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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题推送
（2020年11月南京市高二期中卷）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目。
时令鲜花
〔法〕安德烈·莫洛亚
这天又是星期四，艾惕安·卡尔吕手捧鲜花慢慢地朝公墓走去，他的太太吕茜尔就葬在那里。当医生贴着吕茜尔的心口宣布“走了”的时候，他的精神生命也随她去了。他每个星期四都来看她，决定到死方休。
艾惕安原先是个只知道工作、别的都不以为意的人。五年前，吕茜尔下嫁给他后，就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那是一个多么好的女人啊，清新脱俗，娇媚无比，善解人意，从不做使人难堪和绝望的事，处处都能和他想到一起……这次，在离吕茜尔坟墓不远处，有一个身着重孝的少妇，她仪态不凡，神态肃然，满脸泪痕，面前也摆着一束美丽的鲜花。艾惕安在路过那座坟墓时，看到上面写着：安多华·龚斯当之墓。艾惕安猜想，这大概是她的丈夫。从少妇的神态上可以看出，他们夫妇的生活是无比和谐的。残酷的现实不仅使他失去了吕茜尔，也使这位少妇失去了爱侣。艾惕安感到，他和这位妇人真是同病相怜。
又一个星期四，他们几乎同时来到墓地，彼此眼波倏地掠了一下对方。这天，他拿的是郁金香，她拿的是康乃馨。
从这之后，每个星期四他们都见面。她有时早来，有时晚到，但恪守星期四不变。
“不会是因为我吧！”他暗自思忖着。
然而，每次等的时候，情绪总不免会起点波澜。现在两人都很精心于花的选择，瞅另一位献什么花的眼神似乎也更坦然。彼此暗中好像在比赛，花的品种也愈趋名贵。
每次离去时，少妇总是行色匆匆，艾惕安怕她发窘，总是在她走得很远后，才离开墓地。
五月的一天，他来到墓地，发现墓地守卫抓着一个老妇人的胳膊，身边还有那位少妇。守卫告诉艾惕安，这位老妇人常偷少妇和他献上的鲜花。少妇神色惶遽，央求守卫放了老妇人。艾惕安便问老妇人为什么要这样做。老妇人低垂着目光，尴尬地说：“要是您儿子的坟在那儿……而丈夫手那么紧，别说是买剑兰，就连买点紫罗兰的钱也不肯给……您会怎么办？”“我也会这么做的。”少妇面无惧色地说。
艾惕安转身对守卫说：“我和这位太太每周都来换花，花总是要蔫的，放了她吧。”
守卫放了老太太，艾惕安给了她一些钱，少妇又加了点，老太太含着感激的泪离去，剩下他和少妇相对而视。他们第一次开口对话。
“这真得感谢您，你们男人就是说话有力。”
“因为我理解她，都是为了心爱的人。”
他们开始谈起了对爱侣的怀念。当彼此叫到对方的姓名时，两人都显得十分惊讶，之后又都变得很欣慰。看来，他们都在对方不在的时候，偷看过对方所去的墓座上的碑文。
他们的共同点太多了，都失去了最亲爱的人，都没有孩子聊以自慰，都是满腹哀伤和对爱侣的无尽怀念……紧接着的一个星期四，他们又都像有约在先似的走在了一起。
艾惕安讲起，他除教学外，还爱写剧本，在吕茜尔去世前，他的一个剧本已开了头，后来就再没有心思动笔了。安多华夫人也喜欢戏剧，曾专修过文学，他们在一起讨论了好一阵子。她還鼓励艾惕安要写下去，为了死去的太太。
在离开墓地时，下了一场大雨，只有一辆出租车，于是他们只好同车返回。
艾惕安有点激动，车外大雨滂沱，车内坐着一个与他有那么多共同语言的年轻女人，他心里突然感到惶恐，好像生的欲望又复苏了。
就在这时，吕茜尔的影子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十分解事地瞥了他一眼。
