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靠近(八)

来源 :萤火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neocage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上期回顾:
  “我一直喜欢你,喜欢了很久。”那些藏在笑笑心里许多年的暗恋心事终于得到释放。可与此同时,喜欢一旦说出口,失去的担忧和害怕也滋长起来。他们终于在一起,现实中的诸多困难才刚刚开始……
  一时的兴起,两个人真去逛了超市。
  她在货架间穿走着,很快就找到了卖烹饪调料的架子,单是肉骨茶的调料就有四五种。她努力分辨了很久,可惜说明看不懂,包装又看不出区别。
  “买哪种?”
  “随你。”
  她郁闷着,实在看不出区别,转过头想看看四周有没有人可问。服务员没见到,却撞上他的视线。他也笑着看她,离得很近,近到危险的地步。
  她想说什么,却听见货架另一头,明显有人在摆放东西。这么个细微礼貌地提醒,让她一瞬就红了脸,还不忘厚脸皮去问对面的服务员,这些调料的区别在哪里。
  那中年女人绕过货架,边细细讲解着区别用法,边看他们,眼神颇有些告诫的意味。
  她心虚地拿了二十几包,许南征才低声问:“买这么多?”
  “在人家超市为非作歹,当然要补偿补偿,”她也压低了声音,“别忘了这里的宗教信仰,你不要犯了大忌。”
  马来一部分人信仰伊斯兰教,女人连脸都不给露,别说这种亲昵的动作。
  她可不敢在超市造次。
  坐上飞机时,她已经累得不行。
  等空姐拉上帘子,她才发现只有自己和许南征,还有一个从头裹到脚的女人。小时候被爷爷教育的太多,她对别人的宗教信仰有种保护欲,以至于一再眼神示意许南征别太亲近。
  到最后迷迷糊糊睡着时,隐约听见许南征对空姐说,给我就可以了。
  她偷睁眼,看着他接过毯子,很轻地盖好。
  直到收回手,他才慢悠悠地说了句:“你还可以把眼睛睁得再大些。”
  她调整了姿势,侧脸靠着椅背看他。手在毯子下摩挲着,从他的指尖,一路滑到了手心里。于是两个人的手,就如此自然地在毯子下,握在了一起。小心翼翼,遮遮掩掩,倒像是年少时早恋心情。
  她笑,轻声问:“说实话,你和我在一起,有没有乱伦的感觉?”
  他蹙眉:“有一些,以前我还很认真的钻研过,怎么给你换尿布、喂奶。”
  她哭笑不得:“那我们谈场柏拉图式的恋爱好了。”
  他笑,似乎真在认真思考,然后才说:“我爸就我一个儿子,似乎不太好交代。”
  很慢的话,暗喻明显。
  她默不作声,却感觉由内到外,一层层烧起来,连被他握着的手都有些发烫。
  选餐的时候,她有意不说话。
  看着他挑自己最爱的食物,有种格外的满足感。其实,以前也是他做这些,可落在眼里心里反而是折磨,总是想,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却不能再近一步。
  而现在,却只有满足。
  她喝了口红酒,低声问:“如果我全身遮住,只留一双眼睛,你会喜欢我吗?”
  他倒是很满意这个假设:“其实我挺喜欢这种规矩的,女人只能给丈夫看。”
  “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和你爸一样。”
  “我和小航充当你多少次挡箭牌了?”他笑,“你小时候没发现有多好看,没想到长大了麻烦倒不少。”
  她扬眉:“想夸我好看直说,不要拐弯抹角的。”
  其实,那时候拜托他帮自己打发小男生,只是想让他暂时做自己的男朋友,哪怕只是假装。
  他终于笑起来,凑近她耳边:“人多耳杂,留点面子。”
  她侧过头,声音很轻:“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很好看,小时候总照镜子想,为什么我眼睛没你深,鼻梁没你高……”
  细若耳语,两个人对视着,感受得到彼此的呼吸。
  她轻抿起嘴角,摇头,示意他不要逾越。
  过了很久,他才轻吁了一口气:“下次,去法国。”
  “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法国吗?”
