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色消费后,我的爱被软禁三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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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的打赌
  东金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东金。爱情,只是一部分原因。
  对弈,棋逢对手才有意思。打赌如同落棋,我跟东金的水平不相上下,我们在来来去去的一招一式里,体验着另一种惺惺相惜。
  最初的一场战役,是由东金缺乏常识引起的。太阳、月亮,以及星辰,到底是怎样运行的?我说,皆是东升西落。东金哂笑,不,月亮例外,西升东落。于是,两个人三击掌,开始打赌,谁输了罚谁连续三次“上体位”,那时,我很不喜欢在上面,他也是,每次我们欢爱,都要猜拳定出倒霉蛋在上面摇撼着操劳,剩下一个眉开眼笑躺在下面享受。
  输,是他的定局。但他的表情里,一半是胜券在握,一半是视死如归。所以,我必须扭过他这根筋来。当晚,我揭了铺盖,拉他上了楼顶,我一定要他眼睁睁地看看,月亮到底是从哪边升起的,又缓缓滑向哪一边沉下去。
  后半夜,他不得不低头认命了,然后像一条笨重的鱼,跃上我的身体,在这个城市最高的楼顶上,我们在空气里激荡起层层的波浪,我们克制着欢爱的呐喊,耳边却始终充斥着嘶声,忽而我被他抛上了一个最高的浪尖。
  后来他倒在我的旁边,呼哧呼哧喘气,我用右手食指一下一下戳着他的太阳穴,嘻嘻笑道,手、下、败、将。
  东金从鼻孔喷出气息来,他在沉闷地笑,有种默认的味道,也有点儿毫发无伤的感觉,好像赌输也是他策划好的一种结局。
  小傻瓜,不是赢,就是输,两种结果都在我意料之中啊。他用宽厚的手掌抚着我的后脑,在暧昧的月色里微笑着,这是我最迷恋的一组镜头,仿佛在广寒宫,在高处的月光之中痴缠,自然而然的,脱离了尘世的俗气。
  在那些跟东金打赌的日子,我赢了又赢。当然,东金也有赢的时候,枸杞(qi)还是枸杞(ji)?最后翻了字典,我心服口服。他像一条死鱼平躺在床上,微闭双眼,嘴角眉梢却露着得意忘形的弧度,我按部就班地在他身上为他服务,大汗淋漓时,他终于发出一声欢愉的沉吟。
  我爱你,徐菲。他神志不清地说。
  除了你,我可以不要任何人
  后来我们打了另外一个赌。
  在乌鲁木齐的水磨沟公园里,流淌着一条很灵动的小河。我跟东金挽起裤腿偷偷在下游捉别人放生的小金鱼。水磨河里的水,上层温,下层凉,紧紧咬合着我们的小腿,丝丝缕缕的水流像层层叠叠的绸布将小腿来回搔弄。
  我感到体内也正奔涌着一股水流,水磨河水带给我的酥痒,就像东金的前戏。
  那时正值晚霞纷飞,火红的天空笼罩着这条水磨河,东金忽然抬起头无限神往地问我,亲爱的,你觉得我们这样像亚当和夏娃吗?
  我的耳目仿佛瞬间发掘出了一种冷幽默,随即不着边际地笑出声来。东金的外形,决定了他不适合说这种有点抒情的话。178厘米的身高,80公斤的体重,五大三粗的块头上面安安稳稳地放置着一张黝黑而刚毅的脸,只有虎声虎气的声音才配得上他。
  我在心里暗想,他那句话,其实适合蓝涛说。可惜蓝涛现在逐渐走进了山寨娱乐圈,一头扎进他的伪娘事业里,兴致极高。要不然,我也不会愤然跟他分手。
  偷偷捉鱼的那个傍晚,东金的脸盛开成一朵黑色的桃花,在夕阳中摇曳着诱人。现在我爱着他,离开蓝涛后,我挑过了很多男人,逐渐转换了审美口味,我不再爱那种弱柳扶风的白面小男生了,东金这一种粗犷的健硕之美,才更令我赏心悦目。
  后来,东金站在水里,我捧着鱼缸站在岸边。忽然我想起金庸小说里的一句话,又咕咚跳了下去。东金问原因,我嗲声答,因为,我是这样一种女子,爱上一个人,那个男人在水里我就在水里,那个男人在火里我就在火里。
  东金的心情格外好,他望了望越来越西沉的太阳,提议道,以后我们就把水磨河当作幼发拉底河吧,那是一条流经伊甸园的河呢。
  我心里立刻五光十色起来,说,好,那我们就是伊甸园里的亚当和夏娃,亚当,你一定要好好疼我哟。
  东金的注意力被环绕在脚边的一只摇头摆尾的金鱼吸引了去,他弯下腰,伸出两只手,缓缓地探下去,临近了,眼见一尾鱼就要被从天而降的大手控制住,却眨眼间它扭了个九十度的弯儿,不见了。
  东金直起身子,盯着我,夏娃,只要你能给我完美爱情,我就好好疼你。
  完美爱情?我迟疑着重复了一遍,你得先给我讲清楚,完美爱情是什么东西?
