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的内涵与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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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 中国的文化现象众多,其中麻将现象可数其中一朵奇葩。从高考作文到文学作品,从庭院雀声声到世界麻将锦标赛,麻将已经从浅到深、从内到外渗入到我们的生活中。对于这个强大的“入侵者”,我们应该对它有所了解与分析。麻将游戏的好坏,取决于人们如何看待它。本文通过对麻将内涵与外延的研究,意图归纳分析出一条麻将游戏的健康道路,让人们认识麻将游戏中的正能量,从而趋利避害,把生活中的赌博麻将打成文化麻将。
  关键词: 麻将 内涵 外延 文化麻将
  一、 引论
  麻将文化是中国文化里的一只奇葩,它有着意味深长的娱乐性、益智性和地域广阔的多样性,由此造就它海纳百川、源远流长的内涵与外延。因而,对麻将文化的研究,应该侧重于对麻将本身进行研究,剖析麻将的内核与外层,尽可能展现麻将文化的内在特点与外在延伸。一方面,利于在麻将的整体分析上有一个完整的结论;另一方面,通过以下调研与分析,寻找出一条麻将游戏的健康道路,让人们认识麻将的正能量,趋利避害,从根本上引领积极的娱乐价值观。本文首先简述麻将的起源、形制、游戏规则,探讨麻将的娱乐性、益智性和多样性,并以四川麻将为例,在调研四川D市打麻将活动的基础上,说明打麻将的面子策略,以此阐明麻将的内涵;其次,简述麻将在日本的发展以及现有成果,麻将在世界的传播和人们的认可度,对比国内外麻将的发展;最后,帮助人们从整体上认识麻将,提出麻将应有的并且是独特的文化道路.
  二、麻将的内涵
  《辞海》解释麻将为“博戏,始于清代,由马吊演变而成。牌分为万、饼、条三门,每门有一至九各四张;另有中、发、白、东、南、西、北各四张,共一百三十六张,后又增加花牌和白搭,每人十三张,以先组成四组一对牌者为胜。”而前人对参加打麻将的牌手曾有要求:“入局斗牌,必先炼品,品宜镇静,不宜躁率,得勿骄,失勿吝,顺时勿喜,逆时勿愁,不形于色,不动乎声,浑涵宽大,品格为贵,尔雅温文,斯为上乘?”这种如同《孙子兵法》的作战指导思想,正体现了麻将的意蕴与精神。
  (一)麻将的起源
  要挖掘麻将的内涵,我们首先要探究的是麻将的起源。关于麻将的起源有许多版本,有民间流传的解释,也有学者严谨的考证。这些叙述的分歧除了来自于解释者所依托的客观材料之外,也来自于各家所持的标准不一。虽然这些观点各有得失,但是每一种观点里都隐藏了一些重要的文化信息。因为麻将是一种流动的,开放性游戏,要考量它在某一段时间的发展程度、何时成形等问题都很困难。以下列举三个层面,对麻将的起源进行系统的概述。
  1、 进化论
  麻将的形成是一个缓慢的进化过程。它从纸牌到骨牌,从牌数一百零八张到一百三十六张,可以看出游戏的最终定型是一个选择的过程,而这个定型是相对的,这个过程是动态的。
  麻将的前身是马吊,马吊始于明代中叶,有文献记载:“马吊是合四十页纸牌而成的,此为当时纸牌的通制。此四十页中分为四门,即十字,万字,索字,文钱。十字凡十一叶,皆绘有水浒人像。” 这与后来麻将中出现的万、贯、索字、筒子如出一辙,应该是由此启发而来。但两者游戏规则却大相径庭,杜亚全在《博史》的序言中也阐述到:
  予在《麻将推理》中说明:“麻将在唐代为叶子戏,后有称为马吊牌。至明季始受碰和牌之影响,变为默和牌;再受花将牌影响,变为麻将牌。至碰和牌及花将牌,则由宋宣和牌迁变而来。宣和牌由色子组合。”
  从以上资料来看,我们可以大致推测,麻将由纸牌转为骨牌,形成万、条、筒的时间应该是在清初。
  2、 个人论
