务，它可以是问题解决也可以是专题研究，还可以是个案设计。这种学习方式是通过小组或团队的形式组织学生进行学习的一种策略。小组协作活动中的个体可以将其在学习过程中探索、发现的信息和学习材料与小组中的其他成员共享，甚至可以同其他组或全体参与者共享。在此过程中，学习者之间为了达到小组学习目标，相互之间可以采用对话、商讨、争论等形式对问题进行充分论证，以期获得达到学习目标的最佳途径。
合作学习目前已经成为一种学习模式，不但在传统的班级授课，而且在信息技术学习环境中得到了广泛的应用。这一学习模式通常由四个基本要素组成：（1）协作小组。协作小组是协作学习模式的基本组成部分，小组划分方式的不同，将直接影响到合作学习的效果。（2）成员。成员是指学习者，是按照一定的策略被分派到各协作小组之中的学习者。（3）辅导教师。辅导教师在合作学习模式中并非可有可无，因为有辅导教师存在，合作学习的组织、学习者对学习目标的实现效率、合作学习的效果等都可以得到有效控制和保证。（4）合作学习环境。协作学习是在一定环境中进行的，主要包括合作学习的组织环境、空间环境、媒体环境和资源环境。组织环境是指合作学习成员的组织结构，包括小组的划分、小组成员功能的分配等；空间环境是指合作学习的场所，如班级课堂、多媒体教室、网络个人学习环境等；媒体环境包括，计算机支持的合作学习、基于互联网的合作学习等；资源环境是指合作学习所利用的资源，如虚拟图书馆、在线Web课程等。
2．基于合作学习理论的团体合作交互模式分析
在WBI中，合作学习的要素与以往教学方式中的合作要素有所不同，其主要变量为：学习者、Web交互媒体、教师和Web学习资源。学习者是构成学习团体的成员，是交互的主要方面。学习者之间既可以有协作和平等交流，也有一种竞争与对立的关系存在。教师对整个团体交互的过程进行监控和引导，同时承担给团体成员树立学习目标、分配学习任务、团体分组等一系列工作。Web交互媒体和Web学习资源则构成了整个团体合作交互的学习环境。学习者通过交互媒体和其他协作成员之间进行学习交流，并得到教师对他们学习的提示和指点。Web学习资源为团体学习者提供丰富的学习信息，学习者按照自己在团体中分配到的不同学习任务从这些资源里选取所需的内容，和其他成员进行配合与交流，来完成团体学习任务。具体的交互模式关系如图2所示：
在这个模式图中，学习者1、学习者2…学习者N有两种指代：一是指代单个独立的学习者，这时他们的集合就组成了一个学习团体。他们之间的交互就是独立学习者之间的交流。二是指代一个学习小组，那么他们之间的交流就扩大到了团体与团体之间的合作与竞争。
在团体合作交互模式中，我们还能发现，交互的层面有三个：第一个是学习者之间的对立竞争和协作对话；第二个是教师和学习团体之间学习任务的引导和目标达成的激励需求；最后一个是学习资源支持与学习者的信息获取之间的交流。
三、基于相互作用理论的WBI交互模式分析
通常认为，在传统教学中，教学过程有三个要素：教师、教材和学习者。而在远程教学中，教学过程三要素变为：教师、学习资源和学习者。针对这种变化，美国远程教育学者Moore在1989年提出了远程教与学的三种基本相互作用的理论：学习者和学习资源（课程学习材料、学科教学内容）的相互作用，学习者与教师的相互作用，以及学习者与学习者的相互作用。第一种基本相互作用是学习者和教师（或教育院校、机构）设计、开发、发送的学习资源（其主体是多种媒体的课程材料）的相互作用。而后两种基本相互作用则是人际交互作用，可以是面对面的人际交流，也可以通过其它建立在技术基础上的双向通信机制来实现；可以是个别化的一对一的人际交流，也可以是基于集体的交互作用。根据远程教学的三条相互作用原理，我们可以抽象出三種WBI交互模式。
1．基于学习者和内容的相互作用原理的个别化（内容）模式分析
（1）学习者和内容相互作用原理
学习者和（教学、学习）内容的相互作用主要通过教师基于技术媒体设计、开发和发送的各类教育资源（其主体表现为课程材料）实现的。教师通过学科课程材料的设计、开发和发送，引导和帮助学习者与教学内容发生相互作用。教学就是在教师或教育院校的指导帮助下进行的有计划的学习过程，每个学习者必须通过这样一个学习知识的过程——加工获取的信息并将它们建构到自己以前已有的认知结构中去。正是学习者与教学内容的相互作用导致了学习者理解的变化。用建构主义认知心理学的术语来说，就是通过与教学内容的相互作用，学习者构建他们自己的知识体系从而实现他们自身认知结构的改变。在这条原理基础上，我们就可以得到第一种交互模式——个别化（内容）交互模式。
（2）个别化（内容）交互模式分析
个别化交互模式的要素主要包括学习者（个人）和基于Web的学习资源。而教师和基于Web的交互媒体这两个交互要素只是处于一种辅助性的地位，并不作为主要因素来加以考虑。
在WBI系统中，个别化交互模式主要表现为学习者（个人）与Web学习资源之间，学习者自身新旧知识体系之间两个层面上的交流互动。交互的过程如图3所示：
这张模式图所示的交互流程具体解释如下：①学习者通过媒体从Web学习资料中获取新的知识信息；②学习者将所获取的信息与自身原有的知识体系进行比对，让原有的知识体系来同化新的信息；③当新信息无法被学习者的知识体系所同化时，学习者的知识体系就会要求学习者从学习资源中获取更多的信息来支持同化，或重建知识体系结构；④学习者继续通过媒体，从Web学习资源中吸取更多的相关知识信息。
在这4个步骤当中,①和④是学习者与Web学习资源之间的一种外在交流过程，②、③是学习者本人内部的思想交流过程。②、③两个步骤顺利实施必须以①和④为基础，他们的层次比①和④要更深一些，因此我们把和④称为第一层交互，②和③归为第二层交互。
2．基于学习者和教师相互作用原理的交互模式分析
