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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已经开始，随着中国与周边国家和地区乃至世界各国的经贸往来的不断加深，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必将进一步向前推进。2008 年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的爆发及美元债务危机，凸显了以美元为主导的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严重缺陷，使改革以美元为核心的国际货币体系成为共识。在当前中国资本、金融账户还未完全开放的情况下，如何抓住机遇，借鉴国际经验，利用人民币现有的优势走出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货币国际化之路，就成为一个迫切需要研究的课题。本文共分六个部分，第一部分是文献综述，简要介绍人民币国际化的理论探讨；第二部分是货币国际化的经验借鉴；第三部分是人民币国际化路径选择；从第四部分到第六部分是对目前人民币国际化的现状进行分析，找出存在的问题，对今后努力的方向进行了有益的探索。
关键词 人民币 国际化 国际经验借鉴 路径选择
中图分类号：F822 文献标识码：A
人民币国际化问题在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之后成为研究热点。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不断增强，与世界各国的经贸往来的不断加深，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已经开始。2008 年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的爆发及美元债务危机，凸显了以美元为主导的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严重缺陷，也为人民币的国际化提供了难得的历史机遇。在当前资本、金融账户还未完全开放的情况下，如何抓住机遇，走出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国际化之路，已成为迫切需要研究解决的问题。人民币国际化是个庞大的话题，本文只是选取了其中几个侧面进行论述，试图从我国的实际情况出发，借鉴国际经验，探讨了人民币国际化的路径选择和推进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及和今后的努力方向。
一、人民币国际化的概念及相关理论探讨
（一）什么是货币国际化。
在马克思的货币理论中，世界货币是货币的国内职能在国际范围内的延伸，即在本币职能基础上，通过经常项目、资本项目和境外货币自由兑换等方式流出国境，在境外逐步担当流通手段、支付手段、储藏手段和价值尺度，从而由国家货币走向国际货币。Hartmann(1998)也给出了类似的货币国际化含义，他认为，当一国货币被该货币发行国之外的个人或机构接受并作为交换媒介、记账单位和价值储藏手段时，该国货币的国际化就开始了。“欧元之父”蒙代尔（2003）认为，当货币流通范围超出法定的流通区域，或者是该货币的分数或倍数被其他地区模仿时，该货币就国际化了。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定义中，货币国际化是指某国货币越过本国国界，在世界范围内自由兑换、交易和流通，最终成为国际货币的过程。由IMF 的货币国际化的定义出发，我国学者于中琴归纳了货币国际化的四个特点，即，立体多边性、可自由兑换性、普遍接受性和相对稳定性。
综上所述，所谓货币国际化就是一国货币走出国门，在国际市场上发挥计价单位、交易媒介和支付手段、投资交易货币和储藏工具等职能的过程。国际货币通常具有三个基本特征，即可兑换性、价值稳定性和普遍接受性。目前，世界上主要的国际货币有美元、欧元、日元。货币的国际化通常都会经历从贸易货币到投资货币，然后再过渡到储备货币的过程，人民币也不例外。目前，人民币只能说是处在货币国际化的第一层次，即在国际贸易中发挥了支付手段的功能。
（二）货币国际化的主要条件。
1、货币国际化的根本条件——相对较大的经济规模。
货币国际化的实质是经济的国际化，是一个国家或经济体在货币形态上的反映。从国际货币格局来看，主要的国际货币都是世界经济体系中经济实力最强的经济体的货币，“国富则币强”在此得到了很好的体现。美元能够取代英镑成为世界货币就是得益于美国经济实力的提升。美国占全球GDP 的比重由 20世纪初的 10%上升至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 20%，带动美元地位于上世纪 20 年代超过英镑。
2、货币国际化的稳定基础——相对较大的国际贸易规模。
国际货币是随着国际贸易的产生和扩大而产生的，是随着国际贸易向外的货币转移过程。因此，国际贸易是货币国际化的基础，货币国际化是国际贸易发展的客观要求。一般而言，一国的对外贸易规模与该国的货币国际化程度正相关。贸易规模的大小直接关系到境外经济体对该国货币的需求，对该国货币的国际化影响很大。如美国的进出口贸易额在全球贸易额中比重一直在 12% 以上。
