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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本文通过对萨丕尔和布龙菲尔德两位最具影响力的语言先哲的代表作《语言论》在语言性质、语音系统、语言成分划分、对语言变化规律的认识以及哲学基础上的比较，进一步阐述了布龙菲尔德的语言观。
关键词：萨丕尔；布龙菲尔德；《语言论》；描写语言学
一、萨丕尔和布龙菲尔德著作差异比较
1.语言性质上的比较。萨丕尔《语言论》的主要内容有：论述了其写作目的，即说明什么是语言；影响语言发展的关键是时间和地点；语言发展和人类发展的其他方面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人类思维、历史演变过程、种族差异、文化发展、艺术创新等。萨丕尔把语言学习比作学习走路。走路是人生来就会的、本能的功能，说话不是一生下来就会的，必须经过后天学习。他给出的语言学概念是：“语言是思维行为，不是天生的，借助智慧制造符号来表达观点、思想和渴望的方式。”他认为语言是人类社会行为，它与一般人思想的不同是语言的“文化”功能。有人认为语言是惯例行为，萨丕尔却不认同。他认为即便是感叹也是声音的本能，仅仅可以发泄个人情感，不可认为是交际功能。这样萨丕尔的语言的定义全面概括语言是一种交流工具和符号系统两种观点并加以整合。然而布龙菲尔德最终没有下过正式的定义。不同语言的人结婚后，孩子的语言不受影响。这说明语言不受基因的控制，是一种后天的学习能力。
2.语音系统的比较。萨丕尔精通许多国家的语言，并反复研究各种语言发音系统的差异。在他的书的第三章“语言的音”里，萨丕尔提出了一个语音系统格局的概念。他认为，在表面发音系统不同的背后，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发音系统可以发生变化，内部控制却不变。萨丕尔的这种观点当然是在搜集众多材料后得出的，所以具有现实价值。布龙菲尔德则进一步发展了萨丕尔的理论，他提出研究语言可以忽略声音本身，这叫实验语音学。实验语音学是让声音拥有意义，每个人讲出的每一个单词都有其独特意义。既然语言的意义不同，为什么能听懂别人说话？原因在于全部语言特征中有些没有区别意义的单词在起作用，在另外一些语言中则没有。同时，他还意识到不同语言有不同的音位系统。
3.语言成分划分的比较。萨丕尔认为词是语言的最基本构成，可是他又不推崇给词下一个确切的概念性定义。他认为词是语言的形式，是有特殊规则的东西，应根据本语言的特性把完整思想分割为不同的具有独立意义、使人完全满意的不同片段。布龙菲尔德在他的书中首先区分了自由和黏着两种形式，不能独立使用的叫做黏着形式，如Johnny中的-y，playing中的-ing；能够单独使用的叫自由形式，如John，play等。复合形式是指一种语言形式借鉴另一种语言的语音和语义的方式。语言由许多小的词素单元构成，一种语言中的有规律的排列就构成这种语言的语法。他认为不能把词简单分成动词、名词和形容词，应根据其词在句中的位置来划分，但这种分类也不是绝对的。
二、通过比较看布龙菲尔德的语言观
索绪尔是现代语言学研究的祖师爷，他开创了把语言和言语区分开来的先例，给语言学的研究确定了对象。布龙菲尔德对索绪尔的思想进行了批判继承，他认为语言是声音和意义的组合，研究声音和意义如何配合就是语言学研究的首要任务。
布龙菲尔德对索绪尔的结构主义秉承扬弃的思维，取得了以下创新性观点：
1.首次提出语法形式和语言意义的概念，认为形式和意义是有机统一的整体。他认为语言中包含的信息就是语言形式。说话人用词语组成句子表达观点，引起听众接受信息并对外部环境作出应激反应，这个就是语言的现实意义。影响语言的意义的因素异常复杂，所以对语言进行分类非常困难。反之，从语言外在形式着手，则会化复杂为简单，因为在一个相对固定的语言系统中，有些语言在语音和语义上会出现部分重复，而相似或相近的语言都有一个固定的语音系统。通过语言形式研究，布龙菲尔德得出了语言形式的四种组合方式：词序、变调、变音和形式的选择。可见，布龙菲尔德在分析研究语言时做到了语法形式和意义的完美结合。他利用语法研究语言的方式为语言学研究打开了新的局面，提供了新的思路。
