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让我朋友到您这里来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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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年4月1日,是杨佳光警员入职“漳州110”以来十分平常的一天。
  2017年4月1日,是货车司机吴松鑫师傅从懊丧到喜悦的一天。
  这一天,杨佳光警员轮值的是中午班。
  “漳州110”警员以8天为一个轮值周期,依次是战勤班、训练班、备勤班、小夜班、中午班、上午班、大夜班、休息班,其中小夜班、中午班、上午班、大夜班都是在网络化巡区中动态巡逻。动态巡逻每个班次6小时,警员们要不停地在巡区巡逻,盘查巡区内的异常的人员、处置从110报警服务台转过来的本巡区报警事件等。
  春末午后的漳州,气温十分宜人,杨佳光警员正与警组王志能警员、蔡永平警员巡走在辖区内。突然,对讲机响起:“呼叫XX警组,你辖区内有人报警称,其放在车中的货款丢失……”快速反应是“漳州110”的生命线,不到5分钟,接到报警的杨佳光警组已到达现场。
  快速锁定盗窃嫌疑人
  蹲在破旧货车旁的吴松鑫师傅十分懊丧,他捶打着自己的头说:“早知道我就应该把货款带回宿舍。早知道我就不应该替老板代收这货款。”4月1日是西方的愚人节,但午休回来打开车门找不到货款的吴松鑫师傅知道这肯定不是愚人节的节目。3万多元的货款,追不回来这半年的活就白干了。当看到杨佳光警组出现时,吴松鑫师傅哭丧的脸流露出了希望。
  “警官,是这样的,我早上送完货,顺便帮老板收了3万多元货款。我把货款放在驾驶座下。这是我的习惯,我一直都把钱放在那个地方。然后吃了饭回宿舍午睡,想午休好再把货款送去给老板。没想到午休完回来货款就没了。您可要帮我找回来呀,不然赔这么多钱我这半年就白辛苦了。”
  杨佳光警员看吴师傅的情绪比较激动,就先安抚了他:“您别急,吴师傅,我们先勘查一下现场。”
  杨佳光警员与王志能警员、蔡永平警员详细勘查了货车与周边的情况。
  杨佳光警员首先查看了车门,发现车门完好,没有被撬的痕迹。他再查看驾驶室,发现驾驶室内也十分整齐,没有一般盗窃案翻得乱七八糟的典型现场。根据这两点,杨佳光警员初步推测这起货款丢失案可能是吴师傅熟人下的手。在入职“漳州110”之前,杨佳光警员曾在刑警部门工作过两年,因此,在处理相关案件时经验比较丰富,感觉也相当敏锐。他还注意到货车对面是一家幼儿园,幼儿园前装有摄像头。
  王志能警员与蔡永平警员也从其他方面提出熟人作案的可能性。王志能警员说:“吴松鑫师傅的这辆货车十分老旧,不是窃贼下手的目标。”蔡永平警员认为:吴师傅停车的地点比较偏僻,周围车辆较少,且没有高档小车,一般窃贼不会来这种地点作案。
  杨佳光警组在谨慎交换了意见之后,告知吴松鑫师傅熟人作案的这一推断并向他了解可能的嫌疑人。
  “熟人?怎么可能?我的朋友人都不错呀!”吴松鑫師傅一下子难以接受这一推断。
  “吴师傅,您要冷静,我们是以线索和证据来推断的。如果是陌生的窃贼,一般会把车门撬坏,而且撬开车门后一定会乱翻乱扔找东西。但是您看,您的车门是完好的,驾驶室没有翻动的痕迹,这说明窃贼可能有您车门的钥匙,或者是拿得到您的车钥匙,并且知道您平常放钱的位置。”杨佳光警员又把王志能警员与蔡志平警员的判断也告诉了吴松鑫师傅。
  “唉!你们这样推断很有道理,但会是谁呢?”吴松鑫师傅蹲了下来,紧锁着眉头不停地揉头发,他在心中一个一个地过滤朋友。
  过了一会儿,他向杨佳光警员提出了一个嫌疑对象:“会不会是老蒋呢?老蒋是我的一个朋友,常在一起吃饭喝酒,他对我比较了解,只有他知道我的货款常放的位置,他也知道我今天要去收货款。可是我们这么熟,他应该不会对我做出这么不讲义气的事呀?他就住在附近。”
  杨佳光警员当机立断,马上找来“老蒋”询问。
  心理战攻破嫌疑人防线
  面对杨佳光警员笔挺的警服与锐利的双眼,被突然传来的“老蒋”显得有点不自然。
  “吴松鑫师傅的货款中午在车中被偷了,中午你在什么地方呢?”杨佳光警员开门见山。
  “中午我一直在家午睡呀。松鑫的货款丢了?怎么这么不小心?”“老蒋”的回答没有漏洞。
  但当杨佳光警员仔细询问他知不知道吴师傅今天收货款,吴师傅货款所放的位置以及中午几点午餐、几点午休等细节时,“老蒋”开始言词闪烁,有的还答非所问,并且越答越有些神色紧张。富有经验的杨佳光警员从“老蒋”的言语与表情中更加确定了对他的怀疑。于是,他对“老蒋”展开了心理攻战:
  “蒋XX,你可能没有注意到,吴师傅停车的位置对面有一家幼儿园,幼儿园门前装有摄像头,这个摄像头刚好可以拍到吴师傅的车。”
  “老蒋”的眼睛闪过一丝惊慌。
  “如果你现在承认偷钱,可以算作自首,并且我们可以据此跟吴师傅说情,让他看在你是朋友并且主动承认的份上,不再追究;但如果等我们查看了摄像头证据确凿后逮捕你,那时你就是承认也不能轻判了。3万多元属于数额巨大,一般要判3年以上10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杨佳光警员继续对“老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老蒋”眨眨眼,抓了抓鼻子,表情稍稍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说:“我没有偷松鑫的钱。我中午一直都在家没有出门。你们警察没有证据不能乱冤枉人。”
  “蒋XX,你要想清楚,3万块与至少3年的有期徒刑,哪一个轻哪一个重?”
