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战鹰背后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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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个世纪60年代,“机械师尖兵”夏北浩创造性地总结提出了一套检查维护飞机的科学方法,并凝结形成了“对战斗胜利负责、对战友安全负责、对国家财产负责”的“三负责”精神。
  如果把航空机务兵比作“战鹰守护神”,“夏北浩模范机务中队”则是这群“守护神”中的“排头兵”。 40多年来,中队保障安全飞行4万多小时,30余次执行重大任务从未发生人为差错,创下连续46年保证飞行安全的纪录。
  “安全”可能只是层“蛋壳”
  前不久,中队组织了一场关于保障模式变革的战斗力标准大讨论,讨论的核心问题只有一个:“新时期的机务兵,是躲在‘幕后’聚精会神保安全守底线完成一般性保障任务,还是走上‘前台’钻战法谋打赢主动适应空战需求?”
  那年,该团陆续接装国产某新型战机。而首批接装几架双座型教练机后,其余战机由于客观原因延期列装。
  要知道,教练机不具备单飞训练功能,这给飞行员改装单飞早日形成战斗力带来了难题。然而,如果一味地坐等下去,又会错失战斗力生成良机。
  面对“机少人多”的困境,“夏北浩模范机务中队”官兵没有仅仅满足于完成一般性保障任务,他们着眼战斗力早日生成的需要,创造性地提出了“绑舱单飞”的概念。
  这个概念一经提出,整个机务大队炸开了锅:“一架飞机两三个亿,别净想着出彩,弄不好把夏北浩这个牌子也给砸进去!”
  面对选择,时任中队长陈树伟陷入两难:如果试验成功了,那么在空军历史上是首开先河,同时也解决了制约战斗力快速生长的瓶颈问题;但如果稍有不慎,甚至一颗螺丝固定不到位,飞机在空中发生问题,就会成为损坏国家财产的罪人、抹黑中队历史的“污点”。
  是保安全守底线,还是开先河谋发展?
  支部一班人拿起战斗力的“镜子”“标尺”自我审视后一致感到,部队的职能是打仗,如果一支部队仅想着自己的利益和头上的荣誉,钻进安全的“蛋壳”里不思进取,将来一旦战争打响,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采取捆绑固定后舱操纵系统后,教练机具备了战斗机单飞训练条件,不仅为全团整建制快速形成战斗力提供了有力的技术支撑,更在空军航空兵部队中开创了“教练机当战斗机用”的先河。他们已逐渐从单一的服务保障,变为研究飞机空中使用性能、钻研战术战法必不可少的重要力量。
  我和他不一样
  提起机械员文杰一方,大家都竖起大拇指,他业务好,工作积极性高,在同年兵中第一批放单。其实刚来部队时,文杰一方一天也不愿待。参观夏北浩荣誉室时他说过:“夏北浩是苦孩子出身,他的一切是党给的,当然离不开党,我的家庭条件不一样,当两年兵尽尽义务就行了。”这件事引起了时任党支部书记金锋的深深反思,如何把“夏北浩精神”在年轻一代传下去?
  他们组织“向夏北浩学什么、穿上军装干什么”讨论交流,持续开展“我心目中的夏北浩”演讲活动,用“随时能见夏北浩身影,随时感受夏北浩精神存在”的机务文化凝心聚气。
  2012年2月17日,团组织跨昼夜飞行,中队一架飞机起动成功后滑至起飞线,文杰一方检查飞机密封性时,发现该机附件机匣漏油管刚好有一滴淡红色液体滴出。文杰一方蜷缩着身体蹲在机腹下,仰头观察,进一步确认。1秒、2秒、3秒……第12秒时又有一滴淡红色液体从漏油管渗出并滴落。再次确认后,他迅速从机腹下钻出,来到飞机正前方,向飞行员打出停车手势,随后通过对讲机将情况报告给塔台机务值班员。
  飞机滑回后,通过试车进一步检查发现,飞机的液压泵漏油嘴有液压油滴落。该故障如不及时发现,将可能因液压油大量外泄导致严重飞行事故。文杰一方及时将故障把在地面,因为发现重大安全隐患,文杰一方荣立三等功1次。
  “多事儿”中队
  生活中,虽然四站连官兵总会拿“多事儿”来开“夏北浩模范机务中队”官兵的玩笑,但在内心中却早已被他们极端负责、精心维修的精神深深折服。