（1）学习者和教师的相互作用原理
大多数学习者和教师都认为师生交互作用是教学过程最根本的属性并给以高度的期望，在WBI中依然如此。在教学内容发送呈现之后，无论这些内容是知识信息，是技能演示，还是一定的态度和价值的模式体现，教师们都要帮助学习者与这些教学内容进行有效的相互作用。为此，他们要保持并激励学习者对教学内容的学习兴趣及学习动力；要组织学习者们应用学习到的内容，通过实践去掌握已演示过的技能，去应用已经学习过的知识、原理和理论。教师要组织各种类型的教学测试和评价，以便确定学习者学习取得的进步并帮助学习者决定是否或如何改进学习方法。最后，教师对每个学习者提供咨询、指导和帮助，当然，这种支助的程度和性质可能会很不相同，这取决于学习者的教育水平，教师教学方法、风格和个性，以及远程教学系统的环境的和组织等因素。
（2）学习者—教师交互模式分析
根据第二条相互作用原理，我们可以得出“学习者—教师”交互模式。这种模式就和传统教学相比有类似的地方：学习者和教师（Web学习资源的设计者、组织者）是WBI教学活动中最重要的两个要素，他们两者之间的交流互动是教学必不可少的环节。学习者不可能只面对教学的内容，而不接受来自教师的信息。实际上，即使是在个别化交互过程中，学习者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教师的影响。因为在和学习者发生交互的Web学习资源里面，已经渗入了作为资源组织者和设计者的教师的教学意图等一些重要信息。
当然，我们在对“学习者—教师交互模式”进行分析时，并不仅仅关注这些包含在学习资源里的信息，而是将更多的目光放在教师能否给学习者提供有效的学习支持服务上。根据Yacci（2000）的观点，这种学习支持服务包括学习内容的引导和情感的支持。学习内容的引导包括：陈述性内容引导、程序性内容引导、开放性内容引导、额外内容引导和情境内容引导。而情感支持则包括：陈述性情感（Statement of Affect）支持和多元情感（Multiplexed Affective）支持。
可见，在“学习者—教师交互模式”中，教师的任务是很繁重的，加上WBI中教师面对的学习者有成千上万且来自不同地域，因此，我们必须强调教师在这种交互模式中要充分发挥集体的智慧。该模式的结构如图4所示：
3．基于学习者和学习者相互作用原理的交互模式分析
（1）学习者和学习者相互作用原理
根据Moore的论述，学习者间的相互作用可以发生在个别的独立的学习者之间，也可以在学习者集体之中，可以有也可以没有教师的组织和参加。对许多WBI的教师来说，这是一个新的领域。在WBI中，对学习者间相互作用的关注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学习者所处的环境以及他们的年龄、经验和自治的程度。许多年轻的学习者可能希望有更多的同学间集体交流的机会来激励和推动学习；而对许多成人或更成熟的学习者，这类交互可能并不那么重要，他们更多地需要自我激励机制。
（2）学习者—学习者交互模式分析
根据Moore的第三种相互作用原理，我们可以得出第三种交互模式，即“学习者—学习者”交互模式。在传统课堂教学和WBI中，都存在着学习者之间的信息交流。但是这两种教学方式下的交流是有差异的：①WBI中，学习者之间的交流比之传统教学更具自主性。由于在WBI中，学习者和教师在时空上是分离的，因此，学习者在相互交流时，受到教师的干扰比较少，可以自由地选择交流的途径和交流的内容，甚至不与其他人进行交流。②由于这种交流自主性的加强，进一步激发了学习者之间交流内容的多元化。这意味着，在传统教学中以集体精神培养和教学内容为主题的学习交流，在WBI中已经被多层次、多样化的学习者个人交流意愿所取代。学习者之间不光有学习心得的互递、学习任务的分配，还有学习思维的碰撞、个人品性的影响等全方位的交流。③交流的全球化也是WBI中学习者间交流的重要特征。WBI不同于传统教学或者前两代远程教学，它的参与者可以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因而学习者之间的交流不但具有教学和文化上的撞击，而且使远程学习更具有国际化的意义。④交流的平等性也是WBI学习者之间交流的特点。由于网络的隐匿性，造成了学习者在相互交流时较少考虑一些国家制度、社会地位等干扰因素，使得交流双方的注意力相对集中于交流的内容，从而达到一种交流的对等。
从上述分析，我们发现WBI的学习者之间的交互的展开都与Web交互媒体的特性密不可分。因此，这个交互模式的建立必须以Web交互媒体为纽带。整个交互的过程如图5所示：
四、基于媒体的WBI交互模式分析
1．Web媒体的功能分类
Web的交互媒体主要有两大类：第一类是时间一致的交互媒体。所谓时间一致，就是指交互媒体允许交互双方在相同的（注：这里的相同是指时间上大致等同，不是一个绝对的概念）时间里，进行实时的信息交流。我们通常称这种时间一致的媒体为同步媒体。这种交流在本质上与传统教学的面对面交流是一样的，它要求交互双方要同时在线，才能实现交流效果。由于目前媒体技术的局限（如：通讯线路的传递质量、计算机技术的差异，等等），这种交互只能做到近似于传统教学的交流方式。这一类的交互媒体主要有：Web聊天室、在线学习课件、音/视频点播系统、计算机会议系统等等。第二类是时间不一致的交互媒体。显然，这类媒体的特性与第一类是相反的，它并不提供交互双方的实时交流功能。交互双方在交流的过程中，信息的互递不是即时的，中间有一个延时。我们把这种媒体叫做异步媒体。它的交互方式类似于第一代远程教学中的函授教育，即教师给学习者寄送函授教材，学习者在一段时间以后才能收到教材。然后，学习者在经过对材料的一段时间的学习后，向教师寄送自己的作业或学习心得，教师收到学习者寄过来的东西后，根据反馈的信息再对学习者进行指导。在师生双方的交流中，各自的信息不是马上被对方接收并得到反馈，中间有一个时间差。这类Web交互媒体主要有：E-mail、网上论坛（如：BBS）、Web页面等等。
