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斑鸠泪

来源 :故事林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matlab_walker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白云县县令凌子轩这天一大早被“咕咕”的鸟声吵醒。他起床打开窗户,想呼吸呼吸这阳春三月里早晨的清新空气。忽然一只斑鸠直冲过来,他没来得及躲闪,右眼被“啄”了一下,他不由得“啊”了一声,猛地捂住了眼睛。
  凌子轩的新婚妻子黄莺莺听到丈夫的叫声,连忙跑过来看。她掰开丈夫手指,见他的眼睛已经红肿,心里大叫不好,立即唤来下人去请郎中。
  郎中一会儿就来了,他仔细地看了看凌子轩的右眼说:“不是大问题,只需点眼药水即可。但千万小心,不能再被啄,否则右眼可能瞎掉。”
  凌子轩及黄莺莺听了才放下心来,一面就吩咐下人密切注意斑鸠,万不可让它走近人身再惹事端。下人遵命,所以这以后,斑鸠虽然天天飞进院内,但都被忠实又动作敏捷的下人赶走了。


  大概一个月后的一天,凌子轩忽然发现斑鸠仿佛放弃了袭击。而是歇在院子里的空地上,悠然自得地东瞧瞧西望望。凌子轩惟恐这斑鸠麻痹他,就叫下人仍然照赶不误。但下人几次三番穷追猛赶后,斑鸠依然飞回来歇在空地上。凌子轩想这可真怪了,他让下人罢手,自己远远地躲在树后观看。只见斑鸠一会儿悠闲地踱来踱去,一会儿像是在地上啄虫子,一会儿又抬头往凌子轩卧室这边望望,似乎根本不怕人。
  一连几天,凌子轩和黄莺莺都看见斑鸠依然如故地在院子里空地上玩耍。这可爱的小精灵!凌子轩原有的恐惧、防范心理一下子荡然无存,相反他倒想亲近亲近这可爱的小精灵了。
  “子轩,你不能……”黄莺莺很害怕。
  但凌子轩已经走近斑鸠,斑鸠没有躲开。凌子轩再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时,斑鸠一个欢快的盘旋,飞到了他肩上,还亲昵地蹭着……一会儿,斑鸠飞到凌子轩头顶,凌子轩掌风将其逼退。斑鸠倒退飞出几步,又迅速飞回原地——活脱脱一个扔“溜溜球”的场面。
  “子轩,你小心……”黄莺莺在远处吓得脸都红了。但凌子轩依然忘我地任由斑鸠“亲热”,斑鸠果然没有再啄他的眼睛。
  从此以后,斑鸠每天天亮前都来“报到”,都来与凌子轩“亲热”。其友好劲儿竟让黄莺莺心生羡慕又有些嫉妒。终于有一天黄莺莺忍不住问凌子轩:“先前如临大敌,怎么如今就化敌为友了?”