3、货币国际化的推动条件——发达的金融市场和稳定的货币价值。
发达的金融市场，是货币国际化的一个基本条件。该国拥有要求该国的金融市场不但要具有一定的广度和深度，还要具有弹性。广度指的是多种多样的金融工具，参与者的类型和数量众多；深度是指拥有发达完整的二级市场，且市场中存在足够大的经常交易量；弹性是指应付大的突发事件和经济冲击的能力。美元、欧元和日元的国际化离不开纽约、法兰克福和东京发达的金融市场。
4、货币国际化的政治保障——较高的世界政治地位。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反作用于经济基础。蒙代尔指出：“这是一种密切关系，货币国际化虽然是经济问题，但也需要强有力的政治保障”（《蒙代尔经济学文集》第四卷）。英国世界货币地位的丧失与其政治军事地位的逐渐丧失同步，美元的崛起与其政治军事地位的强大同步。
二、货币国际化的经验借鉴
美、日、欧元三种货币走出了三条完全不同的国际化道路,三大经济体货币的国际化经验对人民币国际化具有重要借鉴价值。
（一）美元国际化路径及启示。
美元国际化的路径具有历史的特殊性,在国际金属本位制度向现代信用货币制度的过渡中,历史选择了美元,赋予了美元许多“先天”的优势,这是任何其他货币都无可比拟的。今天,其他任何货币想通过国际制度安排实现国际化几乎是不可能的。
（二）欧元国际化路径及启示。
欧元可以说是“天生”的国际货币。欧元的国际化是多国竞争与合作的结果,背后是欧元区域强大经济实力的支持,其国际化路径依赖的是货币主权联邦制的区域性货币制度安排。作为信用货币其国际化进程是最短的,是货币国际化的一种独特模式。
（三）日元国际化路径及启示。
日元国际化的模式表明，对于大多数国际货币，实现国际化只能依托本国经济发展、政策稳定，在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达到一定水平时深化金融改革与发展。日元国际化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货币国际化虽然一个国家经济实力相关，但也与这个国家资本账户的自由化进程密切相关，更重要的是金融体系的完善程度。日本就是由于国内金融体系的健全性远远不能适应本币国际化的要求，最后导致了金融泡沫膨胀和经济衰退的结果。
由以上的分析可知,人民币的国际化不可能采取美元和欧元模式，我们相对借鉴的是日元模式。当然，基于人民国际化的现状、中国当前的经济发展水平以及所处的国际经济环境，人民币国际化的路径绝不能照搬照套以上任何一种货币的路径，而是要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找出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人民币国际化路径。同时要警惕其他国家对人民币国际化的干扰，握好货币政策的的渐进性和稳健性，避免过度的扩张和陡然的收缩。
三、人民币国际化路径选择
发展中国家的货币国际化是一项史无前例的宏大工程，所以人民币国际化的道路不可能一蹴而就，而是循序渐进，稳步推动。
（一）整合法偿货币，推动人民币“国内化”。
我国独特的货币制度格局，即港、澳、台与大陆四种独立的法偿货币并存，带来了大量的兑换和交易成本，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资源的优化组合和经济的快速发展。尽快整合“两岸四地”货币使其成长为“人民币货币区”，将有助于加快人民币国际化进程。这需要两岸四地共同的努力。为此，可以依据各地区经济发展阶段，以不同层次的区域经济一体化来推动人民币的“国内化”。比如可以考虑建立“港珠澳自由贸易区”和“厦门－台中自由贸易区”等。
（二）抓住有利时机进一步推动人民币的区域化。
随着我国经济实力的壮大，特别是2010年 1 月 1 日，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成，中国和东盟国家开始步入“零关税”时代。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成为人民币在东亚的流通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可以此为契机深化人民币的区域化，通过建立完善中国—东盟金融合作机制来进一步推动人民币的区域化。
（三）“内外兼修”，提升人民币国际化水平。
货币国际化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内外兼修”才能稳步推动。
1、“对内”继续深化经济金融改革，推动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达到更高水平。
一是稳步推进资本项目可兑换。在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中，资本项目的开放是必然的趋势，但必须坚持“有利于国内经济金融发展和维护国内经济金融安全”这一基本原则。这就需要在实施资本项目可兑换的进程中必须与我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宏观调控和金融监管能力相适应，与其他经济金融改革统筹考虑，稳步推进资本项目可兑换，提高对异常资金流动的打击能力。