2．基于同步媒体的交互模式分析
基于同步媒体的交互，我们可以称之为同步交互。这类交互的要素有：网络学习者、教师和Web同步媒体。这三者中媒体是关键性因素。教师和学习者、学习者与学习者之间的同步交流都建立在Web同步媒体之上。交互的过程如图6：
同步交互模式的优点在于：首先，它的反馈很及时。无论是师生之间，还是学习者之间都可以马上得到对方的信息，及时调整自己的教学和学习策略；其次，同步的反馈促使交互双方情绪的高涨，不但刺激了学习者的学习动机，也激发了教师的教学热情，达到了一种热烈的交互氛围和良好的交互效果；第三，新观点、新思维会在同步交互过程中容易出现，有利于教学的深入；第四，增加了交互参与者的参与感和现实感。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些优点也是同步交互模式的弱点：一、反馈的及时导致交互一方对另一方信息反馈的速度要求提高了。这使教师和学习者对教学和学习策略进行调整的时间被缩短了。二、交互兴趣的提高带来了交互过程容易失控的隐患，影响交互的效果。三、新观点、新思路出现的同时，更多的无用的、重复的“垃圾”观点也随之而现，成为交互的干扰因素。即使是那些新观点，由于没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归纳整理，也往往无法被大家关注。四、虽然同步交互让参与者有了更强的参与感和真实感，但毕竟同步媒体的技术力量有限，无法完全做到传统教学的那种面对面交流。
3．基于异步媒体的交互模式分析
基于Web异步媒体的交互，我们叫做异步交互。异步交互所包含的要素除了异步媒体以外，其他两个与同步交互是一样的。不过，交互媒体充当的角色略有变化，它不但是其他两个要素的交流桥梁，而且是交流信息的长时载体。所谓长时载体，是指能在一段时间内保持信息存在的载体。异步交互的模式如图7所示：
通过对异步交互模式的分析，我们发现它和同步交互的优缺点几乎都是互相对应的：首先，异步交互的反馈是延时的，交互双方不能立即得到对方的反馈。但这使得交互的双方都能在发送信息和应答对方反馈时，有时间充分考虑信息内容的合理性和有效性，并对自己的教学或学习策略作出更好的调整；其次，交互双方的情感交流程度相对比较低。交互一方可能要事隔很久，才能得到一方的信息反馈。发送信息一方当初的兴趣和情绪已经降低了；再次，交互过程中观点不会象同步交互那样大量涌现，但是有价值的新观点出现几率会比较高。因为交互参与者都有时间进行冷静的思考和系统的归纳整理，所以提出的新观点比较清楚、有理性，且稳定保留下来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相反，一些“垃圾”观点往往经不住检验和分析而被淘汰。这减少了交互的干扰因素；第四，异步交互无法达到模拟传统教学面对面交流的效果，这使交互参与者往往对异步交互产生了疑虑和失望。异步交互要弥补这个不足，就必须在交互的内容上下功夫，深化交互信息的内涵，增加交互的凝聚力。
五、对WBI交互模式的总结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得到了七种交互模式：独立自主交互模式、团体合作交互模式、内容交互模式、学习者与教师交互模式、学习者与学习者交互模式、同步交互模式、异步交互模式。从普遍联系的观点来看，这七种交互模式彼此并不是孤立的：首先，它们的构成要素大多是相同的，教师、学习者、交互媒体、网络学习资源等因素在七类模式中经常出现。其次，它们相互之间存在着横向联系。例如，“学习者——学习者”模式和“团体合作”交互模式中都含有学习者之间的学习交流；在“内容”交互模式与“独立”交互模式中，学习者个人与学习内容之间的信息交流是共同存在的。第三，这几类模式的指导思想是一致的，那就是以学习者为交互的中心，教师和其他要素均为学习者的学习提供有力的支持。
当然，它们相互之间也有区别：（1）构成要素的相近并不表示每个要素在不同的交互模式中所起的作用和扮演的角色是一样的。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同样是学习资源，在内容交互模式中，它是学习者交互的主要对象。而在个人独立交互模式中，它不过是学习者交流的多个对象（教师、其他学习者，等等）之一。（2）交互模式分析的出发点不同。内容交互模式、教师——学习者交互模式、学习者——学习者交互模式是从社会性角度来分析交互的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关系。个人独立交互模式和团体合作模式强调的是学习形式的差异。同步/异步交互模式的差别是由交互媒体的功能不同造成的。（3）每种交互模式的关注点是有差异的。在学习者——学习者交互模式里，我们把学习者之间的信息交流作为交互重点，而不考虑学习者之间的联系。但在团体合作交互模式中，我们必须把团体成员之间的任务分配和共同的学习目标作为研究的焦点。至于成员之间的交流由于任务分工的原因相对比较明了，因此不会做过多的探讨。
此外，在这七种交互模式里面还存在三个对立面：第一个是个别化与社会化之间的矛盾；第二个是独立自主和集体合作之间的矛盾；最后一个是同步与异步的媒体功能的矛盾。用三个矛盾组成一个二维象限图可以将几种模式分类表示为图8。
六、结束语
