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童谣是我成长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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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样一个家庭,一家出了两个儿童文学作家,并且双双获得了国内四大儿童文学奖之一的冰心儿童文学奖。这听起来好像有点儿不可思议,但这样的“稀罕事儿”就发生在新生代儿童文学作家、“诺米姐姐”许诺晨和她的作家妈妈李秀英的身上。2016年4月,备受小朋友们喜爱的“诺米姐姐”凭借《西圆圆公主新传》首次获得冰心儿童图书奖,而她的妈妈李秀英更有着“儿歌大王”的美称,曾连续六次获得冰心儿童图书奖。
  李秀英,1965年出生,从安徽合肥幼儿师范学校毕业后从事幼儿教育工作。她性格开朗,又会讲故事,常常将课程内容编写成一首首小歌谣来教孩子们记诵,所以深得小朋友的喜欢。
  1987年,女儿许诺晨呱呱坠地。李秀英把全部的爱都倾注在了女儿身上,孩子一点一滴的变化都让她感到欣喜,她常常唱着自己创作的童谣,哄孩子睡觉。小诺晨一岁的时候,有一天中午怎么都不愿午睡,一直在妈妈身上闹腾,李秀英抱着她,随口哼唱道:“妈妈的手啊,柔柔的;妈妈的眼睛,亮亮的;妈妈的脸蛋,软软的;妈妈的怀抱,暖暖的;妈妈的宝宝,妈妈的宝宝啊,乖乖的、香香的;妈妈的宝宝快睡觉,快快睡觉的好宝宝。”孩子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妈妈,听得十分入迷,似乎听懂了妈妈话里的意思。
  打那以后,李秀英陪着女儿的时候,总是有意识地编一些有趣的顺口溜,与她逗乐做游戏。一次,她牵着女儿爬楼梯,孩子爬不动,坐在地上要妈妈抱。李秀英哄她道:“大楼对着宝宝笑:你呀人小上不了!小宝宝,生气了,一级一级爬得高。爬上楼顶跺跺脚:大楼大楼别骄傲,我呀人小志气高,以后不许你,再把我小瞧!”孩子听后,一鼓作气地跑回了家。短短几年,李秀英为女儿写下了一百多首歌谣。这些歌谣,陪着孩子慢慢长大,让她成长为一个快乐而富有想象力的小女孩。
  编的童谣多了,李秀英便把它们都整理了出来,留作以后当纪念。哪知,因为这些童谣朗朗上口,富有生活气息,天津新蕾出版社决定将这些童谣出版。李秀英毛遂自荐,亲自要为这本书画插图。
  那段时间为了画好这些插图,李秀英每天晚上回到家,都要坐在书桌前伏案工作好几个小时。而小诺晨则当起了妈妈的小尾巴,围在书桌前转来转去,争抢着给她打下手。孩子的手脚没有轻重,好不容易完成的画常常就被她给毁了。李秀英也不恼,她觉得孩子因为好奇才会去“破坏”,这种好奇心难能可贵,不该抹杀,所以任由她胡闹。
  1991年,由李秀英自写自绘的第一本儿歌作品集——《娃娃歌谣》出版了。这本书的成功出版给李秀英带来了极大的创作信心和激情。从此,李秀英正式走上了儿童文学的写作之路。不管李秀英平常工作有多么忙多么辛苦,她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陪女儿。小诺晨学会认字后,李秀英就坚持每晚陪小诺晨坐在沙发上看有意思的童话故事、小人书和连环画。李秀英的目的只有一个:让童话打开女儿的情感世界。每个周末,李秀英还会把故事中的人物和故事情节拿出来,让一家人分角色来扮演。每次,年龄最小的诺米总是台词最多的那个,有时候要说的台词太长,李秀英便鼓励小诺晨自己改台词。