二是建立发达的金融市场。在风险可控的前提下，建设与人民币国际化相配套的完善的金融体系和资本市场。逐步实现金融市场对国内民营企业开放，完善金融市场的国际化功能，通过资本市场提供各种各样的金融投资工具，满足境外人民币持有者的安全性、营利性和流动性要求，为人民币持有者创造良好的投资渠道。
三是推动人民币“二次汇改”。“二次汇改”是相对于 2005 年的汇率改革而言的。中国外汇交易中心的发展处在初级阶段，市场机制作用还不充分，以至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将目前人民币的汇率制度界定为“爬行盯住”制度。现阶段的汇率改革要增加人民币汇率的灵活性，让“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名副其实。
四是保证国民经济健康快速发展。金融危机的爆发使全球的经济失衡面临重大调整，要抓住机遇，推进国内的产业调整，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和现代服务业。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即扩大国内投资，刺激国内消费和扩大外贸出口,但是我国的大国经济特点和全球经济艰难复苏中盛行的贸易保护主义，使扩大贸易出口既不是最优选择也有一定的有困难，所以需要把扩大内需作为长期的策略来实行。
2、“对外”积极参与国际经济金融合作，进一步提升人民币的国际影响力。
一是利用大国政治、经济的影响力，积极参与国际经济金融体系的改革，促进国际货币体系更趋于多元化，合理化。联合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力量，提升发展中国家在世界经济组织中的话语权，参与各项国际经济规则的制定，谋求对人民币有利的制度环境。
二是加强与欧洲、美洲、非洲等国家的经贸往来。虽然我国需要在长时间内立足于人民币的“亚洲化”，但是也要研究人民币在美洲、欧洲和非洲的区域化。尤其是深化与非洲经济政治合作，利用人民币加大对非援助，进而增加非洲的人民币供给。可以考虑用人民币支付我国对有关国家及地区的贸易逆差，使这些国家和地区可用人民币购买我国的商品和劳务以及用于对我国的投资。
三是积极参与国际政治经济事务，为人民币的国际化创造和平、稳定的国际环境。现在世界正朝着多边化、多极化和国际关系民主化的方向发展，但是气候变化、能源安全、非传统公共安全等全球性挑战也越来越突出，我们需要继续同国际社会一起积极参与应对全球挑战，利用外交智慧，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良好的外部环境。
四、人民币国际化的进展情况
2009年和2010年中国经济分别保持了8.7％和10.3%的增长速度，在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金融危机中保持一枝独秀，率先走出危机阴影，成为世界银行第三大股东国。2010年我国进出口贸易总额为29727.6亿美元，成为世界最大的商品出口国和第二大商品进口国。随着中国对外贸易规模的扩大，人民币国际化的趋势愈发明显。
（一）央行适时推进，签署大量货币互换协议、人民币跨境结算全面推开。
2008 年以来，我国同韩国银行、阿根迁、马来西亚中央银行等分别签订了人民币互换协议（见下表）。这一系列双边本币互换协议的签署在金融危机日益蔓延的非常时期对稳定地区货币制度、防范金融风险和减少危机扩散效应起到积极作用，也为下一步人民币在更大范围内作为贸易结算货币打下基础，加快了人民币成为地区主导货币的进程。另外，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业务有全面启动，也使人民币国际化走出了重要的一步。截至2010年12月末，参与人民币结算试点的企业由最初的365家已经扩展到67724家，2011年2月，跨境人民币业务的结算量已经攀升至10482亿元。
中国央行与周边国家和地区签订的本币互换协议（2008－2010）
资料来源：根据人民银行发布的公报整理
（二）国际金融中心的建设开始起步，货币合作取得新的进展。
2009 年3月，国务院审议并原则通过关于上海加快建设国际金融中心的意见，提出到 2020年将上海基本建成与中国经济实力和人民币国际地位相适应的国际金融中心。近两年，上海市国际金融中心建设工作取得了显著成效，各项相关推进措施正在次第展开。同时，我国参与的东亚货币合作也取得了新的进展。2010年3月，亚洲首个区域外汇储备库正式成立，总规模1200亿美元，中国出资384亿美元。虽然该储备库仍以美元为主，但并不影响人民币在亚洲区域的影响力，中国已名副其实地成为亚洲区域的金融“稳定器”。
（三）债券市场进一步开放，人民币债券发行业务得到了壮大。
2009 年 9 月 4 日，央行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达成协议，中国使用人民币购买该组织价值 500 亿美元的债券，意味着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将使用人民币为成员国发放贷款。2009 年 9 月 28 日，财政部在香港发行 60 亿元人民币国债，这是中国政府首次在大陆以外地区发行以人民币计价的债券。亚行2009年12月1日宣布在中国发行10亿元人民币的“熊猫债券”。据英国金融时报2011年9月30日报道，第三季度，人民币首次超过欧元，成为更受欢迎的公司债券发行计价货币，反映出市场对人民币的需求日益增大。
