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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 协商民主兴起于20世纪后期，是对传统民主危机的回应和一种替代性的选择。协商民主可以理解为通过政治共同体或成员之间，自由、平等地对话交流、妥协，就共同体利益达成共识的过程。强调普通公民的政治参与，核心在于协商和对话，而不是竞争和对抗，是一种注重过程的民主形态。作为新兴民主的理论与实践，协商民主能够弥补传统民主的不足、培养公民责任感、促进政府合法决策、控制和约束行政权力运作。本文通过对协商民主的渊源及其基本内涵的分析，来了解其理论实质，进而就其本身和对实践意义进行建设性的探讨。
关键词 协商民主 基本内涵 现实意义
一、协商民主的理论渊源
协商民主的理论基础源于英美传统的自由宪政主义和德国（或欧洲大陆）传统的批判理论。从表面上看，自由民主与协商民主是不相容的，因为协商民主强调政治互动中的偏好转换，而自由民主的理想则存在于政治互动前的利益协调和聚合。但自由宪政促进了协商，制宪过程本身就是协商。正如罗尔斯所说，“秩序良好的宪政民主”应该“被理解成协商民主”。协商民主的另外一个来源是批判理论。批判理论关注使个人和社会从各种压制性力量中摆脱出来，以及公民自身通过参与民主政治而认识并对抗这些力量的能力。这些公民在理想上应该是更具有公共精神、更有耐性、更有知识、更关心别人的利益、也更注重自身的利益。哈贝马斯认为，交往理性能够支持协商民主概念，交往理性的要素是协商民主有效性的标准。自由宪政主义和批判理论都认为政治对话是协商民主的本质。
兴起于20 世纪末期的西方协商民主理论，自引入中国后，国内形成了对协商民主的讨论热潮，学者们对该理论的研究也不断走向深入。
二、协商民主的涵义阐释
公共协商是“协商民主”理论的核心。所谓公共协商，就是政治共同体成员参与公共讨论和批判性审视具有集体约束力的公共政策的过程。公共协商过程的顺利完成需要参与协商的主体都有参与协商的意识，一切利益的取得都是通过协商的过程。在“协商民主”理论中，公共协商是在公共利益的框架内活动，其主要目标不是狭隘地追求个人利益，而是利用公共理性寻求能够最大限度地满足所有公民愿望的政策。只有在公共协商过程中，所有公民政治平等的信念才能够完整地表达出来，不存在特殊成员的利益具有超越其他任何公民利益的优先性。
公共利益理念是“协商民主”理论的基本准则。本文中的公共利益大体上具有如下含义：公共利益是社会共同体的基础，是社会各种利益的整合，反映宪法共同体价值体系的基本要求。因此，公共利益作为社会分工的产物，实际上承担着为社会提供规则的任务。在公共利益的内容上，公共利益（common good）这个概念“意味着在分配和行使个人权利时绝不可以超越的外部界限”。“外部界限”的意思是：赋予个人权利以实质性的范围本身就是增进公共利益的一个基本条件。在公共协商的过程中，除了说服对方接受自己的观念和认真倾听对方的观点，更需要关注的是公共利益，在公共利益的指引下相互磋商，提出各方都能够接受的思路和想法。
协商民主的隐性内涵是协商主体的平等性，只有平等的双方或多方主体才能完成协商的过程。协商民主的过程是平等协商的过程，协商主体的地位平等是协商过程能够顺利进行的前提条件。在行政管理的过程中主体与客体之间的是管理与被管理的关系。为适应协商的过程政府机关作为协商的参与者，需要调整心态以平等参与者的身份与利益相关者进行协商，以获得最终的解决方案。因此，在公共协商的过程中，不是利益各方讨价还价的过程，不是市场化的利益主体之间的博弈，而是在公共利益下，协商各方的利益冲突，实现一致的过程。从协商民主理论看我国个人所得税的改革，则是利益相关的主体在公共利益统筹一致过程中，对各方利益及诉求的讨论。
三、协商民主的现实意义
1、有利于实现公民有序的政治参与
