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大人,约不约

来源 :飞粉色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sun54965436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前言:我给岑家卖命二十年,如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岑绘玉,你想安安分分嫁人,做梦!
  一、皇帝放大招
   都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岑翎觉得自己玩砸了。
   他只是最近吃得好了点,日子过得舒服了点,思绪飘飘然了点,然后手贱了点……
   没想到齐楚这么不经逗,只不过在回给他的奏折里偷偷夹了两页春宫图而已,有必要闹得上疏辞官吗?
   这下好了,满朝文武听说齐相国要辞官归隐,纷纷跪在御书房前哭诉。还有那帮讨厌的御史,竟敢联名弹劾他这个皇帝!史官也看不过去了,义愤填膺放出豪言要把岑翎写得遗臭万年。
   岑翎在寝宫里暴走,一边走一边气急败坏地骂齐楚,连一旁伴驾的太监都听不下去了:“皇上息怒。”
   “你说!”岑翎此刻完全开启鬣狗模式,逮谁咬谁,“朕待他不好吗?朕赐他高官厚禄,功名爵位,良田广厦,金银珠宝……”
   “好好好。”小路子嘴角一抽,可是皇上,赐他这些的好像是先皇不是你啊!
   “好,那他还要辞官?”岑翎越想越心酸,“朕长这么大还没有亲政,国事没一件是朕做主的,圣旨全是他齐楚打好草稿的,奏折也是他批好送来给朕过目而已……”
   小路子翻白眼,还不是因为您老人家懒吗?
   “不就两页春宫图吗?朕就不信他没看过。”岑翎握拳发誓,打死他都不信。
   “皇上,奴才斗胆多嘴。事已至此,再追悔莫及也是无用,不如静下心来想想法子,怎么把齐相留下来。”小路子擦擦汗,终于把歪楼的皇帝给矫正过来。
   岑翎一屁股坐得美人榻吱吱作响,满脸苦大仇深像霜打的菊花:“你说,该怎么办?”
   小路子也有点为难,让他一个胸无点墨的太监为国分忧,实在有些专业不对口。但看皇帝两眼亮晶晶地放光,又着实不好打击他的积极性,支支吾吾憋了半天:“要……要不……先给齐相放个假?”
   “不行!”岑翎本能地弹跳起来,“他放假,朝廷的事谁来管?朕还要忙着生太子,哪有工夫跟那帮老狐狸过招?不行不行,这招不行。”
   生太子……小路子撇撇嘴,小声为齐楚鸣不平:“皇上倒是佳丽三千,齐相也老大不小了,可连亲都没成呢。”
   岑翎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江山无后,朕愧对祖宗。等会儿……你说什么?”
   若说皇帝刚才只是两眼放光,这时却是连火苗都燃起来了。
   “对……对啊!”他怎么就没想到,给齐楚赐个美人呢?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岑翎美滋滋地开始策划这事,终于在繁花似锦的后宫挑出八个模样出挑的美人,让人快马送去了相府。
   还没过夜,八个美人就被退回来了,一个个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岑翎脚边求安慰。只见八个美人光洁的脑门上各题了一个字,合起来是八个大字——
   青山常在,后会无期。
   岑翎慌了,齐楚这是铁了心要走的节奏啊。他把美人都轰了出去,只剩他一个人坐在龙椅上静静地思索。
   方针正确,计是好计,只是这人选……岑翎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随后召来小路子,阴森森地一笑:“到霁月庵,给绘玉公主送封信。”
   齐楚啊齐楚,你既不仁,休怪朕放大招了。
  二、鲜肉变大叔
   相府书房,齐楚被气得不轻。
   齐家三代为相,自他六岁被老相国带进宫见到岑翎那时起,他就知道,自己掉进了一个陨石坑。
   之后十年,他一直作为太子伴读待在岑翎身边,帮他抄书,替他受罚,是他最亲近的小跟班和最得力的替罪羊。
   开始,齐楚以为胡作非为只是岑翎的画皮。都说深宫吃人,或许太子爷是故意扮猪吃虎,以天真麻痹对手,实则暗藏实力?少年齐楚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直到十年后岑翎登基,齐楚蓦然回首才发现:是他想太多!皇帝根本是个阿斗!