  “说来话长啊!”凌子轩道出了事情原委。
  原来一年多前,穷苦书生凌子轩进京赶考。这一天他感到浑身无力,就坐在路边,准备歇会儿再走,竟迷迷糊糊睡着了。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睡在一间破旧的屋子里。他正寻思怎么回事时,一对衣服破烂的母女走了进来。凌子轩知道是她们救了他的命,就想坐起来给母女二人鞠躬致谢。这女子早上前一步,扶住他说:“千万别动,我已煎好了药,这就端来给你喝。”凌子轩不觉感激涕零。
  又过了几天,凌子轩才真正醒过来,但考期已经过了。他想回家去,但母女二人说:“我们这离京城近,你就在这里安心读书,准备明年的考试吧!”凌子轩想想也有道理,就边读书边帮母女做些家务农活。后来凌子轩知道这女子叫欧静,可别小看这欧静,虽然出身贫寒,但也粗识些文化,懂得些事理。她时常勉励凌子轩发奋苦读,将来做些经天纬地、造福黎民苍生的大事。这一来二去,两人一个寒窗苦读,一个红袖添香,配合默契,渐生爱幕之情。
  转眼又到了第二年大考之时,欧静母女便催凌子轩及早上路。凌子轩接过欧静为他收拾好的包裹,紧紧握住她的手说:“静儿,不管考中与否,考后我一定迅速回来。”欧静说:“皇天不负有心人,这次你一定马到成功高中皇榜,我天天在家为你祈求菩萨保佑。”三人洒泪而别。
  “可是你不是找过欧静吗?她不是死了吗?”黄莺莺插了一句话。
  “是啊,”凌子轩的眼角溢出了泪,“这一次我果然一举考了个状元,皇上龙颜大悦,钦点我为白云县县令。”我满心欢喜,正欲马上回家迎娶欧静,却谁知这时候你父亲看中了我,要把你嫁给我。我开始不肯,还以实情相告。哪知你父亲听后哈哈大笑:“男人纳妾,今有常制。既有此情,黄莺莺做妻,欧静为妾,亦无不可啊!我只好屈就。至于欧静,我想等有机会再给她解释。一个月后,我急不可待地回家,乡人却告诉我欧静被负心汉气死了,她的母亲忍不住失女之痛,不久也随女儿而去……我当时悲痛不已,到欧静母女的坟前烧了纸,又虔诚地在墓地守了几天,这才回白云县就职。”
  “可是这和斑鸠有什么关系?”黄莺莺越来越糊涂了。
  “我也是从一个梦里得知的。那几天,我正琢磨着斑鸠为啥对我的态度有这么大的转变,不巧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站在我面前,告诉我说欧静是被我给活活气死的。因为她听说了我结婚的消息,气得要找我讨说法,甚至要与我同归于尽,不几天就抑郁而死。死后她变成了一只斑鸠,斑鸠不久就飞到了白云县县衙,它是要啄瞎我的眼睛哩。但后来,斑鸠听这县里的人对我赞不绝口,说我勤于政事,关心民众疾苦,才放弃加害于我,而是主动与我交好……老人说完这话,飘然而去。”
  “冥冥之中,是这老人受欧静所托在点化你啊!”黄莺莺若有所悟地说,“而斑鸠就是你的转世情人。”
  凌子轩几乎泣不成声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黄莺莺从凌子轩后面用双臂箍住了他,温柔无限地问。
  “我想我得给她一个公正的待遇,为她做个精致的鸟笼子,让她有一个休息的好地方……”凌子轩似乎是早有打算,他以万分凝重的语气说。
  “简直和我想到一块去了!没有她就没有你的今天啊!所以,任何事情对她都是不过分的。”黄莺莺脱口而出。
  满心感激的凌子轩伸出双手,两双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不幾天,凌子轩果然出高价请木匠做了个精致的鸟笼子,还端端正正放在他和黄莺莺的卧室里。斑鸠于是白天或在院子游弋,或到野外玩耍,晚上就在鸟笼子里憩息。而且,凌子轩夫妇总是尽量抽出时间与斑鸠玩耍,黄莺莺还时常做些好吃精美的鸟食喂它。这以后,凌子轩虽时常生出些人生的遗憾与无奈,但为自己呕心沥血又寄予无限希望的情人欧静总算与自己同处一室有了好的安身之地。而深明大义的妻子黄莺莺与斑鸠相处又这么和谐。他想人生几何,就这已经足够了啊。   时光飞逝,一年后的一天,忽然朝廷钦差来到白云县县衙宣布:凌子轩的岳父、湖广总督黄天啸因为收受巨额贿赂被凌迟处死并株连九族,凌子轩遂被就地免职、听候发落。凌子轩吓呆了,苦读诗书又一心想着造福苍生报效朝廷的他心里不甘啊!就在一瞬间,他下意识地看了一下鸟笼子,他募然发现,班鸠挣破鸟笼子飞跑了……