上述根据三种理论推出的七种WBI交互模式仅仅是WBI交互中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幾种模式。在现实的教学中，WBI的交互模式不但是多种多样的，而且随着技术的改进，其形式会更加千变万化。但是只要我们能认真思考网络交互手段背后的核心本质，我们就能跟紧时代的步伐，出色的驾驭网络交互手段，更好地为教学服务，为人类造福。
[参考文献]
［1］ 陈丽,陈青.利用电子媒介‘双向交互’的基本原理和实践中的问题——实时交互远程教学实验的个案研究[J].现代远程教育,1999,(11):43-46.
［2］ 王磊.论远距离教学中的互动理论[J].电化教育研究,2000,(4):23-25.
［3］ 顾清红.远程学习环境中的交互性[J].常熟高专学报,2000,(3):86-89.
［4］ 蔡宪.论教学交互[J].江南学院学报,2001,(3):95-98.
［5］ 李红宵.基于Internet网络的几种教育模式浅析[J].山西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0,(6):40-41.
［6］ 德斯蒙德·基更著,丁新编译.远距离教育基础[M].北京: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1998.
［7］ Michael Yacci. Interactivity Demystified: A Structural Definition and Intelligent Computer-Based Instruction[J].Educational Technology,2000,(7-8):5-15.
[作者简介]
祝新宇，教育经济与管理专业博士生，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管理学系，主要从事教育管理和现代教育技术等方面的研究。
The Analysis of the Interaction in Web-Based Instruction
Zhu Xinyu
(Shanghai Institute of Human Resource Development，Shanghai Academy of Educational Sciences，Shanghai 200062)
【Abstract】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from the end of 20th century, there’s a new current of the informational technology reform in distance education. Some terms, such as “interaction”, “independent”, “cooperation” have become more and more hot, especially the “interaction” in WBI. But people know few about the interaction in WBI theoretically. So we need to abstract the word “interaction” in WBI on the basis of some learning and interaction theories scientifically. Then we can know the interaction in WBI deeply, and use it to serve for network teaching much better.
【Keywords】 Network teaching; Network interaction; Teaching interaction; Interaction mode
本文責编：胡智标
［关键词］ 网络教学；网络交互；教学交互；交互模式
随着信息技术的出现和发展，从20世纪末开始,世界远程教育领域正涌动着一场信息技术变革的热流。“交互”、“独立”、“合作”等一些概念成为了当前的热点教育名词。其中，“交互”这一概念在基于Web的网络教学（Web-Based Instruction, 简称WBI）中更是倍受关注。它有时被用于描述系统的功能，有时作为一种学习的形式，有时还被用做代表网络教学中的活动和过程。一时间，对于“交互”的需求和使用变得十分热烈。但是表面的热闹并不能掩饰人们对网络教学“交互”理论认识的匮乏。正如James C Taylor 所说：“技术能够快速准确地将打了包的教育信息从一个地方传递到另一个地方，但技术不能够自动地根据师生双方的需要决定信息的内容和组合，信息的打包过程必需由教育机构来决定。”换句话说，技术的进步为我们提供了“交互”在WBI中应用的可能，但是技术不能代替“交互”的理论研究。当前，要想抓住WBI交互的本质，利用好的交互手段创建有效的WBI服务，就需要我们对WBI的交互模式做出科学的理论抽象。
一、基于独立学习理论的WBI交互模式分析
1．独立学习理论的提出
独立学习在传统教学中就已经出现，但鉴于传统教学是以教师课堂集体传授为主要教学方式，因而学习者的独立学习大多都不是自觉的，而是一种自发的学习行为。随着远距离教学的出现，独立学习逐渐成为了教学过程中一种重要的学习方式，有关独立学习的理论开始不断涌现。在这些理论中，对独立学习的研究较为深入和突出的是美国威斯康星大学的教育学教授魏德迈。他在描述大学程度的远距离教育时，给独立学习下了这样一个定义：“独立学习是一种学习，一种变化的行为，一种学习者在空间时间进行的活动结果。在这种学习中，学习者的环境与学校完全不同，学习者可以接受教师指导但决不依赖他们，学习者承认自由程度、入学责任并完成引导学习的活动。”魏德迈的独立学习理论的核心思想涉及六个“屏障”和三条灵活自主原理。其中，三条灵活自主原理是其独立学习思想的关键。三条灵活自主原理概括起来包含两个方面：（1）学习者是独立学习的中心；（2）在独立学习中，学习者面对的学习要素是多方面的（如：课程、进度、考试等）。