   多么痛的领悟!从那以后,齐楚再也没笑过。
   本来此生,他已经绝望了。阿斗就阿斗吧,好歹不是个傻子。
   国事不会,他来;奏折不批,他批。少年齐楚就这样兢兢业业,年复一年地埋头苦干,活活从小鲜肉熬成了二十六岁的大叔。
   某日,他和往常一样伏案批阅奏折,堆积如山的奏折里竟突兀地出现两张春宫图!火辣劲爆的图片刺激着齐楚的眼球,原本脑海里高度紧绷的弦突然断了,喉头漫过一阵腥甜,一口血喷洒在奏折上,就这么晕了过去。
   他受够了!
   平日入宫,岑翎左拥右抱在他面前秀恩爱就算了,竟敢调戏到他头上来了!
   辞官!必须的!
   齐楚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将手上的书卷放下,皱着眉把侍卫霍宽叫了进来。
   “皇帝最近有什么动作?”
   “回相爷,皇上气极,已经三晚没召美人侍寝了。”霍宽挠挠头,“倒是几位大人比较难缠。”
   “先是礼部尚书等人轮番到门口静坐,搞游行,沿街诵读先皇遗诏;后来兵部尚书直接调来禁军八百把相府堵了个严实。”
   齐楚冷笑:“先礼后兵?”
   “最狠的是工部尚书。”霍宽咬咬牙,“各种理由找碴儿,克扣府里所有人的俸银。现在厨房都买不起肉了。”
   齐楚一拍床沿,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怒道:“反了!手竟敢伸到本官府邸!传我的命令,拿本官俸禄发下去,府里一切照旧。”
   “您的俸禄也被扣押了。”
   “……”
   房内一时鸦雀无声。半晌后,齐楚才恶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
   别以为他不知道是岑翎在背后捣鬼。没有他的首肯,那几个老东西敢这么放肆?
   霍宽小声顶嘴:“不是皇上……是绘玉公主下的令……”
   “绘玉?!”
   齐楚刚刚听到这个名字,一阵眉头深锁,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就说岑翎那猪脑子怎么可能想出对付他的办法……    跑!快跑!
   他思索了一会儿,起身走到橱柜前,迅速收拾包袱,又从床底下的旧尿壶里摸出一包金蚕豆。
   霍宽傻眼:“您……还藏了私房钱?”
   齐楚的小眼神里充满了怨念:“早知道姓岑的没一个好东西,这些都是十年前他登基的时候备下的。”
   齐楚带着霍宽想趁月黑风高携款私逃,哪知手刚扒上墙头,身体就迅速被人点住了。
   霍宽在背后歪着头叹气:“主子,你别怪我。公主派小路子给我递口信儿了,要是我放你走,她就要我娶京城第一丑女。”
   齐楚抻着脖子听霍宽哭诉,然后眼睁睁看着霍宽把他的金蚕豆给顺走了,心都凉了。
   “哦,对了,公主让我转告您,她是回来招驸马的。”
   那一夜,霍宽不可思议地看到——相爷哭了。
  三、不打不相识
   绘玉公主回朝了。而且回朝第一件事就是招驸马。
   外有禁军八百,内有高手监视,插翅难逃的齐相国只能无奈地在书房里踱步。
   霍宽很是不解,相爷连皇帝都不怕,怎么会怕一个公主?他如实问了,却换来齐楚劈头盖脸一顿骂:“怕?本官会怕她?”
   霍宽眨眨眼:“不怕就不怕,您脸红什么?”
