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伙创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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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这个道理几乎被所有古老文明以不同的故事讲述。它同样适用于那些为事业而走到一起的创业伙伴。
  还有一个更形象的比喻:创业的兄弟其实就是一个用来装水的桶,而个人则是组成水桶的木板。木板只有紧紧地抱在一起,水才不会漏出去。而且,木板与木板间,无论是材质或长短,都不能有过于悬殊的差距。差距过大,要么是因短板水会马上流出,要么是因其中一块材料腐烂而漏水。
  名言和比喻过于理性,仿佛只有设立好标准,创业者才能够寻找合作者、再开始创业似的。其实,在本刊的采访中,创业中的感性成分居多。两三个人的团队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很多时候仅仅是为了一个想法、一个信念。理性代替不了感性。事业是他们追求的目标,感情则是维系运转的纽带。对正处于创业期的企业,恰到好处的私人情感并没有坏处,有时更是事业发展的催化剂。
  与普通职场中的情感相比,创业中的“伙伴”情没有过多的计较与患得患失,多的是几分纯洁与简单,少的是对利益与权力争夺。那种兴趣、默契、相互欣赏与鼓励,是在别的地方绝少能感受到的。面对今天的事业,他们好像并不是战斗在尔虞我诈的商场,而是重新回到学生时代,与自己最贴心的同桌或上铺共同在游戏中闯关。
  在采访中我们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创业初期的任何一种称呼,到最终都会演变成“兄弟”这个词。“兄弟”几乎成了这组被采访者口中表述创业伙伴的统一代名词。
  


  这是因为在他们心中,“兄弟”这个称呼所表达情感最直接,也最准确。
  在他们心中最难忘,也是最割舍不下的,就是来自创业的荣辱与共。
  
  合伙创始人:我的投资人蒋锡培
  他容忍了我两次失败
  口述|北京天海川媒体技术有限公司董事长高燃
  虽然前两次的创业经历都不算成功,不过我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能在人生的关键时刻遇到蒋锡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我,跟他并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但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像是那种忘年兄弟。事实上,他的儿子比我小不了几岁,今年上大四,但他让儿子管我叫叔叔。
  2002年,我还在上大学,偶尔在一次电视节目里看到蒋锡培。那是我第一次关注财经人物。他看起来憨厚,说话朴实,我觉得这在商界是少见的,一下子记住了他,并开始关注他。
  毕业后,我做记者,机缘巧合,在一次小型专访中采访了他。当时蒋锡培还不是很有名,其他几个记者都不太知道他,而我因为一直关注,对他了解比较多,跟他聊得很开心。
  那时候,蒋是第一批当选“十六大”代表的民营企业家之一。清华学生会想邀请他做个关于“民营企业家社会责任”的演讲。那次是我牵的线,演讲很成功。之后,我们的交往逐渐频繁起来,他邀请我去他们公司参观、约我去三亚度假……一个是数亿身家的大老板,一个是初出茅庐的小记者,我们的关系却越来越融洽。
  工作一年之后,我萌生创业的想法。当时我比较看好电子商务的前景,正好有一个相识的清华师兄在做网上书店(蔚蓝网络书店)。那时他已经做了四五年,有了一定的基础。而我是想把那个书店买下来,但是没有资金。想到融资的时候,脑子里跳出的第一个名字就是蒋锡培。
  我把做好的商业计划书拿给他看,他很感兴趣。记得我们从晚饭时一直聊到凌晨两点。虽然当时蒋对网络的了解不多,但他相信我,也看好电子商务的前景,于是决定让我着手组建团队、完善计划,只等远东集团开项目审批会的时候去提交。
  过了两个星期,我如约参加了审批会。会议计划从8:00开到12:30,原定讨论3个项目,每个项目一个半小时。结果我从8:00一直讲到12:15,一个人就几乎占用了全部时间,只给另两个项目留了15分钟。参会的20多个董事、监事和专家问了我很多问题,看得出来,他们对项目的质疑很多。