  “我没有偷你让我怎么承认?”虽然“老蒋”的口气并不特别强硬,但他还是像漳州人说的“死鸭子硬嘴巴”,他在赌杨佳光警员说的能拍到车的摄像头是假的。
  当然,幼儿园前有摄像头,这个摄像头可以拍到车也是真的,但十分不巧的是这个摄像头中午有一段时间是停止拍摄的,也就是说摄像头并没有拍到吴师傅钱失窃的画面。杨佳光警员在找来“老蒋”之前已经同幼儿园确认过摄像头的拍摄时间段。当然,即使摄像头没有拍摄到也没有关系,警组还可以通过其他方法甄别确定偷窃犯,只是要花比较长的时间而已。   杨佳光警员想:“老蒋”不是惯偷,不会像他们一样不见棺材不落泪。他只是对自己的偷窃行为还心存一丝没有证据的侥幸,因此只需要对“老蒋”再施加一点心理压力,让他明白自己的盗窃行为无法掩盖,他就有可能招认。虽然摄像头没有拍到吴师傅钱被偷的画面,但不妨带“老蒋”去观看摄像头拍到吴师傅车的画面,或许他的侥幸就被击碎了。杨佳光警员果然十分有辦案经验。
  于是,他们带“老蒋”到幼儿园调看摄像头那天中午所拍摄的画面。一到幼儿园摄像监控室,“老蒋”就更加心神不安了:没有想到幼儿园真有摄像头,而且摄像头也真的可以拍摄到吴师傅的车。刚观看摄像画面没几分钟,“老蒋”就开口了:“警官,我现在承认偷钱算不算自首?”杨佳光警员与警组其他成员对视了一眼说:“当然算自首。”
  “能不能让我朋友到您这里来报案”
  2019年的一天,杨佳光警员依然如常地出警、巡逻,突然,手机响起:
  “喂,杨警官吗?我是吴松鑫呀,您还记得我吧?你用了半个小时就帮我把丢的钱找回来了。”
  “吴师傅呀!当然记得。最近出车顺利吧?”
  “顺利顺利!杨警官,是这样子。我的一个朋友也是钱丢了,报案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找回来。您这么厉害,半个小时就把我的案子破了。所以,我想问一下您,可不可以让我朋友到您这里来报案?”
  吴松鑫师傅的货款失窃案,杨佳光警组共用了36分25秒就破案了。窃贼“老蒋”没有想到,吴松鑫师傅更没有想到,当拿到失而复得的3万多元货款时,他激动地说:“常听人说‘漳州110真正灵,是百姓的保护神’,今天我切身体会到了。”他特意去做了一个牌匾送到“漳州110”,牌匾上是烫金的“人民警察为人民,神速破案显神威”14个大字。而从此,他记住杨佳光警员,记住了他的高速办案能力,于是,便有了两年后请杨佳光警员为朋友办案的这个插曲。
  关于这个插曲,杨佳光警员后来解释说,不同的辖区由不同的警队负责,他们不能跨越辖区办案,但只要是“漳州110”接处的案件,他们都会遵循“快速反应、热情服务”的宗旨,将案子以最快的速度办好,因此,他相信吴师傅朋友的案子也会很快侦破。
  对吴松鑫师傅的信任,杨佳光警员表示感谢,他说:“大家都知道,‘漳州110’‘工作最苦、坏人最怕、百姓最爱、形象最好’。我们的工作是真的辛苦,风雨无阻,昼夜不分,巡逻不停,动中处警,一天要处理很多起报警事件。但是,在辛苦中我们也收获很多,比如像吴松鑫师傅这样,因为一起平常的案件就把你记在心头。一想到这个,我就觉得我们的辛苦都值了。”
  最后,他还很自豪地说:“你知道漳州比起其他地方治安好很多吧,这除了漳州民风比较淳朴之外,当然也是因为有我们‘漳州110’!”
  是啊,2016年以来,“漳州110”接到的涉及群众紧急求助警情年均1.88万余起,救助帮扶危困群众年均4000余人次。“漳州110”中有无数像杨佳光警员这样,负责、爱民又富有治安管理能力的警员,他们以他们的辛勤与专业为我们打造了平安漳州,也赢得了百姓的爱戴。
  “漳州110”——人民的保护神,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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