五、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面临的一些问题
（一）现在使用的一些制度都还是属于探索性的，制度安排上仍有待突破。
受存在着宏观经济环境不稳定、市场经济体制仍不完善、经济增长失衡、金融体系和金融市场欠发达等问题制约，虽然部分资本项目已经放开，但在外汇汇兑、外债管理、资本输出等方面仍存在着较严格的管制。从“十二五”规划来看，一些根本性的制度改革已纳入了议事日程，但鉴于资本项目的放开可能带来的冲击，在制度设计上仍需谨慎行事。
（二）人民币的国际流通量不足，覆盖面和影响力不够，也会对人民币国际化产生障碍。
虽然人民币结算已经开始受到周边国家的欢迎，但在突破美元、欧元和日元等主要国际货币业已形成的贸易结算网络和清算体系方面，还有一些困难。在扩大人民币贸易计价结算使用范围的过程中，仍将面对企业定价权、货币选择权等诸多现实问题的挑战。特别是出口商品结构仍以初级产品、劳动密集型产品为主，使我国在整个世界市场的定价权、货币选择权等方面仍不具优势。
（三）扩大外部人民币投资需求的问题还没有得到有效解决，导致资本输出中人民币仍显不足。
金本位时代，英国通过资本输出向世界各国提供了巨额英镑；布雷顿森林体系时代，美国通过经常项目逆差向世界提供了充足的美元流动性；20世纪80年代，日本通过大规模跨国投资向各国提供了日元资金。从我国目前情况看，除外部投资环境因素，国内经济、社会面临的矛盾和问题都不同程度得抑制了人民币的输出和使用。虽然经济总量已与美国、日本当初成为国际储备货币时不相上下，但是从人均GDP、经济增长方式、市场发育程度、金融体系状况等方面来看则相差甚远；同时，面临着改革开放30年以来日益积累严重的经济问题、政府问题和社会问题等等。
（四）金融体系不健全，抗风险能力较低，影响人民币持有意愿。
国内银行公司治理机制、管理水平和风险控制能力与欧美金融机构相比仍差距甚远，在种情况下，如果放开外国投资者投资国内股票和债券市场，很可能发生类似于上世纪90年代的日本泡沫经济动荡和亚洲金融危机的情形。另外，从美元国际化的经验看，美元的大规模输出在世界上形成了石油美元、欧洲美元和亚洲美元，而这些美元又通过美国的金融市场实现了回流，不仅为美国的发展提供了必要的资金支持，而且也为这些资金提供了投资保值的渠道。显然，我国金融市场目前还无法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必要的支撑。
六、人民币国际化的努力方向
尽管面临一些问题，但是，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仍会稳步推进。因为，一方面中国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经济实力有了很大的提升。人民银行等相关部门也在抓紧创造新的、有利于人民币国际化的制度环境。另一方面，国际社会对人民币国际化问题也提出了一些建议。例如，世界银行行长佐利克认为：“在中国采取措施实现人民币国际化和迈向开放资本项目之后，最终人民币应加入特别提款权（SDR）。”欧元之父蒙代尔也曾表示，人民币可能成为亚洲区域货币的领袖。展望未来，人民币国际化的最根本问题还在于人民币如何能“走得出去”、如何能在海外“留得住”、如何能“回得来”这几个方面。为此，我们必须从以下方面进行努力：
（一）积极开展与各国的货币互换业务，继续做大做强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鼓励人民币“走出去”。
货币互换是推动人民币国际化的重要手段。未来我国应继续扩大与周边国家或地区之间的人民币互换规模，与具有重要战略政治关系的国家或重要物资进口国建立从紧急救援模式到日常贸易模式的互换协议框架，甚至可以探讨与美国签订“中美双方货币互换协议”的可能性。同时，可以考虑通过积极推动对外援助的人民币多边支付，扩大人民币结算网络，逐渐减少相关国家对美元结算的依赖。鼓励受援国之间日常经贸往来使用人民币结算，促进人民币在该地区多边支付网络的形成；争取让人民币进入国际多边援助体系，向这些组织提供资金。
（二）依托香港金融中心积极培育人民币离岸金融市场，大力发展人民币计价投资品种，为境外人民币提供“落脚”的地方。
从美元的国际化发展来看，欧洲美元市场的形成，不仅满足了很多境外投资者对美元的投融资需求，而且提升了美元的国际化程度。对于资本市场还没有完全开放的中国来说，发展人民币离岸市场也就成为现实背景下加快人民币国际化的关键。“十二五”规划明确提出支持香港建立人民币业务中心，从而使得香港人民币离岸市场的建立和发展上升到国家战略高度。未来香港离岸金融中心的建设上，一方面要加快完善人民币债券市场，丰富债券品种，进一步扩大投资者范围，逐步将基金公司、保险公司等纳入其中。另一方面还要不断创新人民币离岸产品设计，开拓以贸易融资为主的人民币非居民贷款市场。
（三）确保人民币汇率稳定，避免币值高估，增加持有意愿，使其在海外“留得住”。
