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崇拜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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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被媒体总结为第101部作品《十二生肖》里,成龙升级了。以前成龙演的大都是独行侠或者小人物,身边最多带个拖后腿的搭档,但在这部贺岁大片里成龙出演侠盗集团首领,率领一群牛人出生入死。这样的角色,终于跟现实里的成龙重叠在一起:一个被前后簇拥着的大哥。对外,大哥一直都是大家长,领着他的班底顺风顺水地从香港到好莱坞到内地,票房和地位都毋庸置疑;对内,在自己真正的家庭里,大哥担任丈夫和父亲这双重角色时却没有作为影坛老大那么完美。在《十二生肖》里,成龙的“两个家庭”第一次交错在一起,成龙央求林凤娇出演,经过一年的软磨硬泡,林凤娇答应出境0.1秒钟。成龙演了超过101部作品,时长超过9000个小时,但这0.1秒钟对成龙却意义重大——从把家庭隐藏到后面,到妻子终于出现在大银幕,成龙也从打不死的英雄回归到血肉之身。0.1秒的情义,让“大哥”终于有了家庭成员般的亲切。
  成龙:我求了她一年林凤娇
  “林凤娇就出现了0.1秒,我求了她一年!真的是一年。我对她说你看我这么卖命,到今天了,我还这么卖命……别说是为我们的家庭,你就为我,难道不能拍0.1秒吗?”在成龙看来,让娇姐现身绝非“简单任务”。“四五年前有个品牌曾邀请她拍洗发水广告,开价就是1500万。我讲到已经是不要见脸,就是头发,她都不肯。那我说‘人家拍你一个头发嘛,就这么甩一下好了。’她反问我‘你缺这个钱吗?我不要这个钱。’‘好玩嘛,帮补一下家用’。就这她都不行,很犟的。”
  虽说吃过闭门羹,大哥却并不死心。“《十二生肖》这次我是求了她一年,给她看我一点一点的片花,看我怎么玩命,她也很感动。”可感动归感动,大嫂推说已经不习惯来剧组见人,成龙立马就把剧中这场戏整个布景原原本本搬回了香港,“她这才答应来了,可临了还不要到现场对着这么多人。我说行,清场”。成龙在记者面前大倒苦水,脸上却是一副苦哈哈的得意状。
  家是最小国
  成龙+林凤娇,一定是这世间最亲密也最保密的关系之一。名利场让这对银色夫妻可以过上最豪奢的生活,但他们的关系却恰恰是这个现代社会里最符合中国传统儒家伦理下男耕女织、夫为妻纲架构的典型。上世纪80年代初,远赴好莱坞发展的成龙流年不利,北美观众并不买账近乎杂耍的动作风格。而另一边,出道近十年的林凤娇顶着金马影后的桂冠,在宝岛享有“二林二秦”的盛名。1981年1月两人相识开始拍拖,林凤娇比成龙大一岁多,虽然出道时间不及他,名气却一点不比他小。
  消息传出,台湾的媒体由于之前成龙和邓丽君的恋情无果而终而对此颇不看好,两个日本女影迷在获知此事后竟愤然自杀殉情则着实吓到了成龙。“龙娇恋”迅速转往地下,1982年,二人秘密结婚,婚后第二天,娇姐就生下儿子房祖名。成龙的选择是将妻儿安置在国外,直到后来房祖名返港念书时还隐藏着“龙子”的身份。事情的转机还是在1999年成龙的“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
  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人们屏住呼吸看林凤娇做何反应,后者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她选择继续站在他的身后。2001年弱冠之年的房祖名先进入演艺圈发唱片,林凤娇婚后第一次主动出现在镁光灯前。对于儿子的选择,场面上极少称是,背地里没少操心。成龙从不隐瞒自己对于家庭的亏欠与愧怍,上艺术人生类的访谈节目,一则段子早被说成了经典:房祖名上初中了,成龙还以为他在上小学。一次破天荒去学校接孩子放学,却扑了个空……
  从小在于占元师傅的京戏班长大,和父母聚少离多的成长环境,让长大后的成龙爱热闹,喜从众,但“大哥”这名头并不是仅仅得缘于他喜欢前呼后拥,甩手千金。不论他在成家班主事还是在片场拍戏甚至接受媒体采访,大事小情他都爱张罗,都得管上一管。
  这次接受BQ专访,拍大片时摄影助理忙不过来,成龙竟然主动过去帮着小弟扶灯架!和笔者并不是初次见面,坐下来瞅着茶几腿不稳,他随手拿起一张用过的纸巾三下两下叠好塞在桌腿下,看着稳稳当当了方才罢休。他说起话来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像个老顽童,但眼里有活儿喜欢亲力亲为,俨然就是个大家长了。
  “一心装满国,一手撑起家。家是最小国,国是千万家。”这是他和红旗歌手刘媛媛一道推出单曲《国家》中的歌词,也是他现在的家国观。小家、大家和国家,在《十二生肖》这部现代戏之外,一个复杂而又传统的成龙形象亟待被人重新读解、定义。
  林凤娇和林青霞到底谁更有名
  如果林凤娇没有因为成龙而退出影坛,答案还真说不好。1953年6月30日,林凤娇出生于台北。19岁的时候她出演第一部片子《潮州怒汉》,后又主演李行导演的《吾土吾民》而走红。李行很赏识她,邀请她出演票房和口碑都极好的《汪洋中的一条船》,为她赢来了第二十五届亚洲影展影后。此后台湾影坛有“二林二秦”之说,她和林青霞并称文艺片女王。1982年,她跟成龙结婚并退出影坛,从影10年,她居然拍了70多部片子,可见受欢迎程度!