  据说,名人万秉迢在阅读完小说《水浒传》后,非常崇拜书中的一百零八位好汉,于是通过他的奇思妙想,设计出一百零八张暗喻了《水浒传》中一百零八位英雄好汉。例如,牌中的九索就指的是“九文龙”史进;牌里的东、南、西、北指代各路好汉来自四面八方;而在梁山聚义的群雄有貧贱有富贵的,出身各异,因此又设中、发、白(中者即中产之家,发者即发财之家,白者即白丁、平民)。麻将之所以分为万、筒(北方方言称作“饼”)、索(北方方言称作“条”),就是发明人万秉迢名字的谐音 。
  依笔者猜测,这一起源说的出现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麻将的牌数与《水浒传》的好汉人数正好一样,而且麻将前身的马吊牌上都绘有水浒人物;另一个原因就是麻将的序数牌读音与发明者万秉迢谐音,这种联系可以建立在真实的人物上,也可以建立在虚构的人物上,重点在于游戏规则的制定是约定俗成的。
  3、 地点论
  有关麻将起源地点,主要观点有以下几种:太仓说、宁波说、东南沿海说。
  麻将起源于江苏太仓的说法主要有两个依托:一是麻将牌本是护粮牌,而江苏太仓则是清朝皇家的大粮仓,麻将中的术语和牌类名字都和粮仓的规则有关,“筒”的图案形似火药枪的横截面,“筒”就是火药枪;“索”即是“束”,是用细束绳串起来的雀鸟,奖金则按鸟的多少计算的;“万”即是赏钱的单位,几万就是赏钱的数目。二是因为麻将牌最初叫“麻雀”,也是打麻雀的意思,而且在太仓方言中“麻雀”和“麻将“的发音相同,故得此名。
  麻将起源于宁波则原是陈鱼门造麻将之说。陈鱼门是清朝三品大员,清同治三年,陈氏以马吊牌,骰子和宋代三十二张宣和牌为基础发明了麻将。徐珂编著的《清稗类钞》曾写道:“麻雀亦叶子之一,以之为博,曰叉麻雀。凡一百三十六,曰筒,曰索,曰万,曰东南西北,曰龙凤白,亦作中发白。始于浙之宁波,其后不胫而走,遂偏南北。” 徐珂之考中并没有提到陈鱼门,倒是着重强调宁波此地。综合来看,与其说是陈鱼门创造了麻将,不如说他改良了麻将。
  第三个说法是麻将先流行于闽粤濒海各地以及船舶间。这一观点有例可证的是杜亚泉先生在《博史》中提到:
  马将牌先流行于闽粤濒海各地及船舶间,清光绪初年,由宁波江夏沿及津沪商 ,大约明亡以后,达官贵胄,及其宗亲子弟,多奔走于浙闽南粤之海上,故流传此牌。清乾隆年间,尚流行默和牌,未加将牌,乾隆以后,花和牌盛行,亦无人顾问。五口通商以后,海舶多聚于宁波江夏;各省贾客,流于江夏,繁盛过于上海,演习马将者遂日众多。   麻将起源地从太仓到宁波,再到东南沿海,讨论麻将真正的起源地究竟在哪儿,很难得出确切的唯一的答案,但地点之辩让我们看到另一个使麻将繁荣的因素:交通便利,以及随之而来的经济与文化的交流频繁。
  (二)麻将的形制与规则
  1、麻将的形制
  游戏是社会生活的产物,是特定社会文化的缩影。拿围棋来说,围棋中棋子只有黑白两种,其中每个棋子间功能是一致的,地位也毫无差异,没有贵贱之分,这就说明围棋刚开始诞生的时候,社会有民主和平等的成分。而麻将形成定制后,一共144张牌,分别由字牌序牌花牌组成,而这些组合微观来看,就是极其形象的中国古典文化的缩影。首先是序牌,序牌一共108张,分为万筒( 饼) 索( 条) 三类,每类36张牌。
  2、麻将的规则
  “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麻将的规矩里,其方其圆规划着人生的正矩,众人追捧它,因为它本身的娱乐性;众人琢磨它,因为它复杂而又独具魅力的益智性、博弈性;众人传播它,因为它不受地域拘束,因地制宜,约定俗成的多样性。
  (1)麻将的游戏规则一:
  四人围坐,两两相对,按序摸牌,机会均等。麻将主要讲求个人势力,单打独斗,强调个人的作用,它有别于西方的桥牌,需要两者相互合作着打。这里便表现出了中国人国民性的内向性这一侧面。梁漱溟先生在《中国文化要义》一书中曾专节写过中国人向里用力之人生,指出了中国文化的,也即是每一个中国人的国民性中的内向性。 比较西洋人,中国人缺少人与人之间的契约关系,更注重以家为单位的伦理血亲关系。从古至今,中国人都十分注重家庭和谐,并认为家和万事兴。在儒家文化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人生理想中,齐家也占有了重要的位置。所以,我们不难看出,这样的传统势必造成中国人忽视社会关系,讲究以家为单位拓展人生,较少注重社会合作的心理特点。
  (2)麻将的游戏规则二:
  在麻将游戏中,上家可以截下家。 我们不妨把这里的上家看做地位上的一种隐喻:上家可以凭借自己的地位优势先出牌,取得发言权,而下家只能被动接受。这可以说是中国“势”文化的一种表现。“势”这一主题是韩非子思想的关键之一,韩非主张以“势” 治国,在这里,我们可以把它简单的理解为: 权势。上家代表权势高的一方,下家代表权势较低的一方。因此,麻将中上家可以截住下家,上家有优于下家的发言权,这正是中国古代“势”文化的一种体现。
  (三)四川D市麻将调查
  从上个世纪 80 年代开始,麻将作为一种休闲娱乐的方式已逐渐成为四川人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在种场合都可以看到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或三人一桌,或四人一圈,掷骰码牌,谈牌论技,好一派悠闲自得之盛况。以下,就以四川D市为例,实地调查D市粗略概况和休闲娱乐活动。
  1、 D市的历史概况和人口分层
  D市位于四川省东北部,大巴山南麓。D市资源富集,交通便捷,发展势头良好,开发潜力巨大,是四川省的人口大市、农业大市、工业重镇、商贸中心和交通枢纽,素有“中国气都”、“中国苎麻之乡”与“川东明珠”的美誉。 该市总面积16591平方千米。总人口637万人,其中男性331万、女性299万人,非农业人口97万人① ,农业人口占绝大多数。
  2、 日常娱乐消费情况
  打麻将和喝茶是D市人主要的娱乐方式,麻将馆和茶楼茶馆是D市人主要的娱乐场所。笔者调查走访了D市10家茶楼和10家麻将馆,得出了以下数据,即从D市人的日常娱乐消费来看,其麻将馆和茶楼的人均消费水平和物价水平如下表:
  场所高低 每次人均消费 日营业额 走访数量
  高档茶馆 80元 5000——10000元 3家
  中档茶馆 40元 1500——4000元 4家
  低档茶馆 12元 400——1200元 3家
  高档麻将馆 35元 800——1200元 3家
  中檔麻将馆 20元 300——800元 4家
  低档麻将馆 5元 60——200元 3家
  注:上表内容仅为茶钱与麻将钱,取值为约数。
  3、 喝茶打麻将的主要过程
  在D市,多数人有自己固定的牌友,成为“麻将搭子”。他们大多性格相投,有相同的空闲时间,有着相近的社会地位和经济能力。每每聚首,谈论的话题离不开自己所属的圈子,话相投机,来去的输赢彼此都相互接受。不管场所的高低,D市人活动的内容都大相一致:喝茶、摆龙门正、搓麻将。喝茶打麻将中进行着日常的人际交往和人情来往,这意味着有事带过,有仇笑过,中国式的人情在成都麻将中进行着。
  这就是麻将,里面深藏的是历史与文化。在生活中,它作为中国人忙碌后休闲下的游戏,紧紧的引带着中国人的生活方式与思想情感。它很古老,来自于历史;又很年轻,兼并着现代人的交际。它的存在,是个奇迹,也可以说是个必需,在中国这个发展了五千年的民俗国度里,它承载着一个时代又一个时代娱乐高智力化有序化的期待。
  三、麻将的外延
  上世纪二十年代初期,麻将牌不仅在亚洲盛行,而且还流行欧美。当时出口的麻将牌,牌面上往往还有阿拉伯数字和英文字母国外有许多详细叙述麻将打法的书籍和研究麻将打法的杂志。日本等一些国家还有专门研究麻将牌的团体以及定期举办全国性的麻将大赛。在欧美,把麻将视为体现地方情趣的古董,装进雕刻精致的盒子珍藏起来也不乏其人。外国“麻友”们认为,麻将是中国的国粹,它体现了一种思维的美德,值得作为世界遗产来保护。