   “放屁。”齐楚心虚地摸摸两颊的肉。红吗?他方才只是霍然想起十几年前,初见岑绘玉的情形罢了。
   那年齐楚八岁,早已在岑翎手下打了两年童工。岑翎这熊孩子念书最不积极,这日去上林苑骑射忘了带弓,硬是让齐楚跑一趟东宫去拿。
   弓是好弓,轻便坚韧,齐楚一眼就看得出来。又感叹这宝贝落到岑翎手里也是浪费,索性耐不住手痒,在回上林苑的半道上寻了处僻静的林子试了一箭。只听“嗖”的一声,箭向着林子深处去了,随后听到类似重物落地的声音——
   齐楚心喜,他小试牛刀还真射中了什么猎物不成?
   正要进去探寻一番好回去炫耀,却见一个小人儿裹着一只睡袋从林子入口处一蹦一蹦跳出来。
   绘玉一脸阴沉:“是你放箭暗算本宫。”
   不是疑问,是肯定。
   她练功累了正躲在树上睡袋里打盹儿,瞌睡正浓的时候不慎被人一箭射断了绳索,害得她从树上摔了下来。
   齐楚看着眼前的黄毛丫头,脸蛋圆圆的,眼睛黑漆漆,长着一副讨喜的样子,像年画上的童女。又听她自称“本宫”,正要询问,却瞥见绘玉正诡异地盯着他笑。
   然后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倒了齐楚,不由分说地朝着齐楚的屁股狠狠咬了一口。
   齐楚痛得狼嚎,恨不得学蜥蜴断尾逃生。奈何他怎么也甩不开屁股后面那颗脑袋,直到他摸到自己腿上鲜血淋漓,绘玉才松口放过他。
   “喂,别装死。”绘玉踢了踢躺在地上不动的齐楚,皱眉问道。
   齐楚只觉得屁股火辣辣的疼,像被人打了几百大板,根本听不见绘玉说什么。
   绘玉歪着头,这家伙不是废了吧?
   好一会儿,齐楚才感觉到下半身有些凉飕飕的。他低头一看:“你、你、你……你干什么?”
   然后就眼睁睁地看见自己屁股上流血的牙印被狠狠擦了两下。
   “咝——”这酸爽,直接让齐楚晕了过去。
   绘玉踢了踢口吐白沫的齐楚,一脸张扬跋扈:“今日之事,你知我知。如果你敢泄密,本宫就把对你做的事都反过来说。”
   随后,她也不管齐楚死活,吐吐舌头一溜烟跑了。
   ……
   想起当年之事,齐楚深以为是人生最大的污点。
   “岑家没一个好东西!”
   齐楚眸中含怒,下意识摸摸屁股,陈年旧伤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想用招驸马逼他就范?呸!
   “我就是死,也不会当岑绘玉的驸马!”齐楚握拳发誓。
  四、相国想太多
   第二日,齐楚上书给岑翎,啰唆地写了一堆,主题是——只要不娶绘玉,什么都好说。
   齐楚回府后吹着小曲儿,心里一阵暗爽。虽说小时候的岑绘玉长得是挺可爱的,可是自从她十年前陪她母妃去庵堂修行后,齐楚就没再见过她,谁知道她有没有长残?
   没长残他也不敢要,小时候就被她欺压,长大后他怎么重振夫纲?
   而且他这次在朝会上婉言拒绝了绘玉,满朝文武都听见了,也算是当众给了她难堪,报了屁股的仇。
   然而齐楚没嘚瑟多久,门房来报,公主驾到!
   客厅里,齐楚战战兢兢地等着绘玉大发雷霆,反正小时候绘玉每次生气都必定要把火气发到他身上才算完。
   绘玉手里拿着齐楚早朝递的折子:“这是齐相写的?”