分手时，艾惕安畏怯地小声说：“是不是……总之……也许你会觉得唐突。但既然我们在同一天走同一条路，何不同租一部车呢？我来接你。”
她显得有些为难，踌躇片刻之后，决定还是由她叫辆出租车去接艾惕安，因为她比他住得远，况且这样也不会被家里的老妈子看见。
于是成了一项程式：每个星期四，她乘车到泵浦路，鲜花搁在膝上;他在门洞下候着，手里拿着花束。这样几次后，他们几乎无话不说了。花当然是他们之间的一大话题。又是几个月过去了，艾惕安愈来愈发现自己离不开她。
在一次晚餐时，他大着胆子握住了她的手，她的目光里带着惊恐、恳切和爱慕。艾惕安肯定地说：“我以为跟你这样的女人一起生活一定很……”没等艾惕安把话说完，她马上缩回手去，脸上又挂起一层悲哀的帷幕，泪水滚了下来。
“别这样，并非一切对你都结束了……一年四季，周而复始，各个时令有各种鲜花，一味浸润于过去，不是上策。回忆过去的可贵，在于帮助我们生活，而不是妨碍……我相信，我们失去的爱侣一定希望我们活得更幸福。”艾惕安说完这些话，自己也觉得奇怪，朋友们也曾这样劝过自己，可无济于事，今天，他也这样劝起她来。
下个星期四，他们又在一起时，彼此虽然很拘束、窘促，但他们终于挽起了手臂……
（有删改）
答题诊断
8.“老妇人偷花”这一情节虽着墨不多，但不可或缺。请简要说明理由。（6分）
@ 生1：老妇人身上没有钱去买时令鲜花，这里点明主题，又因时令鲜花容易枯萎，艾惕安说服守卫放走了老妇人，使得艾惕安和安多华夫人有了交流的契机，从而为下文两人在一起埋下了伏笔，是文章的过渡内容。
【判分】语言不够简洁，“过渡”一词使用不当。只答到一点“使得艾惕安和安多华夫人有了交流的契机”，即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其他点没有答到。
@ 生2：①情节上，老妇人偷花让艾惕安与少妇得以进一步接触，并第一次说上了话，推动后续情节发展;②结构上，引出下文两人的聊天，承上启下;③主旨上，围绕这个暗线，揭示主旨——对死去的心爱之人的怀念。
【判分】对主旨的把握不准确;这个情节是一个新的矛盾冲突，不具有“承上启下”的特点，作用分析不准确。 @ 生3：①推动后文情节发展。老妇人偷花为艾惕安与少妇第一次对话的情节做了铺垫。②丰富人物形象。艾惕安与少妇放了老妇人，表现两人的宽容大度、善解人意。③“鲜花总是要蔫的”照应题目，暗示“人要放下过去，积极面向未来”的主旨。
【判分】前两点作答准确。第三点中对“鲜花总是要蔫的”这句话的理解有些拔高，艾惕安说这句话主要是为老妇人开脱。考生作答时能朝主旨上靠拢，这种意识还是值得肯定的，虽然不是本题的得分点。
答案
老妇人的出现促成了两人的初次对话，增添了小说的波澜，衬托出两人善解人意的性格特点。
专家处方
一、着眼全文，读懂情节
这道题考查的是小说情节的作用。情节作用题是小说阅读中的一个重要考点，既考查大家细读文本、揣摩细节的能力，也考查大家勾连上下文、整体把握文本的能力;既要能从微观上读懂情节的内涵，又要能从宏观上把握小说叙事脉络和谋篇布局的方式。這类题目一般有答题思路可循，但因具体情节的内容及其在文中的位置有很大差别，所以这道题很能考查出大家的语文素养。这道题在设题上是半开放式的，如果题目问的是“这一情节可否删去”，那就有正反两种回答;而设问是“虽着墨不多，但不可或缺”，则暗示了情节在全文的谋篇布局中很重要，所以需要大家读懂提问的暗示性。而“简要说明理由”则提示大家必须紧扣文本分析，不可以简单套用任何答题模式。所以这是一道考查了重要考点并且设问方式灵活生动的题目。它告诉我们：依据文体，真正立足文本，懂套路而不拘泥于套路在语文阅读中至关重要。