  他笑了笑:“现在喜欢了。”
  不长的旅途,却足够安眠。
  她再醒来时,稍许动了下身子,看了他一眼。很深的眼窝,闭上眼更是明显,明明是在熟睡着,双臂却还是交叉环抱在胸前,一副标准的开会姿势。她看着就想笑,轻声问空姐要了杯橙汁,就这么看着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了很久。
  他的睫毛始终没有动过,像是睡得很沉。
  最后把玻璃杯还给空姐时,她才拉起他腿上的毯子,往上盖了些。
  “醒了?”他很快睁了眼。
  “醒了,”她收回手,轻声道,“还有一个小时,忽然就睡不着了。”
  “你不是喜欢睡懒觉吗?”他侧过头,看她,“凌晨五点,应该怎么叫都醒不来。”
  “做了噩梦,就醒了,”她有意说,“梦见你在上海的女朋友找我,说了好多话。”
  他笑:“我在上海没女朋友。”
  她倒真没想到,他能答得这么痛快:“如果都是风花雪月,那就更过分了。”
  “以前都是为了和人谈生意,没办法,他们进小黑屋的时候,我都在喝酒,你哪次见我不都喝得烂醉?”他要了杯冰水,继续道,“太不合群不好,只能喝。”
  她心里在笑着,可脸上还是装着无所谓的神情,刻意去看窗外,随口说了句天亮了。
  然后听见他在耳边说:“或者你这么想,真要找小姐,算起来是我比较吃亏,她们应该给我钱才对。”空姐正端了杯子过来,隐约听到这句,险些把水洒出来。
  她用手肘轻碰他,示意他注意影响。他只是接过杯子,继续说了些别的话,格外坦然。
  清晨到了机场,他开车把她送到爷爷家,约了个时间,就回了公司。
  因为一夜没怎么睡,她很奢侈地在房里睡到了下午。隐约中真就做了梦,一个接一个,醒不过来,到最后已是大汗淋淋,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没想到,打开门看见的第一个人,却是王西瑶。她有些恍惚,反应了几秒,才笑着说了句:“来了?”   “醒了?”妈妈看到她出来,才笑着起身,“你陪瑶瑶说会儿话吧,她来很久了,我说叫你起来,她还说让你再多睡会儿。”
  来者是客,她纵是不情愿,也只能和她闲聊了两句。
  王西瑶很快就听出她说话有鼻音,问了句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让阿姨切些柠檬片泡水?只这么一句问话,倒像是把这里当作了自家。
  萧余笑着摇头,说自己只是刚睡醒,一会儿就好。到最后,她还是站起身,去厨房找柠檬。萧余正想怎么打发这过分热情的人时,门已经被人敲了两下。
  平时在院儿里比较安全,家里客人又多,大门没有上锁的习惯。两三下的响声后,门就被一只手推开,许南征提着几个盒子走进来,身后跟着许远航,还没有露脸就喊了句:“阿姨,生日快乐。”
  “你用喊到全楼都听见吗?”她走过去,“我妈在书房,自己进去拍马屁吧。”
  等到身边都没人了,她才轻声问他:“刚从公司回来?”
  “上午就回来了,”他仔细看她睡肿了的脸:“睡了多久?”
  她靠在玄关的走廊上,轻声说:“刚起。”
  他笑了声,刚想再说什么话,王西瑶已经出现在了走廊另一端。
  她笑吟吟地看着两个人:“趁现在没事情,陪我出去买柠檬吧?”
  “买柠檬?”他看萧余。
  “笑笑感冒了,”王西瑶立刻解释,“你们刚从马来回来,北京又这么冷,温差太大了。”
  “没那么严重,”萧余有些难招架如此场面,随口打断,“先进来吧。”
  自己和王西瑶,算起来,只是自小性子不合。
  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实际矛盾,可也不会到知心的地步。她这么多年来对许南征如何,萧余并不清楚,或者说当初她和许南征如何开始、如何分手,自己和许远航也大多是猜测。
  再见面,她如何想?许南征如何想?