   齐楚心里一阵得意:“正是。”
   怎么样,老子就是不娶你。
   谁知绘玉下一秒居然笑了:“齐相国似乎误会了。”
   “误会?”齐楚紧蹙眉头,接过绘玉手里的奏折看了一眼,朱笔批了个大大的“准”字,放心地舒了口气。
   也不知是谁,自从知道他就是太学年年考第一的学霸后,就放出豪言说长大后必定嫁给他,以求来年考试给自己画重点。
   “本宫这次回京,是想招驸马不错,不过对象不是齐相国你。”绘玉品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不嫁给我,你嫁给谁?齐楚瞪了她一眼,你就装吧岑绘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恋我的事,岑翎早就跟我说了。
   小时候齐楚一直不明白,绘玉这丫头待人接物都有一套,怎么独独对他骄奢蛮横?后来岑翎偷偷告诉他:“其实我妹暗恋你。”
   齐楚被说得一阵脸红,夹着尾巴逃了。岑翎还说看见绘玉偷偷地在绣荷包,打算生辰的时候送给齐楚。可是后来绘玉母妃犯事,连带着她也被罚到霁月庵去修行,这荷包一直没送到齐楚手上。    “那不知公主属意何人?”他就不信了,她在尼姑庵里待了十年,刚回来还能有属意的人?
   绘玉眯眯一笑:“兵部尚书南大人府上的二公子,南如愿。”
   齐楚的眉头越皱越深,南如愿?好像是有这么个人……而且听说颇有才名,相貌了得,是眼下京城第一美男子。
   不过这些都是坊间传闻。齐楚整日忙着公干,很少打听这些八卦。
   他也不顾什么君臣之礼,拽过绘玉的袖子就问:“你真的要嫁给他?他长得是圆是扁你知道吗?”
   “南公子陪母亲到霁月庵上过香,我们曾有一面之缘。”绘玉依然如春风般笑着,只是这人畜无害的笑容让齐楚越看越碍眼。
   绘玉走后,齐楚一如往日坐在书房里批折子。只是心情格外不好,连霍宽进来送夜宵都被他狠狠骂了出去。
   猛然从堆积如山的奏折中抬起头,齐楚油然生出一股经年沧桑。再看看四周静得可怕的相府,心中更是不忿。
   “我给岑家卖命二十年,如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岑绘玉,你想安安分分嫁人,做梦!”齐楚说得咬牙切齿。
  五、庙会诉衷情
   齐楚以为绘玉只是嘴上说说,但是看到眼前这赐婚圣旨却有些蒙了。
   圣旨是绘玉自己拟的,本来是要递给岑翎盖玺,但岑翎是个甩手掌柜,把皮球直接踢给了齐楚。
   齐楚看着圣旨上的白纸黑字,仿佛看到了绘玉笑靥如花的脸庞,脸色阴沉地将布轴卷起,随意塞进小山般的奏折里,假装没看到。
   纱窗外的蝉叫得人心烦意乱,齐楚抓抓头发把霍宽叫了进来。
   “那个……谁最近在干什么?”齐楚的脸微微酡红,不自然地把头转到一边。
   霍宽一副深谙内情的样子:“哦,公主啊?最近和南家二公子打得火热。”
   打!得!火!热!
   齐楚双眼一瞪,腾地站起来:“一五一十都给我说清楚。”
   霍宽把探到的情报细细说了,什么公主和南公子把臂同游,什么二人在浮香楼共谋一醉,什么公主暂住南尚书府……
   越听齐楚脸色越黑:“好好的公主府不住,住什么尚书府?!人还没嫁过去呢!”
   霍宽挠头:“公主府太破旧了。”
   “修!”齐楚两眼冒火,“叫工部尚书拨钱滚去修!”
   “大人这不合法……”
   “法?岑翎让我监国,老子就是王法!”齐楚把朱笔一摔,背着手出府了。
   今日京城内有庙会,齐楚上街溜达一圈,果然在最热闹的街头碰到了绘玉和南如愿。
   两人正在茶寮歇脚。齐楚脸黑如锅,二话不说让侍卫把南如愿给揍了一顿。
   “齐相日理万机,怎么有空过来?”绘玉笑眯眯地啜了口茶。
   齐楚不理她,“哎呀”一声,对被打成猪头的南如愿抱拳一礼:“适才巡街碰见了流匪,看身段背影倒跟南公子有点像,一时不察,多有得罪。”
   南如愿被打得嘴歪眼斜,疼得直咧嘴:“齐相办事……”
   “本官办事一向严正!”齐楚叹道,“既然南公子疑似嫌犯,还请公子过堂一叙,录个口供。” 随后也不客气,一个眼神递过去,一群侍卫押着南如愿浩浩荡荡便走。
   “走吧。”
   绘玉也不多话,依旧安静坐着喝野茶,闻言却是抬头:“怎么,齐相看本宫也像飞贼吗?”