2.大胆提出通过语法研究语言的方法。布龙菲尔德通过语调来实现句型分类。句子可分为两大类，完整句和小型句。从句法上，他借鉴前人观点，把语法分为句法和词法。他先讲句法，认为句法包括短语和句子。对于短语的分析，他借鉴物理学理论向心力和离心力，提出向心结构和离心结构。向心结构又可以细分为并列和从属的向心结构两小类，中国语言中的并列和偏正短语就属于这种结构。离心结构也可细分为三小类：动作、轴心和从属结构，中国语言中的主谓结构属于这一类。在分析句法时，布龙菲尔德创造直接成分分析法，认为“句子不像一个简单的并列数列，它是一个由低级到高级层层递进的结构”。从词法上看，布龙菲尔德根据词的成分不同，先把词分为次要词和基本词两大类。次要词又细分为复合词和派生次要词两类，基本词又细分为派生基本词和语素词两类。同时把词分解为词根和词缀，将词法范围扩大为曲折和派生。
3.布龙菲尔德首创两种语言研究的方法，即替代和比较法。布龙菲尔德认为：“在一定的语言使用习惯下一种语言的语言形式和语法特征可以替代与其相似的语言形式。”“替代法最鲜明的特征在于具有选择性。”在代词的使用方面表现得更为明显，它可表示前文已经提到的生活中的实体和物象。在实际运用中比较常用的比较法是历史比较法，通过历史探究和对历史的重演的方法探究语言关联程度大小，进而得出语言的演变过程，这种语言学研究方法简单高效、方便易行，被许多语言学家借鉴和采用。历史比较法在各国语言学家的推崇下，经过漫长的发展过程，如今已成为语言学独立的分支——历史语言学。
三、结语
本文对比分析了萨丕尔和布龙菲尔德的《语言论》，从语言性质、语音系统等方面比较了二者之间的异同，指出了布龙菲尔德的语言观。他认为“行为主义”学派尝试用人的思想对语言进行扩充。他不断适应机械论者的主张，在论述事实问题时不做不确定性假设，这是科学探究的必要过程。如果说索绪尔是现代语言科学的先驱，那么布龙菲尔德就是美国描写和结构语言学的理论之父，他使语言研究成了一门科学。布龙菲尔德和结构主义语言学家推动了人类语言学的进步，为人类的长远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
参考文献：
[1]萨丕尔，著.语言论[M].陆卓元，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
[2]布龙菲尔德，著.语言论[M].袁家骅，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3]刘润清.西方语言学流派[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2.
[4]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作者简介：武彦平（1983— ），女，山东冠县人，硕士研究生学历，聊城大学东昌学院经管系助教。
关键词：萨丕尔；布龙菲尔德；《语言论》；描写语言学
一、萨丕尔和布龙菲尔德著作差异比较
1.语言性质上的比较。萨丕尔《语言论》的主要内容有：论述了其写作目的，即说明什么是语言；影响语言发展的关键是时间和地点；语言发展和人类发展的其他方面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人类思维、历史演变过程、种族差异、文化发展、艺术创新等。萨丕尔把语言学习比作学习走路。走路是人生来就会的、本能的功能，说话不是一生下来就会的，必须经过后天学习。他给出的语言学概念是：“语言是思维行为，不是天生的，借助智慧制造符号来表达观点、思想和渴望的方式。”他认为语言是人类社会行为，它与一般人思想的不同是语言的“文化”功能。有人认为语言是惯例行为，萨丕尔却不认同。他认为即便是感叹也是声音的本能，仅仅可以发泄个人情感，不可认为是交际功能。这样萨丕尔的语言的定义全面概括语言是一种交流工具和符号系统两种观点并加以整合。然而布龙菲尔德最终没有下过正式的定义。不同语言的人结婚后，孩子的语言不受影响。这说明语言不受基因的控制，是一种后天的学习能力。
2.语音系统的比较。萨丕尔精通许多国家的语言，并反复研究各种语言发音系统的差异。在他的书的第三章“语言的音”里，萨丕尔提出了一个语音系统格局的概念。他认为，在表面发音系统不同的背后，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发音系统可以发生变化，内部控制却不变。萨丕尔的这种观点当然是在搜集众多材料后得出的，所以具有现实价值。布龙菲尔德则进一步发展了萨丕尔的理论，他提出研究语言可以忽略声音本身，这叫实验语音学。实验语音学是让声音拥有意义，每个人讲出的每一个单词都有其独特意义。既然语言的意义不同，为什么能听懂别人说话？原因在于全部语言特征中有些没有区别意义的单词在起作用，在另外一些语言中则没有。同时，他还意识到不同语言有不同的音位系统。