尽管魏德迈提出的独立学习理论的时间比较早(上世纪60－70年代)，当时网络教学还并未出现，但作为WBI前身的远距离教学已经在教育领域内如火如荼的开展了。因此他所提出的独立学习理论与今天的WBI有着很多共同之处，是我们研究WBI交互模式一个重要的理论基础。
2．基于独立学习理论的个人独立交互模式分析
根据魏德迈在独立学习理论中提出的灵活自主原理，我们可以得出个人独立交互模式的结构（如图1所示）：
在这副模式图中，教学交互主要有三个要素：独立学习者、Web交互媒体和Web学习资源。独立学习者通過Web交互媒体对Web学习资源进行自主调控（包括：在线课程的选择、教师指导的需求、向其他网络学习者发出学习交流的要求、学习进度的安排等），然后，Web学习资源根据独立学习者的自我调控生成一套符合其要求的学习资源（资源反馈）。这里要重点提到的是，教师和其他网络学习者都被囊括进了Web学习资源这个要素之中。这是因为从以独立学习者为中心的角度看，无论是教师还是其他网络学习者都已经成为了学习资源的一部分。在独立学习者的眼中，这两者和在线课程、多媒体网络资源等其他学习资料没什么分别，都是需要他自主调控的学习资源。是否和这两者发生交互，完全取决于独立学习者的个人的学习需要和安排。
二、基于合作学习理论的WBI交互模式分析
1．合作学习的含义及其要素分析
合作学习又称为协作学习，它被定义为：学习者团体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在一起工作（Resta, 1995）。其核心思想就是让一群学习者“共同”去完成某项学习任务，它可以是问题解决也可以是专题研究，还可以是个案设计。这种学习方式是通过小组或团队的形式组织学生进行学习的一种策略。小组协作活动中的个体可以将其在学习过程中探索、发现的信息和学习材料与小组中的其他成员共享，甚至可以同其他组或全体参与者共享。在此过程中，学习者之间为了达到小组学习目标，相互之间可以采用对话、商讨、争论等形式对问题进行充分论证，以期获得达到学习目标的最佳途径。
合作学习目前已经成为一种学习模式，不但在传统的班级授课，而且在信息技术学习环境中得到了广泛的应用。这一学习模式通常由四个基本要素组成：（1）协作小组。协作小组是协作学习模式的基本组成部分，小组划分方式的不同，将直接影响到合作学习的效果。（2）成员。成员是指学习者，是按照一定的策略被分派到各协作小组之中的学习者。（3）辅导教师。辅导教师在合作学习模式中并非可有可无，因为有辅导教师存在，合作学习的组织、学习者对学习目标的实现效率、合作学习的效果等都可以得到有效控制和保证。（4）合作学习环境。协作学习是在一定环境中进行的，主要包括合作学习的组织环境、空间环境、媒体环境和资源环境。组织环境是指合作学习成员的组织结构，包括小组的划分、小组成员功能的分配等；空间环境是指合作学习的场所，如班级课堂、多媒体教室、网络个人学习环境等；媒体环境包括，计算机支持的合作学习、基于互联网的合作学习等；资源环境是指合作学习所利用的资源，如虚拟图书馆、在线Web课程等。
2．基于合作学习理论的团体合作交互模式分析
在WBI中，合作学习的要素与以往教学方式中的合作要素有所不同，其主要变量为：学习者、Web交互媒体、教师和Web学习资源。学习者是构成学习团体的成员，是交互的主要方面。学习者之间既可以有协作和平等交流，也有一种竞争与对立的关系存在。教师对整个团体交互的过程进行监控和引导，同时承担给团体成员树立学习目标、分配学习任务、团体分组等一系列工作。Web交互媒体和Web学习资源则构成了整个团体合作交互的学习环境。学习者通过交互媒体和其他协作成员之间进行学习交流，并得到教师对他们学习的提示和指点。Web学习资源为团体学习者提供丰富的学习信息，学习者按照自己在团体中分配到的不同学习任务从这些资源里选取所需的内容，和其他成员进行配合与交流，来完成团体学习任务。具体的交互模式关系如图2所示：
在这个模式图中，学习者1、学习者2…学习者N有两种指代：一是指代单个独立的学习者，这时他们的集合就组成了一个学习团体。他们之间的交互就是独立学习者之间的交流。二是指代一个学习小组，那么他们之间的交流就扩大到了团体与团体之间的合作与竞争。
在团体合作交互模式中，我们还能发现，交互的层面有三个：第一个是学习者之间的对立竞争和协作对话；第二个是教师和学习团体之间学习任务的引导和目标达成的激励需求；最后一个是学习资源支持与学习者的信息获取之间的交流。
三、基于相互作用理论的WBI交互模式分析
通常认为，在传统教学中，教学过程有三个要素：教师、教材和学习者。而在远程教学中，教学过程三要素变为：教师、学习资源和学习者。针对这种变化，美国远程教育学者Moore在1989年提出了远程教与学的三种基本相互作用的理论：学习者和学习资源（课程学习材料、学科教学内容）的相互作用，学习者与教师的相互作用，以及学习者与学习者的相互作用。第一种基本相互作用是学习者和教师（或教育院校、机构）设计、开发、发送的学习资源（其主体是多种媒体的课程材料）的相互作用。而后两种基本相互作用则是人际交互作用，可以是面对面的人际交流，也可以通过其它建立在技术基础上的双向通信机制来实现；可以是个别化的一对一的人际交流，也可以是基于集体的交互作用。根据远程教学的三条相互作用原理，我们可以抽象出三種WBI交互模式。