从西方发达国家的实践来看，在实行代议制民主的同时，使公民有机会直接参与到政治决策的过程是化解社会冲突的有效途径，而对于积极谋求发展的发展中国家来说，扩大公民的政治参与还有更重要的意义，就是能够吸收公众在社会快速转型过程中产生的各种利益诉求，保持社会的稳定。在公共决策尤其是基层公共决策中实行民主协商，实现公民对政治决策的参与是在现有政治体制框架之下扩大公民参与一个重要途径。通过决策过程中的协商，人们能够参与制定决策和法律的过程，实现管理国家和社会的权利。因此，协商民主的意义在于能够充分发挥社会主体各自的角色作用，有效整合社会各个阶层的政治诉求，使参加者能够充分地表达各自的态度观点和利益目标，从而使决策更加集思广益，形成大家都能接受的妥协。
2、有利于兼顾少数人的利益
代议制的基本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但多数本身就是一个不确定的概念，随着社会生活的不断复杂化，社会日益多层次、多元化，更加加深了这种不确定性。根据少数服从多数这一代议制的天然法则，能够真正使自己的权力在选举中发挥作用的也只是一个程序上的多数和实际上的少数。协商过程使政治的合法性不仅仅出于多数的意愿，而且还是集体的理性反思的结果。协商的过程是包容性的，政治共同体中的每个成员在平等的基础上参与决策，少数人也可以合理地期望其能够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影响未来的结果。协商民主没有狭隘地将政治自治看成是包含孤立个体的决策过程，它采纳了更具包容性的观点，既重视自治的个体，也重视自治的集体社会。
3、有利于公民精神的培育
通过民主程序或政治公共领域之交往网络而发生的那种理解过程，体现了一种高层次主体间性，它在商谈中受到了高度重视。协商民主的产生和发展使公众有机会享有直接参与民主、享受民主的途径，使人们对公共事务的态度从消极转向积极。具体来说，协商民主在培育公民精神方面的作用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有利于培养健康民主所必需的公民性格。通过决策前的协商程序，公众可以看到的那种实在的、近距离的民主，能够直接参与国家政治生活和社会资源的配置过程，从而进一步提高权利意识。（2）有利于形成集体责任感。协商程序能够使人们认识到政治共同体中的每个人都是更大社会的一部分，个人的福祉与其承担属于自身的那份集体责任的意愿密切相关。（3）有利于构建持久性的社会信任。在协商程序中，通过公开的对话和交流，公民和群体之间能够加深沟通，从而建立起彼此信任的基础，促进深层次的相互理解。
4、有利于公共决策的实施
公共决策是对社会利益的平衡，也是对社会资源的分配，在社会已经高度多元化的今天，一项决策的出台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赞同。国家固然可以对那些对不遵从决策事项的行为进行制裁，但真正使决策得以运行的力量不在于暴力，而在于人们对决策内容的认同。公共决策一旦取得人们的认同，就会内化为行为者自身的行为准。协商民主的本质是通过公开、透明的程序，使各种意见包括反对意见都能够得以表达，使得决策内容得自于人们真诚的同意。协商民主强调民主参与的意义在于这种参与机制可以在相当程度上赋予公共决策以正统性、民意性和权威性，使决策内容易被公众接受和服从，亦在一定程度上为未来决策事项的执行清除某些潜在的阻力。从而有助于公众更积极地配合决策的实施。
参考文献：
[1] 程迈.在社会分裂中求得政治稳定——李帕特协商联合民主理论评述[J]. 环球法律评论，2011（02）.
[2] 朱元祥.是走向纵向民主，还是走向协商民主？——约翰·奈斯比特的纵向民主论简评[J]. 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0（05）.