   齐楚愣愣地看了绘玉许久,肤白貌美气质佳,跟小时候一身邪气倒是有些不同了。此刻,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正盈盈地望着他,让他不禁脸红。
   半晌他才恶声恶气道:“就是个贼。”随后拉过绘玉的手,往庙会赶。
   “齐相今日不用公干?”绘玉表示很怀疑,不知道他看过那道圣旨没?
   “我爹就是过劳死的。”齐楚皱着眉,回头瞥了她一眼,“本官可不想英年早逝。”
   庙会上有灯谜、投壶和杂耍,红男绿女川流不息。二人没怎么说话,仿佛小时候出游一样,绘玉看着齐楚在人群里挤得汗流浃背,手却不肯放开,齐楚忍不住偷笑。
   好不容易从人堆里钻出来,齐楚累得气喘吁吁,手撑在膝上,不悦道:“明日我就把治安官给撤了。”
   绘玉听着觉得好笑:“皇兄不理朝政,倒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齐楚一听她把自己打趣成猴子,气得把眼一瞪,还没缓过神来,腰肢就被人抱住,腾空而起。
   随后两人落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上,树冠磅礴而翠绿,倒是乘凉的好地方。
   “还记得小时候我在树上睡觉,你飞来一箭,然后……”
   两人聊着过去的趣事,仿佛十年间他们从未分开。夜里,寺庙燃起了烟花,齐楚想起过去种种,心怀激荡:“绘玉,咱们成亲吧?”
   绘玉早已趴在他肩头睡着。齐楚歪着头笑笑,果然是把南如愿当枪使。岑绘玉,你跑不掉的。
  六、美人计中计
   白天是潇洒了,可堆积的公务只增不减。齐楚一连三天批奏折到深夜,累得腰酸背痛才回房睡觉。
   他才刚躺下,就听到窗户“嘎吱”一声被推开了,随后滚进一个黑影。齐楚坐直身子,正要护胸大喊,瞬间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别出声,是我。”黑衣人把面巾摘下,摇曳的灯火下,俨然是绘玉苍白的脸庞。
   绘玉出手解了齐楚的穴,手捂住下腹,疼得坐倒在床榻上。
   齐楚傻了眼:“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做贼去了?”随后翻箱倒柜地提出药箱,给绘玉上药。
   伤在腹部,绘玉有些脸红,但看齐楚蹙着眉无比认真的模样,渐渐松开了捂住伤口的手。
   好在伤口不深,齐楚有着多年被绘玉欺压的经验,处理起来很是得心应手。
   “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齐楚双臂环抱,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突然回朝,又勾搭上南尚书家二公子,半夜三更带伤跑进我房间……想嫁给我就直说,犯不着欲擒故纵又施苦肉计。”    他低下头,凑到绘玉耳边,邪邪地笑:“其实,你只需要使一计就好了。”
   “什么计?”
   “美人计。”齐楚笑意更深,“而我嘛,也只需要一计——将计就计!”
   说罢,便俯身吻向绘玉,温软香甜,齐楚禁不住抬头,却见绘玉早已沉沉睡去。
   这个该死的女人!齐楚火冒三丈,抓住她的肩只想把她摇醒,哪知绘玉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齐楚瞪大眼睛像要把绘玉看出个洞来,随后长叹一声,歪头倒了下去,抱着绘玉呼呼大睡。
   隔天鸡鸣,齐楚被管家的敲门声弄醒,说是南如愿带人围住了相府。
   齐楚很是不爽地瞪了怀里的绘玉一眼,见她依旧沉沉睡着,狠狠往她脸上掐了一下,披衣而起。
   昨夜求而不得让齐楚今日心情格外不好,沉着脸走到门口,还没等南如愿发话,劈头盖脸就骂:“滚回去,叫你老子来!”