1．基于学习者和内容的相互作用原理的个别化（内容）模式分析
（1）学习者和内容相互作用原理
学习者和（教学、学习）内容的相互作用主要通过教师基于技术媒体设计、开发和发送的各类教育资源（其主体表现为课程材料）实现的。教师通过学科课程材料的设计、开发和发送，引导和帮助学习者与教学内容发生相互作用。教学就是在教师或教育院校的指导帮助下进行的有计划的学习过程，每个学习者必须通过这样一个学习知识的过程——加工获取的信息并将它们建构到自己以前已有的认知结构中去。正是学习者与教学内容的相互作用导致了学习者理解的变化。用建构主义认知心理学的术语来说，就是通过与教学内容的相互作用，学习者构建他们自己的知识体系从而实现他们自身认知结构的改变。在这条原理基础上，我们就可以得到第一种交互模式——个别化（内容）交互模式。
（2）个别化（内容）交互模式分析
个别化交互模式的要素主要包括学习者（个人）和基于Web的学习资源。而教师和基于Web的交互媒体这两个交互要素只是处于一种辅助性的地位，并不作为主要因素来加以考虑。
在WBI系统中，个别化交互模式主要表现为学习者（个人）与Web学习资源之间，学习者自身新旧知识体系之间两个层面上的交流互动。交互的过程如图3所示：
这张模式图所示的交互流程具体解释如下：①学习者通过媒体从Web学习资料中获取新的知识信息；②学习者将所获取的信息与自身原有的知识体系进行比对，让原有的知识体系来同化新的信息；③当新信息无法被学习者的知识体系所同化时，学习者的知识体系就会要求学习者从学习资源中获取更多的信息来支持同化，或重建知识体系结构；④学习者继续通过媒体，从Web学习资源中吸取更多的相关知识信息。
在这4个步骤当中,①和④是学习者与Web学习资源之间的一种外在交流过程，②、③是学习者本人内部的思想交流过程。②、③两个步骤顺利实施必须以①和④为基础，他们的层次比①和④要更深一些，因此我们把和④称为第一层交互，②和③归为第二层交互。
2．基于学习者和教师相互作用原理的交互模式分析
（1）学习者和教师的相互作用原理
大多数学习者和教师都认为师生交互作用是教学过程最根本的属性并给以高度的期望，在WBI中依然如此。在教学内容发送呈现之后，无论这些内容是知识信息，是技能演示，还是一定的态度和价值的模式体现，教师们都要帮助学习者与这些教学内容进行有效的相互作用。为此，他们要保持并激励学习者对教学内容的学习兴趣及学习动力；要组织学习者们应用学习到的内容，通过实践去掌握已演示过的技能，去应用已经学习过的知识、原理和理论。教师要组织各种类型的教学测试和评价，以便确定学习者学习取得的进步并帮助学习者决定是否或如何改进学习方法。最后，教师对每个学习者提供咨询、指导和帮助，当然，这种支助的程度和性质可能会很不相同，这取决于学习者的教育水平，教师教学方法、风格和个性，以及远程教学系统的环境的和组织等因素。
（2）学习者—教师交互模式分析
根据第二条相互作用原理，我们可以得出“学习者—教师”交互模式。这种模式就和传统教学相比有类似的地方：学习者和教师（Web学习资源的设计者、组织者）是WBI教学活动中最重要的两个要素，他们两者之间的交流互动是教学必不可少的环节。学习者不可能只面对教学的内容，而不接受来自教师的信息。实际上，即使是在个别化交互过程中，学习者也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教师的影响。因为在和学习者发生交互的Web学习资源里面，已经渗入了作为资源组织者和设计者的教师的教学意图等一些重要信息。
当然，我们在对“学习者—教师交互模式”进行分析时，并不仅仅关注这些包含在学习资源里的信息，而是将更多的目光放在教师能否给学习者提供有效的学习支持服务上。根据Yacci（2000）的观点，这种学习支持服务包括学习内容的引导和情感的支持。学习内容的引导包括：陈述性内容引导、程序性内容引导、开放性内容引导、额外内容引导和情境内容引导。而情感支持则包括：陈述性情感（Statement of Affect）支持和多元情感（Multiplexed Affective）支持。
可见，在“学习者—教师交互模式”中，教师的任务是很繁重的，加上WBI中教师面对的学习者有成千上万且来自不同地域，因此，我们必须强调教师在这种交互模式中要充分发挥集体的智慧。该模式的结构如图4所示：
3．基于学习者和学习者相互作用原理的交互模式分析
（1）学习者和学习者相互作用原理
根据Moore的论述，学习者间的相互作用可以发生在个别的独立的学习者之间，也可以在学习者集体之中，可以有也可以没有教师的组织和参加。对许多WBI的教师来说，这是一个新的领域。在WBI中，对学习者间相互作用的关注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学习者所处的环境以及他们的年龄、经验和自治的程度。许多年轻的学习者可能希望有更多的同学间集体交流的机会来激励和推动学习；而对许多成人或更成熟的学习者，这类交互可能并不那么重要，他们更多地需要自我激励机制。
（2）学习者—学习者交互模式分析