在小说中，情节犹如一串环环相扣的链条，上一个情节推动下一个情节，从而让故事发展下去。当然，淡化情节的散文化小说除外。还有一些小说运用技巧，将情节的链条打乱，制造时空交错的独特效果，使读者产生不一样的阅读体验。但不管怎么样，好的小说基本没有无用的情节，即使有的情节看似无用，读者也会在后文发现这个情节的不可或缺之处，比如作为照应、铺垫、伏笔等。例如欧·亨利的小说《最后的常春藤叶》中，贝尔曼在得知琼珊的病情后那一顿粗暴的“咆哮”就极具张力，他责怪可恶的藤叶太不解人意，无理嗔怪苏艾，无限同情琼珊。这个情节体现出贝尔曼粗暴外表下的善良和同情心。看似无用的情节实则有着重要作用，既体现人物性格，也为文末那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动人心弦的结局埋下了伏笔——风雨中不再凋零的常春藤叶是贝尔曼用生命完成的杰作，文中这个情节其实在前文的“咆哮”中早已埋下了伏笔。这就是情节的张力。
二、化繁为简，关联要素
《时令鲜花》中“老夫人偷花”这个情节价值何在？先读懂故事。故事讲述两个在墓地献花的男女因鲜花而相识相知，用时令鲜花悼念亡侣，却又因鲜花开启了新的人生。鲜花是全文的一条线索，贯穿在小说两位主人公关系的发展进程中。“老妇人偷花”这一情节似乎是小说宕开的一笔。
试题中这样设问：“‘老妇人偷花’这一情节虽着墨不多，但不可或缺。请简要说明理由。”其实转化一下，题目就可以变为大家熟悉的模式，即“小说中这个情节有何作用？”。善于转化是读懂题意的重要方法，既要会举一反三，也要能化繁为简。小说的情节常常牵一发而动全身，大家心中要有这个相互关联的“铁三角”关系图：
小说的几个要素之间是相互关联的。一个情节必定有与之关联的另一个情节，甚至这个情节可以影响全文的结构;一个情节必定有人物在其中，否则无法构成情节，所以情节必能表现人物形象。这是两个必然。此外，情节也可以反映环境和主旨，但不是每一个情节必定关联背景和主旨，这不能一概而论，要依据此情节在文中的具体位置、内容、分量而定。
三、领会妙处，懂得取舍
“老妇人偷花”这个情节其实也是小说中的一个矛盾冲突，使一直暗中相互关注的男女主人公终于可以就一个“冲突”打破沉默开口说话了。他们在为老妇人解围时所说的话表现出人物的态度。“我也会这么做的”“花总是要蔫的”，两人都能理解生者对逝者的深情，他们感同身受，所以不约而同地选择原谅。这个情节表现出两人有共同的性格特征——宽容、善解人意、善良。而在老妇人被放走后，他们开始了第一次对话，表达对伴侣的思念，赞赏对方的行为。这就是对情节的推动作用。从局部看，一个情节推动了另一个情节;而从全文着眼，这是一个“矛盾冲突”，让文章不再如平静的水流，而是有了波澜，变得曲折。小说有了这个冲突会变得好看，这也是这个情节的张力所在。以上分析就是这个情节的不可或缺之处。
但是为什么不说这个情节揭示了主旨呢？因为全文的主旨包含在“时令鲜花”中，花开有时，每个季节都有时令的鲜花，正如人生每个阶段都有新篇章。所以不要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要勇敢地迎接新的人生阶段。而这一情节中老妇人偷花表现的是对过去的深情，正是这一深情打动了男女主人公，因为他们感同身受。但这不是全文的主旨，所以这个情节更多的是表现人物形象，在主旨层面可以不做回答。
因此，答案如下：“老妇人的出现促成了两人的初次对话，增添了小说的波澜，衬托出两人善解人意的性格特点。”
这一答案是从下文情节、全文结构、人物形象三个角度作答的。在回答情节作用题时，也应该从对情节、人物形象的作用，对环境、主旨的作用等角度进行思考，如果确实没有针对性作用也不必穿凿附会。另外，题目中“简要说明理由”可以理解为“结合文章分析”。例如答案中的第一点也可以完整地表述为：“推动情节发展，促成下文两人的初次对话。”