[3] 施雪华，孙发锋.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度的民主价值及其开发[J]. 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学报，2008（06）.
[4] 徐卫东，董蓉英.试论和谐社会建构视阈下的协商民主[J]. 福建行政学院学报， 2008（04）.
（作者单位：南京工业大学思想政治教育学院）
关键词 协商民主 基本内涵 现实意义
一、协商民主的理论渊源
协商民主的理论基础源于英美传统的自由宪政主义和德国（或欧洲大陆）传统的批判理论。从表面上看，自由民主与协商民主是不相容的，因为协商民主强调政治互动中的偏好转换，而自由民主的理想则存在于政治互动前的利益协调和聚合。但自由宪政促进了协商，制宪过程本身就是协商。正如罗尔斯所说，“秩序良好的宪政民主”应该“被理解成协商民主”。协商民主的另外一个来源是批判理论。批判理论关注使个人和社会从各种压制性力量中摆脱出来，以及公民自身通过参与民主政治而认识并对抗这些力量的能力。这些公民在理想上应该是更具有公共精神、更有耐性、更有知识、更关心别人的利益、也更注重自身的利益。哈贝马斯认为，交往理性能够支持协商民主概念，交往理性的要素是协商民主有效性的标准。自由宪政主义和批判理论都认为政治对话是协商民主的本质。
兴起于20 世纪末期的西方协商民主理论，自引入中国后，国内形成了对协商民主的讨论热潮，学者们对该理论的研究也不断走向深入。
二、协商民主的涵义阐释
公共协商是“协商民主”理论的核心。所谓公共协商，就是政治共同体成员参与公共讨论和批判性审视具有集体约束力的公共政策的过程。公共协商过程的顺利完成需要参与协商的主体都有参与协商的意识，一切利益的取得都是通过协商的过程。在“协商民主”理论中，公共协商是在公共利益的框架内活动，其主要目标不是狭隘地追求个人利益，而是利用公共理性寻求能够最大限度地满足所有公民愿望的政策。只有在公共协商过程中，所有公民政治平等的信念才能够完整地表达出来，不存在特殊成员的利益具有超越其他任何公民利益的优先性。
公共利益理念是“协商民主”理论的基本准则。本文中的公共利益大体上具有如下含义：公共利益是社会共同体的基础，是社会各种利益的整合，反映宪法共同体价值体系的基本要求。因此，公共利益作为社会分工的产物，实际上承担着为社会提供规则的任务。在公共利益的内容上，公共利益（common good）这个概念“意味着在分配和行使个人权利时绝不可以超越的外部界限”。“外部界限”的意思是：赋予个人权利以实质性的范围本身就是增进公共利益的一个基本条件。在公共协商的过程中，除了说服对方接受自己的观念和认真倾听对方的观点，更需要关注的是公共利益，在公共利益的指引下相互磋商，提出各方都能够接受的思路和想法。
协商民主的隐性内涵是协商主体的平等性，只有平等的双方或多方主体才能完成协商的过程。协商民主的过程是平等协商的过程，协商主体的地位平等是协商过程能够顺利进行的前提条件。在行政管理的过程中主体与客体之间的是管理与被管理的关系。为适应协商的过程政府机关作为协商的参与者，需要调整心态以平等参与者的身份与利益相关者进行协商，以获得最终的解决方案。因此，在公共协商的过程中，不是利益各方讨价还价的过程，不是市场化的利益主体之间的博弈，而是在公共利益下，协商各方的利益冲突，实现一致的过程。从协商民主理论看我国个人所得税的改革，则是利益相关的主体在公共利益统筹一致过程中，对各方利益及诉求的讨论。
三、协商民主的现实意义
1、有利于实现公民有序的政治参与