根据Moore的第三种相互作用原理，我们可以得出第三种交互模式，即“学习者—学习者”交互模式。在传统课堂教学和WBI中，都存在着学习者之间的信息交流。但是这两种教学方式下的交流是有差异的：①WBI中，学习者之间的交流比之传统教学更具自主性。由于在WBI中，学习者和教师在时空上是分离的，因此，学习者在相互交流时，受到教师的干扰比较少，可以自由地选择交流的途径和交流的内容，甚至不与其他人进行交流。②由于这种交流自主性的加强，进一步激发了学习者之间交流内容的多元化。这意味着，在传统教学中以集体精神培养和教学内容为主题的学习交流，在WBI中已经被多层次、多样化的学习者个人交流意愿所取代。学习者之间不光有学习心得的互递、学习任务的分配，还有学习思维的碰撞、个人品性的影响等全方位的交流。③交流的全球化也是WBI中学习者间交流的重要特征。WBI不同于传统教学或者前两代远程教学，它的参与者可以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因而学习者之间的交流不但具有教学和文化上的撞击，而且使远程学习更具有国际化的意义。④交流的平等性也是WBI学习者之间交流的特点。由于网络的隐匿性，造成了学习者在相互交流时较少考虑一些国家制度、社会地位等干扰因素，使得交流双方的注意力相对集中于交流的内容，从而达到一种交流的对等。
从上述分析，我们发现WBI的学习者之间的交互的展开都与Web交互媒体的特性密不可分。因此，这个交互模式的建立必须以Web交互媒体为纽带。整个交互的过程如图5所示：
四、基于媒体的WBI交互模式分析
1．Web媒体的功能分类
Web的交互媒体主要有两大类：第一类是时间一致的交互媒体。所谓时间一致，就是指交互媒体允许交互双方在相同的（注：这里的相同是指时间上大致等同，不是一个绝对的概念）时间里，进行实时的信息交流。我们通常称这种时间一致的媒体为同步媒体。这种交流在本质上与传统教学的面对面交流是一样的，它要求交互双方要同时在线，才能实现交流效果。由于目前媒体技术的局限（如：通讯线路的传递质量、计算机技术的差异，等等），这种交互只能做到近似于传统教学的交流方式。这一类的交互媒体主要有：Web聊天室、在线学习课件、音/视频点播系统、计算机会议系统等等。第二类是时间不一致的交互媒体。显然，这类媒体的特性与第一类是相反的，它并不提供交互双方的实时交流功能。交互双方在交流的过程中，信息的互递不是即时的，中间有一个延时。我们把这种媒体叫做异步媒体。它的交互方式类似于第一代远程教学中的函授教育，即教师给学习者寄送函授教材，学习者在一段时间以后才能收到教材。然后，学习者在经过对材料的一段时间的学习后，向教师寄送自己的作业或学习心得，教师收到学习者寄过来的东西后，根据反馈的信息再对学习者进行指导。在师生双方的交流中，各自的信息不是马上被对方接收并得到反馈，中间有一个时间差。这类Web交互媒体主要有：E-mail、网上论坛（如：BBS）、Web页面等等。
2．基于同步媒体的交互模式分析
基于同步媒体的交互，我们可以称之为同步交互。这类交互的要素有：网络学习者、教师和Web同步媒体。这三者中媒体是关键性因素。教师和学习者、学习者与学习者之间的同步交流都建立在Web同步媒体之上。交互的过程如图6：
同步交互模式的优点在于：首先，它的反馈很及时。无论是师生之间，还是学习者之间都可以马上得到对方的信息，及时调整自己的教学和学习策略；其次，同步的反馈促使交互双方情绪的高涨，不但刺激了学习者的学习动机，也激发了教师的教学热情，达到了一种热烈的交互氛围和良好的交互效果；第三，新观点、新思维会在同步交互过程中容易出现，有利于教学的深入；第四，增加了交互参与者的参与感和现实感。
不过，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这些优点也是同步交互模式的弱点：一、反馈的及时导致交互一方对另一方信息反馈的速度要求提高了。这使教师和学习者对教学和学习策略进行调整的时间被缩短了。二、交互兴趣的提高带来了交互过程容易失控的隐患，影响交互的效果。三、新观点、新思路出现的同时，更多的无用的、重复的“垃圾”观点也随之而现，成为交互的干扰因素。即使是那些新观点，由于没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归纳整理，也往往无法被大家关注。四、虽然同步交互让参与者有了更强的参与感和真实感，但毕竟同步媒体的技术力量有限，无法完全做到传统教学的那种面对面交流。
3．基于异步媒体的交互模式分析
基于Web异步媒体的交互，我们叫做异步交互。异步交互所包含的要素除了异步媒体以外，其他两个与同步交互是一样的。不过，交互媒体充当的角色略有变化，它不但是其他两个要素的交流桥梁，而且是交流信息的长时载体。所谓长时载体，是指能在一段时间内保持信息存在的载体。异步交互的模式如图7所示：
通过对异步交互模式的分析，我们发现它和同步交互的优缺点几乎都是互相对应的：首先，异步交互的反馈是延时的，交互双方不能立即得到对方的反馈。但这使得交互的双方都能在发送信息和应答对方反馈时，有时间充分考虑信息内容的合理性和有效性，并对自己的教学或学习策略作出更好的调整；其次，交互双方的情感交流程度相对比较低。交互一方可能要事隔很久，才能得到一方的信息反馈。发送信息一方当初的兴趣和情绪已经降低了；再次，交互过程中观点不会象同步交互那样大量涌现，但是有价值的新观点出现几率会比较高。因为交互参与者都有时间进行冷静的思考和系统的归纳整理，所以提出的新观点比较清楚、有理性，且稳定保留下来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相反，一些“垃圾”观点往往经不住检验和分析而被淘汰。这减少了交互的干扰因素；第四，异步交互无法达到模拟传统教学面对面交流的效果，这使交互参与者往往对异步交互产生了疑虑和失望。异步交互要弥补这个不足，就必须在交互的内容上下功夫，深化交互信息的内涵，增加交互的凝聚力。