小说情节的张力有时就表现在一个矛盾冲突中，如同《雷雨》中在周家客厅由衣服上的“梅花”引发的“相认与不相认”的矛盾冲突，可以牵连起三十年前的悲剧和三十年后的欲言又止、矛盾重重。这就是戏剧矛盾的张力，在小说中就是波澜。
（2020年11月南京市高二期中卷）阅读下面的文字，完成题目。
时令鲜花
〔法〕安德烈·莫洛亚
这天又是星期四，艾惕安·卡尔吕手捧鲜花慢慢地朝公墓走去，他的太太吕茜尔就葬在那里。当医生贴着吕茜尔的心口宣布“走了”的时候，他的精神生命也随她去了。他每个星期四都来看她，决定到死方休。
艾惕安原先是个只知道工作、别的都不以为意的人。五年前，吕茜尔下嫁给他后，就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那是一个多么好的女人啊，清新脱俗，娇媚无比，善解人意，从不做使人难堪和绝望的事，处处都能和他想到一起……这次，在离吕茜尔坟墓不远处，有一个身着重孝的少妇，她仪态不凡，神态肃然，满脸泪痕，面前也摆着一束美丽的鲜花。艾惕安在路过那座坟墓时，看到上面写着：安多华·龚斯当之墓。艾惕安猜想，这大概是她的丈夫。从少妇的神态上可以看出，他们夫妇的生活是无比和谐的。残酷的现实不仅使他失去了吕茜尔，也使这位少妇失去了爱侣。艾惕安感到，他和这位妇人真是同病相怜。
又一个星期四，他们几乎同时来到墓地，彼此眼波倏地掠了一下对方。这天，他拿的是郁金香，她拿的是康乃馨。
从这之后，每个星期四他们都见面。她有时早来，有时晚到，但恪守星期四不变。
“不会是因为我吧！”他暗自思忖着。
然而，每次等的时候，情绪总不免会起点波澜。现在两人都很精心于花的选择，瞅另一位献什么花的眼神似乎也更坦然。彼此暗中好像在比赛，花的品种也愈趋名贵。
每次离去时，少妇总是行色匆匆，艾惕安怕她发窘，总是在她走得很远后，才离开墓地。
五月的一天，他来到墓地，发现墓地守卫抓着一个老妇人的胳膊，身边还有那位少妇。守卫告诉艾惕安，这位老妇人常偷少妇和他献上的鲜花。少妇神色惶遽，央求守卫放了老妇人。艾惕安便问老妇人为什么要这样做。老妇人低垂着目光，尴尬地说：“要是您儿子的坟在那儿……而丈夫手那么紧，别说是买剑兰，就连买点紫罗兰的钱也不肯给……您会怎么办？”“我也会这么做的。”少妇面无惧色地说。
艾惕安转身对守卫说：“我和这位太太每周都来换花，花总是要蔫的，放了她吧。”
守卫放了老太太，艾惕安给了她一些钱，少妇又加了点，老太太含着感激的泪离去，剩下他和少妇相对而视。他们第一次开口对话。
“这真得感谢您，你们男人就是说话有力。”
“因为我理解她，都是为了心爱的人。”
他们开始谈起了对爱侣的怀念。当彼此叫到对方的姓名时，两人都显得十分惊讶，之后又都变得很欣慰。看来，他们都在对方不在的时候，偷看过对方所去的墓座上的碑文。
他们的共同点太多了，都失去了最亲爱的人，都没有孩子聊以自慰，都是满腹哀伤和对爱侣的无尽怀念……紧接着的一个星期四，他们又都像有约在先似的走在了一起。
艾惕安讲起，他除教学外，还爱写剧本，在吕茜尔去世前，他的一个剧本已开了头，后来就再没有心思动笔了。安多华夫人也喜欢戏剧，曾专修过文学，他们在一起讨论了好一阵子。她還鼓励艾惕安要写下去，为了死去的太太。
在离开墓地时，下了一场大雨，只有一辆出租车，于是他们只好同车返回。
艾惕安有点激动，车外大雨滂沱，车内坐着一个与他有那么多共同语言的年轻女人，他心里突然感到惶恐，好像生的欲望又复苏了。
就在这时，吕茜尔的影子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十分解事地瞥了他一眼。
分手时，艾惕安畏怯地小声说：“是不是……总之……也许你会觉得唐突。但既然我们在同一天走同一条路，何不同租一部车呢？我来接你。”
她显得有些为难，踌躇片刻之后，决定还是由她叫辆出租车去接艾惕安，因为她比他住得远，况且这样也不会被家里的老妈子看见。