随着一国货币国际化程度的提高，一国政府对其发行的货币的监控难度越来越大，国际游资也会抓住每一个有利可图的机会进行货币投机活动，因此，国际化的货币很容易出现“币值高估”的情况。币值高估通常会直接恶化该国的国际收支状况，甚至会引起严重的金融危机，而作为被高估的货币本身，也会因陷入货币危机而失去原有的竞争力和信誉。目前人民币虽然只是处于国际化的初级阶段，但已遇到了几次来自要“人民币升值”的压力。今年10月份美国通过《2011年货币汇率监督改革法案》，再次激起中美之间关于人民币汇率的争论。为避免重蹈日元升值的覆辙，应在积累经济实力的同时不断完善金融体系，在确定货币发行量时，做到既要保证人民币在国内外流通的需要，又不会影响币值的稳定; 围绕汇率稳定，适时运用货币政策工具进行适当而有效的干预，科学引导金融市场的心理预期；积极筹建在资本项目管制放开后有效防范国际游资投机活动的机制，培养对资本流动的敏感度，做到既拥有有利的防范体系，又具备一旦出现危急情况进行迅速、有效治理的能力。□
（作者：任职于中国人民银行淄博市中心支行，毕业于山东经济学院国际金融专业，获得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硕士学位，金融管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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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人民币 国际化 国际经验借鉴 路径选择
中图分类号：F822 文献标识码：A
人民币国际化问题在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之后成为研究热点。随着中国综合国力的不断增强，与世界各国的经贸往来的不断加深，人民币国际化进程已经开始。2008 年席卷全球的金融危机的爆发及美元债务危机，凸显了以美元为主导的后布雷顿森林体系的严重缺陷，也为人民币的国际化提供了难得的历史机遇。在当前资本、金融账户还未完全开放的情况下，如何抓住机遇，走出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国际化之路，已成为迫切需要研究解决的问题。人民币国际化是个庞大的话题，本文只是选取了其中几个侧面进行论述，试图从我国的实际情况出发，借鉴国际经验，探讨了人民币国际化的路径选择和推进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及和今后的努力方向。
一、人民币国际化的概念及相关理论探讨
（一）什么是货币国际化。
在马克思的货币理论中，世界货币是货币的国内职能在国际范围内的延伸，即在本币职能基础上，通过经常项目、资本项目和境外货币自由兑换等方式流出国境，在境外逐步担当流通手段、支付手段、储藏手段和价值尺度，从而由国家货币走向国际货币。Hartmann(1998)也给出了类似的货币国际化含义，他认为，当一国货币被该货币发行国之外的个人或机构接受并作为交换媒介、记账单位和价值储藏手段时，该国货币的国际化就开始了。“欧元之父”蒙代尔（2003）认为，当货币流通范围超出法定的流通区域，或者是该货币的分数或倍数被其他地区模仿时，该货币就国际化了。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的定义中，货币国际化是指某国货币越过本国国界，在世界范围内自由兑换、交易和流通，最终成为国际货币的过程。由IMF 的货币国际化的定义出发，我国学者于中琴归纳了货币国际化的四个特点，即，立体多边性、可自由兑换性、普遍接受性和相对稳定性。
综上所述，所谓货币国际化就是一国货币走出国门，在国际市场上发挥计价单位、交易媒介和支付手段、投资交易货币和储藏工具等职能的过程。国际货币通常具有三个基本特征，即可兑换性、价值稳定性和普遍接受性。目前，世界上主要的国际货币有美元、欧元、日元。货币的国际化通常都会经历从贸易货币到投资货币，然后再过渡到储备货币的过程，人民币也不例外。目前，人民币只能说是处在货币国际化的第一层次，即在国际贸易中发挥了支付手段的功能。
（二）货币国际化的主要条件。
1、货币国际化的根本条件——相对较大的经济规模。
货币国际化的实质是经济的国际化，是一个国家或经济体在货币形态上的反映。从国际货币格局来看，主要的国际货币都是世界经济体系中经济实力最强的经济体的货币，“国富则币强”在此得到了很好的体现。美元能够取代英镑成为世界货币就是得益于美国经济实力的提升。美国占全球GDP 的比重由 20世纪初的 10%上升至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的 20%，带动美元地位于上世纪 20 年代超过英镑。
2、货币国际化的稳定基础——相对较大的国际贸易规模。
国际货币是随着国际贸易的产生和扩大而产生的，是随着国际贸易向外的货币转移过程。因此，国际贸易是货币国际化的基础，货币国际化是国际贸易发展的客观要求。一般而言，一国的对外贸易规模与该国的货币国际化程度正相关。贸易规模的大小直接关系到境外经济体对该国货币的需求，对该国货币的国际化影响很大。如美国的进出口贸易额在全球贸易额中比重一直在 12% 以上。
3、货币国际化的推动条件——发达的金融市场和稳定的货币价值。
发达的金融市场，是货币国际化的一个基本条件。该国拥有要求该国的金融市场不但要具有一定的广度和深度，还要具有弹性。广度指的是多种多样的金融工具，参与者的类型和数量众多；深度是指拥有发达完整的二级市场，且市场中存在足够大的经常交易量；弹性是指应付大的突发事件和经济冲击的能力。美元、欧元和日元的国际化离不开纽约、法兰克福和东京发达的金融市场。