  作为重刑犯,凌子轩和黄莺莺被关在重兵看守的大牢里。凌子轩身在大牢,却时不时瞅着牢房门出神,他心里实在放不下欧静。遭此变故,黄莺莺一下子好像苍老了10岁,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却暗自落泪,叹惜着自己连累凌子轩受了罪。凌子轩连忙双手捂着黄莺莺的嘴,泣不成声地说:“别……我们多年的夫妻了,怎么说这样的话呢?”说着说着,两人就抱头痛哭起来……
  这夜大概二更天,凌子轩睡梦中听到人叫他。他惊骇地睁开眼看时,却猛然发现,他身边有一位女子亭亭玉立。但见她体态端庄,一副清水芙蓉的天然风姿,五官匀巧,尤其一双明眸凤眼隐隐含着一种欣慰和期待……这分明是他生生死死的情人欧静啊!一股热泪刹那间涌满了他的眼。欧静看他醒来,连忙示意他别做声,只伸出手拉着他的衣袖往牢房门边走。说来也巧,凌子轩分明看见牢房门开了,他心里一激灵,原来欧静是在劫狱,是要救他出大牢啊!刹那间,凌子轩马上清醒过来,迅速地往牢房里看了看。欧静明白地转过身,马上再进门去救黄莺莺。可哪知道牢房门外却被官兵们堵了个严严实实,凌子轩也被两个官兵紧紧扭住了胳膊,丝毫不能动弹。
  “子轩……”欧静和黄莺莺几乎异口同声地叫他,凌子轩心里酸酸的,大声说:“快走……”但他的话没说完,一个兵用手迅速堵住了他的嘴,他说不出话了。可他欣慰地看到:欧静又化作斑鸠,驮着黄莺莺穿越牢房,飞远了……
  凌子轩这回被关在了死刑犯大牢里严加看守,不久将被处死。听到这消息时,凌子轩似乎很淡定从容,历经沧桑,他早已看淡生死了。可当天夜里,欧静又化作斑鸠出现在牢房里,要带他出去。但凌子轩痛楚地摇摇头说:“不,你还是一个人走吧,记住,代我照顾好莺莺。至于我,也许到了为朝廷尽忠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还说这样的话?”欧静有些激动,“你知道我为你,找过那皇帝吗……”
  什么?凌子轩的嘴巴惊成了一个黑洞。
  欧静才说出了几天前发生的那件事。那天皇上早朝,欧静“闯”上了朝廷。皇上惊问女子是谁?为何擅闯朝廷?欧静却从容淡定,一字一句地将他们二人的生死恋情说了。这一来,真是文武皆惊、满朝唏嘘啊。然而皇上说:“株连九族可是祖先定下的规矩,谁也不能改!”欧静气愤地一甩手,飞跑出了朝廷。她是对皇上失去信心了,她这才想到只有劫狱,才能救心上人。等皇上明白过来,命人捕捉她时,她早已不见了踪影……
  “可既然如此,他会放过我们吗?”凌子轩很伤感,也似乎没有了逃脱恶运的勇气和信心。
  欧静的心在流血、在颤抖,在愤怒地呼喊。她恨,恨这万恶的世俗旧习,也恨凌子轩的迂腐不化,更恨自己的悲苦命运……
  凌子轩一把把欧静抱在怀里,哽咽着说:“对不起,真难为你这位好姑娘了。”
  欧静软软地靠在凌子轩胸前,醉了一般地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上,闪着晶莹的泪花,她梦呓般地喃喃道:“你以后要后悔的……”
  凌子轩狠劲地摇摇头,猛地推开欧静:“你该走了。”
  “子轩你……”欧静深情地凝视着凌子轩,双眸中流露出无尽的遗憾,然后一个转身,欲飞出牢房……
  “皇上驾到!”就在这时,大牢里忽然传出一声高叫。凌子轩和欧静都吓了一大跳,凌子轩让欧静赶快走,欧静却悄悄躲起来,她想莫非皇上知道她劫狱的消息,亲自来抓她吗?