于是成了一项程式：每个星期四，她乘车到泵浦路，鲜花搁在膝上;他在门洞下候着，手里拿着花束。这样几次后，他们几乎无话不说了。花当然是他们之间的一大话题。又是几个月过去了，艾惕安愈来愈发现自己离不开她。
在一次晚餐时，他大着胆子握住了她的手，她的目光里带着惊恐、恳切和爱慕。艾惕安肯定地说：“我以为跟你这样的女人一起生活一定很……”没等艾惕安把话说完，她马上缩回手去，脸上又挂起一层悲哀的帷幕，泪水滚了下来。
“别这样，并非一切对你都结束了……一年四季，周而复始，各个时令有各种鲜花，一味浸润于过去，不是上策。回忆过去的可贵，在于帮助我们生活，而不是妨碍……我相信，我们失去的爱侣一定希望我们活得更幸福。”艾惕安说完这些话，自己也觉得奇怪，朋友们也曾这样劝过自己，可无济于事，今天，他也这样劝起她来。
下个星期四，他们又在一起时，彼此虽然很拘束、窘促，但他们终于挽起了手臂……
（有删改）
答题诊断
8.“老妇人偷花”这一情节虽着墨不多，但不可或缺。请简要说明理由。（6分）
@ 生1：老妇人身上没有钱去买时令鲜花，这里点明主题，又因时令鲜花容易枯萎，艾惕安说服守卫放走了老妇人，使得艾惕安和安多华夫人有了交流的契机，从而为下文两人在一起埋下了伏笔，是文章的过渡内容。
【判分】语言不够简洁，“过渡”一词使用不当。只答到一点“使得艾惕安和安多华夫人有了交流的契机”，即推动了故事情节的发展。其他点没有答到。
@ 生2：①情节上，老妇人偷花让艾惕安与少妇得以进一步接触，并第一次说上了话，推动后续情节发展;②结构上，引出下文两人的聊天，承上启下;③主旨上，围绕这个暗线，揭示主旨——对死去的心爱之人的怀念。
【判分】对主旨的把握不准确;这个情节是一个新的矛盾冲突，不具有“承上启下”的特点，作用分析不准确。 @ 生3：①推动后文情节发展。老妇人偷花为艾惕安与少妇第一次对话的情节做了铺垫。②丰富人物形象。艾惕安与少妇放了老妇人，表现两人的宽容大度、善解人意。③“鲜花总是要蔫的”照应题目，暗示“人要放下过去，积极面向未来”的主旨。
【判分】前两点作答准确。第三点中对“鲜花总是要蔫的”这句话的理解有些拔高，艾惕安说这句话主要是为老妇人开脱。考生作答时能朝主旨上靠拢，这种意识还是值得肯定的，虽然不是本题的得分点。
答案
老妇人的出现促成了两人的初次对话，增添了小说的波澜，衬托出两人善解人意的性格特点。
专家处方
一、着眼全文，读懂情节
这道题考查的是小说情节的作用。情节作用题是小说阅读中的一个重要考点，既考查大家细读文本、揣摩细节的能力，也考查大家勾连上下文、整体把握文本的能力;既要能从微观上读懂情节的内涵，又要能从宏观上把握小说叙事脉络和谋篇布局的方式。這类题目一般有答题思路可循，但因具体情节的内容及其在文中的位置有很大差别，所以这道题很能考查出大家的语文素养。这道题在设题上是半开放式的，如果题目问的是“这一情节可否删去”，那就有正反两种回答;而设问是“虽着墨不多，但不可或缺”，则暗示了情节在全文的谋篇布局中很重要，所以需要大家读懂提问的暗示性。而“简要说明理由”则提示大家必须紧扣文本分析，不可以简单套用任何答题模式。所以这是一道考查了重要考点并且设问方式灵活生动的题目。它告诉我们：依据文体，真正立足文本，懂套路而不拘泥于套路在语文阅读中至关重要。
