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真人秀节目对中国节目的跨文化传播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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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韩国真人秀节目《full house》的成功,跨文化传播的策略功不可没。在当今中国真人秀节目铺天盖地的情境下,如何利用真人秀节目进行对外文化传播,宣扬中国文化,应是题中之义。本文通过对该节目成功要素的分析,总结归纳了韩国真人秀节目的对外文化传播策略,以期中国能够获取些许借鉴。
  关键词:super junior;真人秀;跨文化传播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8122(2011)09-0084-03
  
  一、问题:中国真人秀节目的反思
  
  从电视上出现综艺节目这一形式以来,受众就对其褒贬不一,大多数人认为综艺节目浮躁,没有深度,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代表整个电视界的风气。以至于作家李敖曾经专门写过一篇文章《我为什么不看电视》声讨电视的肤浅和去意义化。
  虽然综艺影视节目有一部分是糟粕,但吸取精华,作为对外跨文化传播的一种途径未尝不可取。尤其在当下中国真人秀节目铺天盖地天雷滚滚的席卷观众眼球的时候,在韩国真人秀节目带来一股新韩流浪潮的借鉴下,是时候考虑利用真人秀节目进行对外传播了。上海文广新闻传媒集团综艺部总监田明就曾经这样评价以真人秀节目为代表的综艺影视节目:“大众用真实的生活语言、真实的生活情态进入节目当中,真人秀具有极其巨大的生命力。”
  然而反观当下中国真人秀节目,其原创性和趣味性都不成熟,大部分节目都没有导入文化因素,甚至起到消极作用。
  (一)大部分节目原创性缺失
  正如层出不穷的山寨品牌一样,我们喜欢借鉴,借鉴不好就成了抄袭,只要是在外国火过的,就拿来主义。纵观之,目前的节目主要是对国外成功节目的借鉴和模仿,比如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基本照抄《take me out》;湖南卫视的《超级女声》翻版FOX的《美国偶像》;广东电视台的《生存大挑战》与CBS的《生存者》有异曲同工之妙;等等。我们唯有坚持原创,重视相关产权的保护,才能真正纠正当下中国综艺节目的抄袭风气。不过话又说回来,最近看了几期《寻宝》节目,觉得这种类似真人秀的节目还是体现了中国特色的,有原创的精神。
  (二)本土化因素缺失
  很悲哀的一点,就是现在的中国真人秀节目数量多多,但是基本不使用本土文化因素。光看去年很火的相亲真人秀节目《非诚勿扰》,不仅所传达的价值观同中国儒家理念背道而驰,在节目形式内容上更是照抄西方国家,我们不是在融合,我们简直就是在自我灭绝中华文化大国的形象。写到这里,突然又觉得,如果我们反向来看,是不是正体现了西方国家跨文化传播的优秀?什么时候轮到别人买我们的节目版权?
  