4、货币国际化的政治保障——较高的世界政治地位。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反作用于经济基础。蒙代尔指出：“这是一种密切关系，货币国际化虽然是经济问题，但也需要强有力的政治保障”（《蒙代尔经济学文集》第四卷）。英国世界货币地位的丧失与其政治军事地位的逐渐丧失同步，美元的崛起与其政治军事地位的强大同步。
二、货币国际化的经验借鉴
美、日、欧元三种货币走出了三条完全不同的国际化道路,三大经济体货币的国际化经验对人民币国际化具有重要借鉴价值。
（一）美元国际化路径及启示。
美元国际化的路径具有历史的特殊性,在国际金属本位制度向现代信用货币制度的过渡中,历史选择了美元,赋予了美元许多“先天”的优势,这是任何其他货币都无可比拟的。今天,其他任何货币想通过国际制度安排实现国际化几乎是不可能的。
（二）欧元国际化路径及启示。
欧元可以说是“天生”的国际货币。欧元的国际化是多国竞争与合作的结果,背后是欧元区域强大经济实力的支持,其国际化路径依赖的是货币主权联邦制的区域性货币制度安排。作为信用货币其国际化进程是最短的,是货币国际化的一种独特模式。
（三）日元国际化路径及启示。
日元国际化的模式表明，对于大多数国际货币，实现国际化只能依托本国经济发展、政策稳定，在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达到一定水平时深化金融改革与发展。日元国际化的经验教训告诉我们，货币国际化虽然一个国家经济实力相关，但也与这个国家资本账户的自由化进程密切相关，更重要的是金融体系的完善程度。日本就是由于国内金融体系的健全性远远不能适应本币国际化的要求，最后导致了金融泡沫膨胀和经济衰退的结果。
由以上的分析可知,人民币的国际化不可能采取美元和欧元模式，我们相对借鉴的是日元模式。当然，基于人民国际化的现状、中国当前的经济发展水平以及所处的国际经济环境，人民币国际化的路径绝不能照搬照套以上任何一种货币的路径，而是要结合中国的实际情况，找出一条适合中国国情的人民币国际化路径。同时要警惕其他国家对人民币国际化的干扰，握好货币政策的的渐进性和稳健性，避免过度的扩张和陡然的收缩。
三、人民币国际化路径选择
发展中国家的货币国际化是一项史无前例的宏大工程，所以人民币国际化的道路不可能一蹴而就，而是循序渐进，稳步推动。
（一）整合法偿货币，推动人民币“国内化”。
我国独特的货币制度格局，即港、澳、台与大陆四种独立的法偿货币并存，带来了大量的兑换和交易成本，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资源的优化组合和经济的快速发展。尽快整合“两岸四地”货币使其成长为“人民币货币区”，将有助于加快人民币国际化进程。这需要两岸四地共同的努力。为此，可以依据各地区经济发展阶段，以不同层次的区域经济一体化来推动人民币的“国内化”。比如可以考虑建立“港珠澳自由贸易区”和“厦门－台中自由贸易区”等。
（二）抓住有利时机进一步推动人民币的区域化。
随着我国经济实力的壮大，特别是2010年 1 月 1 日，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建成，中国和东盟国家开始步入“零关税”时代。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成为人民币在东亚的流通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可以此为契机深化人民币的区域化，通过建立完善中国—东盟金融合作机制来进一步推动人民币的区域化。
（三）“内外兼修”，提升人民币国际化水平。
货币国际化是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内外兼修”才能稳步推动。
1、“对内”继续深化经济金融改革，推动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达到更高水平。
一是稳步推进资本项目可兑换。在推进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中，资本项目的开放是必然的趋势，但必须坚持“有利于国内经济金融发展和维护国内经济金融安全”这一基本原则。这就需要在实施资本项目可兑换的进程中必须与我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宏观调控和金融监管能力相适应，与其他经济金融改革统筹考虑，稳步推进资本项目可兑换，提高对异常资金流动的打击能力。
二是建立发达的金融市场。在风险可控的前提下，建设与人民币国际化相配套的完善的金融体系和资本市场。逐步实现金融市场对国内民营企业开放，完善金融市场的国际化功能，通过资本市场提供各种各样的金融投资工具，满足境外人民币持有者的安全性、营利性和流动性要求，为人民币持有者创造良好的投资渠道。
三是推动人民币“二次汇改”。“二次汇改”是相对于 2005 年的汇率改革而言的。中国外汇交易中心的发展处在初级阶段，市场机制作用还不充分，以至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将目前人民币的汇率制度界定为“爬行盯住”制度。现阶段的汇率改革要增加人民币汇率的灵活性，让“有管理的浮动汇率制”名副其实。
