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土南店我的记忆骨灰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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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1年,我逃离下乡插队的黄土南店整整五年后,又是一个冬天,我在圆明园废墟里散步。下午四点多钟了,天色越来越暗,西北风咆哮而来,四周众树摇动,视野渐渐模糊,这寒冷,有种深藏的熟悉……突然,一个念头(一种欲望?)从心底窜起:回村看看!对我来说,“村”这个字,不是用于任何别的村庄,它只能是黄土南店,那个我从1974年5月4日到1977年初插队的地方。离开它五年了,我一次也没想到过该回去看看。离开,意味着头也不回,让它永远与我无关。这感觉,比恨更简单。但谁知是什么,用1981年那个冬日暮色提醒了我?是时候了,为了印证一种记忆,甚至加深它,我得“回去”。
  现在的朋友们,听说我在北京西三旗插队,都捧腹大笑:“你这也叫插队?”确实,在今天的北京地图上,紧挨北四环的西三旗,早成了昂贵的北京市区,我不少朋友就住在回龙观楼群里,那曾是我们黄土南店的顶头上级“回龙观管理区”所在地。可是,1981年,西三旗的景观,还没被北京后来的房地产热潮炸碎。当我那个“回村”的念头一起,即刻的行动,也就是立马跳上从颐和园开往清河的355路公共汽车,到清河下车,转德胜门开往昌平的344或345路,再坐几站,西三旗就到了。
  那时公共汽车虽然慢,可这全程也就花一小时左右。我记得,在西三旗下车时,天已黑透,加上冷,感觉真像个孤魂野鬼。但没关系,这儿一切都太熟悉啦。闭上眼睛,我也记得清清楚楚:下车的十字路口上,是农机研究所。从那儿向东拐,过军械站,就到了黄土南店一队的“地头”(我的地头!)。我像当年一样,不走大路,斜插野地,摸黑也认得,路边那块地叫场院南,种了冬小麦的七尺畦,黑黝黝衬着残雪,在脚下吱嘎吱嘎响。我知道哪儿是沟,哪儿是坎,一条斜线,直奔村头结冰的三角坑,远远看见了,村子还黑黢黢蹲在夜色中,一个个窗口,一盏盏昏黄的灯光,和五年前没什么两样。是的,我回来了,如果这也能叫“回来”的话。我到了这个村子,但不想敲任何一扇门,不想见任何一个人——我不知说什么。怎么解释长达五年的一去不归?那些灯火,在我左边右边,忽明忽暗,和我擦肩而过。如果老乡们知道,在这个冬夜,我曾经偷偷潜回,却不想和他们打一声招呼,他们会怎么看我?他们已经在怎么看我?当我在雪地上伫立片刻,和村子默默相望,那些灯光,都像鬼火。只是我不知道,村子和我,谁更像鬼魂。
  我的目的地,是那排小屋,当年我们的知青宿舍。在三角坑后面,沿小路擦过当年村里唯一的“文学青年”(其实是少年)大海头家,就到了。它还在,黑灯瞎火。我离开后两年,知青们就搬到别的宿舍去了,再两年,最后的知青也返城了。“知青宿舍”成了历史遗迹。可对我,五年前封存的记忆,却像保了鲜。这一次归来,虽然有黑夜遮蔽,像个小偷,我的心却咚咚直跳,像来赴恋人的幽会。小屋静静蹲伏在那里,好像也知道我會来,来看它。为这次冥冥幽会,它已经等了很久。
  整排知青宿舍一共只有四间屋。两头两大间,中间两小间。男知青住西边,女知青住东边。我的小屋,在从西头数第二间。门窗仍漆着天蓝色(是我想像的吧?),门上挂着锁,玻璃却碎了一块,让我能探头朝里看。没错,还是老样子。土炕的炕沿,当年就叫我们磨秃了,四个小伙子并排挤着睡,跳上跳下,哪能不秃?糊顶棚的破报纸,裂开一道道口子,也没变化。我还记得躺在炕上,曾亲眼看见小耗子的尖牙,叼着报纸一点点撕开,一对黑亮的小眼珠从裂缝处朝下窥视,我脸朝上,正好四目相对。当年炕沿下放着我的小炕桌,孤灯一盏,照着暗红的油漆,那是别的知青呼呼大睡后,我在纸上写“小资”诗的地方。哦,我哪知道,得过多久,我才掂得出“诗”这个字的分量?在北京、在柏林、在世界,见够种种面孔和人生游戏,旅途的归宿,还得回到诗上。破玻璃让雪花飘进了小屋,给地面漫上白白的一层。借着微微雪光,我的心猛跳,墙上的灰尘间,清清楚楚映出一块独特形状的白,那是头,那是四条腿,朝五个方向大大展开。一张狗皮,我的小狗“小黑”的皮,被剥掉后,我曾把它钉在了这里。谁知道我离开后,它又在这里留守过多久?狗皮盖住的地方,已经和别处墙皮的颜色反差这么大。小黑还在这儿,带着他的刺疼,等我呢。