  当天下午,董事们开会商讨投资决策。从14:00点一直到19:30,我在宾馆房间等得有点儿忐忑不安。终于,会开完了,蒋给我打来电话,约我去吃饭。我们两个人坐在远东集团空荡荡的食堂里,他一口气喝了好几碗粥。我想,他下午一定经过了激烈的争辩。
  最终,我原计划的500万融资额没有通过,但蒋说服董事们先给我投100万。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100万,虽然是以远东集团的名义,但我知道他一定顶了很大的压力。
  这里要提一下,为了防止高管分心、影响主业,远东集团有规定,所有高管不能以个人名义对外投资。
  说实话,如果现在我处在他的位置,要给一个初出茅庐、学生气未脱的创业者投资100万,我也会有很大顾虑。
  2004年底,我们的项目陷入困境,创业团队里有一个人得到心仪已久的深造机会,去了香港,只剩下我和另一个伙伴。
  有一天,蒋锡培来北京开会。以前,他每次来北京都会找我,正好那天我有事情,就让我的那个伙伴去陪他。第二天,当我送蒋去机场的时候,他却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高燃,公司遇到这么多困难,你一定要挺住。还有你的伙伴,回去跟他好好聊聊。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回去一问才知道,那个伙伴对我们的项目已经没有信心了。当时,正好他女朋友在做另外一个项目,他昨天跟蒋锡培在一起时,一直在说服蒋投资他女朋友的那个项目。当时我真有点儿措手不及。不过后来我也想通了,最终大家好聚好散。
  我的第一次创业就这样告终。但这个过程中,蒋锡培对我的支持和信任让我非常感动。项目失败,他没有埋怨过一句。那年春节,他还邀请我跟他的家人一起去泰国度假散心。但当时我根本没有那个心思,有点儿心灰意冷地准备回老家过年。
  回家的路上,我遇到了同乡、清华同学邓迪,了解到他正在做的P2P项目,于是带着第一次融资剩下的六七十万跟他们合作。这次的项目,蒋前前后后又投资了几百万。后面的故事大家都比较清楚了。我在2006年底,Mysee处在发展高峰的时候,又离开了。
  这两次比较“失败”的创业经历的确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值得庆幸的是,与蒋锡培的相识是我人生中最宝贵的收获之一。
  最开始,我们之间是一种互相欣赏的关系,有点儿像“伯乐相马”;之后,他一直无条件地信任我、支持我;当我慢慢获得了很多荣耀和光环,他又像一个长辈那样告诫我,要我脚踏实地地做事情。
  蒋还教了我很多东西。他觉得商学院的EMBA学习会对我有很大用处,但我不符合“8年以上工作经验、5年以上高管经验”的要求,于是,他写了一封很长的推荐信,几次找了长江商学院的院长和招生办主任,终于让我拿到了录取通知书。
  远东集团的高管很多都有奔驰、宝马、奥迪,但蒋的车用了10年,从来没换过。有好几次车坏在半路,他还自己去推。每次来北京,他都是打车。前两年北京的出租车价格有两种,他也总是拣便宜的坐。出差在外,不管多晚,每天睡觉前他一定会给老婆打电话……这些细节对我的做人做事理念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
  蒋锡培是一个从善如流的人。我的阅读量很大,每天看很多东西,这里面有些是他不知道的,所以他也会经常参考我的意见。我现在的成就远远不及他,但在平常的相处中,由于顾及到我的感受,他反而常常成为弱势的一方。
  相逢为兄弟,何必骨肉亲。我想我是一个幸运的人,碰到了一个知己型的好兄长。
  (整理|本刊记者罗影)
  
  合伙创始人:高中同学史文勇 实验室师弟邹仕洪
  一起穿越“死亡谷”
  口述|网秦天下CEO林宇
  网秦最初有三个创始人:史文勇、邹仕洪和我。史文勇是我的高中同学,而邹仕洪是我同一个实验室的师弟。
  2003年,我在北邮网络和交换国家重点实验室工作。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位来自诺基亚的手机专家访问实验室,他提到未来智能手机可能存在的安全问题触动了我,让我们看到了这个领域的潜在机会。于是,我萌发了创业的想法,找来了史文勇和邹仕洪,有了网秦前期的研发小组。