  东金牵着我的手上了岸,日暮时分,晚风习习,潮湿的裸露的小腿上浮现出一层怕冷的鸡皮疙瘩。东金说,我要的完美爱情就是,我的女人与世界隔绝,那样就不会移情别恋和出轨,你敢不敢跟我打赌,我赌你在那套120平的房子里待不到一年。
  我绝对可以!我坚定地喊道。
  为你孤寂五个月
  第一天,韩国无休无止的肥皂剧。
  第二天,吓死人的日本恐怖电影。
  第三天,世界名著《堂吉诃德》。
  第四天,空虚和无聊。
  东金问,服输吗?
  我摇头。
  东金出去购置我禁闭时期的消遣品,我要更多的光碟和书籍,在一个又一个幽静而闲得发霉的日子里,我对着电脑自学了服装剪裁、美味烹调和美容美发,依然百无聊赖,我甚至发誓要利用一年的时间写一部小说。
  第一个月,我就靠着这些不怎么感兴趣的东西度了过去。
  第二个月,在我的一个日记本上,我密密麻麻记录了窗前过去了多少个男人,多少个女人,过去了多少辆汽车,以及它们的牌子和经过时间。
  第三个月,我怀疑自己生病了,成天萎靡不振,血管似乎都凝滞了,抬眼看窗外,都觉得阳光刺眼。
  第四个月,我动辄就发脾气,俨然疯了一般,我以摔坏东西为惟一的乐趣,听着啪啪的破碎声音,我的心里才绽开了一点春天般的花儿。
  东金问,服输吗?
  我还是摇头,梦游一般地问,只是,我现在这样,你还会像以前那样爱我吗?
  东金伸了伸舌头,耸了耸肩膀,眼神里忽闪过一丝别样的情愫,说如果你肯低头认输,也许别有魅力,你不能总这样一副人定胜天的样子。
  我咬牙切齿说,你休想。
  第五个月,我开始钻研中西医。我的重点方向是食物相克、药理相冲、用药禁忌等。自此,再也没有寂寞无聊。
  东金夸赞道,你以后可能会成为一名悬壶济世的名医呢!
  我笑了,只是笑容有点冷。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五个月后,我趴在东金的怀里撒娇,我说,已经300天了,不跟外界男人接触,这是你要的完美爱情吗?
  东金眨巴着眼睛,欲言又止。我对自己的猜测更加确定了。于是我兴致勃勃地给他做了一桌子美味,半个小时后他就趴在饭桌旁头晕,呕吐,浑身无力。
  我掏出他的手机拨出一个电话,徐菲,来把你的男朋友拖走,这种东西,我可不要。
  徐菲慌里慌张地来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我,但我的日记本上显示,这是我第168次见她。
  徐菲不知道,我的名字其实叫许菲,从一开始我就怀疑东金欢爱时喊的不是我,虽然谐音,但每个人对自己的名字发音还是很敏感的。
  你们从来就没有分手,对吧?我冷冷地问,你也喜欢跟东金打赌,没错吧?
  徐菲瞪着一双泪汪汪的眼,奋力扶起东金,心疼地问,王东金,你哪里不舒服?离开我后,你怎么找了个这么变态的女友?
  他们走后,我像一堆坍塌的建筑一下子坐在地上。我害了东金,但不能否定我爱过他。我确确实实是那么深爱他,只是,那些深厚的爱,在一次次的小洞偷窥中,逐渐变了质,这种变化,如同白云聚拢堆积成了乌云一般,就要下雨了。东金怎么也想不到,他自作聪明地拥着徐菲在我的楼后约会,而我却在那堵不透风的墙上钻了一个洞。
  我的那部小说马上就要完成了,一个男人跟他的女友打赌,并把他的女友软禁了300天,在这300天里,他又认识了一个同名的女性,于是再次打赌,把第二任女友又软禁了300天,就这样,第一任进去,第二任出来,第二任进去,第一任出来,这个男人竟然如鱼得水,左右逢源。
  我点着一支烟,猛吸一口,然后从鼻孔吐出,那一股辛辣灼热,把我呛出了眼泪。东金,如果没有那场打赌,至少你没有机会跟徐菲重新牵手吧?那样的话,今天,你还会是我的男朋友吧?哪怕是骗我的?
  爱,还在继续
  两个月后,我怀揣着手稿往一家出版社走,短短的一段路,既看见了披着红装的蓝涛站在新的酒楼前搔首弄姿,又看见了东金牵着徐菲的手匆匆走过十字路。旧爱,重拾是恩宠,他们又爱了,可我的旧爱,会回来吗?
  蓝涛从后面气喘吁吁追上我,嗨,许菲,这一年你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他涂着大红色的嘴唇,沾着修长的睫毛,脸上的增白霜显然很厚,我一阵反胃。旧爱回来又能怎样?我早已不爱他这种类型的男人了,就算他喜欢上体位,我也不爱他。
  我还是爱着东金。东金给我发了电子请柬,外加一封短信:300天太长,你也许能忍受,可没了你,我的寂寞却如野草疯长,她原本只是充当解闷的角儿的。另外我的普通话一直不标准,向你道个歉。
  我立即回,我后悔打这一场赌了。事到如今,我用什么方法可以挽回你?
  我守着电子邮箱很久,那边却迟迟没有回应。
  我心碎到开始抽噎,门响了,东金一把抱住我,气喘吁吁说,小傻瓜,我在那边赌你还爱着我,这最后一个赌,我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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