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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目的了解临床患者风险偏好的基线水平及正负信息框架、性别差异对风险决策行为的影响。方法采用自编的医疗风险决策问卷，便利抽取某二甲医院2012年2月——5月门诊患者，被试随机分成3组，分别接受3种不同的信息框架，就自己面临的决策情景进行方案选择。结果正面框架组患者保守和冒险方案选择的百分比分别为52.8%和47.2%，负面框架组为36.9%和63.1%，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19）；平衡框架下更多的被试选择保守方案（59.1%保守，40.9%冒险）；女性在正面框架和平衡框架下，比男生倾向于保守（正面框架下选择保守的女性占66.1%，男性33.9%，P=0.013；平衡框架下，61.7%女性保守，38.3%男性保守，P=0.002）。结论患者风险偏好的基线水平表现为保守，女性在平衡框架和正面框架下比男性更加保守。
【关键词】风险决策；框架效应；信息框架；患者
Kahneman和Tversky采用“亚洲疾病”问题指出，信息框架模式影响风险决策。同一个问题两种逻辑意义上相似的描述最终导致不同的决策判断，即框架效应（framing effect）[1]。框架效应一经提出，便引发了心理学和经济学界的广泛关注，并被应用于政治、管理、医疗等众多领域。现实医疗情景中，病人经常面临在不同的治疗和用药方案中进行选择的风险决策困境，相同的医疗信息分别从“生存”或“死亡”的角度进行描述时，可能会影响病人决策，引发医患、护患纠纷。近年来，国内学者也展开了对框架效应以及风险决策行为的广泛研究[2-8]，但是仍然缺乏医疗背景下的风险决策研究。因此，本研究以门诊患者为研究对象，探索医疗背景下，患者的风险决策倾向。
1对象与方法
1.1对象某二级医院门诊患者480名其中男性253名，女性227名，年龄25-65（47±9.2）岁。均知情同意参加调查。
1.2方法
1.2.1实验材料实验情景采用“亚洲疾病问题”范式，涉及疾病诊疗方案选择问题，有三种不同的信息框架，即正面、负面和平衡框架（包含平衡框架I和平衡框架Ⅱ），详见下列描述。
假设现在有600名心脏病人，根据病情，两种治疗方案可供选择：手术治疗（A方案）和保守治疗（B方案），经医学专家精确估算，排除其它因素影响，预期结果如下：
正面框架：A方案：将肯定有200人存活5年以上；B方案：有1/3的可能，所有的人全部存活5年以上；但也有2/3的可能所有的人都存活不到5年。假如您是决策者，您会选择哪一种方案？
负面框架：A方案：将肯定有400人5年内死亡；B方案：有1/3的可能，没有病人5年内死亡；但也有2/3的可能所有的病人都在5年内死亡。假如您是决策者，您会选择哪一种方案？
平衡框架I：A方案：将肯定有200人存活5年以上，换句话说，就是肯定有400人5年内死亡；B方案：有1/3的可能，所有的病人都存活5年以上；但也有2/3的可能所有的人在5年内死亡。假如您是决策者，您会选择哪一种方案？
平衡框架Ⅱ：A方案：将肯定有400人5年内死亡，换句话说，就是肯定有200人能存活5年以上；B方案：有2/3的可能，所有病人5年内都死亡；但也有1/3的可能所有的病都存活5年以上。假如您是决策者，您会选择哪一种方案？
1.2.2实验设计及程序将480例患者随机分成3组，每一组被试只接受一种信息框架。第1组为正面框架组（n=120）；第2组为负面框架组（n=120）；第3组分别为平衡框架I组（n=120）、平衡框架Ⅱ组（n=120）。回收有效问卷442份，有效回收率92.1%。
1.2.3统计学处理使用SPSS17.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统计方法包括一般性统计描述和χ2检验。
2结果
2.1患者风险决策结果分析见表1。
表1显示，正面框架下，52.8%的患者选择方案A，即回避风险，负面框架下36.9%的患者选择回避风险，而平衡框架下59.1%的患者选择回避风险；正面框架下与负面框架下差异显著（x2=5.541，P=0.019），负面框架下与平衡框架下差异显著（x2=14.638，P=0.000）。
2.2性别差异对患者风险决策影响的分析见表2。
表2显示，正面框架下，回避风险的选择中，女性占66.1%，男性仅占了33.9%，不同性别风险决策差异显著（x2=6.177，P=0.013）；平衡框架下，回避风险的女性占61.7%，男性占38.3%，卡方检验提示差异具有显著性（x2=10.030，P=0.002）。
3讨论
3.1患者风险决策倾向表1结果表明，患者的风险决策基线水平偏向保守，且正面信息框架下患者风险决策受信息框架影响较小。由于本研究采用的风险情景是疾病治疗方案，方案内容涉及手术和保守治疗两种方案，风险情景本身与患者关系相对较密切。患者本身处于生病的状态，对疾病有一定的了解，但同时也对疾病带来的痛苦和折磨有深刻体会，对治疗过程中可能的风险和死亡存在恐惧心理，因而在面临这种两难的决策困境时候，更多的患者选择了更为保守的方案，而不愿意拿生命作为赌注去冒险。另外，负面框架下，63.1%的患者选择了手术方案，即选择冒险。根据框架效应理论，个体风险决策受信息框架影响，且有明显的正面框架下回避风险，负面框架下寻求风险的倾向[1]。结合本研究认为，患者医疗风险决策表现出了框架效应的影响，负面信息框架下，患者表现出冒险倾向，他们更希望去赌一把，期待挽救更多人的生命，从而得到皆大欢喜的结果。