  萧余忽然发现,自己一直在猜测,在介意。
  本以为此事告一段落。
  岂料到最后吃饭时,王西瑶还记得这件事,特地要了柠檬水给她,搞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感冒。她正有苦难言时,许远航悄然发来一条短信:贤良淑德,恭顺友爱,除了那副臭皮囊稍逊于你,她已经成功把你比下去了。
  萧余隔着两张桌子,瞪了许远航一眼。然后就碰到了许南征的目光。很平静,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目光。很快手机进来了另一条短信,是许南征的:多喝几口水。
  她看了眼面前的杯子,男人果真不理解女人,这样的一杯水摆在面前,根本碰都不想碰。
  “瑶瑶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桌上有人问了句。
  王西瑶笑了:“我准备在家多待一年,陪陪我妈。”
  手机又震了下,许远航很亢奋地回了句:得了吧,肯定是为我哥。
  她本就有些心神不宁,被他连番的短信弄得更是心情欠佳,很快回了一条:你再不闭嘴,我就告诉你哥,你把咸猪手伸进了他公司。
  刚发送出去,就听妈妈也跟着问了句:“在瑞士这么多年,一直没男朋友吗?”
  “有过,分手了。”
  这里大多是自己家里人,熟知许南征和王西瑶的过去。听到这里都会有善心的长辈,想要再撮合这段看起来门当户对的姻缘。王西瑶只是笑着看了眼远处的许南征,说了句:“这种事要随缘的。”
  直到吃了蛋糕,这个话题仍旧没有结束,渐渐转变为对他们几个幼时的回忆。
  萧余听着有些烦躁,只好走出包房,盲目地在大厅里逛着。因为都是包房,大厅自然没有客人,只有幽蓝的灯光下那绵延十几米的透明水缸,里面大大小小漂亮的鱼游荡着,很是安逸。她站的地方,正有三尾鱼凑在一处亲昵的蹭来蹭去。
  你看,明明该是一对的,偏还要添上一个。
  她看得有些出神。为什么和他的关系变了,却还有种草木皆兵的感觉?
  “萧小姐,”许南征经常来这里吃,服务员自然也早认识了她,“有什么需要吗?还是要加什么菜?”她愣了下,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徘徊了很久,估计这个小姑娘跟着自己也有很久了。
  “不用了。”身后忽然有人代她说了话。
  她没回头,然后就听见他接着说:“我说公司还有事,和你先走了。”
  她调整了表情,无奈回头:“同学,今天可是我亲妈的生日……”
  那双眼有笑,也有些和她一样的无奈。
  “改天给你妈赔罪,你以为你这一张脸坐在那儿,算是给你亲妈过生日了?先回家再说。”
  算了,反正吃完生日蛋糕了。
  既然是给许南征的公司“加班”,最后也怪不到自己头上。
  一路上他都没说什么,到了楼下才熄了火,忽然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安静得有些尴尬。
  萧余看他:“我自己上去就行了。”
  “我送你上去。”他拔了钥匙。
  “不用了,这一个月我朋友都在我家住。”
  她迅速下了车,反手关上车门时,他也下了车,从车前绕过来:“陪我再待会儿,好不好?”
  很冷的冬天。真是感冒了,鼻子堵得厉害。她没答话,也没动,只把双手插在了羽绒服里,看着他点烟。刚才抽了一口,他就忽然伸手过来,替自己戴上了羽绒服的帽子。楼下风很大,吹得帽檐上的貂毛不停抖动着,正巧被他手指间的烟火燎到,迅速焦化了一层。
  她下意识躲开,却被他拉住,用手一点点理顺被烧坏的地方。
  “还生气吗?”