  2014年1月,节后开飞准备中,四站连充氧班新兵林微给飞机充氧。按规定,充氧前必须经过中队长以上干部签字。时任中队长谭涛一番仔细检查确认没有问题后,就在拿起笔要签字的那一刻,林微拉起充气管就要给飞机充氧,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谭涛马上放下笔,严肃地对他说:“还没确定签字,不能充氧。”林微听后满脸不解,嘀咕道:“不是已经检查完了吗?只差个签字而已。” 谭涛听了,耐心地解释:“原则性的事情不能有一点含糊。这次要签字,你开始充,下次就有可能一边检查一边充,再下次就可能还没检查就开始充。这样下去是要出大事儿的!”林微听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耐心地等到谭涛签字后才进行充氧。
  这不是个例。通常电源车给飞机充电时,四站连官兵要用万用表测试车辆电压,数据正常才可以使用,但“夏北浩模范机务中队”官兵每次都要求亲自“过一遍”,从电缆插头开始,一直检查到发电源;用油泵车给飞机加油前,中队长都要再三询问,油有没有化验,接头有没有清洗;四站连保障车辆进机棚保障时,机务官兵都会认真地“帮”他们再检查一遍车辆。
  机务人员的一票否决权
  机务官兵肩负着维护战机的责任,拥有飞机放飞把关的权力。飞行中,飞机出现任何疑问,机务人员都拥有“一票否决”权,将飞机停飞检查。
  2013年11月,时任该团飞行员杨涛在进行高空飞行时,感觉呼吸不畅,发现氧气系统吸气阻力偏大。几个飞行日后,该现象在这架飞机上再次出现。当飞机员将这个问题反映给机组时,他们认为“同样问题出现两次绝不是偶然”。虽然不影响飞行,但却是隐患。问题虽小但不能小视,机组果断将该飞机停飞,进行彻底排查。
  他们专门成立攻关组,和工厂技术人员一起研究排故。然而,有一位工厂人员检查完飞机后,认为这是一个微不足道、不影响飞机的小问题,负责该飞机的特设师徐雷毫不退让:“上级把战机交给我们,飞行员把生命托付给我们,是对我们的极大信任,我们必须对他们负责!绝不能让飞机带着隐患升空。”
  此后,在联合排故中,他们尝试了多种方法,这个“小问题”却始终得不到解决,此时,这位工厂技术人员才意识到问题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最终,经过两个月的不懈努力,这个棘手的“小问题”终于得到彻底解决。工厂人员诚恳地说道:“你们这种极端负责的精神,更值得我们学习。”
  疾飞在时代的浪尖
  中队波峰有过,波谷也爬过。曾经有一段时间,兄弟单位对“夏北浩模范机务中队”并不是那么服气。当时,正值中队连续40多年保证飞行安全,为了继续保安全创佳绩,支部把视线盯在了地面日常保障上,结果问题反而接连不断。
  “聚焦空中作战,视角就不会停留在地面。”中队长曲国友说,“以前总是觉得自己的职责在地面,把飞机维护保障好就行了。现在,空军党委在文件中明确指出,‘航空机务人员队伍是空军主体战斗力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保证战斗力成长和飞行安全的基础性支撑力量’。随着职业自豪感和幸福指数的不断飙升,官兵们打仗的战斗热情也日益高涨。”
  2013年8月,该团奉命赴西北某地执行演习任务,伴随保障的正是“夏北浩模范机务中队”。第二个体系对抗演练日,驻地天气骤变,演练场上空出现大块积雨云。导演部下达命令后,该团战机依然冒雨升空“参战”。
  由于气温骤降,云中出现大量冰晶,战机升空穿云时6架飞机均出现不同程度的损伤。接下来的演习对该团来说是决定胜败的关键——上,带故障飞行有一定的风险性;不上,尽管符合演习规则,但意味着将到手的胜利拱手相让。
  作战的需要就是无声的号令,必须火速展开战场应急抢修。全中队官兵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接下来的20小时,大家接续奋战、马不停蹄,终于赶在演习开始前,排除全部故障。
  在去年空军组织的“金头盔”比武中,该团有两人勇夺这项桂冠。如今的“夏北浩模范机务中队”,不再是默默无闻的幕后英雄,而是顺应时代大胆走上“前台”,在新军事变革中主动出击,圆满完成总部、空军组织的多项重大任务,没有发生一起人为差错的时代先锋。他们基于作战视角探索的专业主任上指挥塔台、协助飞行员排除空中特情、给飞行人员授课讲解飞机性能、探索研发战机新技能等一系列行之有效的制度机制已经初见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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