  BQ=《北京青年》周刊
  CH=成龙 W=王中磊
  “飞鹰回了头”
  BQ:这是你的家人介入最多的一部电影?
  CH:蛮好玩的,也算是第一次吧。我以前的作品里常常有父亲出现,可能看不出来。其实《特务迷城》里祖名已经出现过了,徐若瑄要死的时候,在火车站,我在前面,他就在后面卖票。不过你们没有人知道(笑)。不过娇姐真的是她这三十几年来第一次出镜。
  BQ:这部片子的风格又好像回到了上世纪90年代中期成龙贺岁片的感觉。大哥近几年好像更偏向文戏,如《新宿事件》,但这部片子完全是成龙电影的风格和腔调,华谊当初是怎么介入的?
  CH:这次我惟一很感动的事情,就是我要拍这部片子,而且很贵,王中磊知道了,就说一句话:“那可以啊,加我一股吧。”别的什么都没有问我。通常人家跟你合作还要看看剧本什么的,他什么要求都没有。我说我要拍,我做导演,我做编剧,他就同意了。
  W:我和成龙大哥是在拍《功夫之王》的时候认识的,各种场合都见过面,到最后他也记不太清楚我是谁(笑),但是我觉得我一定要给他一个机会认识我。然后到《十二生肖》,我觉得我们可以有机会近距离接触。你刚才说到了一个重点,就是这部电影的类型跟大哥想拍这部电影的原始冲动,和我是一样的。前几天我去健身房,我的健身教练就问“王总,《十二生肖》首映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两张票?”我说“你崇拜成龙吗?”他说“是。”尤其是这部,因为他看了介绍,他说“我最喜欢的就是《飞鹰计划》,从你们的宣传里面我就看出这就是‘飞鹰’回了头了,一定要去看。”他有这种对大哥原来形象的怀旧,看了这部电影你就会发现,这部片子虽然跟原来的《飞鹰计划》有一点点不一样,但是它们的主旨还是相同的。   CH:“飞鹰”不能再用了,别人会告的。嘉禾把这些人物形象都东分西裂地卖掉,怪可惜的。
  W:你可以创个基金重新买过来,不过当你想买的时候人家就狮子大开口了(笑)。“收工之际,眼泪不由自主掉下来’’
  BQ:谈谈这次的创新,比如开场的轮滑衣。
  CH:我可以很坦白地讲,当我拍这部电影,重新做导演、编剧的时候,我想我一定要创新。可是真的创新不了。我拍科幻、拍飞,我拍不过外国人,拍不过好莱坞。我有什么东西可以拍过他们的?我一想,还是回归成龙,回归最直接的东西。我真人做给你们看。我尽量少用蓝幕布绿幕布,少用电脑特效。我要拍的实景,就真的去现场。我一直在收集资料,其实我有很多场景的资料都是这么多年来剪下来摆在保险库里的。轮滑这个创意五年前我就发现了,之后这部戏就用上。
  BQ:一头一尾,你片尾的高空坠落也很出彩,让人想起当年《飞鹰计划》沙漠里的纳粹风洞。
  CH:很惊险的,有一个镜头是把龙首丢到火山里,完全要在空中完成动作。我以前也从高空跳过,跳下来需要和机器配合,空中每一秒是150尺,弄不好就会撞死。你们看着以为是很慢,但我要三个人同时配合我,还不知道要跳多少遍。15天拍的素材一看才能用6个镜头。唉,我拍了52年电影,第一次听人说“大哥,收工啦”,我的眼泪就automatic(不由自主掉下来)。这时候,一个(武术)指导就看见了,就说“哎呀,大哥好像有感言了”,我推了推他,因为我一讲话更收不住了……
  BQ:你当时心里想什么呢?