  他忽然问,她这才如梦初醒,抬头时他的脸已是近在咫尺,然后,就这样直接迅速地吻住了她。
  很大的风声,还有他舌尖的烟草气息,一瞬占满了她所有的意识。很深的吻,不留任何余地,击碎了整晚的不快。
  其实她知道自己只是吃醋了,他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呢?是谁说过聪明的男人从来不争辩,只用行动安抚女人的?适时带自己避开尴尬,用亲密的行为让自己安心。可即使做到了一百分,不安却还是弥漫不散。   直到有车开过来,她才推了下。他抵着她的唇,继续问:“还生气吗?”
  “生气谈不上,”她被问得束手无措,只好坦白,“是吃醋,懂吗?”
  “说实话,不全懂,”他沉默了片刻,又浅显地吻了下,“知道怎么处理就行了。”
  第六章 隐隐的不安
  没想到不过一个感冒,她倒是愈演愈烈。两天后,全公司从马来返回,却被要求下午就全员到岗上班。因为是夜航,大多数人都有些撑不住,困顿地敲着电脑,很快很多人就睡着了。
  “老板,”小助理给她倒热水,“让我在你办公室睡会儿吧?”
  她抬头:“工作都做完了?”
  “全部做完了,”小助理轻叹口气,“许总下午在公司走了一圈,把二十几个睡着的人拉到了会议室……可我控制不住啊,不停打瞌睡,怎么掐大腿都没用。”
  她笑:“在我沙发上睡吧。”
  得到了她的允许,小助理立刻躺倒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熟了。
  她看时间才三点多,又看了看玻璃墙外的十几个兔子眼,索性打开门,面色严肃地吩咐着:“今天天气不错,你们都出去和媒体吃吃饭,联络联络感情,别总在办公室坐着。”
  暗喻明显,该趁早溜的都给我回家睡觉去,有事我扛着。
  十几个人本是困得不行,听到这句话马上就是一阵欢呼,倒是把她吓了一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别吵到别的部门。她看着下边人收拾得差不多了,才想要去找许南征请假。
  刚走了两步,就看见前台的墨色玻璃墙后,很快走出来几个人。这几个人都穿着很笔挺的西装,为首的那个正在和许南征笑着说话,却在看见她时顿住了脚步。
  “好久不见,”她走过去,握住了韩宁的手,“我该怎么称呼你?”
  当初在西藏时,他只含糊着介绍过自己是技术员。可看眼下这样的情形,再看身后跟着的这些人,她就明白肯定不会如他所说,真的是个普通的技术员。
  韩宁笑了笑:“叫我韩宁就可以。”
  四周跟着这么多人,她也不方便再追问,只笑着说快请进吧。十分钟之后,许南征在会议室向市场部和技术部介绍韩宁时,她才知道他的确如当初所说,是个“技术员”。
  只不过是在最大的移动公司任职,刚好还是个技术高层。
  因为是跟着他们进来的,她也多少陪坐了会儿,到中场休息时连方言都看不下去了,低声问她要不要先走?萧余苦笑了下,哑着声音寒暄了两句,才算退出了这场会议。
  回到办公室放走小助理,正收拾包时,许南征忽然推门进来:“我给小航打了电话,他会等你。”她本想回家睡一觉,可想想最近禽流感这么严重,去看看也好,就点点头说:“你去开会吧,我自己开车去。”
  其实她的车早借给佳禾,根本没有开车来。
  只是怕他再分神安排这种小事,随口说了个小谎。
  可没想到天公偏不作美,下楼时已飘起了雪花。这样的天气自然难打到出租车,最后雪下得越来越大,眼看着路都堵成了车海,更是断了打车的念想。手机就在包里,许南征就在楼上,可她想了很久也没有拨他的电话,最后还是下了决心,去挤正是下班高潮的地铁。
  刚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在按喇叭,回头看,是韩宁。
  “上车,”他的脸很平静,可是嘴角却是紧绷着的,“我带你一段。”
  她犹豫着,想拒绝时,韩宁的车后已有两三辆在拼命按着喇叭。最后也只好上了他的车,然后就听见他说:“我在大厅看了你十分钟,打不到车,怎么不让许南征送你?”
