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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篇围棋报道这样写道:“吴玉林提到他们的时候,语气中满是惋惜。‘董彦的等级分排在十几位,水平当然是可以的,但是作风上……’对前一阵子董彦被国家队拒之门外一事,吴玉林表示,董彦身为国家集训队队员,却基本不去棋院参加训练,态度上的确存在问题。偏偏那天董彦失手于业余棋手刘钧,更让人‘怒其不争’。在董彦的房门口,吴玉林一边摇头,一边用拳头轻点他的胸口,叹道:‘你呀……’后来吴玉林还跟记者提到邹俊杰五段,那个几年前曾拿过‘新人王’的帅小伙。‘他现在也退得比较厉害,等级分已经掉到第五十多,哎,家里条件太好了……’”
从这篇报道,我们看到了吴玉林严教慈父般的风格,也能读出吴教练的价值取向,这也是围棋协会的官方价值取向。但小侠对这种价值取向有肯定,也有存疑之处。
具体地说,就是前一阶段公布的国家围棋队名单。这份名单姗姗来迟,原来说是去年11月份公布,但后来因为“五棋手风波”又被耽搁了下来,五棋手通过媒体鸣冤叫屈,搞得中国棋院最后很被动。但该来的总是要来,58人的名单终于出来了。国家队是中国围棋的特有产物,姑且不论它的形式和效率,这里单论选拔的标准。
钱宇平、丰云在名单上并不奇怪,虽然一个常年养病,一个现在国外,但是他们的正式编制还是在体育局,还得从这块拿工资和福利,无论是从人道主义还是从国家惯性来看,他们还在国家队名单上正常,起码你不能怪棋院。邹俊杰落选国家队并不奇怪,和一些棋手聊天中得知邹俊杰棋退的是确实厉害,看上去是自我约束和管理出了一定的问题。这次他落选也是对一些年轻棋手的警醒,还是那句古话“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中国棋院杀一儆百,应当。在竞技圈,“实力牌”就是王牌,谁举着它就意味着握住了真理。
小侠存疑的是这次棋院打出“管理牌”,阻住董彦进入国家队大门。董彦是有实力的,截止到2001年12月31日的等级分居第15位,2000年他是NEC新秀杯冠军,获得天元战挑战权,很是出位,去年他蝉联新秀杯冠军,还在中日新秀对抗赛中获胜。就在公布国家队名单之后的几天,董彦打入天元战四强。这样的实力派棋手落选国家队,十分费解,棋院给出的理由是“不服从管理,很少到棋院参加训练”。于是,当“实力牌”碰上“管理牌”,还是后者的点子大,国家队的思路很明确,就是要又红又专的棋手,常昊很大牌但不是照样来棋院嘛。你董彦出点小成绩,就翘尾巴了?
但董彦不服气的是,你并没有硬性规定经常不来棋院就开除出国家队,凭什么这次就把我调整出去。董彦还提到了“六小龙”中的一位棋手和他一样也是经常不来棋院参加训练,但为什么就不调整他呢,棋院是不是少了点法治多了点人治呢?董彦还委屈的是,2000年他在天元战中挑战常昊,按照棋院的有关规定,他在2001年应该能参加一次国际大赛,但一年过去了,董彦没有看到丝毫国际大赛的影子。后来,董彦找到一位棋院领导陈述委屈,结果后者似乎很不屑地对他说,等你拿到国内头衔的冠军再说吧。董彦说,他当时感觉受到了伤害,感觉到了不公平。
这里想插叙一下这位棋院领导(因为某种原因这里不点具体名字)。小侠暗想,将来怎么评价这位棋界元老呢?我们看到了两种叙述版本——小侠看过的一部分报道对他肯定有加,前一阶段一位新科国内头衔得主的父母还是对他赞不绝口,感恩戴德。报纸上的花絮文章还经常能见到这位元老屈尊给一些当红棋手弄吃弄喝,关怀备至。但据小侠的了解,有一部分棋手(尤其是有利益、资源冲突的棋手)对这位元老则是另一幅印象,去年还有一名棋手和他打起了“笔战官司”。还是在去年,小侠去国内某一城市,和一位当年出身于国家少年队的业余棋手聊天,他对这位元老意见很大,认为他很霸道,对一些棋手有偏见。
这样鸡毛蒜皮的事情这里不探讨也罢,公说公有理,母说母有理,扯也扯不清。我们再看董彦的落选。从实力面判断,董彦应该入选国家队。从其他方面看,董彦也没有不入选的理由。不经常参加训练的,不止他一个人,况且棋院领导多次表示现在采取的是松散型管理,并没有硬性规定棋手一定要到棋院参加训练。取一个能直接说明道理的例子点清问题实质,像聂卫平、马晓春这样的国家队选手为什么可以不经常来训练?既然是规则就应该一视同仁,规则面前是人人平等。老聂等级分目前名列19,还没有董彦的高。但这个例子似乎并不准确,因为老聂、马小是什么样的人?就是动,你能动得了吗?