  CH:我觉得很委屈,也不知道为什么。
  BQ:又编又导,然后又主演……
  CH:而且又是老板,身边又都是兄弟。我的压力很大,除了拍戏,中间很多事情要处理。我和他们讲,这场戏我给你们分好镜头之后,我就不会再管了,因为没有时间。但是我一下去风洞里之后,他们互相之间就协调不好。我以为大家会配合呢,也怪我自己没处理好,所以我当时就很委屈。并且还要关心天气和拍摄时间,我们拍一天要花一百万元,来回还都买的便宜机票,如果过期,就又要重新买机票,又是几十万。制片跟我说你今天就要拍完,我说我拍不完,制片说你是老板,拍不完就拍不完,只是如果拍不完的话,每个人还要再加签一个礼拜的薪水!
  “我也在想我会永远这么幸运吗?”
  BQ:这次和周华健合唱的((妙手空空》,其实是一个蛮有禅机的名字,里面有句歌词“英雄少年转眼告老还乡”,你打了这么多年,怎么看待自己现在的体能?
  CH:我受伤的片段你看见了吧?那一瞬间我以为我的脊椎骨有什么事了,就和大家说不要动我,我自己能慢慢动了,才叫人扶我起来。起来还跟他们开玩笑“我又没死,你们哭丧着脸干吗?”等整场人都笑了之后,我自己就坐在旁边,第二天早上,整个人都起不来了,挣扎了很久才能到片场。我也在想,我会永远这么幸运吗?
  BO:起码目前为止,真的是永远都这么幸运。
  CH:我最危险的一次,是拍《飞鹰计划》的时候,从一个十几米高的地方摔下来,旁边就是几个大铁框,结果很幸运的是,我刚好摔到铁框的中间。现在重看这个NG片,我就想,他妈的,我可能坐轮椅坐一辈子啊!所以我就讲,《十二生肖》是我最后一部这么大的动作片。不是说我就退休了,而是以后动作片我尽量用替身。现在真的不骗你,有时候一不注意,就会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同样的场景,我看人家美国片拍的时候就在蓝幕布前面跳一下,一放出来背景就变成40楼!你看我的“警察故事”,还从38楼吊在外面拍。如果我拿蓝幕布,同样可以拍得那么惊险,那我为什么还那么做?我就为了后面的片花,我要告诉影迷,你看,我是真的,我没有幕布。
  BQ:你怎么看华语动作片的未来昵?你每部片子都会带新人,比如这次的张蓝心。
  CH:我们华语片要变,如果变不了呢,就走回原路。
  BO:走回原路的话,可能大哥已经息影呢?
  CH:所以我们就要训练一批这样子的人,不要再拍飞来飞去的。坦白讲,我们一定要拍一些我们自己的强项。如果我们也去拍《阿凡达》、《蜘蛛侠》,我们永远赶不上人家,当我们拍得跟他们同一水准的时候,他们已经上宇宙了。我们永远赶不上他们。但是明星亲身上阵做危险动作,美国没有。如果我们再捧一些新人出来,演一些真的东西,我们就可以对抗好菜坞。
  BQ联合主办“《十二生肖》电影论坛走进高校”
  成龙对话复旦学生
  Q:你拍打戏会经常受伤,自己觉得值不值得?
  CH:非常值得。我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我拥有最多的掌声。其实有更多的特技演员、幕后工作者都不为人所知,他们更应该拥有掌声。我知道拍打戏很危险,但是我要对每一部戏都负责,对社会负责,因为今天你所做的一切,明天人家都会看到的。
  Q:你想过改变你的戏路吗?不再拍动作片?
  CH:有,我希望我首先是演员,而不是武术演员。《十二生肖》将是我最后一部那么大动作的动作片。
  Q:大家眼里你是硬汉,你有害怕的事物吗?
  CH:除了打针,我其他都不怕。每次见到医生要打针,我都害怕得发抖。
  Q:你平时如何教育你的儿子?
  CH:我不是个好父亲,但是一个非常负责任的父亲。我通常都是以身作则来教育他,并且尽可能地多交流。房祖名受西方教育的影响很大,我又是特别的传统,所以我会不断地跟他讲道理,以及买《三国》、《大宅门》给他看,他看了之后都会有所进步。
  Q:你是个非常爱国的人。
  CH:作为中国人,我感到非常骄傲和自豪。你在自己的土地上,你就是一等公民;在别人的土地上,即使拥有这个国家国籍,也一定是三等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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