3.2性别差异对患者风险决策影响表2结果表明，性别是影响患者风险决策行为的一个重要因素，女性在正面框架和平衡框架下，比男性表现出更多的保守倾向。该结果与前人研究中女性风险决策较男性保守的观点一致[3]。结合本研究认为，与男性相比，女性更注重生活的安稳和舒适，对刺激和冒险的需求相对男性较低，而在面临生命抉择的情景下，虽然与保守方案相比，手术方案可能带来更好的疗效，但是也存在一定的风险而影响生命健康。因此，在这种医疗风险情景下，更多的女性会倾向于选择保守的治疗方案，而不冒险选择手术，因为她们更希望得到稳妥的结果而不愿拿生命作为赌注去冒险。
综上所述，本研究在“亚洲疾病问题”范式的基础上加入了一个平衡框架，采用医疗情景下心脏病手术和保守治疗两种方案，调查了临床患者的风险决策倾向。结果显示，临床患者风险决策基线水平偏保守，性别是影响患者风险决策的重要因素，女性患者在正面框架和平衡框架下均表现出了明显的回避风险。目前国内关于医疗风险决策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针对患者的风险决策研究甚少。因此，本研究既是国内医疗风险决策研究的初步探索，同时也为临床病人决策心理研究提供给了理论依据，对临床医护人员更好地掌握患者决策心理，从而促进医患、护患沟通，提高决策和沟通质量具有现实意义。
参考文献
[1]Tversky A，Kahneman D.The Framing of Decisions and The Psychology of Choice [J].Science，1981，211（4481）：453-458.
[2]刘涵慧，周洪雨，车宏生.人格特征对不同类型框架下决策的影响[J].心理科学，2010，33（44）：823-826.
[3]杜秀芳，王颖霞，赵树强.框架效应研究30年的变迁[J].济南大学学报，2010，20（3）：71-74.
[4]张银玲，苗丹民，罗正学，等.正负信息框架下人格特征对决策的影响作用[J].第四军医大学学报，2006，27（4）：363-366.
[5]何桂华，金志成.框架效应认知机制的研究[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2010，38（5）.
[6]董官清，丁学龙.框架效应与问题性质对大学生运动员决策行为的影响研究[J].沈陽体育学院学报，2010，29（1）：69-72.
[7]黄砾卉，增建敏，张凤华，等.不同社会线索下风险决策的框架效应再探索[J].西南大学学报，2011，37（2）：139-143.
[8]周晓菲.框架效应下大学生人格特质对风险决策的影响[J].群文天地，2011，（3）：236-237.
【关键词】风险决策；框架效应；信息框架；患者
Kahneman和Tversky采用“亚洲疾病”问题指出，信息框架模式影响风险决策。同一个问题两种逻辑意义上相似的描述最终导致不同的决策判断，即框架效应（framing effect）[1]。框架效应一经提出，便引发了心理学和经济学界的广泛关注，并被应用于政治、管理、医疗等众多领域。现实医疗情景中，病人经常面临在不同的治疗和用药方案中进行选择的风险决策困境，相同的医疗信息分别从“生存”或“死亡”的角度进行描述时，可能会影响病人决策，引发医患、护患纠纷。近年来，国内学者也展开了对框架效应以及风险决策行为的广泛研究[2-8]，但是仍然缺乏医疗背景下的风险决策研究。因此，本研究以门诊患者为研究对象，探索医疗背景下，患者的风险决策倾向。
1对象与方法
1.1对象某二级医院门诊患者480名其中男性253名，女性227名，年龄25-65（47±9.2）岁。均知情同意参加调查。
1.2方法
1.2.1实验材料实验情景采用“亚洲疾病问题”范式，涉及疾病诊疗方案选择问题，有三种不同的信息框架，即正面、负面和平衡框架（包含平衡框架I和平衡框架Ⅱ），详见下列描述。
假设现在有600名心脏病人，根据病情，两种治疗方案可供选择：手术治疗（A方案）和保守治疗（B方案），经医学专家精确估算，排除其它因素影响，预期结果如下：
正面框架：A方案：将肯定有200人存活5年以上；B方案：有1/3的可能，所有的人全部存活5年以上；但也有2/3的可能所有的人都存活不到5年。假如您是决策者，您会选择哪一种方案？
负面框架：A方案：将肯定有400人5年内死亡；B方案：有1/3的可能，没有病人5年内死亡；但也有2/3的可能所有的病人都在5年内死亡。假如您是决策者，您会选择哪一种方案？
平衡框架I：A方案：将肯定有200人存活5年以上，换句话说，就是肯定有400人5年内死亡；B方案：有1/3的可能，所有的病人都存活5年以上；但也有2/3的可能所有的人在5年内死亡。假如您是决策者，您会选择哪一种方案？