  那时候,我们都刚毕业不久,没什么钱。2005年,“网秦天下”公司正式成立,当时只有10万元注册资金,还是借来的。钱很快花完了,我们又各自向亲朋好友借,凑了100万,撑了几个月;之后我们有幸遇到了一位对通信产业非常熟知的天使投资人,融了100万元左右;在天使投资快花完的时候,我们又幸运地拿到了信产部的一笔发展基金……就这样,网秦慢慢熬过最艰苦的阶段。事实上,网秦是到了2007年才开始快速发展起来,之前的日子都很艰难,每次融到资之前,网秦就会经历一个“死亡谷”。就像华为的任正非说的那样,一个公司没有“死”过几次,是很难有大作为的。
  令我欣慰的是,每次碰到困难,核心团队的三个创业伙伴从不互相埋怨,大家都心甘情愿付出全力,帮公司渡过难关。
  记得2006年“五一”长假前,我们策划了第一次推广活动:与大中电器合作,凡在大中店里买智能手机的用户,都能得到网秦赠送的一张产品免费体验卡。我们认为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对于刚成立不久的网秦来说,这是有效提高客户认知度的办法。
  按照大中的规定,即使是这样的免费促销活动也是要付费给店方的。当时网秦资金太紧张,根本拿不出这笔钱。怎么办呢?只有软磨硬泡。找到大中电器相关负责部门的经理,一直跟他磨了两个多月,对方终于被我们的诚挚与坚持打动了,相信我们几个小伙子把事业做好的决心,同意了我们的促销活动。
  没想到,到了“五一”这一天,我们发现,许多大中门店里根本没有我们的促销卡,估计是漏发了。而且,“五一”是大中的黄金销售时间,大中门店里的员工一个个都忙得团团转,各个厂家的促销品太多了,指望他们处理这个问题,很困难。没办法,我们三个人只好齐上阵,自己跑到仓库,去把东西拿出来,再一一送到那些漏发的店里去,还说服那些门店的经理让我们自己派发体验卡。
  其实像这样的故事非常多,任何一个创业公司都会有很多这样的经历。所有创业者都会面临相同的困境:只有有效地证明了商业模式,风险投资人才可能给你钱;但没有钱,你又几乎无法证明自己的商业模式。所谓创业,就是“do impossible”,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当你拥有的资源和你希望达到的目标距离太大时,只有靠超常的头脑和过人的努力,才能把极其有限的资源发挥到最大的效率,才可能赢。
  创业的过程中,我们团队之间也会有争论和分歧,这很正常。要是大家的想法全都一样,那也许更危险。每个人获得的信息、考虑问题的角度、对事情的预期不一样,分歧就因此而产生,但这常常是综合决策中必须经历的过程。
  企业每天都面临选择,选择常常是痛苦而艰难的。2006年底,逐步开始有风险投资机构关注网秦,这时候就面临选择的问题:选哪家不选哪家?现在接受投资还是等待更好的时机?等到2007年快速发展阶段,又面临业务扩张的问题:到底应该朝着什么方向走?迈多大的步子?
  幸运的是,网秦团队在创业前都彼此充分信任,我们拥有接近的价值观,大部分分歧最终都能通过沟通协调达成一致,避免了严重的矛盾和冲突。
  我们三个人,从最初的同学发展到现在的合作搭档,经历了一个比较完整的创业历程,互相之间的信任感、认同感在不断增加,也更加懂得互相包容。不管出现什么样的困难,大家都能共同担当。网秦提倡的文化就是“简单、可依赖”。同事之间、上下级之间、公司与伙伴客户之间,都互帮互敬,工作氛围非常好。
  现在的网秦,由我来担任CEO,史文勇负责公司运营,邹士洪分管研发。在今年搬到新办公楼之前,我们三个人一直在一间办公室里工作,有什么事随时沟通。遗憾的是,工作太忙了,一起玩的机会不多。
  网秦暂时解决了资金方面的问题,但仍然充满危机和挑战,我们丝毫不敢放松。比竞争对手更可怕的敌人常常是“自己”。
  (整理|本刊记者罗影)
  
  合伙创始人:同学的同事吴世春
  一条短信开始的合作
  口述|北京酷讯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兼CEO陈华
  我和我的COO吴世春创业合作,完全是建立在兴趣的基础上。至今,我们的酷讯网还不乏有一点儿“玩”的成分在内。正是由于把兴趣作为出发点,我们的创业经历才没有过多的纠纷与冲突,少了一些芥蒂与挂碍。
  我们相识是在2005年。因为我的一个本科同学在百度工作,与吴世春是很好的同事,在一次项目合作中,我们认识了。随着接触的增加,我们多了几分认同感。