四是保证国民经济健康快速发展。金融危机的爆发使全球的经济失衡面临重大调整，要抓住机遇，推进国内的产业调整，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和现代服务业。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即扩大国内投资，刺激国内消费和扩大外贸出口,但是我国的大国经济特点和全球经济艰难复苏中盛行的贸易保护主义，使扩大贸易出口既不是最优选择也有一定的有困难，所以需要把扩大内需作为长期的策略来实行。
2、“对外”积极参与国际经济金融合作，进一步提升人民币的国际影响力。
一是利用大国政治、经济的影响力，积极参与国际经济金融体系的改革，促进国际货币体系更趋于多元化，合理化。联合广大发展中国家的力量，提升发展中国家在世界经济组织中的话语权，参与各项国际经济规则的制定，谋求对人民币有利的制度环境。
二是加强与欧洲、美洲、非洲等国家的经贸往来。虽然我国需要在长时间内立足于人民币的“亚洲化”，但是也要研究人民币在美洲、欧洲和非洲的区域化。尤其是深化与非洲经济政治合作，利用人民币加大对非援助，进而增加非洲的人民币供给。可以考虑用人民币支付我国对有关国家及地区的贸易逆差，使这些国家和地区可用人民币购买我国的商品和劳务以及用于对我国的投资。
三是积极参与国际政治经济事务，为人民币的国际化创造和平、稳定的国际环境。现在世界正朝着多边化、多极化和国际关系民主化的方向发展，但是气候变化、能源安全、非传统公共安全等全球性挑战也越来越突出，我们需要继续同国际社会一起积极参与应对全球挑战，利用外交智慧，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良好的外部环境。
四、人民币国际化的进展情况
2009年和2010年中国经济分别保持了8.7％和10.3%的增长速度，在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全球金融危机中保持一枝独秀，率先走出危机阴影，成为世界银行第三大股东国。2010年我国进出口贸易总额为29727.6亿美元，成为世界最大的商品出口国和第二大商品进口国。随着中国对外贸易规模的扩大，人民币国际化的趋势愈发明显。
（一）央行适时推进，签署大量货币互换协议、人民币跨境结算全面推开。
2008 年以来，我国同韩国银行、阿根迁、马来西亚中央银行等分别签订了人民币互换协议（见下表）。这一系列双边本币互换协议的签署在金融危机日益蔓延的非常时期对稳定地区货币制度、防范金融风险和减少危机扩散效应起到积极作用，也为下一步人民币在更大范围内作为贸易结算货币打下基础，加快了人民币成为地区主导货币的进程。另外，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业务有全面启动，也使人民币国际化走出了重要的一步。截至2010年12月末，参与人民币结算试点的企业由最初的365家已经扩展到67724家，2011年2月，跨境人民币业务的结算量已经攀升至10482亿元。
中国央行与周边国家和地区签订的本币互换协议（2008－2010）
资料来源：根据人民银行发布的公报整理
（二）国际金融中心的建设开始起步，货币合作取得新的进展。
2009 年3月，国务院审议并原则通过关于上海加快建设国际金融中心的意见，提出到 2020年将上海基本建成与中国经济实力和人民币国际地位相适应的国际金融中心。近两年，上海市国际金融中心建设工作取得了显著成效，各项相关推进措施正在次第展开。同时，我国参与的东亚货币合作也取得了新的进展。2010年3月，亚洲首个区域外汇储备库正式成立，总规模1200亿美元，中国出资384亿美元。虽然该储备库仍以美元为主，但并不影响人民币在亚洲区域的影响力，中国已名副其实地成为亚洲区域的金融“稳定器”。
（三）债券市场进一步开放，人民币债券发行业务得到了壮大。
2009 年 9 月 4 日，央行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达成协议，中国使用人民币购买该组织价值 500 亿美元的债券，意味着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将使用人民币为成员国发放贷款。2009 年 9 月 28 日，财政部在香港发行 60 亿元人民币国债，这是中国政府首次在大陆以外地区发行以人民币计价的债券。亚行2009年12月1日宣布在中国发行10亿元人民币的“熊猫债券”。据英国金融时报2011年9月30日报道，第三季度，人民币首次超过欧元，成为更受欢迎的公司债券发行计价货币，反映出市场对人民币的需求日益增大。
五、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面临的一些问题
（一）现在使用的一些制度都还是属于探索性的，制度安排上仍有待突破。
受存在着宏观经济环境不稳定、市场经济体制仍不完善、经济增长失衡、金融体系和金融市场欠发达等问题制约，虽然部分资本项目已经放开，但在外汇汇兑、外债管理、资本输出等方面仍存在着较严格的管制。从“十二五”规划来看，一些根本性的制度改革已纳入了议事日程，但鉴于资本项目的放开可能带来的冲击，在制度设计上仍需谨慎行事。
（二）人民币的国际流通量不足，覆盖面和影响力不够，也会对人民币国际化产生障碍。