从西方发达国家的实践来看，在实行代议制民主的同时，使公民有机会直接参与到政治决策的过程是化解社会冲突的有效途径，而对于积极谋求发展的发展中国家来说，扩大公民的政治参与还有更重要的意义，就是能够吸收公众在社会快速转型过程中产生的各种利益诉求，保持社会的稳定。在公共决策尤其是基层公共决策中实行民主协商，实现公民对政治决策的参与是在现有政治体制框架之下扩大公民参与一个重要途径。通过决策过程中的协商，人们能够参与制定决策和法律的过程，实现管理国家和社会的权利。因此，协商民主的意义在于能够充分发挥社会主体各自的角色作用，有效整合社会各个阶层的政治诉求，使参加者能够充分地表达各自的态度观点和利益目标，从而使决策更加集思广益，形成大家都能接受的妥协。
2、有利于兼顾少数人的利益
代议制的基本原则是少数服从多数，但多数本身就是一个不确定的概念，随着社会生活的不断复杂化，社会日益多层次、多元化，更加加深了这种不确定性。根据少数服从多数这一代议制的天然法则，能够真正使自己的权力在选举中发挥作用的也只是一个程序上的多数和实际上的少数。协商过程使政治的合法性不仅仅出于多数的意愿，而且还是集体的理性反思的结果。协商的过程是包容性的，政治共同体中的每个成员在平等的基础上参与决策，少数人也可以合理地期望其能够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影响未来的结果。协商民主没有狭隘地将政治自治看成是包含孤立个体的决策过程，它采纳了更具包容性的观点，既重视自治的个体，也重视自治的集体社会。
3、有利于公民精神的培育
通过民主程序或政治公共领域之交往网络而发生的那种理解过程，体现了一种高层次主体间性，它在商谈中受到了高度重视。协商民主的产生和发展使公众有机会享有直接参与民主、享受民主的途径，使人们对公共事务的态度从消极转向积极。具体来说，协商民主在培育公民精神方面的作用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1）有利于培养健康民主所必需的公民性格。通过决策前的协商程序，公众可以看到的那种实在的、近距离的民主，能够直接参与国家政治生活和社会资源的配置过程，从而进一步提高权利意识。（2）有利于形成集体责任感。协商程序能够使人们认识到政治共同体中的每个人都是更大社会的一部分，个人的福祉与其承担属于自身的那份集体责任的意愿密切相关。（3）有利于构建持久性的社会信任。在协商程序中，通过公开的对话和交流，公民和群体之间能够加深沟通，从而建立起彼此信任的基础，促进深层次的相互理解。
4、有利于公共决策的实施
公共决策是对社会利益的平衡，也是对社会资源的分配，在社会已经高度多元化的今天，一项决策的出台不可能得到所有人的赞同。国家固然可以对那些对不遵从决策事项的行为进行制裁，但真正使决策得以运行的力量不在于暴力，而在于人们对决策内容的认同。公共决策一旦取得人们的认同，就会内化为行为者自身的行为准。协商民主的本质是通过公开、透明的程序，使各种意见包括反对意见都能够得以表达，使得决策内容得自于人们真诚的同意。协商民主强调民主参与的意义在于这种参与机制可以在相当程度上赋予公共决策以正统性、民意性和权威性，使决策内容易被公众接受和服从，亦在一定程度上为未来决策事项的执行清除某些潜在的阻力。从而有助于公众更积极地配合决策的实施。
参考文献：
[1] 程迈.在社会分裂中求得政治稳定——李帕特协商联合民主理论评述[J]. 环球法律评论，2011（02）.
[2] 朱元祥.是走向纵向民主，还是走向协商民主？——约翰·奈斯比特的纵向民主论简评[J]. 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10（05）.
[3] 施雪华，孙发锋.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多党合作制度的民主价值及其开发[J]. 中共浙江省委党校学报，2008（06）.
[4] 徐卫东，董蓉英.试论和谐社会建构视阈下的协商民主[J]. 福建行政学院学报， 2008（04）.
（作者单位：南京工业大学思想政治教育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