  她指了指喉咙,没说话。
  “去哪儿?”他把车靠在不碍事的地方,解下领带,扔到了后座。
  回家,还是去医院?
  许南征给那个小祖宗打了电话,估计不去反倒麻烦。
  她犹豫着,报了个医院名字,想要告诉他地址时,韩宁已经说:“不用报地址了,我爸朋友也在那家,我很熟。”
  雪越下越大,路上也越来越堵。雨刷不停扫下前挡风玻璃上的雪,雪不停落下来,再不停扫干净。
  交通台一直在说哪里哪里堵车,哪里哪里事故,倒像是全北京的路都瘫痪了一样。车快开到医院时,又碰上了前面的追尾事故。平时半个小时的路程,却足足开了两个小时。
  到医院时,许远航已等得抓了狂,看到她就满口抱怨:“大小姐,你要了我命了,你手机是废铁吗?关键时刻永远关机。”
  她看了眼手机,果真关机了。难怪一直没电话进来。
  两个人在许远航的指挥下折腾了大半天,验血检查出来,没什么大问题,于是直接叫来护士长,在许远航的办公室挂起了盐水。她看着足足两大袋盐水,咽了口口水,问了句,能不能调快些?护士长笑着说行啊,你受得了就可以。
  说完,给她调得快了些。
  许远航还在当值,早就被小护士叫了出去,留了他们两个在办公室坐着。直到护士出去,韩宁才倒了杯热水给她。她说了句谢谢,把热水放在手心里捂着。因为点滴的速度很快,手早就冰凉了,此时捂着杯热水,才算暖了一些。
  他半蹲下来看她,沉默了会儿说:“真是有缘,每次都看着你吊盐水。”
  萧余看了他一眼:“你是想说,你是福星,还是想说,你是灾星?”
  真疼啊,嗓子。
  他很慢地笑了:“我也不知道,你说呢?”
  她笑着,指了指喉咙:“嗓子疼,不和你逗贫了,你走吧,谢谢。”
  她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刚才虽然有许远航带着,可排队验血什么的都是韩宁在跑上跑下。连许远航都凑在自己耳边说,这个真的是好货色了,要抓紧。以前那么多围在身边的人,许远航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好。
  她这么听着,倒是很想问一句,你哥算不算好男人?但终归还是咽了下去。
  韩宁站起身,看了眼窗外:“这条路最堵,现在又是下班时间,我等会儿再走。”
  说完,也就没再出声,摸出烟想要抽,却又收了回去。   就这么尴尬着,安静着。她不停看着水袋,悄悄把速度又调得快了些。
  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来,很快就没了声音,许远航的手机又紧接着响起来,像是永不会中断。一遍又一遍,很久后她才说:“帮我看下是谁好吗?”他侧头看了眼:“许南征。”
  果真。
  这么三个字,就让她一直低落的心情好了些,她刚想说帮我拿下电话,韩宁已经拿起了手机,递给她:“我走了。”还没等她说什么,就开门走了出去。
  许南征拿起电话,很快说自己堵在路上,问她如何了。她看了眼盐水袋,说还有一袋半。因为嗓子哑着,也就没说几句话,很快就挂了电话。可是挂了电话又觉得很无聊,屋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手机也没有电,除了坐着发呆竟然无事可做。
  护士长来看了几次,还陪她吃了晚饭,直到换了另一袋,许南征才到了医院。
  他的鞋上还沾着雪,走进屋里,很快就弄了一地的水:“小航呢?”她看着他身上的雪:“停车场到这里,很近啊,怎么搞得像个,雪人?”
  他走过来,刮了下她发红的鼻尖:“从现在开始,你可以不用说话了,打手势就行。”
  她笑,吐了下舌头。
  其实她很想知道自己手机关机的时候他有没有打来电话。可是这种问题估计只有电信业务才能解答,而偏巧自己没办这种业务,也只能在心里意淫:怎么也打过一两个吧?