  “凌子轩可在?”皇上进得牢房,朗声问道。凌子轩匍匐在地,小心地说:“臣在!”
  “凌子轩,朕亲到狱中,不仅要赦免你的罪过,还让你官升一级。你这就准备准备,不日赴任清河府太守……”
  凌子轩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皇上,不知皇上何出此言。
  皇上哈哈一笑,说:“凌爱卿啊,吾朝能有你这样的好官,朕甚感欣慰!你入狱以来,先有欧静在朝堂之上请求我赦免你的罪过,朕不为所动。今天黄莺莺也擅闯朝堂,她是为你与欧静的生死恋情所感动而冒死进谏。而且,她说要不是你凌子轩爱民若子勤于政事,欧静与你的事情早就结束了。朕疑惑了,黄莺莺可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也这样说呢?可就在这当儿,黄莺莺以死相逼,一头撞在朝堂石柱上。这还了得?朕震惊之余,迅速派人微服私访白云县,果然爱卿治下的白云县,百姓富庶,社会太平。爱卿劳苦功高,一代忠臣啊!朕一直有振兴朝纲、变革图新的雄心,所以……”
  “谢皇上!”凌子轩感动不已,又泣不成声地说,“只可惜莺莺她……”
  “好了好了,凌爱卿好好努力,才不辜负两位红颜知己啊!”皇上谆谆告诫。
  “子轩,皇上说得对,清河府任上勤政爱民,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黄莺莺死得其所,死也瞑目了!”欧静忍不住从暗处走出来,好言劝慰凌子轩。凌子轩紧紧握住欧静的手,湿湿的咸涩弥漫眼帘。
  皇上眼睛看得直了,继而朗声大笑,说真是一对人见人羡的好鸳鸯!
其他文献
1、牛刀小试旗开得胜  李魁从老家贵阳来江南打工已10余年。他没什么文化又没什么手艺,打过临工拾过荒,直至在农贸市场门口摆了个书报摊,才算安稳了下来。眼看儿子明年就要读高三了,李魁暗暗祈祷上苍保佑,让他能多卖几份书报,多积攒点钞票。  一个周末的上午,李魁在与顾客交谈中得知,书报摊上的金融杂志、财经时报类日日热销,是得益于股市的兴旺。尤其听说现在来钱最快的行当就是炒股,不由得怦然心动,跃跃欲试。 
期刊
营销处的孙倩,是大家公认的美女,更是众多未婚男青年追求的对象。但是,孙倩好像谁都没看上,也好像一直没确定男朋友。这让大家很迷惑。后来,办公室的小周动了心思,买通了孙倩的闺蜜刘晓颖。刘晓颖撇撇嘴说:“孙倩嫌你们没有品位。”  小周问她:“我们咋没品位了?”  刘晓颖更是把嘴巴撇到了耳朵根儿:“孙倩还说,尤其你最没品位。你看看你,穿着一件英伦风的毛衣外套,下面却配了条牛仔裤,脚底下还穿着旅游鞋,要多土
期刊
王强是《海曲晚报》的记者,这天,他去郊区胡家村办事,听到几个老头在大树底下闲聊,说村里吴老太养了一只特别聪明的狗,能听得懂人话,还列举了一些事例。王强想,能听得懂人话的狗我们在电视上常见,可那些都是驯兽师经过长期努力驯化而成的,而吴老太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妪,她怎么会驯狗呢?  王强凭着记者敏锐的嗅觉,认定这里边一定大有新闻可挖掘,于是就打听着去了吴老太家。  吴老太年约七旬,除了脊背有些驼,身体
期刊
一、老公换了新手机  王兵是个有点不良嗜好的人,爱好喝酒搓麻将,还有那么一点花心。妻子小雪费了不少心思,总算把他调教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王兵休假在家,这可是喝酒搓麻的好时机,小雪岂敢懈怠,一直把王兵看在家里。可今天,公司安排小雪出差一星期,小雪生怕王兵“旧病复发”,临走前不得不对他一番严词威吓。  “王兵,这几天你给我老实在家呆着,绝不准出去!”小雪语调威严,继而脸上现出憎恶的表情,“尤其不能去