   朝会上,以兵部尚书南大人为首的一众朝臣参了齐楚好几本,所言无非是齐楚这些年来大权独揽,功高盖主,还有一些行事乖张。
   齐楚听后冷笑,他还不乐意干这份苦差事呢!
   岑翎平日听到这些言论大都忙着打哈哈,安抚老臣,再假模假样地批评齐楚几句,又不敢说重了,唯恐齐楚真的撂挑子走人。今日坐在龙椅上却有些心不在焉,东张西望似乎在等待什么。
   一会儿,小路子通传,绘玉公主觐见。
   绘玉走进朝堂,轻施一礼,对齐楚莞尔一笑。
   齐楚也暗暗一笑,他把她偷盗南尚书府的事给压了下去,引得在此被众人攻讦,这小妮子是过来护短的?
   他心里不由得窃喜起来。
   下一秒,绘玉的声音传来,清清淡淡的,依旧那么好听,却让齐楚感觉置身冰窟。
   “本宫要参齐相一本,罪名是,通敌卖国。”
  七、报仇要趁早
   齐楚被关进天牢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绘玉的话就像魔咒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通敌卖国,通敌卖国……”
   他不知道府里那些所谓的“信件”是怎么来的,只知道霍宽把它们呈上来的时候,说了句“相爷平日没少诽谤皇帝”,他真的很想咬死霍宽。
   “狗东西!顺了老子的金蚕豆还敢陷害老子!”齐楚气得不轻,望着黑暗的牢房,不由得悲从中来。
   三代为相,是多少人求不来的殊荣。权倾朝野,更是让无数少年白头。其他不说,单单齐楚就为岑家卖命二十年。齐楚不是没想过有这一天,毕竟岑翎不可能永远放任权力在外,却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罪名——通敌卖国。
   这像是老天给他最大的嘲讽。
   还有绘玉……
   他哧哧地笑了,早知道那晚就该把事儿办了。
   黑暗中传来了开门锁的声音,霍宽领着小路子进来。小路子手里端着一壶酒,笑吟吟道:“相爷,该上路了。”
   齐楚冷冷一笑,也不啰唆:“拿来吧。”
   那酒冰冷刺骨,入喉如炭,灼得齐楚脸红心烧,很快便没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恍如隔世。一切都没变,还是他的小相府,还是他的房间。
   “相公醒了?”绘玉端了杯茶,坐在床沿笑着看他。
   “怎么回事?”齐楚揉了揉脑袋,他不是死了吗?
   “亏你长了个聪明脑袋。”绘玉叹气,只好将实情娓娓道来。
   早前岑翎给绘玉传信,说她学艺已满,要她回朝勤王。后来暗中探查,果然看出端倪。
   这些年岑翎不理国事,大小事宜都交给齐楚打理。齐楚毕竟文官出身,一众武将不服,暗中生事,尤其是兵部南尚书,更是有意造反。她故意接近南如愿,甚至住进尚书府,就是为了打听情报,收集罪证。
   果然,齐楚一倒台,他们就忙不迭地起兵。岑翎早有准备,很快扑灭战事,擒住南氏父子。
   齐楚听得目瞪口呆:“岑翎几时这么机智了?”连他都不曾察觉的事,居然被岑翎看透了?
   绘玉睨了他一眼:“别小看我皇兄。”
   齐楚想想也是,到底是上位者,和他这样的臣子终究是不同的。
   随后他把绘玉用力一抱,猛地亲了好几口:“刚刚你叫我什么?”