  有一天,李秀英正陪着女儿表演丑小鸭。小诺晨戴着鸭子的面具,在客厅里“游来游去”。突然,她对妈妈说:“妈妈,我觉得丑小鸭不应该离开,它应该多跟小伙伴相处,用自己的优点去感染别人,让别人喜欢它。如果我真的是丑小鸭,我才不会离开,即使变成天鹅,没有朋友在身边,我也不会开心。”孩子说得头头是道,李秀英听了直点头:“那你告诉妈妈,你以后想当什么?”小诺晨摇摇头:“我没想好,不过我想当个名人,我已经给自己取了个好听的‘艺名’,叫诺米。妈妈,你觉得怎么样?”李秀英听了哭笑不得,她不知道女儿小小年纪从哪儿得来的这样稀奇古怪的想法,不过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行,妈妈当你的第一个粉丝。”“错,你是第二个粉丝,我才是自己的第一个粉丝。”李秀英笑着说:“你一个人既当名人又当粉丝,会很辛苦的。”小诺晨很认真地说:“如果我自己都不喜欢自己,还有谁会喜欢我呢?”从那以后,“诺米”的称号宣扬开来,在家里,李秀英也改口喊女儿小诺米。
  一转眼,诺米上小学了,成绩一直平平,每次考试基本上都是中下游,这让她有些灰心,为此常常闷闷不乐。对于孩子的成绩,李秀英一直是观望态度,她认为只要孩子努力了,即使没考好,也没什么好埋怨的。为了给诺米排解苦闷,四年级暑假的一天,李秀英用一个月的工资给诺米买了只小狗,起名“波波”。波波和诺米没有像李秀英预想中的那样和睦相处,反而成了敌人。有一天,诺米对着作业本里的狗毛忍无可忍,决定把波波丢掉。趁妈妈不在家,她牵着波波的狗链出了门。诺米的计划是,走得远远的,让波波找不到回家的路。可没想到,走到半路,小诺米自己却迷路了,最后只能依靠波波把她带回了家。
  这次意外的事件不仅让诺米决定改善与小狗波波的关系,更让她萌发了创作的冲动,她想把这件事记录下来,但又担心写不好丢脸。李秀英知道后,鼓励孩子:“从小到大,诺米想做的事从来都没让妈妈失望过,还记得以前你说过,以后想当个名人吗?我相信遇到一点儿困难,诺米肯定不会退缩。要知道,在妈妈心里,你一直是個宇宙无敌小超人。”妈妈的恭维,让诺米有些不好意思:“好吧,我试试看。”诺米把自己和小狗波波的故事写了下来,并在妈妈的帮助下把这篇文章投给了杂志社。
  没想到她的文章竟顺利发表了。不久后,诺米就收获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粉丝的来信,她兴奋地在家里又蹦又跳。李秀英也为孩子感到高兴:“你看,只要你善于发现,生活处处都是惊喜。你想想写文章这么难的事,你都能处理好,那么简单的考试,你还应付不了吗?”妈妈拍的马屁让诺米自信起来,她学习更加用功,五年级时,她的成绩已经排名年级前十,文章也写得越来越好。李秀英知道,孩子就得多夸,可这个“夸”得掌握一个度,这样孩子才不会自信心膨胀。从那以后,只要是女儿写的东西,无论多么蹩脚,李秀英都会把她的作文在家里大声朗诵。每次吹捧完了,过几天,李秀英会装作不经意地向诺米指出她有待进步的地方。长大后的诺米才明白了妈妈的苦心,那是妈妈怕打击她的自信心和创作积极性,总是善意地绕着弯儿提一些小建议。   不久,诺米上初中了。学业的压力如山大,同龄的孩子想看课外书都成了奢望,可李秀英从未阻止女儿看闲书,武侠、童话、科幻、侦探,诺米几乎都读过。但李秀英始终坚持一个原则,那就是她提供给女儿读的书,无论是传统经典读物,还是一般读物,总是自己先读过后,再让女儿阅读。初中还未毕业,诺米就读完了上千本国内外的经典著作和各种童话书。随着看的书越来越多,诺米的创作兴趣也越来越大。
  因为喜欢写作,诺米渐渐有些偏科,文科成绩很好,可理科成绩却一直不理想。有次期中考试,诺米的物理只考了48分。老师无数次地给李秀英打来电话,希望她作为父母,多劝劝自己的孩子,在理科上下一番功夫。李秀英却把这些压力都压了下来,每次物理、数学、化学考试,只要诺米多考了一分,李秀英都会想尽一切办法鼓励她:“诺米真棒,这么难的题目,你都答出来了,错的都是基础题,证明你不够细心,只要你好好思考思考,下一次一定不会再错。”在妈妈种种表扬激励下,经过一年的努力,诺米的理科成绩终于赶了上去。
  为了尽量缓解诺米的学习压力,李秀英还经常和学校老师沟通,了解女儿在学习、生活等各个方面的成长动态。在李秀英看来,没有孩子从小是厌学的,只能是家长在引导方面存在欠缺。如果孩子哪些方面存在不足,你可以告诉他,某某某今天夸你了,借别人的口来与孩子交流,孩子是能听进去的。对孩子循循善诱,而不是生搬硬套,这样的教育方式要有效得多。