  二、借鉴:《full house》的跨文化传播及其成功要素
  
  我自己是Super Junior的粉丝(虽然棒子令人深恶痛绝,但是某些节目还是做得很好的)。在此仅以其节目《full house》作为分析对象,以期寻求中国真人秀节目对外传播的策略。
  (一)Super Junior组合和真人秀节目《full house》
  Super Junior组合是从韩国各地区,在歌手、演员、笑星、主持人中发掘出来的13名新人,组合中的每个成员都具备特别的才华。《full house》是韩国SBS电视台的一档真人秀节目,共14集,讲述了两个分别来自英国(Anna)和日本的外国女孩(Elva)住进偶像组合Super Junior宿舍的喜怒哀乐的生活。旨在加强该组合的受众辨识度以及传播韩国传统文化,促进韩国旅游观光业的发展。该节目在2006年一经播出,引起强烈反响,韩国最高收视率达到47%。后来在2007年、2008年分别出口中国、日本、美国、以色列、新加坡、马来西亚、菲律宾、印度尼西亚、泰国、越南、老挝、柬埔寨、缅甸等国家和地区,在泰国的最高收视率甚至达到64%。中国地区引进的是湖南经视[1]。
  之所以将案例选取为super junior的《full house》,首先在于自己是SJ的粉丝,比较了解该节目,知道其在整个东亚文化圈中引起了比较大的反响,同时也能利用手头的粉丝资源进行必要的咨询;其次《full house》节目,不仅在韩国本土地区算是最早一批的原创真人秀节目,开了亚洲真人秀节目先河,也给后期其他亚洲国家的真人秀节目提供非常好的借鉴案例,特别是结合当下中国各卫视的真人秀节目铺天盖地的实际情况,《full house》具有很好的研究价值。
  (二)节目对外传播中的成功要素
  1.节目中大量的韩国本土文化尤其令人注目:
  (1)韩国宫殿、服装文化
  在《full house》的第五集中,SJ成员们带领两位外国人去了韩国有名的宫殿德秀宫,并结合宫殿,引出了韩国传统服饰——韩服,通过成员的演示,用两位外国人的视角解读了如何穿戴韩服,以及在何种场合下穿戴,借助韩服的讲解,不仅是两位外国人,我們受众也在其中了解了韩国的宫殿,韩国的传统服饰,并在此种对韩国礼仪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2)韩国生日庆祝方式
  几乎每个国家或地区都会庆祝生日,所以节目编导很巧妙的将普世的生日元素融进来,结合韩国本土的庆祝方式,于是观众在看的时候,既会因为生日这个话题而感到亲切,同时韩国特有的庆祝方式又会令他们感到新鲜。在该真人秀的第11集中,由于团体中有一名成员过生日,所以同样通过两位外国人的视角,介绍了从一开始生日的准备,到后来生日庆祝一系列的过程。例如韩国传统文化中庆祝生日需要喝海带汤,在家门口绑系有干辣椒的绳子等等习俗。
  (3)跆拳道文化
  众所周知,韩国的跆拳道在全世界都享有盛誉。节目中当然也没有忽视这个文化符号。在第五集中,透过SJ之间的跆拳道比赛,以及韩国跆拳道专业人员的讲解,两位外国人了解了跆拳道,跆拳道所信仰的精神。在此中,跆拳道的精神,如礼仪、廉耻、忍耐、克己、百折不屈等等这些共通于整个东亚文化圈的价值观念,不仅让亚洲观众有共鸣,同时也让西方国家了解了这些精神。
  2.同其他文化的结合
  (1)真人秀演员的选取
  在《full house》这个真人秀中,编导有意识的选取了两位外国女孩来参与其中,并且非常巧合的是正好选取的对象一个来自西方国家英国,一个来自东方国家日本。整个节目的进行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到基本上都是由这两个外国人的视角进入的,其实质也就是呼应该节目的受众是全球的受众,是东西方兼容的节目。不同的参与者,本身就带来了不同的文化效果,在此中再同韩国组合互动,产生了不同的文化冲击,但是,在最后都落入了韩国文化的重心。
  (2)英语国家文化的融入
  因为涉及外国嘉宾的参与,所以在此中语言的共通显得尤其重要。在整个真人秀节目中,有三集都是涉及英语知识以及英语文化讲解的内容,比如英国人强调的“私人空间”,如何夸赞对方漂亮,如何跟外国人进行交谈。在这种互动的过程中,特别是对于西方受众而言,倍感亲切。节目播出以后,我通过twitter联系到了海外的粉丝,一位来自美国的20岁女孩nicole直言《full house》中讲英语的部分是她最喜欢看的,因为一方面看到自己熟悉的东西教给了喜欢的明星,同时也看到这些熟悉的东西在陌生人身上的运用,既不陌生的同时也有一些小的惊喜。
  (3)中国儒家传统文化
  中国的儒家文化倡导积极进取,提倡仁爱、敬诚、忠恕、孝悌、信义等核心价值观念,这些价值观念体现在整个节目的方方面面,贯彻始终。特别是韩国明星团体在节目中的言行举止,经常涉及尊敬长辈,孝道,诚实守信等等话题。这让我们中国观众在收看的过程中觉得特别亲切,同时在此中反思了韩国对待儒家文化的态度。
  