3.语言成分划分的比较。萨丕尔认为词是语言的最基本构成，可是他又不推崇给词下一个确切的概念性定义。他认为词是语言的形式，是有特殊规则的东西，应根据本语言的特性把完整思想分割为不同的具有独立意义、使人完全满意的不同片段。布龙菲尔德在他的书中首先区分了自由和黏着两种形式，不能独立使用的叫做黏着形式，如Johnny中的-y，playing中的-ing；能够单独使用的叫自由形式，如John，play等。复合形式是指一种语言形式借鉴另一种语言的语音和语义的方式。语言由许多小的词素单元构成，一种语言中的有规律的排列就构成这种语言的语法。他认为不能把词简单分成动词、名词和形容词，应根据其词在句中的位置来划分，但这种分类也不是绝对的。
二、通过比较看布龙菲尔德的语言观
索绪尔是现代语言学研究的祖师爷，他开创了把语言和言语区分开来的先例，给语言学的研究确定了对象。布龙菲尔德对索绪尔的思想进行了批判继承，他认为语言是声音和意义的组合，研究声音和意义如何配合就是语言学研究的首要任务。
布龙菲尔德对索绪尔的结构主义秉承扬弃的思维，取得了以下创新性观点：
1.首次提出语法形式和语言意义的概念，认为形式和意义是有机统一的整体。他认为语言中包含的信息就是语言形式。说话人用词语组成句子表达观点，引起听众接受信息并对外部环境作出应激反应，这个就是语言的现实意义。影响语言的意义的因素异常复杂，所以对语言进行分类非常困难。反之，从语言外在形式着手，则会化复杂为简单，因为在一个相对固定的语言系统中，有些语言在语音和语义上会出现部分重复，而相似或相近的语言都有一个固定的语音系统。通过语言形式研究，布龙菲尔德得出了语言形式的四种组合方式：词序、变调、变音和形式的选择。可见，布龙菲尔德在分析研究语言时做到了语法形式和意义的完美结合。他利用语法研究语言的方式为语言学研究打开了新的局面，提供了新的思路。
2.大胆提出通过语法研究语言的方法。布龙菲尔德通过语调来实现句型分类。句子可分为两大类，完整句和小型句。从句法上，他借鉴前人观点，把语法分为句法和词法。他先讲句法，认为句法包括短语和句子。对于短语的分析，他借鉴物理学理论向心力和离心力，提出向心结构和离心结构。向心结构又可以细分为并列和从属的向心结构两小类，中国语言中的并列和偏正短语就属于这种结构。离心结构也可细分为三小类：动作、轴心和从属结构，中国语言中的主谓结构属于这一类。在分析句法时，布龙菲尔德创造直接成分分析法，认为“句子不像一个简单的并列数列，它是一个由低级到高级层层递进的结构”。从词法上看，布龙菲尔德根据词的成分不同，先把词分为次要词和基本词两大类。次要词又细分为复合词和派生次要词两类，基本词又细分为派生基本词和语素词两类。同时把词分解为词根和词缀，将词法范围扩大为曲折和派生。
3.布龙菲尔德首创两种语言研究的方法，即替代和比较法。布龙菲尔德认为：“在一定的语言使用习惯下一种语言的语言形式和语法特征可以替代与其相似的语言形式。”“替代法最鲜明的特征在于具有选择性。”在代词的使用方面表现得更为明显，它可表示前文已经提到的生活中的实体和物象。在实际运用中比较常用的比较法是历史比较法，通过历史探究和对历史的重演的方法探究语言关联程度大小，进而得出语言的演变过程，这种语言学研究方法简单高效、方便易行，被许多语言学家借鉴和采用。历史比较法在各国语言学家的推崇下，经过漫长的发展过程，如今已成为语言学独立的分支——历史语言学。
三、结语
本文对比分析了萨丕尔和布龙菲尔德的《语言论》，从语言性质、语音系统等方面比较了二者之间的异同，指出了布龙菲尔德的语言观。他认为“行为主义”学派尝试用人的思想对语言进行扩充。他不断适应机械论者的主张，在论述事实问题时不做不确定性假设，这是科学探究的必要过程。如果说索绪尔是现代语言科学的先驱，那么布龙菲尔德就是美国描写和结构语言学的理论之父，他使语言研究成了一门科学。布龙菲尔德和结构主义语言学家推动了人类语言学的进步，为人类的长远发展作出了卓越贡献。
参考文献：
[1]萨丕尔，著.语言论[M].陆卓元，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5.
[2]布龙菲尔德，著.语言论[M].袁家骅，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3]刘润清.西方语言学流派[M].北京：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002.
[4]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北京：商务印书馆，1980.
作者简介：武彦平（1983— ），女，山东冠县人，硕士研究生学历，聊城大学东昌学院经管系助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