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成巴西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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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西利率之高,连美国高利贷者都要相形见绌—信用卡年利率是240%,银行贷款利率超过100%。对于大批需要现金的消费者而言,当铺成了最佳选择。
  安吉拉·佩雷拉(Angela Pereira)生活在圣保罗,她需要一些钱来给女儿买学校用品,于是用自己的一条金项链当了530雷亚尔(约210美元)。由于巴西的通货膨胀率很高,所以佩雷拉每年要付19%的利息,这个数字比普通美国人缴付的信用卡利率还要略高一些。
  她说:“当铺又方便又便宜。”
  当铺的流行是近期最能反映该国消费者被债务逼到极限的一种现象。
  自我膨胀的巴西中产阶级以及他们的购物习惯多年来滋养着巴西的经济,但是该国经济增长的步伐依旧缓慢,消费者每逢付账便要经历痛苦的挣扎。
  薄弱经济也是2014年大选的焦点,现任总统迪尔玛·罗塞夫(Dilma Rousseff)以微弱优势获得连任。为应对通过膨胀,央行再次上调利率。这无疑会对经济形成沉重的压力,也让消费者的债务问题进一步深化。
  虽然典当业务在贷款业中的份额不大,但却能在其他借贷服务销声匿迹之时繁荣发展,甚至连某些根基牢固的巴西中产阶级都开始通过当铺为信用卡还款,从而为计划以外的消费埋单。
  与美国不同的是,巴西典当行受国家监管。当铺由国有巴西联邦储蓄银行(Caixa Econ mica Federal)运营,并不是可以自主设定利率、制定规则的独立债主。
  严格监管是巴西前总统热图利奥·瓦加斯(Getúlio Vargas)的政治遗产,这位铁腕人物在1930年代的一次军事政变中上台,与欧洲法西斯主义惺惺相惜。他还引入了包括8小时工作日在内的渐进式改革。为下调利率,他在1934年废除了私人典当业,把垄断大权交给了联邦储蓄银行。
  联邦储蓄银行与其他银行并无区别,其分行有ATM,也有柜台办理新储蓄账户、抵押和贷款业务,此外还有很多出纳员专门负责处理存取款业务。在它的463家分行中,还有一组出纳员专门配有称量贵金属、珠宝和奢侈手表的秤。检查完毕后,出纳员会当即提供可贷款价值,一般是该物品实际价值的85%。出纳员并不会就工作、收入、信用史等问题进行盘问—除了询问名字、地址和报税号码。
  联邦储蓄银行消费者金融服务国家主管若昂·雷吉斯·麦哲伦(Jo o Régis Magalh es)称,典当利率比其他贷款利率低也是情有可原:“其操作简单,我们的成本就会相应降低,与此同时还能确保还清欠款,风险也降低了。”


  当铺借贷业务的兴起在某种程度上源于家庭的债台高筑。巴西国家金融、管理与会计高管协会提供的数据显示,从2004年6月至2014年6月,巴西消费者债务攀升了658%,高达2970亿美元。联邦储蓄银行过去4年的典当收入上涨了两倍之多,高达6.7亿美元,未偿贷款为130万美元。
  放纵贷款的结果令其他借贷服务苦不堪言。央行报告称,有6.7%的私人银行贷款和26.3%的信用卡账户都处于欠款状态。相比之下,联邦储蓄银行称,仅有0.6%的典当客户没有还款。
  伴随着其他借贷业务的下滑,典当借贷大行其道。联邦储蓄银行正计划在2015年年底让提供这种借贷业务的分行数量翻番。
  国家商务联合会(National Confederation of Commerce)经济师玛丽安娜·汉森(Marianne Hanson)称,对许多低收入家庭而言,几年前贷款对它们来说还是新鲜事物。“它们现在正在学习利率的知识,它们必须找到最划算的替代物。”需要提供某种担保的贷款,比如典当借贷,正对其胃口。甚至连中产家庭都开始转向典当行,试着打破债务循环。
  圣保罗国家法院系统事务协调人阿里安娜·弗兰西亚(Arianna Fran a)在2014年年初面临过一次突发医疗状况。她的父亲罹患癌症,但其健康保险并不涵盖所有的治疗费用。
  身为公务员的弗兰西亚本可利用所谓的委托贷款(Consigned Credit)。这种贷款允许雇主每月自动从借款人工资中扣除欠款,利率与典当行相差无几。
  但与许多公务员及养老金缴纳人一样,弗兰西亚已将30%的收入用于偿还委托贷款—该数字已经达到法律上限。她说:“有太多的贷款可以供你选择,让你可以有钱不断地购买。这最终成为了问题。”
  她的信用卡当时也很快就要突破上限。巴西信用卡每月最低还款额度通常还不及欠款增加的幅度大。
  因此,就在两年前,她抵押了自己的珠宝,得到4万雷亚尔来偿还信用卡债务。典当利率如此之低,以至于她很快就还清了本金,2015年便能赎回珠宝。
  典当贷款虽然能为人们生活提供保障,但也能带来风险。
  多年来,位于圣保罗的理疗师瓦莱里娅·费拉斯(Valéria Ferraz)抵押了自己的珠宝,在生意低迷的时候为自己提供保障,等客户增多后,再把珠宝赎回来。
  她说:“现在我都上瘾了,获取金钱的手续很简单,这让我有时会在不需要钱的时候也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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