  吴世春比我大一岁,毕业于吉林大学,也是一个很强的技术派。他1999年来到北京,2001年到2004年在百度工作。后来,他从百度出来,自己创业。
  我的本科和研究生都是在北大读的计算机相关专业。2004年毕业后,我进入微软亚洲研究院。
  2005年春节,家在广东的我不可避免地加入了壮观的“春运潮”。为了能买到火车票,我做了一个简单的小程序,希望能到一些一般人不去的论坛中“扒”一些二手火车票的信息。年底,在上一次的基础上,我做了一个更加完善的原型系统,功能包括查阅网站上的火车票信息和信息订阅。系统原型做完后,我发送给很多人试用,其中就包括时任TQ公司CTO的吴世春。
  看到这个系统原型,吴世春随即给了我一个反馈,认为“这个系统挺好”。从这个短信开始,共同的兴趣把陈华与吴世春两个名字统一在了同一个搜索引擎之下。那个短信后,我们决定一起来做大这个搜索引擎。
  经过讨论,我们统一了认识:订阅的形式太高端,普通人很难接受。搜索引擎才是未来的王者,这个创意如果做成搜索引擎,它的价值会更高。于是,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2006年1月1日,我和吴世春一起把这个搜索引擎弄上线,做成了我们的第一个产品——火车票搜索。
  整个1月份,火车票产品的流量快速上升,我们马上意识到:光做火车票肯定是不行的,应该立刻拓展我们的产品线,打造一个有发展价值的概念。于是,我和吴世春很快分了一下工:由吴世春给搜索引擎增加简历搜索、职位搜索、租车搜索等几项功能,我则把精力集中在火车票搜索、房产搜索和系统架构等方面。
  到这时候,我和吴世春还没有把酷讯看成一项事业,更多的是停留在兴趣的范畴,后来才了解到,从上线初期,我们就已经被风险投资关注了。
  2006年春节,我在回老家的火车上收到吴世春发给我的短信,内容是安排约见红杉资本的人。这时我们才真正考虑:拿风险投资,把公司弄起来。
  即便如此,在拿到第一笔融资之前,我们仍是各自做自己的事情,没有全部投入其中。这也反映了我们当初“玩”的心态——一开始并没有把这件事太当真,只是觉得有兴趣做,至于回报、融资都没有想太多。也正是因为这种“兴趣优先”,我和吴世春的心态都很平和,除了简单的股权约定外,没有人过多关心工作与兴趣之外的事情。
  3月11日,我们拿到第一笔融资。于是,我回微软辞职,吴世春离开原公司,两个人全职投入酷讯。我们共同的创业生涯就此正式开始。
  我和吴世春的合作属于一拍即合型,多少有一些偶然的成分,这可能是一种缘分。因为在我看来,创业并不是随便找一个人就能弄好的,有时比选老婆还要难。做酷讯这个项目,从头到尾我们都没有刻意去安排、规划,我也没有设定什么合作伙伴的标准,基本是遇到什么状况就按什么状况去解决,随遇而安。好在,我们的性格没有太大冲突,所以,我们的合作有种水到渠成的感觉。
  从创业正式开始,我们玩的心态一下子转了180度大弯。公司的事务变成了我们要面对的现实问题。
  每天,我和吴世春基本在早上9:30前到公司,晚上一般是9点左右下班。在这12小时中,我和吴世春面临着诸多纷繁琐碎的事情。好在,从创业开始,我和世春的分工就比较清晰,很少有交叉。
  能愉快合作到今天,是因为我们从始至终都在坚持一点:那就是相互信任与尊重。
  为此,两个人的磨合与沟通很重要。尽管我和吴世春从相识到创业,并不像其他的合作伙伴那样关系紧密,但我们多少对对方知根知底,其间更经历了大概七八个月的磨合。我认为,那种双方完全不认识,只是觉得这个人强,那个人强,就把两个人堆在一起做事情的拼出来的团队其实很危险。创业过程中伙伴间闹得不可开交的情况到现在也不算少。
  创业初期,我们共用一个办公室,两个人的办公桌对着,有问题都是直接说。相互间一句话、一个解释、一个建议,大量的问题还没有等外人看见,就被我们面对面地解决了。后来,公司壮大,我们的办公室分开了,又有了新的随时沟通的方式——午饭沟通法。于是,在午饭中,各种各样的问题迎刃而解。
  而且,经常在一起吃饭,还能够建立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一种默契。这种默契在作决策的时候是很有必要的——我们可以不用临时交流,就随时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为什么作这样的决定。
  用“事业伙伴”这个词形容我们的关系非常贴切。而在个人的情感上,我们虽然没有同学的经历,但是创业两年多来,我们彼此同学的感觉逐渐加深。可能跟同属一个圈子有关。