   绘玉红着脸:“相公……”
   齐楚瞬间觉得被岑家压榨了二十年的不快都没了,反身扑倒绘玉,化身大野狼:“今夜本官就要重振夫纲!”
   话音刚落,却被绘玉拎着耳朵起来。
   “疼疼疼……”
   “账还没算完!”绘玉气得直戳齐楚胸口,“你说你,十年都不来看我,如今还想我嫁给你……哼!”
   那语气,简直委屈到不行。
   “我也想啊……”齐楚哭笑不得,岑翎把所有事都丢给他,他实在是分身乏术,要不然也不会当了这么久的光棍儿。
   “嘿嘿,我早就想好招了。成了亲咱们就走,皇兄那边我去搞定。”绘玉躲在被子里,狡黠一笑。
   “有什么好法子?”
   “你傻啊!”绘玉把齐楚的脸扳正,“皇兄让你监国是急着要个太子,他这么大了还没有孩子,你还不明白吗……”
   “噗。”齐楚不厚道地笑了,“你说岑翎有寡人之疾?”
   绘玉害羞地点点头:“这种事他不好意思开口问太医。我已经收集了不少民间秘方,他答应只要我把秘方给他,就放了你。以后国事还是交还给他。”
   齐楚喜出望外:“娘子这么贴心,为夫也得好好表现一下才行。”
   说罢,高大的身影不怀好意地倾倒下来。
   成亲那日,齐楚把霍宽灌得酩酊大醉。宾客走后,齐楚又暗地吩咐侍卫去办了件事。绘玉见他笑得诡异,问道:“你鬼鬼祟祟做什么去了?”
   齐楚神秘一笑:“明早你就知道了。”
   正要把绘玉压倒在床榻间,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枕头下摸出两页纸来。
   “什么东西?”绘玉抢来看了一眼,脸一红,一掌把东西拍到齐楚脑门上,“不要脸!”
   齐楚嘿嘿一笑:“这是你皇兄当日偷偷夹在我奏折里的……”
   隔日大早,霍宽房里传来一声凄惨的号叫。绘玉起身跑过去看,只见霍宽衣衫不整地从房里奔出来。
   齐楚披衣走来,慢悠悠道:“这兔崽子顺了我的银子还敢串谋陷害我,我只是找京城第一丑女和他同房,算是便宜他了。”
   绘玉忍不住偷笑,这就叫,有仇不报非君子。
其他文献
林琅的手紧紧捂着嘴,面颊上有泪滚滚而下。只是还好,这次她是——喜极而泣。  一·选秀  又是宫中一年一度秀女大选之际,大理寺卿林烽之女林琅,今年正在征选之列。  林琅看着自己的爹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一阵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他爹捋了捋胡子,开口了:“琅儿啊!梁王宫内的桃花开了,你想不想看?顺道再去选个秀。”  头顶一行乌鸦飞过,林琅无语地看着林烽:“爹,你以为入宫选秀是参加游园会?”顿了顿,
期刊
初夏清凉推荐
期刊
前言:我对你的爱,只剩下心有不甘的幻觉……  1.同学会  谢锦年到达华悦酒店的时候,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半。  尽管邀请函上写的时间是七点,然而从来没有人敢说她一句不是。  他们定了一层楼,来的都是A大那一届的高才生。毕业七年了,大家都在各自的领域有了一番成就,不管是真的混得出人头地,或者是庸庸碌碌,这个时候都穿得光鲜亮丽,彼此间若非深交,很少会知道底细。  谢锦年粗略扫了一眼,便知晓已经各自分好
期刊