  这只小黑狗,像个标志,嵌进我的1976年。
  那是我到黄土南店插队的第三年。虽然我“插队”的地方,远不如东北知青的黑土地、西北知青的黄土地那么“打眼”,像块“文革”的胎记,一望即知盛满故事。但,“黄土南店”这个名字,仍然渗透了中国的土腥味儿。和如今的北京比,它显得那么远,不是空间上的远,而是时间上的远,缩成一个小黑点儿,藏在了高楼大厦的阴影下。我记得好清楚,1974年5月4日那一天,我們北京67中高中毕业班的知青,到达中越人民友好公社,被分成若干组,由生产队的来人接走。行李被堆上一匹老白马拉的马车,人也坐上去,看它一扭一扭,艰难地碾着黄土路上每一道沟坎,马汗夹着马屁味儿,混入路边正分蘖的麦苗味儿,又酸膻又清新,像我们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兴奋?惶惑?茫然?都有都不准确。这里离家也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当黄土光秃秃一片,二十公里和两千公里能有多大区别?回想起来,我们那时真老实,骑自行车就能回家的距离,领导说两个月回去一次,就真等两个月。哪像晚两年来的知青,很快就学会了在兜里揣一张汽车月票,每晚干完活,铁锹往回村的马车上一扔,转身跳上汽车进城,一个多小时后就舒舒服服坐在(躺在)家里了。真聪明啊!
  杨炼
  黄土南店——我的记忆骨灰瓮
  “插队”第一堂课,当然是物质的,简单说就是饿。知青食堂的饭,总是清水白菜,难得见到油星儿,加上份量有限,对长身体的男孩女孩,哪够?给我们做饭的老吕头,总穿条传统的缅裆裤,于是被我们偷偷叫做“大裤裆”。他早先走街串巷卖驴肉,最喜欢给我们显摆当年驴肉多好吃,说得我们馋虫蠕动,猛咽口水,心头越恨越爱听。那几年,我们什么没吃过啊,文雅的,花一毛钱到附近安定医院住院部小店买块桃酥(我们叫它“耶稣”——噎酥)解馋。粗鲁的,抓来只麻雀塞进冬天的火炉,听它扑簇簇钻进烟囱,拚命向上飞,快挣扎到烟囱拐弯了,又一头栽下来。对饿坏了的我们,那不是鸟,不是生命,只是一小块肉,久违了的、喷香的、魅力无限的肉。   1976年,是我的也是中国的“命运之年”。1月7日母亲去世那晚,我抱着相册哭了半夜。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父亲还躺在床上,突然广播喇叭里哀乐大奏。啊,为我妈妈?怎么可能?原来,1月8日,周恩来总理去世了。我记得很清楚,身边的父亲说了一句“总理去世,是个很重要的事件啊”。他话里有话,传达着一批“老革命”们的政治信息。我不懂那些,但仍能感到1976年越来越紧张的气氛。从周恩来去世,长安街上民众的自发悼念,到报纸上社论一篇接一篇,口吻语气越来越严厉。三月,村里又来了一批知青,这批城里甘家口中学的学生,虽然年轻,政治嗅觉可比我灵。四月初,天安门广场就出事了,悼念周恩来的诗篇和“小白花”铺天盖地,我4月4日还在广场上钻来钻去,当天回村,第二天就是那场著名的镇压。当然,广场经历必须隐瞒。四月以后,我的笔记本上,诗句也在渐变。从怀念母亲,转而朝向对知青宿舍东边第一间屋的渴望。年轻的爱情出现了。一个身影,高挑而瘦弱,话语带着鼻音,占满了我的视野和听觉。四月和五月,春天和初恋,激发着文字。小笔记本很快写满了。怎么办?真遗憾没有母亲咨询的金玉良言啊,这个太缺乏经验、却太不乏激情的未来诗人,竟斗胆(心里肯定抖索着)把大大题为《爱情之歌》的笔记本,就那么递给了梦中人。我简直没想到,从抄录的陆游《钗头凤》,到我写下的那一大串“永远”,会是怎样一颗炸弹,在那双十八岁的手中爆炸!顺理成章,没主意的她,却有一位母亲,笔记本随之转到了“母亲”手上。读着我那些愚蠢的革命加爱情的誓言,“母亲”说不定心里怎么偷偷暗笑。我同样不知道的是,她家里也是老革命,而且此时正在“文革”重灾区教育部工作,还有谁比她父母更懂“白纸黑字”的可怕?再后来,笔记本倒是完璧归赵,退还到了我手上,同时递回的还有一句话:“写作永远是给别人当靶子!”嗬,一个小女孩儿,竟比我理解诗歌的处境早得多,真是先知先觉呀!