在小说中，情节犹如一串环环相扣的链条，上一个情节推动下一个情节，从而让故事发展下去。当然，淡化情节的散文化小说除外。还有一些小说运用技巧，将情节的链条打乱，制造时空交错的独特效果，使读者产生不一样的阅读体验。但不管怎么样，好的小说基本没有无用的情节，即使有的情节看似无用，读者也会在后文发现这个情节的不可或缺之处，比如作为照应、铺垫、伏笔等。例如欧·亨利的小说《最后的常春藤叶》中，贝尔曼在得知琼珊的病情后那一顿粗暴的“咆哮”就极具张力，他责怪可恶的藤叶太不解人意，无理嗔怪苏艾，无限同情琼珊。这个情节体现出贝尔曼粗暴外表下的善良和同情心。看似无用的情节实则有着重要作用，既体现人物性格，也为文末那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动人心弦的结局埋下了伏笔——风雨中不再凋零的常春藤叶是贝尔曼用生命完成的杰作，文中这个情节其实在前文的“咆哮”中早已埋下了伏笔。这就是情节的张力。
二、化繁为简，关联要素
《时令鲜花》中“老夫人偷花”这个情节价值何在？先读懂故事。故事讲述两个在墓地献花的男女因鲜花而相识相知，用时令鲜花悼念亡侣，却又因鲜花开启了新的人生。鲜花是全文的一条线索，贯穿在小说两位主人公关系的发展进程中。“老妇人偷花”这一情节似乎是小说宕开的一笔。
试题中这样设问：“‘老妇人偷花’这一情节虽着墨不多，但不可或缺。请简要说明理由。”其实转化一下，题目就可以变为大家熟悉的模式，即“小说中这个情节有何作用？”。善于转化是读懂题意的重要方法，既要会举一反三，也要能化繁为简。小说的情节常常牵一发而动全身，大家心中要有这个相互关联的“铁三角”关系图：
小说的几个要素之间是相互关联的。一个情节必定有与之关联的另一个情节，甚至这个情节可以影响全文的结构;一个情节必定有人物在其中，否则无法构成情节，所以情节必能表现人物形象。这是两个必然。此外，情节也可以反映环境和主旨，但不是每一个情节必定关联背景和主旨，这不能一概而论，要依据此情节在文中的具体位置、内容、分量而定。
三、领会妙处，懂得取舍
“老妇人偷花”这个情节其实也是小说中的一个矛盾冲突，使一直暗中相互关注的男女主人公终于可以就一个“冲突”打破沉默开口说话了。他们在为老妇人解围时所说的话表现出人物的态度。“我也会这么做的”“花总是要蔫的”，两人都能理解生者对逝者的深情，他们感同身受，所以不约而同地选择原谅。这个情节表现出两人有共同的性格特征——宽容、善解人意、善良。而在老妇人被放走后，他们开始了第一次对话，表达对伴侣的思念，赞赏对方的行为。这就是对情节的推动作用。从局部看，一个情节推动了另一个情节;而从全文着眼，这是一个“矛盾冲突”，让文章不再如平静的水流，而是有了波澜，变得曲折。小说有了这个冲突会变得好看，这也是这个情节的张力所在。以上分析就是这个情节的不可或缺之处。
但是为什么不说这个情节揭示了主旨呢？因为全文的主旨包含在“时令鲜花”中，花开有时，每个季节都有时令的鲜花，正如人生每个阶段都有新篇章。所以不要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要勇敢地迎接新的人生阶段。而这一情节中老妇人偷花表现的是对过去的深情，正是这一深情打动了男女主人公，因为他们感同身受。但这不是全文的主旨，所以这个情节更多的是表现人物形象，在主旨层面可以不做回答。
因此，答案如下：“老妇人的出现促成了两人的初次对话，增添了小说的波澜，衬托出两人善解人意的性格特点。”
这一答案是从下文情节、全文结构、人物形象三个角度作答的。在回答情节作用题时，也应该从对情节、人物形象的作用，对环境、主旨的作用等角度进行思考，如果确实没有针对性作用也不必穿凿附会。另外，题目中“简要说明理由”可以理解为“结合文章分析”。例如答案中的第一点也可以完整地表述为：“推动情节发展，促成下文两人的初次对话。”
小说情节的张力有时就表现在一个矛盾冲突中，如同《雷雨》中在周家客厅由衣服上的“梅花”引发的“相认与不相认”的矛盾冲突，可以牵连起三十年前的悲剧和三十年后的欲言又止、矛盾重重。这就是戏剧矛盾的张力，在小说中就是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