所以,出现董彦落选国家队之事是非常令人遗憾的,齐小侠给予特别关注。当时看了消息特别吃惊,怎么会是他落选呢?当时脑海里想是不是其他方面出了什么问题,譬如说去年个人赛期间董彦就因为赌博被媒体曝光?但消息人士告诉小侠,当时有很多人参与,棋院将董彦排除在国家队大门之外也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最主要的还是他不经常来训练。
假如董彦比赛迟到作风懒散,那么他应该被开除出国家队。你看日本的依田纪基连续五年参加NHK杯快棋赛迟到,结果惹火了赞助商请他走人,这是应该的,棋手应该有一定的义务,依田那样实在说不过去。假如董彦比赛下假棋,有不道德行为,有令人难以忍受的“盘外招”,那么他应该被开除出国家队。大家都知道,60、70年代有一位围棋国手下棋盘外招不断,棋道精神极差,结果最后被开掉,也有情可原。假如董彦其他方面有严重问题,那么他应该被开除出国家队。但从至今掌握的信息来看,董彦没有这样的状况。
所以,董彦落选实在令人遗憾。围棋是一个特殊的项目,这里最张扬棋手的个性(也是棋手成功的因素之一),如果一名棋手有实力有一定的棋道精神,但却以表面上形式上的缺失来否定或者扼杀一个人才,是不应该的。尤其是,即使肯定这个表面前提的成立,但有很多人破坏了这条纪律却只有一个人成了“替罪羊”成了杀一儆百的对象,对于这个个体来说是不公平的。尤其是,让个体来对抗一个组织是无力的。相对来说,董彦就是这样的“弱势人物”。而,朱总理今年在人大会议上特别提出要关心“弱势群体”。
董彦现在看上去老实了许多,训练也去参加了,因为教练找他谈话,只要他表现好,国家队的大门还是向他敞开的。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但董彦还是有些不服气,但是这年头,能让人服气的时候是很多吗?
算了吧,就这样吧。日子还得天天过,棋还是要天天下。邹俊杰落围后知耻大勇,小伙子进步得不错。来点震荡算是动力和压力。
关于台湾职业棋手杯葛丰田杯预选赛,来自台北的周俊勋说:这件事是这样的,凡是世界大赛,主办者都给台北至少一个参加本赛的名额。但丰田杯主办者丰田公司和日本棋院却没有这样做,他们要台北职业棋手参加1月16日至21日在泰国举行的亚洲选拔赛,出线名额是2个。由于朝鲜、新加坡等参赛国家和地区多数是业余棋手,我们感到日本方面很不尊重台北职业棋手,没有考虑过我是去年富士通杯世锦赛的第4名。我们全体职业棋手于是决定抵制丰田杯,只派9名台北业余棋手参加选拔。
这样的争议小侠已经不愿意置评,因为琐碎枝节难断是非。但一个大的脉络很清楚,即随着类似名额分配等争议增多,一个世界性、权威性职业围棋组织成立是越来越必要的,让它承担起世界围棋的宏观调控和微观管理的角色。有转机的是,陈祖德院长最近接受采访时说“这事情可能有望得到解决”。
有希望就好。
中国围棋队名单:聂卫平、马晓春、吴玉林、刘小光、俞斌、汪见虹、郑弘、邵炜刚、常昊、周鹤洋、王磊、曹大元、杨晖、华学明、罗洗河、刘菁、张文东、丁伟、余平、吴肇毅、丰云、钱宇平、孔杰、黄奕中、古力、邱峻、王煜辉、谢赫、刘世振、胡耀宇、刘星、林朝华、林峰、王尧、杨一、李劫、王檄、牛雨田、彭荃、王雷、张学斌、薛磊、周振宇、李康、曹恒梃、曹呈、范蔚菁、李天竹、朱松力、张立、孟泰龄、朴文尧、王昊洋、唐奕、王妮乔、李莹、贾倩、黎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