  1976年7月,唐山大地震。那晚上,睡到半夜,我突然听到雷雨大作,雨点直砸在我脸上,惊醒才发现,那是顶棚上哗哗落下的土。地震了!我跳起身拉门,可门拉不开,挣扎半天才发现前一晚把门栓上了。等跳出屋子,知青们都已经到了院子里。当晚搭起地震棚,男女知青在院里分开睡。巧啊,我和她隔着块塑料布,头对头,近得能听见她呼吸。这地震真是無比美好!接下来两个月,哀乐广播接二连三,对我们却是幸福好日子。没人有心思留在农村,再说知青宿舍房子破,砸死人更麻烦,干脆都放回家。笔记本没奏效,地震可帮了大忙。这两个月,我的自行车乘着初恋的清风,飞驰在颐和园和甘家口之间。这样的好日子,保持到9月8日,那晚,我们在紫竹院小柏树下幽会亲吻,被巡逻的工人民兵抓个正着,幸亏她机智,挡住了我,交代是溜回城的知青,否则麻烦更大。终于被放走时,我突然看见,树丛后面月亮金黃一轮,硕大浑圆,原来那天是中秋节。第二天9月9日,毛泽东去世的消息传来,知青们被勒令回村。回去后第一件“政治任务”,是连夜为毛主席的追悼会制作白纸花。毛主席的追悼会呀,谁敢不沉痛?可不知我是玩野了还是启蒙了,竟半开玩笑地对大家说“这得给夜班加班费呀” 。话刚出口,看见她在我斜对面,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那些《评一车粪倒两堆》大作结下的梁子,现在结出了苦果。村里的权力,山不转水转,转到了不喜欢我的人手中。这回轮到我倒霉了。
  谁能预料,多年后的我,会写出《艳诗》那样的玩意?说来没人信,本来那个我,老乡们讲黄笑话,会躲到一边去,倒不完全是害羞,而是听不懂,这就足够“不和贫下中农打成一片”了。你永远躲不开想找茬的人。我们知青宿舍旁边是个大水坑,夏末秋初农忙的日子,那一夜,别的知青都睡了,我和她坐在水坑旁,聊着人,聊着书,聊着她最喜欢的《红楼梦》和林妹妹。事实上,聊什么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上有星光点点,四外寂静无声,促膝而坐的两个人,近近的呼吸间,就是整个宇宙。话语流逝,时间流逝,谁知道几点了?突然,一道手电光射来,那个民兵连长查夜来了。“什么时候啦?干嘛呢?”坏了,我知道这家伙讨厌我,这次落到他手里了。果然,第二天早晨出工,我刚到队部,就发现“丑闻”早被他传开了。那年头,谈恋爱几乎等于耍流氓,何况只有一男一女,更何况是在大半夜!人们看我的眼神好复杂,她也悄悄躲着我,好吧,那我们就拧着来。从此,我从一个积极分子,急剧跌落成反派人物,再后来,干脆自甘堕落,把对文学的爱好,展开得越发不可收拾,在队里却能混就混,能懒就懒,每两个月回家,能多待一天是一天。黄土南店啊,我真够了!