平衡框架Ⅱ：A方案：将肯定有400人5年内死亡，换句话说，就是肯定有200人能存活5年以上；B方案：有2/3的可能，所有病人5年内都死亡；但也有1/3的可能所有的病都存活5年以上。假如您是决策者，您会选择哪一种方案？
1.2.2实验设计及程序将480例患者随机分成3组，每一组被试只接受一种信息框架。第1组为正面框架组（n=120）；第2组为负面框架组（n=120）；第3组分别为平衡框架I组（n=120）、平衡框架Ⅱ组（n=120）。回收有效问卷442份，有效回收率92.1%。
1.2.3统计学处理使用SPSS17.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统计方法包括一般性统计描述和χ2检验。
2结果
2.1患者风险决策结果分析见表1。
表1显示，正面框架下，52.8%的患者选择方案A，即回避风险，负面框架下36.9%的患者选择回避风险，而平衡框架下59.1%的患者选择回避风险；正面框架下与负面框架下差异显著（x2=5.541，P=0.019），负面框架下与平衡框架下差异显著（x2=14.638，P=0.000）。
2.2性别差异对患者风险决策影响的分析见表2。
表2显示，正面框架下，回避风险的选择中，女性占66.1%，男性仅占了33.9%，不同性别风险决策差异显著（x2=6.177，P=0.013）；平衡框架下，回避风险的女性占61.7%，男性占38.3%，卡方检验提示差异具有显著性（x2=10.030，P=0.002）。
3讨论
3.1患者风险决策倾向表1结果表明，患者的风险决策基线水平偏向保守，且正面信息框架下患者风险决策受信息框架影响较小。由于本研究采用的风险情景是疾病治疗方案，方案内容涉及手术和保守治疗两种方案，风险情景本身与患者关系相对较密切。患者本身处于生病的状态，对疾病有一定的了解，但同时也对疾病带来的痛苦和折磨有深刻体会，对治疗过程中可能的风险和死亡存在恐惧心理，因而在面临这种两难的决策困境时候，更多的患者选择了更为保守的方案，而不愿意拿生命作为赌注去冒险。另外，负面框架下，63.1%的患者选择了手术方案，即选择冒险。根据框架效应理论，个体风险决策受信息框架影响，且有明显的正面框架下回避风险，负面框架下寻求风险的倾向[1]。结合本研究认为，患者医疗风险决策表现出了框架效应的影响，负面信息框架下，患者表现出冒险倾向，他们更希望去赌一把，期待挽救更多人的生命，从而得到皆大欢喜的结果。
3.2性别差异对患者风险决策影响表2结果表明，性别是影响患者风险决策行为的一个重要因素，女性在正面框架和平衡框架下，比男性表现出更多的保守倾向。该结果与前人研究中女性风险决策较男性保守的观点一致[3]。结合本研究认为，与男性相比，女性更注重生活的安稳和舒适，对刺激和冒险的需求相对男性较低，而在面临生命抉择的情景下，虽然与保守方案相比，手术方案可能带来更好的疗效，但是也存在一定的风险而影响生命健康。因此，在这种医疗风险情景下，更多的女性会倾向于选择保守的治疗方案，而不冒险选择手术，因为她们更希望得到稳妥的结果而不愿拿生命作为赌注去冒险。
综上所述，本研究在“亚洲疾病问题”范式的基础上加入了一个平衡框架，采用医疗情景下心脏病手术和保守治疗两种方案，调查了临床患者的风险决策倾向。结果显示，临床患者风险决策基线水平偏保守，性别是影响患者风险决策的重要因素，女性患者在正面框架和平衡框架下均表现出了明显的回避风险。目前国内关于医疗风险决策的研究尚处于起步阶段，针对患者的风险决策研究甚少。因此，本研究既是国内医疗风险决策研究的初步探索，同时也为临床病人决策心理研究提供给了理论依据，对临床医护人员更好地掌握患者决策心理，从而促进医患、护患沟通，提高决策和沟通质量具有现实意义。
参考文献
[1]Tversky A，Kahneman D.The Framing of Decisions and The Psychology of Choice [J].Science，1981，211（4481）：453-458.
[2]刘涵慧，周洪雨，车宏生.人格特征对不同类型框架下决策的影响[J].心理科学，2010，33（44）：823-826.
[3]杜秀芳，王颖霞，赵树强.框架效应研究30年的变迁[J].济南大学学报，2010，20（3）：7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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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何桂华，金志成.框架效应认知机制的研究[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2010，38（5）.
[6]董官清，丁学龙.框架效应与问题性质对大学生运动员决策行为的影响研究[J].沈陽体育学院学报，2010，29（1）：69-72.
[7]黄砾卉，增建敏，张凤华，等.不同社会线索下风险决策的框架效应再探索[J].西南大学学报，2011，37（2）：139-143.
[8]周晓菲.框架效应下大学生人格特质对风险决策的影响[J].群文天地，2011，（3）：236-2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