期刊
江海洋是个专卖建材的生意人,这些年房地产业红火,江海洋乘着这趟东风大大赚了一把,更何况他还以次充好以假充真,这么着腰包更是鼓得不得了。  年三十晚上,江海洋请人在酒店吃年夜饭,他请的自然全是平时用得着的头面人物,这么做是预防日后出纰漏时有人罩着。当灌了一肚子酒踏着厚厚的积雪回来时,已是深夜时分,寒风呼啸大雪纷飞,可江海洋因为肚中美酒身上华衣,所以一丁点也不冷。  家就在前面,快要到了,江海洋正踉踉
期刊
中午时分,昏厥的农妇终于睁开了眼睛。“大妈你醒了!哦,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家……”小保姆阿玲是在屋檐下发现她的,主人急着上班,临行前交代阿玲,等迷路的大妈醒后送她回去。此刻,小保姆见自己给老人灌下的半碗稀饭起了作用,十分欣慰。  “家,我、我没有家……”听小保姆提起家,大妈神色黯然,竭力回避。小保姆傻了眼,她不知如何安置老人,只得等主人回来再说。  傍晚,做建材生意的主人洪自强一进门,阿玲便据实汇报
期刊
一  1998年清明节的前一天,78岁的刘长佑老汉吃过早饭后,拿上一把小柄锄头,带了一茶缸种子,到屋后半坡上的一块坡地里点种南瓜。刚种了两行,只见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跑上坡来,老远就喊:“外公,快别忙乎了,我妈让您回家哩。”  刘老汉扭头一看,跑来的是刚上初一的外孙女娟娟,问道:“什么事啊?”  娟娟道:“外公,胡家老坟前来了一伙人,穿得都很讲究,好像是来上坟祭祖的。”  “胡家老坟前来了一伙人?”
期刊
Chapter1  即使最后时光流转,岁月烟消云散,关于繁栎的点滴也会被留于记忆,永不消失。  因为对于许岙来说,在那段斑驳陆离的过往中,印象最深的是那个盛夏,茫茫阳光下穿着绿衣的少女,他一点一点小心地靠近,等待她转身过来。  她问,许岙,你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神明吗?  就那一句,他的心便惴惴地沉了下去。  Chapter2  许岙从熟睡中醒来的时候,车窗外是透亮的天空。他揉着僵直了的脖子问身边的
期刊
坊间有句俗话,叫“白露前后,核桃下树”。在白乌岭,每年一到这个时节,就会有无数外地人争先恐后地赶来,满山沟乱转。他们要找的,正是挂满青皮的核桃树。  所谓青皮,指还没剥去皮的青核桃蛋子。话说这天,一个大腹便便小眼睛的中年男子带着三四个小伙子,兜兜转转奔到一棵累累青皮压弯树枝的核桃树前,扯起嗓子冲搭建在树旁的小木屋喊:“喂,老头呢?包树采青的来了!”  这个中年男子姓冯,是个收核桃的老板,去年的时候
期刊
这天早上,工部侍郎林允赶去上早朝。早朝早啊,天还没亮呢,可你也不敢晚到啊。他前脚刚跨进朝房的门槛儿,后脚就听到当值太监喊着说要上朝了。他转身出了朝房,等到大人们都走过去了,他这个小官儿才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正走着,忽然听到前面一声惊叫,接着就是“咕咚”一声闷响,然后又是一声惨叫。大伙儿忙着停住了脚步,询问着出了啥事,有人就说是礼部高尚书跌倒了,到现在还没爬起来。林允忙着凑到前面,果真见高尚书还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