  但我太年轻,没想到人心能有多黑。那次,我又讪讪骑车回村来,突然感到有什么不对劲。怪啊,怎么没见到小黑?每次他蹲着等我的路口,这次却空空荡荡。我慌了,赶到宿舍,路上的知青,都躲着我,而在我的小屋里,却留着一碗肉和小黑被剥下的狗皮。怎么回事?我气懵了。找大队党支部书记“理论”,得到的回答是:“狗要吃人的粮食,上边有指示,不准私人养狗,所以打死了他。”“可这村里到处是狗,为什么偏偏打死小黑?!”书记翻翻白眼不回答。就这样,小黑没了,小屋更空了。那碗专为刺痛我留下的小黑的肉,仿佛直接嵌进了我的血肉。那张皮(我不敢想像他们剥下它的样子),黑岑岑渗透着仇恨,被我钉在小屋墙上,每天提醒我,不准我忘了这经历。这场敌对,发展到秋末冬初,在一次知青会上达到高潮,那村支书当众宣布:“只要我当头儿一天,你就甭想返城!”嗬,知青们唯一的梦,就是有一天能离开农村回家,他这句话,不啻判了我死刑。反正没希望了,还待在这儿干嘛?第二天一早,我拉上门,走了。
  写诗多年后,我把黄土南店称为我第一个“命运之点”。我给这个词的定义是:人,全然不情愿地被推入绝境,却由此体味到根本的真实。二十岁,母亲的死、小黑的死,像另一根脐带,连接起中国的、人性的死亡。在我还没学会分析这世界时,先塞给我一团巨大而混沌的“经验”,就像中文传统式的教学那样,理解含义之前,先背诵课文吧。“命运”越朴素越说不清,越耐嚼耐琢磨,在未来也越能汲取更多滋养。一个人一生中,不会有很多“命运之点”,但每一个,都会夯实人对生命的认识。站上、站过那一点,看见的风景就全变了。黄土南店,把我从一个胡思乱想的浪漫男孩儿,拉回人生这口深井。冷飕飕的水,正浇到这棵未来诗人的庄稼根上。它给我的人生打了底。形象地说,它像一只骨灰瓮,里面盛满了不同姓名、不同时代的骨灰,就像我从医院取回母亲骨灰时看到的:黄白,枯槁,残片与碎末掺杂,那么轻薄空泛,却有强大的辐射力,能穿透覆盖在它们上面的水泥地面和楼群建筑,从地层下时时刺痛尚未麻痹的神经。我得感谢它啊,这骨灰瓮,总让我一掏一大把,永远掏不尽,命运之点就是诗之点。
  但那时我并不知道,自己这一走有多冒险。支书甚至不屑于去找我,因为他知道,谁在中国没有档案,甭想找到工作。而我的档案一如其他知青,存在公社知青办,要拿到得凭他认可“表现好”的批准信。我离村后,在我父亲几个老朋友家漂流了好几个月。这一家家都是中国政治的老运动员,太知道我这小小反叛的危险了。他们着急,又不好对我说,只有暗暗托人。也是我命不该绝,竟然有一天,邻居们来看黑白电视新闻时,中央广播文工团的画家刘宝俊恰在其中,爸爸的老朋友介绍我们认识,一聊之下,他对我的农村遭遇颇为同情,第二天去团里询问,中央广播文工团创作室竟然正有一个工作名额,而且即将作废!宝俊找到“文革”时和他同一派的文工团长,团长说还要考个试。宝俊透露考试内容大约是我未来的职业:写歌词。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认真”对待歌词这东西:连夜翻看,背下几首歌颂华主席的七字句,第二天果然要我现场“作词”,拼凑组装了几个现成句子,团长看了对我说:“还不错,稍微年轻一点儿,不过你本来就很年轻嘛。”“那你们要我了吗?”“好,我们要你了。”
  绝处逢生“考”进中央广播文工团创作室,我死死按住满心狂喜,故作平静地对团长说,我可以自己去取档案,给团里省点事。团长哪想到这小男孩还会玩心眼,当下应允。我连夜潜回公社,找到知青办一位也爱舞文弄墨的朋友(他当然不知我和村里书记的冲突),出示盖着鲜红大印的调令,诡称报到时间急,请他帮忙。朋友不知其中有诈,还很为我庆贺。我拿到档案,先去中央广播事业局大楼报到,在“中央”单位正式上了班,然后转身回村。进村就远远看见那支书,站在黄土路中间,简直像在等我。他一见我就满脸溢出笑容,我能读懂其中的字句:“小子,我知道你跑不了!”而小子我径直走到他面前,离他鼻子一寸远,说:“我回来就为了告诉你,我、走、了!”“不可能!”他骑上车就去了公社,哈,太晚啦,我的档案早没了。他一个小小的村支书,离“中央”级别差得太多了。我算为小黑报了仇。终于,可以安心走了。这一走,就是五年。
  杨炼新著《你不认识雪的颜色》获德国罗伯特·博世基金会“华德无界行者”项目资助,本文为该书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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