  没事的时候,我们也相约着去爬山、去喝咖啡、去参加一个名叫“逐鹿同学会”的圈子聚会。但是,这些聚会最终大多会从休闲转变对技术或对工作的讨论。唯一例外的,就是吴世春钟爱的打牌活动。作为他的看客,我们在这时可以不用沟通公司的事情。
  (整理|本刊记者 张军,实习生李光照)
  
  合伙创始人:大学同学张雷、赵凯
  “维基兄弟”
  口述|译言网创始人赵嘉敏
  我和张雷是清华大学91级自动化系的同班同学,赵凯是91级计算机系的。三个人中张雷外向、开朗,赵凯偏技术,按现在流行的说法属于“极客”一类,我则比较内向。读书的时候,我和张雷称不上关系特别好,赵凯我都不认识。
  我们三个在美国硅谷的时候,都在IT公司工作,过着相对悠闲的生活。但在我们的内心,始终涌动着创业的理想,常常在一起讨论可能的创业项目。
  如何消除中美之间的信息鸿沟,一直是张雷的心愿。
  张雷在美国求学的时候,父亲被查出患上淋巴癌。远在美国的张雷不能守在父亲身边,只能每天发一封邮件安慰父亲。不久后,父亲病逝。这成为张雷心中永远的伤痛。
  几年后,张雷在一次漫无目的的英文网站上搜寻时发现,淋巴癌其实是一种治愈率相对高的疾病。但当他知道这些信息的时候,父亲已去世十年。
  于是张雷给我打电话,提议做一个翻译类的博客,将IT、互联网、风险投资等和创业有关的英文资料翻译成中文。于是,2006年7月,我们三个就创立了一个叫“言多必得”的博客,也就是现在译言网的前身。
  美国《连线》杂志总编辑克里斯•安德森早在2004年就提出长尾理论,但我们2006年在百度上搜索“长尾”时,排名第一的结果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长尾林”,根本找不到它的中译。
  于是,2006年底我们将《连线》上的《长尾》这篇文章进行了翻译,直到现在,这篇译文在百度和Google上的“长尾”搜索排名始终排在前五位。
  其实,当初做那个博客,并没有想到未来能进行商业化运作,只是觉得这是一个可行性比较强的想法。我们希望通过提供这些信息,延展大家对互联网、IT公司商业模式的思考。
  最初的译者只有我们三个人,一人每周至少翻译两篇文章。没多久,居然有网友主动提出愿意加入,这让我们逐渐看到它的前景。2006年12月,译言网正式上线。
  从一开始,译言网就希望走国际路线,它既有中文网站,也有英文网站。但因为觉得中国人从美国那里获取信息的需求更大,中文网站成为我们的重点。
  既然决定正式创业,就不可能三个人都在美国呆着。我们都属于大龄创业者,同级的清华师兄中已经出现了慧点科技、百合网这些成功的创业公司,这也许是我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最终,我给了自己两年的期限,带着全家回到国内,创业资金为100万元人民币。去年11月,我们翻译出版了《从零到百亿:Facebook创业故事》,作者是译言网,它是我们译者集体合作的结果。
  今年3月,我们开发了维基平台,这是一种多人协作的写作工具。上线的头两周,一下子就发展了《时代》周刊封面等十个项目。但因为协同翻译,让很多人望而却步。到5月,才发展了300个维基平台的注册用户。
  没想到,5月12日发生的汶川大地震却一下子激发了用户的责任感和公益心。张雷第一时间从美国国家紧急救援局网站上找到一份《地震搜救手册》,放到译言网上,5月14日翻译完成。周末(5月16日)这一天,我们的维基平台的注册用户就增加了300人。
  通过这次实践,我们发现,在公益事业上比较容易将维基精神发扬光大。目前,译言网更多的还是个人直接发帖。
  辞去工作后,张雷现在在家办公,他的任务是与美国的大公司、机构接洽,像Google就对我们比较感兴趣。赵凯还在原来的公司工作,算是兼职创业。国内常常一提到创业兄弟,就是充满了感情色彩,我们三个在这方面则淡一些,是真正地搭帮一起做事情,属于团队合作式的兄弟。
  我们的目标是,到今年底,实现当月收入平衡,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太多了。
  (整理|本刊记者王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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