虽然人民币结算已经开始受到周边国家的欢迎，但在突破美元、欧元和日元等主要国际货币业已形成的贸易结算网络和清算体系方面，还有一些困难。在扩大人民币贸易计价结算使用范围的过程中，仍将面对企业定价权、货币选择权等诸多现实问题的挑战。特别是出口商品结构仍以初级产品、劳动密集型产品为主，使我国在整个世界市场的定价权、货币选择权等方面仍不具优势。
（三）扩大外部人民币投资需求的问题还没有得到有效解决，导致资本输出中人民币仍显不足。
金本位时代，英国通过资本输出向世界各国提供了巨额英镑；布雷顿森林体系时代，美国通过经常项目逆差向世界提供了充足的美元流动性；20世纪80年代，日本通过大规模跨国投资向各国提供了日元资金。从我国目前情况看，除外部投资环境因素，国内经济、社会面临的矛盾和问题都不同程度得抑制了人民币的输出和使用。虽然经济总量已与美国、日本当初成为国际储备货币时不相上下，但是从人均GDP、经济增长方式、市场发育程度、金融体系状况等方面来看则相差甚远；同时，面临着改革开放30年以来日益积累严重的经济问题、政府问题和社会问题等等。
（四）金融体系不健全，抗风险能力较低，影响人民币持有意愿。
国内银行公司治理机制、管理水平和风险控制能力与欧美金融机构相比仍差距甚远，在种情况下，如果放开外国投资者投资国内股票和债券市场，很可能发生类似于上世纪90年代的日本泡沫经济动荡和亚洲金融危机的情形。另外，从美元国际化的经验看，美元的大规模输出在世界上形成了石油美元、欧洲美元和亚洲美元，而这些美元又通过美国的金融市场实现了回流，不仅为美国的发展提供了必要的资金支持，而且也为这些资金提供了投资保值的渠道。显然，我国金融市场目前还无法为人民币国际化提供必要的支撑。
六、人民币国际化的努力方向
尽管面临一些问题，但是，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仍会稳步推进。因为，一方面中国已经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经济实力有了很大的提升。人民银行等相关部门也在抓紧创造新的、有利于人民币国际化的制度环境。另一方面，国际社会对人民币国际化问题也提出了一些建议。例如，世界银行行长佐利克认为：“在中国采取措施实现人民币国际化和迈向开放资本项目之后，最终人民币应加入特别提款权（SDR）。”欧元之父蒙代尔也曾表示，人民币可能成为亚洲区域货币的领袖。展望未来，人民币国际化的最根本问题还在于人民币如何能“走得出去”、如何能在海外“留得住”、如何能“回得来”这几个方面。为此，我们必须从以下方面进行努力：
（一）积极开展与各国的货币互换业务，继续做大做强人民币跨境贸易结算，鼓励人民币“走出去”。
货币互换是推动人民币国际化的重要手段。未来我国应继续扩大与周边国家或地区之间的人民币互换规模，与具有重要战略政治关系的国家或重要物资进口国建立从紧急救援模式到日常贸易模式的互换协议框架，甚至可以探讨与美国签订“中美双方货币互换协议”的可能性。同时，可以考虑通过积极推动对外援助的人民币多边支付，扩大人民币结算网络，逐渐减少相关国家对美元结算的依赖。鼓励受援国之间日常经贸往来使用人民币结算，促进人民币在该地区多边支付网络的形成；争取让人民币进入国际多边援助体系，向这些组织提供资金。
（二）依托香港金融中心积极培育人民币离岸金融市场，大力发展人民币计价投资品种，为境外人民币提供“落脚”的地方。
从美元的国际化发展来看，欧洲美元市场的形成，不仅满足了很多境外投资者对美元的投融资需求，而且提升了美元的国际化程度。对于资本市场还没有完全开放的中国来说，发展人民币离岸市场也就成为现实背景下加快人民币国际化的关键。“十二五”规划明确提出支持香港建立人民币业务中心，从而使得香港人民币离岸市场的建立和发展上升到国家战略高度。未来香港离岸金融中心的建设上，一方面要加快完善人民币债券市场，丰富债券品种，进一步扩大投资者范围，逐步将基金公司、保险公司等纳入其中。另一方面还要不断创新人民币离岸产品设计，开拓以贸易融资为主的人民币非居民贷款市场。
（三）确保人民币汇率稳定，避免币值高估，增加持有意愿，使其在海外“留得住”。
随着一国货币国际化程度的提高，一国政府对其发行的货币的监控难度越来越大，国际游资也会抓住每一个有利可图的机会进行货币投机活动，因此，国际化的货币很容易出现“币值高估”的情况。币值高估通常会直接恶化该国的国际收支状况，甚至会引起严重的金融危机，而作为被高估的货币本身，也会因陷入货币危机而失去原有的竞争力和信誉。目前人民币虽然只是处于国际化的初级阶段，但已遇到了几次来自要“人民币升值”的压力。今年10月份美国通过《2011年货币汇率监督改革法案》，再次激起中美之间关于人民币汇率的争论。为避免重蹈日元升值的覆辙，应在积累经济实力的同时不断完善金融体系，在确定货币发行量时，做到既要保证人民币在国内外流通的需要，又不会影响币值的稳定; 围绕汇率稳定，适时运用货币政策工具进行适当而有效的干预，科学引导金融市场的心理预期；积极筹建在资本项目管制放开后有效防范国际游资投机活动的机制，培养对资本流动的敏感度，做到既拥有有利的防范体系，又具备一旦出现危急情况进行迅速、有效治理的能力。□
（作者：任职于中国人民银行淄博市中心支行，毕业于山东经济学院国际金融专业，获得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硕士学位，金融管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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