五、对WBI交互模式的总结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得到了七种交互模式：独立自主交互模式、团体合作交互模式、内容交互模式、学习者与教师交互模式、学习者与学习者交互模式、同步交互模式、异步交互模式。从普遍联系的观点来看，这七种交互模式彼此并不是孤立的：首先，它们的构成要素大多是相同的，教师、学习者、交互媒体、网络学习资源等因素在七类模式中经常出现。其次，它们相互之间存在着横向联系。例如，“学习者——学习者”模式和“团体合作”交互模式中都含有学习者之间的学习交流；在“内容”交互模式与“独立”交互模式中，学习者个人与学习内容之间的信息交流是共同存在的。第三，这几类模式的指导思想是一致的，那就是以学习者为交互的中心，教师和其他要素均为学习者的学习提供有力的支持。
当然，它们相互之间也有区别：（1）构成要素的相近并不表示每个要素在不同的交互模式中所起的作用和扮演的角色是一样的。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同样是学习资源，在内容交互模式中，它是学习者交互的主要对象。而在个人独立交互模式中，它不过是学习者交流的多个对象（教师、其他学习者，等等）之一。（2）交互模式分析的出发点不同。内容交互模式、教师——学习者交互模式、学习者——学习者交互模式是从社会性角度来分析交互的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关系。个人独立交互模式和团体合作模式强调的是学习形式的差异。同步/异步交互模式的差别是由交互媒体的功能不同造成的。（3）每种交互模式的关注点是有差异的。在学习者——学习者交互模式里，我们把学习者之间的信息交流作为交互重点，而不考虑学习者之间的联系。但在团体合作交互模式中，我们必须把团体成员之间的任务分配和共同的学习目标作为研究的焦点。至于成员之间的交流由于任务分工的原因相对比较明了，因此不会做过多的探讨。
此外，在这七种交互模式里面还存在三个对立面：第一个是个别化与社会化之间的矛盾；第二个是独立自主和集体合作之间的矛盾；最后一个是同步与异步的媒体功能的矛盾。用三个矛盾组成一个二维象限图可以将几种模式分类表示为图8。
六、结束语
上述根据三种理论推出的七种WBI交互模式仅仅是WBI交互中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幾种模式。在现实的教学中，WBI的交互模式不但是多种多样的，而且随着技术的改进，其形式会更加千变万化。但是只要我们能认真思考网络交互手段背后的核心本质，我们就能跟紧时代的步伐，出色的驾驭网络交互手段，更好地为教学服务，为人类造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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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ichael Yacci. Interactivity Demystified: A Structural Definition and Intelligent Computer-Based Instruction[J].Educational Technology,2000,(7-8):5-15.
[作者简介]
祝新宇，教育经济与管理专业博士生，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管理学系，主要从事教育管理和现代教育技术等方面的研究。
The Analysis of the Interaction in Web-Based Instruction
Zhu Xinyu
(Shanghai Institute of Human Resource Development，Shanghai Academy of Educational Sciences，Shanghai 200062)
【Abstract】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information technology, from the end of 20th century, there’s a new current of the informational technology reform in distance education. Some terms, such as “interaction”, “independent”, “cooperation” have become more and more hot, especially the “interaction” in WBI. But people know few about the interaction in WBI theoretically. So we need to abstract the word “interaction” in WBI on the basis of some learning and interaction theories scientifically. Then we can know the interaction in WBI deeply, and use it to serve for network teaching much better.
【Keywords】 Network teaching; Network interaction; Teaching interaction; Interaction mode
本文責编：胡智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