  三、案例及总结:真人秀节目在韩国跨文化传播中的特点
  
  透过对真人秀节目《full house》的分析,我们可以发现韩国真人秀节目在跨文化传播中的一些优势,综合起来主要有以下几点。
  1.麦克卢汉的理论中,将媒介分为“冷”“热”两种,而真人秀等综艺影视节目,在我看来属于文化传播的热媒介,它能够让受众在观看节目的过程中,迅速改变对处于传播者位置的韩国的态度和看法。例如第八集涉及韩国补药,来自英国的嘉宾Anna开始非常不能接受韩国人吃活的鱿鱼(韩国人把活鱿鱼当做补药进食),相信很多观看的受众也不太能理解,但是当韩国膳食专家做了相关讲解,画面播放韩国补药的历史由来,加上SJ成员亲自试食以后,效果就不同了。
  来自日本的Elva首先接受,试吃了一条鱿鱼,到最后英国的Anna也试吃,并且播放出好吃的画面以后,恐怕电视机前半数的观众也就随之改变了原来的成见,慢慢开始接受韩国补药了。
  2.真人秀节目在文化传播过程中规避了说教,运用生动的情节画面和历史故事,始终传达的是一种轻松娱乐的文化氛围。这种传播所带来的影响其实是潜移默化的,是一种长期的教化过程,在此中避免了受众会产生抵触心理的可能性。
  例如《full house》的拍摄,因为其本身属于综艺节目,所以娱乐性和参与性都非常强,在玩乐的过程中,又传达了一些同中国儒家价值观类似的孝道、忠诚等等,所以在不知不觉中使国人对韩国文化产生了认同。
  3.另外,真人秀在进行文化传播时,实时记录的真实性使得观众对韩国文化的信服程度大大加强。真人秀节目同其他综艺节目不同的一点,就在于其记录的真实性,这种真实性是通过大量的画面,同期声带来的,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真实。
  但正如霍夫曼拟态社会中所陈述的一样,最终人们会认为这就是真实。也许《full house》中的很多传统文化习俗现在的 韩国人已经很少在使用,但是由于该真人秀的真实性,使得大部分的观众最终还是会倾向于相信整个文化体系,主动的去认同这种文化。
  正如第三点所陈述的,不可否认,韩国真人秀节目在对传播自身文化起到积极作用的同时,也存在着一些问题。以《full house》为代表的一系列韩国真人秀电视节目,在描述韩国社会以及文化价值观的时候显得过于完美,其真实性有待考量。我有一个同学非常喜欢看当下韩国真人秀节目《我们结婚了》[2],其中描述的韩国社会处处一片祥和,街拍的风景以及房屋都非常漂亮大气,但是韩国社会的真实情况果真如此么?抱着怀疑的态度向韩国留学生请教,其实只是拍摄视角的问题,很多地方的环境并不尽如人意,比如首尔区的街道并没有像画面中一样那般干净整洁,实际情况是比较脏的,而摄像只选取了比较干净的一处作为取景地。我们在对外传播的时候,如何找寻这种宣传的度,对真实性理解的标准,不仅是韩国,更是世界各国在对外传播中所面临的共同问题。当然就此也想发表自己的看法,虽然我们需要把握这种宣传的度,但当下中国更重要的,其实是思量我们需要传达何种中国文化,中国价值观。
  
  四、强调:对我国真人秀节目发展的启示
  
  既然韩国真人秀节目已经在对外传播中颇有建树,那么在当下真人秀节目频出的中国,我们同样可以借鉴总结,以此达到对外传播的目的。真人秀节目在韩国对外文化传播中的成功,对于中国具有多方面的启示:
  (一)政府与文化产业制作单位形成良性互动
  从1998年亚洲金融风暴过后,韩国在其发展策略中便确定了发展文化产业的方针,金大中总统提出“文化立国”。为此,韩国政府颁布了大量支持和鼓励影视作品制作和发行的政策。为了促进文化产品的出口,加强对外传播,韩国政府还专门成立影音分支公司,将韩文翻译为外语,并几乎全额补助翻译与制作费。
  这让我想起了前段时间政治局常委李长春同志在视察我们学校的时候,强调要提高对外传播的能力,发展文化产业,说明我们的政府正在日益关注文化的对外传播,开始日益重视文化外交的力量。但是在具体方针政策上的拟定和实施,还有很长的路途要走。
  (二)韩国综艺节目推崇原创性
  单看真人秀节目,基本上韩国是最早开始这一节目类型的东方国家,虽然有借鉴别国的理念,但是归根结底还是结合的自身文化元素,是融入本土的最好写照,并且在韩国地区,综艺节目整个的风气就是趋向于原创性的,几大电视台如何在节目内容上出新出奇,是他们关注的重点。而中国本土的真人秀节目原创力低下,目前的节目主要是对国外成功节目的借鉴和模仿,比如江苏卫视的《非诚勿扰》基本照抄《take me out》;湖南卫视的《超级女声》翻版自FOX的《美国偶像》;广东电视台的《生存大挑战》与CBS的《生存者》有异曲同工之妙;中央电视台的《非常6+1》基本上是美国版本的模式等等。
  (三)本土文化同别国文化的融合
  仍是前面提到的一点,在此强调。我们在韩国综艺影视节目中可以看到大量将韩国本土的饮食、服饰文化与儒家文化等别国文化要素融合的例子。并且这些作品后期都得到很高的文化认同度,甚至在节目播出后很多粉丝慕名到节目拍摄地旅游观光。受众总是更容易接受和自己的原有文化和价值观相契合的信息。
  因此,类似于这种“混文化”的节目,就更会让人产生韩国本土文化认同。很悲哀的一点,就是现在的中国真人秀节目数量多多,但是基本不使用本土文化因素,光看去年很火的相亲真人秀节目《非诚勿扰》,不仅所传达的价值观同中国儒家理念背道而驰,在节目形式内容上更是照抄西方国家,我们不是在融合,我们简直就是在自我灭绝中华文化大国的形象。
  写到这里,突然又觉得,如果我们反向来看,是不是正体现了西方国家跨文化传播的優秀?什么时候轮到别人买我们的节目版权?
  
  五、结 语
  也许正像跨文化传播上一直探讨的话题,我们中国的传统价值观是什么,我们在对外传播中到底要传播什么样的文化一样,怎么促进文化融合,保持全球视野,坚持本土原创同样也是一直在说的话题,但具体怎么解决仍然是当今中国对外传播的一个难题。或许我们可以从韩国真人秀为代表的综艺影视节目中获得些许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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