前言:我成为南陈第二任女帝后,考虑的首要大事,就是充裕后宫。  一、陛下今年十七岁  我成为南陈第二任女帝后,考虑的首要大事,就是扩充后宫。  上一任女帝,也就是我的母亲,一辈子活得太不快活。她以江山社稷为重,劳心劳神,生生耽误了自己的个人生活。后宫一共就两个美男,一个是我未曾谋面的父亲离千,一个是现在的参政王沐非。母亲驾鹤仙去前紧紧地握住我的手,老泪纵横,一直念叨参政王的名字。我知道她这是死得不
期刊
前言:身为皇后,我真的想什么都不管地做一坨肉。可是每当皇帝陛下眼巴巴望着我的时候,我那点淳朴的愿望就立刻碎成了渣。就这么被逼成女强人,感觉自己棒棒哒!  1.陛下又去上吊了  今夜月朗星稀,雕栏画栋的寝殿之中蒙上一层淡淡的月光,越发显得静谧幽深。  月影纱层层叠叠的放下,与外界隔开,独成一片天地。此时,我穿着寝衣正要在这片天地睡下,就听见从外面传来我贴身女官玲珑十分急切的声音:“皇后娘娘不好了,皇
期刊
谦虚不是她的优点,况且她最自豪的美貌更不需要谦虚。  一·粉丝围观  “沈笑媚!是沈笑媚啊!”一个女声尖叫一声,哗啦啦围上一大群人。沈笑媚忙低头狂走,本来今天出门她依然准备黑超加口罩,结果被钱羽杉给嘲笑了:“你这打扮一出门就等于告诉人家你是大明星,等着人家记者来拍。”  “那出去被人认出来怎么办啊?”她还是不放心。  “卸了妆谁认识你啊!”钱羽杉嘲笑道,然后矫捷地躲过沈笑媚扔过来的枕头。  二人打
期刊
夏若穷极无聊,在他耳边嘟囔,“天黑的好慢啊。”熊信笑了笑,他也觉得有点慢。  一·父与子  一阵撕心裂肺的“跌!跌!跌!”的哭喊声将夏若从梦中拉回,她爬起来扯着嗓子怒吼,“别嚎了,都快跌死了!”想到股市一片惨绿,夏若仍觉得心脏抽痛。她千不该万不该,跟着人家学炒股,现在好了,棺材本都赔光了……  夏若苦着脸,神情十分悲戚。  床畔的熊孩子们哇哇大叫着逃窜出去,“爹!爹爹诈尸啦!”  夏若气得跳起来,
期刊
前言:整个天界都知道,如果没有尝过帝都仙君姑苏桑雪家的“十二道蘑菇味”,那是白做了一回神仙!  引子:  每每他家飘出蘑菇香味时,十里八方的神仙们通通慕名前来,不惜拿出各家宝贝来,只为换取一碗鲜汤,尝过之后他们都赞不绝口。  据说有一天,天帝和天后路经此地,天帝闻到香味龙心大悦,可身上没带宝贝,就将天后做抵押了,喝了一碗汤,尝完立刻泪流满面,据说是尝到了初恋的味道。  至此,有了天帝天后做的活体广
期刊
写着连什大名那一块儿,仙侣的栏目里写了无数个女仙的名子,不过大部分都被叉掉了,没被叉掉的要不是女神,要不就是女神经。我是真不造,原来师父如此恨嫁!  ㈠狗洞不是你想爬就能爬的  “师父,你倒是用力啊,我一个人不行的!”  堇辰宫的后院的某个角落里,我卖力的拉扯着个人,哦不,是仙人。  “徒儿,你用力啊,为师没力气了!”被卡住的某人大口的喘着气  “想我堂堂一个活了十几万年的上仙,一把年纪了还爬狗洞
期刊
追命师  文/颜无色  前言:曾用宽大锦袖为我挡住所有风霜的连弈;曾跪在仙人殿前以此生作为交换只为见我一面的连弈;我没能救回我深爱的连弈。  一、蝴蝶谷谷主的男宠  穿绯红袍子的男人已经在我的店门口等了七天。  腰包里鼓鼓囊囊全是银票和地契,左手里紧紧地抓着一把十二骨纸扇,袍子上是描金的鸾凤,袍尾缀着极品孔雀羽,镶有七十二颗玛瑙。  他是蝴蝶谷谷主的男宠。  如果说这样都没被抢劫,能够平安出现在我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