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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让她们觉得没有那么害怕衰老了,我觉得我来这里就值了。
接到《乘风破浪的姐姐》邀请时,郑希怡的第一反应是这个节目应该做不成吧。
“到了这个年纪,已经结婚,有女儿了,我的人生大概就是这样了吧。没想到还要去参加一个比赛,让别人去评审我,或者去淘汰我,这确实是我出乎意料的人生环节。”
可郑希怡没能逃脱真香定律。短暂地纠结了一下,她接受了这个挑战,“我想看看自己还有多少可能性。”于是潇洒挥别了日常生活,进入了女明星拼靓的备战状态。先是把一个礼拜两三次的运动频率改成每天一次,接着给自己安排了唱歌跳舞的课程。
录制节目前要在酒店隔离14天,郑希怡把时间表安排得满满,吃完早饭,运动两小时,弹琴一小时,然后开始唱歌跳舞,累了就看一些选秀节目,“提前让自己感受一下那种模式”。
随着录制时间越来越近,她明显感到自己越来越忐忑和兴奋,好像回到18岁去参加歌唱比赛的那段时光。她担心的问题也很少女。因为自觉不是那种主动搭话的人,她担心:“要跟那么多陌生的姐姐一起比赛,能跟大家合得来吗?”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她在五人团里担任队长,守着团魂,不争不抢,却让其他姐姐们都很信服。当她听到工作人员提了一嘴钟丽缇担心自己成为团队的短板,便立马去找她聊天。
而第一集节目中下车的点头杀和第二集节目中的歪头杀,更是在社交媒体刷屏。网友们像挖到宝一样讨论着这位可盐可甜的姐姐,好奇着是什么样的岁月养成了这神情与眉眼。
回看往事,郑希怡和女团、选秀的缘分早早就结下了。她18岁参加选秀节目,被公司看中签约,但在那个少男杀手、甜心教主当道的年代,气质清冷飒爽的郑希怡经历了一段找自己的过程—公司本想安排她作为Twins成员出道,Twins第一首歌的打歌服是校服,她和阿Sa、阿娇穿着校服在排练室练习,自己觉得不对劲。“她们穿着校服唱起来好甜美好青春,我不是这一型,唱起来就非常不搭。我性格比较男孩子气一点,音色也比较低沉,所以我一直想唱一些蔡琴风格的歌曲,但公司觉得那跟他们想打造的风格很不一样,没有答应。”
后来,公司将郑希怡定位为唱跳女王,她的第一首单曲《相对湿度》就红遍粤语地区。红到什么程度呢?当时香港跑货运的卡车司机将她奉为“女神”,大卡车呼啸而过,留下的都是她的余音。用现在的话说,出道即出圈。
但后来的故事,没有那么顺利。除了事业的起伏,她还经历了一次惨烈的意外。2012年,在泰国为应采儿庆生时,郑希怡不慎滑落山坡,被树枝刺穿肺部,瞬间动弹不得。躺在地上等待救护人员赶来时,郑希怡还在安慰慌乱的朋友,“那天我订了一个餐厅,我躺在那里还问他们,我们今晚要吃饭不?”随后便陷入昏迷。
在治疗的过程中,医生判断她下半辈子可能要靠尿袋维生,朋友们怕影响她的情绪,忍着不说。不知未来凶险的郑希怡当下觉得很幸福,“虽然受了伤,但是他们都很关心我,每天往病房里递小纸条。我当时的男朋友跟我说,无论怎么样他都会照顾我,我特别感动。”
老天眷顾勇敢的女孩,郑希怡3个月后康复了。一年后,她和那个患难与共的男友结婚了。
聊起过去的不顺遂,郑希怡语气很平和,“在这一行如果不乐观一点,应该会很难走下去。所以在种种经历当中,我自己越来越乐观—当你觉得没什么的时候,就真的没什么”。
Q&A
ELLE:《乘风破浪的姐姐》第一集里那个点头杀是怎么来的?
郑希怡:那个镜头是我当时坐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准备去见其他的姐姐,那天正好在下雨,有工作人員帮我们撑伞,我下车的时候想感谢他,于是点了一下头。
ELLE: 你在节目中说“到这个年纪还要去跟大家一起比较,还要被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人去评审我自己”,当时为什么讲这句话?
郑希怡:我没想那么多,就是把心里面想的说出来。经历了一些东西,看得比较通透了,就不需要再去扮演一个偶像的角色,我在这个节目里就是要做自己,不管大家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起码都是我自己。
ELLE: 曾经的你也是不婚族,后来结婚还生了女儿,现在的你怎么看待现代女性的婚恋观?
郑希怡:对,我以前没想过要结婚生孩子,我觉得女人没有家庭也能生活得好好的。当时,我有跟父母聊起这个话题,虽然我是独生子女,但是他们觉得只要我享受自己的人生就好。我相信其实现在的社会更能允许不一样的个性存在,没有说一定要有小孩,或者说一个女人一定要结婚。现在大家跳出条条框框了,女人也可以很独立,女人也能够赚钱养家,我觉得怎么样都OK,因为这个人生是你的,不用管其他人,你活出开心的自己就可以了。
ELLE:很多“ 姐姐”更多是被“妻子”“妈妈”的角色占据了大部分生活,你怎么看待女性进入婚姻后的自主性?
郑希怡:我参加这个节目一个很重要的目标就是想告诉全部女性,就算结了婚,做了妈妈,你还是可以有自己的梦想,你依然还是可以去做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成为妈妈,你只是多了一个身份,但是我们该追求的还是要去追求,我能这样勇敢地站出来,是希望她们也可以重拾自己的梦想。
ELLE:有弹幕说“看到郑希怡姐姐觉得没有那么害怕衰老了”,你看到了吗?
郑希怡:有,我觉得挺感动的,还有一些朋友留言说,原本她们很害怕30岁,但是她们现在很期待自己的30岁。如果我让她们觉得没有那么害怕衰老了,我觉得我来这里就值了。我会希望在我29岁的时候能有这样的人出现,那我可能就会很快乐地迎接我的30岁。
ELLE:你29岁的时候焦虑吗?
郑希怡:快30岁时心里会咯噔一下,哎呀我要30了,不能再称呼自己少女了。那时候我觉得30岁对女生来说是一个坎,在那之后的人生,不管三十几岁还是四十几岁可能都没差了。但真正到了30岁,我发现自己还是在做二十几岁时做的事情,和以前也没啥分别,所以还是不要给自己贴标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