  护士长再进来时,看到许南征明显愣了下,估计是猜想为什么前半场和后半场,完全换了个男人。萧余只是装傻,问她大概还有多久,能不能再快些。护士长看了眼速度,立刻伸手调慢了些,说急也不急在这一时,男人总要有耐心陪女朋友的。
  她笑,视线越过护士长,看了眼许南征。
  到最后挂完水,许远航带着他们两个一边下楼,一边不住打趣着,说许诺那个师兄真不错。萧余看了许南征一眼,他也看她:“韩宁送你来的?”
  她点了点头,还是硬挤出了三个字:“碰巧的。”
  估计是最近天寒,生病住院的人格外多,再加上堵车,大厅人满为患。不是等着看病的,就是等着别人来接走的。在吵闹中,三人走到门外,许南征对许远航说,“你送笑笑回去,我的车停得远,不用等我了。”
  她没说话,看着他离开。
  失落一层层在心底蔓延开来,我生病时最想见的是你,而你呢?
  坐上许远航的车,听着那小阎王不停说医院趣事,她懒得搭理,只是很想给他发个短信,说我其实很想你陪我吃饭,可惜手机没电。回到家充上电,坐在窗台上看着外边白茫茫的一片,终于打开手机时,就已经先进来了一条短信。
  “嗓子还疼吗?”
  心有那么一瞬的暖意,看到名字时,却愣了。
  是韩宁。
  她拿着手机看了很久,选了删除。
  然后很慢地写了一条短信,明明只有四个字,却是拼错了好几次。到最后那句“我很想你”还是没发出去,存进了草稿箱。
  终极预告:
  是啦,没有下回简介哒!这就是《轻易靠近》在《萤火》上的最后一期的连载!喜欢韩宁的小姑娘一定要多多支持实体书,他和笑笑的好戏才刚刚开始呢,那个宠爱笑笑,时刻护她周全的韩宁,他和笑笑之间会有怎样的结果呢?当然,喜欢许南征喜欢笑笑喜欢墨宝非宝的各位,也要给予爱的支持哟!
  PS:喜欢这个故事的读者,可以多关注魅丽文化/萤火杂志官方微博/微信,一大波送礼活动涌来,不要错过。
其他文献
请下载后查看,本文暂不支持在线获取查看简介。 Please download to view, this article does not support online access to view profile.
请下载后查看,本文暂不支持在线获取查看简介。 Please download and view, this article does not support online access to view profile.
我是一朵满怀希望、坚强勇敢、乐观向上的正在怒放的夏花,因为我出生在绚烂的夏季,更因为有父亲的谆谆教诲催开了我这朵独一无二的夏花。童年的生日最高兴的并不是收到许许多
本刊编辑部最近收到了两封法科初学者让我们转致我国著名法学家孙笑侠教授的信。孙教授耐心解答了他们的困惑,并且指出了一名初学法律者应有的正确学习态度。与此同时,我们还
士族门阀是我国历史上地主的一个特权阶层,而士族门阀制度是指魏晋、南北朝时期世家大族在法律上享有按门第高低取得政治、经济等诸方面特权的制度。而且,只有门阀士族所享有
请下载后查看,本文暂不支持在线获取查看简介。 Please download to view, this article does not support online access to view profile.
请下载后查看,本文暂不支持在线获取查看简介。 Please download to view, this article does not support online access to view profile.
请下载后查看,本文暂不支持在线获取查看简介。 Please download to view, this article does not support online access to view profile.
对一种蛇形流道太阳能平板空气集热器的集热性能进行研究,揭示流道转弯数N与蛇形流道集热器集热性能之间的关系,得到集热器流道转弯数的推荐值。指出大转弯数蛇形流道空气集
德国在欧洲历史上本来是个弱势的国家,自从19世纪初开始重视教育之后,德国逐渐发展成为欧洲乃至世界强国。在19世纪初洪堡主导高等教育改革并创办柏林大学之后,德国大学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