  最终,诺米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吉林大学经济学院,并最终取得了经济学和理学双学士学位。虽然大学读的是经济学,但是诺米的写作一点儿也没有放松,大学期间笔耕不辍,写了十几万字的童话故事、散文等作品。
  这时,李秀英的儿童文学创作也像女儿的成绩一样节节高升。她几乎年年都有新作品问世,还频频荣获全国各种奖项,其中由她创作和主编的《幼儿语言步步高》《幼儿智力快艇》等6套丛书连续6次夺得冰心儿童图书奖,成为一个奇迹。而她创作的一首儿歌《在一起》,被全国中小学教材审定委员会选入2001年人民教育出版社新版小学《语文》课本第一册,成为安徽唯一一位作品被选入小学课本的作家。另有一首《长颈鹿》被收入《阅读》课本。
  2010年暑假,诺米把自己多年来写下的童话故事拿给妈妈看。李秀英一字一行地读完了十多万字的故事稿,然后搂着女儿开心地说:“你写得真好,有感情,有哲理,不比妈妈的差。”接着,李秀英又告诉诺米:“写儿童文学作品最重要的不是有多么深厚的文学底蕴、多么过人的文字表达能力,最重要的是要有一颗童心和一份童真。有童心才能俯下身去,亲近孩子,才会有写作的愿望;有童真才能有状态,才有写出好的作品的可能。”
  母親的夸赞给了诺米莫大的鼓励,她想把自己写的这些作品出版,让更多的孩子看到。李秀英也很赞同。经过一段时间的筹备,2012年8月,诺米的第一套正式出版的儿童文学作品诞生了。这套名为《爱与智慧校园阅读新童话》的系列作品共五本,包括《小女巫艾玛》《西圆圆公主》《蛋蛋超人》《利昂和多特》和《小兔乖乖》。这套图书面世后广受好评,在小读者中反响很不错。这一年,李秀英个人品牌童书《李秀英绘本阅读启智新经典》也从众多图书品种中脱颖而出,喜获2012年度桂冠童书奖。
  当诺米收到人生第一笔“大”稿费的当晚,在附近一家酒楼宴请了爸爸妈妈。诺米笑着对李秀英说:“妈妈,在我们家的这场文学创作比赛中,我也顺利交卷了,不过我会继续努力的,你可要小心。”李秀英则对诺米郑重地说:“我觉得写作的人,尤其是写儿童文学的人,唯一能衡量自己成就的,就是你的书感动了多少小朋友,让多少孩子养成了更好的习惯,懂得了更多的道理,而不是得到某一个奖项,或是得到多么丰厚的报酬。”诺米听后认真地点点头,妈妈的这番话也成了诺米日后创作的指南针。
  在创作上,诺米常常会向妈妈请教。李秀英总是诺米的第一个读者,每本书她都会细细阅读,在鼓励、赞赏的前提下,提出一些修改意见,让诺米的故事更饱满生动。诺米在一次新闻发布会上说:“从妈妈的鼓励和对作品的修改意见中,我学会了像妈妈一样,凡事认真,凡事追求完美,从严要求自己的每一部作品,用心打磨一字一句。”但李秀英从不给诺米画框框,她总说:“喜欢写什么就写什么,只有自己喜欢的,才能让别人也喜欢。一个故事如果连自己都感动不了,怎么能感动别人呢?”此外,她还一直鼓励诺米在写作题材方面多做些尝试。
  在李秀英的建议下,诺米的创作题材越来越宽,内容也是天马行空——从小女巫、小和尚到小英雄,从太空的宇宙飞船到大洋里的小龙……2013年8月,诺米的玄幻小说《昆仑记》(第一部)连续三个月成为起点中文网的新作点击榜冠军,被国内媒体封为“中国的哈利·波特”。接着,她的《爱与智慧校园阅读新小说》《抗日红色少年传奇》系列相继出版。诺米的名气越来越大,工作也越来越忙。每到周末,她总想多找一些时间陪陪妈妈,有时候鼓动全家一起去唱歌;有时候带着妈妈一起看一部很火的电影,猜测会有什么样的结局,赌谁猜得对;有时候一起去找地方品尝美食,抽空逛街买衣服。
  2016年3月31日,诺米的《西圆圆公主新传》荣获2015年度冰心儿童图书奖。得知女儿获奖的消息后,李秀英告诉诺米:“我希望你继续像现在一样,享受创作的过程,保有一颗纯真的童心。”面对有着“儿歌大王”美称、著作等身、获奖无数的妈妈,诺米也给自己定下了新的奋斗目标——“我希望我的作品能被翻译成多种语言,走向世界,让全世界的孩子,都能看到来自中国的儿童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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