  (一) 麻将在日本
  日本的麻将普及是1924年从报刊上一点一滴的介绍开始的,因此后来在朝日新闻的读者提问一栏中,有了最近小说和报纸上看见的支那的麻将是什么的问题,然而此时的麻将游戏仅仅局限在有闲阶级中的上流家族以及善于接受新事物的男女学生中。后来,麻将逐渐以高雅活动的面目出现在咖啡馆和高档餐馆中,在东京神乐坂地区的咖啡馆里,仅一套麻将就使得像广津和郎佐佐木茂索等名士画家官吏们蜂拥而至。① 目前,日本有世界上最大的麻将博物馆,收藏了各国有关麻将的文物和资料。   (二) 麻將在世界
  尽管麻将是中国民俗国粹,中国的留学生将它带往了世界各个角落,但探究有效的文化推广,日本和欧美国家做得更好。在日本,有世界上最大的麻将博物馆;在美国,在荷兰有麻将协会;在全球,世界麻将组织每两年就组织一届世界麻将锦标赛。
  每一个欣欣向荣的社会游戏都不单单依靠为娱乐而娱乐的方式成长。我们看到麻将在世界范围类广为流传,其深厚的内在基础是博大精深的麻将内涵。但这也不是单方面的,麻将外延的触须向外扩展的同时,也吸收了世界各地多样的风俗人文,从而反射回麻将内涵,继续丰富它,深化它。
  四、总结
  麻将本身蕴含着丰富的文化信息,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蕴。它不光对于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有着很好的调剂作用,也为世界各地的人们锻炼思维提供不错的方式。 然而,麻将在中国,就现状来看,仍旧存在问题。有人利用麻将设局牟利,有人沉溺于麻将不能自拔,还有人喜欢打“政治麻将”、“业务麻将”,随之而来的是赌博犯罪屡禁不止,社会风气受到败坏,无形中助长了社会上行贿受贿的风气。那么,该如何发挥麻将的正面效用,规避它的负面功能,促进麻将游戏积极的社会功能,这是我们必须认真思考的问题,也是我们在推崇麻将前必须界定的原则。
  首先我们需要明白,赌博,是人的问题,而不是牌的问题。《晏子春秋 杂下之十》里有这样的说法:“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同样是麻将,在中国泛滥成灾,然而在我们一衣带水的邻国日本,麻将被作为一种可以开发智力的游戏列入启蒙书里,日本也专门建立了麻将(雀)博物馆。社会上也有大量的麻将社团联盟,并会定期地举行一些麻将的竞技比赛,用以促进麻将的积极健康地发展。比较起来,麻将在日本更多的是作为一种文化,一种体育竞技项目在社会上存在,发挥着它阳光积极的一面。对于我国麻将现状的管理和引导,我们不妨从邻国学习些经验,提倡打“绅士麻将”,打“文化麻将”,不断给民众正面的引导。可以将麻将作为一种竞技项目,定期举行一些高质量的麻将比赛,从而提高麻将的文化内涵,让麻将登上文化的大雅之堂。果能如此,我想麻将自然不会作为一个负面问题而存在,反之,会成为国人喜闻乐见的休闲娱乐方式,并得到长足的发展。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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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罗海文:《麻将文化怎样走向世界》,《决策与信息》[J],第4期,2013年,第74页
  [11]来自与互联网搜索
  作者简介:
  罗筱莉(1994.10.22——)女,20,汉族,籍贯重庆万州,
  西北师范大学国际文化交流学院汉语国际教育专业2012级大学生,研究方向:民俗文化,麻将的内涵与外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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